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王爷是女滴
作者:舒蕊蕊
她,明明是个货真价实地女儿身,却硬被扣上了一国皇子的高贵身份,还被一连串的国耻家恨压在了身上。她只好顶着“他”的身份,在朝堂上机智周旋,在沙场中浴血搏命,却又时常着一身红装,演一出惊天舞,艳震各国。于是,男装宁王,女扮无双,在三国间掀起了层层汹涛怒浪,待风平浪静时,忽发觉自已“四大皆空”也,不知归去何处,三国帝王都将她视为已物,这可如何是好?
你家王爷是女滴 楔子 十年之前
冬夜,朔风呼呼的吹着,更夫缩着脑袋,抄着手,更锣在手腕处晃悠。“妈的,这鬼天气,要下不下的,憋闷死个人。”嘴里骂着,他还是盼着能早下点雪,城外的一亩三分地,还指望着这头场雪能让来年有个好年景。明年打下了粮食,给家里的娘几个扯几身衣裳,大小子还该进学堂,再不能像自己打更种庄稼,还是后街的李家有远见,小儿子认得些字,给城里夏家的当铺当伙计,一月能挣一两银子呢!
更夫想着,掂起铜锣,咣咣咣的敲了几下,“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西北风刮得起劲,声音传出了很远,还听见隐约的回音。
更夫向着城东慢慢的走着,隐隐一种炒豆子的味道飘到他的面前。婆娘就经常炒了给家里人当菜吃,虽说总是排气有些粗鄙,但这东西顶饿,尤其力气活,吃饱后,只管喝水,一晌下来也不带饿的。
更夫嘴馋的循着味儿又走了几道街,一阵紧似一阵地噼啪声过年放炮竹般响彻连天。
“妈呀”,眼前的景象让更夫差点摔了锣。已经冲天的火光染亮了东城的天,白日里门口还设棚施粥的夏府,此时哪还能看出一点高门深院的排场,全是火,到处都是火。与夏府东西相邻的几家也未能逃出劫难,全被火蛇吞噬进地狱。
“咣咣咣咣咣,,,,,,,”,更夫疯了样的敲起了铜锣,天爷呀,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夏家是京里迁来的,说是大官解甲归田,寻了小城的一块风水宝地。平日里总是做些回馈乡里的善事,哪曾想会出这等惨祸。
谁也没有注意到,离夏府一路之隔的一棵柳树下,一个男子领着一个小姑娘,如鬼魅般站在那里,像是对这场人间惨剧无动于衷的样子。男子背上伏着一团黑影,刚从火场中抢出来的一个孩子的身影。
地上的小姑娘小小年纪已是绝美的容貌,赤红的火光映照着她,面色沉静,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得有些僵硬,紧攥着衣襟的双手,骨节处泛着青白,眼瞳中分明要迸溅出血红,可她一声没吭,死死咬着牙关,师父说过眼泪是最没用的。从小进山学艺,“忍”是第一课。心上头上一把刀,今天,她才终于知道那是什么滋味——眼睁睁看着那把刀将心一点点剜得血肉模糊支离破碎,自己只能将令人窒息的痛楚硬扛着,将那团血肉重新捧起来、铸起来,铸成冰冷铁石。
“我们走吧”,半晌男子出声,小姑娘点了点头,男子一只胳膊托着背上的孩子,另一只胳膊揽着小姑娘的腰身,竟还能施展绝顶的轻功。
不多时,三人已行到城外十里的驿亭。
男子倏地身形一顿,给小姑娘使了个眼色,小姑娘一溜烟儿的钻进了路旁的枯草丛,寻了棵稍壮的大树隐住了身形。
不多时一阵浓重的杀气袭来,男子一个腾身,剑光自身前而过,疾出右掌直击来人脖颈,一击毙命。而后,身形如鬼魅般游动,来袭者已纷纷毙命。
幸存者紧捂着伤口仓皇逃避,男子并未追赶,直待树后探出一个小小的身子,立即飞奔过去,护在腋下,足下发力,在茫茫夜色中疾步前行。
当一切归于寂寥,酝酿了许久的雪,终于下了起来。苍凉大地不多时就裹上了素白银衣,一切都罩上了大自然给予的最完美的伪装,只留下刺骨的寒风里还裹夹着的残余的炒豆子的味道。
三年后,楚国边境一处险峻奇峰上。
“师父,真要送我去楚都进皇宫啊!”
“是。”
“那幻血呢?他离不了我啊!”
“你可以随时出宫的!”
