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香林
戴长水是戴家的长子长孙,地位非同一般,他所在的院子定当是不错的,按着院落的次序和灯火明暗很快就可以找到。
宁萱璃轻飘飘的落在一处院中,这里灯火通明,院中的气氛紧张,来来往往的人都面色凝重,丫环们垂首缩肩,连大气都不敢随意出的模样。
宁萱璃的眉梢微微一挑,觉得自己找的这个地方是八九不离十了。
她小心的向前掠了掠,来到廊下的一株树的树上,枝叶浓密,正巧遮住她的身形,而此时,屋子里的声音也清晰的传来。
“老爷!您说这可怎么办?”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嘤嘤的哭了两声说道:“长水可是我们的长子,是我们的希望啊。”
哭泣声中有一个男人说道:“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不知道?长水现在成这个样子,我难道不心痛?”
“老爷!”女子的哭声更加大了几分,“难道就这么算了?天杀的沈家!把我们的儿子害成这样,就该让他们血债血偿!”
宁萱璃在树梢上听着,唇边露出淡淡的笑意,忽然听到院外有脚步声响,她敛了目光向外面看去,只见有一队人快步而来。
前后各四个人提着灯笼,灯光摇摇,拥簇着中间的一位老者,老者身材略胖,身上穿着褪色的锦袍便服,花白的头发束发冠里,眉头微皱,一双圆眼不大,眼中隐约有怒气,嘴唇紧紧的抿着,唇下的花白胡子微微撅起。
宁萱璃看罢,猜测此人应该就是太师戴况了,看这通身的气派,与一般人果然不同。
听到院中的动静,房间里人影一晃,有一个中年男子快步迎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女子边走边抹泪,看不清楚容貌。
两人来到老者面前,施了礼道:“父亲,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戴况叹了一口气,看了看窗子,低声说道:“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我能不来吗?刚刚回府,就听说长水受了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男子回答道:“父亲,您先进屋吧,儿子慢慢向您禀告。”
戴况点了点头,迈步走入了屋中,男人对着那些提灯的人挥挥手,“都下去。”
下人们无声的退去,把院门关好,院子中分外寂静。
戴况进了屋,屋子里的烛火有些暗,他径直走到里屋,看到了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戴长水。
戴长水此刻正在昏睡,他今天受了伤又受了惊吓,再加上流的血不少,待到事情结束早已经心神崩溃,回到府里把事情大概的说了一下就昏睡了过去,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宁萱璃最后给他的那颗药中有让人安眠的成份。
这药的作用除了可以让他的伤势不恶化之外,再有一个作用就是让人安眠睡觉,宁萱璃算计的时间刚刚好,他回到府中把事情说清楚,然后就昏了过去,这副可怜的受伤的样子摆在那里,任谁也得担忧得心烦气躁。
有很多时候,沉默无声比说什么都来得厉害。
果然不出宁萱璃所料,戴氏夫妇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成了这副样子,顿时就炸了毛,夫人立即就想着冲到沈府中去讨个公道,多亏得戴佑还算是冷静,拉住了自己的夫人着人立即请了大夫。
大夫看过之后告知的结果让两个人受到的打击更大,戴佑恨不能立即提刀去沈府杀几个人才痛快,但是父亲不在府中,他强压着怒火让自己冷静下去。
戴况看着宝贝孙子,脸色沉冷的能够滴出水来,他听完了戴佑的话,沉吟了半晌说道:“这么说来,是沈家的丫头想要害宁家的二小姐,出了这种计策,连累了长水?”
戴夫人抽泣了两声,说道:“父亲,据长水所说,的确是这样的。”
“父亲,”戴佑上前一步说道:“儿子已经着大夫瞧过,大夫说……长水以后恐怕是无法再为戴家延续香火了,父亲!如此大事,事关我戴氏后代,您可要拿个主意啊。”
戴况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他的目光闪烁如刀光,手掌狠狠的砸在椅子扶手上,“沈家!竟然欺负到我戴家的头上来了!他们仗着是江家的表亲,一直都态度嚣张傲慢,不把人放在眼中,这一次……为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父亲,”戴佑的脸上也有隐瞒不住的怒气,“沈家是江家的表亲不假,但是江家互来主持公平正义,今日之事就算是江家出面,也是我们戴家占着理,沈家这一次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不可!”
