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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太子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沉琴绝酒
“示警也无用,索额图如今已不听我的了,且他一意孤行,他背地里做得那些事情,不但我知道,皇阿玛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如今,即便我去示警也是保不住他的,若是被皇阿玛察觉的话,说不准,反而会害了他的性命,”
胤礽道,“我心里只是在想,皇阿玛打算做到何种程度才能放心。”
康熙做了这许多事,或者原因很多,考量很多,但最重要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不再相信胤礽了。至少,康熙不再如以前那样相信他了。
胤礽自问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尽量将事情做到康熙满意,只可惜,父子两个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胤禛默默的看了胤礽一眼,沉默片刻之后才道:“二哥,如果皇阿玛当真起了疑心,这疑心是不可能完全消除的。你只能让他尽量不怀疑你,不可能再让他完全信任你的。这事儿有了第一回,就会有第二回。”
胤礽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他心里想着的,却是当年与康熙同在仁孝皇后地宫前,康熙对他说过的话。
当初说好的信任呢?
胤礽与胤禛作别,回了毓庆宫后,照例略过李佳氏的屋子往林氏屋子里去了。
哪知一进去,屋里头鸦默雀静的,林氏根本不在屋里,胤礽正自疑惑间,见屋子里还有留守的宫女,便问道:”你们侧福晋呢?”
那宫女给他行了个礼,答道:“回太子爷,侧福晋往太子妃屋里去了。”
胤礽点点头,转头就出了林氏的屋子,也往石氏屋子里去了。
他一进去,首先就瞧见了满屋子的礼物,当下便是一愣,问石氏道:“我同你说过的,要你备下礼物送去直郡王他们那里,你到现在还在挑礼物吗?”
送礼贺喜之事,胤礽一得了消息就告诉石氏要备礼了的,他简直不能相信石氏的办事效率,会到如今还没把礼物送出去吗?
石氏听了这话,倒笑起来:“两位郡王和四位贝勒的礼物,我早就备好送去了。这些礼物是各位阿哥的侧福晋送来的,都是送给敏宁的。我们正在这儿记录呢,没成想你倒回来了,正赶上我们忙,就没去迎你。”
眼前没有外人,石氏说话也很随意。如今李佳氏跟软禁没有什么区别,林氏又是个极其安静的性子,石氏倒也慢慢的喜欢上这个安静的林侧福晋了,两个人的关系也亲近了一些。所以,林氏在场的时候,石氏也没有顾忌,说话也是很随意的。
胤礽却问道:“好好的,她们为什么要送礼给敏宁?”
宫里不成文的规矩,对阿哥们内眷之间的交往还是有一定身份限制的,嫡福晋只和嫡福晋来往,侧福晋只负责跟侧福晋来往,所以这送起礼来,也是跟各自对应身份的人才会送,很少有人会逾越这个规矩。
胤礽这话一问出来,林氏没回答,只会垂了头笑,她的脸还红红的,看起来似乎还有些羞涩,石氏看了林氏一眼,才望着胤礽笑道:“我听说敏宁身子不舒服,就去太医院请了御医来瞧,果然说敏宁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这不,这消息一传出去,侧福晋们的礼就都到了。”
一听说林氏有孕,胤礽也很高兴,与林氏笑说了几句话后,他便也一道过去瞧侧福晋们送给林氏的礼了。





大清太子爷 第131章
能让石氏特意挑出来入册的礼物自然是很贵重的,胤礽瞧了半晌便没了兴致,兀自往里屋靠在榻上养神。
石氏很快就将这些礼物录入册中了,然后嘱咐人将林氏送了回去,待她进屋时,便瞧见胤礽靠在那里养神,眉头还皱得紧紧的。
石氏默默看了几眼,没有走进去,反而转身,亲自去把弘晋抱了过来。
弘晋一岁多了,不爱哭也不爱闹,见了人逗他,也会笑还会吐泡泡,然后冲着人啊啊啊的张开手臂求抱,是很惹人喜欢的小萌娃,而且,他的性子比弘昶和弘皙都要好。
弘昶的性子跟胤礽小时有些像,许是长子的缘故,他的性格比较沉稳老成,自从去了上书房后,越发像个学究,不像个小孩子了。与人接触也表现的比较矜贵傲娇,自有一份太子长子和皇长孙的气度在。
弘皙还没去上书房,但性子比弘昶要活泼些,有时候过于的活泼,就显得有些调皮了。而且弘皙同弘昶一样,都有一份自矜在那里端着,不像弘晋这个见人爱人的性子。
所以,石氏觉得,要想解开胤礽愁绪最快的法子,就是把弘晋抱来。
弘晋刚刚睡醒,就从奶娘的怀里到了自己亲额娘的怀里,他很兴奋很高兴,结果在抱着石氏吐泡泡的同时,石氏就把他递到了胤礽怀里。
弘晋是很熟悉胤礽的味道的,而且,他也同样喜欢着自己的阿玛,于是,弘晋毫不犹豫的扑到胤礽怀里,兴奋的抱着胤礽啊啊啊的叫着,然后开始吐泡泡,之后开始狂啃胤礽的脸,糊了胤礽一脸的口水。
胤礽睁眼时,正是弘晋狂啃他耳朵的时候,他一睁眼,正巧望进了石氏带笑的眼里,胤礽也不抹脸上的口水,只笑道:“你怎么把他给抱来了,这个时辰,不该歇中觉么?”
