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香林
听到她对楚鹤尧的称呼,宁萱璃心中有些疑惑,她是楚鹤尧的妹妹?不知道怎么的,宁萱璃就是感觉不太对,总觉得那一声“尧哥哥”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女子笑容满意,对宁萱璃说道:“尧哥哥也真是的,把姑娘一个人晾在此处,真真是不该,姑娘是何时到山庄的?这夜色深浓的……是否来山庄有什么急事?”
她的目光闪动,睫毛轻眨,宁萱璃的笑容淡淡,“没有什么夜色深浓,我是一早来的。倒是姑娘,这出场的方式令人称奇,前几次来山庄并未见过姑娘,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女子听到她的话,脸上有些挂不住,连自己姓字名谁都不知道,就说什么三生有幸,还说出场的方式奇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更让她纳闷的是,眼前这个女子竟然是一早来的?而且还不只一次来过,为何自己之前从不知道?
她抿了抿嘴唇,方才的那抹笑意绷成一条线,“原来如此啊。我前几次在后山忙着弄些草药,没有到前面来,真是失礼。尧哥哥也真是的,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也不给我引见一下,等他来了,我定饶不了他!”
她字里行间透着对楚鹤尧的亲昵,那显而易见的宣示主权的意味让宁萱璃觉得幼稚至极,这一次,她连话都懒得接。
女子见宁萱璃不答话,不由得有些难堪,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烛影摇摇,映着房间里的一切,此时的宁萱璃已经无心去看这书房中的装饰摆设,她此刻的心情和进门之前已经是天地之别。
她垂了眼睛,端坐在椅子上,沉默无言。
一旁的女子终究在这寂静中觉得有些难熬,她清了一下嗓了,声音轻快的说道:“这位姑娘,还未请教你的芳名?”
宁萱璃似乎笑了笑,那笑意很淡,似天边的流风,一闪不见,“姓宁,名不经传的人,名字不提也罢。”
她干脆利索的说完,又陷入了沉默,女子被噎了噎,觉得宁萱璃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她怎么也不问问自己是谁?就说了这么一句,就完了?
她肚子里的想法千回百转,目光看到放在一旁的灯笼,眼中又闪过一丝得意的光,继续说道:“原来是宁小姐。”她伸手拿过那个灯笼,侧首对宁萱璃说道:“不知宁小姐,可懂得丹青吗?”
“不懂。”宁萱璃干脆的说道。
女子心中的气一波高过一波,如浪头打来,这都是什么啊……一般的女子不都应该说“略知一二”的吗?
她暗自咬了咬牙,又继续说道:“你看这灯笼做得好不好看?”她不等宁萱璃回答,自顾说道:“这个是尧哥哥做给我的,这上面的画都是他亲手画的,画的都是真实的风景呢,他喜欢出去游玩,纵情于山水,每到一处就喜欢画下来,这个灯笼就是去年新年时他送给我的礼物,说我是女子不能随意去外面走动游玩,就看一看这些有趣的风景,也是极好的。”
她自顾说了这么多,宁萱璃漫不经心的听着,她无非就是想说楚鹤尧待她很好,她有他亲手做的东西,这东西恐怕还是独一无二的。
那又怎么样?宁萱璃心中冷笑,她正想着如何这场莫名其妙的谈话,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一响,随后书房门被推开,楚鹤尧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的手中握着一只信鸽,鸽子洁白,爪子和嘴巴却是鲜红,一看便知不是寻常的信鸽可比,他走到屋中,转头看到神色淡淡的宁萱璃,随后,看到了那个满脸欣喜站起来的女子。
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机关暗害
第一百三十四章机关暗害
女子看到楚鹤尧进来,急忙站起身来,手帕在手中轻轻一拧,脸上露出欣喜而羞涩的表神,声音也比方才和宁萱璃说话的时候更柔美了一些,“尧哥哥。”
“你怎么会在这里?”楚鹤尧问道,那一刻他的眼神变幻,疑惑、诧异、担忧、紧张……甚至还有一丝悲伤,复杂的交织在一起,飞快一闪而过。
听到他的问话,女子脸上的笑意微滞,不过转瞬,又明艳了起来,“嗯,人家想你了嘛,正好手边的事情了了,我又得了几株草,便一起拿过来了。”
楚鹤尧立即想到了什么,问道:“家师的离魂草,是你给他的?”
