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红颜:抉择

吕琳摇了摇头：“爸，回不去了！”
吕大山点点头：“这事我尊重你的意见，你自己作主！我问清楚了，心里就有底了！还有他想把孩子带回去，你怎么看？”
“中午我已经跟他讲了，现在我们的条件都不成熟，暂时还是不要动了吧，等我这边安定下来，我会来接你们的！”
吕大山点点头：“我想也是，你自己也不小了，我觉得你如果遇到合适的可以考虑一下自己的个人的事了！”
“一个人也挺好啊！再说我还你，妈和果果呢！”吕琳笑道。
“别胡说，我们老了，果果大了也要有自己的生活，谁来陪伴你！”
“好，听吕老师的，不过爸，我这次回来暂时不走了！”
“暂时不走了？这是啥意思？”吕大山诧异地问道。
“回来陪陪你们还不好吗？”吕琳没有直接回答吕大山。
吕大山笑道：“你这丫头，这么大了还跟我调皮，说吧，你这次回来到底有啥事？”
“行，看来我不向吕老师汇报，是不行了......”吕琳把自己这次回来，顺便调研一下桃园县的环保严重污染的问题跟父亲讲了.
吕大山听后，十分激动：＂琳儿啊，你们市政府早该重视了，现在的桃园招商十分火爆，报纸上天天吹得热闹，县长书记的政绩有了，gdp提高了，可是也是人怨沸天啊，年年有人上访，每隔几个月一次群众都县政府大门，你看看就在我们这幢房子后面1000米远的地方，听说就要征地给一家水晶石厂，我特地翻阅了一下资料，这可是个有污染的企业，听说有好多元素还是直接致癌的物质.＂
＂那有人去反应吗？＂
＂没有啊！＂
＂没有？为什么？＂吕琳纳闷了.
吕大山叹了口气：＂第一，现在这个项目也是听说，第二，现在的征地费用高，好多周边的居房很开心的，要是拆一套民居楼房，要补偿不少钱，所以也没有人有意见，而且是求之不得拆掉呢，三是那些老百姓有多少知道水晶厂产生的污染，只有等生产出来，出了问题才会闹情绪呢.＂
＂那两里地外都是良田啊，可惜了！＂吕琳叹惜道.
＂谁说不是？可有啥办法呢？＂吕大山叹了口气.
＂爸，这环保问题现在是自中央到地方都是头等大事，这桃园县主官也不能这样乱招商吧？＂吕琳说道.
＂＂嗨，自从胡天亮退休，许大昌被双规后，现在换了一个县委书记和县长，本来指望着能带领大家走上富裕大道，没想到动作是挺大，机关每人都有招商任务，甚至还设定了奖金，招到多少金额投资的还有奖励，完不全任务要罚款。现在在桃园有一句流行语：人人都招商，个个都泡汤。”吕大山说起桃园的事，那是侃侃而谈，完全吸引住了吕琳。
“我知道现在县委书记是从壮志县调过来的，叫戚东，县长叫包大柱，都是从外地调过来的，这流行语这是啥意思？”
“傻眼了吧？啥叫人人都招商，个个都泡汤！”吕琳瞪大了眼。
“现在一个个机关干部都有招商任务，所以大家了为那点奖金，挖空心思到处找投资商，现在有些不法分子就钻了这个空子，假扮投资商，来到桃园骗吃骗喝，最后不了了之，拍屁股走路，这些人付出精力财力，都后啥都没能捞着，不是泡汤是啥？”
吕大山的解释让吕琳哭笑不得：“这戚书记就是胡闹！”
“也许这结果不是他本人的本意，但是政策执行到下面，可就乱套了，每个乡镇，开发区都有自己的一套招商的流程和体系，乱象频出，前一段时间，听说招商局公招了十几个招商人员，听说想进去的，找后门的挤破了脑袋，还不一定能进！”吕大山透露道。
吕琳笑笑：“爸，别看你退休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小看我了吧？你爸是身退，心不退，我现在可是社区老老师，干部监督组的，我有权力监督政府的工作。”吕大山还从书桌抽屉里掏出了一张监督组证书：“你看，这是正式任命的呢！”
吕琳注视着这个快70岁的的老人了，还抱着忧心忧民，为民办实事的精神！这着实让她有些惭愧，替有些官场占着茅坑不办事的官员感到脸红。
“爸，你年纪大了，有些事就不要过分计较了，对身体不好！”吕琳知道自己的父亲近来的血压有些高，如果一旦遇上激动的事，怕会出事。
