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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试爱,霸道总裁惹不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迷鹿小仙女
苏白靠在墙上,看了她许久,才说:“对不起。”
窗外的雨似乎又下大了些,打在窗户上啪啪作响,听得人心慌。身上的灼痛感越发强烈,凉伊低头看了看被打得绽开的大衣,这是得多恨呀,才下得去这手。想来,竟觉得委屈,没来由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她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这种被抛弃的感觉了,此时,眼前竟然出现了许云烟的样子,每每她追问她自己的爸爸是谁时,她眼前蒙上的淡雾,后来,她就没问过了。
她不傻,自然能猜到那人,便是自己亲生父亲。看到自己的模样,被吓住了吧,毕竟,她这长相,七分是遗传许云烟的。
苏白走到她面前,低头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说:“凉伊,记住了,你叫何思烟,那是你的名字。你还有个哥哥,叫做何思羽,项链是和他成对的。他很爱你,很爱很爱你。”话说到这,语气就哽咽了,“你要相信,有人在爱着你。”
凉伊麻木地任由眼泪往下掉,原来这里有一家人,一个美满的家庭,而自己,是意外吗?
她轻轻推开了他,像是看陌生人一样,戒备地说:“苏白,我是不是特别好骗?玩我的感觉是不是很有成就感?你开心吗?”她说完,一脸笑意,见他不说话,兀自下了床,穿上了鞋,“别来,我只想一个人呆着。”
苏白伸出去的手悬在了半空,眼睁睁看着她走出去,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难道真的错了吗?





以身试爱,霸道总裁惹不起 第六章 两不相欠,各自天涯
我义无反顾跳进火海,不是不怕,而是因为你在那里。
十二月份,s城已经供了暖气,宿舍里暖洋洋的,跟门外是两个天地。和南方不同,这里的冷是单纯的冷,没有一丝人情味,不似南方总带着些雨,阴阴绵绵的,缠着人的情绪随它而变化。凉伊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宿舍里竟然只有她一人。
考试月的来临,总是这么猝不及防。
韩茹冰吃完午饭,想了想,还是回了宿舍。打开门,看到的就是某人拿着把剪子准备剪头发的样子,看那手法,明显就是瞎胡闹,上前几步,抢了她手中的剪子,呵斥道:“凉伊,你这样有意思吗?整天跟个废人一样,你可真好,还有半个月了,你不考试了,不想毕业了!”
她眸色淡淡的,越过了她,径直走向了厕所,许久,都不曾出来。
手机在桌子上不卑不亢地响着,韩茹冰侧头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她只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什么,却什么都听不清。
“伊伊在上厕所,晚会你再打吧。”
挂断电话,凉伊便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她,韩茹冰从未见过她这么冷的眼神,急忙把手机放回了她手里,拎着书包就溜了。
社团的最后一次活动是文学院与艺术学院联办的,届时学校领导会参加,也请了一些社会名流。她,这个社长,似乎是非去不可了。
陈一云裹着大棉衣,立在雪中等了她近一个小时,才等到了人。脸色十分不好,上前埋汰道:“凉伊,你身为社长,这么大的活动不提前去就算了,居然还迟到。”
凉伊淡淡地看了手机一眼,动了动嘴皮,“还有半小时,活动才开始。”
陈一云脸色愈发不好,接了个电话,吼了电话那端的人,再回头看身侧的人,淡淡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好像和李沫口中的那个疯丫头有很大出入,想来大概是心情不好,便就不再追究,只是将打印好的开幕词递给了她,“看一下。”
她接过,认真看了不到三分钟,便递给了他,双手塞进了棉衣口袋,整张脸埋在了围巾里,只留着两只清澈的眼睛,一声不吭地走在一片白茫茫的雪里。瘦小的身影,似乎就快要被大雪覆盖,却那么坚定,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整个大堂的装饰特色像是一幅山水画,清新明媚。而墙上展出的画却又与装饰截然不同,是一幅幅人像。那些人儿似乎被赋予了灵魂,像来人传递着讯息,关乎人生,关乎爱情,关乎亲情,关乎未来,关乎过去。
“这些是一个已经毕业的学长拍的。”见她目不转睛,陈一云站到她身旁,认真地看着那些人像作品,眼睛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确实很有天赋,写生、摄影,都很不错,只是,不知为何,毕业了竟然没有从事这个行业,让人觉得可惜。”
“你看,这幅,是我刚认识他时,他帮我画的,我很喜欢。”陈一云指着墙角的一幅画问道:“你觉得像吗?”
