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公务员

吩咐助手办事，艾伦威尔逊就直接上门，找阿里汗谈谈了，对尊贵的大君碰到刁民造反给与安慰，“其实民众就是这样不理智的，仔细想想，整个海得拉巴的铁路、学校都是您建立的，他们却丝毫不感恩，反而总是想要贪婪的索取更多。”
一说话就暴露了自己的屁股问题，艾伦威尔逊自从到了这个时代开始，很快就融入到了殖民者的角色当中，把人人平等的屁话抛到九霄云外。用实际行动证明着，我们不是讨厌殖民者，讨厌的是殖民者不是我们。





大英公务员 第十九章 葡萄牙人
刚刚从新德里回来，专员就让海得拉巴的君主十分安慰，阿里汗松了一口气道，“这些国大党的支持者太过分了，不说了，新德里现在有什么消息。”
“反攻缅甸，发起曼德勒会战。”艾伦威尔逊言简意赅的回答道，“在盟军的配合下，让缅甸重新恢复和平，这当然不能假手于他人。”
并不是他故意淡化其他盟军的作用，收复缅甸的主力部队就是英军。就算是美国人拉偏架也不能改变实力对比，歼灭缅甸日军的主力的本来就是英国远征军。
“哦，对了，我见到了朱纳加德土邦的专员，已经和对方谈好了，找一个时间，可以在私下谈一谈关于整个印度的未来问题。”艾伦威尔逊把缅甸的战事一笔带过，又不用自己上前线拼命，他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土邦联盟。
阿里汗眼睛一亮，这也是他目前最为关心的事情，尤其是这一次国大党的支持者闹事之后，不由得感谢道，“艾伦专员虽然年轻，但是做事总是能够表现出来诚意。我想要送给你一个小礼物。”
阿里汗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随后手中捏着一枚古朴的戒指，上面还镶嵌着红宝石。英属印度有着大英帝国皇冠上的宝石称号，其实这也是字面意思。
印度本身就以出产宝石闻名，在南非和巴西的钻石被发现之前，农业时代的世界宝石产地和加工地就是印度。
“这怎么好意思？”艾伦威尔逊貌似不好意思的推辞，手倒是不慢直接把阿里汗的红宝石戒指接了过来，赞叹道，“我从上面看到了古老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
和巴伦爵士一样，他这个海得拉巴专员也成了知名鉴定师，虚情假意的道，“其实从友情的角度来看，我不应该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不过是一个纪念品，并没有什么价值。”阿里汗平淡的口吻提醒着对方，他可曾经是世界首富，只是从外表上不容易看出来。
“既然是纪念品，我就不客气了。”艾伦威尔逊堂而皇之的收下，眯着眼睛道，“我在和约翰联系一下，最好近期促成和朱纳加德土邦的沟通。”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阿里汗漠然点头，这可比一个红宝石戒指要重要得多。
五百多的土邦全部玩得转，这一点艾伦威尔逊倒是没有想过，但是几个大土邦的联盟，倒是可以一试，回到专员公寓，他就让安迪去联系朱纳加德土邦专员约翰。以及邀请迈索尔、特拉凡哥尔土邦的代表。
这样在离开阿里汗的王宫时候，他这个海得拉巴专员又得到了一张孟加拉虎虎皮，阿里汗的财务官表示，德干高原并不比新德里温暖，应该注意保暖。
这一点艾伦威尔逊倒是没有发现，他刚来的时候确实是挺冷的，可现在已经快进入旱季了，当然他还是微笑着笑纳了阿里汗的礼物，人家真心实意的帮助专员解决生活问题，他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对不对？这和涉及到大英帝国和海得拉巴的和睦关系，不可草率。
回到专员公寓，艾伦威尔逊一边准备食物，一边吩咐助手们的任务，出于对印度卫生条件的不信任，在来到印度之后他就养成了自己做饭的习惯。
英国本身就是以黑暗料理闻名世界，这些跟过来的助手很快发现，自己有了额外福利的机会，对专员准备的食物赞不绝口。
有着前方吃紧后方紧吃传统的艾伦威尔逊，还拿出来了从新德里带回来的威士忌，作为晚餐的点缀，这让助手们也说不出来什么。
