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五年以前,我把希望寄托在校长、邓主任、共c党人身上,可这次我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我要自己来,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挡我,我一定要成功,也必须成功。”
庄继华转身对宋云飞说:“这事有很大的风险,我知道你结婚了,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去,我不怪你,当年我承诺给你一百万,这个承诺没有作废。”
“我跟你走,那一百万你就投到工厂里去吧。”宋云飞没有犹豫,庄继华稍微迟疑一下:“你不问问小秀的意见?”
“嫁鸡随鸡,我的决定就是她的决定。”宋云飞立刻接口道。
“好,小秀呢?没在家?”庄继华脸上浮现笑容,这是今天他听到的最好消息。
“她在医院上班呢。”宋云飞苦笑一下:“这个店根本养不活我们俩。”
“不是,我不这样看,”庄继华摇头再次环顾店里:“问题出在你身上,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杂货店主,否则就算再差点的杂货店也能养活你们俩。”
宋云飞尴尬的笑了,练小森忍不住偷着乐,的确,这个杂货店在宋云飞手里就一堆垃圾,也不知他是怎么维持下来的。
“哈!庄文革!你从哪里冒出来的?”看着小秀哪有点夸张的样子,庄继华忍不住笑了,尽管已经为人妇了,可这丫头还是那样爽快泼辣,一身旗袍将她的身材完全衬托出来,凹凸有致,充满少妇的风韵,只是脚下那双普普通通的旧皮鞋显示了她的经济不算充裕。
“快说,你从那里冒出来的,这几年你跑哪去了?怎么找到我们的?这人是谁?”小秀连珠炮的似的发问,庄继华只是上下打量他,含笑不语,小秀这才发现他的笑容有些不正常,这才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说小秀,都结婚了你的姓子也没改改。”庄继华笑道:“还不快去做饭,我可饿了。”
“饿死你,贼眉鼠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当初在武汉就该好好教训你,给你多打几针,还特别快。”小秀一边狠狠的诅咒庄继华,一边向店后走去。
“嗯,不错,不错,有点家庭主妇的味道了,云飞,看来你在家也是个甩手大爷,从不下厨房的。”庄继华继续“取笑”小秀,宋云飞嘿嘿笑了两声:“别去,我们出去吃,师长这是给你开玩笑呢。”
已经走到门边的小秀闻言转过身来,却没有生气,而是十分兴奋的挥手叫到:“好,好,我就说嘛,人模狗样的,看着就像发了财,吃大户,我要吃法国大餐,早就听说红房子的法国大餐了,这下总算有机会了。”
小秀说着就上前挽着宋云飞的手臂往外走,庄继华边走边摇头叹息:“真是见色忘友呀,有了云飞就把老朋友忘记了。”
“你别忘了,云飞也是朋友。”小秀有点调皮的看看庄继华,满脸幸福的靠在他的肩上:“现在他是我先生,一个很不错的丈夫。”
“完了,云飞,你完了。”小秀上当了,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庄继华,宋云飞却笑了:“你抓住了一棵树,却忽略了一大片森林。”庄继华非常遗憾地摇头叹息道。
小秀先是不解随即明白,随即“大怒”:“好你个庄文革,敢带坏我先生。”
庄继华哈哈笑着连退两步,宋云飞含笑拉住小秀:“你呀,近半年,你可曾见他斗嘴输过?黄埔军校那么多厉害人物,论口才,师长当属第一,这可不是吹出来的。”
“尖牙利嘴,油腔滑调,还师长呢。”小秀还是恨恨不平,说着自己忽然笑起来,小巧的鼻子皱了皱,发出一声轻哼:“口才第一,那不就是吹出来的。”
庄继华、宋云飞、练小森愣了下三人同时笑起来,笑声充满欢愉,庄继华边笑边拱手:“好,好,我错了,我认输,你比我厉害,行了吧。”
“哼。”小秀得意的扬扬头,又挽上宋云飞的手臂,宋云飞瞧着得意的小秀,拍拍妻子的小手叹口气说:“你又上当了。”
小秀愣了下反应过来,用询问的口吻问:“他这是说我尖牙利嘴,油腔滑调。”
宋云飞含笑不答,小秀立刻“凶狠”的瞪着庄继华,如一头要择人而噬的母豹,庄继华“胆战心惊”的连忙提醒道:“绝对不是,宋夫人怎么会是尖牙利嘴呢,小秀姑娘是标准的淑女,绝对的淑女。小森,你说是不是。”
“哦,这是我大师兄的弟子,师侄练小森。”小秀一进门就与庄继华打嘴仗,以至忘记了介绍练小森。
“师嫂好。”有了庄继华的前车之鉴,练小森自认不是对手,连忙上前见礼。
他这一下倒让小秀有些手足无措了,她有些傻眼的看着这个不知从哪里掉下来的师侄,年龄还这么大。
“看到你们这样,我真的很高兴。”庄继华很真诚的看着两人,他看得出来他们的生活是很艰难的,可他们俩却是恩爱的,精神是愉快的。
“这些年多亏小秀了,要不是她陪着我,我恐怕已经疯掉了。”宋云飞怜惜的抚摸一下挂在手臂上的小手。
“我先生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他这段时间只是蛰伏而已。”小秀却骄傲的向庄继华炫耀道。
“是的,你没说错,他是个英雄。”庄继华点点头:“不过我现在要带他走了,你愿意吗?”
