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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诱君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似是故人来
“什么?”程甫目瞪口呆,半晌跳起来大喊:“夫人,你怎么这么糊涂?琛儿甚得皇上宠信,据我看着,皇上搬倒姜琅后,相位必是琛儿的,你?你这不是将咱家的荣华富贵断送掉吗?”
“是荣华富贵,也是架在程家门上的一把刀,若不是由我出告,以后曝露了,程家满门都得陪葬,你懂不懂?”
“可,这么多年不是没事了吗?”程甫呐呐。
“可说不定哪天就曝露了,谁说得清呢。”程夫人冷冰冰道。
“那怎么又传出是华夫人说的?”程甫不解。
怎么传出是华隐逸说的?程夫人大笑,在程甫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奔出大厅。
程夫人奔进沐雪居,看着墙上华隐逸的画像,放声大哭。
虽不是她亲生的,虽然恨因程琛之故,自己的亲生儿子被调换了,送命在宫廷斗争中。可再不疼,再恨,程琛也是在她身边从一点点大的婴儿长成风姿卓绝的青年,二十一年时光,她冷漠地对待程琛,可程琛默默承受着,对她恭顺有加,从未有不孝之举,把程琛身世捅.出去,那是要害他送命。
程夫人就是要害程琛送命,因为,她发现了程琛和华隐逸的私情。
程夫人没有料到,皇帝保程琛的决心竟是如此强大,太后要赐死程琛,皇帝竟然说:要赐死程琛,就连他一起赐死。
既然程琛死不了,那只能让他死心,程夫人要华隐逸对外道是她说出程琛身世的。
“秋璇,我不能答应。让程琛以为是我捅他的身世出去,对他的伤害太大了。”
“雪宜,我这是为你好,不让他死心,你如何与他了断?你忍心看着君烨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吗?”
“我不能,秋璇,那会要程琛的命的。”
“他不顾君烨的前途,要毁了君烨的仕途,你一点也不把君烨放在眼里吗?”
“我……”
“走,我们去跟太后和皇上说,求他们对外说是你说的,给我留一点母子情份。”
程夫人恼程琛认为是程琛以下犯上,辱了华隐逸,愤愤之下,要置程琛于死地,她再想不到,她出告程琛的举动,触犯了皇帝的逆鳞。
稀疏苍白的阳光照进寝殿中,并没有将皇帝潮湿阴冷的心情涤荡扫空,反而带来更压抑的愤怒与失落。皇帝歪在软榻上,苦思着整治程夫人的法子。
程琛是先皇后之子这个秘密,太后当年没有查出来,皇帝却在一年前便知晓了。
一年前,姚懿真的未婚夫身故,程琛出色的容貌,良好的家世和优雅的谈吐,使他自然成为姚懿真夫婿的最佳人选。姚家托人上门提亲被程夫人拒绝,姚业不死心,又在皇帝面前流露出想结亲的意思。
皇帝跟程琛提起,程琛竭力反对,甚至以辞官相逼,皇帝只能随了他,过后却暗起疑云。程琛看起来心如死水,无情无欲,以他的家庭地位,要娶的自然是门当户对的大家小姐,既如此,娶姚懿真有何不可?为何这般抗拒?
皇帝觉得程琛有上不得台面的心上人,两人少年交情,他想帮程琛一把,便命了暗卫暗中调查,这一调查,却让他得知一个令人起疑的现象——程夫人极疼程颢,对程琛很冷淡。
叶素薰看到的只是表面一个场景,还能起了疑,皇帝让去调查的人汇报的,却是程琛近一个月内的生活起居。
暗卫没有查出程琛与任何女子来往,怕皇帝责罚,便将程琛的日常起居,事无巨细说了,这其中,便包括程琛在程夫人面前倍受冷落的若干场景。
正常情况下,任何一个母亲,都不可能对丈夫小妾生的儿子比对亲生儿子还好,皇帝对自己醉酒说出姚懿真身世一事,虽记得不清,却隐约有印象,再想起初见程琛那日发生的事,想起程琛对娶姚懿真的强烈反对,对程琛的身世产生怀疑,于是又命暗卫调查当年旧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抽丝剥茧后,皇帝查出了真相。
程夫人当年产子时难产,求了皇恩请太医过府,那太医恰是皇后的心腹,皇后那时刚产子不久,先皇帝不知因何事,对先皇后厌弃,先皇后那时,大约已料到日后会被赐死的命运,为保自己儿子一世平安,竟让太医将两个孩子调包了。
程琛其实并不知自己的身世,他拒亲,是因为他喜欢他的画中美人,皇帝却以为程琛拒绝娶姚懿真,并不是嫌弃姚懿真,而是,他对自己的身世已知情或有所怀疑,姚懿真是公主,是他的妹妹。
皇帝的兄弟,当年被太后与姜琅剪除得一干二净,程琛是皇帝在这世上唯一存活的兄弟了,两人十几年交情,程琛明知身世,却安分守已,没半分不臣之心,皇帝自是不只不会想要他的命,反而更加宠信他。
