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迎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香溪河畔草
凤姐说着把迎春一推:“我不作数,该着二妹妹!”
迎春一笑:“这有什么,不过饮酒罢了。”说着想也不想,伸手就掣,自己个且看,竟是一丛鲜艳欲滴魏紫,旁边题着:艳冠群芳。
下面却是一行诗句;阅尽大千春世界,牡丹才是花中王。
迎春一愣,竟然不是宝钗掣着那一张?
黛玉挨着迎春,瞧着迎春发愣,嘴里笑着伸头来看:“抽着什么好的来,竟然这般欢喜傻了呢?”见了花签也是嘴里讶异:“呀?”
迎春忙着将花签字一掷,实则却将花签字缩进袖口里,嘴里笑道:“这个不作数,本当就该凤姐姐,却叫我代掣,重新掷过!”迎春一边说着,一边状似随意一瞅外面围着一圈儿的太监宫女儿。
黛玉便也笑起来:“这话很是,凤姐姐坏了规矩了,她的一张不掣出去,碍着咱们就掣不准了,依我说,这般坐着很没意思,不如投壶可好呢?这般的凤姐姐再不会作怪了,说什么她没学过丢东西呢?”
黛玉声音清脆亮丽,话儿说的又有趣儿,探春惜春指着凤姐就笑起来:“玉姐姐这话很是,看凤姐姐再敢胡扯!”
寺庙里多是大大花瓶,少时就有条件搬了来,一众女儿们欢欢喜喜玩耍起来。
迎春趁机与黛玉牵手,暗暗将花签字塞进黛玉袖管内,叮嘱黛玉:“回去把这签字磨平了,再莫对人提起!”
花签字原是闺阁耍乐之物,何不该荣府有女伴驾,有心人瞧见一顿歪掰就麻烦了。
迎春还想过些宁静的日子。
黛玉抿嘴一笑:“嗯,老太太去了半日了,去时还说了,要来凑趣儿,这会子还不来,只怕被绊住了,来不成呢!”
迎春不及开口,凤姐就笑了:“这人就是不经念叨,林妹妹快瞧那边是谁呢?”
却是贾母被几位嬷嬷用轿椅抬上来了。
贾母满面红光,笑意盈盈:“凤丫头,快于几位嬷嬷筛酒吃,再一人把一瓶带回去,可怜见的,自己个一把岁数,还要抬着我老婆子上山来,我这心里怪不过意!“
凤姐最是会来事儿,嬷嬷这边正跟迎春行礼,迎春把手一抬,凤姐已经笑盈盈缠上人家胳膊了,再有平儿丰儿,老太太跟前琥珀,一人一个拉着四个嬷嬷进了一边帐篷。凤姐咯咯的笑声不觉耳:“几位嬷嬷正是稀客呢,这可是咱们八抬大轿也请不来贵客!”
这边贾母拉着迎春笑成一朵金丝菊:“哎哟,你不知道,太后娘娘把你好一通夸哟,嗯,我就说了,你是个有福气的,得了太后娘娘缘分,可是不容易哟。”贾母替迎春抿抿鬓角,笑得嘴巴合不拢:“太后娘娘说了,要替你好生调理身子,听说皇帝这个月中要来探望太后娘娘,你自己个心里要有数!”
迎春心中大窘,讪讪道:“老太太,我,”
贾母抿嘴:“我知道,太后娘娘说了,晚些自由玩些好处,身子养好是正经,祖母是说,你的机灵点,让皇帝看出你的好,太后娘娘说了,你做的不错,就是说你一宗不好,见了太后娘娘就可爱又大方,见了皇帝就发恹儿,这可不成呢,你摸把皇帝当皇帝,就把皇帝当成太后娘娘呗,这一来,不就自然了。太后娘娘说了,皇帝性子啊,其实很好,很温柔,不是表面那种威严赫赫,吓人兮兮的,叫你无需害怕,说起你替皇帝磨墨,不肯站在皇帝身边,偏生要跑到案几对面去,还要欠着个身子呢?”
迎春再窘:“太后娘娘怎么知道呢?”当时明明周边无杂人呢?