“对呀,”女子点了点头,“卓爷爷很欢喜,我好久没有见过他这样高兴了,你知道的,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摆弄这些东西了。”
听到她这些话,还有那些话中故意表露出来的亲近,宁宁萱璃不由得心中暗笑,这个女子到底在担忧什么?在宣示什么?是在向自己表明她的身份和立场吗?
楚鹤尧的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他也懒得去纠正女子所说的话,亏得她与自己和师父认识那么久,却不曾真正的了解师父,还不如宁萱璃只来过几次的看得透彻,师父……的最大爱好,什么时候成了摆弄那些草药了?
他飞快看了一眼宁萱璃,宁萱璃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便是他就是觉得,此时的宁萱璃和之前不太一样了,眉眼间的冷淡和疏离像是一根透明无形的丝,坚韧的缠住了他,让他有些微微的疼。
他自觉中语气也带了几分烦躁,“是吗?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去帮师父的忙,跑到我这里来了?”
女子咬了咬唇,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浓,“你又不是不知道,卓爷爷弄那些东西的时候,向来都是关好了门窗不出来的,也不需要别人帮忙,我闲得无聊,就过来看看你啊,尧哥哥,你看,我今天带了你给我做的灯笼。”
楚鹤尧的目光在一旁的灯笼上一掠,发现正对着他的那幅图画上画的是一泊湖,湖水清蓝,天上的月亮如玉盘,映着下面波光闪动的水面,看到这幅图,他的心头狠狠的一颤,那股无法言说的疼痛瞬间席卷了他,手心里忽然就出一层细腻潮湿的冷汗。
宁萱璃起初并没有在意,她发现楚鹤尧的沉默,不由得转头一看,这一看之下不由得心中有些疑惑,楚鹤尧的脸色苍白如纸,在灯光中显得有些透明,1;148471591054062嘴唇紧紧抿着,似乎是在抗拒什么,而他的那双眼睛刹那间深遂如海,翻涌的情绪中除了悲伤就是后悔。
宁萱璃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那幅图,她看不出什么端倪,但隐约认定,一定和这幅图有关。
认识楚鹤尧以来,宁萱璃从未见过楚鹤尧这般模样,在她的印象中,他是潇洒自如的,自由的像是一一阵风,谁也束缚不住,不会被任何人和事所牵绊,但是,她此时分明感觉到,楚鹤尧的并不是那么自由的,而是有无形的东西捆绑着他。
她不动声色的上前几步,伸手去拿楚鹤尧手中的信鸽,低声说道:“这鸽子生得好生漂亮,是你养的吗?”
她站的角度恰好遮住了那个灯笼,楚鹤尧收回目光,眼底的情绪却依旧未曾退去,他垂下头看着手中的信鸽,说道:“是啊,是我养的,这是飞得最快最灵巧的一只。”
“有名字吗?”宁萱璃问道。
楚鹤尧摇了摇头,“没有,没有起过。”
“那就叫红缨儿,如何?我看它的嘴巴和爪子都这样红,”宁萱璃嘴角微扬,抬头看着他。
楚鹤尧也不由得翘了翘嘴角,轻声说道:“好。”
“那今天晚上的信,就拜托红缨儿啦,我去写信,用哪只笔比较好?”她说着,朝着书桌的方向走去。
楚鹤尧跟着她过去,为她挑了一只笔,又握了袖子为她磨墨,这一切的动作流畅而自然,自然到两个人似乎忘记了站在那里的女子,还有她身侧的那盏灯笼。
女子神色发僵,脸色也一寸一寸的变白,乌黑的眼珠盯住宁萱璃,浓烈的不满和恨意在一刻狠狠的溢了出来,飞溅到地面上,恨不能烧成火。
宁萱璃察觉到她的目光,却并不理会,她无需和这种不相干的人较什么劲,通过方才的谈话,她已经感觉到这个女子不会是楚鹤尧的什么妹妹,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并不打算去深究,说到底,这些事情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若不是因为对楚鹤尧有几分好感,若不是觉得他的气质风华都像极了师尊,她连现在这些都懒得做。
提笔写好了信,楚鹤尧把手中的小红筒递给她,宁萱璃把信纸装入筒中,系到信鸽的腿上,手抚着它光洁的羽毛,轻声说道:“红缨儿快去,把信送到,回来有赏。”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边,松手一扬,那只信鸽便展翅腾飞,在夜空中像是一道白线,飞快的消失不见。
