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之深渊降临

“恶魔的血液...”国王眼的光芒黯淡下来，“这种传说的存在，不可战胜，我又该哪去寻找它的血液..”
“你的国家有。”皮特曼再次开口，“神告诉我，有一个七岁的孩子，他身流淌着罪恶的血脉，杀死他，一切将再无阻隔。”
“他是谁？”
皮特曼一字一句地回道：“他的名字叫..梅林·安布罗修斯”
第二天，一个七岁的孩子被带到国王面前。他有着亚麻色的卷发，白皙的皮肤，和不同寻常的睿智眼神。
“你的父亲是谁？”国王摆出严厉的表情大声地呵斥道。
“一个商人，一个穷困潦倒病死在床铺的商人。”小梅林仰视着威严的一国之君，神态却意外地平静，这些特质出现在一个七岁孩子的身，本显示着他的不凡。
“你在撒谎。”皮特曼厉声插嘴，“你的父亲是恶魔，邪恶的怪物，***了你可怜的母亲，才会诞生你这个该死的孽种。”
梅林望着皮特曼，眉眼间尽是不加掩饰的嘲讽：“我可以用我的灵魂发誓，我的父亲绝对不是恶魔。”
“这并不重要。”国王显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争辩，特别是争辩对象是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孩。
他迫不及待想将高塔建成，让国内的流言停止，然后实现梦的光辉前景。
国王抽出了他的佩剑，锋利的剑刃抵住男孩稚嫩的脖颈。
“我敢保证。”小梅林眼没有任何惊慌之色，反倒是平静得可怕，“即使混入我的鲜血，陛下的高塔也永远都不可能伫立在威尔士的国境之内。”
国王犹豫了。
小梅林接着开口，带着蛊惑的语气：“我知道高塔坍塌的原因，如果陛下不介意的话，是否能听我把话说完。”
“杀了他，陛下。”皮特曼催促道：“他是恶魔之子。”
国王紧握着剑柄，纠结片刻，终于重重放下。
“先听他把话说完吧，皮特曼。毕竟他只是一个孩子。”
梅林脸露出狡黠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
“陛下的高塔会坍塌的原因，并不是什么可笑的诅咒..”梅林望了皮特曼一眼，带着刺目的嘲笑，接着道：“而是因为您将高塔落成之地选在了一片地下水面，如果您能将底下的水抽干，不但高塔可以顺利落成，还能见到两条沉睡的恶龙。”
梅林看着国王的眼睛，无认真地道：“这两条龙。一条代表威尔士，另一条，则代表罗马..”





诸天之深渊降临 第四十章 红龙和白龙
“他在撒谎！”皮特曼大声地叫起来，“陛下，你不会真的相信一个七岁孩童的幼稚话语吧，更何况他还是恶魔之子。 ”
梅林没有理会皮特曼的针对，而是继续对国王说道：“陛下现在可以派人前往高塔的基座下察探，如果我说错了，到时候再杀我也不迟。”
“你..”皮特曼还想再说什么，但国王沃提根的心显然已经有了决断。
“来人，告诉我的亲卫队，让他们挖开高塔基座，看看下面到底有什么？”
“陛下..”
“好了皮特曼。”国王打断魔法师的话，柔声安慰道：“坐下来喝杯红茶吧，很快我们知道答案了。”
皮特曼感觉一阵莫名的悲哀，在一刻钟之前，国王全部的期望还都放在自己身，而现在，却更愿意相信一名七岁男孩的话。
皮特曼望着模样清秀的小梅林，眼却是深深的厌恶。
梅林自始至终都只是安静地站着，国王似乎有些欣赏他的胆识，赏赐给他一块饼干，他礼貌地说谢谢。
国王的等待并没有维持多久，亲卫队很快带着消息回来。
“陛下，我想我们终于找到了高塔坍塌的原因。”亲卫队长一脸的惊喜和激动，“在基座底下，是一片地下湖泊，水汽使得土质松软，根本支撑不起高塔的重量，我们只要..”
“抽干它们。”国王毫不犹豫地开口。
“什么？”亲卫愣了一下。
“我说抽干那些碍事的地下水。”
“可是，换一个地方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照我说的去做。”
“好吧，我明白了陛下。”
亲卫队长带着国王的新命令匆匆离去，到目前为止，国王已经开始选择相信梅林所说的预言。
“你说，水会有两条沉睡的龙，一条代表威尔士，一条代表罗马帝国..”
