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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诱君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似是故人来
“姚业要撇清,大哥也需要撇清吧?”程颢低语。
“也许琛儿有办法,我们去看看。”
程琛已由两个丫鬟挽扶着出了仪门,正准备上轿,秀美的面容白得透明,苍白的两手软软地垂着,整个人分明是聚不起半分力气的样子。
“程琛,你别去了,受了寒更不得了。”
“琛儿,你是不是有办法?”
“大哥,你这一进宫,会不会惹火上身?”
“程琛,多谢你了。”
四个声音同时响起,说话的内容各不相同,说话的人关心的也不一样。程琛耳边反反覆覆响着华隐逸的喊声——程琛,你别去了,受了风寒更不得了。
她在关心他,自己这一去,要救的是她的丈夫和儿子,可她怕自己病情加重,宁愿放弃救人的机会。
程琛一阵恍惚,他的画中美人是那么善良,即便为了丈夫儿子,也不愿让无辜的人受伤害。
那一晚柔软的唇瓣轻触,激-情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也许一辈子,只那么一次接触,也死而无憾了。
“不碍事的。”竭尽全力攒起力气,完完整整说出这四个字,程琛几近虚脱。
华隐逸呆呆地看程琛,她们几个人一起站在程琛面前,可她就知道,程琛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他漆黑的眼眸仿佛无边的黑邃的天空,那里面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华隐逸眼眸中慢慢涌起水光,呼吸陡然变得有些急促,心绪澎湃不能自已,忽然间就明白,那一晚那一个轻吻,程琛并没有将她当成叶素薰。
颤抖的唇在自己唇瓣上怜惜的轻压,若即若离的暧昧着,他稍更进一步,自己便会溃不成军,但是他没有,他吻着一个丑八怪,爱怜而敬重地吻着。
轿子远去了,华隐逸退后几步,无力地倚地拱门上,血液被抽空般整个人动弹不得。
御书房里,皇帝的脸色沉暗得如暴雨前乌云压顶的天空,程琛轻轻地跪了下去,叩头。
“皇上,恩平侯不可能监守自盗泄露试题的,他半生失意,今次得皇上重用,感恩都来不及,怎会做出此等悖逆之举。且,虞君烨此次也是要参加恩科考试的,他在江宁城中薄有才名,不出意外,三甲之中必有一名,若是得中,前程不可估量,恩平侯……”
“别说了。”皇帝大吼,大手一扫,桌上一摞奏折被狠狠扫到地上,“程琛,你病了几天,病糊涂了。”
“皇上……”程琛拖着孱弱的身体,跪伏着一本一本捡奏折。
“都给朕滚出去。”皇帝怒骂,侍立一旁的太监宫女瞬间走了个干净。
“程琛,你的剔透玲珑心呢?”看看一个人都没有了,皇帝把程琛手里的奏折打掉,挽着他的双臂将他挽扶起来,轻按到一边的椅子上,语重心长道:“程琛,这件事你别插手,置身事外是最好的。”
程琛涩涩地笑了,华隐逸程夫人等人看不到其中的内情,他处于朝堂的核心,深得皇帝的宠信,却如何不知。
他和姚业虞耀崇是试题的知情人,虞耀崇作为主考,是最不可能泄密的,皇帝在明知虞耀崇不可能泄密的情况下,以雷霆之势将虞耀崇拿办,这是要丢车保帅,保他和姚业两人。
只怕这一两日里,皇帝就会下旨处斩虞耀崇,查抄虞家,男丁斩杀,女子为妓。到得那时,只怕刘氏会说出华隐逸的身份,华隐逸也逃不过劫难了,就算华隐逸侥幸能逃脱,虞君烨也不可能幸免,虞君烨死了,华隐逸又怎么活得下去?
任是他看得再清,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皇上,姜相等人是不是要求彻查?”
“是,他们设得这么严密的一局,不扳倒姚业,怎肯罢休?”皇帝咬牙切齿,桌上没奏折可摔,拿起砚台,狠狠地砸到地上。
“皇上,恕臣说一句,皇上这回,恐怕是落了圈套了。”程琛低声道,他和皇帝除了是君臣,还有少年伴读之情,也不怕直言。
“此话怎讲?”
