红楼之贾迎春
作者:香溪河畔草
曹颖穿越成了荣国府二姑娘贾迎春。
曹颖确认自己身份那一刻起,无时无刻不在谋划逃生路。
然后剧情发生逆转,曹公漏掉剧情,原来贾迎春也要选秀。
是听从祖母老老实实选秀,然后成为后宫斗成乌眼鸡的金丝雀,还是混吃等死,让贾赦把自己卖给孙绍祖?
曹颖决定选择即将封妃元春大姐姐做外挂,结果,元春思想忒扭曲,迎春被骗进深宫,姐妹同槽。
迎春原想逃脱中山狼,结果进了虎狼窝。
为了寿终正寝,曹颖只得勉强披挂上阵,装傻充愣,扮乖巧,装鹌鹑,一路跌跌撞撞往前奔,熟料奔着,奔着,小白兔成了老太后,站在了权力巅峰!
有穿越,有金手指!
广而告之草草是铁杆黛玉迷,所以,文中迎春会自始至终偏帮黛玉。
不喜欢,请绕之!
当然,草草可以保证,除了曹公已经用春秋笔法写出来的,有关宝钗以及薛家之恶,草草不会捏造任何情节黑宝钗。
当...
红楼之贾迎春 第1章 梦入红楼
荣禧堂后抱厦。
“姑娘,姑娘?”
綉橘轻轻捶着美人槌轻唤两声,却见自家姑娘呼吸细微,浑然不觉,知道姑娘约莫睡熟了。
綉橘长长舒口气。
二姑娘病了这些日子了,夜夜睡不安稳,今日终于睡踏实了。
綉橘嘴角噙笑,心里十分欢喜。
放下美人槌,綉橘轻轻的站起身子,替姑娘掖了掖被头,又缓缓的把边角顺了一遍,及至顺道脚边,綉橘发现汤婆子似乎不那么热乎了,忙又给汤婆子换上热水。
最后,綉橘轻轻放下帐幔,自己靠着熏笼坐了,捏捏胳膊,扭扭脖子,末了,又拿起绣了一半丝帕子,对着烛台慢慢绣起来。
这些日子实在累着了,很快,綉橘就有些眼皮子发沉,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最终难敌困倦睡熟了,手里兀自拈着针线。
綉橘舒缓鼾声扯起那一刹那,床上二姑娘却睁开了眼睛。
曹颍轻轻下了绣床。伸伸腿弯弯腰,摸着脖子只是发酸。
这两天两夜被人强制日夜不许下床,都快把人睡残了。虽然太医说的吓人,什么三日不退烧清醒,人只怕就废了。
曹颖心里很明白,自己这个症状,不过是重感冒而已,搁在现代,打个三天点滴立马活蹦乱跳。
这病在古代虽有些麻烦,不过身在贾府这种人家,迎春自小锦衣玉食,体质不错,府中又有太医供奉,药品齐全,如今又换成了曹颖这个草上飞,且死不了了。除非曹颖自己活腻味了自挂东南枝。
曹颖之所假装昏睡,一来初来乍到,灵魂跟这具身体不大契合,浑身僵硬。二来,曹颖这个来自现代的灵魂,也十分不适应这个陌生世界,她需要时间了解这个世界。
正巧本主因为受了风寒需要静养,曹颖因此将计就计,努力契合这具新身躯。
进过三天练习适应,今天似乎好多了,曹颖伸伸腿,顿顿脚,摇摇脖子,摆摆手,虽然身子依旧有些僵硬,腿脚也有些发木,却是比前两日好多了,行走却不成问题了。
曹颖一边自己捏捏麻木隔壁,一边放眼四望,打量自己新领地。
房间不大,并未隔开,布局却分成书房,起坐间,卧房三部分,房中家具一水红木打造,在橘黄灯光之下锃亮锃亮,熠熠生辉,隐有暗香浮动。
进门处放着四开紫檀木屏风,绣着梅竹四君子。中间窗下有榻,铺着锦缎褥子,榻中间摆设红木炕桌,两边摆着小巧玉兰花小炕屏,一样是红木架子,摸着流光润滑。
西边墙角书架上一摞摞书籍,旁边靠墙则是一个红木花架,一盆吊兰开得茂盛。书架前一方花梨木书桌,字帖棋谱摆了一摞,宝砚七八块,四五个笔筒插满毛笔。再有翡翠香炉,雕工精细,润泽华美。
拔步床对面设有贵妃榻,旁边一张小几上立着美人宝瓶,瓶中腊梅数枝。墙角宝阁,上头各色宝瓶,宝盘,玉器。
床头的红木小几,放着一套胎白瓷填金茶具,多格茶点盒子。贵妃榻前一张紫檀八仙桌,摆放着三寸厚紫檀棋坪,黄花梨木围棋罐子对角摆放。一颗颗翡翠棋子摸在手里,温润滑腻。
地上铺着白居易诗中所言千两丝织花毯。
房中摆设,无不精贵华美,乃曹颖平生仅见。
这是一间豪华闺房!