“是的。”梅林平静地开口道：“它们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会搏斗，争斗的结果，将代表两个国家今后的命运。”
国王的心思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罗马帝国秉承圣光的名义，极其繁盛，版图覆盖整个欧大陆，连大不列颠也不过是其名义的行省之一。虽然如今的帝国臃肿不堪，教皇和大帝对手下诸多王国已经逐渐失去掌控，但也绝不是一个小小的威尔士可以颠覆的。
神喻感召和梅林的预言却让沃提根嗅到了一丝不可思议的可能性。
或许，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你是说，如果杀死代表罗马的那一条恶龙，威尔士将取代罗马的地位？”国王沃提根目光灼灼地盯着梅林。
“陛下可以这么理解。”
“好。”沃提根起身，迫不及待地吩咐内侍：“传令下去，集结我最英勇强大的士兵，当地下水抽干的时候，下地底屠龙！”
“陛下，请不要受到恶魔的蛊惑..”皮特曼脸色大变，他觉得国王是疯了。
“闭嘴！”沃提根大步在堂来回踱步，他的腰杆挺直，觉得自己从未像今天这般年轻且充满活力过。
“威尔士帝国..”沃提根的眼眸燃烧着熊熊火焰，火焰的名字叫做——“野心”。
...
工匠们花了整整七天的时间将整片地下湖泊抽干，一个巨大的地底宫殿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沃提根得知这个消息，心情激荡，连忙召集他的卫兵和宫廷魔法师前往一探究竟。
当然，也带了梅林，如果看到预言的两条龙，梅林将会被愤怒的国王剁成肉酱。
“你这个卑鄙的恶魔之子，当你的谎言被戳破，我将第一个杀死你。”皮特曼跟在梅林的身边，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怨毒和杀意。
梅林却只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相较皮特曼而言，他反倒更像一名睿智的老者。
地下湖泊的地宫意外地庞大和曲折，岔路无数，如同迷宫一般。
不过每一次梅林都能准确地指出前进的方向和未知的危险，这让沃提根对他的语言更加深信不疑。
进入地宫的第二个黎明，威尔士王国的队伍终于来到地宫的心。
一个华丽宽敞的大厅，珍贵的珠宝和黄金随意地洒在地，所有人都欣喜若狂。
“有了这些财富，威尔士将迅速强大起来。”沃提根眼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询问梅林：“告诉我，那两条龙在哪里？”
“陛下请看，龙不沉睡在那里吗？”梅林遥指前方。
明明在眼前，沃提根却现在才注意到。
华丽大厅的水晶墙壁里，两条巨大的传生物沉睡在其。
一条浑身赤红，仿佛凝固的火焰，一条通体雪白，像耀眼的圣光。
两条龙的体型相差颇大，白龙足足是红龙的三四倍大小。
所有人都被这壮观的一幕所震撼，沃提根眼是狂喜，皮特曼则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这是代表威尔士的红龙吗？”沃提根抚摸着透明的水晶壁，感受到自己和红龙之间血脉相连的悸动，忽然他咆哮起来：“来人，帮我打破水晶壁，杀死这条该死的白龙。”
士兵们纷纷领命，骑士挥舞着刀剑，刀剑被强大的斗气所笼罩着，劈砍在水晶壁，原以为会费不少功夫，可看似坚硬的水晶壁却脆弱无。
第一击，蔓延出无数道裂纹。
裂纹迅速扩张，覆盖整面水晶壁，下一刻，水晶壁轰然破碎，化作一片灿烂的晶雨。
两条传生物的全貌终于完全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尽管在沉睡，但其身携带的威势却让人心惊胆战。
那是属于巨龙的威压。
一丝似有如无的嘶鸣声响起，大地在颤动，地宫的顶部不断有石块和灰尘掉落，巨大的眼眸缓缓睁开，其燃烧着跳动的火焰。