贾母就笑:“嗯,你以为呢。那皇帝的一言一行都有起居著录呢,身边哪里离过人,只是你看不见罢了!”
迎春默然,蓦地想起赵光义幸后图,众目睽睽,变态啊!迎春心中一个寒战,直觉周边都是眼珠子。
贾母却高兴地很,那手一遍一遍摩挲迎春面颊额发,眼里只要笑得滴出蜜来。
这种热情太过,迎春差点罩不住。
好在贾母多饮了几杯,不一时便眼帘缠绵,竟然就着靠椅睡熟了。山上积雪未化,这般和衣而睡必定要受寒气,凤姐想了个法子,将山下轿帘子拆了安装在玫瑰椅上,抬轿子一般将贾母抬回去了。
这边四个嬷嬷酒醉饭饱,连吃带拿,乐呵呵的只跟迎春表忠心:“充媛娘娘下次有事尽管吩咐,小的们随传随到!”
司棋不知究竟,笑道:“倒底是太后娘娘跟前伺候的,比宫中那些见钱眼开的东西强多了。
凤姐只是抿嘴暗乐,这擎好呢,一人揣着二百两银子一瓶酒呢,这般还不能强些儿,真不是人了。
太后娘娘也是心头苦闷吧,长期每个人敞开了心怀说说话,只把贾母挽留又住了三日。
探春黛玉惜春几个一如迎春刚来时刻,日日上山赏景,每日收获诗词数十篇,回回都是黛玉魁首,最后,黛玉自己都爱得意了。
迎春不由想起黛玉冤家对头来。
凤姐却道:“宝钗妹妹过得蛮好呢,年前几大车赏赐进了薛府,据说郡王待她也好,王妃也好,侧妃也和蔼,一个个宝贝似的捧着宝钗妹妹,只是一宗不如意,进府至今,肚子没个动静!”
迎春勾唇:“宝钗跟我同年,比我还小两月,很不必着急。”
凤姐砸吧下嘴唇儿:“宝丫头跟妹妹不同,咱们王家女儿天癸早,我跟贤德妃娘娘都是十三岁通天癸,宝钗丫头比我们还早,她十一岁就发育了,如今足足十五岁了,吃十六岁的饭了,听说她进府,王妃为了让她怀孕,足足两个月与她进补,郡王爷都不许往别人房里去,结果却是白瞎,不然你以为薛姨妈怎会如此着急呢!”
迎春答不上话了,只好淡笑不语,心里犯了疑惑,只怕锦鲤笑言什么忠义郡王被人绝了后嗣之言是真的了,只不知道是如何绝嗣了。
锦鲤虽没有说幕后出元凶名讳,迎春却从她故作高深的笑颜中窥得一二,忠义郡王在皇家眼里就是个笑话,可是在寻常人眼里,依然是天潢贵胄,威严赫赫。
却在面临绝嗣境况下,不向皇宫求医问药,也不跟皇宫报备立嗣子之事。只怕是心中有数,敢怒不敢言,所以才到民间收买侍妾,借以传宗接代。
不管是忠义郡王阖府女子反常之举,还是按照现代逻辑推理,谁得利,谁凶手来说,这元凶肯定是皇上母子们。
皇帝想法很能理解,他自己子嗣不旺向,唯有三个儿子,一个还是病秧子,如此情景之下,皇帝岂能放心废太子子孙旺盛?难道叫人回来抢夺自己就江山社稷么?
这一招就是釜底抽薪,你再多谋臣,再多银钱与民心,你没得人儿出头,一切都是白瞎!
迎春眼皮子挑一挑,不由想起那一日太后娘娘梦中呓语:“我们死”“你们死”
“报应么?”
“报应啊!”
