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之深渊降临

“这是从一开始就决定好的，黑暗的力量，在逐渐脱离我们掌控的时候，为了避免养虎为患，只能亲手将其扼杀..”
“可怜的hb..教授，我怎么感觉你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杀死他..”
然后那个冰冷如寒冬般的声音一字一句传进男爵的耳中，他听到，他最敬爱、最尊敬的父亲，用一种冷漠到近乎刻薄的语气淡淡说道：“因为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当我死后，红猴子脖子上最坚固有力的一个项圈也挣脱了..谁也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我不想死后还背负骂名，所以这个隐患只能由我亲手去除...”
男爵的心一片冰凉，他头一次感觉到绝望这种情绪在心头的蔓延。父亲、朋友、伙伴..这些他为之奋斗了几十年的东西，如今却一个比一个更令他失望。
原来自始至终你们只当我是个怪物..即使忍着疼痛日复一日将头顶的犄角磨平也还是得不到你们的信任吗..我拼命守护的人，如今却要亲自将我杀死，呵呵，恐怕连那些被亲手送下地狱的黑暗生物们知道也会笑掉大牙吧..
那人说的一点没错，他们只是当我是一条狗，一条用完就随时可以抛弃的狗..
虚伪、丑陋、恶心的人类，你们将会为你们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的！
男爵心中狂吼着，面容狰狞，一步一步缓缓退回来，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诸天之深渊降临 278.巨魔市场
纽约街头开始落下雪来，男爵赤着上身，将魁梧的身子蜷缩在下水道的角落，昏暗之中宛如一团跳动燃烧的火焰。
以往他是绝不会觉得冷的，不过今天，他却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冰凉。
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断回放在他的脑海中。
原本他只是想离开，但是，谁让他听到那个人说的那句话，明明前一秒还在笑着跟自己打招呼，转身后就嘲笑自己是只“古怪的红色大猩猩”，真是虚伪到叫人作呕。
他没忍住，动了手，尽管没闹出人命，但那人全身超过百分之八十的骨头都断了，下半生应该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了。
他没敢等到其余人赶到的时候就已经匆匆离开，除了内疚，更多的应该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直以来在自己心中的都是仁慈宽厚形象的“父亲”吧。
那么，接下来他该怎么办？能去哪？难道，真的展开报复吗？
男爵怔怔地看着头顶顺着窨井盖孔洞之间缓缓飘落的雪花，心中莫名升起一阵巨大的寂寞、孤独之感。
谢尔曼、父亲、亚伯..
他喃喃低语着这几个名字，这几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去找谁，还能相信谁，他已经被欺骗过一次，不想再被欺骗第二次..
忽然，纷杂的脚步声从黑暗中响起，慢慢朝他这边接近。
“谁？！”男爵脸上的寂寥之色一扫而光，瞬间变得警觉起来，拿起手中的超大号左轮手枪对准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来人从黑暗中显露出来，两个身影，为首者一头淡金色的长发垂到胸口，面容苍白而俊美，脸颊两侧的耳朵长而尖，看着就像传说中的精灵，不过他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精致锁子甲，背后背着兵刃，宛如一名古老的战士。
精灵的身后则是一只肥胖、高大、丑陋、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巨魔，他的一只手掌尤为宽大，不断发出机括运作的声响。
“让我们瞧瞧这是谁？可怜的红色小兽正躲在无人的角落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真是让人心酸..”
精灵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男爵，口中发出略带嘲讽的感叹。
男爵打开抢上的保险栓，冷冷地回道：“信不信我会用子弹轰爆你的那张小白脸？！”
精灵男子冲男爵阴桀一笑，还未等男爵看清，他背上的兵刃已经滑到了他的掌中，是一把短枪。
精灵男子将短枪往前稍递，短枪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猛地伸长了一大截，枪尖正巧点在男爵手腕的位置，他忍不住吃痛，下意识放开手去，精灵男子手上不停，长枪或挑或撩在黑暗中舞成一条银龙，男爵的手枪不断被枪尖挑飞，他想要抓回自己的手枪，却每每都被逼退。
终于，银色长枪稳稳地停住，枪尖之上男爵的左轮手枪微微摇摆着。
“还给你..”
