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香林
他微微一顿,楼之悦咬了咬嘴唇,手心紧张的有些冒汗。
“我会向母妃提一下,虽然我朝并无先例,但是我愿意为楼小姐一试,让楼小姐在母妃的宫中做一个掌事的女官,食宫中俸禄,既不辱没了楼小姐的身份,将来若是有良配,母妃也会为楼小楼留意,我姐妹不多,到时候父皇给楼小姐一个郡主、公主的身份也不是不可能,不知道楼小姐可满意?”
楼之悦听到这里,如同滚滚惊雷从耳边滑过,她霍然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秦谨疏。
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英挺的眉微弯,漆黑的眸子光华点点。
她恍惚间回到那年枫林,他骑了黑色骏马飞驰而去,留给她一道永远留在心里的身影。
那时候,他在马上,她在马下。
而此时,他在廊上,她在廊下。
距离更近,心却更远。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是谁,现在,他知道了,却不愿意她靠近。
楼之悦心中的喜悦又如同浪潮般退去,留下一地的沙尘,粗糙的砂粝硌着她的心尖,那样的疼。
“女官?”楼之悦勉强的笑了笑,“殿下此言当真?”
“当真。”秦谨疏点了点头。
“可是,”楼之悦垂下眼睫,“之悦并不想做什么女官,我只想……”
“楼小姐,”秦谨疏开口打断她说道:“我吃药的时辰到了,麻烦你回去回禀母妃一声,我过些时日就可以回宫,让她不要以我为念,楼小姐聪慧,想必可以让母妃舒展愁眉。”
他说罢,迈步走下台阶,转身向着院外走去,去吃药了。
楼之悦霍然回首,转身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无言。
宁萱璃听说这一切的时候,不过淡淡一笑,“噢?这位楼小姐也算是个人物了,竟然就这样接二连三的闯进来。”
“小姐,听说殿下并没有给她好脸。”未央在一旁低声说道:“可见殿下并不喜欢她的。”
“自然是不喜欢的,”宁萱璃看着地图记着笔记,“否则的话,也不会让一个女子无名无份在宫中那么久,千金小姐,进宫为奴,说出去始终不好的,楼之悦求的是什么,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可是,殿下并无此意啊。”未央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其它的人也不敢再求亲,那她以后……”
“你看得倒通透,”宁萱璃看了她一眼,“只怕楼之悦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不过是想断了后路,想要搏一搏罢了。自古富贵险中求,她这也算是冒险一把吧。”
“拿自己的终身冒险,胆子倒也太大了些。”未央说道。
“每个人都有选择道路的权利,只是道路不同,接下来的命运也会截然不同,选择了就要承担,与人无尤。”宁萱璃说罢,专注的看起地图,搜索着盛产草药的山脉。
未央见状,也不再多言打扰,悄悄的退到一旁。
此时的大街上,几匹快马飞奔而来,前面的一匹是珠白色,马蹄翻飞,长长鬃毛向后飘摆,当真是一匹好马。
马上之人身穿宝蓝色的锦袍,袍角绣着翻起的海牙纹,腰间扎着玉带,绷出紧而笔直的腰身,他的肌肤是小麦色,泛着健康的光泽,眉毛微扬,一双眼睛放出冷利的寒光。
他的身后几名骑士皆是黑衣,身村魁梧高大,身姿笔直如松,腰间挎着弯刀,刀柄之上刻着一个特殊的符号,那是翼王府的印记。
路上的行人都远远的避开,退到路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冲撞了贵人。
前1;148471591054062面之人并非旁人,正是当今的三皇子,翼王秦谨离。
他一路急驰到了宁将军府门外,提缰绳住了马,抬头微眯了眼睛看着门楣上黑色的牌匾,琉金大字在阳光下闪耀。
秦谨离微微翘了翘唇,翻身下了马,提袍子上了台阶,门上的人一见,立即上前道:“请问您是……”
“滚开!”身后一个骑士上前,推了门上的家丁一把,怒目喝道:“瞎了你的狗眼,不认得翼王殿下吗?”
家丁心中一惊,急忙施了礼道:“奴才见过翼王殿下,不知殿下来此有何事?”
“有何事?”骑士冷笑一声,手中的鞭子敲着掌心,“王爷有什么事,难不成要跟你一个门子说吗?将军府好大的规矩!”