红楼之贾迎春 第71章
回头却说贾母被太后娘娘挽留,二人倒是默契,要么一起跪拜佛祖,要么一起抄写经文,闲暇时间便一起唠嗑,大多是说些从前事情,太后娘娘因为想起从前那些曾经美好事情,心情顿时爽朗了许多,心里越发找回些跟贾母从前情谊。
这般一来,迎春闲暇到躲起来。是故,便索性放开性情,陪着黛玉探春姐妹们尽情游逛。就连黛玉这种喜欢安静性子,跟着迎春蹬上山巅,极目四野,一览众山小之时,也跟着迎春喊起山来,姐妹几个扯起嗓子喊叫,瞬间,让迎春似乎回到当初,高考过后,大学毕业喊楼情景。
一时间,迎春眼中竟然有了泪光:外婆父母还有喜欢撩闲的弟弟们,还有一起登山同学们,我很好,你们也要好好地!
凤姐挨着迎春,并不似小姑子门一般疯张,迎春的泪水让她心中一颤,悄悄伸手一捏迎春,目露关切:“二妹妹?”
凤姐以为迎春在宫中又甚为难事儿。
迎春吸口气,双手按按眼睛:“没事儿,宫中虽然锦衣玉食,却是规矩太多,肃穆庄严压抑人性,除了上位者,每个人都是小心谨慎,装聋作哑。唉,自从进宫,我是许久没有这般高兴,这般放纵过了。”
别人听了这话大约会以为迎春矫情,凤姐却知道迎春这是说的真心话。凤姐伸手捏捏迎春:“没事就好。我这儿正好有件喜事儿告诉你。”
迎春讶异:“喜事儿?”
迎春眼睛不由自主瞄了下凤姐腹部,荣府喜事儿莫过于凤姐怀孕,贾琏后继有人了。且迎春知道,这一次凤姐怀孕,必然就是儿子,哪一回凤姐中元节落胎之时似乎是怀孕五个月,这般算了应该才一个月不到,这般快就知道了,难道中医奥妙竟然堪比现代b超?
凤姐被迎春眼神瞟,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却是贾琏自从进了国子监,似乎受到书香熏陶,品行瞬间高洁起来,这些日子,鲜少再摸丫头,反是两口子齐心合力想生儿子,日日喝着那头一回攒下灵酒,夜夜奋战。
凤姐之所以尴尬,实在贾琏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的,雄风大振,一夜梅开三度算是精神萎靡了。两人蜜里调油,简直成了连体婴了,就连平儿也插不进去了。
凤姐小日子也过了十余日了,只是几次借口不舒坦请太医把脉,都没传出好消息,之前凤姐有曾经经期紊乱,是故,还在观望中,倘若再过十日不来,那便是喜讯无异了。
凤姐扯一扯貂裘袍子,将肚子扶一扶,笑道:“不是这个啦,是老太太,不是,是你哥哥的事情,大老爷不是病了么,轻了许多太医会诊,却是毫无起色,老太太意思,要亲自给太后娘娘上折子求恩旨,让你二哥哥提前袭爵。”
迎春闻言一喜:“这很好啊,老太太这回就是为这个来的?”
凤姐额首:“原本老太太预备得到大姑奶奶生产再提,却是这回太后娘娘态度转变了,老太太便起了心思,这一回不过是打个口风,若是太后娘娘有意替咱们斡旋,老太太再正是上折子,朝堂上也让二老爷替大老爷代为禀奏,若是太后娘娘不乐意,这事儿就要往后延宕,不过,这事儿也不着急,反正你哥哥目前在国子监混的很好,家里生意也顾得周全,这已经很好了。”
迎春捉住凤姐胳膊:“这个必定能成,不仅如此,咱们还要好生计划计划,嗯,即便有恩旨,爵位传递也要文考武略,二哥哥目前水准,只怕爵位还要往下跌落,这可不成,老爷已经垮了三等,咱们得在二哥哥手里找补回来!”
凤姐瞠目:“找补回来?老太太意思,太后娘娘若是愿意斡旋,让你哥哥原爵承袭一等威烈将军,已经是天恩浩荡了,妹妹这话,只怕这爵位还能往上袭?”