本来按照英国国内法律的规定，像是艾伦威尔逊不分白天黑夜，想起来什么就让助手忙碌的上级，是肯定不受欢迎的，只是其他方面的便利冲淡了这种不满。
“我们联系这些比较大的土邦，几乎都是南印度的土邦。”爱丽莎伸手撩了一下发梢，迷糊的道，“甚至我们十个人出差，就能把事情办完了。”
“北印度的土邦实力弱小，被英属印度的省份包围，利用价值非常有限。”艾伦威尔逊拿出手绢给五个女助手面前一人摆了一个，把最后一个手绢放在爱丽莎前面轻声吩咐道，“其实还有一个客人想要邀请。”
“专员，我们这些人呢？”安迪指着自己，左右四顾，怎么男助手就算人么？
“我这个人大男子主义，认为男人是不需要照顾的，应该有能力搞好自己的事情。”艾伦威尔逊没好气的回复一句，马上又转回了正题，“你们谁最近有时间，去葡属果阿一趟，就说这是一场私人聚会，我们不指望能谈出来什么，就是一次普通的交际。”
其实翻开一九四五年的南亚地图，在整个次大陆上，除了英属印度之外，还存在着法属印度和葡属印度，法属印度就是几个城市据点。葡属印度的殖民地大多数也属于据点性质，但是果阿可以算是殖民地的范畴。
在殖民地独立的过程当中，英国和法国有着不同的策略，法国远远比英国难缠，对殖民地独立运动都采取镇压的立场，但是力度也不同。对待亚洲的殖民地也不愿意耗费太多精力，在越南知道事不可为也就撒手了。
主要是对法属非洲投入了巨大的力量，尤其是在北非毫不妥协。所以法属印度，在印度宣布独立之后，法国就宣布属于据点城市为不设防城市，移交给了尼赫鲁。
在艾伦威尔逊的眼里，法国和英国都是一屁股屎，面对广袤的殖民地，都需要作出侧重考虑，有所取舍。所以在次大陆这里，法国人是指望不上的。
如果主动对法国示好，以大英帝国悠久的坑队友传统，法国人大概率不会上当。
但是葡萄牙人不同，果阿落到葡萄牙人手中的时候，英属印度还不存在呢。印度正式独立后，即要求把葡属印度的主权移交印度，但即使国际法庭及联合国大会于皆就此作出对印度有利的议决，葡萄牙均没有答应。




大英公务员 第二十章 殖民者的友谊
在埋雷这件事上，葡萄牙人远远比法国人可靠，不是说法国人不可靠，而是艾伦威尔逊没有把握忽悠法国人，为了英属印度流血牺牲。
如果艾伦威尔逊在印度独立这件事有发言权，那么以宗教为基础的印巴分治，当然也有基督徒一份，葡属果阿绝大多数的居民都是天主教徒。
如果不考虑天主教徒的权利，把就谈不上平等，不过他现在对英属印度的未来没有发言权，如果要是有的话，在果阿这件事上甚至可以和穆盟的领袖阿里真纳好好谈谈。
他相信阿里真纳处在少数派的地位，并不介意用基督徒的权益给尼赫鲁难看。
在曼德勒会战开始的几乎同时，欧洲战场上的西线，同盟国军队也开启了攻势，天还没亮盟军对莱茵河的总进攻就正式开始了，加拿大第一军的一千四百门火炮怒吼起来。品尝着摧枯拉朽炮弹滋味的是德第八十四师。
西线的同盟国指挥层相信，一旦突破莱茵河天险，就会迅速粉碎德国国内的抵抗武装。
砰！两只酒杯碰撞在一起，艾伦威尔逊熟络的和朱纳加德土邦专员约翰开着玩笑，“我们应该感恩，在这一场对全人类都是巨大损失的世界大战当中，安然无恙。”
“如果不是我的身体条件不适合当兵，一定参军为了大英帝国奋战到最后一刻。”约翰拿着酒杯信誓旦旦的表态，随后将威士忌一饮而尽赞叹道，“不过和平总是可贵的，不是么？”
“当然！我绝对相信大英帝国的公民勇敢的进入战争当中。”艾伦威尔逊给了对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所以张伯伦首相其实争取和平，初衷是可以理解的，可惜首相面对的是一个疯子。”
这话有些政治不正确，在世界大战之后丘吉尔的抵抗当然会像是政治正确一样被肯定。这是任何英国人都不能犯的错误，只不过后果就是丘吉尔马上会败选这么一个小小的后遗症。
站在阿里汗王宫的楼上，艾伦威尔逊双手搭在围栏上，看着下方的土邦代表和葡属果阿的人，约翰在艾伦威尔逊旁边同样也看着这一幕，开口问道，“怎么会有葡萄牙总督府的人？艾伦，你应该知道。”
“知道，萨拉查是***性质的元首。”艾伦威尔逊用无所谓的口气，冲着约翰道，“不过葡萄牙最终还是没有加入到任何一个阵营当中，维持了表面上的中立，其实现在我相信，不管是佛朗哥还是萨拉查，都已经准备好了站在胜利者旁边欢呼和平降临。”
“哦！”约翰听了之后点头，反身靠在了围栏上背对着大厅赞同道，“谁说不是呢？”
