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骄傲

李凤看了眼这块斑驳的破牌子，再次默然了下准备进屋子时，丁叔在屋子里大声的催促着什么，李凤犹豫了一下，不久之后，一个有些肥浓妆艳抹的女人嘟囔着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这女人衣着十分的不整，看到李凤后愣了下这才拉扯了一下衣服，显的更暴露后，扬扬手中的一张百元钞票后对着李凤媚笑着说：“新来的？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多照顾姐姐生意呀，第一次姐姐不收你钱。”
李凤再次呆了下，然后默然让到一边并让开了女人吹着口哨伸过来的手，随后在女人的嬉笑声中看着她离去这才深吸了口气后进了屋子。
屋子里也到处是垃圾，一张桌子和一张破沙发，两把椅子其中还有一张断腿了，桌子上方是个锈迹斑斑的吊扇，丁叔有气无力的半躺半坐在沙发上，李凤让过地上丢着的一些纸巾，把自己的两个大包放在桌子上后，这才拉过那把稳当些的椅子坐了下来并看着丁叔。
“你身后那间屋子以后是你的了，不过你肯定要收拾下，十几年都没人用过了，另外你要是不想在这里住回家也可以，反正怎么样都随便你，对了，还有，凤姐就住在后面的院子里，你就别叫她了，不然咱俩同用一个有些别扭，凤姐手下还有四五个年轻些的女孩子，只不过你要记得声音小点并且你最好用套子，毕竟还年轻，别学我已经不在乎什么了。”
“......丁叔，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和您讨论......别的问题的。”
“工作？都调到这里来了那里还有什么工作。”丁叔懒洋洋的说着并点燃了一根烟卷子，还要抛给李凤一根，但李凤拒绝了，谁知道他起来后洗过手没，想了想后自己拿出自己的烟盒也点燃了一根。
“丁叔，既然四十三处是直属特勤总局的那么总有具体的工作要负责吧。”
“当然有，怎么会没有，我们四十三处员工一百一十二人，不，现在算上你一百一十三人，不工作你以为国家白养我们吗？”
“这么多人？海市特勤分局也就一百多人而已，那么这些人呢？四十三处有另外的办公地点吗？”
“没有，就是这里了，至于别的人怎么说呢，其中四十四个正在等退休或者是在等死，二十多个在疗养院或者养老院，剩下的要不是植物人，要不就是在精神病院里长住。”
李凤猛然间被烟气呛了下，咳了好几下这才重新狠狠的抽了口烟后说：“处长是谁？我们到底负责什么？”
“还能有谁，勉强能动的就你丁叔我了，哦，现在还有你，任务吗，也简单，照顾下老同志们，别让他们死了都没人知道也就是了。”
李凤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烟卷和飘渺的烟雾后说：“丁叔，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好吧，四十三处明面上是反劫机反绑架特别行动处，不过吗，你丁叔我任处长二十多年了出任务次数为两次，劫机这种事情我们国家几乎没有，特别重大的绑架案也很少发生，并且出任务也只是给具体负责行动的特勤组做下参谋和以备咨询，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四十三处清闲的可以，所以就成了养老处了，有问题的重伤无法在执行任务的什么人都往这里丢，当然，还包括你这样的，被上头厌恶或者是在权利斗争中失败准备了此残生的一类人士，你父亲也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就是在那时他认识了你母亲的，你也不错，踩着先烈们的足迹好好混日子吧，混个十年八年的，你丁叔给你申请个秘密特警的阶级就可以等退休了，至于特工就不要想了。”
李凤再次低头呆了好一会后这才默然的接上一根烟卷子后说：“丁叔，看起来你早就知道我的结局了。”
丁叔摊摊手，也接上一根烟卷子后什么都没说。
“那为什么你当初还极力推荐我当秘密警察？”
“还以为你不会问呢，既然问了现在也不用瞒你了，因为你是李实的儿子。”
“这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看到你父亲我就火大，就是你父亲死了也是一样。”