精灵男子面露微笑，低低地说道。
男爵眯起眼睛，一把抓住自己的手枪，稍做检查后放回自己的枪袋，他大概能看出来了，这两人对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不过他还是冷冰冰地警告道：“小子，现在我的心情不很爽，你最好不要惹我..”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男爵..”精灵男子收回长枪，欠身施了一个古老的战士礼，开口道：“忘了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努阿达..”
“被最亲近的人欺骗、背叛，确实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我有过和你一样的经历..”努阿达低低地说着，脸上流露出巨大的怨恨和愤怒之情来：“你仅仅只是被一群没有任何感情的人类利用和欺骗，但是我，却受到了亲生父亲的背叛..因为他们，我的那些族人，我不得不被迫躲藏在这肮脏、污秽的下水道中度日，年复一年..我几乎要忘了那些属于精灵族的高贵和矜持了..”
“我很同情你，小子..那么现在，你可以带着你的宠物，离开了！”
男爵听努阿达说完，眯起眼睛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不，男爵..我正是为你而来的，我们拥有一样的遭遇，我能感觉到你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的火焰，跟我走，有个地方，能实现你的一切抱负..”
努阿达循循善诱地对男爵说道。
男爵掏出了手枪，不耐烦地道：“还需要我再次重复吗？”
“ok，ok..”努阿达笑着伸出双手，示意自己绝无任何恶意，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男爵真的会开枪，继续蛊惑道：“那么现在你又能上哪去？继续躲在这阴冷潮湿的下水道看着头顶的汽车来来往往吗？..还是等想通了乖乖回去跟你的人类主人们道个歉，继续当你的狗..你只需要跟我去看一眼，那个地方，没有人会强迫你呆下去，你是自由的，随时可以离开..”
男爵面色难看，紧紧攥着手上的枪不断发出“嘎嘎”的声响，但到最后他还是没有选择扣动扳机。
终于，他重重放下手枪，冷着脸，沉声道：“那是什么地方？”
努阿达脸上绽出灿烂的笑容，缓缓道：“巨魔市场..离这一点都不远..”
...
男爵跟着努阿达在曲折复杂的下水隧道之间穿梭，后者一边快步奔行一边不断跟男爵介绍着即将抵达的那个地方。
“..它是所有黑暗生物的乐园，也是那些即将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物种们抱团取暖、苟延残喘的地方。
它创立之初时的规则和秩序是由所有人一起维护的，野蛮、直接、一定意义上的公平..”
“创立之初？”男爵忍不住皱眉，“那么现在呢？”
努阿达转头看他，脸上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现在发生了改变..就在几天前，巨魔市场迎来了它的新主人，新的规则制定者，所有黑暗生物的王者，他将带领我们颠覆光明，从阴暗的地底里走出来..”
男爵蓦然一惊，下意识问道：“他是谁？”
努阿达低低笑道：“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正是他让我来找到你，他早就预料到你的结局..他给你安排好了一切，新的名字，新的命运..”




诸天之深渊降临 279.红王，项圈和王冠
两人在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出了下水道，当男爵跳出地底，发现面前站了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妇人，正怔怔地看着他们，样子好像被吓傻了。
“哦，该死..”男爵当然知道自己还有身后那只巨魔的样子有多么惊世骇俗，他低低地骂了一句，刚苦恼要编个什么故事来掩盖过去，忽然老妇人满是皱纹的脸绽放得如同一朵雏菊，笑得无比灿烂。
“是他？！”
老妇人看向努阿达，惊喜地问道。
努阿达微笑着点头：“没错，就是他。”
“天呐，我真是太幸运了，能这么快见到他..”老妇人大声赞叹着，然后颤颤巍巍地走到旁边，从她的婴儿车里抱出一只温顺可爱的白色猫咪来。
“我感觉我今晚的食欲大增，能吃下不少..”
男爵看着老妇人脸上露出无比贪婪、垂涎欲滴的表情来，然后嘴巴大张，一口就将手里的猫咪整个吞进了口中，两排细密的尖牙跟绞肉机一样咀嚼着，鲜血和肉末一股一股地涌上来。
“你..”男爵目眦欲裂，他最喜欢的动物就是猫咪，他曾经养过不下千只猫咪。
努阿达却轻轻按住他想要掏枪的手，眯起眼睛看着他低声道：“如果你是在为那只猫感到心痛，那不如回去..在bprd有更多的猫咪在等着你呢..”
