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娇娇女[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为我撩人
“江寄余,我们这样是不对的,这是别人的粮食。”姜可可看他那要拿人东西的架势要哭了,她是三好学生五好青年社会主义接班人啊,怎么就要成小偷呢。
拉着江寄余的衣角不放,“我有钱有粮票,我们出去国营饭店吃吧。”别拿人家粮食了。
“哦,那你去吧,我自己煮。”江寄余说的认真,还动手拿了把挂面和筐里一把蔫蔫没啥水分的青菜。
姜可可真要哭了,“不行。”她从他手上夺过青菜和挂面放回去,做完后又怕江寄余生气,后退几步怯怯看他,“拿别人东西是不好的。”
江寄余不说话,就静静地看她,绷着脸瞧着还挺唬人,结果就看姜可可红了眼眶,立马不逗人了,赶紧道,“这屋子主人我认识,他允许我拿你放心。”
这人叫周豪,是他来塘边村后认识的朋友,他曾经救过他,于是便被周豪当成过命兄弟。平时他一人住在这屋子,还没娶妻,家里老人有大哥奉养,他性子野,暗地里做些黑市买卖,也不在镇上做,兔子不吃窝边草,怕有事连累家人,一月回来住的次数也不多,但是会在家里留点粮食,让江寄余来镇上有事直接住,钥匙放置地址都告诉他,完全不介意江寄余住他的吃他的。
他跟姜可可简单解释了下,并没有说周豪是做黑市买卖的,虽说他现在跟姜可可关系缓和许多,但是还是留有余地,这年头投机倒把是犯法的,万一姜可可不小心说出去就麻烦了,他可没想把兄弟往火坑推。
姜可可听完解释后总算放下心来了,她还以为江寄余真是擅闯民宅加拿人粮食呢,真要是那样,她都要再考虑下以后要不要接近他了,毕竟她心里对这种事是抗拒加不喜的。
“那你怎么不早说?”害她刚刚提心吊胆的。
江寄余不答,微微翘起的嘴角却给了答案。
“你故意的!”姜可可瞪他,她一直以为江寄余是个严肃正经不开玩笑的人,没想到被他骗了。
“是你笨。”嫌弃的话却是温和的语气,眼里还漾着属于少年人的鲜活,与往常冷淡平静相去甚远。
可这却让两人距离更近,好像往日的争吵不愉快隔阂都消失,此刻他们就是能够嬉笑打闹的朋友一样,气氛轻松又萦绕着若有似无的小暧昧。
女孩对男孩的小抱怨小指责,男孩对女孩的小顽皮和小包容。
这气场那么莫名又突然,两人纷纷一愣,随后还是江寄余先收回笑容,别开了脸,耳朵微微发红,“晚上想吃什么?时候不早了也该把饭做起来。”
“嗯,随便都好。”姜可可也配合地转移话题,不然总感觉会奇怪。
都想岔开话题的两人在这方面达成共识,不提及那一瞬莫名的气氛,转头去商量晚饭。
最后江寄余拿了挂面青菜一些面粉还有些红薯,打算煮个青菜挂面,烙饼子,窝红薯。他胃口大,光是挂面吃不饱。
到厨房要做饭姜可可也有点小尴尬,她不会做饭,也还没学会土灶生火技能,完全是废一批,都不好意思看江寄余投过来的眼神了。
“我还没学会……”她弱弱地解释,在这个年代,下乡几个月还不会生火的知青,估计她真是头一份了,村里传言也不尽是虚的啊。
江寄余感概了一下,倒是接受良好,反正他自己会做饭,下乡的知青不论男女都会基本的厨艺,生火也不在话下。
拿了干木壳和火柴,手脚利落地给点燃了,然后加柴,又去洗锅,院里水井的水是干净的地下水,不用担心水源问题。
姜可可为了不让自己太没用特意表示她可以煮面,虽然不会生火,但是煮面没问题,后世在家她能自己煮面,用电饭锅煮饭,特制的电子炖锅炖汤,还是有基本厨艺的。
然后江寄余就看着她勺了一大半猪油下去,很败家了。
这婆娘怕是以后没人娶。
煮完面后就是烙饼子,姜可可冲江寄余讨好一笑,“你烙的饼子比较好吃。”
说的好像她吃过一样。
江寄余也不拆穿,自己起来接过她的活,姜可可很自觉地蹲下去要烧火,“要大火还是小火?”她拿起劈好的柴,跃跃欲试。
“现在火候正好。”再加柴进去饼子都糊了。
“哦。”
江寄余看她一眼,“柴火不用你加,你把桌子擦一下,很快就能吃饭。”
“行。”有活干才不像吃白食的,这点姜可可很有自觉!
