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少女战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甄栗子
竟是依娜听了通传,不知怎么,笑着把人叫了进去。
“好久不见。”她坐在上首,颇为自如地寒暄着。
越秋从记忆里找出她的信息,苗族的服饰已经变成了昌国服饰,少了一分记忆力的娇俏,多了一分沉稳。但从她频频闪烁的双眼中,依旧能看出那不变的恶意,甚至比以前更甚。
也是,没有女人能在自己的男人惦记着别的女人,为对方疯狂的时候,还能踏踏实实的坐在家里。
所以买凶杀人,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这位是,你新的男人?”她无不恶意的问。
好似越秋水性杨花,有过许多个男人一般。
越秋不说话,湛乐先一步笑了,“原来你就是闵将军准备娶的夫人。”挑剔打量的隐晦目光,使得那话很是意味深长。
准备娶,却一直拖着不曾娶。
依娜一贯不会掩饰,闻言不高兴就马上沉了脸。
“总比只能当个妾的女人好!”
“我们秋儿要是想当闵将军的正妻,你当还有你的份?”他挑眉,话说得比她更直白,“不过秋儿眼光好,最后还是挑中了我。”
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叫一直板着脸颇的越秋抿了抿笑。
“好了。”她在私底下拉住他腰侧的衣袍,轻晃了晃头说,“和她辩嘴做什么,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很听话地回到她身边,想了想,忍不住又低声挪揄,“秋儿这是在管我?”
“是又怎么样。”她一反常态没有冷脸给他看,竟是颔首承认。
一时反应不过来,倒把他呛的没了话说,只得摸摸鼻子。
依娜在旁边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私底下小动作不断,很是亲昵恩爱,更是气得肺都要炸了。
她没成亲就过的跟个寡妇一样,不但族里的男子不再追求她,连她的未婚夫都把心放在了别的女人身上,结果这个女人倒好,几次三番搅了她的事,活得好好的不说,身边居然又多了一个出色的男人!
本就阴沉的目光转变成了阴狠,才要说些什么,突然看见说要去处理军机要务的闵靖大步走进来,登时一惊。
“你、你怎么回来了……”她笑得很勉强。
还好还没开始对付越秋,要不然岂不是被他逮个正着。可惜,她原本是不准备让他见到她,就直接把人赶回去的。
闵靖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眼里只剩下一个越秋。
可越秋旁边站着的湛乐,就明晃晃的极为碍眼,他俊毅的脸庞变冷,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时候,拽过越秋的手,径自将她拉到了府外,托腰将人抱上了马,自己一个腾跃坐到她身后,甩鞭打马就走。
这回他用了十足的力气,越秋甩不开,湛乐起先惊怒的想要阻拦,而后念头急转,脸色阴晴变换,最终还是沉默下来。任凭依娜气急败坏的嘲讽他不是个男人,也不说一字,反而捡了张椅子坐下,目光空空地注视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
郊外。
快速跑动的马颠的越秋有些难受,但她只是蹙着眉,并不先开口。
闵靖等了又等,连句受责怪的话都没有听见,心里就像颇了口子,变得空荡荡的。连问话里都难得多了一抹外露的黯然,“秋儿来京城,可是想我了?”
她俯身,尽量找到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想了想道:“是也不是。”
“怎么说?”他有所期待。
“是你给我下的蛊毒出了问题,我想找你解决。”她顿了顿,“不过想来你也不会痛快给我解药,我还没想好怎么说服你。”
他的心情一落千丈。
“何必说服我,回到我身边,无论什么问题我都能帮你解决。”
“不……”
她一字未尽,他便生起不可遏制的怒火,不耐烦地阻拦道:“好了别说了!”
一鞭打下,矫健的黑马飞奔的速度更快,风呛了口,纵然想再说什么,她也只得先捂住了嘴。飒飒冷风吹散了乌发,待到马儿在溪边随一声“吁”止住了奔势,她鬟鬓已乱如云雾,脑袋昏昏,勉强被闵靖扶着站住脚。
云鬓里几丝银白的发丝,灼伤了他的眼。
闵靖呼吸一促,扶在她手臂上的力道跟着加重,在她低呼时,方是一惊醒过神来。心里却仍是五味杂陈,一时不晓得该说什么,做什么了。
是容颜易逝……
他早该知道的,从她第一次拒绝自己的时候就给她下了蛊,这会儿算起来,虽还没到时间,但蛊毒之事,谁又说得清?