曹颖暗暗咂舌,怪得人说荣国府奢靡无度了。
收回眸光,落在眼下这个酣睡丫头,再瞧瞧自己这张红木雕花绣床。一切一切,无不告诉曹颖一个事实,她穿越到了红楼梦这本小说里了。
曹颖认命躺回床上,缓缓输出一口气,还算是不错,比那些穿越成穷酸乞丐之人好多了。
曹颖来此已经三日了,那日迎春子自东府凭吊秦可卿,回返时刻竟被惊马撞断轿杆,迎春一个飞跃,脸朝地跌进雪地,虽然穿得厚实人为受伤,却因此受了惊吓,兼之她原有心病,回家便有些恹恹的,夜半时分便大烧大热,浑身抽搐不已。
太医开了要房子,丫头婆子围着伺候,直闹到天亮,方才救醒了。
只是,这再次睁开眼睛女子,并非昔日贾迎春,而换成了来自现代曹颖。
且说那日曹颖登山失足,本以为从此香消玉殒,曹颖生命像一朵尚未开放的花朵,乍然而谢,甚不甘心,却又忽然醒转,正在庆幸自己福大,脑海中无端端多了一段记忆。
一段属于曹公笔下,那个最悲剧荣府二小姐贾迎春记忆。
曹颖重生喜悦瞬间被沮丧充满,差点仰天飙泪,她不过因为失恋,想换个环境,松散下心情,故而报名成为一名暑期志愿者,熟料竟然失足跌落悬崖,脑袋刚刚撞上个大石头。
即便此刻回想,曹颖依然惊悚莫名,一个人身上怎么会有那样多的血水?铺天盖地,开闸洪水一般,不过瞬间,曹颖身上便被血水浸透,整个人成了个血葫芦!
曹颖那个时候感觉自己似乎被血海包围,眼晕呕吐。
曹颖最后记忆,她躺在简易担架上,周边一片哭声。
曹颖最后记忆是她正在努力扒着玉镯,曹颖当时念头很可笑,她要活着取下玉镯,不能让祖传东西成为死人的东西!
只是曹颖倒地成功,却被玉镯乍然而现金光晃晕了。那光五彩斑斓,明丽耀眼,曹颖觉得自己意思在那一刻被吸了进强光里,眼前一暗,无知无觉了。
曹颖当时就想,这种感觉大约就是死亡感觉了。
曹颖再次清醒,已经置身这间古色古香屋子,变成了荣国库大房二姑娘贾迎春。
据说眼晕、呕吐这些,是脑袋受伤病人大忌,出现这种症状的病人,十有九丧。曹颖因此猜测,现代自己,大约不死也成了白痴了。
现代大约是回不去了。
曹颖叹口气,也只好随遇而安了。
只是,这贾迎春记忆实在让人沮丧:荒唐父亲,面容模糊生母姨娘,刻薄继母,忽视自己祖母,面子情分兄嫂。拿捏自己奶娘奶嫂。
似乎这迎春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高兴事情,好在本主从小还算锦衣玉食。幼学琼林,女四书篇篇都学过,针黹女红,琴棋书画都有涉猎。
曹颖叹口气,细瞧着自己水葱一般玉指,苦笑一声,穿越成迎春也不错,唯一好处便是不用费尽心机装才女了。反正贾迎春无才无能众所周知,正合了自己古言文白痴。
若是穿越成为林黛玉薛宝钗这样大才女,自己这个研究马克思哲学生,岂不抓瞎?