凉伊凝神细细观赏,越看越觉得神秘。明明是一副人像,怎么会无端多了那么多情绪,似乎画者不是在画人像,而是在诉说什么。
她摇了摇头,过了一会,说道:“也许,你该好好珍惜为你作画的这个朋友。”
不等陈一云说话,她就往大堂中心走去,眼看着她开始忙碌起来,无端的,陈一云觉得这幅画似乎活了起来,那人带着笑意,直直地盯着他看。他猛地甩了甩头,笑了笑,用手抚摸了一下,左下角拍摄者的名字——李拓,是很好听的名字。
活动按部就班地进行,凉伊领着几位领导和文艺界的老前辈慢条斯理地参观着,好在陈一云主修摄影,一路解释着,偶尔交流一番,几个老前辈都很满意。看一旁的小姑娘只淡淡笑着,并不多说一句话,李老起了逗弄的心思,“小姑娘,你看,这幅画,能看出什么?”
凉伊抬头,顺着李老的手指看过去,眼前是一副素描画,画的是一个女人,女人坐在窗前,双手捧着一个暖壶,眼神明亮,盯着窗外,而窗外一片漆黑。凉伊学的是文学,自然对艺术一知半解,看不出什么精髓。细细看了一番眼前的老者,李耳,这可是国际上有名的画家,毕生画作收藏价值连城,哪敢在他面前乱说。
笑了笑,说道:“我就一孩子,看不出什么深奥的东西,只是觉得很温暖,很有灵气。”
李老笑了笑,“这就够了。”
凉伊被这么一说,一时间紧张得脸红,抬头去看陈一云,只见他淡淡笑着,给了她莫名的安全感,偷偷舒了一口气,才继续走下面的流程。
一群人中数李老最为德高望重,众人都顺着他。
作品展览都是一些学生的作品,好坏参差,都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倒是一个名为李拓的毕业生的作品被校领导百般夸赞,李老淡淡笑着,嘴上却毫不客气,“难登大雅之堂!”
结束展览后,文学社和学生会留下来整理。
凉伊未曾想过,在这里会看见他。
那个人,墨黑色的头发覆额,黑色大衣外开着,倒是一个大大的红色围巾将整张俊秀的脸遮去了一半。凉伊对红色有着很深的执念,不免多看了几眼,却看得眼睛生疼,难受得打紧。
他身旁站着一人,矮了他一些,皮肤黑了一点,人却莫名有些绅士的感觉。见陈一云走过去,同他热烈交谈,不难猜出,这人便是李拓。无端地,凉伊认真打量了一番这人,莞尔,想起了什么,暗淡了眸色,转身便准备离去。
“凉伊,你过来一下。”
她顿了顿,又继续走。陈一云跑上前来,拽住了她,将人拉到了那两人跟前。
没等陈一云介绍,李拓便爽朗开口,说:“伊伊,按照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哥哥。”说着用手臂拐了拐身侧的人,“这人,你也该叫声哥哥。”
凉伊死死扣着手腕,淡淡说道:“不必了。”
那人抓了她的手,拉着她就往外走。
北方的雪来得迅猛,不过中旬,就洋洋洒洒落了一地,这时,出来,雪竟然这样大。不过一会,就落满了全身。
今年的雪似乎特别大,往年也下,但从未这样过。
想来在南方时,想等一场雪是很难的,盼来盼去,总归是盼了一场雨来。眼前的雪下得这样大,明天大概是可以堆雪人了。她伸手去接,冰凉凉的,冷得打了个哆嗦。雪是白色的,太干净了,她想起母亲每年冬天等在窗前盼着下雪的样子,无端红了眼。
那时,她盯着窗外稀稀拉拉的雪,还打趣问道:“北方的雪很大,妈妈要不要去看看?”