如果秋儿一直和他犟着,不肯和他在一起……
思及此处,他心头凛然。
不会的,没有女子不爱美,更何况,他知道她还爱着他,有什么理由不回来呢。她现在不肯,必然是因为依娜的存在。
如若到最后还是不能两全,他自然知道该舍弃哪一个。
可能是想让越秋回想起从前的日子,他将人放下后,就去林子里猎来一只野兔,捡了柴禾,在溪边生起火烤肉。火光映在他眼睛里,黑眸熠熠,却如从前一般夺目。
“秋儿今日可还有带五味子?”亲昵地笑话她。
她一直以来的习惯,喜欢酸甜的东西,又因为长期与药材打交道,出行便总是带着五味子,遇到吃野味的时候,必要把磨了粉的药往上撒,谁也拦她不住,只能哭笑不得的把带酸味的东西吃了。
别看她平日冷凝的样子,偶尔对亲近的人固执使性,比旁的女子更要可怜可爱。
越秋作出不想理他,却又因着习惯和口腹之欲,不得不从荷包里摸出包药粉的模样,没等他烤熟,抬手便撒了,可见还有气。
两人之间能够没有冷言冷语的相处已经很好,闵靖感慨着徒增一分伤感,与她坐近一些,才把手中烤好的兔肉递过去。
“尝尝看。”
兔肉金黄酥脆,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闵将军没安好心:)
愧疚归愧疚,该做的他才不手软呢。
渣少女战士 第57章 兽夹
兔肉确实好吃,放到口中,酥软的化开来,难得的是不腥腻。
有美味在口,越秋也稍稍缓和了情绪,发梢被风拂在唇角,闵靖依稀能看见她弯起的一点弧度,雀跃的情绪登时弥漫开来。
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看见她的笑容了罢。
离开时的嘲讽,再见时的冷漠,为了不用与自己欢/好解除蛊毒的办法,甚至不惜花费大量的精力去寻找别的途径。那一剑破空刺下来,他只看到她那剑的手握的极稳,血液一下子就似是凝结住了,心里凉得吓人。
“好吃吗?”他忍不住问。
她轻轻转动着手里串的枝条,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回答,最终还是点头说:“……嗯,还和以前一样。”
他掩饰不住地笑起来,松了手里的东西,身体往后一撑,抬头望天。
松一口气的舒心模样。
“你还是这样不爱撒谎的性子。”
“是吗……”越秋嘴角的弧度落了下去,神情多了几分正色,“那我接下去的话,你也会信的吧?”
他不像方才在马上那样急躁地阻止,约莫是吃饱喝足心情放松了,又或者是知道总有这么一遭,迟早也要听听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他其实也慢慢明白了一些事,光靠强硬的手段,对别的女人或许可以,但对越秋……却是不一定。
得到他默认的态度,她开口说道,“你知我不善言辞,无论如何,还是很感谢你曾经陪伴我的那一段时光,就算等到老了回忆起来,我想也会是很美好的记忆。至于之后的那些事,如果你我不再纠缠,我只当没发生过,忘了就是了。人一辈子也活不了多久,记得那些有什么意思呢。”
“我是爱过你,为了给这份喜爱一个交代,我也不希望你会变成我所憎恨的人。”她语气平和如智慧的老者,不知在他没有参与过的哪一段时光里,她已经悄然变了。
双眼失神注视着天际,闵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那句话。
“记得那些有什么意思呢……”
有什么意思呢?
原来他做了这么多,于她而言也只是件没有意义的事,就像胡闹的小孩子一样,她虽然无奈,可是不会因此而痛苦、憎恶。
假如是在别的日子听到这番话,他必定又要勃然大怒,然而今日不同。即使不喜欢他的所作所为,想与他划清界限,可是真的爱吃他烧烤的兔肉,她也断不会为此否认。她素来不爱撒谎的一个人,既然是真的不拿这些当回事,他一味地执着施行所谓的计划,又有什么用?