唉,这个贾迎春命运实在太惨了点!
大宅门里女子一生不能自主,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赴死从子。
这贾迎春却是父、夫、子,一无所靠!
贾迎春腊月三十生日,三十这日,大人们要进宫朝贺,要祭祖,要磕头拜年守岁,忙得人仰马翻,恨不得生出四只手来,哪有时间睬她呢?从小到大,就没人记起替她煮碗寿面,当然生日礼物似乎没少过,迎春却是不大在乎。
相较于薛宝钗过生日,贾母还凑了二十两银子替她摆酒席,亲生孙女贾迎春记忆中却没有正经过生日的记忆。
也亏得贾迎春是个万事淡然性子,否则,若是赶上一点宝黛钗凤姐这些人要强性子,早就吐血而夭亡了。
曹颖梳理着贾迎春记忆,今年三十除夕夜,贾迎春便年满十五岁了!
古人十三岁议亲,十五六岁就该出嫁了。可是曹颖翻遍本主儿的记忆,并无议亲这嘛事儿。
就目前境况,贾迎春混的够衰。
如今既然换成自己,绝不能再被渣爹卖了换银子!
好白菜决不能让猪拱了,哪怕贾迎春不是棵聪明绝顶好白菜,也不能落到孙绍祖这个中山狼嘴里。
可是,如何摆脱被卖掉,被虐死的命运呢?
讨好贾母?
曹颍很快否决自己。
看红楼之后,曹颖深深感觉,荣府里明面上是贾母最为尊荣,实则,她什么事情也办不了。
她口口声声多么疼爱林黛玉母亲贾敏,结果,黛玉被王氏这个狠毒之人榨干钱财,悲惨而死。
并且,曹颖有一种感觉,贾母并不疼爱贾迎春,不然也不会整日惦记吃酒看戏逛园子,却没有空闲派人稍微打听打听孙女婿为人品行。
凭她一个超品公侯夫人,只要真心疼爱孙女儿,稍微用点心思,就可以查出孙绍祖为何三十岁尚未正经娶亲。
迎春亲生母亲早逝,身为祖母,贾母完全可以提映出您做主。
只要贾母态度坚决,贾赦难道敢忤逆么?
当初救下鸳鸯就是很好佐证!
贾母其人,不是无能,就是无心!
第二条路,讨好继母。
邢夫人在红楼就是公认笑话,为了自己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除了替丈夫不停娶小老婆,就是无脸无皮的刻薄钱财,连女儿迎春中秋过节缺银子,她也不舍得贴补半分。
这样的人难道为真心为了继女打算?
第三条路,讨好迎春嫡亲兄嫂贾琏与凤姐。
这一条路就更不通了,一个无权无钱,整日靠着媳妇嫁妆吃喝嫖赌,纵然贾琏良心未泯,难道会为了庶出妹子去得罪老爹?
凤姐就更不成了,贾赦无辜殴打贾琏,她也只敢背后哭一哭,骂骂不相干的贾雨村罢了。
就是凤姐有心,贾迎春父母俱在,婚姻大事轮不到她凤姐一个嫂子做主。
最后一条路,依靠强大外家做外挂。
这一条就更不靠谱,迎春是庶出,姨娘的即便有父母兄弟,也不算正经亲戚。何况都混到卖女儿做妾了,能有什么本事呢?