“那太好了,我还答应了亦辰,要去辽国找他,去洛矶山玩雪呢!”
云雾飘渺处,再无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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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王爷是女滴 第一章 前尘
阳春三月,尺树寸泓,绿草如荫。往年这时,黎都的俊男美女都会纷纷出城踏春,借机制造几起偶遇,捎带着完成一下终身大事。可今年,黎国来了位人物,一下子将全城雄性几乎都吸引了过去。
绝颜无双,据说姓洛,不知何方人氏,去年在西南土寨一年一度的摘茶节上,一支惊比天人的舞蹈让她夺得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
有人问她,“跳得是何舞,传承哪里?”
她笑颜微露,淡然而言,“并无名字,只是无双随性舞来,既然都说惊比天人,那就叫惊天舞好了。”
无双已是绝艳倾世,又笑似春风,声音竟不似女儿般清亮圆润,反而有些低沉沙哑,加之语气轻缓,无端让人生出一种娇柔堪怜不忍摘折的痛惜之感。
自此,绝颜无双声名大振,有消息说惊天舞只在黎都最有名的暗月楼演舞三天,一时间,黎都城内大大小小的客栈全都预定爆满,全国的风流名士都想要一睹绝颜无双的倾世之容和惊天一舞。
元鸿,黎国七皇子,皇后所出的嫡子,趁着散朝后的空隙,一把拉着向来与自己亲厚的四哥,本来仪表堂堂的相貌却带了几分猥琐,悄声说着,“听说了吗?绝颜无双!再过几日就要演舞了,暗月楼可下了血本,听说还要办一个什么比舞大会?”
元瀚相貌与元昌有几分相似,只是多了几分浩然之气,头微侧向元昌,双眸隐含笑意却是直视前方,也悄声着,“黎国法令,入仕官员一律不得出入声色之所,何况你我?”
元昌眉眼一抬,“四哥何时变得如此胆怯,有我呢!到时隐蔽好身份不招人注意不就行了,看完演舞又不久留,不会有事!”
元瀚笑了笑,回道,“行啊,只是父皇这几日又派了几桩啰嗦事——”
“四哥的手里哪还有什么难办的事,就这么说定了,到时我叫你。”元昌不等元瀚说完,见他算点了头,便急不可耐地要去找熟识的朋友好约了一同前去,人多好热闹嘛。
元瀚看着急步而走的元昌,面上笑意渐收,眸中一丝意味不明的流波闪过。
元昊正欲回府,被元瀚扬声喊住,“老六,慌着走什么,刚朝会上父皇交办的几桩事,还得你帮着四哥啊!”
元瀚平日机敏多智又长袖善舞,与朝臣们一向亲和,深得黎皇仰仗,也多将些政要事务交他督办,有意历练,元瀚在兄弟们之间也是最为谦逊友善,颇有些兄友弟恭其乐融融。
朝会上,黎帝当众宣称,几皇子要同心协力,共辅国事,所以元瀚让元潇帮忙,元昊倒也不能说不。
兄弟俩边走边说,说得投机,元瀚本想让元昊过府继续商谈,元昊心中有事,面露难色,“四哥莫怪,七弟真是还有事要办,不若改天,弟亲自登门,聆听四哥赐教。”见元昊言辞坚定,元瀚也不好再邀,遂各自回府。
元瀚这边儿还没走,那边路口就等着一人,“可算等着你了,走吧,去三哥府上尝尝西南新进的茶品。”
三皇子元泽孔武尚勇,统领兵部,此时正一脸春风看着他。
元昊匆匆出了皇城,没直接回府,而是一转马头冲着都城南门而去。
今天,是她要走的日子,一路从西北同行至黎都,虽短短数日,元昊心中不觉多了几分牵挂,待听得她要远行的消息,竟有种怅然若失涌上心田。
远远地,十里亭下,一个粉黄丽影静伫而立,四下里一片春色灿漫,花红柳绿,相映之下,那抹鲜丽愈发明艳轻快,离得近了,垂阔的裙边在风里漾起了层层波漪,臂上轻挽的披帛更是调皮地与旁边的绵柳共舞,元昊忽觉心神一荡,那个人竟给人一种瞬息间就会乘风欲去一般。