呵呵！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艾伦威尔逊努努嘴冲着下面，“我们和葡萄牙人聊聊吧，相信他们会很愿意的。”
“我同意！”约翰起来拍了拍衣襟，和艾伦威尔逊走了下去。整个大厅出现了少见的热闹。
整个海得拉巴城，也处在一个欢乐的气氛当中，这倒不是当地居民特别为阿里汗邀请的殖民者和其他土邦代表特别高兴，又不发福利。
而是二三月份是印度教的洒红节，要说类似的节日，和泼水节差不多。印度纪念黑天的节日，源于古时的丰收祭仪，在每年二三月举行。节日期间，成群结队的印度教徒，载歌载舞，在篝火旁边尽情跳跃，庆祝春天来临，并互相泼水，向路人撒红粉或红水。
阿里汗虽然是和平教徒，却也不会因为风俗习惯的问题，就对治下的居民怎么样。
土邦代表有土邦代表的事情，艾伦威尔逊也有专员要做的工作，很快就邀请了葡属果阿总督府的人，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聊了起来。
海得拉巴王宫当中，并不是人满为患，邀请的客人是经过慎重考虑的。首先小土邦就不在邀请范围之内，不要看目前次大陆有五百多个土邦，但能上台面的没有几个。
包括海得拉巴土邦在内，一共有十五个土邦被认定具有一定的地位，剩下的不过是一个稍微大点的地主罢了，不论是实力还是影响力都非常有限。
而克什米尔土邦的君主并没有在邀请的行列当中，所以这次邀请的土邦代表一共是十四个，艾伦威尔逊暂时没有关注土邦那边的情况，而是和葡属果阿的总督代表坐在一起。
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以一种轻松的口吻开口赞叹了，目前同盟国大军开进莱茵河，不日就能将德国彻底降服，而朱纳加德土邦专员约翰则在一旁应和。
“我看德国人就是拼了老命，也坚持不了半年的时间，没准现在伦敦公民都已经准备好香槟了。”艾伦威尔逊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尽显老牌帝国主义的傲慢。
如果眼前是一个美国人，估计不会吃他这套，但是换成葡萄牙人就不一样了。不论是在任何时候，英国都稳稳压住葡萄牙人一筹。实力的对比就是如此的稳定！
“这一场世界大战给我们的教训就是，一定要彻底让德国人从心里和实力上，不能在对世界和平造成威胁。”约翰在旁边一唱一和，仿佛德国的解体近在眼前。
两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在葡萄牙代表面前大放厥词，似乎强大的第三帝国就是两人谈笑间让其灰飞烟灭一般，让面前的葡萄牙人佩德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能带着尴尬的笑容不住点头。
“说到这，我们必须感谢萨拉查先生，在战争当中的友善中立。”艾伦威尔逊把友善中立这个词汇说的很重，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葡萄牙代表。
谁不知道萨拉查和佛朗哥，和轴心国的两个领导人性质类似，长期都在同盟国和轴心国当中摇摆不定，差点就成了轴心国的一员。
艾伦威尔逊说是在夸奖葡萄牙人，不如说是讽刺。就在佩德罗有些尴尬的时候，约翰则适当的劝说道，“其实处在国家的角度上都没有什么，每个国家都要为自己的国家着想，是不是佩德罗？”




大英公务员 第二十一章 葡属果阿
“是的，是的。”佩德罗赶紧把话接过去，有些借坡下驴道，“葡萄牙对英国一直都是非常的友好，从来就没有想要改变这种和睦的关系。”
“艾伦的年纪有些轻，还不太能够客观的认识国家和国家之间的关系。”约翰收敛住笑容，轻声道，“我本人是十分相信葡萄牙的友善立场，其实我们两国还是有很多共同利益的，不然我们也不会邀请先生，来到今天这样一个，非正式的重要私人聚会。”
连续用了好几个修饰词，表明了今天见面的目的，潜台词就是告诉佩德罗，过了今天两人没准不会承认有这么一次聚会。
显然佩德罗听明白了，郑重的点点头道，“能够和两位建立珍贵的友谊，我求之不得。”
葡萄牙也是一个独裁者性质的领导人？和意大利和德国关系暧昧？那又怎么样？
众所周知，大英帝国是从来不以道德标准区分敌友的，联合荷兰人打西班牙人，联合德国制衡法国，联合法国制衡德国，这就是大英帝国的传统。