程夫人出告之举,差点害得程琛丧命,命保住了,却从此远离朝堂,更不可能进宫陪皇帝说话,替他出谋献策,皇帝心中,将程夫人恨得几欲千刀万剐,只苦于找不到借口。
“皇上,程家如此给臣没脸,作贱臣的女儿,求皇上给微臣作主。”刘父刘敬这日跑到皇帝面前哭诉来了。
“这是程家家事,朕不便出面,不过……”
皇帝听完刘敬的哭诉大喜,给刘父支了招,暗示刘父府衙上告,把刘婉玉落胎,说成是程夫人妒忌毒杀。并隐晦地透露,整治死程夫人,他会给程甫施压,让程甫将刘婉玉扶作正室。
“爹,若是这样上告,她把女儿怀的是虞家的种之事捅出去,女儿一样没脸,不若……”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
“确有其事,女儿亲眼所见。”刘婉玉要对付程琛,夜里到他住处查探,却碰到程琛隐隐蔽蔽出门,遂跟踪在后,发现了他与华隐逸的私情,程夫人就是在她诱导下发现隐情的。
刘敬不知,皇帝让他上告是为了治程夫人,是为报程夫人出告程琛之仇。程琛是皇子一事,皇帝压下了,刘父只知程琛突然遭贬,永不录用,以为皇帝是恼程琛恼程家的,他一时间也忘了,华隐逸是太后义女懿宁长公主姚懿真的未来婆婆。
将程琛与华夫人的事捅出去,此举一箭双雕,程家虞家都将臭名远扬,虞君烨虞耀崇在人前都抬不起头来了,虞君睿作为虞家一分子,自然也是没脸的。都刘婉玉得意地等着看好戏,能不能当程甫正式夫人,她反而不在意,她要报仇,整治死对不起她的一干人。
皇帝美滋滋地想着,醋妒害死夫君孩子,这罪名足以赐死了,是给程夫人一壶毒酒,还是三尺白绫?
“皇上,江宁府尹有本上奏,刘敬替女儿上告英国公夫人,府尹不敢自专决断,上本请皇上示下。”内监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禀报。
江宁府尹是五品官,不敢审一品公侯府的家事,在皇帝意料中,皇帝拿过奏折,瞟了瞟合上,根本不看内容,把背靠到椅子上,满意地道:“依律,赐程孟氏白绫三尺。”
太监记下,又问道:“皇上,那程琛和华夫人呢?”
“关程琛和华夫人什么事?”皇帝不解,打开奏折细看。
刘敬到江宁府上告,告程夫人家教不严,内帏麋乱,纵容儿子程琛与好友华夫人淫-乱,被女儿发现,挟私报复,毒杀女儿腹中胎儿。
“刘敬,你找死啊!”皇帝气血翻涌,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手里的奏折狠狠地摔到地上。





重生之诱君欢 92春光消魂:薄命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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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明锦没敢去问兰氏,怕勾起她思女之心,寻思着翠屏是府里的百事通,没听说过,也许没人议论过。她没有问三朵金花,经过褚陈氏被剥夺理家大权一事后,她再也不敢小觑三个妹妹了。
褚明锦这具身体十五岁,三个妹妹十四岁,据说,褚玮伦的妻妾在她出生之前有喜后都滑胎了,自褚明锦出生后,其他姨娘怀胎都保住了并相继生下孩子,虽然都是女儿,褚玮伦也认为是大女儿带来的福气,固而自小便极疼褚明锦。
褚明锦有时想,说不定那一次又一次的落胎,是褚陈氏和姨娘们之间互相下药所致呢。
想起几个女人争夺一个丈夫的悲惨,褚明锦便更坚定了要跟冯丞斐这个大众情人讨休书的决心,她要嫁个一心一意爱她不纳妾不花心的男人。
今日相府一行,收获颇丰,找到帮老爹清掉积压库存的路子,褚明锦兴致勃勃往前厅而去。
半路上褚明锦停了下来,思量一番后,决定不明着告诉老爹要替他销库存,还是背地里来,捎带着赚点银子做梯已。
吃过午膳,稍事休息,褚明锦扮了男装出门,她要去借银子。
冯丞斐不在竹林小舍中,褚明锦想回家,小舍中的下人很热情地挽留褚明锦,言道马上去请老爷回来。
冯丞斐正在侍郎府里听冯刚汇报禇明锦伤了手的原因。
“……据当时在场的人说,夫人当时手起刀落,眉头都不皱一下,那个凤双溪很心疼,唠叨了很久,奴才还查到,今日府里的人接不到夫人,是因为夫人一早去了双溪面馆。”
“凤双溪。”冯丞斐低语,唇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明如秋水的双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凌厉,杀意凛冽。