就在这时，吕妈推门走了进来，端着一盘水果：“看你们讲了半天了，吃点水果，润润嗓子，你爸这个人就是一根筋，我劝了他多少次，就是不听，一个星期有三四天要去那个监督组开会学习，哪一天不让他去，还不高兴，发脾气！”
吕琳笑了：“妈，爸监督政府，你就监督他！”
“哈哈……”
吕琳通过和父亲吕大山的聊天，在印里已经对桃园现在的一些状况有了个大体的了解的，但要有深刻的印象，还得亲自去现场调研一番，才能有发言权。
“爸，妈，这两天我要去桃园各处走走，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你们别等我！”
“行，你一个人出去？”
“嗯，一个人！有需要的话，我可能去找戚东或者包大柱，到时看情况吧！”
吕大山想了想：“琳儿，我觉得你离开桃园也很长时间了，对这儿不熟悉，要不我我这个监督副主任陪你去？”
吕琳看了父亲一眼，笑道：“你就算了，我到时找桃园县的环保局长周大海去！他有车，你这老胳膊老腿的，跑不动。”
“行吧，一个个看我老了不中用了，嫌弃我！”吕大山心里不悦：“果果，我们出去玩，只有果果不嫌弃我！”
“是的，姥爷，你讲的故事可好听了！”
“马屁精！”吕琳瞪了女儿一眼。
吕琳和吕妈相视一笑，整理起自已的行李来。





仕途红颜:抉择 围堵厂门
其实吕琳并没有打算找桃园环保局局长周大海，算是微服私访。如果想通知周大海，何必要挑这样的周末，随时都可以下来。这次自己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想看到真实的桃园现状。
桃园县作为全市一个比较落后的农业县，前几年一直以农业，养殖业为主，农业上以水稻，青麦为主，养殖业以普通水产养殖为主，经济水平一直落后于全市，甚至倒数第一，二位。在自己任县长那段时间内，也算是盘活了一部分工业企业，转型改制了大部份不死不活的企业，自己之后，现在戚书记和包县长之前，陆陆续续也换过几任，但是都时间不长，有的甚至一年没到，就因各种社会矛盾冲突和自己的各种不检点，被举报调离或者审查，只有现在的戚书记在这两年时间内让桃园的经济突飞猛进的发展起来，可随之而来的矛盾也越来越多，老百姓的举报信是层出不穷。
现在吕琳的公文包里就有一叠关于企业污染的举报材料，桃园县就占了40%，比例之高确实让人难以相信。当时她不太相信，曾经被赞为五县两区最环保，最生态的地方如今却因为招商引资等原因，引得民怨愤天，看着厚厚的举报信，她觉得要亲自过来一趟，才会相信这是不是真实的，还是别有用心人捏造的。
她翻看了一下举报材料，其中她列为第一危险的就是位于桃园县开发区郊区五家村的钢丝绳厂，其周围的农民有不少人死于莫名其妙的癌症，这个村也因此成为了大家周知的“癌症村”，看到这个惊心痛心的数据，吕琳坐不住了，她要亲自去考察一下是否属实。
就在她拎起包，准备出发的时候，吕大山回来了，手上还拿了一卷东西。
“爸你回来了？我正要出去呢”
“你等等，我还是跟你一起去！老婆子，果果交给你了！”说着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吕琳：“你看看！”
“什么？”
“这是我刚才去我们社区监督组开会，收到的人民来信，举报周集村有人养了一千头猪，每次都把猪粪便直接排到附近的河沟里，周围的农户反应一到夏天臭气熏天，苍蝇满地，环境十分恶化，希望政府出面整治！”吕大山义愤填膺道。
吕琳对于一直闲不住的吕大山，内心叹了一口气，不得不点点头：“爸，你太兢业了，看来我不让你去还不行了，那就跟我走吧！”
“这就对了！要说其他地方，我不敢说，这桃园我哪儿不熟，我做向导，准没错！”吕大山兴奋道。
“吕向导，带路吧，今天的第一站，是开发区五家村的钢丝绳厂！”
“钢丝绳厂？我熟悉啊，就在我们家附近不远，你不是去找环保局长周大海的吗？”吕大山问道。
“你说我会找他吗？找他了，什么事都干不成了！”吕琳神秘地笑道。
吕大山点点头：“你说对了，这么些年来我就没有见过周大海一次面，所以我们桃园县的环保这么差，跟他周大海的不作为是有关系的，一想到这事我就生气，国家养着这帮人不干活儿，这是为啥啊？”
