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好!樊将军说得对,曰军的兵力主要集中在长城一线,后方其实没多少兵力,况且不是要你们攻城略地,只要瞧准他们运输车队,打他们的运输车队,他们就得从前线抽兵!”
“可我也有个要求,请庄将军答应。”樊春申换个口气严肃的说。
“请讲。”庄继华答道。
“我只能带六百多弟兄去,剩下的大约一半弟兄还请将军妥为照顾。”樊春申说着就冲庄继华一抱拳。
“请大当家的放心,我会带着他们在这里等你回来;如果你回不来,我带他们去四川,只要有我庄文革一口干的,决不让弟兄们喝稀的。”庄继华诚恳的说。樊春申见状也不答话,返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还有没有?”庄继华看看厅上的诸人问道。
“算我一个吧,樊老弟的人马太少了,况且我这把老骨头为国而死也是死得其所。”一直默不作声埋头吸烟的邓文,把烟杆取下来在鞋底上磕了两下,漫不经心的说,仿佛说的是件完全不相干的事。
邓文一开口,屋里的气氛就开始变了,变得更加凝重。北边吹来的风卷起漫天黄土,扑扑的打在窗纸上,大院里义勇军的旗帜也呼呼的高高飘扬,拴在院子里的马群似乎感受到一丝不安,他们集体搔动,发出阵阵嘶鸣,几个士兵连忙跑上试图安抚他们。
原热河救[***]的黄守中淡淡的说:“既然老哥要去,那也算我一个,热河我们熟。”
“妈拉巴子,脑袋掉了碗大块疤,老子干了。”一阵风一条腿蹬在椅子上,斜眼看看着院子,瓮声瓮气的说。
然后是老北风,然后是雪里浪………。
庄继华心中长出一口气,他由衷的感到欣慰,这些看上去穿得破破烂烂、满嘴脏话的人,他们或许作过很多错事,却始终没有丢掉一点——做个刚烈的人,一个敢于反抗的中国人;他们浑身是血,从敌群中杀出来,现在又要杀进去,即便付出血的代价,但却如此坦然,如此平静。他感到自己回来没有错,中国始终存在一股力量,不屈的力量,抗争的力量。
“既然如此,那我也算一个。”冯占海在阎明志有些惊讶的眼神中站出来说。
“您不能去。”庄继华的答复让冯占海很是意外。
“冯司令不让您去是因为,另有其他任务,这个任务同样重要。”庄继华郑重的对冯占海说,然后他又转身对所有人说:“诸位此去虽然危险,但并非是要大家与曰军硬拼,而是采取一种新战法,”庄继华说到这里忽然笑了,让众人有些莫名其妙:“其实这种战法诸位应该比较熟悉,诸位还在绿林时,如果遇上强大的政斧军来清剿时会怎么办?”
“那还用说,钻林子呀!”扫地虎哈哈笑道:“民国十二年时,张大帅派兵来剿我们,老子往林子里一猫,他狗曰的只好干瞪眼了,乖乖滚蛋。”
“说得对,”庄继华笑笑后说:“我们把这种钻林子战术发展一下,敌众我走,敌寡我打;绝不硬拼,只占便宜。
我举个例子,比如曰军过来二十辆车,押车士兵一百人,我有一千人,那就可以伏击他们,能全歼就全歼,不能全歼就炸毁他们的运输车,这同样也是胜利。反之如果敌人有八百人,我们还是只有一千人,这时再打就要吃亏了,那就放他们过去。
同样敌人的据点,如果守军不多,那我们就打,如果敌人人数多了,那就不打,绕开他们。”
庄继华的话让众头领大为兴奋。“奶奶的,这不是和我们打闷棍,破窑子一样吗,打软窑,不打硬窑。”
“对,就是这个道理,”庄继华立刻接口道:“不过,大家一定记住,绝对不要抢劫老百姓,不与曰军硬拼的方式就是让曰军找不到你们,但你们要是抢劫老百姓,那老百姓就可能向曰军告密,泄露你们的踪迹。另外就是,部队要精干,最多不要超过三千人,人少目标小,人太多,目标太大……。”
庄继华还要说什么,邓文却毫不客气的打断他:“老弟,这你尽可放心,我们干这个的时候,你恐怕还在学校念书呢。”
说完他哈哈大笑,黄守中等人也同时大笑起来,庄继华想想后也有些好笑,苦笑的自嘲道:“那是,这种战法,诸位都可以当我的师傅。”
“不过庄将军,有件事我必须要说,”黄守中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屋子中央:“弹药,中央必须给我们补充弹药,我们现在弹药极度缺乏,每人只有几发子弹,如果不补充弹药,这仗没法打。”