“老爷,这凤双溪要不要?”冯刚比了个切脖子的手势。
冯丞斐眯眼看了自己的手腕片刻,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将心头无名酸醋压下,吐出一句话:“凤双溪不要动,那三个人,每人砍一刀。”
冯刚退了出去,冯丞斐心乱如麻,有心想禀明元宗皇帝,这亲事弄假成真罢,却明知皇帝不会同意,只怕对他失望之余,褚明锦反有性命之虞,手脚被绑住了般束手无策。
“老爷,老宅子那边来人,说夫人来了。”
方彤君的邀约一般都是一整天的,为何这时便走了,冯丞斐有些不解,不敢大意,把身上今早穿的月白色织锦长袍换下,另换了一身玉色广袖袍服。想了想还怕身上留下香味不自知,又沐浴了,方敢往竹林小舍而去。
“格非,你有银子借我吗?”褚明锦开门见山问道。
“宝宝看起来可不像是穷人。”冯丞斐轻笑,看着褚明锦道。
褚明锦叹了口气,她这个皇商嫡女只是面上好看,里子可是穷得很,私房梯已都随着嫁妆进了侍郎府,要典当都没东西典当。
冯丞斐不想借,他猜褚明锦是要借银子资助凤双溪。
“都怪那个万人迷……”褚明锦骂了起来,想去侍郎府要嫁妆。
真给她去侍郎府索要嫁妆,传扬开去,这妻不想休也得休。冯丞斐略一犹豫,轻笑道:“要做什么?很多我可拿不出。”
“才不信你拿不出。”褚明锦撅嘴,“人家说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是王爷,还能没银子?瞧你这衣裳,一身就得几十两银子吧?”
冯丞斐见褚明锦无意识间撒娇,心头喜悦无限,勾住褚明锦肩膀,笑道:“要多少?十万两是拿不出的。”
老爹那批湘缎不知值多少银子,褚明锦也没数,只是先问问有没有银子借,若是没银子,她也不作无谓的打探。
“你能拿出多少?”褚明锦问道。
“你要做什么?告诉我,兴许用不着银子就能解决。”
“用你的权势压人啊?那可不行。”压的可是自己老爹。
褚明锦隐了身份,只说褚老爷子商号里压着湘缎销不出去,自己要买出来,做一身衣裙下次聚会穿,再给冯丞斐也做一身,招摇一番,带出消费热潮,借机把那批湘缎销出去。
“宫里太监宫女约有两万之众,褚老爷子进的必是可做这个数目衣裳的布料,燕京城里,能带动起来消费这批湘缎的,满打满算,至多几百人,光这么样,想把积存的雪色湘缎卖光,妄想。”
“宫人这么多?”褚明锦塌了脸,怪不得老爹那么发愁,看来还真棘手。
“也不是没办法可想。”冯丞斐安慰道,看褚明锦皱着眉头,不假思索便伸了替她揉眉心。
他的手指清润如冰雪,微有凉意,褚明锦舒服,眯合上眼,冯丞斐一呆之后,一颗心又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勾着褚明锦肩膀的手缓缓地缓缓地收缩,作贼般把褚明锦轻轻搂进怀里,眉心轻按,按了片刻又轻揉额角,褚明锦迷迷糊糊中嘤咛了一声,睡了过去。
冯丞斐揉按额角的手越来越轻,后来抚着褚明锦的面颊,整个人痴了。
胯-间大炮又进入发射状态,冯丞斐极想把褚明锦整个搂进怀里,两人之间的石凳离得太远,他倾身又倾身,却也只能斜倚在一起。
冯丞斐一倾再倾,褚明锦醒了过来,睁眼看到近到咫尺的冯丞斐,有些无措屏住呼吸。
温暖柔软的气息在她耳边吹着,眷恋的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磨挲,视线里的脸秀美高雅,纯粹漆黑的眼珠痴迷地看着自己,那么富有诱惑力。
四目相对,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冯丞斐眸中的爱恋情绪似乎一目了然,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转着欲-望,褚明锦身体热了。
褚明锦睁开眼看到自己这般动作,却没推开自己,身体还软软地靠着他,冯丞斐得到鼓励,摩挲脸颊的手往后面而去,在褚明锦雪白的脖子上来回轻摩,有些微发抖,后来,又拉开褚明锦的衣领,颤抖着往里面摸索,一张脸缓缓靠近,越靠越近,红润的嘴唇要触上褚明锦的嘴唇了。
第二十章
冯丞斐只顾着要亲上褚明锦的嘴唇,屁股离了石凳,嘣地一声,跌倒地上。
褚明锦从情迷意乱中被震醒,看到风华无边的人跌坐地上,禁不住大笑起来。
冯丞斐懊丧不已,褚明锦强止住笑,伸了手拽起冯丞斐,替他拍拍外袍上的灰尘,摸了摸他的头,噙着笑哄道:“乖孩子,越摔越大,长个快。”
冯丞斐瘪瘪嘴,委委屈屈抬头看褚明锦,心里很想哭,那嫣红如丹果的一抿红唇又亲不到了。
褚明锦却暗暗庆幸,扯了冯丞斐坐下,又继续先前的话题。
“你说,那些湘缎有法可想?”