吕琳沉默了，心想许城乃至整个全国象周大海这样的基层环保部门不作为的不在少数啊，可是她说不出口，作为新上任的环保副市长，她觉得身上的重任真的很重！
吕大山看出来了吕琳的压力，于是不再吱声，默默的在前面带着路。两人来到大路边，吕大山停住了：“琳儿啊，就在这儿等公交车吧，有一辆车从这儿直通钢丝绳厂，只不过班次不多，现在看还来得及！”吕大山看了看手表。
吕琳走了一段路，觉得有些累，她弯下腰，两手敲了敲腿，感叹道：“还是缺少锻炼，这一点点路都累了。”
吕大山笑笑：“你们这年轻人一出门就是车子，你现在这体质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我早晨起床后就会绕大路来回走一圈，好几里路呢！所以这点路算啥？现在看看哪个不中用？”
面对着父亲的嘲讽，吕琳也只有接受聆听的份儿！是啊现在这些当官的，有几个真正的用腿走过多少路？看着父亲挺直的背影，花白的头发在寒风中吹拂，就象他的人品一样刚直不阿，父亲做了四十多年的老师，桃李满天下，在学生和同事的中口碑是相当不错的！只是他为人太正，在退休前还是惹了不少事，让校长主任都怕见到他，生怕他真较真惹出什么事！这退休了还不闲着，不好好享受晚年生活，一到到晚地在社区活动，一直嚷嚷说发挥余热！
面对着父亲这份情怀，吕琳都觉得惭愧，她紧走几步，跟上，站在父亲身边等着公交车的到来！
因为车子班次少，所以等的时间比较长，在这期间，吕琳是站了蹲，蹲了站，而吕大山依然直挺着身子在路边等着，只不过手上多了支烟，他说这烟不能省。
就在这档儿，吕琳的手机响了：“徐总，怎么了？这么着急？”
“你到桃园了？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和他……”
“现在不要谈他了，我准备外出有事！”吕琳看了一眼吕大山，小声道。
“行，等你回来，让你补偿我的相思之苦！”徐卫在电话那头嬉笑道。
“切，挂了！”
吕大山虽没有有意听，但还是注意到了吕琳的表情，这个电话让她有些异样，于是微微一笑道：“谁啊？”
“一个同事找我有点事！”
“真的是同事？”吕大山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没有说实话。
“爸，看你问的！”吕琳瞪了他一眼。
吕大山哈哈大笑。
人生的阅历已经告诉他，自己可能不要再操心女儿的终身大事了！她长大了，有她自己的生活和追求了，为人父母的只能作为指导就行了！无需干涉太多！
一会儿，身边来了好几个男男女女！吕大山有些奇怪了，按理说这个点儿，往钢丝绳厂方向的人并不太多，看他们脸色神情戚戚，于是问道：“我说你们这是去哪儿？”
“当然去钢丝绳厂了，今天厂里工人罢工，现在把门都封锁上了！”
“为什么呀？”吕大山急了。
“还能有为什么？染污呗，现在里面的工人，联系外面的居民一起包围了厂区，把那个王八蛋王大东关在厂里，讨个说法！”
“老先生，你不会也是去钢丝绳厂的？”
“是的，我们去办点事的！”
“那一起走吧，车来了！”
吕大山看了一眼吕琳，小声道：“今天事儿肯定不小！”
说着，车子已经来到身边，大家簇拥着上了车，因为公交车小，里面人本来就不少，再加上半路上涌上了不少人，吕琳和吕大山只能站在车厢内，因为吕大山年过70来了，所以凭着老年卡，也不要付费，吕琳看着吕大山被夹在人群中间，一晃一颠的难受至极，于是朝大家喊道：“能不能给老同志让个座？”
座位上的男男女女就当没有听到，冷漠的表情让人心寒，这时司机也开始帮着喊了一声：“给老同志让个座！”
吕大山朝吕琳道：“算了，没多长时间就到了，我还能撑着，没事的！”
这时拥挤的人群中，有人不满的嘀咕道：“这老同志没事就喜欢瞎溜达，以为年纪大了不要钱就上车，我们这还要有正经事呢，瞎凑什么热闹，再说年纪大了不在家呆着，瞎转悠啥呀？”
