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信条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歧路狂歌
毕竟津门港发生的事实在太大,他们虽然是“从犯”,但干系还是不小。
就在这时,一身着西式呢制衣裤的侍从从大殿台阶走了下来,到了三人位置问着:
“可是驻大崇津门港大使馆的大使韩立业,参赞黎长生和参赞柴真夜”
“是!”
三人立刻答道,一下明白决定他们在新汉朝廷前途的时刻来了。
“觐见吧!”
三人跟着侍从进去,入了殿内,立刻有身着诸夏传统袍子的礼官高声喊道:
“驻大崇津门港术士韩立业、黎长生、柴真夜三人觐见,恭请国君诸公圣安!”
一进到这殿里,这偌大殿堂很是空旷幽暗,新汉国君坐主位,内阁诸公分坐两侧。
殿中地上铺着厚厚毛毯,一众卫兵正在殿中站立,一部分立在国君前,一部分立在诸公前。
虽然国君与诸公都是术士,但是此时毕竟还未晋升二层灵海,并无护身法术,自然还需要凡人护卫护佑。
见韩立业三人进来,国君和诸公都将目光移来。
“臣韩立业拜见国君诸公。”
“臣黎长生拜见国君诸公。”
“臣柴真夜拜见国君诸公。”
三人同时双掌相跌,躬身行诸夏古礼。
“平身。”
国君笑着说。
第三章 内阁
前文略修整,剧情未变。
————
“免礼,平身。”
坐于殿中主坐的新汉国君说着,声音很是平和,韩立业三人听了心中一松,抬起头来。
面前这殿中幽静宽阔,正中位置布着只铜鹤,其口处丝丝烟气升出,带着点点异香。两边各布着四只蒲团,位年纪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女正襟危坐。
正中主座上的新汉国君看着年纪更大些,约五十来岁,戴着夏族传统的冕旒,穿着绣龙纹的金色袍子,一双眸子幽邃深沉,显出国君的威严。
三人正心中略松时,就听着面上有着细密鱼鳞纹的国君温和笑道:
“韩立业,黎长生,柴真夜,你们三位真的是在津门港做下好大的事,大崇的狼蛮人都派人到我这来问询了。”
“嘿,说是问询,其实是问罪,这狼蛮人坐居诸夏沃土十载,对治下夏族人生杀予夺无所不为,竟然将他们那套用在我新汉身上,实是可笑!”
说到最后,这看着年纪已大的新汉国君开怀大笑。
坐在两侧的内阁公也是面上多有喜色。
等笑声停了,国君笑着问:
“西大陆的阿比利、新勒瑞、菲特还有诺德那几国也知道了大崇所作所为,这消息天下传疯了,你们做的漂亮!”
“来,你们三人说说吧,这事你们怎么做的,现在大崇狼蛮子是焦头烂额。”
韩立业三人对视一眼,心中狂喜,站在两人正中的韩立业向前一步,躬身行诸夏古礼后说:
“回国君,我三人于津门司布置有内应一人,本欲徐徐图之,却不想昔日荆家有一嫡脉失陷于大崇,其后人恰好身处津门港,年仅十五已是术士之身,此番大事全赖此人鼎力相助。”
说到这,韩立业目光投向坐在右侧第二席位年近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这人面目文雅正襟危坐,正是青州荆家出身的荆云寒。
听了这话,这身着诸夏官服的中年人微微一惊,这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此时是国君问话,他虽身为内阁公卿但是规矩还是要讲,只能强忍着内心疑惑静听。
“此人姓荆名子棘,一身剑术造诣惊人,兼且多谋善断。这津门司在民间安插了红巾帮为密探,我等在内应帮助下才锁定这组织,却没想到荆子棘无人相助下径直确定红巾帮真面目,当夜一人几乎将二十余名密探杀绝。”
韩立业说到这,国君诸公并无惊异,修成法术的术士杀戮些凡人也是寻常,不值得大惊小怪。
“密探中一人名张正,被荆子棘放了一条生路后连夜投奔我新汉,因此我等才知津门司重重鬼蜮伎俩。后大崇狼蛮人术士丁远山来咒杀此人……”
韩立业此前早有腹稿,快速而精准的将津门港发生的事情快速描述了一遍,着重强调了荆子棘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最后我等与荆术友一道,俘虏了狼蛮官员王友善还有大崇爪牙张远庆王强王平共三人归来。这三人都是津门港官府黑幕的了解者,现在已经软禁起来,日后定能派上用场。”
随着这新汉四品官位的威严中年人快速精准的讲述,在座国君诸公面色由最开始的平静变得惊异,又从惊异变得震惊,最后震惊变成麻木。
而国君和另外七公不止一次的将目光投向青州荆家出身的荆云寒,这面目文雅书卷气颇浓的中年男子听着韩立业的讲述,一脸压抑不住的兴奋狂喜。
“回国君诸公,臣说完了。”
空气中一片沉凝,随着韩立业话音落下,国君诸公均沉默无言,唯有殿中铜鹤口吐枭枭烟气。
良久,戴着冕旒的国君压住了内心的震惊,凝神盯着韩立业三人询问:
“那位荆子棘,年仅十五,修成术士且剑术惊人,杀大崇狼蛮凡人官员倒还罢了,他竟然一个人把津门港那些邪派术士全部杀了”
“是,丁远山等五名大崇术士皆被其所杀,有黎参赞占星卜相确定真假,后我等立刻发动安插在津门港各处的布置,这才一举功成。”
听到这回答,国君点了点头,头上冕旒垂下的珠子微微晃动,长出一口气笑道:
“好好好,如此人杰能回归新汉,实是新汉之幸!”