“我记得你说过我父亲救过你的命。”
“是的，是这样的，可他还抢走了我爱着的女孩子，就是你的母亲，因为你父亲救过我的命，因此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于是你也看见了，你丁大叔我的一辈子也毁在你父亲手里了，颓废到了这里等着退休等着死去，不过见到你后我总算有些事情可以做了，你很优秀，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于是现在你到底还是如我所愿的坐在这里了，这很不错。”
“......既然我很优秀，你就不怕我混的风生水起？”
“你父亲骄傲了一辈子，一辈子都不对别人低头，要说你父亲骄傲是傲在心底的话，那你就是傲在骨子里了，而局子里自有其运转的规律怎么都不会容的下像你这样的人的，所以我很放心，而事实看起来我是对的。”
李凤沉默了良久，丢掉烟把子踩灭后抬头看着丁叔说：“丁处长，我可不可以辞职？”
丁叔却笑了起来，大笑：“李凤，你以为你自己现在是什么人？辞职！？我可没那权利允许你辞职，不行你去特勤总局问问局长去，哈哈哈哈，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没个七老八十的局子都不会允许他病退，哈哈哈哈......听说你还有任务在身，是什么来着？对了，是在面粉厂当保安吧，这很不错呀，继续，记得每月交给我一份报告，你丁叔总不会故意难为你的，以后咱们四十三处就靠你的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撑门面了，看以后谁还说我们四十三处就是废品站。”
李凤无言的低头，然后继续抽烟，丁叔打了个哈欠，叮嘱李凤努力向上奋发图强后伸个懒腰回自己屋子里补觉去了，哐当一声后一切都在冬日里安静了下来。
再次抽完一根烟后，李凤无言的看看对面的房门，随后起身走到分给自己的屋子门前，推开了吱呀呀响的破烂木门，看着自己屋子里满是尘土的一堆破烂和到处都是的蜘蛛网，李凤一声极轻微的叹息后脱掉了自己的外衣并卷起了衣袖。
上一辈人的恩怨纠葛李凤不想去猜测和再去想象或者打算做些什么了，而自己，原本的雄心壮志确实是凉了，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某些人想看到自己消沉的样子那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丁言丁处长午后再次起床时，李凤不但收拾好了自己的屋子和堂屋，就是小院子也打扫干净了，酒瓶子也都整齐的摆放了起来，李凤正在给门轴上润滑油，而在这之前，李凤把两道大门都粉刷了一遍，看着眼前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丁言无聊的摇摇头，还是一身睡衣就要出去买酒，顺便问了李凤吃什么，李凤拒绝了依然忙自己的，没多久丁言就拎着一包猪头肉和一大壶散酒回来了，邀请了李凤意思了一下，正在修理椅子的李凤再次摇头，等李凤忙完了一切，把自己在四十三反劫机反绑架特别行动处的据点彻底收拾干净时，丁处长已经喝的晕天黑地的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李凤看了眼丁处长，微微摇头后也没去管他这样睡一夜会不会感冒，拉上院门回家吃晚饭去了。
由此李凤拉开了几乎无所事事的几个月时光，冬去春来，然后就是夏天，在某一个午后，李凤穿着大裤衩，赤着上身提拉着拖鞋，拉开了一张躺椅懒洋洋的躺着，身边是一个用破砖头块支起来的一块烂木板子，这就算是茶桌了，桌子上一壶凉茶，喝了两杯茶，抽了一根烟后李凤几乎都要睡着时，刚睡醒的丁处长这才打着哈欠也穿着大裤衩出门了，看了一眼悠闲的都快要睡着的李凤后全当什么都没看见，然后看见茶壶这才觉的自己口不是一般的干，于是回屋子拿了上面写着为人民服务的大茶缸，搪瓷都快要掉光了，随后拖着一把躺椅就到了桌子的另一边开始躺着喝茶。
李凤也随便他，继续自己的朦胧，没多久丁处长吆喝了两声后更肥了的凤姐也打着哈欠出来了，嘟囔着什么拿着丁处长的钱包出去了，十几分钟后，丁处长叫醒了李凤，两大壶散酒，一包猪头肉，一包花生米和凤姐自己要吃的一份凉皮已经摆在了烂木板上，这已经是规矩了，李凤请丁处长喝茶，丁处长请李凤喝酒。
