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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废后很萌很倾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草帽农夫
孙大爷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身影心里颇感欣慰,心想:若是他能有一个这样乖巧的女儿该多好!
孙大爷吃饭的时候见雪颜一直盯着自己,知道她有话想说,他顺手摸了一把嘴角边的胡子,微翘着唇打趣道:“丫头,你想问什么就问,别这样看着我这个老头子。”
雪颜忙打着哈哈玩笑道:“孙爷爷您年轻那会儿一定很帅吧!”
孙仲听完哈哈大笑起来。雪颜这话正好教从屋子里出来的孙大娘给听见了,摇着头脸上颇有几分感慨之色。“可不是吗?当年村里的小姑娘都喜欢黏着他!”
“是吗?婆婆当年也一定很美吧?”别看他们现在满脸的褶子可是她仍可以感觉得出这对老夫妻年轻的时候定然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孙仲回想当年,仍旧记得小他五岁的小师妹将那些一个个找他看病的姑娘都赶跑的情景,而他的小师妹正是现在的孙大娘——云曦。
两位老人此时都陷入了回忆,雪颜将目光转向了窗外,心里的某一处忽然没来由地一阵抽紧。而这一刻她想起了龙天陵,想起了他在她生死一刻时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想起当时他眸中那份执着与她挣脱开他的手时的那一份绝望。
龙天陵,此刻的你是否依然安好?而外头爆发的鼠疫又是否与东陵有关?原本她并不打算回去,因为她喜欢这里。她喜欢这里的村民们,他们淳朴、真实、善良!喜欢孙大娘亲手包的饺子,因为让她有种家的味道。她还喜欢这里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
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在这里她是真的感悟到了人生的真谛。
可是,当她在沿途的路上发现那些死鼠之后心却变得不安定了。据她所知鼠疫是可以一种重大传染病,主要是通过鼠蚤传染给人,一旦人感染病毒又会以痰液以及飞沫通过呼吸系统传播,所以非常可怕。
孙仲见她脸上突然变得满脸愁容知道她在担心今天在外头所见的事,心上也如一颗大石压着。
“老太婆,将这些饭菜收了吧!”孙大爷指着桌子上放着的两盘剩余的饭菜道。
雪颜原本想等孙大爷吃完了再问他关于鼠疫的事情,因为怕他会听了吃不下饭。此刻桌子上的饭菜明显比平日里剩得多很多。
李大娘见了不由劝道:“老头子,累了一天怎么不多吃点?”
孙大爷微叹了口气,朝她挥了挥手。“不吃了,都拿走吧!”
李大娘微一迟疑还是将剩余的两碟饭菜端走了。
“丫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待李大娘走后,李大爷的面色忽然变得凝重。
雪颜微顿,难道她有表现出那么明显吗?见李大爷盯着自己,雪颜也不再扭捏,清了清嗓子道:“孙爷爷,河边那些死鼠到底是从哪来的?不是说这里和外界不通的吗?”
既是不通又因何会流到这里?雪颜怎么也想不通。
孙仲轻抚了自己的山羊胡,沉思道:“这村里的河水上游应是属于东西交界,我们曾经的祖先在这里落地时将外物都封锁了,只是这河流……”
孙仲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雪颜脑子忽然一闪,河流是流动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自然规律,而个村落正处于崖下,也就是低洼地带,所以外头的水源才会流进,而村民们的生活也离不开水。因此雪颜心中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他们的祖辈并没有将这条河流封印住。
雪颜将心中所想告诉了李大爷听,李大爷颇觉得她所说的也不无道理。他们的先祖到底是怎么个想法现在也无从考究了。
雪颜心想既然能从这河里进来,那就一定能从这里出去。
☆、上山求药
雪颜心想既然能从这河里进来,那就一定能从这里出去。
这天,雪颜像往常一样翻看着孙大爷房间里堆放的医书,其中并没有找到有关于黑死病的相关记载,她的心不由沉重了起来。
古代的人们在医学上虽说不如现代,但是据她所知像《神农本草》、《黄帝内经》还有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都是古代医学上的经典之作,为何在这里她没能找到这几本书呢?
关于这事,雪颜特地问了孙大爷。孙仲听了心里也是茫然,什么《神农本草》《皇帝内经》他听都没听过!