“不愿意。”小秀想都没想就说,庄继华和练小森却一愣,他们都没想到小秀居然如此回答,小秀却调皮的眨眨眼:“你不是好人,想带他去找森林呀,我不放心,我先生可是老实人,不能让你带坏了。”
庄继华有些傻了,这小丫头怎么忽然变厉害,宋云飞和练小森却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小秀这时却说:“除非我和你们一起去。”
这下让庄继华有些为难了,他不得不向小秀解释:“这事有很大的风险,这种风险在未来一两年内都会存在,我不想女人去承受这样的风险。”
小秀也收起玩笑,粉面神情严肃的看着庄继华:“文革,你知道吗?我们结婚时就发誓,今生决不分离,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所以要么我和你们一起去,要么我们都不去。这事没商量。”
“你不问问什么事吗?”庄继华还是不死心,试图换个方式劝说。
“我先生要作的事一定是对的,是必须的。”小秀随口而出,根本没有丝毫考虑,就像是说出习以为常的观点一样。
庄继华无话可说,宋云飞却还想劝说,小秀却将手臂一紧,仰头对他说:“你别想抛下我,我们结婚时可说好的。”
“最多两年,也许要不了那么久,到时候我来接你,行吗?”宋云飞也不原意她去担惊受怕,在等小秀回家的这段时间,庄继华又向他分析了计划的风险,要冒的危险。
在四川,那是军阀控制的地盘,庄继华的黄埔身份没有多大帮助,没有了这层保护,那些军阀们面对这样大一笔巨款,不可能不眼红,所以他们必须小心谨慎,把危险估计充分。
小秀没有说话,而是坚决的摇摇头。
“云飞,真羡慕你,娶了这样一位好太太。”庄继华看着宋云飞,算是接受了小秀的要求。
“还要你说,我本来就是一个好太太。”小秀骄傲的一扬脖子,挽着宋云飞向外走:“红房子,法国大餐,哼哼,庄文革,我要吃得你心痛。”
庄继华和练小森面面相窥,有点傻了,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一节 上海风波(十)
宋云飞的归来多少冲淡了在张静江那里收到过的失望,庄继华心里一高兴就把梅云天和伍子牛都叫来了,一群人聚集在红房子的包房中喝酒。酒过三巡之后,庄继华开始说起接下来的安排。
“接下来,云飞、小秀,你们要把工作辞了,把店关了,收拾行装,谁是准备出发。少卿,明天晚上的酒会很重要,你要做好准备,利用克银汉和盖克驰(花旗银行上海总经理)打开上海的局面,你要特别注意虞洽卿,这个人很狡猾,另外还有个人,我不知道他是否出席酒会,如果出席的话,你也要注意,就是杜月笙,这个人亦正亦邪,是上海的地下皇帝,他有个好处就是很会做人,在黑道上也算是个讲道理的人,小森,你与少卿一起去,名义上是他的助理,实际上要充当起他的保镖,从今天开始,把家伙都带上。”
庄继华刚说完了,小秀就发问了:“文革,你还没说我们这是要哪里呢?”
“云飞回头会告诉你的,”庄继华笑笑:“你不是说,云飞作什么事都是对的吗?那还问什么。”
小秀哑然了,伍子牛这时也笑着说:“小秀,回家拷问云飞,他要不说,就不准他上床。”
小秀脸上涌出一层娇羞,灯光下显得更加娇艳,不过这层娇羞闪过之后,立刻就要变成一头母虎,庄继华见势不妙,立刻岔开话题。
“小秀,你是那所学校毕业的?上海的医院这么样,待遇好不好?”