葡萄牙又没有强到被英国看重，就因为萨拉查是独裁者？英国就会找葡萄牙的麻烦？伦敦那帮老头子可没有这么高的道德标准。
所以在短暂的发难之后，约翰觉得气氛差不多了，直接进入正题，表示非常愿意和葡萄牙人保持着现在的关系，尤其是在次大陆的问题上。
“在南亚这里，其实我们英国和葡萄牙有着共同的利益，归根究底我们是欧洲国家。世界上的殖民帝国不仅仅只有大英帝国一个，或多或少，除了德国和意大利之外，不少国家还有不少的殖民地，这些殖民地未来处在什么位置！”艾伦威尔逊歪着头看着约翰，点头道，“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们也希望能够保持目前的和睦关系。”
“大英帝国一直对葡属果阿采取默认的态度，并没有打过果阿的注意，但如果换成印度的政治人物就不会这么想了。”约翰耸耸肩无奈的摊手道，“国大党那边的意思，是要整个英属印度的宗主权，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另一个事实是，葡属果阿似乎也有国大党的基层机构。”艾伦威尔逊苦笑一声道，“这就比较难办了，总之在不远的将来，葡萄牙果阿总督府，面对的问题似乎不小。”
“果阿是葡萄牙的一部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佩德罗的表情变得郑重，皱着眉头道，“果阿成为葡萄牙领地已经接近五百年，那个时候英属印度都不知道在哪呢？”
艾伦威尔逊伸手晃了晃，示意稍安勿躁，带着惋惜之色道，“这种说辞，对于我们这些绅士来说是有用的，但是对于民族主义者作用有限，真正的众所周知是，民族主义者通常都不讲理，他们只相信对自己有利的说辞，对客观中立的事实充耳不闻，根据我多年在印度的工作经历来说，印度的民族主义者还尤其如此。”
在两个土邦专员和葡萄牙总督代表谈笑风生的时候，另外一处的土邦代表也相谈甚欢。
对于次大陆上的了台面的大土邦来说，国大党的许诺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这些大土邦是不会被蝇头小利所吸引的，国大党说的再好听，哪有这些土邦的君主自己一言九鼎好？
土邦之间一直存在着土邦联盟，就好像是宗主国和附庸国的关系，南亚次大陆的局面，很像是中国的春秋时期，霸主国带领着小国，共同应对大家的问题。
这些联盟一般都是在私下进行的，但像是这次绝大多数大土邦都出现，却是极为少见。
而这一次和以往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因为葡萄牙总督府的代表出现了。
“其实我有些费解，果阿能够帮助到英国什么呢？”佩德罗有些不解的道，“以大英帝国的能力，并不需要我们的帮助。”
“有些事情，可能在未来我们就不好做了。”艾伦威尔逊带着程式化的笑容道，“如果有葡萄牙手里的果阿，事情也许就会好办许多。这不仅仅是帮助我们，对葡萄牙也是有好处的。”
葡萄牙大航海时期的荣光已经彻底地成为了历史，取而代之的则是落后与贫困。尽管几个世纪以来的海外贸易与殖民给葡萄牙带来了无数的财富，但最终却没有转化为真正的发展。这些财富集中在王室、贵族和教士手中，和另外一个爆发过内战，让佛朗哥上台的邻国西班牙类似。
大多被用于奢侈消费而非生产，因此人民的实际生活水平并没有太大提高。更糟糕的是，财富的流入还导致了通货膨胀，使得葡萄牙的产品在欧洲市场上缺乏竞争力，造成了严重的贸易逆差，葡萄牙成了欧洲最落后的国家。
共和派掌权没有改变这种情况，萨拉查乘势登上的历史舞台，通过独裁进行着举步维艰的改革，葡萄牙稍有起色，却仍然是欧洲最落后的国家。
不过这要看谁比，葡萄牙的落后是指在欧洲范围内的落后，英属印度嘛？水平还比不上葡萄牙，英属印度被定义为英国工业产品的倾销地，第一步就是干掉了印度传统的纺织业，大部分的南亚市场被英国占据，可葡萄牙因为果阿的关系，总是能够分到一点利益的。
目前葡萄牙在南亚次大陆同样属于既得利益者，这就是艾伦威尔逊说的，葡萄牙和英国有着共同的利益。
促成某种程度上葡萄牙在印度和英国的合作，怎么想都不是坏事。
“说实话，你很看重葡萄牙人么？葡萄牙的国力能够帮助我们多少？”等到佩德罗去土邦代表那边之后，约翰才问出自己的问题，显然他没有表面上这么从容。