“不敢,”家丁急忙道:“奴才不敢,只是要请翼王殿下稍候片刻,容奴才前去回禀少将军。”
“放屁!”骑士的鞭子一甩,正落在家丁的颊边,他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条鲜红的鞭痕,“就算是大将军在,也断没有让翼王殿下等在门外的道理,何况他一个宁致轩!”
家丁敢怒不敢言,挨了打也不敢叫屈,只好忍气吞生的说道:“奴才没有他意,只是不知道此时少将军在不在府中,若是不在,让翼王殿下空跑一趟,耽误了殿下的时间,也是罪过。”
“你……”骑士举鞭还要打,一直沉默着的秦谨离这才慢悠悠的说道:“罢了,这毕竟是在人家府上,还是要懂些规矩,受些委屈不算什么。”
家丁在心中暗恨,你们打了人,你们还受委屈了?
秦谨离转头看着家丁,目光幽冷,“本王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要见宁致轩,是来寻本王的六弟的,他受伤多日,听说是在宁将军府养伤,皇上挂念,特意让本王来探望。这个答复,你可还满意?”
家丁急忙后退几步,施了礼道:“奴才不敢,翼王殿下请息怒。奴才只是一个门子,只负责看守门便是,来的是什么人,要来办何事,奴才也只是据实传达给主子,不敢怠慢。”
他说得不卑不亢,也挑不出什么错来,但这副姿态就是让秦谨离十分不爽。
这个宁将军府,先是救下了秦谨疏坏了他的好事,现在一个门子都敢在这里拦他,当真是可恶至极!
他慢步上前,走到家丁的面前,正欲抬手教训,忽然听到有人说道:“三哥,你是来看我的吗?”
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第四十七章 话中机锋
第四十七章话中机锋
秦谨离听到声音回过头,微眯了眼睛看着慢步而来的人,他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如载了一身的月光,乌发束在玉冠里,一双浓眉飞扬,目光灿烂如星。
秦谨离慢慢收回手,缓缓紧握成拳,他笑了笑,“六弟,你还真是难见啊。”
秦谨疏淡淡的一笑,“三哥,您来找我,有事吗?”
秦谨离看了看四周,挑眉说道:“怎么?就打算让本王在这里说话吗?”
秦谨疏的目光在那个家丁的脸1;148471591054062上掠过,“三哥,我在将军府也是做客,您有什么事情让门上通知我一声便好,我自会出来相见,或者,知会少将军一声,也是可以的。”
“本王是打算这样做的,”秦谨离迈步向里走,与他擦肩而过道:“只是这个奴才太不会说话,给点小教训也是应该的。”
他走到院中,回头望过来,“六弟,你在哪里住?”
秦谨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那个家丁说道:“自己上点药。”
“是,多谢六殿下。”家丁感激的接了,秦谨疏这才跟上来,“三哥,这边请。”
秦谨离跟着他进了院子,四处打量了打量,转身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算了,本王就不进屋了,这里的景色就不错。虽然不及宫中,但也算是清雅之地了,难怪六弟住在这里不肯离去。”
“三哥说笑了,”秦谨疏另一个凳子上坐下,伸手拿过茶壶,慢慢倒了一杯茶说道:“当初我重伤昏迷,所幸被好心人所救,方才来到这将军府中,承蒙人家的救命之恩,重伤一直都在调理,近几日方才下床走动,就是想离去,恐怕也要抬着回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茶盏往秦谨离的手边一推,“父皇年纪大了,母妃又是个性子急的,我也是担心他们看见我重伤的样子跟着操心难过,那岂不是不孝?所以,就给父皇写了书信,告知了行踪,想待到伤好之后再回去而已。”
秦谨离微眯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那杯茶,热气腾腾,茶香袅袅,却拂不散他心头的阴冷和恨意。
他缓缓抬头,脸上的阴冷神色已经不见,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本来三哥还生你的气,觉得你太不晓事,只知道贪玩不回宫,看来是三哥错怪你了。”
秦谨疏淡淡的一笑,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的眉宇间,“三哥客气。”
秦谨离看着他的笑意,心中的怒气更浓,这个六弟,从小就是这样,一副冷心冷情的样子,虽然偶尔也露出笑容,不至于像石像木头一般,但是他的笑总是极淡,像是春花落雪一般,很快消失不见,仿佛连对着你笑一笑都是极大的恩赐。
他凭什么?他在骄傲什么?