迎春一嗤:“本朝爵禄承袭自有体制,自公以下,五世而斩。且咱们老公爷原本应该承袭侯爵,却因为跟着太上皇东征西讨立下大功,因此恩准他原爵承袭太|祖爷的一等公爵。按照朝廷制度,大老爷若是考核成绩优异,就该顺延而袭侯爵,这可是超品。如今呢,大老爷却只是正三品一等轻车都尉,虽是皇帝厌弃之故,却也是大老爷身为武爵,竟然拉不开弓射不得箭,策论写得一塌糊涂,若非太上皇恩顾,只怕爵位还得往下跨了。”
凤姐扳着指头一算:“哎妈呀,按照妹妹说法,这若是圣上开恩,看在大老爷病得糊涂,人没死的份上,你哥哥有可能承袭侯爵,那咱们就成了荣国候了?”
迎春额首:“这个有可能,不过,最有可能是二哥哥争气,把他应得伯爵夺回来也就是了。”
凤姐笑了几声,蓦地垮了脸,叹气道:“哈,这可是镜里看花水中月了,你哥哥德行跟大老爷差什么呢?哼,他只怕拉得弓箭,做得了策论?老太太只怕也是这般想,所以才说能够承袭一等威烈将军就烧高香了。”
迎春勾唇笑:“你信不信我?”
凤姐微微愕然之后,拉着迎春笑得蜜糖一般甜蜜:“这怎会话说的呢,我信不过自己也信得过妹妹呢!”
迎春笑道:“嗯,嫂子回去就盯住二哥哥,叫他马上去寻张家舅老爷,或者王家大舅爷都可以,让二位老舅爷写个十篇八片策论,让二哥哥从现在开始一字一字背下来,默写下来,到时候上场,人靠什么咱们答什么。”
现代题海战术,其实也很适合古代科举,不信王子腾跟张中堂这两位官油子写的策论,打动不了当今圣上。
凤姐宜喜宜嗔:“这成么?到时候压不准题目呢?”
映出一嗤:“十篇大儒所做文章让二哥哥借鉴,他还凑不出来一篇锦绣文章来,这就说明啊,二哥哥只有威烈将军的命了。”
凤姐笑道眉眼弯弯的:“背完了呢,不是还有武么?”
迎春笑道:“这个更容易了,等下我就去请一位宫中高手跟凤姐姐见面,他是大内高手,住在外城,并非每夜当班,等他轮休出宫的日子,便让二哥哥去跟他学习弓马骑射,保准三五月让二哥哥脱胎换骨。不过,文也好,武也好,都得二哥哥自己乐意吃苦耐劳才成,否则,咱们虑的再周全,也是枉然!”
凤姐一笑,抚摸下腹部,龇牙列齿道:“放心,这一回,他不乐意,我拧着他,撵着他,也得叫他乐意!”
迎春一握凤姐:“嗯,就这般干吧,我替你撑腰!”
凤姐咯咯一笑,低声道:“对了,还有一件喜事儿,嗯,说起来也不算是喜事儿,唉。”
迎春挑眉一嗤:“什么喜事又不是喜事儿了,曲里拐弯的,我知道你心眼子多,别买关子啦!”
凤姐再次龇牙,满脸背晦:“说起这事儿,我就牙疼,你说我当初为啥事儿要给人家上赶着揣着送酒呢?都怪我当初不听你的话,把事情闹成那样,如今啊,我听说咱们那头一批酒,黑市上竟然被人吵成这样子了。”
凤姐说着伸出两根指头。
迎春眼皮子直跳:“二百两啊?”
凤姐一嗤:“德性,二百两,二百两我悔什么啊,我还输不起二百两?贰仟啦!”
迎春愕然:“哈,胡说八道的吧?”
凤姐嘴角直抽抽:“知道内务府府令么?就是那位形同聋哑倔王爷?当初太上皇要给他承继嗣子,他怎么说啊,多些皇上,本王还爬得动呢,古来长沙令,人家八十三岁得一娃,本王这才六十五,早着呢?惹得太上皇懒得睬他了,这是哪一年太上皇逊位时候事情,如今过去三年了,你才咋么的?老王爷以为三十八岁老爱妾啊,怀孕啦,并且说啊,已经五个月了,太医诊断出来,说是男胎无疑了。”
迎春蹙眉:“这话意思,莫非老王爷得子跟咱们家琥珀酒有关系?”