;





一身骄傲 第三十二章 相亲
小睡了一会的李凤也不客气，稍微起身坐直了些就和丁处长推杯换盏了起来，两人几乎没什么话可说，都无聊到沉默惯了，凤姐就着猪头肉吃完了凉皮后气氛这才活跃了起来。
“小凤，我那里新来了两个女孩子，有个女孩子很是漂亮，并且人也不错，只卖艺不卖身的，按摩洗面洗头什么的也都是内行，这样的女孩子伺候起人来很舒服的，怎么样，姐姐介绍给你？就算是不结婚玩玩也是不错的。”
“谢了，省了。”李凤悠然的喝着酒回了四个字。
凤姐还要再劝时丁处长说话了：“小凤，你年纪也不小了，今年虚岁都十九了吧？怎么都不见你谈女友？你可不能学坏了，我虽然跟你父亲不对头，但现在你是我的属下，可不能搞同志那一套，不然你丁叔我以后可是不跟你喝酒了。”
凤姐听了这话也怀疑的看着李凤，李凤一口酒就喷了出去，然后轻咳了几声后这才无奈的说：“你们都在想些什么？”
然后看着两人不说话但依然怀疑的目光，李凤只能更加无奈的说：“下午我就要去相亲去了，邻居的邻居的亲戚家里给介绍的。”
“哦，家里房子弄好了？”
“嗯，分了三套房子和一些钱，母亲现在当家作主的分给我了一套，现在正在装修。”
“那就好，你早早的就出来工作了，谈个一两年早点结了婚也好，你妈那头也就省心多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李凤不在意的说着。
“到时候穿的像样点，别真的穿了大裤头子就去相亲了，没的让人笑话。”
“我怎么样都比你要好的多。”李凤撇了眼丁处长胡子拉碴的老脸后说。
丁处长则举杯：“喝酒，人生难得几回醉。”
李凤也不说什么了举起了酒杯。
青梅竹马的陈丽娟已经来上海上大学了，三流的，但母亲此时却对陈丽娟有些不满了起来，一是觉的陈丽娟就上个三流大学比不上自己的儿子，二是顺利有了几套新房后母亲觉的自己的儿子也贵重起来了，因此母亲反而劝自己多挑挑多看看，先不急着谈女朋友，她也拜托自己认识的人给儿子说女友，于是就有了这次的相亲事件，对于母亲的转变，李凤不愿多说也不想多想什么。
喝的差不多了，凤姐也回去开门做生意，李凤这才问丁处长：“凤姐做这种生意附近没人找她麻烦？”
“有呀，所以她才认识了我并且成了她的熟客。”
“原来是你暗中帮了她，那她应该知道的，你们好了这么久了就没有别的什么想法？怎么每次她还收钱？”
“要和**谈感情？你这不是明摆着要坑我吗？小小年纪花花肠子倒不少，省省吧，她只认钱的，到我这里一夜只收我一百块就是还人情了。”
“那你能不能也省省，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过段时间就找机会去我妈工作的地方找她又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该管的事情吗？”
“丁处长，我劝你好自为之！”李凤说完后灌了一大杯酒，随后起身，穿了件背心，换了凉鞋出门相亲去了。
相亲这件事李凤很是无所谓，因此他也正式不起来，母亲监督着肯定是要去的，但李凤要求是在地安街附近见面，女孩子爱来不来，反正他是懒的跑路，结果女孩子还是答应来了，女孩子都退让了一步了，李凤也不想做的太过分，因此还是准时去了第一胡同口的冷饮摊位，几张遮阳棚下午后并没有什么人，约好的是在最后一张桌子见面，到地方了后李凤先要了一大杯子冰水，然后懒洋洋的坐在靠背椅子里一边喝冰水一边抽烟。
喝了大半杯子冰水，抽了一根烟，逗弄了一会老板家的小土狗，用凉鞋给小汪星人擦了会肚皮，还用脚勾过来狗狗的饭盆分了它一些冰水后，李凤再次点燃一根烟，然后左右看了看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女孩子可能放自己鸽子了，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差不多十分钟了，李凤打算在等三分钟，不来自己立刻走人。
又等了两分钟后，李凤抽着烟卷子掏钱包打算付账时就看到远处一个打着遮阳伞带着墨镜的女孩子踩着高跟鞋有些急的走来。
一眼看过去李凤就觉的这不是自己要等的女孩子，不过这也不妨碍李凤欣赏下，不以为这是自己的相亲对象是因为女孩子太漂亮了，即使带着墨镜但李凤也知道她的容颜怕是不在李洁之下，并且个头不低身材苗条，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看着就素净，是个极清爽的女孩子，这样子的女孩子李凤不以为她需要相亲来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更不可能迁就自己赶远路来见自己。