秦谨离慢慢的握了握拳,又缓缓的松开,沉声说道:“不知六弟现在的伤势如何了?今天三哥来还带了上好的药,路过刘大夫的府中时还特意告诉他在府中待命,今日他不当值在府中休息,你若是有什么不适,三哥立即差人叫了他来。”
“不用了,”秦谨疏摇了摇头,“我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将军府里的刀伤之药名不虚传。”
他的语音着重在“刀伤”上落了落,秦谨离脸上浮现几分怒气,手掌击在桌边,“哼,若是让三哥知道是谁敢伤了六弟,一定不会饶了他!敢伤皇子,其罪当诛!被我抓到,定要活剐了他!”
秦谨疏垂下眼睫,慢慢端起手边的茶盏,他看到碧绿的茶水中清晰的映着自己的眼神,几分淡漠,几分微凉。
“多谢三哥了。”秦谨疏抿了一口茶说道:“这事说起来是我自己学艺不精,若是我的身手足够好,也不会受此伤了。”
“六弟说的什么话?”秦谨离挑眉道:“你是皇子,是主子,哪里有主子自己与刺客拼命的,说来说去还是你身边的侍卫不中用。”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是三哥说你,你平时的毛病得改一改了,出宫总是不带着人,说什么图了方便,自己玩得痛快,遇到了危险岂不是自己身受其害?这样吧……”
他一抬手,手中的马鞭指向自己身侧的那几个黑衣骑士,“这是我的近身卫队,虽然不说以一敌百,但身手也算过得去,你看中了哪个,随便挑!”
“不用了,三哥,”秦谨疏微笑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知道三哥培养这样的人不容易,他们都是三哥的心腹,我是万万不敢用的。”
他一语双关,秦谨离愣了愣,随即朗声一笑,说道:“我可听说,楼家那小姐来找过你好几次了,怎么着?美人也请不动你?”
听他岔开了话题,秦谨疏心中冷笑,又听他提起楼之悦,想着这个家伙和楼之悦倒是挺般配……
他把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开去,淡淡说道:“三哥说笑了。”
一句话,不痛不痒,什么都没有打探出来。
秦谨离暗自懊恼,站起身来说道:“六弟,今日三哥来就是看看你,父皇整日牵挂,做儿子的总要为父分忧才是。看你在这里不错,三哥也就放心了。你还有什么话要三哥带给父皇的吗?”
秦谨疏也站起身来,沉吟了说道:“那就麻烦三哥替我回禀父皇,不日我便回宫,向父皇请安。”
“好。”秦谨离说罢,转身就要走,走出几步,又停下回头看着秦谨疏问道:“六弟,那位救下你的人,是少将军吗?”
“不,不是。”秦谨疏摇了摇头说道。
究竟是谁,他后面没有说,秦谨离暗自气闷,又不好追着问到底是谁,他只好点头说道:“告辞。”
秦谨疏送他出院子,一行人刚走到府门口,正看到站在门前准备出门的宁萱璃,她正侧首,与门上的家丁说着什么。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宁萱璃衣裙飘飞,站在漫天的金光里,她的乌发轻挽,自然垂在脑后,发间只别的一枝羊脂玉镂空蝴蝶发钗,素雅到了极致,就是惊心的艳与美。
她神色平静,侧脸的线条优美流畅,似九天之上的玄女突然下凡到了人间,撞入了人的眼眸。
走在最前面的秦谨离目光乍凝,脚下的步子猛然停住,他微眯了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宁萱璃,微微抽了一口气。
他身为皇子王爷,阅美无数,比眼前的女子美艳的人他也见过,但是,若是比起这满身的风华气质,却没有一个女子能够与眼前的这一位相比。
秦谨离不由得起了爱美之心,他只专注看着宁萱璃,没有发现身边的秦谨疏眼神中怒意一涌。
秦谨疏的语气比平时更凉了三分,“三哥,因何不走了?”