话虽这么说,这国君心中还是感到五味杂陈,阴山荒虫二邪派术士驱鬼控虫,只要自己不露脸且法力足够,任由多少凡人反抗也能尽数杀了。
但这类邪派术士根基不深且法术偏激,同等层次对抗玄门正宗术士却力有未逮,且日后难以晋升。
这荆子棘本来连杀密探官差倒还罢了,他最初还以为此人修的是邪法,但听说这人能一人尽杀五名同阶术士,就感到不对劲了。
国君年纪已大,大约是很难继续晋升灵海,他复杂莫名的眼神投向右侧第二位次的荆云寒,试探着说:
“荆卿,这荆子棘虽然身怀你荆家信物,那也未……”
话未说完,这气质文雅的中年男子立刻斩钉截铁的说着:
“这孩子荆姓,身怀我荆家嫡脉玉佩,那他肯定就是我荆家嫡脉,稍后我就去见那孩子,带他回青州认祖归宗!”
新汉国君并无大崇国君那般大的权力,国君与诸公关系近似盟友而非上下级,因此荆云寒毫不犹豫立刻开口打断。
他自然知道国君想说些什么,无非就是留下荆子棘收归皇家,这万万不可。
目前新汉九州,各家术士宗族门派年轻一代术士最年轻者也近二十岁,且绝不可能有如此武力。
本来第二层灵海没开倒罢了,现在灵气潮汐已来,这荆子棘年仅十五就修成术士且有如此武力,日后前途可谓不可限量,家族有此麒麟子,怎能放给外人
荆云寒说完这话,也不待国君诸公回应,径直起身对韩立业三人行古礼:
“三位在津门港对我荆家失落在外子弟多有照顾,荆某代子棘拜谢!”
三人慌忙回礼:
“荆公言重,那是我等分类之事。”
剩余七位公卿都颇为眼热,但是那少年荆姓,又携有荆家玉佩,已经实锤了,强争不得。
“恭喜荆公家族出麒麟子。”
荆云寒身旁年妇人微笑恭喜道。
“恭喜荆公家族出麒麟子。”
其余公卿不需要提醒,他们非常默契的跟着恭贺道。
“同喜,同喜。”
荆云寒畅快笑道。
这诸公反应其实已经反映了新汉朝堂的大致情况——新汉皇室是最大的术士宗门,他们人出身各州宗门,代表各州利益,他们共同制约着皇家的权力,自然不可能放任中州皇室一路壮大。
见堂下诸公已经达成共识,这脸上带着细密鱼尾纹的新汉国君叹息一声,对韩立业三人说道:
“韩立业黎长生柴真夜三人为国建功,赏法物各一件,官升一品,至于那荆子棘,由荆卿你来安排吧。”
这法物就是法职信物,可在新汉境内借用国气之力;而黎长生柴真夜二人本是六品参赞,升为五品倒也罢了,韩立业本是四品驻外大使,这下就晋升为三品大员了。
三人大喜,同时躬身行礼回道:
“谢陛下!”