凤姐抿嘴乐:“可不是呢,这事儿老王爷本来瞒着大家,却是老王爷几个侄子不是东西,当初老王爷袭爵,其他兄弟成了侧枝了,因为多年来欺辱老王爷没儿子,被老王爷赶出王府去了,他们一个个巴望着老王爷死了来抢爵位呢,结果,老王爷自己有儿子了,他们还不气死呢,因此生出一计来,四处传播谣言,说是老王爷戴了绿帽子了,这儿子啊,是王府一个侍卫借的种。王爷气不过啊,竟然把几个兄弟侄子一顿好打,等他们一个个趴下了,老王爷请了太医进府,当场验证,却是老王爷雄风大振,隔着屏风宠姨娘,竟然一起要了三次水,把一屋子大男子差点臊死!”
这不是活春宫么?
迎春窘得要死。凤姐说着咯咯笑了半日,方才忍住了,笑道:“哈,这不是有许多人五十岁一过就焉巴么?因为王爷嘴紧,誓死不泄露自己雄风不减缘故,大家伙子凑齐份子请老王爷饮酒,直说庆祝他有了后代根苗。老王爷最喜欢人家说他有后这话,他又好酒,结果去了别那些猴根子灌醉了,说出了秘密了!你猜怎么着?”
这会子答案都没悬念了,凤姐还要拽文弄武,不过看着凤姐高兴,迎春配合道:“琥珀酒呗!”
凤姐拍手笑:“对头咯,哎哟,你才他那里来的琥珀酒啊,前竟然是倔王爷妃跟北静王妃讨得,哈,说是一尊金佛换的两斤酒啊。你知道一尊金佛有多大啊,五百两金子打造的啊,我的乖乖,我当日只收她几个钱啊!气得我啊,肝疼好几天啊!”
凤姐当然一半真的,一半装样子,一幅我痛苦我高兴的样子。
迎春略村,顿时明白了凤姐这个样子缘故了:“所以,你就回去自个喝,如今有了消息了?”旋即又笑:“你不怕以讹传讹?”
凤姐摇头:“这不会,倔王爷小妾怀孕之后,给咱们家送了谢仪了,拢共只怕有千余两银子呢。且老王爷还跟你二哥哥允诺,说是将来你二哥哥遇到危难事儿,他必定要帮你二哥哥一回,说是他有儿子打幡摔盆了,你二哥哥居功至伟!”
迎春额首:“这只怕是真的了。”
凤姐额首:“当然真的啊,老北静王妃也给我补偿了,送我一匣子黑水河里产的大珍珠,一颗一颗足有龙眼大呢,说是给咱们巧姐儿镶首饰,我把那珠子分成两份,一份大颗浑圆的留给二妹妹,略小些的则给巧姐儿做陪嫁。”
迎春忙摆手:“这不需要,宫中穿戴都有定例,姐姐知道的,我并不爱那些东西,我喜欢翡翠,太后娘娘得知后,足足给了我十二套,皇帝闻听了又赏赐我两套极品翡翠,加上我的陪嫁,还有之前太后娘娘皇帝赏赐,大姐姐也给我好几套金玉的首饰,年底我还有份例首饰,如今库房都堆满了。”
“我如今一天佩戴一套,只怕一二个月不会重样了。每日清晨,一群人围着,人人举着一个首饰匣子,一样一样比划,有时候觉得怪厌倦的,还不如当初在家里,一件金器戴几年,成日家却高兴得很。”
凤姐抿嘴,面上一阵一阵颜色变幻不定,她道是迎春在讽刺她之前对自己疏忽,如今却这般巴结。
迎春见之一哂,伸手拍拍凤姐:“姐姐莫多心,我说话不会曲里拐弯,若是不高兴,会直接问到你脸上去。我这话说的真心话,如今样样齐全了,却失却了那种求而得之心如鹿跳的幸福满足感了。”
凤姐叹息:“我知道,不过,从前家里真是亏待姑娘们了。府里老姑奶奶,就是敏姑妈,她那屋里丫头配制跟宝玉差不多,就是大姑奶奶当日在家,也是四个大丫头,八个小丫头,两个奶娘,四个嬷嬷服侍,直到二妹妹三妹妹懂事,那边大太太一去,府里规矩就乱起来,倒把二妹妹混的不如侧枝了。”
凤姐看了看迎春,面色讪讪然:“这事儿虽然也是大太太不经心,我跟哥哥也是不可推卸责任,哈,不过呢,命里有时终须有,妹妹这不是到了好处了!”