“关于鼠疫,难道孙爷爷真的没有可以医治的方子吗?”那天她问过孙大爷,可是他却摇头。如果连孙大爷都无法医治,那这事就棘手了。
孙仲沉思了半响,皱眉道:“也许有一个人知道治这病的方子?”
雪颜眼睛一亮“谁啊?”
“居住在逍遥山上的逍遥侯!”
“逍遥猴?”雪颜皱了皱眉,这都什么跟什么?
“难道这年头猴子也能给人治病?”雪颜听了心里直犯嘀咕。不对,孙大爷明明说有人知道,怎么这会又变成猴了?
孙仲看着雪颜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不由抚着脸上的胡须哈哈大笑,说道:“非也,此侯非彼猴!这逍遥侯名叫华一笑,他曾经乃是老夫的师兄,由于生性不羁常年居住在逍遥山极少与外界来往,所以人们便也就将他称为“逍遥侯”。”
“哦!”雪颜幡然醒悟,原来这“逍遥侯”是这么来的。
“既然逍遥侯是您师兄为何他可能知道治疗鼠疫之方,孙爷爷您却不知?”雪颜心里生出了一丝疑惑。
孙仲回忆当年,道:“师兄比我年长八岁,当时太师父还在世,太师父的医术精湛人称赛华佗,而师兄天赋异禀对医学的造诣也是颇高,也因此有幸得到了太师父的指点。只可惜……”
孙仲摇头微叹了口气,又道:“若不是当年云曦上山采药时不小心滑倒差点摔下山崖,师兄为了救云曦而从山上摔下因此断了手……”
这时的孙仲已压抑不住情绪,老泪纵横。雪颜上前拍着老人的背安慰着。她想,对于孙仲俩夫妇来说他们对那个师兄是充满愧疚和感激的吧?想不到那个居住在逍遥山上名字听起来怪怪的“逍遥侯”竟然是这么一个人。她还以为身为医者不为民服务而跑到深山老林逍遥自在的定不是什么好鸟,可是听孙爷爷这么一说才明白自己想错了。想想,这“逍遥侯”也怪可怜的!
雪颜因为鼠疫之事特意去了趟逍遥山,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走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一路上也没发现这座逍遥山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明白那孙大爷的师兄怎么会跑进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大山里来!
雪颜思来想去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他们这位师兄定然是喜欢上了自己的师妹,而孙大爷又和孙大娘两情相悦,于是他便选择黯然离开?
雪颜不禁为自己的设想点了点头。可心里又忍不住腹诽一番,她佟雪颜何时变得那么八卦了?
据孙大爷所说,逍遥山的山顶上有座小木屋临水而建,如今一见果然不虚!雪颜差点没被眼前的美景所慑,一双眼睛晶亮晶亮地,闪着动人的光芒。
哇!好美啊!谁说这逍遥山不特别了?原来它的特别之处在这山顶之上啊!
极目所见,绝壁之上飞流直下,在弯曲的径流处辗转汇成一泓碧绿的清泉,一叶扁舟漂浮在湖面上,独立的小木屋依水而建,别有一番风情!果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这逍遥山还真如其名,想不到这山上还有这番风景,而这位居住在逍遥山上的老人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竹笛声传送,隐隐沉沉,雪颜不禁顺着笛声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独臂老者驾着一叶扁舟顺流而下,他只手握着一支竹笛,隐隐吹动,丝丝缕缕,不绝于耳……
微风拂拂吹动两岸的杨柳青青,老人头戴斗笠,衣袂飘飘,恍若修仙道人。
雪颜久久才从那笛声中恍过神来,那笛声似有几分熟悉,她曾经似有听过的,只是一时未能听出。不及多想,那叶轻舟已划到她面前,那老者一身藏青长袍,眉毛灰白,美髯如雪,细看之下只见他面色红润,完全不像是个年近七十的人。
那老者见雪颜盯着他看,面色禀然。“小姑娘,这逍遥山可不是你随便来的。”
雪颜一听,心里顿时一突。莫非这逍遥侯真把这里当成他一个人的地盘了,他能来别人就不行?雪颜心中虽有不满,却也不敢表露半分。只嘻嘻笑着弯腰朝他喊了声“爷爷好!”
老者一听面色更沉了。“哼!谁是你爷爷?”
靠!这老头有够拽的!若不是她今天有求于他她才不稀罕来呢!一想到她来此的目的,心中虽是气极也只能忍了。雪颜堆起一脸的笑。“请问您就是华一笑,华老先生嚒?”