“伊伊呀,你说这雪,像不像蒲公英。飘呀飘呀,怎么都找不到家。在路上,就融化了。”
那时,她哪知道,什么叫找不到家。直到她失去了她,才恍惚,自己也成了一朵蒲公英,飘来飘去,寻不到家了。
苏白将她拽进车里,急忙用纸巾打落了她头发上密密麻麻的雪花。继而,将衣服脱了,盖在她身上,一双手冻得通红,却不自知,还放在她脸上帮她取暖。凉伊被他这般凉的手冻得打了哆嗦,却也不开口同他说。
凉伊不想问,也不想知道什么。原先来s城,所抱着的一切幻想,在看到何家人的嘴脸后,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她不傻,看得出来。
人情冷暖,何必深究,寒了心。
“我脸麻了。”
苏白失笑,哪有人脸会麻了的。低头看,才知这人说的是实话,她脸本来就清瘦,被他这么一弄,整个脸白红白红的,像是被掐了一样。轻轻揉了揉,苏白才收回了手,从后座拿了东西,递给了她,“喝点,热的。”
倒是没想过,这人才二十三竟然就用起了保温杯。她愣了愣,伸手接过,任由热气迷了一脸,吹了吹,喝了一口,烫得她舌头发麻,却故作镇定,擦了擦嘴,将杯子递了过去。
两人无话。
“伊伊。”
见她不回话,苏白索性将人板正了,正对着自己,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她,“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毫无准备就面对这一切。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他从未如此低声下气,可在她面前,他别无他法。
“这不关你的事,苏白,我不想知道任何事情,你记住,我叫凉伊,我只有一个亲人,她在两年前就走了。除此之外,就我一人。”
苏白将她拉入怀中,“你还有我,还有......”话未说完,凉伊便捂住了他的嘴,她真的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知道,就这样,就很好。
有些人生来便不羡权贵,只爱平淡。许云烟便是这样的女子,听王姨说,母亲刚来到小镇时,只带了一个背包,拉着一个她。落地成家,不过买了一处破败的房子,在所有人都不相信的情况下,这个如同从泼墨画里走出来的女人,真的在这里定居了。
女人带着孩子,平日里只见她买菜、做饭、带孩子,再无其他。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免不了受些污言秽语。可她仿若不知,继续平平淡淡地活着。日子久了,小镇上的人没了新鲜感,不再谈论关于她的事,偶尔提起,也只是说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看着可怜。往后,生活久了,邻居开始活络起来。逢年过节,许云烟总是做些菜,一家送点,慢慢的,小镇上的人也接受了她。
闲来无事,总会去家里坐坐,女人家爱唠家常,许云烟又是个极好的听众,不多说,口紧得很,很得乡亲们欢心。大家有什么事,什么好处,也总能想到她。
在凉伊记忆中,她的母亲人缘一向很好,加上知书达理,琴棋书画都会那么一点,邻居家都放心把孩子托付给她照看,尤其是农忙的时候,凉伊总是觉得自己失宠了。家里大大小小的孩子,十多个。母亲会带着他们一起读书,一起画画,一起游戏,到晚了,邻居来接孩子,孩子总是不愿意回去的。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拖着她,就过了一辈子。末了,葬身于荒山之中,何其凄惨?
有时候,不是人不想往上爬,是爬过了,摔断了翅膀,爬不动了。
苏白驱车回了住宅,远远就看见等在门口的思烟,眉头皱了皱,掉转了车头,凉伊拉了拉他的衣袖,说:“进去吧。”
车子缓缓滑进了车库,凉伊顿了顿,下了车,他走过来拉她,她便乖巧的任由他拉着。
思烟是个挺漂亮的姑娘,肤白貌美的,一张小圆脸总让人误解,以为是个初中生,又何曾敢想,已经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了。凉伊这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她,论外貌来说,确实是个出类拔萃的美人,或许是嫉妒,凉伊对她没什么好感,但也不讨厌。
“伊伊姐姐。”她露齿一笑,抬手跟她打了个招呼。
“其实你不必叫我姐姐,算来,你还要大我,要叫也理应我来叫。”凉伊淡淡笑着说道,轻轻挣脱了苏白的手,走了过去,拉起了她的手,将捂得热乎乎的项链放在了她手心里,继而缓缓说道:“既然当了这么久的思烟,要是不嫌弃,就继续当下去吧。”
凉伊知道何家有一双儿女,是龙凤胎,龙呢十八岁就被送进了部队,至今已经三年,毫无讯息,而这凤,三年前也被送到国外,至于怎么回来的,无人知晓。却从不曾敢想,这凤,竟然是自己。
进了门,未见苏天。凉伊打量了一番,才唤了站在门口呆愣的两人,“怎么?不冷吗?”