迎春吐口气,把些许愁烦吐了出去,笑道:“是,这话很对,如今我真是麻雀落到米箩里,不该抱怨什么,今日也是话赶话,无端端寻愁觅恨了。哦,对了,你方才说那酒,真的买到贰仟了?”
凤姐顿时精神起来,凤眼溜溜圆,眸瞳贼亮亮:“可不是真的呢?只可惜,府里酒水差不多了,老太太拿来还剩下一二斤,我屋里也只有一二斤了,余下都没有了,这样子自己个留着备用还不足,那就是贰仟金子也不能卖了!”
迎春抿嘴乐:“你忘记了,我说过,我有酒卤子?当初我进宫之后,就给内务府黄太监送了两斤琥珀酒,托他给我寻摸葡萄,我自己给悄悄研究,竟然成功了,约莫三十斤呢,我都给你,得了银子,咱们一人一半,我收你三万银子,依然跟从前一样,叫二哥哥给我买庄子生息,下次你进宫把田契给我就是了。”
凤姐闻言,一时间又要哭又要笑,双手拉住迎春:“真的呢?倒是找到确切方法没有呢?”
迎春明白凤姐贪心毛病又犯了:“这哪儿成呢,我也做坏了三批才成呢,坏掉千余斤葡萄,不想最后百十斤竟然弄成了,只可惜那个时候东省地葡萄也下架了。”
凤姐满脸惋惜:“哎哟,那前头一千葡萄若是成了,咱们还不大发了!”
迎春一哼,这个凤姐还是不知道做生意诀窍,因道:“风姐姐回去后,最好一斤一斤被人挤着卖,说不得这酒价还能升,可莫要一次性拿出来,物以稀为贵,多了只怕你给我一万银子也要贴本了,毕竟也不是救命仙丹呢!”
凤姐额首:“你放在宫中,如何交予我呢?”
迎春道:“方才不是说了要给二哥哥介绍武功师傅么,倒时候就叫他带给你。”
凤姐顿时乐呵起来:“妹妹虑的周到,在没有比妹妹玲珑的人了。”
迎春一笑。
凤姐又道:“哦,方才不是黛玉妹妹说什么黑泥么,其实是你哥哥把你的利钱五千银子,咱们自己凑了一万五千银子,拢共两万银子凑成两股,交给我大伯父,说是海疆那边有人养殖珍珠呢,虽不及黑水河里珠子值钱,说是如今可以人工繁殖粉色,跟黑色珍珠,可是值钱了,拢共二十万本钱,参股人数多才保险,我舒服也只得了五万份子,说是三年可成,就是这个数!”
凤姐说着把手翻了两番:“说是能赚十万两!”
迎春淡然一笑,五万银子本钱,三年变成十万,还划算,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正在勾唇笑话凤姐眼皮浅,三年得利五万得瑟成这样子。亏得还总是吹嘘,什么王家柜子飞缝隙扫一扫,够荣国府里吃几年了。
却听凤姐言道:“这是不能不占几股,哎哟,不然咱们出个十万两,三年后不是成了百万两!”
这一回迎春也不能淡定了,瞠目结舌:“什么?你是说,咱们贰万进去,三年出来二十万?”
凤姐嗤笑:“贰拾贰万。”
迎春愕然,天爷爷,皇帝老子穷的要讨饭啊,这些人竟然这般会生银子啊。皇帝老子知道岂非要气死了。因问道:“可知道谁人会养殖珍珠么?”
凤姐皱皱眉头:“说是一个落地书生,当初我叔叔不是巡检九省么,他家里有亲眷是权贵豢养的赶海人,专门替人家潜海采珠,结果死在海里,尸首运回来了,却是斗兜里只有黄豆大小珍珠,根本不能抵债,恰逢我叔叔巡检路过,听他说话文绉绉颇有文采,便替他撸平了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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