戴况点了点头,目光再一次落在戴长水的身上,他咬了咬牙,看了一眼在一旁啼哭的儿媳,语气略沉道:“早就跟你说过,好好教育长水,让他不要经常去那种地方,别坏了自己个儿的名声,等到时候到了,为父自然会给他安排个一官半职。可你瞧瞧,你是怎么教育儿子的?”
“父亲,我……”戴夫人一听公爹的指责,顿时更觉得委屈,泪珠滚滚如水流般落下来。
“今日之事,摆明了不是什么好事,为何沈家人不选别人,只选长水?又为何别人不去就长水乐意前去?还不是因为长水平时的名声!”戴况越说越气,“好好的一个儿子,被养成这样!”
戴夫人纵然心中委屈,也不敢反驳,只能流着眼睛垂头不敢言语,戴况沉默着叹了几口气,又继续说道:“长水……我会请求皇上着一位太医来瞧一瞧,至于会落成什么结果,就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另外,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儿子,可别再把那个教出个什么好歹来!”
“是,”戴夫人急忙点头应道:“公爹教训得是,儿媳记住了。”
“唉……”戴况一边叹着气一边走出了房间,来到院中方觉得气息顺畅了些,不似方才那边沉闷。
他望了望天空,苍穹如墨,星子如眼,他又叹了一口气,对送出来的儿子戴佑沉声说道:“今日为父去翼王的府中,他听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着最近再出手一次,六皇子还未回宫,他以为是这一个绝佳的机会,你以为如何?”
戴佑一听,眸光微微闪动,他沉吟了片刻道:“父亲,这可是大事,翼王告知我们的意思是……”
“他无非是想着让我们戴家出手相助,”戴况低声说道:“已经坐到了一条船上,遇到这种事难道还能再推辞不成?他可还惦记着周远行手中的兵权呢。”
“他倒打得好算盘,”戴佑微微冷笑,“拉住父亲您一个人,却拉住了两家势力。”
“远行自幼父母双亡,”戴况语气渐沉,“我与他父亲素来交好,他养在咱们府中也是应当,何况,他父亲当年的封号是世袭罔替,收养他也是奇货可居之事,当时有多少人想要养他你不是不知道。”
“父亲说得极是,”戴佑点头垂首道:“儿子一直敬佩父亲的眼光,这一次您选择翼王,儿子也没有意见。”
“翼王为人城府极深,虽然说心狠手辣,但也正因为如此,方才能其大事,反观六皇子,至今没有一点什么起色,除了有皇上的宠爱之外并无其他,可是,坐上皇位最靠不住的也是这皇上的宠爱。”戴况的目光转向窗子,“罢了,先不说这些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处理好长水的事,为父还要再去翼王府一趟,这件事情我们也要寻个助手。”
“父亲说得极是,”戴佑的目光沉冷,“翼王想要我们出手,此时父亲提出要求他不会不答应。”
戴况点了点头,随即快步离去。
宁萱璃在树梢之上把父子二人的对话听了一清二楚,她微微笑起,原来戴家也是三皇子翼王的势力,今夜之行还真是收获不小。
她正想着转身离开,忽然听到空中有疾风响起,似有人快速而来,她急忙转头望去,只见两条黑影疾如闪电,手中提着明晃晃的钢刀,刀锋直对着刚刚转身上了台阶的戴佑而去!
戴佑感觉到身后恶风不善,急忙转头望去,见两个黑衣人脸上蒙着黑布,只留一双眼睛四正恶光闪闪的望着他,手中的钢刀更是冒出森冷之气,直奔他逼来!
戴佑吓了一跳,急忙向后就退,一边退一边大声道:“来……来人!有刺客!来人!”他怆惶之下想1;148471591054062要退入屋中,却慌乱之中被门榄绊了一下,身子一歪就摔倒在地。
而那两名刺客一见机会来了,眼中杀机更浓!
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第五十六章 刺杀
第五十六章刺杀
宁萱璃在树端看到此景,眸子猛然一缩。
这个时候,来戴家下杀的人会是谁?难不成是秦谨疏?这个一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她否决了。
戴家是翼王的势力,不管以前知道不知道,他都不会这么巧在这个时候下杀手,他还在宁府中,如果这样做一旦失败岂不是连累了宁府?宁萱璃相信他不会这样鲁莽。
那么,也不会是翼王三皇子的人,听戴况父子的意思,秦谨离还指望着戴家,又怎么派杀手来?