男爵的面皮一下一下抽搐着，最终还是狠狠松开了握枪的手。
“干的不错..这就是你开始融入我们的第一步..”努阿达大声赞道，随后一边缓步朝面前的铁铸大门走去，一边对男爵说道：“它其实是一只长毛怪，苏格兰巨魔的一种，很可怜的一种生物，它们以猫咪为食，但目前世界上存活的数量却不到猫咪的千万分之一..”
“非常悲哀、讽刺不是吗?..男爵，你站在人类的角度站太久了，甚至都忘了回到自己的位置再好好打量一眼这个世界..豺狼、猛虎、狮子甚至是魔怪，没有哪一种生物能比得上人类的侵略性和破坏性那般大，他们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对世间万物允杀允夺，凡是他们喜爱的，就不该受到伤害，凡是他们厌恶的，就该遭到灭绝..呵呵..无耻、霸道、贪婪，这样的情况早就该发生改变了..”
男爵跟在努阿达的身后，眸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铁铸大门缓缓打开，喧嚣和热闹一下子涌出来，仿佛从一个世界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四处飞舞的花精灵、浑身笼罩在黑袍里的黑暗行刑者、木乃伊、僵尸、吸血鬼、多足怪、蓝皮怪、大脚怪..当然最多的还是各式各样、造型丑陋的巨魔。
那些只存在于传说甚至童话故事里的生物们堂而皇之地行走在这个古老的市集上，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繁华。
“哦，是他？！”
“天呐，真的是他吗？！”
“我竟然看到他了，是在做梦吗？！”
...
男爵很快发现了些许异样之处，从他走进这个市集起，周围的怪物们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其中透着惊喜、好奇、期待、难以置信..
而这种奇怪的景象一直在人群中蔓延出去，发展到最后，整个市集几乎因为他一个人而停止运转，所有怪物们都停下脚步，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兴奋而激烈地互相讨论着。
男爵心中泛起一丝古怪和不自然，他下意识向努阿达询问道：“它们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都在看着我们？我脸上有花吗？”
努阿达神秘地笑笑，没有说话，而下一刻，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red king！”
然后仿佛点燃了某根导火索，所有怪物都跟着高声呐喊起来：“red king！”
“red king！”
...
“他们在喊什么？”
男爵有些无措地张望着，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努阿达凑在他耳边低低回道：“他们在呼喊你的名字，‘红王’，这就是你新的名字，承载着你新的使命..他们都将会是你的战士，你的子民..”
“见鬼，你在开什么玩笑？！”男爵难以置信地大叫起来，他看看周围那一张张激动的怪脸，狠狠道：“我后悔了，我现在就要离开这..”
努阿达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只是笑眯眯地在一旁看着。
男爵发现他根本走不出去了，怪物们围绕着他，拱卫着他，将他向一个地方推去，那是市集的中心，一个巨大无比的恶魔头伫立的地方。
“放开我，哦该死的，快放开我，我才不是你们的什么王..”
男爵大叫着，但根本无济于事，他对抗不了那么多怪物的力量，他被粗暴地推进了恶魔头里，努阿达也跟着走了进来，这是座造型别致的建筑。
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的空间比想像的要大得多，暗黑阴冷的格调，一如它中心静立如雕像的那个黑色的背影。
男爵觉得那件黑色拖地的长披风他在哪里见过，这个背影也有些熟悉，这时，那个背影慢慢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平静俊美的年轻脸庞。
“是你？！”
男爵忍不住脱口而出。
卡洛淡淡一笑，开口道：“boy，我说过，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你这次又想玩什么把戏？”男爵的眼中充满了不安和警惕，他的身体紧绷着，随时处在可战斗的状态，他很清楚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强大，对他来说，近乎碾压。
“我看出来了..”卡洛忽然笑起来，“即使发现了自己狗的身份之后，你还是没有绝了回去的心思..人类这几十年的驯养真是成功啊..”