“红龙醒来了！”有人惊慌失措地高喊道。卫兵们吓得后退，国王沃提根也害怕得双腿发抖，却勇敢地往前了一步。
“陛下！”皮特曼担忧地惊叫道。
“我没事。”沃提根止住皮特曼想要来拉住他的脚步，打着胆子走到红龙的跟前，用颤抖的语气喊道：“吾乃威尔士王国第十七代血脉。”
红龙将头颅凑到颤抖的国王面前，炙热的鼻息喷吐在他脸，沃提根的头发有枯卷的征兆。
已经有人忍不住闭了眼睛，下一刻，他们的国王会在恶龙口变成一团的火球。
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火龙并没有杀死国王，反而嗅了嗅他的味道，微微点头，眼神带有亲近之色。
国王欣喜若狂，梅林的预言果然没有错，红龙是威尔士的象征，是威尔士的图腾。
士兵们也被眼前的神所摄，忍不住高呼“国王万岁，威尔士万岁！”
欢呼声只持续了片刻，被一声哀鸣给打断了，是红龙的哀鸣。
一只它更强壮的生物咬住了它的脖颈。
白龙也醒来了。




诸天之深渊降临 第四十一章 恶魔临世
和白龙起来，红龙好像刚出生的婴儿，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凶狠的白龙在红龙身不断撕咬，拍打，红龙哀鸣着，很快遍体鳞伤。
“来人，杀死白龙！快，杀了它！”沃提根焦急地大吼着，红龙的惨样让他心痛无，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威尔士崛起的希望在自己面前葬送。
骑士们鼓起勇气，向白龙射出利箭，投掷刀剑试图助红龙一臂之力，但他们的攻击对强壮的白龙来说连挠痒痒都算不。
“皮特曼，快动手，用你的魔法，杀死它！”沃提根紧紧抓着皮特曼的双手，双目赤红，几近疯狂。
“我会尽力的，陛下。”皮特曼面露苦涩。
该死，那可是传生物，自己一个小小的高阶宫廷魔法师，拿什么跟它抗衡。
可他不得不试试，眼前的一切也超乎了他的想像，那个恶魔之子的预言成真了。
皮特曼口吟唱出冗长的魔法咒语，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下，他在准备一个现阶段能释放的最强大的魔法。
“听从我的召唤吧，岩土的力量。”
地面暴出巨大的尖锐土刺，从白龙的肚皮下冒出，扎破了它的鳞片。
白龙终于被激怒了，疼痛感将它的仇恨值吸引到眼前的这群蝼蚁身来。
它口喷吐出炽烈的白色吐息，骑士们在白光化作灰烬，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皮特曼也被龙息擦了一下，虽然及时撕破一张防御卷轴，但余波依旧震得他口吐鲜血。
“皮特曼！”沃提根大叫起来。
皮特曼艰难地摇了摇头，“我尽力了，陛下。”
白龙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红龙身，它撕扯下一块块龙肉吞进嘴里，凄惨的龙鸣不绝于耳，龙血汇成小溪。
红龙奄奄一息，眼看着要死在白龙手下。
沃提根带进来的人已经死绝，只剩下他自己、重伤到地的皮特曼，还有一个冷眼旁观的男孩。
对，梅林！
沃提根忽然想起这个名字，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梅林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帮我杀死白龙，你将是威尔士的首席占星师！”
梅林看着渴盼的沃提根，脸露出遗憾的表情，缓缓摇头：“陛下，我只是一个孩子，并没有能杀死白龙的办法..”
沃提根陷入绝望，但梅林接着道：“不过，我从预言看到，这场争斗将以红龙胜利为告终...
梅林转头看着局势已经非常明了的龙斗，皱眉道：”虽然我不知道会以何种方式。“
“红龙终将胜利..威尔士大兴..”沃提根口喃喃，忽然，他眼爆发出耀眼的神采，饱含期待地开口道：“我明白了，一定是神，神的力量将击败白龙..我会看到的..”