“嗯,只是,你自己赚不到银子,只能是帮褚老爷子把它销出去。”
能帮老爹卖出去也行,那么大一笔银子压着不成事儿。褚明锦点头,笑问道:“什么办法?”
“你先时的设想可以利用,只不过不是做成漂亮的衣裳带起跟风潮,而是把它做得极素极悲伤……”
西台御史杨润青的妻子忌日就在几天后,杨润青对发妻的深情,无人不感佩叹服。他每一年从发妻忌日这天起,一直要穿一个月的丧服,吃一个月的素。皇帝对他的深情也赞叹不已,特许他这一个月上朝时不用穿朝服。
冯丞斐意思,太皇太后年事已高,素衣早晚得做,只是没人敢提,让褚家商号做几套给杨润青穿上,他再借机在皇帝面前提一下。
几套衣裳不值什么,能把那一大堆布处理出去便行,只是,别人不敢提,他提了,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褚明锦把心头的担忧问了出来。




重生之诱君欢 93春光消魂: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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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彤君脑子里一阵空白,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虚虚地很轻柔,轻柔得不像是抱着她,她随意一扭身便能挣脱开,可她却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不只不挣开,还任由冯丞斐把头埋到她肩膀上。
园子里来了那么多客人,随便一个人走过来看到,她的声名便断送在冯丞斐手上了,可方彤君不想挣开,一点儿不想。认识冯丞斐很多年了,他连她衣角都不碰一下,想不到今日……
褚明锦已经走远,无需再用这种手段躲避,冯丞斐急忙松开方彤君。
“彤君小姐,失礼了,方才我一时头晕。”冯丞斐口拙地解释着,额头有汗水滴落。
方彤君羞涩地垂着头,想开口道自己不介意,可憋不住脸红耳热,呼吸急促喘息剧烈,说不出话来。
冯丞斐看着脸飞红霞的方彤君,暗暗叫苦,若是以往,他很高兴看到方彤君对自己着迷,今时今日,他却下意识地想与方彤君撇清。
拱了拱手,道了声抱歉,冯丞斐急匆匆离开相府。
李怀瑾与众小姐一样,一直留意着褚明锦与方彤君,见褚明锦一个急转身退了回来,心下更加不解,想走过去察看,又觉得有失风度,想开口问一问,褚明锦看着他的目光宛若看陌生人,颇有些难以开口。
小姐们也好奇着,御史千金杨昭琳心直口快,也不管褚明锦是否难堪,巧笑着问道:“明锦,彤君和冯侍郎呢?怎么不见回来?”