思烟将项链放在了苏白手中,小鹿般的眼睛闪烁着晶莹的泪珠,挂在了长长的睫毛上,一眨眼,就落了地,低着头温声说道:“苏哥哥,你要是嫌弃思烟,思烟可以走的,不必来埋汰人,何家把我送走,为的是什么,你比我清楚。”说完扭头跑上了楼,与凉伊擦肩而过,带着怒气。
“看来,我是伤了她的心。”
苏白微蹙了一下眉,“你又何必?有什么气朝着我来就好,她也是受害者。”
凉伊笑了笑,想起了一句话,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平白享受了十几年的福,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哪像是那样家庭出来的人。
觉得自己有些无聊,一肚子的气无处释放,竟然来埋汰一个小姑娘,凉伊觉得自己有些可悲。翻了一下包,将卡掏了出来,递给了苏白,他没接,她就走了过去,掰开了他的手,认真地还给了他。
“这是做什么?算账吗?”苏白拿着卡的手有些颤抖,抬眼看她时,眼里布上了阴霾,像是一按什么开关,就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把她撕咬了一样。凉伊抿着嘴笑着,双手抱上了他的腰,轻轻地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你做这一切打的是什么主意,我要承认的是,我确实动心了。可我不傻,不会再任由你摆布。你给我的,我全部还你,从此,干干净净,谁也不欠谁。你就当,我从未来过s城,或者,当我死了吧。”




以身试爱,霸道总裁惹不起 第七章 风浪欲来,独我一人
受过劫的人,本能地逃避,缩在一个角落里,不敢出声。
苏白哪听得进去她这话,将人拽过来,扶着她的肩膀有些生气地说道:“凉伊,你真像个胆小鬼,什么都不敢知道。你以为这些年,只有你一个人痛苦吗?你想过其他人吗?这一场悲剧里,你们逃跑了,剩下的人经历了什么,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看来,你当真和你母亲一样,心狠,或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凉伊冷冷地看着他,“那你呢?你以什么立场说这样的话!苏白,你根本就不会懂,你不会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你没资格说我!你们向来锦衣玉食,站在高处,哪里知道地狱有多冷。”凉伊说完,低头狠狠咬在了他手腕上,尝到了血腥味,才松口,转身就跑。
苏白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任由手腕上的血滴落,人像是被定住了,一动不动。
果然,自己是多管闲事了。
凉伊不是胡闹,是害怕。
她一直都带着许云烟的日记本,却始终打不开。直到生日会那天后,她试着输入了“hezhongtian”,那本日记本被打开了。她害怕,急忙关上,却迟迟睡不着,半夜,她还是将日记,从第一页看到了结尾。
她看到了肮脏的过去,却始终无法理解。
尾页写着:
伊伊考上了s城的大学,或许是命中注定。这些天雾蒙蒙的,心里总觉得闷,想了半天,才想明白。这病,饶了我一年,也算是开明了。
伊伊,或许我该送你回去了。
留你一人,终是不忍。
她抱着笔记本,呆愣到了天亮,觉得这世间好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可转念想想,那个女人用一生护了自己周全,如此,倒是狼心狗肺。
她不愿去深究往事里的那些无奈,不愿再同过去纠缠,只想离这些虎狼豺豹远远的。
苏白没有追出来,她知道,像他这么要强的人,自然是不会追出来的。
雪倒是停了,可天色看着是暗了。雪天走在这街上,孤身一人,只觉得悲凉。
入夜的s城,从未太平过。
没钱的凉伊只能选择步行回去,偏偏下了雪,路上难走,本就要花一个小时的路程,变得遥遥无期,等她到学校时,已经是快九点了。
校门口已经停了一辆宾利,看来是等了许久了,车身上都铺了薄薄一层雪。
她看不清车里的人,敲了敲车窗,车门才被打开。入眼的是一个年纪大约四十的女人,穿了雪白色的绒毛大衣,衬得整个人雍容华贵,白得发光。见她进来,往边上挪了挪,“还没吃饭吧?”没等凉伊回答,就朝着司机吩咐道:“去会所吧。”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雨柔,你可以叫我一声阿姨。”陆雨柔看着她认真介绍道,看她手冻得通红,拉过了她的手,揉来揉去,倒是一点都不见外。
凉伊抽回了手,塞在了外衣口袋里,开口道:“你找我什么事?吃饭就不必了,宿舍关门早,晚了,我没地方去。”
“没事,先吃饭。吃着说。”
凉伊知道她是谁,母亲口中的闺蜜,可谁会在谈起闺蜜时,红了双眼。
“不必了,你要是不说,就在这停吧。”她冷冷地说道,说完就去拉门,丝毫不管车还在行驶中。陆雨柔慌忙拉了她回来,吩咐司机靠边把车停下,“好,那我就直接说吧。听拓儿说,你在s大读大三,还有一年多也就毕业了,有没有想过,毕业了,去哪里?”