“你..”卡洛寥寥几句话就将男爵的怒火煽得大起。
“那就再给你看点有意思的东西吧..”卡洛轻轻打了个响指，一道黑色的光芒从他的手间飞出，投映到墙上，呈现出如电影画面般的效果来。
画面上是两个男爵很熟悉的人，一个白发苍苍，一个有身居高位的大人物感觉，布鲁姆教授和bprd的局长。
“教授，恐怕你的担忧已经成为现实..”
“那就由我亲自来毁灭它！”
男爵看着那两个冷冰冰的字眼从“父亲”的口中毫不留情地说出来，很快，画面转动，关于他的内部通缉令发布，全城搜索，好友鱼人亚伯也受到监禁，而他最爱的女人谢尔曼则还坐在那个小白脸的病床前默默守候着...
卡洛看着男爵的皮肤和眼眸越来越红，他悄无声息地释放出的那些“暴怒”、“嫉妒”一点不剩地被他吸收殆尽。
他给男爵看的这些画面超过百分之七十都是假的，但是，谁会知道呢？呵呵..
男爵头顶磨平的犄角慢慢开始重新生长，卡洛平平伸出双手，两团火焰在他手心中幻化出不一样的图案来。
“那么，boy..”卡洛看着男爵，低低笑道：“是回去继续戴上你的项圈，还是接受我亲自给你打造的王冠，你自己选择..”
男爵眼眸赤红，终于，狂吼一声：“不！”




诸天之深渊降临 280.大贪婪者
“每个人的成长都会经历一些必要的过程，或许会很痛苦，但是过去了，那才是真正的你..”
卡洛呢喃般的话语在男爵的耳侧低吟着，“暴怒”、“嫉妒”、“贪婪”..他所掌握的那些原罪，勾引出男爵魔鬼之躯中潜藏着的那些罪恶。
他性本恶，只是被虚妄的善良和美好所掩盖了而已。
“你得知你的使命，从今天开始，若再有人直言你‘红猴子’，你该撕碎他的喉咙，踩着他残破的头颅告诉他，你的新名字叫——‘红王’..”
男爵疯狂地嘶吼起来，双目完全变成赤红，他额头被磨平的犄角，飞快地生长出来，尖锐，直插天穹。
“这里的所有人，都将是你最忠实的战士，带着它们，去向这个欺骗了你数十年的世界宣泄你的怒火吧..”
卡洛高呼着，将右手轻轻抚上男爵的头顶，后者犄角之间有火焰升起，组成王冠的模样，看着就像是卡洛亲手给他戴上的一般。
卡洛的手指按上男爵的额头，烙下一个深深的痕迹，当他的力量侵入男爵的灵魂，一片燃烧炼狱出现在他眼前，一个黑暗庞大身影，一双无比邪恶的眸子注视着他，低沉的声音宛如地狱恶鬼的嘶吼。
“汝敢窥视吾之真身？！”
卡洛猛地收回心神，放弃在男爵灵魂上留下烙印，而是缓缓收回右手。
那应该是男爵的亲生父亲，地狱诸侯之一，号称“女巫之王”的强大魔鬼。
“撒旦之子”只是他的别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所有魔鬼都是撒旦的子民，但男爵的来历同样不凡，他的身体里流淌着极为高贵的魔鬼血脉，不然也不可能持握“毁灭之钥”，背负终结世界的重任。
此时男爵的血脉已经慢慢开始觉醒，他原本就庞大狰狞的身躯又狠狠暴涨了一大截，前肢强壮异常，几乎垂到脚边，腰背微微躬着，两颊边浓密的鬃毛变淡，五官却愈发深刻，口中的獠牙也暴突出来，外形上倒是更像一只无比魁梧的红猩猩。
卡洛看着男爵现在的模样，双手一招，一只温顺可爱的波斯猫出现在他怀里。
“瞧瞧这可爱的小东西..你以前最喜欢的..”
男爵，哦不，现在应该要叫他红王了。
他狠狠地瞪着卡洛怀里的猫咪，然后伸出手去，一把抓住猫咪的脖颈，张开大嘴将其丢了进去。
猫咪发出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随后没入他那张血盆大口之中..