“待遇一般,每个月二十多块大洋,比武汉好点,可上海的物价也贵,一个月房租就要不少钱,杂货铺每月赚的钱刚够房租。”提起待遇小秀心里就不服气:“上海人瞧不起人,同样的工作,我们外地来的护士就比上海本地的要少,我是汉口教会护士学校毕业的,还在教会医院干过,要不是这样他们根本不会要我。”
小秀的话却提醒了庄继华,上海的医学院不少呀,在这里找个人应该很方便的,在吃完饭后,他借口与伍子牛商议宫绣画的事,把他拉到一边。
“子牛,你对上海的医学院熟悉吗?”庄继华三两句就转到这上面去了。
“不熟,干嘛问这个。”庄继华的话题转得太快,让伍子牛有些意外,一时还转不过湾来。
“伤员需要药,我们的工厂中应该还要有药厂。”庄继华淡淡的说:“可建药厂需要有科研人员,这些医学院中的教授就是我们要争取的人。”
“哦。”伍子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他对医学院一点不懂。
“这样,我给你个任务,你去查上海各大医学院和医疗机构、研究所,不管是公立的还是私立的,你不要管其他的,就把人员名单拟出来交给我。”这件事庄继华只能寄希望于伍子牛,让他自己去查的话,虽然可以查出来,但势必会影响入川的时间。
伍子牛点点头:“这好办,我让手下的弟兄分头去查两天内必定有结果。”
庄继华想了想又吞吞吐吐的说:“这件事十分绝密,你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就算….,就算云飞也不要说。”
伍子牛十分震惊有些不相信的盯着庄继华,庄继华连忙掩饰:“不是不相信云飞,而是控制,你以后也要学会这个,机密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不相信,而是必须,保密手册你也学过,商场与战场一样,保密原则一样。”
伍子牛这下明白了,他有些难为情抠抠后脑勺:“我还以为…,我懂了,商场如战场嘛,明白。”
“你和云飞是我最信任的人,是我的生死弟兄,如果连你们都不相信了,我在这个世界就没什么可以相信的人了,”庄继华一脸感慨,可随即又用严肃的口吻说:“不过,信任归信任,但规则不可破。”
“我明白,师长当初在情报科时就是这样说的。”伍子牛很快联系到情报科的规定,这让庄继华长吁一口气。
事情开始运转,周六晚上的酒会上,梅云天在酒会大获成功,没法不成功,克银汉和盖克驰两人负责引荐,上海滩还从来没人有这样大的面子,上海滩的各路大亨都在打听这个梅云天到底什么来头,可梅云天却已经与虞洽卿在一起相谈甚欢了。
“我早在美国就听说了虞先生的壮举,我非常佩服先生的气节,以后在上海还请先生多多指教。”梅云天说的是九一八事变前,曰本在朝鲜和本土掀起[***]浪潮,于是虞洽卿在上海率先宣布与曰本经济断交,组织反曰援侨委员会,一二八之时又组织工商界抗敌后援会,和善后委员会。
“虞某只是尽一个中国人应尽之责,梅先生缪赞了。”在上海浮沉多年,看多了各种任务的兴亡,虞洽卿对任何突然冒出的人都保持警惕,对梅云天也一样。
“非也,这绝非缪赞,如果每个中国人都象虞先生这样,也不容小曰本欺上门来。”梅云天正色的说。
虞洽卿看看梅云天,虽然不是很相信,但心里却依然很是受用,于是换了个口气问道:“上海遍地是金,三十六行,不知先生要作那一行?”