可事情往往是在你觉的不可能的时候他就悄然发生了，李凤在女孩子走近前就移开了目光，欣赏下就算了老盯着人家看就失礼了，可然后李凤就诧异，因为女孩子走到了自己身边，打量了一下自己后平淡的说：“抱歉，堵车来晚了。”
李凤呆了下后赶紧站了起来，取下自己的墨镜然后说着没事并请女孩子坐下，看的出来，女孩子精心的打扮过自己并略施了脂粉，穿着也没说的，看着李凤的凉鞋和背心就有些不满，虽然道歉了可李凤站起来请她坐下她也没动，墨镜也没摘下的看着李凤，李凤多少有些尴尬，但心里想想后还是淡然的看着女孩子，女孩子到底还是摘了墨镜坐了下来，李凤看了看女孩子果然美丽但淡然到清冷的脸后也没说话，直接去找老板要冰水去了。
沈炎在李凤走后脸色依然冷清，但心里已经在后悔了，男孩子是很帅，甚至帅的出乎沈炎的意料之外，可因为李凤表现出来的态度也因为他看起来都帅的不现实了，因此沈炎觉的这次肯定还是一场空，这名叫李凤的可以称的上是精致的男孩子不会是自己的良配，也不可能是自己的良配，本来沈炎不想坐下来打算道歉后转身就走，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一点心安的感觉让自己到底还是坐了下来。
当然，沈炎不会承认这一点，她坐下来的理由被归结为家里父母带给自己的压力，今年她才大二，实岁十九，可父母已经在为她的将来着急上火了，这是有缘故的，沈炎人长的可以说出众了，家里条件也可以，甚至在她出嫁时父母全套的嫁妆甚至包括名牌子的汽车都可以轻松的一起送出去，压箱底的钱也不会少，可早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儿却无人问津，甚至沈炎的父母要求女儿不能对男孩子有多高的要求，大差不差就行，这本不可能但却是事实，缘故也很简单，沈炎的父母都是正式工，父亲是锅炉工，母亲是营业员，但他们都在人生的终点站工作，也就是火葬场，父亲专门烧尸体的，母亲前头营业厅里卖骨灰盒的，他们家就住在冷清的火葬场家属院，距离火葬场也没多远，而沈炎本人从小就在火葬场长大的，大了学的又是法医，更因为父亲和母亲的关系早早的就成了火葬场的实习工，做的是遗体整容师......。
从小知道她背景的同学就都距离她远远的，沈炎自然也越来越成了冷清的性格，她自己或许觉的没什么但别人已经看着是觉的她在距离别人千里之外了，沈炎年纪还小时父母也考虑不周，先是一心想着让女儿成为正式工，火葬场的工资和福利那可是都没说的，所以送女儿去了法医学院，专门于尸体打交道，本来想着以自家女儿的容貌，在男生多的法医学院里会有很多追求者，顺便就把女儿的终身大事也解决了，但其实这是绝对错误的，学法医的男孩子们不想将来在外面和各种各样的尸体打过交道后，回家了抚慰自己的妻子也是刚刚摸了不知道多少尸体，手都是冰凉的，那感觉......。
本来以沈炎的容貌，还是有男孩子愿意试试看的，但沈炎冷清的性格已经养成，怎么着都觉的谁也走不进她的心里，她的想法更是连边都沾不着，于是都不想在家里摆一具尸体似的一直沉默寡言的妻子，出于这个想法，男孩子们都放弃了。
等父母发现了这个问题后到底急了，想让女儿放弃她的学业，可沈炎却赌气起来，她就不信自己就算是去了火葬场工作难道就找不到爱自己的男孩子了！？于是沈炎大二就坚持去了火葬场实习做了遗体美容师，可事实不是赌气就可以解决的，至今相亲几十次，除去某些沈炎看不上的，剩下的十几个男孩子了解了沈炎一些后都被吓跑了，父母越来越急时事情似乎有了转机，一个灰道大佬家的儿子看上了出落的越来越漂亮的沈炎，并且不介意沈炎的职业，表示自己的胆子很大，看在这个份上，沈炎的父母就算对方出身不好也捏着鼻子打算认了，都开始打算给沈炎准备嫁妆了，谈两年大学毕业了立刻就出嫁，沈炎当时也灰心了，打算认了，可到底还是出事了。
这位灰道老大的准接班人一次江湖拼杀时一位要好的兄弟脑袋被人砸烂了，悲痛之余报仇之前这位接班人亲自送兄弟的尸体到自己女友那里，要女友给自己的兄弟风光些的做下身后事，沈炎自然也没说的接下了男友的嘱托，亲自下手整理仪容，可自此以后男友就和她再见了！