“皇上,试题只我、姚大人、恩平侯和您三个人知道,如何泄密暂且不谈,有一处疑点,若是知道是科考试题,得试题的人自是很小心地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为何会流传开来?皇上得到禀报时,应该一口否认,不承认外泄的是试题,然后,追查污蔑朝廷大员之人……”
“倒打一耙!借此机会清除朕想清除的人!”皇帝捶心挠胸。“程琛,你为什么早不病晚不病这个时候病,这么好的机会……”
这么好的清除眼中钉的机会就这样不止白白浪费了,还成了铁箍锁住自己,皇帝心痛得要发狂。
刘婉玉泄密了试题出去,再料不到会被有心人利用,事关虞耀崇一人的泄密案子,在日后却演变成大昭朝堂上轰轰烈烈的官员大清洗。
“现在朕还能改口吗?”皇帝看着程琛,两眼亮晶晶的满是祈求之色。
程琛苦笑了一下,轻声道:“皇上,臣一时没想到对策,臣请皇上,在臣想到对策之前,不要对此案作出回应,有关此案的所有奏折压下不批,恩平侯也暂时别动。”
“好,程琛,若能借得此事扳倒姜琅,朕……”
“皇上,为君分忧是人臣本份。”程琛打断皇帝要说出口的封官。
出了皇宫后,程琛靠着宫门好久不能挪动,他注意到一件事,在府里时他连举手都困难,一句话很难说得完整,可从家里出来到皇宫这一个多时辰里,他的气力在逐渐恢复,说了那么长的话,精神却越来越好。
这是因为——出府了,没有按时服药。
程琛攥紧双手,身体在微微颤抖。自己的染病,并不是偶然,而是人为的,每日喝下的药使自己虚软无力,故而在此次泄密案中,得以置身事外。
试匙仅姚业、虞耀崇、皇帝和他四个人知道,每一个人都不可能外泄,却外泄了,这是因为,从一个人手里外泄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外泄试题的,是——他的父亲。
皇帝一心认为是丞相姜琅设局要扳倒姚业,从没往试题是从他们手上泄出去方面去想,他肯定是认为四人商讨时被人偷听了。
如果从自己手上泄密的事被皇帝得知,只怕自己虽是宠臣,在与姚业相比后,也会成为被牺牲的棋子。
姚业是最不可能被动的那个人,并不因为姚妃,而是因为姚懿真。
张扬拔扈的姚二小姐,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当今天子的孪生妹妹,孝端太后亲生女儿。
在大昭,双生子一向被认为是大凶不吉的,几乎每一个有双生子的人家,都要将双生子溺杀,帝皇之家也不例外,不同的是,除了溺杀双生子,产下双生子的妃嫔,还会被认为是不祥之源而被赐死。
二十一年前,当时还只是后宫一个不受宠嫔妃的孝端太后,在求得姚业父亲的帮助后,将诊断出她怀有双胎的太医杀了,其后军旅出身的姚业父亲,用了各种手段,或用武恐吓或用银钱收买,将孝端太后怀有双胎的消息压了下去,并安插人手,在两个孩子出生后抱走其中的女婴。
这个消息,程琛是在皇帝一次酒醉后偶然听到的,皇帝抱怨孝端太后总给他施压,要他给姚懿真广选夫婿。
“就她那被惯得无法无天的性子,哪家儿郎敢娶她?偏偏母后总觉得亏欠了她,觉得她怎么闹都不过份……”
姚家二十余年一直低调处事,并没有挟恩求报,姚业至今只是二品,却兢兢业业毫无怨言,姚妃温良柔顺,所出二皇子天姿聪颖,胆识过人,甚得皇帝疼爱,皇帝与孝端太后正在处处为姚业向一品大员晋身扫除障碍,不可能处置姚业的。
细白瓷杯中,碧绿的茶水清澈莹然,程琛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小口,明明是好茶,清香在唇齿间缭绕回旋,他却觉得苦涩无比。
绿萝上了茶,让他等着,他一直等着,半个时辰过去了,虞君睿没有出现,叶素薰也没出来打招呼,显而易见,虞君睿此时正拥着叶素薰入眠。
程琛看着一边玩着手指的叶杨氏出神,此次案件尘埃落定后,要不要偷偷带出叶杨氏,给他的画中美人换脸皮呢?
西侧偏房的门打开了,虞君睿伸出头,往外面招了招手,绿萝和紫蝶轻快地端起洗漱物品走了进去,很快又走了出来,悉悉的声音,还有低哑的说话声,温柔的细语,又过了约一刻钟,虞君睿端着洗漱水走了出来。
“饭菜热着吗?端进去给你家小姐吃。”
是怎么样的纵情?才能睡一个白日!程琛有些苦涩有些羡慕,这样的体验,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有的。
“有心事?气色那么差。”虞君睿在程琛对面坐下。
“嗯,有心事。”程琛垂下眼睑,长睫掩住深不可测的眼睛。
一人青色束身劲装,春风得意,英姿飒爽。一人宽大的白袍虚虚挂着,双肩微垂,脸色苍白,病恹恹的没有一丝生气。
虞君睿见程琛有话不直言,也不在意,问道:“晚膳吃过吗?”