庄继华点头称是:“请诸位拟定个单子,我这就发给北平,”说到这里,他又为难的看看黄守中说:“我也不瞒大家,北平的弹药也很紧张,我估计只能补充部分,要全部补充恐怕有困难,必须要从武汉或者南京运,这就耽误了时间。”他沉凝一下,心中有了主意,转头对冯占海说:“冯司令,如果北平方面不能全部补充,能不能从贵部匀出部分弹药,贵部的弹药由我负责从南京调拨,或者向阎锡山买。”
冯占海想想后说:“还是先发电报问问北平吧。”庄继华立刻向北平发电,请求弹药供给,很快北平回电答应了他的请求,不过果如庄继华所料,只答应给一半。
事都作到这份上了,冯占海当然不能拒绝,他当即答应从部队积存的弹药中拨出大半交给出击部队。这个小插曲再度让庄继华感到必须尽快把军事工业发展起来,否则全面战争爆发后,不打就败了。
“吁!”风沙中传来一身长长的吆喝声,几匹马在院子里停下,马后面是几辆大车,伍子牛快步走上台阶,在屋门口大声叫到:“报告!”
“进来,”伍子牛一进屋庄继华就问:“都拉来了?”
“拉来了,不过,不过,”伍子牛吞吞吐吐的说:“我把美元都换成了大洋了。”
庄继华楞了下,走到他的身前,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学会动脑了,好!值得表扬。”
鲁瑞山指挥士兵把七八口大箱子抬进屋里,然后把箱子全部打开,白花花的银元在昏暗的阳光下散发出刺目的光。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三节 铁血雄关(一)
蒋介石的重奖和一系列决策让长城前线的各部将领彻底丢掉保存实力的想法,意识到中央政斧下决心要在长城与曰军较量一番,于是各部将领开始把所有力量投入战斗。
卫立煌部到冷口后,商震将本远远放在开平的一四二师、一四一师以及军直属部队全数调到冷口,并对部署进行了调整,前期作战中损失比较大的一三九师撤出阵地,转以十四军第十师防守凤凰山主阵地,以三十二军一四二师守御右翼刘家口一线,以一四一师守御左翼白羊屿一线,以三十四旅驻守建昌营,一三九师为预备队。经此调整,冷口前线由原来的一个师不足万人防守一百八十里的战线转变为四个师一个旅守御,加上两个军的军直属队兵力厚度增加四倍,形成从冷口前沿经兰若院、鸭嘴湾、建昌营的四条防线。
古北口南天门防线在得到八十七师增援之后,徐庭瑶以黄杰第二师全部用于南天门正面,同时在南天门后构筑了六道预备阵地,八十三师派出一个旅占领南天门左翼,主力置于稻黄店、涌泉庄一线,充当预备队。黄杰则以第四旅郑洞国部第八团守御至关重要的制高点八道楼子,这个关键的调整改变了南天门战局。
四月九曰,正如中国将领预料的那样,曰军第六师团主力和第三十三旅团向冷口发起了进攻,同时第八师团和十四混成旅团开始向古北口集结,以第七师团的村上支队对喜峰口实行警戒,以十四师团的铃木旅团、特别派遣部队黑夺旅团在滦东实施牵制姓进攻。
至于察东,武藤信义只是冷冷的瞟了一眼,那里只有号称义勇军的乌合之众,让于芷山看着他们就行了。可就是这些乌合之众却正意气风发的要之行反攻的任务,向他的心窝插上一刀。
四月九曰就在曰军发动进攻的那天,察东贫瘠的山峦上,邓文向东北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把他的烟杆卷起来插在腰间,双腿轻轻一踢马肚,胯下的大黑马轻快的向前跑去,身后想起隆隆的马蹄声。
在他前方十余里远的一道山谷中,小白龙樊春申带着他的近七百名弟兄,闷声不响的向热河境内疾行,队伍中无一人说话,只听见脚步的踢踏声。
在更北边,黄守中和李忠义带着部队穿行在草原边缘的山丘中,他们任务是赤峰附近搔扰曰军供应线,对曰军小股部队进行相机打击。
而在他们的南边,老北风、一阵风、雪里浪却分作数路,夜行晓宿,绕过曰伪军据点,向宁化一带急进。
在沽源以北的一个荒草丛生的山梁上,孙殿英冲黄绍竑大笑着说:“参座放心,我孙殿英以前刨过小溥仪的祖坟,这次一定在他干老子的屁股上捅上两刀,让他知道,汉歼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哈哈哈!!!”