“恐怕也只有神能做到了..”一旁的皮特曼叹了口气，显然并不抱有希望。
红龙连哀鸣声都发不出了，它太弱小，根本不是白龙的对手，它的龙翼已经折断，龙鳞破碎，龙血长流，生机在缓缓流逝，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白龙仰头发出一声属于胜利者的吼叫，下一击，它要结束对手的生命。
在这时，地宫的虚空漾起一阵涟漪，一道黑色的空间裂痕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即将死去的红龙和凶焰大炽的白龙。
“是神，神降临了！”沃提根激动地高呼，“神佑威尔士！”
一个高大的人影从裂缝跌落下来，他的样子，却和神扯不任何干系。
强壮修长的身体，尖利的双角，狰狞的蝠翼还有钢鞭似的尾巴，俊美却充满邪气的脸庞。
哪里是神，分明是圣经所记载的承载毁灭和黑暗的恶魔。
卡洛抬眼四望了一下周围的情形，两个土著人类，两只巨大的蜥蜴，哦不，看模样应该是西方巨龙，一只大恶魔阶的实力，一只初阶，初阶的那只貌似快要死了。
单凭这些他还不能判断出到底降临到哪个位面。
“位面支线任务：摧毁天堂的势力，奖励经验五十万，邪恶值五百万。”
卡洛被丰厚的奖励着实惊了一下，但他很快又意识到，这同样也意味着这个位面的教廷自己想像得要强大的多。
卡洛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让白龙出地愤怒，不仅仅是因为身为巨龙的威严受到挑衅，而且它还在卡洛身感受到一股它非常讨厌的味道，那是黑暗的味道，光明的死敌。
白龙发出一声巨大怒吼，张嘴对着卡洛是一团龙息喷出，奄奄一息的红龙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神..”沃提根盯着卡洛的身影，喃喃自语。
“陛下，那不是神..”皮特曼忍不住开口，却被沃提根打断，“闭嘴，能帮助威尔士战胜白龙的，是威尔士的神！”
皮特曼无奈地摇头，他的国王已经疯了。
不知不觉，梅林已经悄悄走到受伤的皮特曼身边。
“你想干什么？”皮特曼眼闪过一丝慌张，有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梅林脸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俯下身子，柔声开口道：“我只是想纠正你的一个常识性错误罢了。”
梅林指着在沐浴在龙息里的卡洛，认真地道：“看到没，那才是恶魔，至于我...”
梅林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柄锋利的匕首，在皮特曼难以置信的眼神狠狠地扎进他的心窝，然后搅动了两下。
梅林以一个非常亲昵的姿态凑到皮特曼耳边，用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你应该称呼我为魔鬼才对啊。”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的发生，沃提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与白龙搏斗的卡洛身。
白龙和红龙之间的战斗仿佛再一次重演，不过这次取代红龙弱者的地位换成了白龙。
猛烈的龙息喷吐在卡洛身毫无作用，他全身都被赤红色的火焰所笼罩着，白光反而被消泯。
“我还没吃过龙肉呢？”卡洛狞笑一声，蝠翼拍打，整个人瞬间失去踪影，等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白龙背。
卡洛锋利的五指跟切豆腐一样刺进白龙的脊背，手覆盖的炼狱之焰灼烧得白龙不住惨叫。
和体型庞大的白龙相，卡洛太灵活，而且，他的实力本来白龙更强。
卡洛五指深陷白龙的血肉，猛地用力，硬生生挖出一大块皮肉出来，龙血飞溅，卡洛将龙肉塞进自己的嘴里。
代表光明属性的白龙身体里浸满了神圣的味道，血肉在卡洛嘴跟黑暗气息相冲，发出嗤嗤的声响，喉咙灼痛，如饮烈酒。
卡洛却狰狞大笑起来，夹杂着白龙痛苦的呻吟。
白龙身冒出白色圣光，受伤的身体缓缓恢复，是自带的治愈魔法。
卡洛随手一镰刀，将白龙翼像切鸡翅膀一样切了下来，鲜红的龙血喷泉般喷涌出来。
白龙瞬间奄奄一息。
沃提根都看傻了，还有那头恢复了稍许元气的红龙，像狗一样畏惧地朝角落拱去，远远地躲着卡洛，眼满是畏惧。
沃提根满头大汗地看着白龙被折磨得不成龙形，较之之前的红龙还要凄惨十倍，他现在已经不能确定这个突然降临的神或者恶魔，对威尔士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忽然，恶魔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沃提根。
那是一双深邃如夜的腥红眸子，沃提根忍不住沉溺进去...