秦谨离眼睛没有离开宁萱璃,话却是对秦谨疏说的:“六弟,那边那个女子,是何人?”他问完,不等秦谨疏回答,便又迈步走上前去。
秦谨疏的眉头一皱,也快步跟了上去。
宁萱璃带着未央想着上街去逛一逛,她已经决定等到秦谨疏的伤势好了就出去为他寻找草药,远去山林,自然要备一些东西,她想着去采购一些。
不想刚刚走到府门口,就看到今天值班的家丁手中拿着一个药瓶,她本来没有怎么在意,但是后来又觉得那药瓶有些眼熟,转念一想,像是秦谨疏的。
她仔细一看,才发现家丁一侧的脸上有一道鞭痕,她不禁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家丁抿了抿嘴唇,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他是跟随宁大将军多年的一个兵士,因为这些年国家平安无战事,他不愿意在军营中无所事事,平时就在府中训练家丁护卫,偶尔也到门上值值班。
受此屈辱,还是第一次。
宁萱璃听着他的话,忽然感觉有人注视着自己,她转过头去,正看到秦谨离大步而来,而他的身侧,正是表情不悦的秦谨疏。
宁萱璃转过身,目光平静无波,秦谨离到了她的面前,狭长的眸中笑意满满,手中皮鞭击着掌心,“这位小姐,不知你是……”
宁萱璃微微一笑,“你是谁?”
秦谨离一愣,敢对他如此态度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顿时起了好奇和征服之心,他微微俯身,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她,正要开口,忽然人影一晃,秦谨疏站在了宁萱璃的身侧。
秦谨疏面色沉静,如一汪沉水,他冷声说道:“三哥,这位是宁大将军的千金,是我的救命恩人。宁小姐素来养在深闺,三哥纵然身份贵重,站在这种地方,人来人往,让人看见了对宁小姐的声誉也是不好。三哥,我送您上马吧。”
秦谨离脸上的肌肉跳了跳,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手中的鞭子也紧了紧,“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秦谨疏接话道:“实话实说而已。三哥是皇子,可以随意,但是宁小姐不同,女子名声重要,三哥应该知道。”
“哈,”秦谨离短促的一笑,“六弟,你言重了吧?本王不过是说几句话而已,就对宁小姐的名声造成不好的影响了?”
他的自称,从“本王”到“三哥”,再到“本王”,几次的变化,秦谨疏都听在耳中,却依旧没有半分的动摇,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不见,“三哥,我送您上马吧。”
“你……”秦谨离正在说话,宁萱璃在一旁轻笑一声,“翼王殿下,您就打算这么走了?”
秦谨疏一愣,秦谨离微怔之后脸上一喜,他扫了秦谨疏一眼,微笑着对宁萱璃说道:“宁小姐,不知有何指教?”
宁萱璃迎着他的笑意,语气凉凉如雪,目光在他身后的那几个黑衣骑士身上滑过,“方才,是谁打伤了我府上的家丁的?”
秦谨离的笑意微敛,看了一眼那个家丁说道:“啊,宁小姐说的是这事儿,这不过是个误会,误会而已。”
“我问,是谁伤的我的家丁,没有问是不是误会。”宁萱璃一字一字说道。
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第四十八章 我也是误会
第四十八章我也是误会
宁萱璃语气铿锵,字字如钉子般,秦谨离最初的那点征服之心也不禁有了几分怒意。
他冷然一笑,“宁小姐,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殿下的手下伤了我府中的人,难道我问一问都不行?”宁萱璃没有丝毫的避让,目光清亮,“还是……殿下的人都是缩头乌龟,只敢做,不敢承认?”
她的话音刚落,秦谨离身侧的一个黑衣男子立即上前一步,下巴一扬,傲然说道:“是我伤的,怎么了?”
“啪!”话音落,风声起,一道凌厉的鞭子狠狠的甩向那个男人的耳边,看那架势,打上之后一定会皮开肉绽不可。
男人一惊,他没有想到宁萱璃会突然动手,急忙一闪身,那鞭子擦着他的耳边滑了过去,他刚一松气,那鞭子居然灵活如蛇,非但没有落下,反而再次攻来!
这一下,他可没有办法躲开了,结结实实的被那一鞭子抽在了脸颊上,位置和那个家丁一般无二。
“宁小姐,你!”秦谨离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短瞬间发生的事情,胸口处压抑的怒火一下一下的烧着他的理智。
“没什么,误会而已。”宁萱璃收了鞭子,语气淡得像风。
“宁小姐,你当着本王的面儿伤人,还说什么误会?”秦谨离上前一步说道。
“翼王殿下,方才你的手下伤我的人,你就没有看到吗?你方才不也说是一场误会?彼此彼此,我也是受你的指点而已。”宁萱璃说罢,转身向外走去,“还有要事要出门,告辞!”