那也就是说……
她的脑子里电光火石般的一闪,飞快的掠过一个念头,她看着下面冰冷的刀锋,正要出手相助,忽然,两道冷光狠狠的直扑向两个黑衣人的后心,速度极快!
如果他们两个决心要戴佑的命,那么就会在他们手起刀落这后两枚暗器射入他们的后心,他们也会随之死去,如果不想死,就只能转身放弃刺杀戴佑。
两名黑衣人当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们急忙转身,驳打开两枚暗器,再转身想杀戴佑时,院中已经来了救兵。
宁萱璃还正在纳闷是谁救了戴佑,她的第一反应是祝洛,不想身下的树枝微微一沉,她转头望去,一个黑衣人目光清亮的落在她的不远处。
秦谨疏。
宁萱璃微微愣了愣,秦谨疏来到她的身边,看了看下面正打得激烈,他手腕一翻,又射出两枚暗器,冷光闪耀间两名刺客没有想到还有人会暗中下手,一个不防被打中了左肩,另一个虽然勉强躲过,但也被划伤了右脸。
两个人一见刺杀无望,再打下去只能是被抓,只好且战且退,退到院门口处闪身向着夜色中逃去。
秦谨疏拉着宁萱璃,两个人也随后出了戴府,把那些喧闹之声扔在身后,穿越街巷,耳边掠过风声,宁萱璃很快发现,前面的那两条黑影正是方才从戴府逃出来的。
她心中一动,明白了秦谨疏的用意,两人一路跟了上去。
两条黑影左摇右晃,在夜色中如同幽灵一般,来到一座府邸的后门处,身子一跃,便进入了府中。
宁萱璃和秦谨疏在院门外停下,她低声说道:“你怎么样?伤口没事吧?”
秦谨疏摇头说道:“没事,你不用担心。”
“这是哪儿?”宁萱璃看了看院门,后门上没有挂牌匾,分辨不出是哪家,不过她心中隐约有一个答案,“不会是沈家吧?”
秦谨疏一笑,暗夜中一双眼睛犹如1;148471591054062星辰闪亮,“猜得对,正是沈家。要不要进去瞧瞧?”
“当然,”宁萱璃点了点头,“都走到这里了,岂有不进去的道理?”
沈家此时也是一团乱,如同沸腾的锅,没有一处安宁。
沈超今年年逾四十,膝下只有一女,就是沈慧竹,他位居吏部侍郎之位,也是朝中大员,当初娶的是江家的一个庶出之女,虽然是庶出,但是也是四大世家之一,比一般人家的女儿强了不知有多少。
本来以为可以让自己的背景势力更巩固一些,谁知道这位夫人是个妒妇,多年来一无所出,还不允许自己再纳妾,好容易四处求子一朝得孕,生下来竟然是一个女孩,他一心想要一个儿子,但自从沈慧竹之后,江氏的肚子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不仅如此,好容易江氏也闷声认了,让沈超娶了两房妾,结果这两房妾有孕之后接连莫名其妙的小产,沈超总是怀疑此事与江氏有关,但奈何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只好把这一口气闷在心里。
今日他正在府中休息,忽然听到外头一阵乱,起身出来一看,竟然是沈慧竹让人抬着送了回来。
他顿时心中一惊,就这么一个女儿,万一再有个好歹,那岂不是……
江氏也听闻了消息,夫妻二人一路赶往女儿的院中,又叫了大夫给看了看,听大夫说不过是惊怒之下暂时晕了过去,这才稍稍放了心。
江氏心中不悦,沈慧竹是她捧在手心里养大的,一点儿委屈都没有让受过,如今不过出去一天,怎么会又惊又怒以至于昏过去?
她转头看沈慧竹的大丫环竹儿,这一看之下不由得吓了一跳,本来一直忙活着沈慧竹,没有发现竹儿,眼下这一看,见竹儿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身上手上竟然还似有血迹。
江氏震惊之下,急忙问道:“竹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小姐的大丫环,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小姐也晕了过去,你还不快速速讲来!”
江氏并不太喜欢这个竹儿,特别是她的名字和自己的女儿一样带了一个“竹”字之后,江氏以为这种卑贱的丫头,怎么配和自己的女儿用一样的字?