第四章 荆家
内阁位处祖阳城南,用高墙围了百多亩地,最中心的位置自然是国君诸公议事的正殿,正殿外尚有多间楼阁,这些都是官邸,是新汉朝廷为官员准备的住处。
此时是下午,正殿中韩立业三人还有不少东西需要向国君诸公汇报,等全部述职完毕已经临近傍晚了。
之后国君试探几次,见诸公均无意让自己见到那年仅十五成就超凡的荆子棘,只能无奈的起驾离开。
坐在右侧第二位子的青州公卿荆云寒见国君离去,立刻起身迫不及待的走到韩立业三人面前问道:
“韩大人,不知我那侄孙荆子棘现在何处”
“回大人,荆术友现下在内阁府内一处官邸内,就在府内不远处。”
韩立业虽升为三品,但面对新汉一品大员的公卿丝毫不敢怠慢,立刻行礼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津门港做下好大事,城里那狼蛮子的大使馆不停派人来和我们问询,还派人在城里四下乱窜,可千万不能让子棘暴露在那群蛮子的眼里。”
荆云寒听了这话,心中一松,对韩立业这老成持重的安排非常满意,连连点头。
那位韩立业三人带回来的荆家子弟虽然还未见面,但光是三人描述就已知那荆子棘风采,现在第二层灵海复苏,此人日后定是家族支柱,万不可在其还未晋升二层灵海前暴露在狼蛮人眼里。
国君走后,本来正襟危坐的诸多公卿也纷纷起身活动下身体,见荆云寒如此急不可耐的询问,本坐在荆云寒身侧的中年女子不由得一笑。
这人是岳州公卿颜清涵,她走进两步提议道:
“荆大人家族麒麟儿归来,真是天大的喜事,不弱稍后在烟雨楼安排个私宴,我们几个也见见那位少年英雄”
“如此甚好,我也想见见那位十五岁修成术士成就超凡的少年英杰。”
“不错,我也想见见那位荆家麒麟子。”
“附议。”
……
听了皮肤白皙保养不错,风韵犹存的岳州公卿颜清涵的提议,余下诸公纷纷附和道。
这诸公代表各州利益,平日他们私下也有冲突,但是面对国君他们又是同一阵线。
此前他们一同相助他抵住国君压力,荆云寒投桃报李笑道:
“好好好,我也正有此意,诸位公卿大人且先去安排,劳烦韩大人三位带我去见我那侄孙,待会三位大人一道赴晚宴。”
“诺!”
韩立业三人大喜,纷纷躬身行礼,尤以黎长生柴真夜二人最为喜悦,他们升职后也只是五品,能与诸公赴宴,这对他们日后在新汉朝廷为官实是大有裨益。
————
一间官邸楼阁内。
荆子棘着墨黑色诸夏玄袍,上有云纹丝丝缕缕,头戴乌冠脚踩木屐,负着双手站在楼阁顶楼外廊上。
这内阁占地宽阔,极目望去,满眼青松翠柏绿树成荫,奇花异石点缀其间,鸟语阵阵蝉鸣不绝,官邸楼阁坐落其间,种种布局章法皆符夏族传统园林布局,实是人间胜景。
在津门港,狼蛮人大崇官府治下的诸夏风格建筑,就显得简单些,只得了夏族文化之形,却失其神。
荆子棘深深呼吸,空气中沁人心脾带着草木芬芳,让舟车劳顿半个月的他精神为之一振。
此时初夏,湿气颇重,风声乍起,天上点点云气聚合,隐隐发出几声闷雷,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站在荆子棘身后,身着西式女装的夏族年轻侍女轻声开口询问:
“荆大人,要下雨了,是否回屋里避下”
“不必了,难得有这种放松的时候,我想多看看。”
很快,大雨淅淅沥沥落下,将地面打湿,千万点水滴如晶花般生灭,发出扑扑声响。
不远处有一湖,雨滴打在绿翡翠般的水面上,惊起无数涟漪,林中绿树枝叶则在风雨中哗啦啦的响成一片。
风声雨声林涛声化作一片,点点水气弥漫,遮掩了荆子棘的视线,将这景色渲染的如梦似幻。
点点雨滴随着微风落在荆子棘的面上身上,带着点点凉意,打湿了他的衣衫,只是他似无所觉,只是静静望着面前一切。
阵雨很快结束,雨收风歇乌云散开,阳光撒下,不远处湖泊上在照耀下闪着点点金辉,空中弥漫的水气在阳光照耀下顿显彩虹,流辉映光。附近成荫绿树在雨水洗礼后更显青翠欲滴,点点草木芬芳带着雨后的微冽气息越发清新。
“真是不错。”
荆子棘微笑着,身处此情此景,他心中一片空灵,洗净了杀伐狼蛮后残余的杀气与舟车劳顿后的困乏,体内法力也灵动了几分。
风雨过后,又过了一刻钟,这处官邸快步行来四人,其中三人正是韩立业黎长生柴真夜,当先一人则是一四十余岁身着诸夏官袍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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