秦谨离眼中的怒气翻涌,看着她步子轻快的离开,竟然还有几分心情愉悦的样子,更气得他差一点吐出一口血来。
他转头看了看秦谨疏,想了想也没有说什么离别之语,烦躁的哼了一声,翻身上了马,扬长而去。
秦谨疏还是第一次看到秦谨离吃这样的亏,丢这样的脸,他心中虽然畅快,但是还是有几分担忧,不知道以后还会惹出什么乱子,秦谨离此人心胸狭窄,手段狠辣,又敢想敢做,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对宁萱璃不利的事情来。
他心中暗暗想着,这一次,引得秦谨璃都上门了,看来真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宁萱璃不管那么多,她上了马车,带着未央准备出城去,听说城外有一座云来山庄,平时并不开门,只有初一十五时才会开门迎客,那里有一个年将七十岁的老者,打得一手好兵器。
但是,宁萱璃并不是冲着兵器去的,而是手中有一块东西,想看看老者能否把这块东西加到练兵器的铁水中。
今天正好是十五,云莱山庄开门的日子。
马车中未央还在想着方才翼王秦谨璃的事,她低声说道:“小姐,那个翼王好像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您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宁萱璃淡淡道:“随他去,他若是聪明,就不要来惹我,否则的话,我还没有想好如何去找他的麻烦,他倒急得自己送上门来。”
“小姐,翼王可不比得大小姐,奴婢听说此人心狠手辣,攻于心计,”未央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禁不住提醒道:“小心总没有坏处。”
“大小姐……”宁萱璃的笑意微凉,她想着今天早上与秦谨疏在树下的谈话,连秦谨疏都看出宁致轩有意偏袒宁萱羽,她岂会不知道?
只不过……一方面确实如她对秦谨疏说的那样,对宁致轩如此做为表示理解,更重要的是,她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这个原主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这其中有太多的谜团,宁致轩是聪明人,他心中明白自己放了他一马,一定会心存感激,做起事情来会更加卖命。
何况,弄死宁萱羽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与其杀了她,倒不如卖给宁致轩一个面子更有意义一些。
她这些话自然不能对未央说,看这丫头也确实是在为自己担心,便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会多加小心的。”
未央听到她的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马车很1;148471591054062快出了城,穿过一大片笔直的杨树林,一路向东走上几十里,便可以看到一座在青山下建成的庄园。
宁萱璃下了马车,看到庄园外已经有辆马车停靠在路边,她带着未央走到门前,门上的家丁青衣小帽,满脸带笑。
“姑娘,请问有什么事吗?”
未央上前一步说道:“今天是十五,我们小姐是来约见卓老先生的。”
家丁笑道:“那小姐里面请,”他说着,伸手拿过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一个“三”字。
“这是什么意思?”未央接过木牌问道。
家丁解释道:“这是排号的牌子,今天小姐是第三位客人,前面已经有两位了。”
宁萱璃点了点头,对未央低声说道:“既然来了就遵从人家的规矩,我们进去等便是。”
“是。”
主仆二人跟在引路的家丁身后,迈步走入了庄园,这里当真是极大,园中的景色优雅清新,各种树木品种繁多,搭配错落而种,想来四季都有不同的景儿,院中鸟声阵阵,这样美的景色鸟儿自愿前来安家。
不远处的小桥流水,水声潺潺,听上去分外悦耳,不时有活泼的鱼儿一跃,蹦出水面来溅起小小的水花。
可以看得出来,无论是楼台建筑,还是树木栽种,都是极其的讲究,不同于皇宫王府的奢华富贵,多了几分雅趣,却又在细节之处彰显出不俗的贵气来。
宁萱璃在心中赞道:“这个布置园子的人,倒是一个妙人。”
她这样想着,不由得问道:“我看你们这园中的景色着实不错,不知道是请了哪里名工巧匠?”
家丁一乐,脸上微带了自豪这色,“小姐有所不知,这园子的景色虽然不是出自名工巧匠之手,但也不是普通之人,正是我家少主人亲自画图布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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