明明是春暖花开的温润时节,亭下却是一片沉闷浓重,元昊步入亭下,与佳人默然相对而立,竟是半晌都未有一字出口。
日头渐行正中,元昊深吸一口气,袖底的双手也握成了拳头,脱口而出,“你——”
“你——”,夏洛儿也觉得总是要开口的,谁知两人竟是异口同声,一时间两人又同时收了声,气氛一下子又变得意味不明又隐含着几分暧昧。
还是夏洛儿再次开口打破久许的空寂,那轻浅的字句却似一把重锤砸在元昊的心上,“我得走了!”略有些低沉像沙粒在心田流过的声音,来前已经知道的却还是抱着一丝奢望,如今亲耳听到,元昊心底更添一层离愁和苦涩。
西南土寨初识,自已为父寻求秘药,见她如山间精灵清秀。西北石窟再遇,她妙手丹青,助自己绘出天人之境,甚得父悦。同归黎都,方知她竟负有血海深仇,东奔西走亦是为寻找当年旧人,本有心助她一臂之力,却突闻又要离去。
一时之间,竟失了言语。见元昊始终未有只言片语,夏洛儿轻抿唇瓣,毅然转身,朝亭外马车而去。
“洛儿——”,一直以来的以礼相待,就连称呼也是夏姑娘,这个在心底里念了无数遍,却始终吐不出口的名字,此时一出,元昊竟觉心境一片畅亮,好似阳光普照。
夏洛儿垂头一笑,回首轻睐,元昊心若揣兔,赶上前几步,又怕唐突了佳人,离得半步距离,看着眼前的丽人,双拳兀自握得紧紧的,强自稳住渐乱的心跳,言语轻缓却含着无尽深意,“若你,执意要走,元六想问,可有归期?”
元昊在夏洛儿面前自称元六,并未将真实身份露出,只是因听她说起,深仇与黎国有关,怕与自己生了嫌隙。
夏洛儿脸上突地飞红,更显得娇艳绝伦,元昊本就是为她的满身文华所动,倒不觉得眼前的美色诱人,只眼含热切和征询地看着她。
“洛儿身如浮萍,此生唯以报仇为愿,若有幸,大仇得报之日,便会回归之时。”说着,头也不回地上了车,疾驰而去。
元昊看着烟尘渐绝的驿道,起初闻言的喜悦之情渐被愈发浓厚的哀伤离愁充斥全身,他明白,还有一句她未曾出口。
元昊久久地静立于亭下,只待长河落日倦鸟归林之时,才懒懒地上了马,有侍从来报,三皇子邀众皇子在府中聚会,一品香茗。
元昊嗤笑一声,那个只知逞一时之勇的莽夫,懂得什么叫茶道?
入夜,元昊刚踏进元泽府的大门,就听见一阵声如洪钟的大笑声,正是元泽不知又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得如此开心。
“七弟啊!那绝颜无双究竟是什么天仙佳丽,竟会让你如此牵肠挂肚?”
元昊心下了然,原是为了那个舞动天下的无双女。缓步进了花厅,随便寻了个坐,几兄弟正貌似亲热地笑闹着。
元昌一脸地扫兴,“三哥是不知道,七弟是见过那无双的真面目的,就是去年在南寨,本想着明日能与无双共度**,谁曾想,哎,真是扫兴之致!”
元瀚接过了话,“不过一个小小舞伎,也值得老七动情如此,暗月楼又岂是为了一个女子就能砸了场子的,说不定明晚会有更能让七弟动心的人儿呢!”
元昌知道哥哥们都在宽自己的心,也只好把闷气往心里压,端起了茶杯只当是酒狠狠地灌了一口,可终究不是酒,又是一阵长长的叹息。
元瀚看着元昌实在难受,想了想,眉眼见笑,“七弟,四哥倒是想起来一桩事。”
元昌正自垂了头,也不抬,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声,显然根本没心思听。
元瀚笑了笑,其他几个弟兄知道他心思灵动,就连元吴也抬眼看向他,听他有什么说法。
“再过几日,父皇要派人出使楚国,我听说,这绝颜无双要去楚国寻什么人,急切得很,所以才推了暗月楼的场。”
元昌只听了前半句,精神头儿一下就上来了。双眼直勾勾盯着元瀚,“此话当真?”
“使团人选都已经定下来了,那无双也是今天离开的京城,应该不会错。”元瀚笑得如沐春风,一脸诚肯。
元昌是个直性子,双掌一拍,“我要跟使团去楚国!”
