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庄继华有些意外的看看刘文辉,刘文辉叹口气说:“那个[***]喇嘛真他妈的会挑时间惹事,任先生的岳父是西康地区的土司,是协调这事的最佳人选。”
“那事还没解决?”[***]喇嘛出兵西康,挑起康藏冲突,这事已经持续两年了。
“是呀,非要把藏区都划入藏省,英国人也开始插手。”刘文辉叹口气,这藏区要全部划入藏省,这西康就没剩下多少地方了。
“看来我也只能望人兴叹了。”庄继华解嘲的一笑,然后对任乃强:“任先生,资源委员会的大门随时为先生开着,西康的事情一结束,还请先生考虑到我们这里来。”
“庄将军厚爱,鄙人十分感激,西康之事结束后,我一定考虑。”任乃强感动的说,去西康考察的目的就是开发西康,现在庄继华要来开发西康,当然符合他的心意,更让他感激的是,庄继华对他是如此器重。
“对了,我还有件事要请教,”庄继华转头面对刘文辉说:“我听说十几年来,四川政斧曾经勘探过成渝铁路的线路,不知道这些资料还在不在。”
“这我不清楚,怎么,你打算吧这条路修起来?”刘文辉很是诧异的看着他。
“是的,”庄继华点点头:“说实话,四川的交通实在太差,就说成渝公路吧,好像是通车,可你看看那路,坑坑洼洼的,三百多公里的路,我整整走了三天。沿途经过上百处税卡,老天,我要运一车货从成都到渝城,不仅时间耽误了,交的税超过了货物的总值,所以我想要是有条铁路就好了。火车不会停下给你交税吧,而且还快,一夜就到。”
“庄将军,”刘文辉他们还没说话,任乃强却抢先开口了:“我一定要敬您一杯,”他激动的说:“我们四川百姓盼这条路已经盼几十年了,从前清盼到现在,你若真能修好这条路,四川百姓一定会给你树碑立传的。”
“文革,你打算怎么修这条路呢?”冷寅东纳闷的问。
“到底怎么修我还没想明白,”庄继华沉凝着说:“不过,这条路是一定要修的,”庄继华抬眼看看他们,见他们的脸上露出恍然的样子,明白了,他们认为自己只是随便说说,便笑了笑:“修铁路要用到大量的铁轨,可四川没有炼钢厂,所以就存在一个问题,是先建炼钢厂还是从外面买铁轨,这事一个主要问题,另外还有就是机车,以及机车修理厂,还有司机,修理工,等。这些都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铁路专家可以告诉我铁路的线路以及如何建铁路,钢铁专家可以告诉我,如何建设钢厂,但这钢厂和铁路之间就靠我去评估了。”
“原来是这样。”刘文辉恍然大悟:“这是不是也是系统工程?”
“对,刘主席说的是,”庄继华赞叹的说:“其实建铁路不仅仅是条路那样简单,还得考虑他的经济价值,一条路可以带动沿线各地的经济发展,所以如何修,走哪条线,要综合各方面因素考虑,争取以最小投入获取最大价值。”
“服了,老夫服了,”刘文辉哈哈大笑着说:“文革,看来你不仅带兵打仗厉害,搞建设也是高人一筹。文革,你放心,只要你修路,我无条件支持,四川百姓盼这条路盼得太久了。”
“刘主席算是说对了,”曾扩情一直没插话,只是与刘文辉的参谋长彭灿在一边低声说笑,这时他开口了:“文革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想法多,办法也多。还没进四川就在嘀咕建铁路的事,除了成渝铁路外,他还想建成昆铁路,另外还有到西安,武汉,贵州的铁路,老天,我听了心里直打鼓。”
“呵呵,那敢情好,这么多路要都修好了,这蜀道就不难了。”向传义笑道。
庄继华摇摇头笑了:“扩大哥总是爱说笑,修这么多路,要多少钱才够,政斧有这么多钱吗?根本没有,别说全修了,就算一条,校长也得把我批得跟个猪头似的。”
众人大笑起来,原本他们也没把曾扩情的话当真,这一条路还没着落呢,那些路就更不可能了。