很快一餐饭就弄好了,一人一碗面,大海口的碗,份量特别足,姜可可不动,看着江寄余,“我能给你倒点麽?太多了。”吃完她得撑,还得错过香碰碰的饼子。
江寄余瞥了瞥她的小身板,想了想自己囫囵吃了几口,然后把她的面夹了些到自己碗里,“剩下的吃完。”虽说不是他未婚妻了,但也不能虐待人。
然而最后姜可可还是吃撑了,圆圆的薄饼子也只咬了几口过瘾,就吃不动了。其余的全落在了江寄余嘴里。
他还洗了碗,看在姜可可左手包了纱布的份上,决不是心疼她!
吃饭洗碗烧水洗澡,不心疼人的江寄余将所有事都包圆了,热水都亲自端到房间里,还叮嘱人右手小心手背擦伤的地方别碰到谁。
被照顾的姜可可:要不是江寄余全程冷淡着脸她都以为他是她男朋友了。
简单擦洗完出来灶里窝着的红薯也熟了,表皮一片焦黑,可是闻着很香,姜可可没忍住,请求江寄余掰一小口给她尝尝,用炭火窝熟的红薯真的很诱人啊。
“你可真事多。”江寄余嘴上不耐烦,手却给她掰了一小半,还剥好了皮。
姜可可接过蓦地脸颊发红,有点体贴。
然而到了晚上睡觉,面对只有一张床的窘境,姜可可才是真的脸红了。
“怎,怎么睡?”
七零娇娇女[穿书] 20.020.矜持点
020.
孤男寡女同处屋檐怎么睡?
在七十年代, 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 因为大家的思想还是挺根正苗红的。
江寄余把床让给了姜可可, 自己卷着草席去堂屋打地铺,半点没要占她便宜的意思。
姜可可为自己那一瞬脸红羞愧,果然芯子就不是这个世界的,总会不小心想太多。
然而一个人睡在黑黢黢的房间里, 姜可可莫名有些失眠,这跟穿过来当知青又不一样,当时原身是女孩子,同宿舍还有其他人, 多少是点安慰。现在这是陌生男人的房间, 也没点煤油灯,外面月光也黯淡,除了虫鸣风声,好像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似的,都没听到外面江寄余有什么动静。
姜可可揪着薄被子闭上眼数绵羊,争取早点入睡,别想太多, 明天还得早起赶路呢。
这样想着,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有点睡意时, 外面一道惊雷忽然把她吓醒,闪电紧随而来, 竟然下起了暴雨。
夏季多暴雨, 姜可可第一次出门在外, 遇上了。
暴雨遇风,雨线倾斜,砸着窗户进来,弄湿了窗台和地面,两扇敞开的木头窗户也被风吹得摇晃作响,好像随时要散架似的。
姜可可赶紧掀开被子起身要去关窗户,闪电恰好闪过,窗外的景色被照亮,荒地草木在狂风暴雨的夜里显得如恐怖片里怪兽的聚居地,所有的睡意顿时如潮水般褪尽,蔓延来的是内心的恐惧。
赶紧把窗户关上,窗户边缘安装的小铁片很好地锁住,隔绝了外面的风雨。
里头却更暗了。
屋顶的雨水声还响得激烈,姜可可真心怕了,摸黑往外面走,出了门走到堂屋,却没看见江寄余的身影,当即慌了,“江、江寄余,你在吗?”
话音刚落,右手边突然出现一朵橘黄色的火,姜可可猛地回过身,忍不住尖叫,“啊!”