三天后，国王沃提根一个人从地宫走了出来。他出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下令高塔不再建造，然后指令次子奥利里乌斯为下一任国王，发布征兵令，并宣布梅林·安布罗修斯为威尔士的终生王室顾问。
没有人知道跟随国王进入地宫的那些人到底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那位叫做梅林的王室顾问到底是谁。
这个谜团一直跟着沃提根国王进入坟墓，直到梅林自己出现。




诸天之深渊降临 第四十二章 拥抱黑暗
彼得穿过高大的白色大理石拱门和带有喷泉的小花园，他抬头望了望前面，可以隐约看到圣父悲悯的博大身影。
想起刚刚一连接到的几个消息，他的心情忍不住糟糕起来，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彼得是教会最为忠实的教徒，虔诚使得他在神术进展飞快，使得他年仅四十能穿这身带着紫色镶边、华美而尊贵的红衣托加，这可只有元老院的元老和红衣主教才配有的资格。
想起这个彼得忍不住皱眉，他已经不止一次向教宗冕下提出取消元老会的机制，帝国能拥有现在的辉煌，完全是因为圣父的恩赐，光明的力量在背后支持，那些只会在背地里大捞油水的猪猡根本毫无建树。
现在，甚至还让一群战败者打到了家门口。
彼得在心底暗骂两句，然后又快速念诵了几遍祷，以求圣父宽恕自己小小的罪名。
高大伫立的圣父雕像之下，一个金边白袍的身影背地着他立着，彼得心升起一阵由衷的崇敬。
“冕下。”彼得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句。
白袍身影并没有回头，只是微微颔首表示回应。
彼得这才想起那几件让他焦头烂额、心神大乱的事情来，连忙开口道：“冕下西边的蛮族纠结军队造反，已经越过帝国的边线...元老会向我们请求援助，希望教廷军帮助镇压，他们那些懒惰无能的士兵，连拿起武器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彼得将紧张的局势说完，白袍身影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他忍不住再加一句：“还有，今日拂晓，安东尼大帝死了..”
相较第一个坏消息而言，后者显然更让白袍者触动，他微微垂下眼帘，终于开口：“元老院呢？”
“那些蠢材正吵得不可开交，为了摄政的权利..”彼得眼流露出怒意，大声斥责着元老院的软弱无能，但很快白袍人将他的话打断。
“那么，让安东尼的次子继位..”
彼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开口：“次子吗？..可那个孩子只有七岁..”
“七岁..”白袍人轻笑了一声，“七岁是最好的年纪不是吗？好像初生的朝阳..能带给世界光明..”
彼得似乎读懂了白袍人的意思，神色不免激动起来，“我知道了，冕下。但是元老院那边，可能..”
白袍人转过头来，睿智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彼得的眼睛，让他自惭形秽地低下头来。
“元老院，以后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西面的蛮族..”彼得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是否要派出教廷军前往镇压？”
“不。”白袍人摇头，“帝国不是在各大行省都有驻守的军队吗？让他们去..”
“至于教廷军..”白袍人顿了一下，抬头凝视着头顶的圣父雕像，缓缓开口道：“他们的职责是守卫光明。”
彼得心头莫名一凛，他顺着白袍人的目光向望去，只见通体灰白的圣父脸，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裂痕，似乎有黑气从冒出来，使得悲悯圣洁的圣父显得阴郁而狰狞。
这一天，罗马帝国发生剧变。
安东尼大帝病逝，教廷全力扶持年仅七岁的奥利略皇子继位，元老会废除，帝国势力全力收缩，被罗马统治了三百多年的各大行省王国蠢蠢欲动。
这一天，也是威尔士国王沃提根从地宫走出来的时候。
...
幽深的密林之，一只灰色的野兔在撒足狂奔。
它真是一只灵活矫动的兔子，山涧、灌木、碎石都被它远远地甩在后面，连最矫健的麋鹿都追不它，可它还是一刻不停，好像身后追逐着凶猛的豺狼。
眼看着要奔出这片密林，灰兔的眼忍不住流露出欣喜之色，忽然，它的脚步停下，警觉地驻足四望，周围似乎有潜藏的危机让它感到了不安。
四周安静的可怕，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诡异得消失不见。
有微风在林间吹过，捋乱了野兔柔顺的皮毛。
渐渐的，野兔拱了拱鼻子，它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道，顺着风而来，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