吕大山听了气得摇了摇头。吕琳想回击这些人，吕大山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少说。于是只得压着一肚子的不满，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这一车子的人又开始蜂拥下车，吕琳扶着吕大山：“我们等一会吧！”
看着车内的人全部走空了，吕琳才扶着吕大山下了车。
“没想到这桃园的这些人素质这么差！”
“你是不经常在家呆着，这些我见多了，能理解啊，刚才这些人都是奔着钢丝绳厂去的，上班的多，人家急啊，他们说得也对呀，我这个糟老头子以为不要钱了，就随便上车，占用他们的资源，还要让他们让座，他们当然不满意，所以理解吧！”吕大山叹了口气，让吕琳不要生气。
吕琳没有想到吕大山竟是如此豁达：“爸，你让我佩服！”
“你啊还年轻，等你到我这年纪就知道会多为对方着想了！”吕大山道。
“瞧，前面就是钢丝绳厂，那几个金色大字很显眼啊！好象大门前围了不少人！”吕大山指着前面右手的厂门道。
“这个钢丝绳厂什么背景啊？”吕琳问道。
“你别说，我还真做过调查和了解。”吕大山继续道：“这个钢丝绳厂据材料报道是前几年从市里搬出来的，因为污染的问题，五家村因为比较贫穷，大多数人口在家务农，年收入只有几千元，村书记为了响应县政府招商引资号召，在有人介绍的情况下，把这家外搬的钢丝绳厂引进到了自家村里，在占地二十五良田后，建起了现在这家企业，可是没过几年，这五家村先后有七八个人先后死于莫名其妙的癌症，其蔓延趋势，有增无减，这五家村和钢丝绳厂的职工可坐不住了，先后几次堵县政府的门，但没有起到多少作用，现在又开始堵门了！”
吕琳发现吕大山的描述和举报材料上所说差不多，看来倒不是举报者空穴来风了！
“我们去看看！”吕琳和吕大山紧走几步，跟上陆陆续续过来的群众。




仕途红颜:抉择 青工毛伟伟
吕琳发现围在钢丝绳厂大门外面的人越来越多了！而里面的职工也打起了横幅标语：还我良田还我健康。横幅上的大黑字持别显眼，就挂在大门里面不远处的厂道上方，穿着灰色工作服的工人已经全部罢工，一部分涌在大门口和厂里保安发生争执，想把大门打开和外面的亲亲属朋友汇合，一部分人已经涌向了旁边二层小楼的办公区，里外混乱不堪，随时有可能发生更大冲突！
吕大山急了：“看来这次闹大了，这厂长是干啥吃的，到现在人都没有露面！”
“我估计这厂长想出来，这会儿也出不来了，被堵在办公室！要是不给大家一个说法，这事就不好说了！”吕琳见这场势，绝不是一天两天的矛盾引起的，而是积存已久。
这时在他们身边的一个中年妇女接上话题道：“对，要是这丘汪财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就把门堵死，不让他出来！”
“你们这样也不能解决问题啊？”吕琳发现这个激动得吐着唾沫星的大姐，提醒道。
这个中年妇女上下打量着吕琳几眼：“我看你不是这儿人吧，你不懂！我们找过他多少次了，可是他不是躲就是拖延时间，上县政府门口都堵了几次，也没有解决问题，你说我们不这样还能怎么样？我们不能再让这个钢丝绳厂继续祸害我们老百姓了，不能等到我们村的人全死光了，也得不到解决啊！”
吕琳觉得自己脸上女烧，这位大姐的不是本地人，让自己脸上无光，她想告诉她自己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可是自己却没有和他们相同的痛点，她不能深刻理解这些大姐的心头之痛，而这位大姐也不会知道自己竟然是新上任的许城市主管环保的副市长。要是她知道，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这么顺利的站在这儿听她发着牢骚，说着内心的苦楚。
就在吕琳脑子一团乱，思考着这些的时候，她发现身边的父亲不见，她赶紧扭关四处看了看：“爸，爸！”可是人流太多了，此时里推外搡，夹在人群中的她越来越觉得气喘吃劲，她心想不好，看来再不控制，得发生踩踏群愤事情了。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吕大山从人流中挤了出来，来到她身边，红着脸，喘着气谈道：“我看这情形控制不住了，到现在厂长不出来，外面里面的人都没有了耐心，要是大门被冲开，我看后果不堪设想，得赶紧报警！”