“嗯,不过我想起来了,原来的那些资料应该是放在民政厅,田颂尧是厅长。”刘文辉收敛笑容正色的说。
庄继华理解的点点头:“好,明天我去找他,不过您也帮忙找找。”
一席饭宾主尽欢,刘文辉送别庄继华和曾扩情回到办公室后,双臂环抱,手托下巴,在房间里沉思,此刻房间里只剩下向传义、冷寅东、彭灿。
“军长,我看这庄继华来四川就是来开发四川的。”彭灿说道。
“你们说呢?”刘文辉抬头看看向传义和冷寅东。
“我看也差不多,你看他对任乃强的态度就明白了,如果不是真来搞开发的,绝不会有那样的表现。”冷寅东说。
“我也这样看,那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渝城传回来的报告说,随他来的那些人大部分是学生和专家,虽然有部分士兵,可一部分随勘探队出发了,一部分随测绘队出发了。这架势根本不像是来图谋四川的。”向传义也说。
刘文辉用手指梳理嘴唇上的胡子,沉思片刻后说:“还不能下这样的判断,这庄文革文武双全,但还有另一种可能,蒋介石让他联络我那侄儿、邓猴子、田冬瓜,所以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对他在成都的行动还是要严密监视,特别注意邓猴子和田冬瓜的反应。”
曾扩情和庄继华回到省党部,一进办公室,曾扩情就问:“文革,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能不能给我透透底。”
庄继华边脱外套边说:“扩大哥,别着急,现在还在火力侦察阶段,我还没有完整的计划,只有个模糊的想法。”
“你别让我猜谜呀,否则我不知道怎么配合你,就像今天,在刘文辉那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作。”曾扩情有点着急了。
庄继华停下手上的动作,他想了想曾扩情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过几天他走后,成都的工作就要由他来执行。
庄继华转身关上门,然后对曾扩情说:“我还没有详细的计划,只有个模糊的想法。”庄继华走到曾扩情身边,低声说:“我的想法就是让刘湘先败后胜,让刘湘自己把渝城交给我。”
曾扩情想了想说:“文革,我要提醒你,四川的这些军阀与我们北伐时可不一样,他们一般是不赶尽杀绝的。一旦打败了,宣布下野,或者托人说和,也就完了,以前发生的几次战争都是这样。这刘湘要这样…。”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庄继华摇头说:“刘文辉这次是下决心要一统四川了,你看他说话的那种口气,只是,我担心他赢不了,他树敌太多,刘湘又狡猾异常,论实力他居于下风,所以要对付刘文辉,必然要联络其他各方势力,邓锡侯、田颂尧是必然要联系的;我们要解决的是让邓锡侯、田颂尧他们在我们需要的时候参战,让他们跟着我们的指挥棒转,另外还有我们要控制部分刘文辉内部力量,简单的说就是收买他的部将,让他们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为刘湘的胜利创造条件。”
“整个事情的困难就在如何让他们相信与我们合作才能让他们获得最大利益,进而并心甘情愿配合我们。”庄继华郁闷的说,这才是他最大的难题。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二节 起航(六)
随后几天庄继华与刘邓田三部将领在成都花天酒地,观赏成都的名胜古迹,领略杜甫草堂的凄凉和落寂,瞻仰武侯祠的慷慨和惆怅;草堂漠漠,武侯森森,历史在这里留下隆重的印记,让后人凭吊。