“这会儿睡醒了,就抱出来了,”石氏笑道,“你不是说过么,他是你的开心果,不开心的时候抱一抱弘晋,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石氏观察了一下,在弘晋扑到胤礽怀里的时候,胤礽那紧缩的眉头果然就松开了。
胤礽听了这话笑起来,把自己的鼻子从弘晋的嘴巴里抢救出来,然后轻声对着弘晋说让他不要咬,这才转头望着石氏笑道:“我才没有什么烦心事。”
石氏才不相信胤礽的这个话,只笑看着父子两个黏在一处玩,然后笑问道:“直郡王就真的欺负了弘昶?”
“没有,那是四弟为了诓我去编的瞎话,”胤礽笑道,“不过我去的时候,直郡王还真是在跟弘昶说话,他在弘昶跟前炫耀他出征的那些事,就算他没欺负弘昶,我也是容不得他这样的。偏偏直郡王得意忘了形,我当场就戳穿了他的谎言。我明白四弟的心思,他是看不惯直郡王得势,我当时也想通了,我确实是该走这么一趟的,不过,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弘昶。”
“虽然为了弘昶是该这么做,可这样一来,皇阿玛心里,恐怕会越发忌惮你的,”石氏抿唇道,“你明知道皇阿玛此举是为了什么。”
“我自然是知道的,”胤礽还是受不了自己满脸都是弘晋的口水,找石氏要了帕子,把自己脸上的口水都擦尽了,然后把弘晋放在榻上平躺着,他便捏着弘晋的小胳膊小腿耍着玩,口中却道,“皇阿玛要怎么样做,我都配合他就是了。让我进便进,让我退便退。他是皇上,我这个皇太子本就是他给的,不听他的,又能怎么样?”
他手里不是没有主动权,而身在皇太子这个位置上,就不能占据主动,唯一能够行驶主动权的,就只有康熙。
石氏见胤礽笑着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只觉得悲哀。
世人都觉得皇太子身份尊贵,定是千般好万般好的,当初她在嫁给胤礽之前,也是这样认为的。可如今嫁给他也有三年多了,从第一天开始直至现在,她从没有觉得胤礽当真如她所想的那样生活,她反而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当初那样的想法就是一个错误。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身份最亲近最亲密的人。胤礽的诸般情绪、诸多想法从来不曾瞒着她,他的挣扎、他的隐忍、他的退让和他心里头的期望,石氏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石氏时常为着胤礽感到心疼,心疼他的处境,可她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石氏唯一所知的让胤礽解忧的法子,就让他看到弘晋,然后,她陪伴着他,至少让他在毓庆宫里舒心快乐。
石氏低了声音,问胤礽:“如果,退到退无可退的境地,胤礽你要怎么办呢?”
石氏心中想了许多,越想心中越觉愤懑,胤礽这个皇太子是皇上给的没错,可是,皇上要他怎样做他就怎样做,一切都是按照皇上的心意来的,如今胤礽在外头的威望,不过是外头人的巴结起哄罢了,错处又不在胤礽这里,皇上又何必非要这样打压逼迫呢?
