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香林
宁萱璃说的是实话,虽然说玉姐是股东,那个女子也有几分胆识,这从她能够在自己的刀下还保持着冷静就能够看得出来,但是话又说回来,做这种生意的,能够周旋各方势力的有几个是没有胆识的?
但是,宁萱璃却相信,这背后,一定有别人,究竟谁才是那个为她撑腰的人?
会是秦谨离吗?
听到她说她去了香月楼,秦谨疏的眉心跳了跳,眼睛立时一睁,“你……去了香月楼?怎么会去那里的?”
“这个,说来话来,”宁萱璃并不想告诉他,一为事情已经过去,二来也是怕他再因此多虑,现在那里的情况还不明朗,还是不要打草惊蛇,要与大局为重。
“你先说说,你了解多少。”宁萱璃说道。
秦谨疏抿了抿嘴唇,见她执意不说,也不再强行追问,他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说道:“具体的并不是特别了解,那种地方……我也没有去过。只不过,听闻那里因为地方隐秘,景致不错,也不知道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惹得一些官员暗中倒是常去,我想,弄清楚这其中的玄机,也就能够明白个大概了。”
宁萱璃点了点头,她站起身来说道:“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哪儿?”秦谨疏看着天色这么晚了,不由得有些奇怪。
“香月楼。”
“……”
今天的香月楼生意并没有受到白天的影响,一方面是因为宁府的府兵呆的时间并不长,二也是因为玉姐到底有几分手腕,把事情压了下去,并没有扩散到外面,所以影响并不大。
香月楼门外的空地上彩绸高挂,灯笼高挑,那些灯笼做得极其精致,用了亮而透的细纸细细的糊了,还在上面描绘下了月亮的花纹,待到晚上,灯笼亮起,远远的望去,竟然真的似在夜空中升起了一轮轮的圆月一般。
灯光柔美,如月如水,门前的那些彩绸据说和姑娘们身上所穿的衣服是一个料子制成的,那些彩绸用香料熏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让人陶醉。
只是这两样,就真真应了香月楼这个名字的影儿。
何况,还有那些如嫦娥一般美貌的女子们。
玉姐把这些姑娘编排成组,每天都轮流到门前的小广场上起舞,配上上好的乐队,女子舞姿柔美,身段优雅,妆容精致而妩媚,简直让人无法抗拒。
香月楼里的姑娘个个出色,哪怕是一个粗使的丫头都能歌善舞,放下手中的活计就能够来上一段,人人可上阵,这也是玉姐的经营之道。
她不想被哪一个头牌拿住,不想让任何一个头牌坐大,不能看着她们翅膀硬了,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平日里她就在前厅坐镇,与那些来来往往的贵客打招呼,做到心中有数,她很少缺席,但是今天却是个例外。
直到天黑时分,香月楼前的灯笼都挂了起来,她依旧还没有回来。
香月楼照常营业,人群来往中,在门前跳舞的姑娘今天晚上轮到了锦云这一组,锦云的水袖舞尤其好,长长的月袖在她的手中翻转飘洒,真的如流云一般。
她轻轻一挥衣袖,再收回来时,无意中一转目光,看到有两位公子正在向着这边走来。
前面的那一个身姿挺拔,穿一身玄色长袍,让人想起海边挺拔的礁石,迎风而立,厉烈而威严,他的乌发束起,白玉冠在月光下有柔润的光辉,他一脸的沉肃,眉毛极浓极黑,似展开的苍鹰之翅,眼睛里的光芒闪耀,似黑亮的矅石。
他正微侧着头,看着身边的另一个公子。
另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袍,手中拿着一柄折扇,乌发高束,额头饱满如玉,乌眉轻挑,眼睛清亮如星,他似笑非笑,红唇微翘。
锦云觉得自己的心头一晃。
她在香月楼见过美男无数,但是还从未遇到过有如此好风采的两个人。
虽然风月场所不讲情意,但此时她的一颗心也狂跳个不停,手中的水袖也舞得更为欢快,只盼能够博得他们两个人的关注。
两位公子走到近前,果然停下脚步看着,锦云心跳如鼓,随着乐曲转身身姿,水袖翻飞,当真如仙女下凡了一般。
一舞罢,锦云收了云袖,慢步走到两位公子的面前,轻声说道:“两位公子,奴家有礼。”
穿月白色长袍的公子微微笑了笑,扇子轻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锦云的脸色微红,刚刚跳过舞,呼吸略有些急促,觉得这位公子说话的声音都如此好听,她微微侧首,做出最娇羞的姿态,“奴家锦云。”
“原来是锦云姑娘,”公子点了点头,“幸会。”
锦云心花怒放,声音婉转如莺,“公子,奴家方才的一舞,您觉得如何?”