庄继华在游览中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尽管三部上层剑拔弩张,可下层的团长营长们之间却很融洽,丝毫看不出有什么隔阂。比如去灌县青城山,灌县是二十八军防区,二十四军旅长以上的没一个去,可下面的几个团长营长却就去了,那边也有人好吃好喝的招待。
“这就是川军的特色,这些人要么是同乡,要么是同学,打来打去都是这些人。”曾扩情见庄继华若有所思,便向他解释道。
青城天下幽,山峦叠翠,漾漾清泉,座座道观依山而建,天然修饰不假人工雕琢,沿阶拾级而上,团团清凉裹身,更不消说那幽静的道观。
师旅长们没来,那些团长营长们自然没资格在庄继华身边待着,刘文辉也不是没派人来,他派了他的秘书长陪同,不过邓锡侯的秘书也在,于是秘书和秘书自然走在一起了。
“这问道亭,是那个名人问路留下吗?”庄继华望着白云岩下云雾中时隐时现的翠绿和红瓦问道。
“呵呵,文革,你这就闹笑话了,”曾扩情笑着说:“这问道亭不是问路的,是皇帝问道的地方。”
“那个皇帝?”庄继华好奇的问。
“不是那个皇帝,”邓锡侯擦擦额头的汗乐呵呵的说:“是轩辕始祖那个黄帝。”
庄继华不以为耻的耸耸肩,自我解嘲的笑笑:“出丑了,出丑了,当年在黄埔,校长就让我多补习下中国传统文化,当初真该听他老人家的话,认真学习下中国传统文化。”
“呵呵,不是四川人是不清楚这个传说的,其实就算是四川人,不是成都地区的人也不清楚。”邓锡侯说。
这时观里的道士送来茶,邓锡侯热情的说:“文革,尝尝这青城茶,绝不比龙井差。”
庄继华端起茶杯,学着邓锡侯的样子,用杯盖轻佛茶水,然后才把杯盖放在一边,茶杯内,青青的茶叶根根倒竖,透出一股幽静。
“好茶,”庄继华忍不住赞叹道:“这个真是茶如其地,龙井透着一股苏杭的繁华和贵气,这青城茶就如青城山,扑面就是一股凉意。”
“这天下纷扰,有这么块幽静的地方真不容易,”邓锡侯也欣赏的看着山间的云雾:“每年盛夏都有不少人上山避暑。”
庄继华淡淡的说:“说实话,这里山清水秀,确实是个好地方,就算不避暑,我也愿意在这里待上一辈子。”
“怎么这么年青就看破红尘了,这可不应该呀,老弟,现在正是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大展宏图的时候。”邓锡侯也不知道是在恭维还是在惋惜:“不像我们,已经老迈了,快要被淘汰了。”
“唉,邓将军这时说的那里话,”庄继华指指缥缈于山间的云雾说:“你看这云雾,在山峦间闲庭信步,好不逍遥自在,相反那山峰,别看它挺拔雄峻,缺得忍受雨雾雷电的侵扰,看似笑傲群小,实则有苦难言。”
“云雾缥缈虽美,可阳光一至,就雾散云消,过眼云烟罢了。”邓锡侯凝重的说。
“嗯,”庄继华点点头:“不错,千古功名,过眼云烟,也许另一句话更合适,蜗牛角上争何事,这蜗牛角上有何可争的。”
“争的也许就是那一丁点风光吧。”邓锡侯默然良久才回答。
“可那点风光能持续多久呢?”庄继华说完轻轻抿了口茶水,汗水已经侵湿他的军装,可风景扣还是纹丝不动。
邓锡侯沉默了,庄继华却又说:“这四川风光秀丽的山峰不少,可只有青城和峨眉,冠绝群山,其他山峰再美再秀丽也难望其项背。”
邓锡侯含笑点头:“是的,不过风光各自不同,峨眉俊秀,青城幽雅,雪山却是神秘,山与山之间各有不同。”
“嗯,邓将军说得不错,”庄继华也点点头,心里却在暗骂老狐狸:“不过,不管是峨眉还是青城,亦或雪山,都不及泰山之博大厚重。登泰山而小天下,我想绝不是因为泰山是天下最高的山,而是因为泰山是历史最厚重的山,其他的都无法与他争锋。”
邓锡侯看看庄继华凝眉沉思:“可再厚重他也远在山东,可在四川却是两峰争奇。”
“那邓将军更看好谁呢?”庄继华含笑逼问道。
这一下奇峰突兀,邓锡侯有点猝不及防,他心里暗叫厉害,想想后试探的说:“不知文革更看好谁?”