“葡萄牙可是强人政治国家，而我们是英式民主，民主这个东西讨论来讨论去，讨论出来意见什么都晚了。”艾伦威尔逊抿嘴一笑反问道，“你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如果果阿在我们手里，英国处在葡萄牙人的地位，印度人展开攻击我们怎么办？”




大英公务员 第二十二章 四阶战术
“这个么？”约翰沉吟了一声，带入到英国的政治结构一想，似乎是没有反应时间的，苦笑道，“总不能一声不吭就把果阿给丢了吧。”
“那倒是不会的！我们总要对民众解释如何丢掉果阿的过程。”艾伦威尔逊笑着摇头道。
约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道，“怎么解释？”
“第一阶段，我们宣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第二阶段，说也许有事发生，但是我们不该采取行动；第三阶段，说也许应该行动，但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艾伦威尔逊一副彼此都懂的样子道，“第四阶段，说也许当初能做点什么，但现在已经太迟了。”
“民众会相信这种解释么？如果相信也太蠢了吧。”约翰有些好笑的拿起酒杯道，“不过话说回来，自古以来英国人都显得并不是这么聪明。”
“当然我的朋友，愚蠢的人更容易对付一些，尤其是对于我们而言。否则的话，当初总督府就废除掉种姓制度了，后来发现了这种制度的好处，又开始着手加强。就算是老练的历任总督，不是也是在学习当中么？”艾伦威尔逊接过了约翰递过来的酒杯，继续道，“如果能够让葡萄牙人站在我们这一边，哪怕是印度独立了，我们还是有办法的。”
砰……约翰闻言点了点头，捏着酒杯和身边的海得拉巴专员碰了一杯，算是感谢对方的盛情款待，至于海得拉巴土邦君主阿里汗，两人并不是很熟。
“印度独立就是你说最坏的结果，出于我们目前的位置来说，设想一下最坏的结果倒是不过分。”约翰怅然的点头认可道，“不过目前而言，这只对我们有好处，可以得到两个土邦的利益，但是一旦印度独立了，可能比阿里真纳的印巴分治方案更加的混乱。我还真有点过意不去，我的道德感让我出现了一些负罪感。”
“也许你应该去一趟教堂，把当中十分之一的收益拿出来捐给教堂，也许上帝会原谅你的。”艾伦威尔逊撇撇嘴，言不由衷的道，“随后就可以提前退休，享受生活了。”
“十一税有些太贵了，而且不符合大英帝国圣公会的传统，就是因为腐败的罗马教廷，我们的国王才和罗马断绝了来往。”对于艾伦威尔逊的好意，约翰拒绝的十分干脆。
如果他有一百万英镑，肯定会捐出去十分之一，因为他没有。但不能捐出去不计数字的十分之一，哪怕只有十英镑也要捐出去一块，太亏了。
嗯哼！艾伦威尔逊没有答话，有些事情看透不说透。在道德层面两人都是不相上下的，不然也不会他一个提议，立刻就得到约翰在朱纳加德土邦的配合。
对于阿里汗本人来说，这种有些奢侈的宴会，绝对和他本人的生活格格不入。但虽然生活简朴，就像是艾伦威尔逊判断的那样，阿里汗十分清楚他现在拥有的财富，是和海得拉巴君主牢牢挂钩的，一切都不是白来的。
为了稳固自己的独立王国，一些和个人习惯有冲突的场合，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就在阿里汗独自发呆的时候，艾伦威尔逊来到了宫殿的内部，友好的招呼道，“尊敬的大君，目前来看事情进展的不错，而且我刚刚和葡萄牙人谈了一下，效果很好。”
说罢艾伦威尔逊就谈及了和葡萄牙人的沟通，阿里汗皱着眉头道，“如果你们英国人都要撤离了，葡萄牙人能够帮助到我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葡萄牙是强人政治，做出决断的速度比伦敦要快，这一点相信大君你是明白的。如果葡萄牙人能够马上做出反应，并且给伦敦一个做出决策的时间，这样对你的好处不就出现了么？”艾伦威尔逊笑呵呵的开口道，“这就和葡萄牙人搞好关系的原因，而且就果阿的地位来说，完全有这么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