“尧哥哥的信鸽可都名贵得很,平日里养得极其小心,它可不是随便什么东西都吃的。”女子在一旁幽幽的说道,语气里明显带了几分酸涩之味。
宁萱璃转过头来看着她,清亮的目光中突然多了几分冷意,似风中裹了沉沉的刀锋,刹那间逼到了眼前,女子的呼吸一滞,还没有缓过神来,宁萱璃已然调开了目光,连句话都懒得给她。
宁萱璃对楚鹤尧说道:“时候不早,我要回去休息了,未央还在后山腰间的小院中,再等下去要着急了。”
“好,”楚鹤尧点了点头,“只是家师借你的东西,恐怕今天晚上是还不了的。”
“无妨,”宁萱璃笑了笑,“我看他与它们投缘得紧,它们喜欢的才会跟着一起玩,方才不是玩得很好吗?由他们去罢。”
楚鹤尧的笑容又温暖了起来,“好,那我送你回去。”
宁萱璃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她迈步向着屋外走去,直到走出书房,都未曾再看那个女子一眼。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看着他们一起出了房门,女子怔怔的站在那里,满腔的怒意和怨恨,还有深深的嫉妒,都在这一刻化成万丈火苗,把她从里到外都烧得滚烫。
走在去小院的睡上,宁萱璃一直没有说话,楚鹤尧几次想张嘴告诉她关于那个女子的事,关于……他和那个女子之间的事,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又说不出口,这件事情是他心中隐忍的痛,是一条深深的伤,宁萱璃不过是应了师父之邀来山庄作客,自己有什么权力要让她与自己一同分担这些?
他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淡淡的花香,迎面扑来的微风清新而微甜,月光如水,轻柔如薄纱,本来美好的一切,因为那个女子的出现,因为那一片湖泊,让他此时的心被悲伤所累,如潮水般慢慢吞没了他。
宁萱璃也没有说话,她知道楚鹤尧有心事,但是,她也不是那种八卦的性子,如果他想说,他自然就会说,何必去多问?
师尊在的时候,也总是笑眯眯的对着她,那些苦楚艰难从来不告诉她,也不允许她问,他总是说,璃儿就该快乐无忧的活着,不要被那些俗事所扰,该告诉你的,自然会让你知道。
思绪沉浸在过去,沉浸在师尊所说过的话里,宁萱璃思绪如海。
两个人沉默着到了小院门前,宁萱璃止住脚步,转过身对楚鹤尧说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好,”楚鹤尧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宁萱璃转身进了院子,关上了院门,披着一身月光的楚鹤尧目光闪闪如水,被关在了门外。
回到院中,未央正在等候,看到宁萱璃回来,急忙上前几步,“小姐,您回来了。吃过晚膳了吗?山庄里有人送来了饭菜,奴婢给您留着呢。”
宁萱璃问道:“你还没有吃?”
未央摇了摇头,宁萱璃叹了一口气,“傻丫头,我这个时辰才回来定是已经吃过了,你怎么不知道自己吃?行了,快去吃吧。”
“不急,”未央微笑道:“奴婢也不饿,您累了吧?奴婢伺候小姐睡下了再吃不迟。”
“我还不困,你快去吃饭,吃过了再来。”宁萱璃吩咐道。
未央无奈,只能先下去吃饭,宁萱璃看着她的身影,既无奈又有些心疼,这个丫头……
宁萱璃坐在院中的树下,头顶上的珍珠落晶莹如珍珠散落在树叶间,吐着淡淡的幽香,月光投射下来,在地上投下斑斑的影子,轻轻的在地面上摇晃。
宁萱璃的目光轻轻一掠,并没有多加注意,掠过之后心中突然一动,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她转头再次看了看,觉得距离自己三米远的地面上,那抹摇晃的影子似乎……向上扬了些,这地面是平的,影子也映在地上,怎么会上扬?
电光火石之间,她直觉感到不对劲,霍然站起身来,飞身一跃向着树梢而去!
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刹那,“咔”的一声响,声音虽然不大,在夜色中听起来却分外的清晰,她腾在空中,看着方才还完好的地面突然左右分开,像是猛然张开的大嘴,而那里面藏着的竖起来的刀尖森冷,像是吡着的獠牙,只要她一落下,就会把她咬碎吞下。
宁萱璃顾不得许多,不管地面上的机关如何厉害,这树总是真的,树是安全的,不会掉落到机关里去,她的脚尖正要落在树梢上,“哧!”一声响,从左右两边分别射来两只羽箭,割破空气,凌厉的射来!