石氏为胤礽心中不平,屋中又无人在跟前伺候,弘晋还是个听不懂话的孩子,她便直接开了口:“皇阿玛从前那样信任你,为什么现如今,说不信就不信了?胤礽,皇阿玛待你这样好,我不相信皇阿玛会这样狠心对待你的。”
“前路难寻,退路还不好找么?不会有退无可退的时候的,”
胤礽笑道,“这不仅仅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了。说得简单点儿,这就是我和皇阿玛之间权力分配的问题,皇阿玛希望我能治事却不能集聚力量和威望,他觉得身为储君,我必须成为另一个他,但是手里却不能有权力,这其实是很难的,我已经很尽力的去做了,可是却没能如他所愿。所以说,这就是个不可调和的矛盾。将来,我和皇阿玛之间的这个矛盾迟早会爆发的。”
胤礽心里很明白,他手里必须要有力量,才能够在没有索额图的情况下保护自己,所以,才有了那几年的坐堂观政,而他却又希望这些力量在他不需要的时候安安分分的待着,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一个利益集团的兴起是必定会为自己谋求更多利益的。身为皇太子的利益集团,他们就必须要为皇太子和他们自己谋取利益。
而这一点,即使胤礽尽力约束,也收效甚微,这也是让胤礽心里苦恼的原因。
而在康熙面前,他不能放弃他的力量,却又必须剖白他自己其实对康熙是无害的,他不会去争夺什么皇权,康熙显然也是不会相信的。
于是,随着岁月的流逝,矛盾的积累,胤礽心里很明白,他们这一对君臣,父子,帝王与皇太子,最终会走向对立的两端。
石氏从没深想过这些,或者说,她不是当事人,更非胤礽这样的穿越者,所以无法洞悉这些,因此,她切切实实的被胤礽的这些话吓到了。
“真的会有这么严重吗?”石氏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那我们该怎么办?”
石氏想到了一种可怕的结果,皇阿玛会不会废了胤礽,以达到收拢权力的目的?一想到这里,石氏心里就打了个冷战,心里凉飕飕的。
胤礽俯身摸了摸昏昏欲睡的弘晋的脑袋,一转头瞧见石氏这幅模样,便笑起来,伸手抓了她的手在自己手里轻轻摩挲:“我不过说了最坏的一种可能罢了,你怎么就吓成这样?玉衡,你不用担心,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不让事情变得那么糟糕的。这些事儿我心里早就想过了,你放心好了,到时候我肯定有法子解决的,你别担心就好。我同你说这个,也不是要你担心的,只是想跟你随便谈论一下罢了,从前,你没嫁过来的时候,我都没有人可以说这些话的……”
一则是他无人可说,无人可信;二则是他不愿意说,怕把听的人给吓着了。如今肯说给石氏听,那是他心里真真正正的把石氏当成了可以共同分担的妻子,才肯与她吐露自己心里的烦难事。
可是,胤礽越说越发现石氏的惊吓根本没有好转,反而连手都开始冰凉起来了,胤礽只好止住话头,倾身坐到石氏跟前去,把石氏揽在怀里安慰:“好啦好啦,我们不说这个了,这个话不好,咱们换个话题说。玉衡啊,你看,弘晋睡着了……”
屋里没人,他亲亲石氏的额头,又抱着她安慰了好一会儿,石氏才缓过来,她望着胤礽道:“你方才说的话,真让我惊讶。我是第一次听见,怕也是有的,不过,多半是惊。我并非不能承受,胤礽,你往后……”
石氏是生怕胤礽往后不肯跟她讲这些了,所以缓过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解释。
石氏的心思,胤礽哪里会不懂?当下截住了她的话,又亲了亲她,才笑道:“别急别急,我往后还会同你说的,这种事儿,听多了也就没啥感觉了。”
石氏默默靠在胤礽怀里点了点头,胤礽所说的,就是坚强吧?在她看来,胤礽就十分之坚强,这样可怕的事情,到了他这里,竟还能笑着说出来,他这是把一切都看透了才有的豁达明晰吧?




大清太子爷 第132章
康熙给成年皇子分封爵位后,又令他们各择居处于宫外建府,而后各自出宫分府居住。
这择地选址之事是内务府奉旨要承办的,内务府择好之后,再让各位皇子自己选地,之后内务府拨款兴建府邸。
凌普这些日子就为了这事儿很忙,自他做了内务府总管后,身上的差事越来越多了,倒是难得去胤礽那里请安,不过还好顾氏在毓庆宫里,有许多事儿他能通过顾氏告诉胤礽,胤礽若有话,也可通过顾氏传达。
不过,今日凌普却是不得不来寻胤礽了,他是有事相告。
胤礽听了凌普的话,笑道:“你就为了这点子事来寻我?”
凌普一愣:“爷,这事儿还不够大么?”