“吃过了。”程琛有气无力道。
虞君睿哦了一声,也不客套,站了起来道:“你且坐着,我先去吃饭。”
他昨天的晚饭都没吃,纵情了一整晚,肚子饿的很。
虞君睿吃饭的时间,程琛心中又上下纠结了几千回,程甫为什么要把试题泄密,他想不出原因,只因程甫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姜琅一党。
虞君睿吃过饭过来,程琛也拿定主意了,决定不说出是从自己这里外泄试题的,只把虞耀崇出事的消息说了出来,当然把试题只有四个人知道的情况也说了。
“我爹是不可能泄露试题的。”虞君睿沉吟着道。虞耀崇性情,色厉内荏,贪生怕死,这样欺君灭族的事,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做。
“皇上也认为不是他泄密,只是证据确凿。”程琛轻声道。
“什么叫证据确凿?”虞君睿嗤笑,“你和姚业,主动泄密不可能,焉知不会无意中泄密了?”
“现在不是追究谁泄密的事,需得想的是怎么救人。”程琛皱眉道。
“救人?有救?”虞君睿紧盯程琛。
“就看想不想得出招儿救了,皇上那里,我求了情,暂时不处理,咱们得尽快想办法。”
“科举泄密,何等大事,皇上怎么肯压下?程琛,这事背后的隐情,你不告诉我,我一无所知,怎么想办法?”虞君睿冷冷地道。
程琛许久不言语,虞君睿心念转动,正想说什么打动他,程琛开口了。
“皇上当日登基,多得姜相之力,姜相权重,欲逼皇上立抱养在姜皇后膝下的已故林妃之子为太子,皇上则有意立姚妃所出二皇子为太子,此次泄密案,皇上怀疑是姜相要栽赃陷害姚业而为……”
“这么说,看似是科举泄密案,其实是皇上与姜相在较劲,我爹只是牺牲品。”虞君睿皱眉,这样的巨鳄之间的争斗,并不容易化解。
“正是。”
“今天已过,尚有三日恩科开始,我爹被下大牢,新的恩科主考任下了吗?”虞君睿沉思片刻问道。
“尚未,姜相推荐了他那一派的官员礼部尚书葛准,皇上没有同意,皇上这边的人,我和姚业牵涉其中,其他人……”
威望够的,如吏部尚书刑部尚书等皇帝心腹,皇帝却不敢任命,生怕他们被栽赃落马,威望不够的,又不足以让姜琅闭口不反对。
“程琛,科考只有三天,举子们云集京城,必须按时开考,刻不容缓,你马上请皇上钦点姜相推荐的那个什么葛准做主考,然后,明日即刻拟出新的科考内容,这次拟科考内容,你要避嫌别参加,皇上这一派的官员,也别参加。”
“你是说……”程琛抬眼看虞君睿,眸子瞬间晶亮无比,“你的意思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论哪一派的官员出题,皇帝总是知道相关内容的,而试题无故泄密,谁敢质疑是皇帝泄露出去的?
“对,这么一来,姜琅为了保他派下的官员,也会极力为我爹找开脱的理由,我爹没事,也相当于皇上胜了此一局,敌人会气馁无比,暂时不会为难皇上,接下来恩科选-拔-出来的人才,皇上要安插到各部,相信受到的阻力会大减。”
“我马上进宫。”
程琛站了起来,神采奕奕,病容不见了。
“不,你不是生病了吗?病得要死了,哪能进得了宫?你爹急坏了,进宫求皇上遣一个太医来给你看病才对。”
“这个……”程琛站住了,眉头凝成川字。
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要秘密传送消息,掩盖程琛向皇帝进言的事实,在事发后不引起姜琅对程琛的怀疑。
程琛如此剔透玲珑,应该想到了,为何犹豫不决?