奈何沈慧竹喜欢,她向来决定的事就不会更改,越是不准越是要,江氏深知自己女儿的脾性,也不再为这种事和她计较,只想着哪天机会来了,再让这个竹儿把名字改了便是。
竹儿早已经快要吓死了,她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没有半点血色,一听江氏问她,双腿一抖跪在地上说道:“夫人,夫人!夫人饶命啊。”
“本夫人又没说要杀你,好端端的饶的什么命?”江氏不耐烦的说道:“到底怎么回事?说!”
竹儿声音颤抖着把事情结结巴巴讲了一遍,越说沈超的脸色越难看,越说江氏的眉毛挑得越高。
说到最后,戴长水受了伤,沈慧竹被气晕,江氏的怒火已经冲到了顶梁门。
她抬手“啪”就给了竹儿一记响亮的耳光,竹儿的脸立时就肿了起来,眼前的金星都在四处乱飞,火辣辣的疼痛迅速的漫延开来,嘴里的血腥味儿也刹时冲了上来。
尽管如此,竹儿依旧不敢乱动,她头抵着地,连声说道:“夫人!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息怒?”江氏怒道,尖尖的手指指着竹儿,“你叫本夫人如何息怒?现在的局面你不知道吗?戴家是什么人家?当朝太师!你竟然敢出手伤了戴况的长孙,你有几个胆子!”
“奴婢没有……”竹儿不停的哭着,“奴婢真的没有……”
“哼!”江氏冷笑了一声,语气森凉的笼罩着竹儿的头顶,“你没有?反正戴家的人是伤了,如果你没有,难不成是小姐伤的吗?”
“奴婢不敢,”竹儿吓了一跳,抬起头来飞快的看了江氏一眼,又重新垂下头去,“也不是小姐,奴婢不敢……”
“不管你敢不敢,”江氏咬牙切齿的说道:“反正事已至此,必须有人为此事负责!”
沈超在一旁皱眉道:“夫人这话说得有理,戴家的事,的确要有人负责才是,只不过……她一个小小的丫头,分量太轻,就算是你我肯交出去,戴家的人又岂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他不善罢甘休又能如何?”江氏冷冷说道。
沈超吞下一口气,他最看不惯的就是她这个夫人趾高气扬的样子,常常拿江家压人,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她是江家的大小姐,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庶出之女罢了。
出了这样的事,沈超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儿,“还是等女儿醒了之后再说吧。听她怎么说。”
江氏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竹儿,怒喝了一声说道:“来人!把她给本夫人押下去,另外,从今日起,她还用回原来的名字,不许她再用小姐赐的名!”
“是!”立即有婆子应了一声,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上来,一拉竹儿的胳膊,催促道:“还不快走!”
“夫人,夫人!”竹儿急得大叫,“您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做过!奴婢是冤枉的!您饶了奴婢吧!”
喊叫求饶之声越来越远,江氏抚了抚额头,只觉得头都气得有些疼了,正在此时,她听到沈慧竹的声音传来,“母亲……”
江氏急忙抬头望去,只见沈慧竹慢慢睁开了眼睛,正可怜巴巴的看向她。
江氏一见,她尖儿都似被扯痛了,她急忙上前握住沈慧竹的手,柔声唤道:“乖女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感觉好些了?”
沈慧竹还未开口,眼泪先流了下来,她抽泣着把事情讲述了一遍,说的和竹儿说的基本上差不太多,自然都是省略了一些对她们不利的过程。
只是熟知女儿脾性的沈超和江氏又岂能不知女儿没有完全说实话。
奈何事已至此,沈超愁眉不展,江氏眼中的狠光一闪。
随后,便有了派出两名刺客,想要杀掉戴长水的事,他们的算盘很简单,把戴长水直接杀了,戴家一乱只急着找凶手,也就没有人想起戴长水受伤这档子事了,反正人都死了,到时候沈家再降低点姿态,上门去吊个唁,戴家犯得着再此事穷追猛打的得罪人吗?
夜色深浓,沈府中树影摇摇,沈超坐在书房中等待消息,他看着墙角的沙漏,心中慢慢升起几分不安。
之前江氏说起这个主意的时候,他有过一瞬间的犹豫,但那个时候心情激动又没有更好的办法,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且不说万一失败,就算是成功了,戴家的人会一点都不怀疑自己吗?
他正胡思乱想着,门前突然传来传来叩击之声,他立即转头望去,“什么人?”
门外有人说道:“大人,是我们!”
“快进来!”