条条生路都不通。
曾经有人设定迎春讨好孙绍祖,曹颖嗤笑,如何讨好呢?孙绍祖这货,就是个色中饿鬼,难道自己为了一口残羹剩饭,要学着邢夫人整日替男人娶小老婆不成?
如此活着无异行尸走肉,曹颖宁愿自挂东南枝!
迎春唯有剩下一条路,就是打动那个可以主宰她婚姻大事之人---贾迎春之生父贾赦。
可是贾赦一味贪财好色,毫无亲情可言,如何才能打动呢?
除非,迎春有能力替她创造出大于五千银子利益!
却是贾迎春身为弱质女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哪儿寻找这样暴利呢?
曹颖想得脑袋差点裂开,兀自瞪着眼睛,强迫自己,事关人命,思索再思索!
翌日,曹颖被司棋推醒方知,昨日一夜脑筋白废了,贾迎春逃命之路还得继续寻找。
曹颖正在愣怔,却听小丫头通报:“綉橘姐姐,三姑娘来了!”
红楼之贾迎春 第2章 探春探病
探春一身打扮十分亮丽,翠色斗篷滚着银狐毛边,蓬松狐毛衬着红蕊蕊粉颊,煞是好看。
司棋笑着上前行礼,很捻熟接过探春披风。綉橘随即递上手炉让探春捧着。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想来探春是迎春房中常客。
曹颖变成迎春三日,探春是不怕沾染病气第一人。
曹颖不由心生一股暖意。
三姑娘长相实在不错,身材高挑,柳眉杏眼,粉面桃腮,悬胆鼻小巧直挺,鸭蛋脸颊尚未褪尽婴儿肥,樱桃小嘴胭脂色。
她进得门来,脚步轻快,明亮眸子冲着迎春盈盈笑着。一看之下,曹颖顿生亲近之心。抛开她求荣不认生母这一污点,倒是个让人赏心悦目小美妞!
迎春伤风畏寒,綉橘司棋也不许她早起,也是探春来的忒早,迎春只好靠着引枕看着妹妹笑:“三妹妹快请坐!”
探春倒不跟迎春生分,笑盈盈挨着迎春坐了,一双好看的水杏眼里满是关切:“二姐姐觉得怎样呢?”
“劳烦三妹妹记挂,我好多了,只是他们不许我下地,躺的身上骨头疼啊!”
探春一笑,玉手搭上曹颍额头:“丫头们是紧张姐姐,盼着姐姐早些好!”
曹颖畏寒,探春手指冰凉凉的,很不舒服。遂借着吩咐綉橘,偏开额头:“给三妹妹上茶!”
探春声音里透着欢喜:“二姐姐要快些好起来,老祖宗天天念叨,说让迎丫头好生歇息,日进寒冬腊月,天气寒冷,多将养些日子再出门,才刚还嘱我说,不要打扰姐姐歇息,姐姐需要什么,直管告诉人去要。”
探春声音脆亮圆润,听着真诚舒坦,曹颖脸上带了笑:“老祖宗可好些?烦请妹妹代劳,回头替我跟老祖宗请安问好!”
探春抿嘴笑:“二姐姐怎的说话这般客气起来了,咱们血脉至亲,一切都是该当呢!”
言罢这话,探春掉头细问綉橘:“二姐姐昨晚可睡得安宁?夜里吃了几遍药?我昨儿去了庙里,不及问太医,太医怎么说呢?”