“四贝勒要做什么,你就让他做去,他自有他的想法,你管他做什么?再说了,这事儿是皇阿玛定下的,让皇子们自择住处,你只管出银子建府就是了,别的不用你操心。”
胤礽笑着说了几句,心里倒不觉得凌普说的事儿能有多大。
不过就是胤禛择的地方跟八贝勒他们在一处罢了,这有什么的。
“可是,”凌普到底还是不放心,又道,“太子爷,您别怪奴才多嘴,奴才如今在内务府当差,这几年里,知道的事儿也多了些。奴才的媳妇在太子爷跟前当差,就跟奴才在太子爷跟前当差是一样的,所以,奴才跟那些个浑人不一样,多少还是晓得太子爷的难处的。所以奴才看了爷们的选择,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明白的,这才特地赶来跟太子爷说一声的,也是想求个明白。”
凌普是真心想不通,太子爷这些年跟诚郡王、四贝勒最为亲厚,怎么事到临头,诚郡王和四贝勒反而不住在一起了呢?
按照凌普手里的资料,这一回阿哥们选择的住址真心透着几分诡异。
直郡王自己一个人单住,诚郡王的府邸同五贝勒、七贝勒的在一起,而四贝勒则同八贝勒的府邸紧紧挨着,凌普心里默默的叹气,直郡王的府邸旁边是没了地方,是以八贝勒才另寻了住处,可四贝勒怎么就跟八贝勒比邻而居了呢?
凌普知道,胤礽久在深宫,这个消息恐怕等传到胤礽那里的时候就晚了,凌普是怕这里头有什么变故,又怕耽搁了太子的反应,所以一得了消息,就先赶着来了毓庆宫把这事儿说给胤礽知道。
“你的心思我明白,”胤礽笑道,“四贝勒这么做总有他自个儿的缘故,你也不必管了。只管办差去吧。”
如果凌普不来告诉他,胤礽确实不知道这个消息。他也知道凌普的意思,无非是担心胤禛又跟胤禩他们好了,否则选址为何要去跟胤禩的府邸相邻呢?不过,胤礽相信,胤禛这样做肯定是他自己的考虑的,他实在不必跟凌普一样,得了这么个消息就大惊小怪的。
凌普见这事儿说了后胤礽还这般淡定,心里倒也不那么慌了,于是,又说起了另一个消息:“太子爷,奴才听说,皇上又要南巡,这消息是真的么?”
事实上,胤礽压根没听过这个消息,他没回答凌普的话,不动声色的望着凌普道:“你听谁说的?”
面对胤礽的质问,凌普很爽快的坦白了消息的来源:“奴才打听到的,据说,是皇上前儿瞧了南边来的奏折,跟李公公说的这话。说是过了年之后,就要到南边去走一走,看看河工。”
胤礽默然,往年康熙但凡有此出外的想法,都会第一个告诉他的,现如今,他却要从凌普口中得知康熙想要南巡的心思,这也不知道是他的幸还是他的不幸。
“皇阿玛若果真要南巡,大概同上回一样,是不肯要下头摊派银子的,你是内务府总管,这趟的银子还得从内帑里出,我还是那句话,内务府总管不是好当的,你的账目要清楚明白,否则,回头若是真有查账的,你就说不清了。”
这凌普自从他大婚后升任内务府总管以来,就成了胤礽的一块心病。时不时的,胤礽就要敲打凌普一回,省得他见钱眼开,坏了事。
康熙要南巡这件事,还真叫凌普说对了。
康熙三十八年正月二十一日,康熙以黄、淮连年溃决,下流地方时遭淹没,虽耗费库银数百万两,多年仍无成效,遂决定第三次南巡,查看河道,指示方略,并巡历江浙,察吏安民。
康熙严谕户、工、兵等部,南巡一切供应由京备办,严禁沿途官吏借名科派,地方官员也不许馈赠扈从人员,违者均以军法论处,百姓不必引避,有在驻跸处告讦者以冲突仪仗例治罪。
这次南巡,康熙除了请仁宪太后随行,还令直郡王胤禔、诚郡王胤祉、五贝勒胤祺、七贝勒胤祐、八贝勒胤禩、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同行。
只不过,在南巡前几日,康熙请胤礽观看了一场行刑,就只有他们父子两个,在一旁围观两个宫里的奴才被处死的全部过程。
这两个人,胤礽不陌生,相反,他还知道得很清楚。膳房人花喇、茶房人雅头。这两个人,都是索额图在宫里的内线,一个是替索额图和胤礽传密信的,一个是索额图用来监视康熙的。
而胤礽也是直到那天才知道,索额图背地里竟做了这么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处死花喇和雅头后,康熙什么也没说,只吩咐梁九功把另一个膳房人额楚圈禁在家。
临走时,康熙看了胤礽一眼,微微笑道:“朕想了许久,还是决定把你叫来一起看一看。你如今不跟索额图来往了也好。他在背后对朕诸多怨尤,朕都是知道的。不过,他想要的朕是决计不会给他的。胤礽啊,好好在京中,等着朕回来。”
胤礽还能说什么呢?