他想问“真的回不去了吗”“怎么做才能原谅我”,也想说“我不会再执意要娶那个女人”,但话涌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却仿佛深知他心里的想法,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那一对掠过天边的大雁,“其实曾经我也期待你能追过来,说放弃娶她的想法,说与我共白首……”
她顿了顿,回望他一笑,“你应知我不是真的冷情冷性,只是不擅表达。作为医者,看惯了生死,又为了使病人能放心安定,自要摆出那样沉稳淡然的面孔,久了也就习惯了。可我到底是女人……那时候,我却还真心实意地想着能和你在一起,求一个圆满。”
这大概是她说过最软和的话了,清冷的性子注定她很少诉说这些少女心事。可他听来,却十足的讽刺。
当时还抱有那样的想法,那么现在呢?他的作为,必然是叫她放弃了那些愚昧可笑的期待。
闵靖在心里自嘲,便如此,终抵不过后悔和酸涩的情绪漫上心头。
如果当时能当机立断,在她表现出不虞时就放弃了那个女人……不,即使再迟上一分,在他冲昏了头对她下蛊之前,可能都还来得及。
“……我没想过,你会用她的力量来对付我。”她收回视线,静静地垂了眸,“闵靖,你怎么能这样?”
她那样平静地质问他,也只话语中裹挟的一点细微的颤抖泄露了心情的不平静。
这样的话,已经是受了极大的伤害。
闵靖忽地被震慑住了般,脑袋里一空,轰地一下洪流倾斜,疼痛骤然袭来。
原来是这样?
果然是这样。
他并不是一丁点都没有察觉到,只不过每当察觉到了她的抗拒,他便会用更加强势的姿态去追逐她。就像误入深渊的幽魂,来的路已然在视线里消失了,纵然前方是仿佛不见光的黑暗,他也必须一无反顾的走下去。
他其实,以为自己能找的到路。
可是一开始就错了,秋儿的离开本就是因为依娜,他却在寻求复合不成后恼怒之余听信了依娜的话,借助她的手段来重新得到她。
闵靖莫名笑了一下,突然觉得茫然。
这算什么?
什么时候,他也会做出这样的事了?
越秋像是犹自觉得砝码不足够,最后又道:“如果现在说我已经喜欢上了别人,你或许不会信……其实我也不能肯定,只不过我想,他值得我去喜欢。”
·
回去的路上闵靖没有骑马。
就如这是一条两人可以携手走完的最后的路途,他走的很慢。风飒飒吹着两人的衣衫,衣袂飘扬着交叠在一处,他眯起眼仿佛看得入了迷。
脚下不留心,忽地踏进捕猎的陷阱里。
“咔嚓”的轻微一声响,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
快了几步的越秋发现人没跟上来,回头问他:“怎么了?”
闵靖低头看着刺入皮肉的捕兽夹,低了头去掰它,一边云淡风轻地答,“没什么,你等一下。”
他身子一矮,越秋就知道出了事,也不理会他说了什么,直接回转去找他。
果然见他的脚被紧紧扣住的捕兽夹弄得血迹斑斑。
她抿了抿唇,也没想着她的力气有没有帮助,径自伸手去和他一起掰,铁锈沾了满手。
闵靖没好气,“你力气还没只小鸟大,别来添乱。”
“……试试再说。”
她回应了一句便埋头专心地往手里使劲儿,闵靖莫名起了怒意,“你就是故意想让我心疼是不是?还是怕我脚废了赖你一辈子?”
“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她头也不抬地回,声线清冷,“你方才捕猎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是往这个方向来的。便是当时没有注意到,以你闵将军的敏锐不可能不留心脚下,更何况行路不急……”
“你是故意想让我愧疚,照顾你一辈子?”
“……越秋。”
闵靖掰开捕兽夹的手青筋暴起,手掌边缘不小心刺入尖牙,血没入铁锈里浸染成乌黑的一片。他嗓音微哑,“我再也不值得你信赖了,是吗?”