“回三姑娘话……”
綉橘便将迎春境况细细回禀一便。司棋则在一边补充綉橘遗漏细节。
探春听了微笑额首:“这回二姐姐病好,全仗你们两个丫头服侍的好。”
探春如今很受嫡母器重,正帮着二太太打理庶务,在府里甚有面子。府里奴才惯会捧高踩低,对三姑娘跟前丫头也高看一眼,老远见了便热情洋溢的招呼。
迎春境况正好相反,身为继母邢夫人不仅不替迎春撑门面,还动不动下她面子。嫡亲嫂子琏二奶奶也不亲近,在府里跟那府寄居惜春一样可有可无。司棋綉橘这些丫头,也不知道受了许多排挤。
而今她们得了当家姑娘夸赞,府里人也会高看一眼,今后办事也方便些。两丫头欢喜得紧:“婢子们伺候好主子,本是分内之事,当不得姑娘一提。”
探春笑道:“难得你们能说出这话,这些日子你们辛苦我跟四妹妹二哥哥都看在眼里,老太太、太太也都知情,前儿太太还说了,凡这屋里服侍的,俱有赏赐!”
绣橘司棋两个这些年见的多了,也不缺这一二两赏银,倒是探春一番话说的实诚,她们听着心里舒坦。笑微微直道不敢当。
恰好小莲花自厨房提了食盒回来,小丫头闻言高兴坏了,府里最低赏赐也还是二两银子呢,自己月钱只有五百铜板,这若是得着个五两荷包,可抵得自己一年的工钱了。
小莲花顿时把眼睛笑成弯月牙,似乎怕人反悔一般,忙叨叨要给探春行礼道谢,不防头手里提着食盒呢,错手间差点就跌了。
亏得司棋眼疾手快,将着小莲花得手将食盒接住了,心头着恼,在她额头狠狠戳一指头,低声叱道:“再没你这骨头轻,砸了姑娘燕窝粥,卖了你也赔不起!”
小莲花儿自来贾府便跟着司棋,知道犟嘴只有吃亏,忙着贴首附耳只认错,司棋这才恕了她:“在这屋里要记得一点,天大事情没有姑娘事情大。”
小莲花诺诺应了。司棋这才罢了:“快把粥用银吊子温着,别凉了!“
小莲花儿知道这便是揭过去了,冲着司棋扮个鬼脸,忙活出去给她那一般子小姐妹们传话去了。二两银子啊,能卖多少糖果吃啊!
迎春这些日闷坏了,探春谈性正浓,从可卿葬礼热闹说道府里人情往来,再到府里年货备办,家里管事娘子媳妇子刁钻啥啥,她自己如何处理啥啥,只是高兴不了。迎春听得高兴,綉橘司棋也不忍打断。
这边探春丫头翠墨着急的很,二太太等着姑娘回去看账本呢。她已经饮完三盏茶,吃完了一碟子大枣,又磕了一碟子瓜子儿,姑娘还不动身。只是探春不是迎春好性子,她虽是大丫头也不敢公然打断,又怕回去二太太责难,于是乎,三番两次咳嗽起来。
当翠墨又一次咳嗽之后,探春终于起身告辞了:“老太太自那日过府去,回来一直不大好,吃着药,太太昨日回来也累着了,今日要请平安脉。宝哥哥凤姐姐昨夜都歇在庙里,家里大嫂子一个人照管不及,既然二姐姐这里大好了,我就先去太太那头了。”
探春满嘴道理,满眼情意,真乃八方周全,曹颍唯有佩服,岂有异议:“妹妹自便!”
临行,探春又吩咐綉橘说:“凤姐姐不在,太太这一项累得慌,难免一时不周,二姐姐这里缺什么直管告诉我,我去给太太凤姐姐提个醒儿。”
綉橘司棋忙应了。
探春出得门来,却见迎春奶娘奶嫂满面堆笑凑上来请安问好。蓦地想起传言,说着婆媳时常拿捏二姐姐事情,因笑道:“各位妈妈姐姐都是好的,只是我个是偏心的,但凡二姐姐说出你们一个不好,我虽能不能责罚你们,确是会如实回禀太太老太太,倒时候大家没脸可别怨!”
李妈妈闻言不免多看这位二房三姑娘几眼,嘴里忙不迭笑道:“在三姑娘就爱说笑,二姑娘可是这府里正经主子小姐,谁敢放肆!”