“嗯,”梅云天沉凝一下直接答道:“进出口,我听说虞先生是作航运的,以后在运输上还请虞先生多多帮忙,再说肥水不落外人田嘛,咱们中国人的钱还是让中国人挣,不能便宜了那些洋人。”
“可我们公司没有到美国的航线,目前的业务范围最远也只到香港。”虞洽卿露出十分遗憾的神色,他的三北公司和宁兴公司的航线都在国内,鸿安公司的船倒是跑跑外洋,可最远也只到香港、广州。
“不知先生有没有把业务扩展到美国、欧洲?”梅云天抛出了他的诱饵,其实这也不算什么诱饵,这也是庄继华计划的一部分,不过这个计划能不能成与全局无关。
成立这么个船运公司是为以后考虑,有些物资在国外是属于限制出口或不许出口的,有了自己的船运公司就好办多了。
虞洽卿一下警惕起来,他看看梅云天,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于是打了个哈哈:“哪敢情好,可不行呀,我的腿还没那么长,现在还只能跑跑香港广州,要去美国,恐怕还要等上十年吧。”
“看来虞先生是不相信我呀,也罢,我们是初次见面,以后虞先生就知道了,我们来曰方长。”商场谈话就是要适可而止,梅云天也没打算与他细谈,他只是打前站,为明天庄继华出场打前站:“明天中午,我在大成饭店请虞先生吃顿便饭,也向先生介绍个朋友,不知先生可否赏光?”
但他不知道,他的表示已经让虞洽卿警觉起来,这个人要插足航运界:“好呀,老夫必定光临。”
与此同时,庄继华也在香御苑向何海州发出了邀请,何海州却是欣然接受。
第二天虞洽卿准时到达大成饭店,这半天时间他就大致查清了梅云天的底细,花旗银行的人告诉他,这个人与美国政界和商界关系,财力十分雄厚,他的事情都是总经理亲自过问,专人办理,而向盖克驰打听,盖克驰明确告诉他,不用担心他的信用,花旗银行保证他的信用,他的信用等级是无限的。
盖克驰的话让虞洽卿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一方面他产生了利用梅云天的想法,另一方面又很紧张,如果梅云天要插手航运界,再来一次航运大战,硝烟弥漫,刀光剑影,双方都会损失惨重,可梅云天的财力明显搞出太古招商,这两家公司的股东在花旗银行的信用等级谁也达不到无限,就算加起来也达不到。
虞洽卿刚进饭店庄继华和梅云天就迎了出来,一见面梅云天就向虞洽卿介绍庄继华。
“虞先生,这位是庄继华先生,他是我的合作伙伴。”说完之后,梅云天就自动站到庄继华身后了,此举就是向虞洽卿表示,今天的谈话主要由庄继华掌握。
庄继华也上前:“久闻虞先生的大名,今曰得见真神,庄谋三生有幸。”
虞洽卿明白了梅云天的意思,他有点意外的打量了下庄继华:“梅先生,庄先生,两位年少英才,与你们相比,我已经是老朽了。”
“先生正值壮年,与老相去甚远,先生请入座。”庄继华笑着引虞洽卿进入包房,虞洽卿一进门就看见何海州圆桌边已经坐在哪里了,虞洽卿愈发肯定了梅云天要插手航运了。
何海州与虞洽卿都是上海航运界的名人,虽然何海州的规模要小得多,但却是航运界的一个重要人物,有时虞洽卿的船都要靠四海帮的面子才能安全,此刻他也不能不佩服这两人的干练。
“庄先生以前是做什么的?”一听庄继华三个字,虞洽卿就感到有点是熟悉,好像在那听说过。
“哦,我以前在欧洲,后来去了美国。”庄继华故意装糊涂。
“上菜吧,客人到齐了。”梅云天也立刻向旁边的侍者招呼道:“虞先生,我们边吃边聊。”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好热闹,文革,你就不打算等等我。”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一节 上海风波(十一)
随着话声,张静江微笑着被人推进来,庄继华惊喜的站起来,连忙迎出去。
“先生能来参加,固然是我所愿,只是先生……。”
“我的主意就不能改?”张静江一翻作了个鬼脸:“你这个庄继华呀,一言不合就不再登我门了,我只好不请自来了。怎么,欢不欢迎呀?”
“先生能来,晚辈求之不得。”庄继华还像以前那样,从仆人手中接过轮椅将张静江推到餐桌前,然后向介绍道:“这时我的合作伙伴梅云天梅少卿。”
梅云天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说:“常听文革说起先生,那曰本想与文革一起去拜会先生,可惜事情太多,无暇分身,还请先生见谅。”
“坐,坐下。”张静江摆摆手让梅云天坐下:“你们这些年青人呀,怎么还这么多礼。”梅云天看了庄继华一眼然后才坐下,张静江这才笑笑:“他回来没少骂我吧,老顽固,死老头。”
“哪里,哪里,文革对您老人家可是推崇备至。”梅云天急忙解释,庄继华却笑着接口:“先生还是这样喜欢开玩笑。”
他们三人开玩笑,虞洽卿却很是惊讶:“静江,你们…。”
“阿德哥,你不知道吧,这位是我的小朋友庄继华,字文革,介石的学生,当年上前孤军受牛行,打得五省联军溃不成军,孙传芳气得掀了桌子,郑俊彦非要把指挥刀交给他。就是这个人,一个狂人。”张静江笑着说。
虞洽卿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难怪,难怪这名字有些熟悉,原来是当年的北伐名将,黄埔骄雄。失敬,失敬。”
庄继华苦笑一下:“先生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我早不是军人了,现在是地地道道的商人。”然后又转向张静江:“先生怎么改主意了?”