“阿姨,这是我的事。”说着就打开车门走了,不顾身后女人的叫喊。
车子跟上了她,一直按着喇叭,凉伊觉得烦,停了下来。女人从车上下来,“回来吧,你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行?你爸爸也希望你回来,凉伊,很多事,都是有苦衷的,你还小,大了就知道了。”
凉伊淡淡地看着她,“回去?回哪儿去?”
“你爸爸给你买了一套房,你去那住,衣食住行都给你安排好,你要做什么都满足你。”陆雨柔双眼都亮了,急忙拉着她说道。
凉伊只是笑了笑,甩来了她的手,猛地往前跑了。
丢了的东西,又何必回来找。
曾经那么厌恶,现在又何必装作喜欢的样子。凉伊想不明白,平白生了一股委屈,没有人会站在原地等你,也没有人会像圣母一样宽恕一切。这个世界一直是这样残酷的,从未有人能站在至高无上的位置仰望众生,众生皆平等,众生皆自私。
十二月在漫天的白雪中,猝不及防地结束了。雪还未融完,残酷的期末考便如期而至。
宿舍里,除了凉伊,其余三人急得晚上点灯熬油,一个睡得比一个晚。但论早,还是拼不过凉伊。只不过六点,她就端正坐在了教室里,认真过了一遍教材,不确定的悉数抄在了桌子上。
可她不知,这一胡闹,毁了她这一生。
如同往常,监考老师检查了身份证、学生证,核对了信息,便开始下发试卷。拿到卷子,凉伊快速翻到了最后一面,低头笑了,猜到了一个二十分的论述题,而答案就在桌子上,离她不过一个低头的距离。整个考场共三十个考生,蛇形编排,共四排,只安排了两个老师监考,一前一后,都站在了正中间,而凉伊坐在了最左边倒数第三的位子,算是隐蔽。
装模作样做了选择题后,她就开始做最后一题。原先抄的挺好,她将卷子放在下巴下,挪一点抄一点,整个身子趴在了试卷上,造成了很好的视野盲区。抄到最后,不得不直起身来,这一直,就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一扭头,就看见教导主任一脸微笑地看着她,她急忙将试卷拉了上来,这一动作,十足出卖了她。
考试尚未结束,就被请出了考场。
她学习不好也不差,但任职文学社社长,小有名气,学校领导都认识,而眼前的教导主任更是熟客,每次校报终审,都是由他来做的。
凉伊双手扣在一起,虎牙紧紧掐着,自始至终不敢抬头。
“你说说你!为了一场考试,你值得吗?凉伊啊,咱们学校你不是不知道,抓到作弊,就拿不到学位证了。那你四年,奔个什么!”教导主任狠狠叩了桌面一下,厉声说道。
凉伊自然知道作弊是头等大罪,却不曾想一向好说话的教导主任会气成这样。直觉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她始终低着头,试想着千万种结果,哪一种,会容易接受一些。可不曾想过,哪一种,她都无法接受。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高跟鞋敲击木地板的声音,听来骇人,她微微抬眼,便见到了陆雨柔。眼皮跳了跳,她笑了。
“伊伊,这是怎么了?听说你有事,我就急忙赶过来了。”陆雨柔上前几步,欲拉过她的手,却被她不动声色地躲过,生疏得可怕。陆雨柔见状,爽朗地笑笑,转了身,同教导主任说道:“这孩子犯什么错了?严不严重?你看,我们平时不太注重孩子,出了这事,还是道听途说来的。碰巧听到有同学谈论,就急忙赶来了。”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最近学校在严抓管理,可能会拿此事做些文章。”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有些可惜地看向凉伊。
凉伊淡淡看向陆雨柔,她脸上的担忧是真的,可陌生也是真的。母亲用过一句话形容她——冬天的蛇,触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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