两个黑衣人推门而入,又快速的把门关上,沈超就着灯光一看这两个人的模样,心就是一沉。
“没成?”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大人,本来我们是有机会的,”肩膀上受了伤的黑衣人说道:“可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竟然出手偷袭,白白放过了机会!”
“噢?”沈超一诧,“竟然有人暗中出手?”
宁萱璃和秦谨疏在窗外的树上听着,不由得相视一笑,沈超就算是再聪明,他也不会想到,出手的人会是秦谨疏。
宁萱璃心中暗想,京城中风起云涌,要想帮助秦谨疏站稳脚跟,能够在这些势力中脱颖而出,还需要下一番功夫才是。
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第五十七章 树梢看热闹
第五十七章树梢看热闹
沈超在书房中转了几圈,转头看着两个手下问道:“可知道伤你们的,是什么人?”
“这……属下不知,”黑衣人摇了摇头,“那人并未现身,只是暗中射了暗器,所以……”
沈超摆了摆手,“下去吧,这两天先不要出府去。”
“是。”
沈超此时心情烦乱,这下好了,刺杀失败,戴家的戒备也会更森严,再想动手已经是不太可能了。
戴家人找不到刺杀之人,还会把一腔怒意发到沈家,连带着戴长水的伤和刺杀之事都会算到沈家的头上。
他眉头深锁,正苦想着对策,宁萱璃与秦谨疏也正想离开,没有什么必要再留下去,忽然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向着这边而来,两个人又稳住了身形,抬眼望去。
一个家丁手提着灯笼,脚步匆匆,三步两步迈上台阶,走到书房门前拍了拍门道:“大人,大人!”
“什么事?”沈超没好气的问道:“如此急切,成何体统!”
家丁稳了稳心神,放慢了语速道:“大人,夫人请您去后院,您快去瞧瞧吧。”
“又怎么了?”沈超一听说是江氏让他前去,他的心中就有些烦闷,实在是不想去。
“这……”家丁犹豫了一下说道:“奴才不知,还是请大人过去瞧瞧吧。”
沈超无奈,抚额正要过去,又听到有人脆声说道:“这是怎么了?”
宁萱璃在树梢上挑了树枝坐下,看着下面走来的女子,觉得还会有一场好戏上演,索性拉了秦谨疏坐下,平时生活太过烦闷,难得有此消遣。
秦谨疏也乐得与她在一起,平时这种事也难以见过,那些朝廷官员一个个表面上风光无限,私下里的这一面还真是不太好见。
来人身穿撒花软烟罗裙,身姿婀娜,端庄优雅,乌发挽起用金海棠珠花步摇别住,又用大小不一的珍珠点缀其间,她面带着微笑,眉眼间带了几分风情。
家丁转头看到她,垂下头去,低声说道:“如姨娘。”
“嗯,”如姨娘应了一声,声音软懦,“在干什么呢?”
“奴才……在请大人去后面大小姐院中,”家丁说道。
“这样啊,”如姨娘声调微微拉长,她扫了一眼身侧的丫环,丫环立即把手中的一个食盒递过来,如姨娘抬手接了,微笑说:“不如你先过去,我这里带了一盅汤让大人喝了便过去,你看如何?”
“这……”家丁有些犹豫,如姨娘脸上的微笑一冷,“怎么?这都不行吗?大人喝口汤的功夫都容不得?”
“不敢。”家丁急忙说道,“那奴才先行告退。”
如姨娘抬手掠了掠发,看着家丁快步离去,眼中冷光一闪,她再转过头去推书房的门已经又是一脸温婉的笑意。
“大人,”如姨娘推门进了屋,“哟,这灯光怎么如此暗?您又这样看书了?也不怕熬坏了眼睛,到时候您的眼睛痛了,奴家可不依。”
沈超听着她的话,不由得眉头慢慢舒展,心中都觉得舒坦,“哪里就眼睛疼了,再说,眼睛疼了正好,你的按摩手法我可是一直想着。”
“是嘛,”如姨娘慢步上前,脸上浮现几分不悦之色,“可是奴家觉得大人都忘记奴家了呢。”
沈超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如儿,你一向是懂事,温顺可爱,我怎么会忘记你?只不过……”
“奴家知道,”如姨娘垂下眼睫,把头靠在沈超的肩膀上,声音低缓道:“唉,奴家命薄,出身不高,不能与夫人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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