距离短,来得又突然,这一击还真是厉害!
宁萱璃心头一凛,不由得暗叫道:“好厉害的机关!”
只是,她记得卓老先生曾经说过,因为她要来,这山庄里的机关都已经关闭,那这些,此时是如何会打开的?
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他说谎
第一百三十五章他说谎
宁萱璃的心里刹那间闪过疑惑,但此时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急忙来了一招铁板桥,身子向后弯去,两边的箭飞射而来,在空中狠狠的相撞,“叮当”几声响之后掉落到了地上。
正在此时,只听下边传来未央焦急的声音,“小姐!”
“别出来,进去!”宁萱璃在树上喝道。
就在她说话的功夫,又是“哧”的两声响,左右的利箭又射了出来,这一次似乎更快了些,此时的宁萱璃还没有直起身来,箭头向着她的腰间射来!
宁萱璃不由得心惊,这机关算计精妙,像是想到了躲闪之人会如何进行下一步,现在再换姿势已然来不及,她一咬牙,身子干脆向后倒去,直直的落在了后面的树枝上,树枝承受不起她的突然一倒,她立即就从树上掉了下去,而下面就是那些竖起的匕首!
在关键时刻,她伸脚勾住了枝枝,以倒挂之势挂在了树上。
气还未喘一口,对着她面前的那些匕首突然光芒一闪,竟然从里面直射了出来!宁萱璃心头一凉,举起手掌正要运足了真气击过去,忽然有一道白色的影子飘来,比影子更快的是几道银光,“啪啪”正好在那几支飞射起来的匕首之上,匕首被这力道一击,瞬间打偏了出去,击落的树叶飘然而落。
宁萱璃仔细看去,祝洛飞身而来,他伸手拉住了她,脚尖一点落在了不远处的那一块地石上。
“小姐恕罪,属下来得晚了。”祝洛一脸愧疚的说道。
“没事,”宁萱璃说道:“你那边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小姐放心,一切妥当,”祝洛回答道,他的目光在院中掠过,这院中的杀机在他的眼中激荡,激射出冰冷的寒意来。
“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宁萱璃看着两个挤在一起地石上,“这里的机关好像停了?”
“没有,”祝洛急忙说道:“小姐别动,现在站的这一处是生门,每个机关都有生门和死门,一旦踏错就会触发,您千万小心,属下去找一找机关的开关在何处,先把眼前的危机度过去再说。”
宁萱璃点了点头,对于这些奇门之术,她研究得并不多,听祝洛的话他像是个行家里手,所以,她便点头同意,由他去处理。
祝洛的目光环视四周,还没有动身,忽然听到外面似乎有声音响起,两个人立即戒备起来,伸手按住了兵器。
随后,便听到院中“咔”一声响,方才还裂开着的地面又慢慢的合拢,那些寒光闪闪的匕首也随之掩在了地下,消失不见。
两人对视了一眼,依旧没有敢动地方,心中的警惕也未散去,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不知道下一步会不会再有其它的机关出现。
正在此时,院门被人推开,有一人急步而来,三步两步就来到了院中,月光照上他苍白的脸色,照亮他焦急的眼神,在看到宁萱璃时,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宁小姐,你没事吧?”楚鹤尧开口问道。
宁萱璃摇了摇头,“没事,不用担心。”
祝洛在一旁听了,不由得心中纳闷,他仔细的看了看楚鹤尧,眼神中的疑惑更浓,但是他恪守着本份,退后几步到了廊下,拦住了正好要冲出来的未央。
楚鹤尧脸上的愧疚浓烈,他低声说道:“真是抱歉,今天的事……我无法推卸责任,幸好宁小姐没事,安然无恙,若是有什么闪失,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的本意,”宁萱璃面无表情,目光微闪,透出几分冷意,她顿了顿,冷声说道:“是谁要置我于死地?”