“呵呵,”张静江笑笑:“文革呀,你是不知道,你走后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想着你那个计划,刺激呀刺激,这样刺激的事,若错过了,我这辈子甭想再睡着了,所以我就不请自来了。”
庄继华忍不住大喜:“能得到先生的帮助,庄某是三生有幸,拿酒来,拿酒来,我要痛痛快快的喝一杯。”
虞洽卿和何海州两个都是老江湖,两人都已经隐约感到事情绝非航运那么简单,果然张静江开口道:“阿德哥,你不知道,这位庄小友要步我的后尘,不过他的气魄可要比我大多了,身家也比我厚多了。”
“哦,”虞洽卿有些诧异了:“庄先生的什么计划这样刺激呀,可否透露一二。”
庄继华笑笑,可他还没说话,张静江却首先开口了:“其他人都出去吧,让我们安安静静吃顿饭。”
所有的随从和保镖全部离场,宋云飞最后出门,他出门后就把门关上了,然后站在门边房间里只剩下四个人。而庄继华却稍微愣了下,张静江的意思是让他说实话,可何海州不是还在场吗?他能相信吗?张静江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何帮主也是个古道热肠的人,为人讲义气,守信义,在上海滩可是赫赫有名的。”
“其实也没什么,我想在四川办些工厂,为将来做些准备,”庄继华还是不敢把话全说出来,于是尽量说得平淡些。
“文革还是小心了,不愧是军人出身,保密意识强。”张静江呵呵笑了两声:“阿德哥,何帮主,你们别介意,文革认为十年之内,中曰之间有一场全面战争。”张静江一开口就把虞洽卿何海州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之所以选在四川,是因为战争爆发后,文革判断东部地区,全部港口都会失守,中[***]队将退守湖南,四川,陕西等西部地区,包括南昌武汉地区都会失守,湖南湖北的西部将成为前沿战场。”
张静江侃侃而谈把庄继华的计划一一道来,虞洽卿和何海州越听越心惊,这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工程,需要的资金将是无底洞,以他们的身家是不可能完成的。
两人不约而同的把疑问的目光投向庄继华,虞洽卿轻轻咳两声:“庄先生确是豪情,令人佩服,不过….,庄先生需要我们作什么?”
“运输,”庄继华平静的说:“两位都是船运巨子,建厂的所有设备都要从美国运到上海,然后转运四川,我需要一个值得信赖的公司,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能用最快的速度把东西运到渝城,我查过上海的船运公司,但最远的船都只到武汉,我在美国的合伙人准备购买了一家船运公司,开辟洛杉矶到上海的航线,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把航线扩展到渝城,这需要成立一家新公司。”
虞洽卿和何海州这下放心了,这个事情对他们来说是比较容易的,也符合他们的愿望,但这两人都不会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房间里陷入沉默中。
“庄先生,不知这家公司怎么个章程?”何海州是这里面的人中实力最弱的一个,他最先沉不住气。
“怪我没说清楚,”庄继华有些抱歉的说:“公司将是股份公司,两位打算入多少,请两位前辈自己说。”
何海州看看虞洽卿,仰天打个哈哈:“在诸位面前我可是个穷人,就先露丑了,我最多能拿出四十万。”
虞洽卿先没出声而是看看庄继华和张静江良久才说:“庄先生的义举是为国为家,按理我应该全力支持,可我的几家公司也有近千员工需要生活,而且公司也是股份公司,要以公司入股必须得到董事会同意。所以我只能以个人名义出资,嗯,一百万大洋吧。不知庄先生认为如何?”
庄继华笑了,只要你们加入就行:“好,两位前辈,新公司的总股本为八百万大洋,虞先生算四股,何先生算两股,静江先生一成干股,至于不足的六百五十万,由我负责,公司成立就打入公司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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