既然他不喜人称他爷爷那叫他先生应该没问题吧?雪颜笑着看他,这时才见老者脸上出现了一丝变化。他挑了挑眉,转过脸去看她。“找老夫何事?”
雪颜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这老头还真是一板一眼的,哪里有孙大爷半分亲切可爱?可是为了鼠疫的方子,一咬牙——忍你!
在老者那双犀利眼神的注视下雪颜终于断断续续将鼠疫之事说了出来。虽然目前没有在这村子里发现有人感染鼠疫,但是仍旧是不能忽视的。她先前已经安排了村民们在河道上撒了石灰,因为这古代也没什么消毒粉消毒剂什么的,但石灰也能起到一定的消毒灭菌的作用。
老者听她将事情说完,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原本他还以为这小姑娘心态顽皮跑到他的逍遥山里玩乐,可是想不到她还有这份好学的心性,心下不禁对她产生了些好奇。“你说你住在孙仲家里,是他将你救回去?”
“正是!”雪颜做了个深呼吸,原本她还有些不耐,不是都告诉他了吗?可是转念一想跟这人说话还是小心点好,若是不慎将他惹毛了不但拿不到治疗鼠疫之方,还很有可能把她囚禁在这片深山里,或者将她直接送去喂山上的野兽,想想都觉得可怕!雪颜不禁为自己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打了个寒蝉。
“既然你是从孙仲那来的,难道不知道我华某人有三不接?”
“当然知道,这三不接是非病入膏肓者不接、求学医术者不接,还有……女人……不接!”雪颜几乎咬牙切齿的说完。前面那两条还算说得过去,可是最后那一条也太不公平了,什么女人不接,根本就是歧视,什么破规矩!
老者顺了顺颌下雪白的胡子道:“既然姑娘都知道为何还来?”
雪颜听罢非但不急,反问道:“华老先生三不接中的女人不接,又是为何?难道女人就不是人了?”女人也是有生命的好不好!
“常言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华老头不疾不徐的说道。
雪颜听了差点吐血,这老头还真是顽固,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根本就是瞧不起女人!
“小姑娘,你年纪轻轻有此好学之心着实让华某人佩服,不过老夫立下的三不接你既然都知道那还是请回吧!”老者说完便有要走的意思。
雪颜一急赶紧将他喊住。“先生请留步!”
老者回过头去。“姑娘还有事吗?”
“华先生,我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哦?”
雪颜上前几步将一封信笺拿出,递给老者。“这个是孙仲孙爷爷和云曦婆婆给您一起写的信。至于内容……我没看。”雪颜说完不觉朝他调皮一笑。
老者皱眉接过,掂了掂手中的信笺。看来这小姑娘有备而来啊!只道:“你在这里等着!”
雪颜这下才算松了口气,赶忙应道:“是!”
华一笑将雪颜留在屋外独自进了那间小木屋,他抖着手将信笺摊开。“师兄:一别数年,不知师兄仍然无恙?弟深感怀念。今弟年老体衰无法登山拜见,实为遗憾。外界疫情突发蔓延已威胁到每一个村民之性命,弟实是担忧。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师父曾经说过,国家有难焉能不帮?在此弟请求师兄一件事……”
雪颜看见老者出来时手上多了样东西。“把这个拿回去吧!”老者将一本撰写的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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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给了她。
“这里面记载了关于这种病的疗法,回去好好研究!”
雪颜激动的感激涕零,就差没跪下给他磕头了。“谢谢!谢谢先生!”
转身要走,老者却拦住了她。“慢着!”
雪颜将那本医书揣进怀里,满心戒备。这老头不是反悔了吧?
☆、离开
雪颜回到村落时已是入暮时分,正直夕阳西下,天上染了红霞,偶有几只大雁飞过,更添了份孤寂。
凝望天空,她的神情忽然变得落寞,不觉间想起了大婚那日彩霞满天,当时她在纸上写“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而今,几乎是同样的景色,却是另一番感受。
手里攒紧了那本医书,心里想着那逍遥侯跟她最后说的那句话。他说:“你的心不属于这里,还是回去吧!”