探春额首去了:“这就好!”
李嬷嬷原本候在门扉,是想跟探春答话卖个好,却不料探春一语中的,直戳她的心病,一时面色讪讪,奉承话也忘说了。
綉橘送探春出门,却见那李妈妈呆瓜似的,心底撇撇嘴,抢上一步掀开厚重门帘:“姑娘好走!”
曹颖瞅着探春这一套功夫下来,嬉笑嗔骂顺手拈来,赏罚分明,毫不含糊,心里不免怀疑探春岁数,这是十二岁不足女儿家么?
曹颖记得自己十二岁时候才上初二,跟男孩子打架,打不赢搬个墩子追着人家屁股砸,结果被老师捉住罚站写检查。
男同学没脸没皮,老师还没开始训人呢,他当场就哭起来,且哭且检讨,老师被他哭得心软放过去了。
轮到曹颖,却梗着脖子跟老师呛呛,振振有词争辩:“我没错!”
曹颖自以为打人理由很充分,因为男同学败坏自己名声,跟人说看见曹颖跟某某拉小手了,两人一起分吃一个面包,喝一瓶矿泉水了,肯定两人好了。
‘好了’的意思,就是曹颖同学恋爱了。
自己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竟然被他这样说。曹颖当时恼了,这是人身攻击,污蔑人格,乃奇耻大辱。这种说是了非嘴贱男人,就该打嘴,一直打到他不敢乱说为止。
曹颖倒想撕他嘴巴,只是男同学个子大,跑得又快,曹颖撕不到,也追不上,只好拧凳子砸人了。
最终,曹颖不折不饶倔强精神彻底折服了老师,反头说服男同学母亲到曹颖外婆家里道歉赔情,这才了结官司。
如今同样十二岁的探春,却已经懂得恩威并施,几句话让这屋里大小奴才对她又爱又怕。小小年纪,已经深谙内宅精髓,实在了得!
跟探春这种浑然天成大家气韵一比,曹颖觉得自己这种大大咧咧直来直往修为,实在村的难看了。
迎春通身淡薄,曹颖随遇而安,两人绑一起,只怕也不能跟探春斗一回合。
曹颖暗自庆幸,还好探春不是迎春敌人!
曹颖对自己很有信心,这人际关系虽然麻烦,总比高数简单多了,自己这般聪明脑瓜仁,身边又有凤姐探春这两个师傅言传身教,只要虚心学习一二年,只怕也就会了。
且自己有先知先觉优势,必定能够因势利导,找到说服自己渣爹,铲除孙绍祖办法!
曹颖很有信心能够干的过这些命运既定之人,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不过,眼下曹颖还需继续蛰伏,在太医没有解除禁令之前,曹颖还不能自由走动。
富贵之人最惜命,荣府上下主子都怕被迎春传染病气呢。
故而,曹颖如今纵有千谋百计,除了躺在床榻养病,什么也干不了!
红楼之贾迎春 第3章 老奴欺主
探春出了抱厦便沉了脸:“翠墨,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自以为是,弄巧装聪明,如何记不住?”
翠墨脸上一红:“婢子没有!”
探春也不回头:“有没有自己知道!”顿一顿又道:“若有下次,我再不容你!”
“是,婢子记下了!”翠墨再不敢犟嘴。
探春心里无限苦闷,一个个奴才好收拾,可是在这府里,自己又算得什么?
想起二姐姐这场病,探春不由苦笑,宝姐姐为了个陪读赞膳削尖脑袋,二姐姐得知要进宫选秀却生了病。
蓦地又想起老太太因为二姐姐生病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直说白疼二姐姐。
探春长长叹口气,似要呼出心中郁闷,三年后自己也十五了。
嫡母嘴甜心苦,生母为了一两银子,一块尺头打滚撒泼。自己文采比不得大姐,出身比不过二姐,不知道将来落个什么境地。
此刻探春,只是个但有命运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