“姑娘一舞……实在不错,让在下惊为天人。”宁萱璃说道。
锦云十指纤纤,在水云袖中若隐或现,如嫩白的葱管,她比划了一个优雅的姿势,“奴家多谢公子夸奖,奴家还会一种手指舞,不过需要在屋中表演,不知道公子是否有兴趣随奴家进去瞧瞧?”
玄色长袍的公子的眉心微不可察的一跳,月白色长袍的公子似无意的收了扇子挡了一下他的手腕,对锦云说道:“那锦云姑娘的房间在哪里呢?”
锦云心头狂喜,正想要说什么,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声音清冷说道:“锦云,你的舞真有那么好吗?”
锦云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她转头望去,只见有一个女子快步而来,她身上的衣带当风,头上琉璃八宝钗子流苏微颤,折射出厉烈的光芒落入她的眼底。
女子远远的看到那两位公子,不由得暗自咬牙,暗恨锦云夺了她的机会,今天本来是该她在这里跳舞的,不想吃罢了晚膳突然就有些肚子痛,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与本该明天跳舞的锦云换了换。
可是,换过之后她再三思量,总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她素来与锦云不对付,方才吃晚饭的时候又无意中撞到了她,偏偏吃了饭就肚子不舒服,怎么会这么巧?
她心中气愤难平,准备出来找锦云问个明白,一出门就看到锦云那骚首弄姿的舞蹈,再一转眼就看到了两个风姿出众的公子。
一见这二位的容貌气度,她立时更心绪难平了。
锦云转头向着行了礼:“原来是凌梅姐姐,你的身子如何了?可好些了吗?怎么不在里面休息?”
“休息?”凌梅冷声一笑,眼睛如刀子一般,在她的身上打了几个转,“你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吧?”
锦云的脸色一变,急忙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说道:“姐姐此话从何说起?妹妹不敢。”
“不敢?”凌梅上前一步,还想再说什么,她忽然看到那位月白色长袍的公子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怎么的,突然心头一凉,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第九十三章 媚惑与杀机
第九十三章媚惑与杀机
凌梅住了口,俊俏公子的笑意让她心惊,她突然意识到,这样在客人面前吵架,实在是不妥当,方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下子就火撞顶梁门了。
她对着两个公子行了礼道:“凌梅见过两位公子,公子安好。”
月白色长袍的公子说道:“免礼,我们兄弟二人初到京都,闲来无事随意逛逛,听说香月楼里的姑娘是京城中最出挑的,今天特意过来看看,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凌梅心头一喜,脸上泛了几分红晕,轻声说道:“公子过奖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噢,”那公子说道:“在下姓白,在家排行老二,人称白二爷,这位是我的兄长,白大爷。”
“原来是两位白公子,”凌梅笑意一荡,“外面人多嘈杂,不如两位公子随凌梅进去可好?”