就在吕琳准备掏出手机报警时，旁边的一个年轻男子，一下子把她的手机打落在地，狠狠道：“你敢通风报信？你这个叛徒！”说着就要上来扯吕琳手上的包。
吕大山上前一把推开这个男子，大声呵斥道：“你想干什么？欺负人是不？”
那个男子上下打量着吕大山，正要发作，突然停住了问道：“你是吕老师吧？”
“你是谁？”
“嗨，我是你以前的学生啊，高三五班的？那个经常上课调皮捣蛋的，被你罚站了好几回的那个？”这男子似乎并不避讳，把自己的老底兜出来了，提醒吕大山。
“哦，记起来了，你是毛伟伟？”吕大山答道。
“你终于想起来了，我就是毛伟伟？”毛伟伟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在这儿干什么？”吕大山不满地问道：“还学小流氓欺负人？”
“不好意思呀，吕老师，我不是看这位大姐想报警，才……”毛伟伟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吕琳。
“这是我女儿！”
“那更不好意思了，是一场误会！误会！”毛伟伟朝吕琳抱了抱拳，算是打招呼。
吕琳注视着面前这个留着卷毛的小伙子，微微一笑：“算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谢谢姐姐谅解！”
“嘴巴还挺甜的，你说你为啥在这儿耍横？”吕大山摆起了老师的威风。
“吕老师，你是不知道，这钢丝绳厂祸害人啊，我当初也是看工人工资高，待遇好，还找了关系才进来的，可是进来后，发现不是那么回事，这工资高都是工人加班加点干出什来的，而且我后来发现这钢丝绳厂污染严重，好多老工人都生了莫名其妙的癌症，还有周围的居民也发现了这样的情况，后来我偷偷考察了一下，发现钢丝绳厂经常偷偷排污，周围的农田全部污染了，你想想那些吃了这水浇灌的水稻的农民能长寿吗？所以我气不过，今天就加入了群众自发组织的活动……”毛伟伟一口气把实情吐了出来。
“可是那……”
就在吕大山还准备拉着毛伟伟询问一些具体情况的时候，一辆辆警车拉着警笛呼啸而来，停在钢丝绳厂门边，从车上下来十几个穿着黑色警服的特警，冲进人群，把人群开始分流出来。
“我走了，下次再聊，吕老师！”毛伟伟一看见警察来，赶紧象兔子似的溜了。
“这小子，反应还挺快的！”吕大山捋了捋花白的头发，摇了摇头。
“爸，我们走吧，我在这儿要是被人认出来不合适！”吕琳悄悄的拉着吕大山往回走去。
“也是！反正警察来了，估计事儿也闹不起来了，我们先回去吧！”
两人边走边聊，顺着大道往公交站台走去。
刚走到站台没多久，一轴丰田suv停在了他们身边，毛伟伟探出身子，看着他们喊道：“吕老师，我要回县城，捎你们一段儿！”
“不了，我们等公交，你忙吧！”吕大山笑道。
“别介，这公交要一个多小时才能有一班，刚才才走了一辆，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上车吧！”毛伟伟坚持道。
“好吧，不能拂了我这学生的好意！”吕大山示意吕琳上车。
上车后的吕琳对毛伟伟道：“我说毛伟伟同学，你老师曾经那样惩罚你，你就不记恨你老师？”
“姐姐，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哪儿敢记恨老师，现在想想，我还要感谢吕老师呢，要不是他对我要求严格，我肯定进了少管所了！”毛伟伟一本正经道。
“不会吧，你这么淘？”
“你是没有看到，这小子之前让所有的老师都头疼！只有我他还畏惧一点！”吕大山感叹道。
“看来我不得不重新识识你了，吕大山同志！”吕琳笑道。
“哈哈……”吕大山和毛伟伟一起哈哈笑了起来。
车内的气氛一时轻松起来。
“嗨，我说毛伟伟，你怎么一看警察来了，你就跑了？这是去哪儿？”吕大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