语声沉恸,又仿佛从深处的林间传来,渺渺茫茫,不知前路。
越秋低头淡笑了笑。
“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隔了一个多月手好生。
在没考上工作之前我可能会一直处于复习+考试的状态,也是太大意了,当时发文的时候日子还蛮轻松,所以没做过计划。之后家里就催的比较紧了。结果学渣怎么考都没考中,这次的成绩还没出来,如果不行的话,据说那边很宽容可以允许我再考一次xx证,可能就要再复习一个月。
好对不起你们啊> <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所以我这次考试都没敢请假(……)
前三本完结文有保证,我不会坑哒,但是更新真的就保证不了了。妹子们喜欢的话就养着吧,养到哪天养忘了也是一场缘分(……)要是记得的话,可能回来我就完结了呢o(*≧▽≦)ツ
等我找到工作,更新应该就能稳定啦,会完结掉这篇,也会再开新文。
所以就算这篇你们弃文了o(*≧▽≦)ツ 以后也可以再支持我的是吧?
渣少女战士 第58章 情蛊
两人一直到回到府邸,越秋都没再与闵靖说些什么,只与湛乐回了客栈。
才说着话,下人便将一只小肥猫儿送了过来,湛乐眼睛一亮,乐呵呵去扯它尾巴,“哎呦,胖裘裘终于变瘦了。”
裘裘奋力逃脱,无奈每次都跑不过几步就被拖回去,只好趴地装死。
越秋忍不住笑。
他余光看见,便柔和了许多。但少不了还要提起刚刚被打断的话,“你是说,你已经说服闵靖为你解蛊,但他也不知道方法?”
眉头一皱,“那岂不是要求到那个女人身上。”
“他是说会替我问,但是……”越秋低头搔着猫儿下巴,“我猜,她不会告诉闵靖。”
“猜得不错。”湛乐回想起对那个女人的观察,冷冷一笑,“这种女人为达目的誓不罢休,不可能走回头路。这个蛊是你和他心里的一根刺,她怎么会好心帮你解除,拔了这根刺呢。”
夕阳照进窗棂,将她的影子映在地面,她仿若有些落寞,轻摇了摇头,“就算拔了刺,伤痕终究还在……”
湛乐一顿,心里既有怜惜,又有难明的雀跃。
“……其实我现在倒是担心,依娜会不会有后手。”她沉吟了一下提道。
“怎么说?”
“蛊毒终究只有她们族的人才知道,闵靖当时若没有查询过就用到了我身上……我担心,或许依娜偷偷留了一手,这个蛊还有别的秘密,就连他都不知道……”
她那次莫名其妙的晕眩,纵然她给出数个理由,却不见得是答案,假如是依娜在其中动了手脚,那闵靖想要从她那里得到解蛊方法,怕是不可能了。
湛乐的面色凝重起来。
“算了。”她微有些苍白的脸庞绽开一笑,“便是死得早了,也不见得是坏事。”
他抬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脸,竟没有斥责她,只是轻声地笑,“哦,不见得是坏事?那是哪个,天天一早起来数白发的?”
女子长发如墨,对着镜子一下一下地梳着,间或寻出几丝白发,心里默数着可有比昨日多。那场景,他每每见到便觉得心酸。
死不见得是坏事,可这样等死,怎么会不痛苦?
越秋低着眉,颊边有眼泪不由自主地淌下来,可她却是在笑。
提起白发,分明是戳她痛处,可他目光太怜惜,连调侃的语气都那么温柔,她便忍不住了。心里的苦痛像决了堤,因这一句,全都发泄了出来。
他大手抚摸着她的发顶,轻轻地安抚她的情绪。
“会没事的……”
他既能寻到那压制蛊虫的镯子,就能找到真正解除蛊毒的办法,一定能救她。纵然……不是因为喜欢,就只是为了利用她的那份愧疚,也一定找找到。
·
时日渐逝,越秋的身体亦渐渐虚弱了。
这一天她照旧在房间里阅读医书,却见湛乐表情复杂地走进来。
她翻过一页黄纸,抿了抿唇轻声道:“找不到就罢了,你不要急……”她只当是他又无所收获。
他眉头皱的更紧,坐下来长思了许久,才忽而去握她的手。
“秋儿,我与你说一件事……”
“嗯?”她偏头。
他依旧在心里措辞许久,见她耐心地等着,终还是脱口而出:“闵靖……好像出了点问题。”
他察觉她手极细微地颤了一下,眼睑微垂,接着说:“我今天去了一趟将军府,起先被人拦着不能进,且他们口口声声说是将军下令。我想,即使他对我有微词,但也该知道如今你由我照顾,你的身体状况又是……断不会不见,因此执意进府。”
她蓦地反握住他,“你执意进?怎么进的?可有受伤?”