卡洛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低笑道：“现在，去召集你的军队，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去吧..”
红王低吼一声，大步转身，在他走过的路上，留下一个个燃着淡淡火焰的脚印。
卡洛目送着自己亲手唤醒的魔王离开，目光落在努阿达身上，淡淡道：“你做的很不错，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报酬..”
努阿达恭敬地躬身，并不说话。
“..你一直都想解决掉身上的双生诅咒，其实方法很简单..”卡洛注视着努阿达，脸上露出诡秘的微笑，“血脉中的诅咒只能由鲜血来破除..将那个和你同魂双生的人一口一口整个吃掉，在无尽的痛苦中，你将获得新生，一个完美无缺的躯体..只是，你有勇气做到吗？努阿达..”
精灵王子努阿达沉默着，然后抬起头来，表情变得阴厉而凶狠，一字一句说道：“蛰伏下水道的日子我已经待够了，现在的我有勇气去做任何事..任何事..”
卡洛大笑着拍手，毫不吝啬对努阿达的赞美：“黄金军团注定属于你，去吧，那几块碎片的位置，我早就告诉你了..”
努阿达缓缓点头，脸色重新变得阴沉下来，一步步慢慢退回身后的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卡洛期待他的表演，有什么能比一个出身高贵却宁肯躲藏在阴冷污秽的下水道数百年、不惜杀死自己的父亲吃掉自己的亲妹妹也渴望征服全世界的灵魂更加贪婪呢？至少，他现在还没有见到过。
小贪者抠于一两枚铜板，锱铢必较；大贪者从不在意这些东西，因为在他们眼里，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私人财产，谁也不能夺走。
就在这时，卡洛的意念中一阵细微的波动，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低语道：“看样子淘气包两兄弟又碰上麻烦了呢..”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泛起一阵涟漪，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嘿嘿，漂亮的小妞，放轻松点，我们是来帮你的..”
迪恩为证明这一点，特地将自己手里的枪塞回腰间。
但他这么做显然是多此一举，面前这个面容清秀的女孩见到他们没有丝毫惊慌、恐惧，甚至有些..喜出望外？！
“迪恩.温切斯特？”
迪恩眨了眨眼睛。
“山姆.温切斯特？”
山姆愣了一下。
“真的是你们？太好了..”
女孩终于惊喜地叫起来，和那些见到喜爱明星的粉丝相比，就差扑上来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了。
兄弟俩面面相觑，迪恩耸了耸肩，感叹道：“这应该是我们驱魔途中最受人欢迎的一次了吧..”
山姆不置可否，转而看着女孩疑惑地问道：“安娜？你认识我们？”
“他们最近一直在谈论你们，还有另外一位..我从他们的交谈之中得知你们的事情..”
“他们是谁？”山姆忍不住皱起眉来。
“天使..”被唤作安娜的女孩生怕他们不肯相信自己，又紧跟着补充道：“他们降临了，就在不久前..”
迪恩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的意思是，你能和天使交流？”
“不。”安娜摇头，“只是偶尔能听到他们的谈话，细语声，就像在耳边述说..”
“哇哦，天使电台欢迎您的收听..”迪恩故作夸张地叫了一声，调侃道：“真酷..”
“迪恩！”山姆没好气地白了自己的兄弟一眼，迪恩无所谓地撇撇嘴，“我又没说不信，既然魔鬼都是存在的，天使降临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了..外面有将近一个加强连的魔鬼在追杀这个小妞，证明她的天赋异能似乎确有其事..”
“那么他们还说了什么？”山姆的兴趣显然更多地放在天使的谈话内容上。
安娜面色凝重，沉声道：“他们似乎背负着任务降临，为了杀死某个人，或者不是人..我不太清楚，他们也语焉不详..”




诸天之深渊降临 281.你难道不知道他俩是我罩的吗？
迪恩和山姆眉头皱起，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现在至少知道了一点：安娜很重要。
对魔鬼来说，她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情报接收站，得到她就相当于掌握了天使的全部动态，而对天使一方来说，身边有一只耳朵无时无刻不在窃听自己的谈话，实在是件很令人烦躁的事情，即使是一般人也需要私人空间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