刚去杂物间找了煤油灯的江寄余:……这喊的跟见了鬼一样,心理素质真差。
然而看见她惊慌失措流泪的样子,江寄余的嫌弃就说不出口了,还淡淡有点小愧疚,不小心把人给吓了。
姜可可心有余悸,抬手抹掉眼泪走到江寄余身边,“我以为你不见了。”吓死她了。
江寄余摸摸鼻子,“这屋子远没有通电,我刚刚去杂物间找了煤油灯。”
老式的煤油灯,上面加了玻璃杯罩,黑夜里乍一看还真以为是飘荡的鬼火。
“就只有一盏吗?”姜可可见到人心里安定许多,擦掉眼泪后也不哭了,但说话还带着点小哭音,软软糯糯地,亦步亦趋跟在人身边走着,真的是可爱杀了。
江寄余点头,“你先在这等等,我去把厨房的窗户给关上。”
“我跟你去。”漆黑的雨夜远郊的瓦房,落单什么的真的很恐怖啊。
江寄余看她一眼,没有拒绝。
厨房有两道门,一道开在外面,一道开在里面,可以直接从堂屋穿过去。江寄余走里面那道门,进去后把煤油灯交给姜可可拿着,自己上前去关窗户。
关完后问姜可可她房间的窗户关了没,见她点头,微微皱了皱眉,“那你衣服有没有被溅湿?”今晚的风雨又急又烈,他关窗户那档口就被溅得一身水。
姜可可刚刚只顾着害怕,经他这一提醒,才发现衣服确实打湿了不少,黏在身上不舒服,要命的是她没有换洗衣物,而这上衣布料是的确良的,煤油灯照过去,隐约可见里面的小衣服,嫩黄色的外国货,全杯,鼓鼓的,塑性效果很好。
啊啊啊,她还是个孩子啊!!!
脸一红,默默地将煤油灯移开点,姜可可假装刚刚什么都没注意到,又瞥了眼江寄余,见他貌似在准备生火,应该也没看见吧。
江寄余一本正经把柴拢好,没人注意的耳朵尖泛着红,咳,他刚刚什么都没瞧见。
“炉子在杂物间,我先过去拿。”说完没等姜可可反应,迈着大长腿就往外走了,哐当一声貌似还撞到东西了,姜可可追出去,他已经跑到杂物间去了,夜视能力可真好。
感概完这一句,姜可可赶紧趁人不在捏着衣角进进风,别贴的那么紧啊,好尴尬的。
而找到小土炉子的江寄余已经恢复正常,在厨房里点燃后搬到堂屋,让姜可可先简单烤烤火,把衣服烤干。
自己则避嫌到厨房去。
姜可可没有拒绝他这个好意,努力先将前襟那儿烤干,不然里面的小衣服也会给沾湿,那才是最不舒服的。好在的确良料子薄,比较容易烤干,没多久她就弄得七七八八了。
“江寄余,我好了。”他虽然关窗速度快,但是也溅湿了些,不弄干的话晚上容易感冒。
“那你先去睡吧。这屋子建起来的时间不长,这点暴风雨影响不大。”江寄余说着眉头却皱起来,新房子自然是没问题,这么大的雨,牛棚那里怎么办?
塘边村的牛棚虽然不是四面敞风的,但是却是老房子,风雨这么大,屋顶的稻草也不知道承受不承受得住。
想到这,江寄余什么心情都没有了,直接道,“明天天不亮我们就要走回去,你要是赖床我就丢下你一个人回去。”
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姜可可愣了下,随即也反应过来,点点头,又尝试性问道,“你是不是担心莫老和赵婆婆?”
原身知道江寄余跟他们的关系,这样问出来也不算突兀,只是江寄余的视线却多了打量,沉默的审视。
姜可可赶紧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她知道老莫夫妇是江寄余的软肋和底线,之前原身多次言语冒犯让江寄余在这方面变得敏感,说起来她自己都觉得这段时间能缓和跟江寄余的关系是做梦般的幸运,自然是不敢像原身那样作死触及他底线的。
只是毕竟有过前科,不趁机说清楚以后江寄余也不会放心信任她,她虽然不善言辞,但是对人的情绪却能敏感感受,江寄余对原身做过那些事是很芥蒂的,换句话说也是对她有心理疙瘩,哪怕有时候看起来相处的很好,但这却是随时能因为一句话一个念头而转变而倾覆的,就像现在这样。所以如果姜可可以后想跟江寄余做朋友,这心理疙瘩必须得先消除才行。
“我之前刚回国不久不了解国内情况,误信了别人的话,对你态度不好说话难听,我跟你道歉。”姜可可态度很认真,既然是她接管了这具身体,那么之前的事也要负起责任来,不能假装不知道蒙混过关,那样不诚心的道歉江寄余也会察觉的,“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犯了,也绝对不会把你和赵婆婆他们的关系说出去,我发誓。”
江寄余还是沉默,神色不明。
见状姜可可情绪低落下去,“我是认真的,不信以后你可以看我表现的。”
江寄余望着她失落的神情心里一动,然而下一刻不知想到什么眉宇却一郁,顿了顿,开口问,“别人说了什么话?”
“啊?”
“是说我成分不好无父无母还是说我外公他们是坏分子,一家芯子都是坏的?”