几兄弟都笑他,这会儿脑子倒转得快,平时习文练武有此刻的三分也不至于被师傅们训。
元瀚笑着直推脱,“你要去,也得父皇同意,我们谁也当不了这个家。”
元昌是黎皇的嫡子,第一皇位继承人,跟排行没关系。元昌也是真被那无双迷失了心智,当即也不再多言,只在心里下了决心,怎么样也要跟着使团一起去楚国看看,必要时就是用抢的也要把无双抢到身边来。
元昊心情真是不好,见也没什么事,自已性子冷清恬淡,不是个爱热闹的人,素来便与几兄弟走得不那么近乎,谁知如此一来,倒成了几兄弟争相拉拢的对象,几人的心事不言而喻。只是想到夏洛儿,便觉得心头像深深地扎进了一根刺,每每想起,便刺深一层,竟是剜肉剔骨一般,他却再也想不到,心头这根刺最终竟会将他推上那高高在上的权位,从此,让他心若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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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王爷是女滴 第二章 桓城
第二章桓城
楚国北境重镇桓城,是时,春阳和暖,新柳吐绿,有鸟儿在枝头歌唱。城外三十里大道旁一棵黑槐下,两人两骑正等在那里。
个子略高点的,面容清秀隽朗,举止闲淡潇洒,一身简单的月白文衫显出几分并不夺目耀眼的清雅风采,此时,他正对着身旁的人说着什么,举手投足间白色的衣袂微微飘着,浅淡的笑容却无端让人生出一种风轻月白之感。
“早两天他就发回了信息,应该是快到了。别急,这么多天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会儿。”言辞中满是安抚和宽慰。
他身旁站着的人还是个少年模样,眉目俊美堪比少女,却是一脸冰霜冷厉,抬眼看了看他,面无表情,“一个月前,你就是这样说的,半月前你也是这样说的,现在,你还是这样说的。”
那人显然没想到少年会说出这么一串相当具有排比性的话,顿时双眸闪现出一抹惊异,自动忽略了少年话中的不满和怨气。“这是他走后,你和我说的最长的一句话,我很高兴呢!看来,在幻血心里,我的地位快和他差不多。”
那个被叫做幻血的少年,依旧面目冷冷,声音也透着凉寒,“差远了。”并且,他决定,以后再不和这个人说一句话。
“呵呵。”那人也不生气,看着幻血的目光也是极其温暖,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重,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幻血酷酷的脸上像是冰冻千年的雪原,直直地盯着城外的大道。大道的尽头,是方城,现在黎国的领地。十年前的一场战役,两国元气大伤,从此这条大道进入半封闭状态,鲜少有人走动。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视线也是极佳,远远地大道一直延伸到天地的尽头。
忽然,少年眼睛一亮,瞬间冷寒的面上裂开了一丝春意,旁边那人内力比不得少年,视力自然也没有少年望得远,看到少年的表情,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开心的表现了,心底也是一阵轻松欣悦,可算是回来了。
大道尽头,蔚蓝与土黄的交融处,点点新绿之间,有一个小小的黄点在移动,快速的移动,近了些,看得清些,是一抹淡黄和雪白。
少年眸中喜气满盈,他是早看清了人的,也不管高个子,翻身上马朝着那点黄白就迎了上去。
那人面上的笑意深至眼底,抬手抚了抚马儿的脊背,“他回来了,是他。”
当那片淡黄扑面而来时,意料之中的呼喝也随之而来,“老金,想我了没有?”
金亦辰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笑意也多了一分包容,“回来就好,一切顺利吧?”言语间淡然平和,就好像那人只是走了两天而已,却不知已是数月过去。
“挺好啊!嘻嘻,你猜,我这趟有什么收获?”