白二爷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一旁的锦云,“可是,我们已经和锦云说好了,去看她的手指舞,不如明天再来看凌梅姑娘如何?反正我们兄弟一时半会儿也不离开京都。”
听他这样一说,凌梅不由得一愣,脸上的笑意僵住,锦云在一旁却是一喜,急忙行了礼道:“公子这边请。”
两位白公子点了点头,随着锦云转身向里走去,凌梅愣了半晌,霍然回首去看,不由得怒满胸膛。
锦云带着两位公子穿堂过院,直到自己后面的小院,她之前也和其它的姑娘们一样,住在第三层院子里,长长的走廊两侧,姑娘的房间排列开来,门上挂着小竹牌,牌子上写着姑娘们的名字。
香月楼里等级制度分明,前厅也就是大堂是客人们喝酒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小舞台,平时有表演或者是新到的姑娘拍价献艺都在那里,第二层院子是龟奴和打手们住的,他们住在那里的意思很明确,既不能让什么人随意进,也不能让姑娘们跑了。
第三层就是姑娘们的院子,普通的姑娘住在楼下,身价高的住在二层小楼上。
等到有了名声,可以凭名号吃饭、凭名号让男人出钱的时候,就可以搬到第三层院子了。
锦云和凌梅都住在第三层院子中。
锦云的房间中灯光温暖,布置的温馨简约,窗帘、帷幔和被褥都是用上好的丝绸制成,柔软如云,当真是应了她的名字的景儿。
白二公子目光在房间里一掠,点了点头说道:“锦云姑娘这里果然与众不同,看来我兄弟二人的运气不错,锦云姑娘想必与其它的姑娘不同?一般的姑娘可用不上这么好的东西。”
锦云淡淡的一笑,眼中闪过几分得意,“公子说笑了,锦云自幼家贫,为救幼弟无奈委身青楼,这些年心听疾苦也是无处可诉,说起来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对于锦云来说,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她说到最后,语气中多了几分凄楚之色,白二公子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几分同情之色,转身在椅子上坐下,还不忘对身后的白大爷说道:“兄长,你也坐下。”
白大爷始终未发一言,神情也冷俊得很,锦云心中暗笑,都到了这里,还在装什么?越是这样的男人,情动之时就越发的疯狂。
她走上前来,为两位公子倒了香茶,眼波轻转,语声轻柔,“嗯……两位公子,这是奴家房里特有的茶,味道香醇,不如二位尝一尝,可还喝得?”
白二爷抬手端起茶杯,放在鼻尖下闻了闻,挑眉赞叹了一声说道:“果然不错。姑娘说这是你房里特有的?”
“正是呢。”锦云点了点头说道。
“噢,那本公子可要尝一尝。”他吹了吹水面,荡起淡淡的波纹,忽然又说道:“锦云姑娘不是说有手指舞?不如让我们见识一番?”
锦云的唇边荡起一丝妩媚的笑意,眼光一抛,带了几分难以言说的风情,她走到烛火前,伸手止灭了两盏,房间里只剩下了一盏灯。
光线顿时暗了许多,她手指轻挑,翻飞如花,竟然解开了外面上衣的衣带,手臂一翻,上衣无声滑落,露出细腻光洁的肩膀和线条优美的后背。
她转头对着两个公子妩媚一笑,轻声说道:“公子,看好了。”
她说罢,走到烛火前,手指轻轻摆动,腰肢也随之轻扭,对面墙上便出现了她手指的影子,一个个生动而妩媚的造型便在画面上无声却动人心魄的浮现开来。
白二公子微眯了眼睛,轻轻吹着茶水,白大爷则是微皱了眉头,一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的握住。
锦云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身子也似乎越来越软,她脚尖点着地,晃着身子以有一种极媚惑的姿态慢慢的向着两个人走来。
她靠近笑眯眯的白二公子,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手掌刚落下,便觉得这位公子的肩膀怎么这样细,骨头似女人一般玲珑,这个念头刚刚一闪,她的身子就猛然僵住,不动了。
此时被晾在门口的凌梅气得脸色发白,她气呼呼的转回身,刚走到大堂,迎面撞上一个人,那人一见是她,又见她一脸怒气的模样,不由得沉声说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神情?”
凌梅见是来人,把怒气往下压了压,抿了嘴唇说道:“哼,还不是锦云那个贱蹄子,竟然跟我争抢客人!”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魏武,他就是跟在玉姐身边的那个大汉,是这里的打手总管,这里的姑娘就算是头牌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魏武一听这话,知道这两个人平时就不太对付,也没有心情去听女人之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皱了眉头说道:“行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把你脸上的神情收敛一下,让客人瞧见,像什么样子?让玉姐知道也饶不了你!”
凌梅本来就身子不舒服,又生了一肚子气,正在委屈着,迎头又碰上魏武的这一通骂,眼泪唰唰的就流了下来。
她抿了抿嘴唇,低声说道:“饶不了我就罚我好了,大不了把我再送回三层院子里去!省得每日被锦云欺负!玉姐呢?我找她说去!”