“不是......”姜可可张嘴匆忙要解释,却听得江寄余用冷淡又自嘲还夹杂一丝迷茫的复杂语气道,“是,他们说得对,我们一家,我外祖父母,我爷爷奶奶,我父母,还有我,都是根子坏掉的坏分子,人人喊打人人厌弃,一辈子都只配活在脏泥里牛棚里翻不了身,从前你骂我的那些话,没有说错,我确实没有资格拥有那门亲事......”
那些刻意压在记忆里的画面挣脱牢笼闯了出来,厌恶,嫌弃,谩骂,拉扯,哭喊,鲜血,一幕幕仿佛近在眼前,那是动荡十年里的记忆,他以为他记不清了,可是到此刻才发现依旧深刻印在脑海里,才会一提及就会止不住地涌出来。
江寄余的神色越来越冷淡,黑夜之前拥有的短暂美好仿佛都是虚假的,眼前的炭火也是假的,火烧不出温度,只让他更加看清现实。
他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欲望,太沉重的现实不会让人呐喊,只会像枷锁一样拷住倾诉发泄的裕望。
江寄余在火炉子前站了起来,想要离开,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微凉细腻,不沾人间烟火似的手。
“不是的,没有人应该被成分和出身来决定好坏的,哪怕是国家政治也不能决定。江寄余,你不是坏的。”
姜可可抬头很认真地看着他,如幼兽般的眸子纯澈又坚定,“迟早有一天,国家会认识到这一点,人们也会发现这一点。江寄余,你很好。”
不是小说里狠戾无情心硬如铁睚眦必报的反派,而是身处泥潭,却依旧保有孝义和柔软的人。
外面的风雨还在飘摇,江寄余看着她,却觉得屋里的炭火忽然暖和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快去睡,明天起不来我真的会丢下你!”江寄余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身,语气又凶了起来。
姜可可心里却蓦地轻松,虽然很凶,但是感觉这样的江寄余比刚刚那冷淡得死气沉沉的样子好多了。
然而抬步走到自己房间,姜可可却顿住了,声音听着像个小可怜,“江寄余你今晚在我房间里打地铺好不好?”
“碰!”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江寄余气急败坏,“你是个女孩子能不能矜持点!”
“可是我害怕啊,而且我在国外长大,汉语不好不懂矜持是什么!”又怂又努力理直气壮。
江寄余:......
七零娇娇女[穿书] 21.021.意外
021.
最后还是双方各自退让一步, 姜可可在房间里面睡, 江寄余在门口打地铺, 煤油灯放在房间里,她一眼便能看见睡在门边的他——的后脑勺。
然而就是如此,姜可可也觉得安心许多,外面的黑暗和电闪雷鸣似乎都不恐怖了。
“晚安。”姜可可闭上眼, 很快入睡了。
而就在她沉沉睡去呼吸平稳的时候,江寄余终于翻了个身,回过头来就看见她侧着身子睡觉,小手捏着被角, 橘黄色的煤油灯下脸蛋无暇又幼嫩, 隐约可见少女的一丝稚气,很安心的睡样,半点不怕他会趁他熟睡做点什么。
江寄余神色复杂,她是信任他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没有防备?可左手似乎还残存着她指尖的温凉细腻,认真又澄澈的眸子和坚定又真诚话语像热水那样温柔又霸道地渗入他的四肢百骸,他觉得自己无法再用任何恶意的念头去揣摩她,前几个月她的骄纵恶言似乎都在记忆里淡化不留痕迹, 能记住的只有她乖巧可爱又娇气的模样。
他再次承认自己魔怔了, 可是这一次, 江寄余愿意对她多点信任,相信她今晚说的话都是真的, 也相信她开始改变。
想到这, 江寄余微微翘了下嘴角, 眼角眉梢的冷淡退了些,“晚安。”轻轻呢喃,宛若幼时父母在耳边的低语。
一夜好眠。
第二天姜可可是被自己做噩梦吓醒的,梦里她睡过头了然后江寄余丢下她一个人跑了!猛地睁开眼一看,门口还真没了江寄余的地铺,吓得她赶紧下床跑出去,“江寄余。”
然而一跑到堂屋,就见江寄余从厨房门口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语气有一丝着急,“怎么了?”