滑不溜手,不愧是名副其实的水晶猴子,庄继华笑了:“我是个外乡人,四川的山对我来说只是领略罢了。”
邓锡侯也笑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们是当局者迷,难以分辨呀。”
庄继华微微一愣,这个猴子的确不好对付,忽然他想起前世的那场地震,于是灵机一动:“要是有场地震把这两座山都毁了,你说将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邓锡侯眼睛猛然一睁,两座山都毁了,他早已经明白两座山是什么意思,可这两座怎么毁,谁来毁,蒋介石?可不对呀,蒋介石现在还没有力量派出这么多部队入川呀。
“那可得是场大地震,四川的山恐怕都得毁了。”邓锡侯摇头说。
“那可多虑,”庄继华乐了,这老狐狸终于还是露出了尾巴:“这世界上还没这么大的地震,顶破天毁坏点青城的幽静,峨眉的秀丽,让其他山峰也有点机会。”
“哦!”邓锡侯若有所思的看看庄继华和曾扩情,后者正开始有点明白这场哑谜是什么意思了,邓锡侯沉凝良久又说:“四川有句老话,肉烂了在锅里,谁可不愿意把锅给端了。”
“怎么会,”庄继华翕然一笑:“把锅端了,谁有那么大能耐,也许十几二十年后有,但现在肯定没有。”
邓锡侯没有说话,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庄继华。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庄继华终于驶去耐心了,这个水晶猴子实在太滑手了,既想要削弱二刘,又不想中央插手四川,自己还想不但风险:“四川的山我都很清楚,二刘争锋,不管谁取胜都会对其他人形成压倒姓的优势。不过这对我来说无所谓,但对您却是至关重要,因为您的风光将再不会出现。”
“那委员长不会插手四川吗?”邓锡侯这时也不打哑谜了。
“从长远来看,中央是肯定要插手四川的,您想想看,中国历史上有哪个政斧有那个容许读力于中央之外的力量存在?”庄继华正色的说:“不过,从目前来看,至少十年内,中央没有力量大规模插手四川。”
“所以派你来了。”邓锡侯尖锐的说。
“我来也算是一种形式,不过我的任务是协调四川内部各方势力,保持四川局面的平衡。”庄继华显得十分平静,现在的情况是他必须然让邓锡侯相信,与他合作才能获取最大利益。
山风徐徐,轻轻吹拂,白云岩下的云慢慢舒卷,树林里传来轻柔的声音,远处几个秘书也正相谈甚欢。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可要是两虎都伤,不是更好吗?”庄继华眯着眼享受着徐徐山风缓缓的说。
“怎么让两虎俱伤?”能够让二刘的实力都削弱,那自然是最好,邓锡侯故意问道。
“其实这个道理邓将军是明白的,他们肯定也想到拉拢你们,邓将军,恐怕刘湘已经派代表来联系你了吧,可是他能给您的,我也能给您,而且更多。”庄继华毫不含糊,邓锡侯绕了这么大一个圈,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吗,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直接点:“其实刘湘已经看明白了,谁能取胜,不在于他们自己,而在您、在田军长。”
邓锡侯笑了默然点头,没有否认刘湘代表之事:“文革,你是怎么想的?”
“刘文辉一旦战败,他的部下除了保定生就是军官生,您可以借机兼并他的部分军队,另外他的地盘您可以占领部分,此外我还可以资助您八百万大洋的军费,战后还可以为您提供五千支步枪,八百挺机枪,一百门迫击炮。”庄继华沉稳的开出他的价码,曾扩情悚然一惊,这个条件,蒋介石是不可能答应的。可他还没来得及插话,庄继华又解释道:“之所以是战后,因为战前我没有,校长那里也急需武器弹药。”
邓锡侯沉默了,这是一笔巨大的让人眼红的收入四川全省税收不过三千多万,八百万相当于四分之一,再加上五千支步枪,八百挺机枪和一百门迫击炮,这让人无法不动心。
“第一,你怎么知道我拿了你的钱,就能保证按你说的作?”邓锡侯是那种见过太多风浪的人,不是说两句就能相信的:“第二我怎么保证能拿到武器弹药?”
“第一个问题好说,八百万我现在就可以给你,邓晋康贵为一军之长,当然不是那种要钱不要脸的人,在四川也是个响当当的人,更何况你这次坑了我,难道就不担心将来吗?说实话有你的帮助,我在四川的事情可以更快更好的完成,没有你,我要花的时间不过长点;至于第二个问题,我无法保证,只能用人格保证,无论胜败我都会待在四川,如果我不给你,每一次见面里都可以指着我的鼻子骂。”庄继华神情慎重,他心里有些紧张,现在他的底牌可是亮了一大半了,可对方却还没有亮。
邓锡侯仰头思索,他的心思更复杂,面对庄继华他几乎没有底牌可言,四川的形势明摆着,二十八军的实力也摆在那里,他唯一可以打的牌恐怕就是向刘湘泄密,可这样的泄密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没有,一点好处都没有,刘湘不会在击败刘文辉后给他更多的东西,能保住目前的这点实力就算不错了。
“这么说委员长打算扶持刘甫澄了,”邓锡侯心里叹息,神情却十分平静。
“不是校长要扶持他,而是刘文辉太不会做人,一方面在四川四面树敌,另一方面在国内争端中几次都站错队,校长岂能容他,最后,选择他是因为他最肥,击败他,可以得到最大的红利。”庄继华语气阴森森的,曾扩情不由打了个寒战。
“最后一个问题,”邓锡侯问:“你能得到什么?”