冯侍郎在爬墙,正搂着彤君小姐亲热。这话褚明锦不便说,见一帮小姐们眼光光看着自己,一副期待又同情的模样,只觉好笑,冲杨昭琳眨了眨眼,笑意宛然,比起两个食指揍到一起。
“啊!”小姐们惊叫一声,杨昭琳红了脸,丢了一个你好下流的眼神,摸出帕子半遮住脸不敢再看褚明锦。
比两根手指就好下流!褚明锦无语,转眼却见李怀瑾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寻思这个人是王爷,拍一拍马屁错不了,遂绽起笑容,迎了过去,这些日子扮男子习惯了,忘了此时是女装,要行敛衽之礼,仍是双手抱拳一拱,笑道:“王爷,明锦有礼了。”
她怎么能如此从容自在?李怀瑾笑了笑,回了一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褚明锦,这一看之下,微微有些惊奇。
褚明锦着一身秋香色描银花的薄罗轻衫,同色罗裙,翠色丝带束出纤腰,身段袅娜。外面罩着一件嫣红的薄丝勾碎花纹长纱衣,纤腰处扣了几粒晶莹的拇指大的珍珠,雪白的珠子点缀在嫣红的薄纱上,衬着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万种风情尽生。
人还是那个人,可是,却给了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以前的褚明锦是画里美人,矜持端方,没有半丝活力,眼前的褚明锦盈盈而立,人不胜衣,还是纤巧婉约的大家闺秀。可,笑容很灿烂,眉眼开朗,让人莫名地感到蓬勃的生机。
李怀瑾还了一礼不说话,褚明锦只能找话题,跟陌生人搭话,最保险就是天气时事衣着吃食。这个褚明锦还是满有经验的,一般跟老人家是谈吃食,青年女子是谈衣着,成熟男性是谈时事,开篇都是先说天气。
褚明锦想用天气作话题,这一想到天气,不由得感到奇怪,很自然就说道:“王爷,这相府花园好像比别处来得凉爽得多。”
“那是自然。”李怀瑾唇角微扬,笑道:“为着这个聚会,相府里拉了几多冰块进府,你看,连那小桥下的流水,也倒了冰块进去,更不必说花木之间隐藏的冰盆了。”
有银子也不带这么花的,褚明锦暗暗腹诽,笑方彤君不食人间烟火不识民生疾苦。
“你刚才跟着方彤君过去,有没有看到……丞斐?”格非两字飞到唇边,李怀瑾及时刹住,改成丞斐。他不相信,褚明锦真看到冯丞斐跟方彤君暧昧,还能笑得这般灿烂。
“没看到脸,不过,能得彤君小姐青睐的,不是只有冯侍郎吗?”褚明锦愉快的反问,笑得没心没肺。
她左一个冯侍郎右一个冯侍郎,李怀瑾大奇,想起冯丞斐叮嘱的话,眼珠一转,笑道:“昨日遇到怀瑾,他跟我夸你呢!”
“哦,他跟你提起我?”褚明锦清澈的眸子闪过诧异之色。
褚明锦真不知自己名李怀瑾!可为什么会觉得诧异?李怀瑾不敢再试探,话锋一转道:“他说今日聚会,你的穿戴,不知又是怎生的精致,明日起小姐们又要向你和方彤君效仿了。”
这大帮闺秀们都在效仿自己和方彤君么?褚明锦心念一动,笑意盈盈看向李怀瑾,问道:“是不是每一回聚会,不管我和彤君小姐穿的什么,都会掀起一轮穿戴热潮?”
“正是。”李怀瑾点头。
“那公子们呢?以谁为榜样?”褚明锦朝不远处谈笑的公子们呶嘴。
“当然是以……以丞斐为榜样了。”李怀瑾又差点说出格非两字。
褚明锦哦了一声,心中打起小九九,也许,她可以帮她老爹把积压在库里的雪色湘缎处理出去了。
褚明锦与李怀瑾谈笑间,方彤君也回来了,杨昭琳拉住她袖子,压低声问道:“明锦说你和冯侍郎……”
杨昭琳不好意思像褚明锦那般比手势,有些不知怎么表达。
她们也都是喜欢冯丞斐,可没有自己的家世美貌,方彤君肩膀热热的,似乎冯丞斐的头还在那上面靠着,左右看了看,众人眼光光看着自己,扶了扶发髻上的簪子,梨涡轻陷,浅笑不语。
“彤君小姐真美!”褚明锦看着方彤君盈盈一笑间一对小酒窝在脸颊浮现,煞是可人,情不自禁赞道。
“你不讨厌她吗?”李怀瑾替冯丞斐感到郁闷。
“不讨厌。”不只不讨厌,还很喜欢,有这么一个情敌,看来要拿到休书难度不大。况且,这个情敌跟兰姨娘那么相像,褚明锦实在没办法讨厌。
冯丞斐没有再出现,小姐们闲话少时,有些无趣,有人提议琴棋书画才艺表演,褚明锦脑门一紧,捂着肚子装肚疼。
“彤君小姐,明锦有些不适,告辞了。”
方彤君今日本来要试探冯丞斐对褚明锦的态度的,方才冯丞斐异乎寻常的亲热姿态,让她以为冯丞斐是故意要给褚明锦看到,冷落褚明锦之意。用不着再试探了,她冲褚明锦矜持地一笑道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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