金亦辰看着明明一副贤淑静雅装扮的明艳丽人,却笑得满脸地得意忘形挤眉弄眼,这情景实在是有些诡异,不由得皱了皱眉,“先换了衣服,这样子怎么好回去,待回了军营再详细说吧。”伸手从自个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袱,递给那人。
那人也不避讳,转到马后,三下五除二就解下了满身的绫罗绸缎,倒是金亦辰有些不好意思,自行背过了身,还捎带把幻血扭到自己这边,闲扯了几句。
须臾间,那人换好了衣服,繁复的头饰换成了一根素白的发缎,墨发高束,深紫长衣,广袖飘飘,长眉如墨,玉面上嵌着的那双莹润如水晶的眸子,此时正闪着狡黠的光芒,看着金亦辰,“现在,我正式宣布,楚煊,回来报到。”
“黎国使臣要来了,消息已送往京都,陛下要召你回京,应该这一两天就会传到桓城,军中还有些事需得尽早安排。”金亦辰一脸正色,丝毫没有玩笑之心,倒与楚煊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楚煊没再和金亦辰开玩笑,心神一敛,眉宇间已是透出一股冷厉肃杀刚毅果决之色,哪还有半点方才的温婉淑仪。唇角微微弯了一个浅浅的弧,“这么多事儿,呆会儿回去,可得要好好谋划谋划。”明明是一身的贵气明艳,此言一出,却是阴寒无比,旁边的黑槐树有枝新绿离得楚煊近了些,无端地抖了几下,似是被那隐含着的无尽的狠厉冷邪感染到了。
金亦辰拦住欲打马急奔的楚煊,递给他一件物什,“这个,可是忘了。”
一件打磨精细,映着暖阳,流光溢彩的银色面具。
楚煊脸上瞬间阳光普照,笑得如春暖花开一般,接过去就罩在眼眉处。
一路黄尘卷起,瞬间弥漫到半天上,如一条疾龙直向着桓城而去。许久,黑槐才挣出土雾,重新枝绿叶嫩地伸展在春天暖暖的阳光里,它孤零零的站在这鲜有人过的大道旁已经十年有余,却不知,数日后,竟会有数十万之众自它面前经过,整整过了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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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王爷是女滴 第三章 宁王回京
阳城,距楚都两百里地的一座城池。
热闹的集市上人流穿梭如织。一群身着华服、骑着高头大马,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物,在主街上招摇过市,狂妄异常。一个孩子追着木球从人群里跑了出来,球滚得极快,转眼到了马下,马上的显贵只管踏了过去,毫不减速。孩子不管不顾地就去马蹄下钻,要去捡拾,孩子的父母都惊得失了神,那母亲更是尖叫出声,眼看孩子就要血溅蹄下。一个身影飞掠而至,一掌推得奔马连退几步,孩子的爹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人群一片吁声。
马上的显贵控马极好,稳住了趔趄的身形,鹰隼一般的阴狠目光死命地盯着眼前的人。
那人站稳身形,面上扣着银饰,微弯的唇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意,“楚国的地盘,还轮不到你们来撒野!”
显贵正待发狠,后面的同伴一把扶住他的肩,使了个不要多事的眼神,这才恨恨地剜了那人两眼,打马飞奔而去。
那人弯着的唇角更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意,黎国使臣?好,很好!
临出桓城时,军师兼军医的金亦辰再三叮嘱,路上不能多管闲事,速去速回,京都的水深不可测啊!他还打趣,再深又怎么样,爷是从那学会游泳的。金亦辰没法,知道他就是死鸭子嘴硬,又非要他带上李玉春一众侍从,怕他树大招风的张扬个性,一个管不住自己,总得有帮手助阵。他原想着就带着幻血,行事也方便些。金亦辰执意不准。想他天不怕地不怕楚皇老哥也不怕的痞性就怕亦辰变脸,只好顺了亦辰的意思,多带了几个拖油瓶。
正想着,后头李玉春赶上来,一脸奇怪,“爷,怎么没好好教训教训那帮黎国孙子?”这不是王爷的一贯作风啊。
楚煊皱了皱眉,一想也看不见,就撇撇了嘴,“出门时,军师怎么交待的,你怎么就不知道往前上啊,就知道在后面扇风点火,是吧?”
听了楚煊阴阳怪气地一通骂,李玉春赶忙低了头,错后半个马身,爷这是在军师那吃了蹩,找人撒气呢?
楚煊看着自已人也都围拢齐了,算算路程也还有三四百里,一扬马鞭,“今儿中午,咱们就在京城吃饭了。”说着,打马当先冲了出去。
后头几个人全咧了嘴,当是千里马啊?这人也受不了啊!大家全看着李玉春,没事儿逞能卖乖,倒点了王爷的眼,看看吧,全跟着受罪,幻血心眼里全是楚煊,早跟着打马上去了,众人一声叹息,死命追吧。
楚国都城,春末略有些干燥的天气,日头挂的老高。
守城的老兵拄着枪,站在城门洞里,躲避着略有些躁热的阳光。刚进去的黎国使臣,呸,威风个什么劲儿,早晚得被我们楚国灭了!一边恨恨地想着,一边回头向着城里的大道望了望,老婆子一会儿就该送饭来了。
莫名的,守了多年城门的老兵,心头隐约升起些异样。
待回头望向城外的官道时,平日里绿意盎然的宽阔道路上,几骑剽悍战马疾驰而来,溅起一层昏黄的迷雾,方才还碧蓝如洗的天空瞬时被黄雾遮去了半幅,眨眼几骑如天神般直奔城门而来。
卫戍的士兵训练有素,立刻绷紧了全身,握着枪矛的手指渐渐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