她曾也想回去那里,只是越是想越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雪颜回到孙大爷家中,迫不及待的将医书拿给了孙大爷瞧。
孙仲在外头忙活了一天,正好坐下来休息休息。他翻了翻那本医书,里面确实记载了关于鼠疫的疗方。他点了点头,将雪颜召唤过去,然后写了张单子让她明儿个按着单子去采集药材。
雪颜看了那方子,都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药材。其中有连翘,柴胡,葛根,生地,当归,赤芍,桃仁,红花,川朴……看到这,雪颜心里不禁有些怀疑,这些……真能治黑死病?
孙仲见她面色有疑,只道:“放心,师兄开的药方向来是药到病除,不论是什么病都能治好!”
听他如此一说雪颜放下心来,点了点头拿着那药方子回房收好。
一连几天,雪颜几乎日不停歇地到山上采药,将采集好的草药送去炼丹房里。而孙大爷为了炼制丹药也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炼丹并非是件容易的事,炼丹之人必须要掌握火候,每一次加入的药量多少,炮制时间的长短都要仔细度量。
雪颜刚走进炼丹房一阵浓浓丹药味扑鼻而来,丹炉燃起袅袅白色的烟雾。她将身后的篓子在一旁放下,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笑着对蹲坐在丹炉旁的孙大爷说:“孙爷爷,您还是先去休息休息吧!这儿我看着就成。”
孙仲满脸慈爱地看着她,道:“丫头,这炼丹房热着呢!我老头子在这烤着暖和,你还是去看看你大娘那边有什么要帮着的吧!”
雪颜见他执意留下,也只好点了点头往孙大娘那去了。
孙大娘正在厨房里忙活着,雪颜大步走了进去,神情松愉,挽起两边的袖子道:“大娘,我来帮忙。”
孙大娘正在和面见她心情愉悦也不由得笑了。
雪颜伸展手臂,将面团拿起,揉开。和起面来动作娴熟没有丝毫忸怩。谁又知道当初在相府菩萨一样供着的相府千金会沦落民间,像普通的平民一样为自己那一日三餐而努力着。
翌日,当孙大爷拿着药瓶子从炼丹房里出来的时候,雪颜一时间竟有些无措。只见孙仲将那拳头大小的药瓶递给了她。“丫头,我知道你心里有所牵挂,这丹药你拿好了,虽然不多也只能解这燃眉之用了。”
“孙爷爷……”雪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眶却凝了泪珠。
孙仲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早些回去吧!”
孙大爷前些天告诉她其实这村里有一个地方可以通向外界,曾经有人从那里出去过。雪颜问他为什么过了那么长时间这里的人还生活在这里,难道他们都不想出去吗?
孙仲只摇头告诉她,他们都在这里生活惯了,在外面有官府压着管着总是有些不习惯。
雪颜从孙仲指给她暗道离开了村落,那条暗道是从山洞里穿过去的,孙大爷说这暗道是祖先们留下来的,因为怕外界有人破了迷阵闯进来屠杀百姓,特地在山里的某个地方挖了这个地道以防万一。
雪颜身上背着行囊,出了暗道,一路上只见到处都荒无人烟的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心顿时紧张了起来。
微风吹动着道路两旁及腰长的杂草,眼看着天色渐黑,雪颜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她必需赶在天黑之前找一家客栈住下,没有客栈农家也是可以的,谁知道这荒山野岭的会不会有野兽啊熊什么的出没。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雪颜终于看到几户农家,心里不由得一松,赶紧上前打探。她敲了敲其中一户农家的门,问道:“请问有人在吗?有人吗?”
等了许久,出来的是一名妇人。只见她面色憔悴,神情呆滞的看着她道:“姑娘找谁?”
雪颜脸上覆了面罩,只露了一双乌黑的眼睛。她细看了妇人的脸色,觉得她像是感染了鼠疫,不由问道:“大婶,您最近是否会觉得头疼发热,浑身无力,还时有呕吐的现象?”
妇人原本对她还有些戒备,听她一问不由得有些另眼相看。“姑娘懂医术?”
雪颜微一点头。“略知一二。听说这里很多人染了疫疾不知是否是真的?”
妇人摇头,微叹了口气道:“是啊!死的死,走的走,如今这里也就剩下这几家了。姑娘是外地来的吧?”
雪颜微点了点头,心情恍惚,在她离开的这一年里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娘,您能告诉我这是东陵国吗?”