他垂头,安静的答了一声:“儿臣遵旨。皇阿玛只管放心。”
他说过的,康熙要他退,他就只能退。这算是康熙给他的一个警告吧?其实,站在旁边完整的看过太监把两个人活生生打死的情形,真心不舒坦。胤礽不害怕,只觉得彻骨的冷,如今本来就是寒冬腊月的天气,他却觉得自己心里头,比那大雪还要凉。
胤礽能明白,康熙现在的心思,是一力打压他和索额图,一力拉拔成年的有爵位的皇子阿哥们。他的威望太高,那么要想打压,其实对于康熙来说是很简单的,只要弄几件“不好”的事情出来,算在他头上,皇太子的名声和威望,不就有损了么?
康熙的心思,若是不想让人猜,可以做得很隐秘。可是如今,康熙这样把心思袒露给他看,可见,康熙根本不在意他是否能看透这一层心思,而是康熙无惧他看透与否,康熙只在意,这个警告他是否收到了没有。
很快,胤礽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原本只有他和康熙观看的行刑事件,被‘不经意’的流泻了出去,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了原委,那是因为太子和索额图之间的勾结,以至于皇上龙颜大怒,处决了这几个人,却丝毫不提皇太子,似乎是要保住皇太子的颜面。而对于索额图,也是没有任何的惩罚措施。
这一层消息散播出来,又被有心人推波助澜一把,去年那种举朝上下皆称皇太子仁善的风气骤然一变,对皇太子的非议就渐渐多了起来。于是,这种皇太子威望高过皇帝的局面,瞬间扭转了。
对于这样的局面,胤礽是一个字都不能解释,也是一个字都不能说的。因为他心里很明白,康熙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而当时,康熙也已经很明确的告知过他了,这所有的一切,他这个皇太子都必须生生受着。
康熙起行数日后,胤礽又得到了一个消息,康亲王杰书将太监张凤阳弄出宫去,并怒斥张凤阳假借皇太后之命扰乱朝廷为非作歹,甚至收受贿赂干涉官员升转之事,然后,康亲王杰书以曾是张凤阳旧主的身份,将张凤阳处死,而后才向康熙自陈有罪,说他是一时冲动才会这样的。
康熙并没有纠缠此事不放,反而还宽慰了康亲王杰书,称赞他做得好,除奸惩恶是好事。
没过几天,关于张凤阳的消息立时又多了许多,每一条都指向皇太子。其中,让人最为可信流传最广的,就是张凤阳是仁宪太后的代言人,只要有人求到了仁宪太后跟前,不管这人是想要官还是想要权,只要仁宪太后遣张凤阳跟太子说一声,送上钱财之后,这人立时可以如愿。因为皇太子极其孝顺,只要仁宪太后有所请,皇太子必定做到。
所以,皇太子听张凤阳的话,做了许多龌龊的事情。这康亲王杀掉张凤阳,实在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不几日,京城里甚至都有关于张凤艳伏诛是好事的歌谣传唱了。
胤礽兢兢业业花了数年积累起来的口碑,就被这些满天飞的谣言,诋毁的不成样子了。




大清太子爷 第133章
胤礽益发深居简出,他基本不出毓庆宫,除了每日定点去送弘昶和弘皙去上书房读书外,回了毓庆宫中,也只是在书房里读书习字,神态之间也从容淡定,并没有什么异常。
皇太子稳住了,自然毓庆宫上下的人心也是稳的。因此,纵使外头关于皇太子的不利流言满天飞,也并没有影响毓庆宫里的正常生活。
不过,在这风口浪尖上,有人忙着疏远胤礽,却也有人忙着要到胤礽跟前来问个究竟,其中最为热心的,自然是四贝勒胤禛。
只是,胤礽一早就猜到了胤禛的心思,派了人传信给他,叫他稍安勿躁,不要到毓庆宫来,还让胤禛专心做好他自己的差事。
这回胤禛没能跟着康熙南巡,是因为康熙把督修几个皇子府邸的差事给了胤禛,这几个府邸从开工到完工,具有胤禛监理,要银子要人什么的,也是胤禛同凌普一道商量的。
胤礽不见胤禛,也不要胤禛传信过来,他这是打算要自己一个人走过这一段时日的。
因为,在胤礽心里,他是早就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康熙会做得这样绝,竟还利用张凤阳这个人,来挑拨他和仁宪太后之间的关系,然后,又有那样所谓‘不经意’的流言传出去,让外头的人继续非议他,说皇太子完全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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