一见她这样流泪撒娇,魏武的心也软了软,一哄二管三处罚,这是他向来信奉的管理之道,他拉着凌梅走到一旁的角落里,语气比方才缓和了些,“好了,别哭了,把眼睛哭得丑了,拿什么和锦云争?玉姐不在,这段日子她也烦着,心情不好,你有什么委屈先忍忍,别去找她了。”
凌梅一听这话,用帕子擦了擦泪,她也不是给台阶不下的人,闷声说道:“玉姐怎么了?她去哪儿了?”
“别瞎打听了,该你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去,收拾一下补个妆,一会儿给你找个好客。”魏武说着,推了推她的肩膀,示意她快去。
凌梅点了点头,再闹也是无望,便转身去收拾了。
魏武看着大门外的明灯,又望了望漆黑的夜空,心中也犯起了嘀咕,玉姐去了好久了,怎么还不回来?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他却不知道,方才他和凌梅谈论的锦云,小腹上抵住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白二公子微微笑着,只是笑意凉凉,似一朵雪花落入了脖颈,让锦云的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
她愣了许久,呼吸也停了停,随后沉声问道:“是锦云哪里做得不好吗?让公子生气了?锦云改了便是,公子别和锦云开玩笑,锦云害怕……”
她一边说,一边眨着眼睛,眼睛里的流光让人心醉,身子也在慢慢试探着向后退,可是,她发现,她退一分,那匕首就往前递上两分,没有丝毫的留情和停滞。
这一个发现,让她一下也不敢动了。
“公子……”锦云声音柔软的说道。
白二公子依旧浅浅笑着,一手执着匕首,一手拿着扇子,扇子收了轻轻在锦云的右手臂里侧划了一下,“锦云姑娘,你这里的这颗痣很是别致。”
锦云一怔,随即紧抿了嘴唇,呼吸明显快了些,连目光都变得有几分警惕。
白大爷在一旁微眯了眼睛,对白二爷说道:“你的眼光很准。”
白二爷的笑意一收,再也没有了方才那笑意浅浅,温柔如水的模样,目光中的凌厉和冷烈让锦云心头一跳。
她从未见过,一个人笑与不笑会与如此大的差别,一个冷峻如冰,一个绵意如柳。
“锦云姑娘,你这茶果然是够特别的,”白二爷的目光瞄了一眼那只茶杯,“可是,你也太心急了些,你总要等我们喝下去啊。”
锦云此时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无益,也不再试图掩盖什么,轻声一笑,说道:“其实没有必要那么麻烦,闻一闻茶水的热气也是可以的。”
“噢?是吗?”白二爷语气诧异,脸上的神情可不是那么回事,“那你不妨再等一等,看看你这茶水中的药性快,还是我的匕首快。”
锦云的脸色微微一白,她咬了咬唇,“公子,这是何必呢?茶水中的也不是什么毒药,不过就是一些……让人意识暂时迷失的药物罢了,这也是锦云平时与客人玩的一个小游戏而已,公子就算是不喜,也不必这样吧……”
她说着,眼角微微泛起泪光,一副委屈的模样,当真是让人心软。
只是白二爷手中的匕首却依旧未松半分,他的指尖一弹,一点粉末荡在水中散了开来,那茶水立即变了颜色,由碧绿色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锦云的神色却在看到这一幕之时变了几变,当真是精彩至极。
白二爷吹了吹手指,指甲在1;148471591054062昏暗的光线中闪着微冷的光,“你瞧,来这种地方,怎么会毫无防备?又怎么能随意相信别人说的话?”
一直沉默着的白大爷在一旁冷声说道:“既然她依旧在这里惺惺作态,爷早没了耐性,索性杀了她算了。”
锦云的指尖微微一抖,裸露的肩膀上泛起鸡皮疙瘩,雪白的牙齿一咬嘴唇,留下深深的牙印。
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第九十四章 留着利用
第九十四章留着利用
白二爷显然不那么想,她看出白大爷的烦躁,来的时候就费了半天的劲说服了他,来了之后也不怎么配合,沉着个脸不说话,结果一开口就是要把人给杀了。
杀了……还能利用吗?
一个死人有什么用?