姜可可的着急一下子变成了不好意思,“没、没事,我以为你先走了。”
江寄余:……
仔细看她,这才发现她是刚醒就跑出来的,头发没梳披在肩上,有点儿蓬松和凌乱,发梢还不安分地翘着几根,有点傻傻又很可爱。
好想摸摸头。
江寄余别开视线,心里的念头压下去,用正常的语气道,“这里没有新牙刷自己简单洗漱一下,吃完早饭就回去。”说完便回到厨房去了。
姜可可点头,看了眼外面,天色还早,都还没完全天亮,只隐约有点光,也不知何时停的雨,昨晚的暴风雨仿佛一场梦似的。
没有牙刷姜可可也忍住了,昨晚她就没刷牙,也不在乎这一早,环境能最有效地改变人的习惯,忍一下,这是七十年代,不能要求太多,早饭还是要吃的,不然她怕是没力气走回去。
而且虽然吃的是细粮,但是真的没啥油水,也不担心口腔有异味。
在姜可可简单洗漱收拾自己这阵工夫,江寄余已经做好了早饭,还是青菜煮面条,外加煮红薯和纯面粉做的饼子。
他给她分了一块饼子,自己没碰,全部收起来。姜可可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大概是要带给赵婆婆他们,面条不好带,做好的饼子松软,也藏得住。
“我吃不下。”姜可可把饼子放回去。
江寄余看她一眼,“不差你这一个。”特意做了她的份。
姜可可没拿回来,冲他笑笑,安静地吃自己的面条。吃了那么多天的糙饼子红薯饭,她感觉就是清煮挂面都很好吃了,更何况江寄余厨艺不赖,姜可可吃的分外满足。
回去后还是自己学着生活吧,不然给自己开小灶都没办法啊。
一餐饭很快吃完,姜可可在屋子里拿自己挎包的时候给屋主人留下了两块钱和一斤半粮票。虽然江寄余说这是他朋友,但是这年代粮食珍贵,还是要补贴回去的。
“走吧。”
“好。”
一日之计在于晨,雨水洗漱过后的空气格外清晰,路边的草都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一样,姜可可心情很好地跟着江寄余往山路走,听着鸟叫闻着花香,貌似走回去也不错。
然而半小时后,气喘吁吁的姜可可看着没有尽头似的路,拉了拉江寄余衣角,“还要走多久啊?”
她真的高估自己的体能了,现在就觉得腿酸了,要命。
“再过半小时……”
“真的?”
“就走了全程的四分之一。”
“!!!”
妈妈呀,姜可可觉得自己可能半路就要阵亡,这年代真的太凄凉了,回趟家就要走上四个小时啊,早知道这样她宁愿一直窝在塘边村直到高考再出门!!!
江寄余看她皱着小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好笑,其实有条小道能快点回去,就是比较难走,加上昨晚下过雨,危险系数太大,所以他没跟姜可可说,不过看她那样,要是说了没准还真是会为了少走路而冒险。
娇气。
“挎包给我,到了还给你。”心里嫌弃,手上还是主动接过她的行礼,拎着麻袋也不抱怨。
“没事,我还可以再坚持一下。”
可以再坚持一下的姜可可到了后半程挎包挂在江寄余身上,人也挂在他身上,拉着他的衣角被带着走,真的不能再弱气了。
一定是金手指的原因!宅女姜可可把锅甩在了金手指身上。
金手指:呵呵,你开心就好。
好在是在中午下工前赶了回去,到了村口江寄余就把行礼和斜挎包还给了姜可可,“分开走。”让别人看见就说不清了,没被瞧见还能抵赖。
姜可可也知道这年代男女关系最容易惹是生非,昨晚他们没回来不定会传成什么样,但是昨天她肯定是走不回来的,天黑山路不安全,比起名声她更在意安全。
在村口分道扬镳,姜可可往女知青宿舍走去,江寄余则绕道打算偷偷去看一下外公外婆怎么样,毕竟昨晚下了那么大的雨。
然而走到村子里却隐约听见了哭声,不是小孩子跟人打架后那种哭,而是跟天塌了似的嚎啕大哭,江寄余皱眉,循着声走过去,却发现村里方柱生家围了许多人,而他家的房子塌了一小半。
“怎么回事?”江寄余走过去拉了下站在外边的大壮问道。
“你回来了?”大壮皱着眉头,“方叔没了。”
昨晚下了大暴雨,方柱生家的房子本来就是年久失修,大风一刮大雨一砸,泥胚房就撑不住了,挨到早上,方柱生她婆娘先早起去厨房做饭,家里几个孩子也跟着醒了,而方柱生前几天抢收土豆挣工分太用劲,腰疼想缓缓就比平时晚了点起来,就是这么一晚,小半间房子就塌了,人就那么给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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