虞君睿心头一动——试题泄密者,只怕就是程琛的父亲程甫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之诱君欢 69春光消魂:只手翻天
程琛也是试题出题之人,牵涉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和程家满门,程甫为何这么做?虞君睿觉得程甫泄密的原因不能疏忽。
程琛明知自己父亲泄密不说,从他这里套不到话的,虞君睿神色不变,没有将心中的怀疑问出口。
“你写几个字,我替你走一趟姚家。”虞君睿思索了片刻道。
“找姚业给皇上传信?”程琛有些犹豫。
“是找姚业给皇上传信,但是,进宫的,不必是姚业。”虞君睿淡淡道。据他所知,姚懿真颇得太后欢心,经常进宫的。
程琛瞬间也想到这一点,大喜,伸手跟虞君睿要笔墨,提笔将计划三言两语简单写了出来。
程琛回府了,虞君睿走进厅中找出一幅画像,用小刀将压轴的细竹管竹眼挖掉,将程琛写的那张小纸卷成一团塞了进去,又弄了一块蜡堵住出口。
做完这些,虞君睿要去看过叶素薰再上姚府,叶素薰却闩上房门了,绿萝告诉他在洗浴。
事有轻重缓急,虞君睿看了看手里的卷轴,还是放弃哄人,走出门朝姚家而去。
“好!太好了!”姚业看着纸条,兴奋得击掌,顾不得责问虞君睿越墙而入之罪了。
“程琛还有一句话让我转告姚尚书,这副卷轴,由二小姐送进宫比较好。”
姚业正要高喊备轿的,听了虞君睿的话急忙合上嘴巴,稍停了停,叹道:“程琛好谋算。”
姚业官场浸淫,稍一提点即透,虞君睿也不多言,告辞离开。
姚业果然被后一句话提醒了,非常时期,只怕姜琅会多处下绊,姚业打开画像看了看,是幅雨中芭蕉图,喊了姚懿真过来,仔细地吩咐了一番,将进宫可能遇到什么人,要怎么说话应对,仔细地讲了一遍。
姚懿真在进宫路上果然遇到皇后姜氏了,姜氏笑着拉住她说话,没说得几句,皇后中宫的一个宫女端着一盘水果过来,竟不小心倒到姚懿真身上了。
老爹真是料事如神,姚懿真暗暗乍舌,拍拍沾满果汁的裙子,不等姜皇后拖她去凤仪宫换衣裳,跺足顿脚骂起来,一壁骂,一壁往太后的宁恩宫疾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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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君睿出了姚府后,一径往程家而去。
程家的守门人得过吩咐,见了虞君睿急忙往府里迎。
“你跑哪里去了?怎么找不到人。”虞君烨见了虞君睿,口裂目龇,扑上前便要踢几脚。
“君烨,别急了,大家快想办法吧。”华隐逸拉住虞君烨。
“虞君睿,你爹若是定罪了,你也脱身不了,快点想办法。”程夫人恶声恶气道。
程颢看看虞君睿,爱莫能助地耸肩。
众人急成这样,看来程琛回家后,什么也没有透露。
事情按他所说的计划,十之*能解决了,程琛却半句不说,虞君睿更肯定了自己的怀疑——程甫就是泄密之人。
程琛怕走漏了风声,连程夫人华隐逸几人也不敢说。
虞君睿扫了一眼,看程甫并不在堂中,见不到程甫,便无从试探他到底因何泄密,虞君睿脑子里转了转,微显着急道:“程国公不在吗?我有一法解救爹,需得程国公相帮。”
“我爹镇日不在家,巧了,今晚是回来了,我去请他。”程颢道。
听得有办法救人,程夫人很高兴,喊住程颢,道:“你老子见了你就想揍你,我去喊。”
程甫刚踏进厅堂,虞君睿便明白,无需试探了。
程甫身上有一丝淡得让人忽略的香味,那种香味,虞君睿自小闻惯了,那是刘婉玉身上特有的香味。
刘婉玉让自己的父亲给她配的这种薰香,清淡怡人,经久不散,她一直带着这种香包,从没换过味道。
“虞君睿,你有办法救出你爹?”
“是的,还得请国公帮忙。”虞君睿行了一礼,随口扯了个想法,“我爹肯定没泄密的,这事只需时间缓一缓,不难查出泄密之人是谁。”
程甫脸上的肌肉抖动,面色瞬间微微泛白。虞君睿冷笑,看来真是他了,惑于女色,连有可能送掉程琛性命,陷程家满门抄斩的事都敢做出来。
“皇上面前,我也说不上话。”程甫此时,恨不得虞耀崇立马被圣旨处死。
“不需要国公替我爹求情,只需请国公奏请皇上,此案延是审理,不出三天,我定能从举子们口中查到泄密之人。”
“千口百舌,去怎么查?”