白二爷摇了摇头,语气凉凉道:“这样啊……恐怕是不行,我还想听锦云姑娘说话呢。放心,我有办法让她乖乖说话的。”
白二1;148471591054062爷说罢,手腕一转,折扇顶在了锦云的哽嗓上,让她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巴,她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嘴里一凉,有个什么东西被扔了进来,随后就吞了下去。
与此同时,那把抵在她小腹上的匕首,也撤了回去。
锦云却一点也不乐观,她知道,恐怕是自己吃下去的这个东西,比匕首要厉害的多。
她的脸色苍白,手捂着喉咙,哑着嗓子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觉得,你更应该关心的是,我为什么要让你吃,”白二爷慢悠悠的说道,“至于吃了什么,只要你如实回答,这些都不是问题,你觉得呢?”
锦云压制着呼吸,仿佛这样的就可以防止药性快速的在她的体内化开,她不知道到底吃的是什么,这种未知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
半晌,她脸色铁青的问道:“你们到底要问我什么?我不过是个青楼女子,本来已经够苦命的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青楼女子?”白二爷晃着扇子,语气悠然似风,“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吗?我来问你,玉姐去哪里了?香月楼的幕后东家又是谁?”
锦云的脸色一变,眼睛猛然一睁,微微向后退了两步,她感觉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巨手,缓缓的扼上了她的喉咙。
“你是谁?”她低声问道。
“你好像搞错了,应该是由我来问问题,而不是你来问我。”白二爷说着,侧首看了看屋角的沙漏,“还有半个时辰。”
锦云的身子一凉,像是血液都在瞬间凝固,虽然心中模糊的知道,但是她仍旧下意识的问道:“什么……还有半个时辰?”
白二爷微笑着,笑而不答。
这种沉默和笑意,像是钝刀子,割着锦云的肉,她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思考了半天说道:“我只是听从玉姐的话,她让我接什么客,让我做什么我就做,其它的并不知情。”
她说罢,像是怕白二爷不相信似的,又加快了语速说道:“是真的,我并没有多么特殊,一来是因为这里人多,客人多,姑娘们也多,怕引起注意,再者,玉姐是个谨慎的人,她不会随意跟我们说些什么,很多事情都不让我们知道的。”
“你们?”白二爷敏锐的抓住了关键词,“除了你,还有谁?”
锦云一愣,她似乎并没有想到,白二爷居然不知道还有其它的人,不由得心中暗自懊恼,但此刻话已说出口,断无再改口之说,眼前这个白二爷可不是随意能够糊弄的。
“我只知道,除了我之外,还有三层院子里的婢女丽霞,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锦云抿了抿嘴唇说道。
“好吧,”白二爷出乎意料的没有多加追问,锦云惊诧之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有松完,就又被白二爷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现在不知道无所谓,打探一下就知道了。”白二爷的眼睛在烛光里明亮,华光闪闪,“锦云姑娘放心,在你没有打探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他说罢,拿出一个小瓷瓶来,轻轻放在桌子上,淡蓝色的瓷瓶,泛着冰冷的光泽,“那,这是解药。”
锦云心头一喜,眼睛里闪过一丝光,白二爷把她的神情看在眼底,慢悠悠的说道:“这解药也是毒药,若是吃得不对,就会变成毒,我会安排人替锦云姑娘想着这事儿,哪天该吃了,该吃多少,会通知姑娘的。”
锦云的脸色在他的话语中一寸寸白了下去,只听他继续说道:“锦云姑娘打探来的消息,也就在那个时候带给我,若是消息带不到,或者打探的消息不对,我的记性也不是太好,反正把药已经给了姑娘,姑娘就自行掂量吃。”
“……”锦云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恨不能吐出一口血来。
方才还说解药就是毒药!现在又说什么自行掂量着吃,这叫什么话?
虽然知道对方是有意耍她,但是她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把恨意压在心底,万般无奈而又不甘的说道:“……是。”
“行了,今天天色也不早了,”白二爷说着,起身站起来说道:“我们就先回了,不打扰姑娘休息了,再会。”
“……”锦云。
两个人却不再理会她,转身出了房间。
来到院中,两个人的目光一碰,彼此还未开口,忽然听到脚步声响,有人边走边说道:“姑娘,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另一个女人声音中含了怒气,“你又不是没有看到,今天的事情能让人不生气吗?明摆就是锦云那个贱货害我!如何让我咽得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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