无他，看着自己的女友毫无表情的拿着锤子钉子猛砸要固定头骨，还随手把一些溅射出来的脑浆塞了回去后，某人看着女友雪白的小手想起了什么后身体都是颤抖的，然后呕吐着不告而别......。
至此沈炎更显冰冷了，她家也彻底的冷清了下来，当沈炎的父母发现就是同事家的男孩子们见了自家女儿都是绕路走后这问题已经不是严重可以表达的了，夫妻俩咬着牙叮嘱女儿不能有什么高的要求后又给女儿的嫁妆里添了一小套新房子，然后到处请托求人打算瞎猫碰死耗子，沈炎自己也不想孤零零的一辈子，尽管灰心了可到底没绝望，因此这才有了这次大老远赶来的相亲，相亲之前亲戚就说了男方是个很帅气的小伙子，当时沈炎还觉的没什么，现在看了是觉的好看，可沈炎也觉的李凤帅的都显的柔弱了，这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工作会不会吓的直接掉桌子下面去！？因此沈炎觉的这次还是没有希望。
沈炎心情复杂的胡思乱想着时，李凤已经拿了一杯冰水送到了沈炎的面前，沈炎惊醒后赶紧说了句谢谢，不管结果如何，因为李凤，因为一些不愿失去的希望，沈炎还是勉强在说谢谢时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女孩子的表现让李凤感觉有些奇怪，刚才还对自己有些不满呢，现在明显看的出来她的不满早就没了，并且想要努力给自己留下一个好些的印象，女孩子......真是奇怪。
“你好，我叫李凤。”
“你好，我叫沈炎。”
然后就是一阵的沉默。
李凤点燃了一根烟，想了想还是首先打破沉默：“我做安保工作的，在面粉厂，你呢？”
看着李凤抽烟，沈炎也没感觉到什么不适，李凤抽烟前也没问自己介意不介意沈炎也没空多想什么了，因为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说了自己的职业后李凤立刻就没影子了，虽然自己都习惯男孩子们这样子了，可李凤要是也这样的话还是会对自己产生一些打击的。
不过沈炎还是说了：“我做的是美容师的工作，给遗体美容。”
说话时沈炎直视李凤的双眼，李凤有一双不比自己小的大眼睛，并且似乎是闪亮着的，她以为她会看到一些什么，但沈炎注定要失望了，李凤听了眼睛里纹丝不动，只是笑了笑后说：“女孩子做这个倒是罕见，你胆子可是够大的。”
沈炎眼中多了些希望，甚至她解释了一句：“火葬场里做这个的年轻女孩子有七八个。”




一身骄傲 第三十三章 琐事
她在努力的抹平自己的职业对别人造成的影响，这其实已经是在示意什么了，意识到这一点后沈炎也诧异，自己被拒绝惯了后早就封闭了自己，不愿对别人轻易的表露些什么，省的再受伤和尴尬，可自己现在却主动的解释和想要掩饰些什么，这......难道自己这么快就喜欢上对面的男孩子了！？可这怎么可能！？
“这个倒是真没想到，不过我也没去过火葬场的工作区。”
“其实那里除了冷一些之外也没什么。”再次解释了一句后沈炎心里自己都叹气。
看出了女孩子的担心和一些的忧虑，李凤主动不说这个了，问起了别的：“你的名字里怎么是个炎字？这倒是也少见，男孩都很少用这个字。”
沈炎却真的尴尬了，可她还是说了：“我出生时父母就打算让我接班也去火葬场里工作，又是个女孩子，所以父母给我取名叫炎，一是我五行缺火，二是为了......为了辟邪。”
“辟邪？你做那种工作的还在乎这个，不过也不对，是你的父母在乎。”
沈炎点点头问起了李凤：“你的工作不忙吧？”
“每三天上一天班有什么忙不忙的，工资一个月四千块也就那样子了。”
沈炎多少感觉心里好受了些，她只是实习期工资就是李凤的两倍还要多。
“那也不错。”
“我可没感觉到不错，整天闲的感觉都快要发霉了。”李凤自嘲的笑笑。
“那你就没有打算再做点什么吗？”
“暂时没打算，妹妹快初中升高中了，我空闲时间辅导她学习。”
李凤被打发到四十三处后雄心早就被消磨的差不多了，慢慢的感觉生活也就这样了，因此这样说有些作为借口的因素在内，他也看出来了，女孩子显的有信心了很多，这自然是因为她大约过的很充实并且工资要比自己多的多，对于女孩子的这种优越感李凤不以为然，他要是真对沈炎有心的话肯定要说自己打算怎么怎么样，不过现在怎么都不到那程度。
“那也很好，你还有个妹妹，我家里就我一个，有些孤零零的。”
“你父母的宠爱都给你了，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