“即便查不出,君睿也有办法让皇上只处死我爹一人,虞家其他人得以脱身。”
“虞君睿,你好狠,此时竟然只想着保自己的命。”虞君烨大怒,喝骂起来。
“大哥父子情深,要陪爹爹死,我可不愿意。”虞君睿沉着脸,反唇相讥:“爹平日行事,何曾有做爹的风范,明知我和婉玉表妹两情相悦,却强占婉玉表妹为妾。”
“什么?你与刘婉玉两情相悦?”虞君烨眼直了,不知虞君睿为何睁眼说瞎话。
程甫觉得轰隆隆焦雷从头顶响过,好半晌抖着嘴唇问道:“虞君睿,你有办法从此案中摘清?不受株连?”
“是的,我爹忒无情无义,强占了我婉玉表妹,却又不好好珍惜,把她逼得东躲西藏,今番他若是死了,也是天意,我正好去找回我婉玉表妹。”
“虞君睿,这么大不孝无廉无耻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果然是刘氏那种卑鄙无耻之人生的儿子,你给我滚出程府……”程夫人怒不可遏大声咆哮。
虞君睿被程夫人口水喷出程府,华隐逸低泣,急了一天,指望虞君睿回来想个法子救人,却不料竟是这么个样。
虞君烨却不急了,若有所思地坐到椅子上,然后,犹疑的目光看向程甫。
虞君睿是不是与刘婉玉两情相悦,虞君烨清楚着,从小,虞君睿就对刘婉玉从没有过笑脸,哪来两情相悦?更不必说自叶素薰出现后,虞君睿为了叶素薰各种痴狂了。
他突然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难道?
程甫可不知这些内情,听得虞君睿说什么能查出泄密之人,又提什么与刘婉玉两情相悦,触动心事,登时三魂去了七魄。虞君睿走后,程夫人尚在骂骂咧咧,程甫也不管了,转身走出厅堂,在虞君睿之后出了程家大门.
他要去找刘婉玉问清楚。
程甫怕刘婉玉是在利用他致死虞耀崇,然后与虞君睿双宿双栖。虞君睿三言两语让他生疑,却是有原因的,因刘婉玉跟了他才一个多月,大夫的诊断是怀胎一个多月,可刘婉玉的腰身却很粗了,隐约有两三个月之状,程甫怀疑,刘婉玉的孩子不是他的。
之前有些疑惑,却谈不上怀疑,因为他救下刘婉玉把她藏起来已有三个月,听了虞君睿的话后,他却怀疑刘婉玉在这段时间外出过,与虞君睿有奸情。
虞君睿出了程家大门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隐在暗处,程甫在前面走,他在后面悄悄地跟上了。
程甫到了藏着刘婉玉的那处宅子后停下脚步,习惯性地往后面瞧,虞君睿早上了屋顶,在他往外瞧的那一瞬间,悄无声息地几个轻跃,来到他停留的房子屋顶。
刘婉玉果然在屋里,虞君睿再不迟疑,飞快地脱□上的外袍,卷成一团,在刘婉玉走出房间去开门时,从扒开的瓦片空隙里,朝大床底下位置斜扔过去。
他力度掌握得刚好,那衣裳是进了床底了,却没有全部进去,尚留了一角在外面。
程甫会怎么处置刘婉玉,虞君睿不关心了,他得赶紧回去哄叶素薰。
下午睡醒就走人,可别引起叶素薰的误会,还有,下药的不是他,跟叶素薰却说不清,若是说出程颢下的药,叶素薰羞躁之下,只怕会更恼,这黑锅只能自己背了。
叶素薰昨晚被药物弄得忘情,睡醒吃过饭洗漱了,脑子清醒过来,顿悟自己是中了药物,她不怪绿萝紫蝶,把帐都算到虞君睿头上了。
虞君睿过来时,叶素薰没有插门闩,等着要骂他呢。
“素素,手腕脚腕疼不?我给你揉揉。”虞君睿低声问道,轻轻拉开被子,摸出叶素薰的手腕揉搓,在叶素薰发火前,又接着道:“我爹进大牢了。”
“报应。”叶素薰啐了一口,狠话虽骂不出口,心中却暗自解气,她娘亲如今神智不清,罪魁祸首便是虞耀崇,这几日没有上虞家问责,不过是怕母亲受辱一事闹开了,她娘亲以后抬不起头来,生生忍下满腔怒火罢。
“……罪名如果定下来了,我和我大哥都脱身不了。”
这是抄家灭族的祸事,叶素薰不说话了,虞君烨跟她没仇,对她呵护有加,虞君睿的情份,又更加不同,虽然恼了他,却还是希望他平安喜乐的。
虞君睿见转移目标成功,暗暗高兴,摸出自己半路上从医馆买来的药膏,轻轻地给叶素薰抹上,再轻重适度地揉按。
药膏凉丝丝的,再这么一揉,叶素薰只觉痛处减轻不少,哼道:“刚才不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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