一连三问,透着说不出的紧张。
他抬眼与她对望片刻,咳出一声笑来,“没事的,你不要急。”
若是有事,还怎么好好的站在她面前?
她赧然,想要抽回手却发现抽不动,想反驳又不知说什么,只得轻轻应了一声。
他又想笑,转而记起闵靖的状况,便先按捺下了,接着和她道来,“我运气好,就在要闹起来的时候,他恰好出来了。但他十分奇怪,看我的眼神很陌生——若是假装不认识也无可厚非,但我记得那目光,像是真的不认识,不过是看到了一个来闹场的陌生人。”
“我觉得奇怪,之后就一路跟着他。看到他竟然是去接那个女人,那女人从首饰铺里出来,他还去扶了一把,表情也很奇怪……”他顿了下,“像是除了那个女人,周遭就没有别人了。”
更别提眼睛里溢满的宠爱,因看见过前几天的场面,这对比的情形诡异的让他说不出话来。
越秋沉默片刻,抬眸问:“你觉得是为何?”
“除了蛊,想必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湛乐有几分郑重的下了定论,为着要帮越秋寻解药,他如今对蛊毒的理解与日俱增,发现闵靖的情况时,脑子里就有许多类似案例的蛊毒涌上来,经他悉心观察,大抵无误。
出乎他的意料,越秋竟是莫名地轻笑起来。
“秋儿?”他疑惑。
她抿着唇低头,还是在笑,道是:“她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越秋曾和依娜“交过手”,自然明白她的性子,也知道她纵然擅使蛊毒,也不想用这个来控制自己爱的人,她心高气傲,想要对付真正地臣服在自己的魅力之下。
说来,原主倒是该骄傲,这样长的时间,闵靖始终也没对依娜动一分一毫的心思。
许是这次他回去要解蛊的方法,终于还是叫她明白了不可能使他忘情,无奈之下选择了低下头颅,对自己妥协,用了那种情蛊。
真是可叹又可笑。
“可要救他?”湛乐问,仿佛随着她心情好,语气都变得轻松了。
“救。”她吐出一字,重新倚靠在床栏柱上,轻轻地阖上眼,“我知你有法子救他,但——不要太急,且等一段时间。”
他若有所思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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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一双奴儿低头恭迎。
依娜瞅她们一眼,“是‘女主人’,你们以前奉我为主,但如今我的夫君才是你们真正的主人,记住了?”
奴儿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是,女主人。”
依娜点头进去了。
屋内摆饰豪奢,与简凡大气的将军府全然不同,像是将军府的一个异类——正是她的住所。而她吩咐奴儿奉为正主的将军,此刻正躺在雕花木床上,脸色煞白,双眼紧闭,不时产生痉挛,
依娜原是开心的面容一瞬间变成了气恼,咬牙把逛街买来的男式发簪丢到了地上。
簪子粉碎四裂。
“闵靖,你好,你真是好——”她边恨声不休,边又不得不从腰间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丸药塞进他嘴里,动作前所未有的粗鲁。
过了足有一刻钟之长,闵靖睁开眼。
他眼底的神色不住地变换,一时是宠溺爱怜,一时是愤怒厌恶,连带着依娜也一时喜一时恼,恨不得加施情蛊的力度,叫他无法再抵抗。
那枚丸药的作用渐渐弥散开,闵靖的皮肤赫然鼓起各种小包,犹如海面上的气泡,快速地一鼓一破,炸起血雾。
依娜气得要哭了,“没用的!没用的!你不要再运功抵抗了,你再这样会出事的!闵靖你听到了没——”
他犹自闭着眼。
体内蚀骨的疼痛叫他汗落如滚珠,偏偏这样的时候,他还能分出精力,去想一想他的越秋。
原来中蛊是这样的感受。
想起这一个月里自己对依娜的种种举动,他又恶心地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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