“很简单,我的任务是开发西南,四川现在的局面对我完成任务很不利,战事一触即发,我的什么事都无法作,勘探、筑路,都无法进行,既然有脓包,那就把脓挤出来,然后达成新的平衡,如此我就可以做事了。”庄继华好整以暇的说,他忽然想明白了,邓锡侯没什么牌,要么答应,要么拒绝;除非他想损人不利己,跑去给刘湘告密。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邓锡侯牙关一咬,仿佛下定决心。
“很简单,答应刘湘,促成他们开战,不过您什么时候参战,听我的通知。”庄继华轻声说:“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邓锡侯楞了下哈哈大笑,这实在太简单了,要是时机不合适他完全可以不答应,时机合适就算庄继华不通知他,他也可以参战。
“一点不过分。”邓锡侯愉快的答道。
白云岩下,浓雾翻腾,幽静的山林间响起鸟雀的欢笑,清茶散发出袅袅幽香,庄继华心情十分愉快,曾扩情的心中却忐忑不安,这么大一批弹药,蒋介石会认可吗?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二节 起航(七)
“放心吧,钱,我自己出,不会去麻烦校长的,武器弹药我也是自己出,至于怎么出,哼,哼,兵工厂建起来后,要多少枪支弹药都有。”回到成都后庄继华就对曾扩情交底了。
曾扩情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良久才说:“文革,你就不怕他指着你鼻子骂?”
“呵呵,放心吧,邓晋康没这么傻。”庄继华微微一笑:“他的几千支枪还在我手里,惹怒我对他没什么好处。对了,我走后,你要留在成都,我给你一本密码本,成都的情况你要随时报告我,扩大哥,咱们这次是火中取栗,必须要谨慎再谨慎。”
曾扩情点点头,庄继华又说:“邓锡侯与田颂尧是一条道的,有邓锡侯的帮助,田颂尧我估计没什么问题,扩大哥,你开展工作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方式,多与上层任务走动,但二十四军你的注意力要放在中层,特别是那些直接掌握部队的旅长团长,不过你不要出面,你的目标太大,让下面的人去,我看那个方啸不错,你可以培养培养。”方啸是省党部的负责宣传的,庄继华在检查省党部的工作中发现他策划的几个活动草案不管是在大方向上还是在细节上都很出色,因此就开始留心这个人了,现在有机会就推荐给曾扩情,随便看看他的能力,是不是只会纸上谈兵。
“….拜访刘文辉,请求其协助勘探队和测量队,刘满口答应,席间公开拉拢川康巡视员任乃强,为刘所制。….”
“六月十四曰,与邓锡侯同游青城山,陪伴中有刘文辉秘书,二十四军团长、营长数人……,曾在问道亭与邓私晤,内容不详。”
“六月十四曰晚回成都,十五曰在省党部检查党务工作,未外出。”
“六月十六曰回访田颂尧,会晤一小时,内容为勘探队和测量队在田防区内的行动和安全,期间田曾抱怨刘文辉,庄未理会…。”
“十七曰,去四川大学,与学校教授专家座谈四川资源开发,动员他们参加西南开发工作队。”
“十八曰,与西南学院教授座谈….”
“十九曰,与华西医学院教授座谈….”
…
六月底的渝城天气异常闷热,办公室内的的电风扇使劲摆头,送出股股热气,刘湘在军部细细看着成都传来的情报汇编,他并没有相信庄继华的那番言辞,庄继华此番去成都,他不但派了秘书,还严令成都的情报人员要密切注意庄继华的活动,要一天一报。
“我看没什么。”同在办公室的傅常歪在沙发上翻看这些情报,庄继华在成都的行为没什么出奇的,只要刘文辉、邓锡侯、田颂尧点头,这大半个四川勘探队都可以畅通无阻。
“二十二号离开成都,取道内江回渝城。”张斯可念道,然后纳闷的问:“今天都二十八号了,怎么还没到?”
“也许路上有什么意外吧。”傅常打了个哈欠把手上的情报放在桌上,他只穿了一件夏季军装,军装的扣子却已经解开大半,隐约可见已经微微凸起的肚腩。
“恐怕不是。”刘湘随手又递来一张情报。
傅常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杨森的代表余明锐到了成都,曾去省党部与曾扩情晤谈。
“杨子惠就是个不安宁的人,闻到点风吹草动就按耐不住。”傅常看后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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