“……”楚鹤尧抿了抿嘴唇,眼底的神色交织复杂,他长长一个呼吸,勉强的一笑,说道:“没有谁,宁小姐多虑了,只是下人的一个疏忽,山庄里新来的人小厮,还记不太熟悉,不小心给触动了。”
他的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他知道没有什么说服力,1;148471591054062可是此时此刻,他也想不出别的说辞。
他无法形容在得知这里的机关被触动时心里的担忧和紧张,脑子里一瞬间的空白,让他如同被雷击中,下意识的奔到这里,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如何向宁萱璃解释。
宁萱璃的脸上泛起微微的笑意,在夜色中轻摇,似一朵妖艳却带毒的曼陀罗花,她轻声说道:“原来如此,夜色深浓,请少庄主早回吧。”
楚鹤尧的呼吸微微一滞,他在宁萱璃的眼中看到明显的疏离,她显然是不信他说的话的,但是却没有揭穿他,相较之下,这更让他难过,更让他难堪。
宁萱璃说罢,转过了身去,楚鹤尧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好低声说道:“那好,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你放心,这里的机关我已经锁死,不会再启动了。”
宁萱璃没有答言,他也便转身离去,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微微侧首,看到他的身影修长而孤寂。
心中微微一痛。
宁萱璃回了回神,一抬头看到站在廊下的未央和祝洛,两个人目光清亮,脸上的神情却有些纠结,明显还在为刚才楚鹤尧的出现而不知所措。
宁萱璃走到两个人的面前,对他们说道:“他不是秦谨离,是这里的少庄主。”
未央的眼睛睛睁了睁,明显十分震惊,祝洛神情平静,眼底却闪过诧异的光,“小姐,他竟然是云莱山庄的少庄主?”
“正是,”宁萱璃回答道,“怎么?江湖上没有关于他的传闻吗?”
祝洛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世人都知道云莱山庄的卓老先生是锻造大师,属下想,估计也都以为他就是这里的主人吧,从未想到还有少庄主,而且……竟然与安王殿下如此相似,若非……”
“若非什么?”宁萱璃问道,她觉得祝洛的目光独到,眼力非常人,而且他行走江湖,见多识广,也许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也说不定。
“若非是两个人气质有些差异,属下也差一点认错人,安王殿下为人更为沉静,如浩瀚博大的海洋,而这位少庄主……则更添了几分温润,为人也更洒脱些,似乎并不为功名利禄所累,否则的话,也不会为世人所不知了。”
宁萱璃点了点头,她看着两个忠心的手下,慢慢说道:“记住,关于他的事,无论是哪一方面,都不允许对任何人提起,就当没有看到过,明白吗?”
未央和楚鹤尧虽然不知道宁萱璃这样做的用意,但是想到那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也都意识到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都郑重的点了点头。
宁萱璃知道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话一点即可,眼下也都受了惊吓,便说道:“好了,都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小姐,”未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是不相信楚鹤尧所说的话的,本来想着提醒宁萱璃一下,但是一想自己都能够看出来,宁萱璃肯定也能,于是又改了口说道:“小姐,奴婢伺候您歇息吧。”
“不用了,”宁萱璃摆了摆手,“我自己来就行,你们都去休息吧。”
夜色深深,月亮高悬于空,清冷的月光落在天地间,楚鹤尧并未走远,他站在之前看日出的那块山石上,瞻望着远方,在夜风中起伏的树木暗影就像是在山间涌伏的浪,有些沉重。
他没有回头,语气淡淡,声音轻得很快散在风里,“出来罢。”
他的话说了很久,几乎让人以为他是说错话了的时候,从不远处的石头影里走出一个人来。
月光映着她清丽的容颜,正是那个之前在他书房中的女子。
楚鹤尧听到她的脚步声响,知道她现了身,并没有回头看她,语气却明显冷了下来,“你想干什么?今天的事你太令我失望了。”
女子紧抿着嘴唇,显然有些不太服气,她转了目光,看着别处,低声说道:“她不是也没有什么事吗?我不过是想跟她开个玩笑而已。”
“玩笑?”楚鹤尧轻声一笑,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讥讽意味,“若不是我及时关闭了机关的开关,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未可知,若是出了人命,你依旧以为这只是一个玩笑吗?”
“她又不是什么身份尊贵的人,”女子顶嘴道:“有什么了不起?尧哥哥,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楚鹤尧霍然回头,目光紧紧盯住了她,眼睛里几乎要射出两把飞刀来,晶亮而沉冷,其它的情绪一丝也无。
看到楚鹤尧的目光变了,女子心头一凛,不禁闭上了嘴巴,不过尽管如此,她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暗恨方才自己太心急,应该等着楚鹤尧走了之后再动机关,那样的话,现在的宁萱璃早已经死了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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