听她这话妇人百分之百的确信这姑娘定是外地来的。“姑娘,这里是关外,我们这里没人管。我们这离中洲城近,那里被西突国的官兵洗劫之后都散了。”
雪颜听了心胆俱惊,中洲失守了?睿王不是守在那里的吗?为何中洲会破?
妇人一阵咳嗽,雪颜忙掏出玉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药丸子给她服下,又搀扶了她回屋里*休息。自己则在长椅上坐下帮忙照顾生病的妇人。这*她几乎未曾合眼,只支着头在椅子上稍作休息。
翌日醒来妇人病情逐渐好转,雪颜为她留了些药便告辞了。
她在城外雇了辆马车,驾着马车一路前行。车马摇晃,百里开外,只听得马车行过的辘辘之声。
雪颜挥鞭前行,过眼处尽是一片衰草黄沙,看不到半个路人,心底不由酸楚。
再往前继续走了一段路,忽见几个油走的散民。雪颜停了车马问道:“大叔大婶你们这是去哪?”
雪颜听了昨日那妇人说越是靠近中洲城灾民越多,雪颜为了方便稍作了男装打扮。
几个灾民像没听到一般继续走着,这年头自己都保不住谁还去管别人!
雪颜只好继续前行,一路上遇见的灾民越来越多越来越聚集,有些已经饿死或病死在路上,遍地尸骨。雪颜停了车马忍不住一阵干呕,她从来不曾见过这种画面,有的尸体已经腐烂发出阵阵恶臭,还有虫子在腐尸里爬行……
她闭了眸,压住了隐隐翻搅的胃。
再走,黑压压的一群灾民席地坐在地上,一见有车马行过忙蜂拥上去。“公子,行行好给点吃的吧!”一声声的哀求之声。
正想着,眼睛不经意地看到一个饿倒在地上的小少年。他的两只眼默默地看着他们,眼神虽然涣散但依然明亮坚定,像是在坚定着某件事,那眼神让她微微的震惊。或许他是要自己活下来,而这种意志坚定了他的心。
看到周围都是这般情境,雪颜心中百感交集,从马车上拿出备着中午吃的干粮给众人分下去。最后她拿了些剩余的干粮和水穿过围在她面前的灾民,第一个走那少年面前。她蹲了下来,拔开水壶把壶嘴递到他干白无血色的唇边。“来,先喝口水。”
少年吃力的张开嘴巴,清凉的水湿润了喉间。
“你饿了吧?来,再吃个包子。”她把手里的包子递给了他。
少年抓过她递来的包子,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公子!”他的眼睛泛着泪光。
雪颜用袖子帮他把眼泪拭去。“别哭,没事了。”
少年感激的对她磕了个响头,眼神坚定地道:“公子滴水之恩宋濂日后必涌泉相报。”
她心里不由为之一惊,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是个懂得报恩的孩子,也不枉她救他一回了。她笑了笑催促道:“吃吧。”
“恩。”少年狼吐虎咽地吃着。
“别急,慢慢吃还有。”
雪颜不忍这孩子孤苦一人,不由将他带在身边。这孩子看起来也挺机灵,正好可以问他些事情打发打发时间。
宋濂才十二岁,原本是河南一带的人,由于战乱父母早在途中被敌军杀害。他只身一人跟着那群逃难的灾民一起才躲过了敌军追杀,这一路是要行往皇城。
她问他为什么要去皇城,他说长大了他要做大官。雪颜轻轻一笑又问他。“大官是什么?”
“大官就是吃的饱穿的暖,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十二岁的宋濂说。
她摇头:“不,大官是为国为民,是要让天下百姓吃饱穿好,不畏皇权,不图回报……这些你能做到吗?”
☆、治鼠
她摇头:“不,大官是为国为民,是要让天下百姓吃饱穿好,不畏皇权,不图回报……这些你能做到吗?”
她的话让宋濂一时间竟忘了说话。 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宋濂猛然地点头。“我能!”
雪颜不由得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朝他微微一笑。
直到很多年后,身居高堂的宋濂依旧还记得那双清澈的眼眸,还有牢记着她和他说的那句话。
马车一路驶进了中州城,战乱已过,城中人流明显比往日少了许多。听说西突国袭击中州时,这里的人大多都跑到皇城里去避难了。如今战事平定,那些人又陆陆续续地回到中州。
刚进城没多久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马蹄声,雪颜不由得侧头去看。只见几名黑衣劲装,头上却带着斗笠的男子从街道上急速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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