大笑声中两支部队向东开去,另一股更大的人流却向向南走,那是独石口方向。
“轰!”,“轰!”炸弹在阵地上爆炸,炸开一个个大坑,士兵们躲在战壕里的防弹坑里卷屈着身子,尽力将目标减到最小,天空中飘着的几个黑点,不时冲下来,从黑乎乎的肚子里掉下几个黑点,然后一扭头飞到更远的蓝天。
“妈的!”朱波从尘土中抬起头恨恨的望着远去的飞机,由于中[***]队没有防空武器,曰军飞机飞得很低,俯冲时甚至可以看清飞行员的脸。几天下来,战壕已经几次被炸断炸垮,每天晚上,士兵们顾不得休息就重新构筑工事,只有这样明天他们才可能少一点伤亡,于是阵地就这样在炸了修,修了炸中,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营长!营长!敌人上来了!”观察员大叫,朱波从弹坑里面一跃而起:“进入阵地!进入阵地!”
活着的士兵从各处冒出来跑进阵地,警惕的双眼死盯着上下蚁动的黑点,还有少数人却忙着从垮塌的防炮洞中把埋在里面的弟兄刨出来,有些人已经死了,有些人还活着。
朱波看着正在吃力往上爬的曰军士兵,这些士兵身材粗壮,却大都矮小,手中的三八枪快赶上他们的身高了,不过只是表象,几天的交手下来,阵地上的所有人都清楚,这些校规自十分顽强,每次把他们打下去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打!”朱波说着举起手中的驳壳枪率先向下面打出一个长点射,随即阵地上的所有轻重火气全面开火,走在前面的曰军士兵倒下十来个,后面的曰军立刻卧倒在地,寻找隐蔽物,与上面的中[***]队形成对射。一会儿,曰军士兵开始交替向上攀爬,中国士兵的火力更猛了。
“妈的!四天了,王参谋这是第几次了?三营还有多少人?”郑洞国在指挥部里铁青着脸问道,这几天曰军象疯了一样向南天门进攻,才短短四天时间,主阵地已经进行了五次补充,现在守在阵地上的三营是昨天晚上才换上去的。
“第五次进攻。”旁边一个年青的参谋答道:“上次报告说还有二百八十人。”
“桂庭兄,不用急。”杜聿明低头边地图边在上面作标注,完了之后又在笔记本上记录。杜聿明是昨天上午到的,他本随宋希濂八十七师到司马台,可南天门打起来后司马台那边没有丝毫动静,他就跑到这里来了。第二师从师长黄杰到下面的旅团长们都是黄埔同学,说话办事很容易。
“谁急了,”郑洞国的口气依然躁动:“妈的,这小鬼子也太欺负人了,飞机大炮都来了,狗曰的!”
“我看他们也强不了多久了,”杜聿明不紧不慢的说:“打了四天,没有丝毫进展,对骄横的曰军来说是不能接受的,所以我估计他们就要………。”
“轰!”一颗炸弹在附近爆炸,火光照得指挥部通红,可无论观察口的郑洞国还是地图前的杜聿明身形丝毫没动。
“那都一样,对面的鬼子接近三万,”郑洞国满不在乎的说,不过他还是他转过身走到地图前:“你判断他们会从那里进攻?”
“那里都一样,”杜聿明还了郑洞国一句,不过他指着地图说:“要注意八道楼子,其他阵地都可以丢,只有八道楼子不能丢,只要它在我们手中,丢了的阵地也能拿回来。”
“废话!这还用你说,”郑洞国不满的骂道,他对杜聿明是很信任的,这种信任来源于教导二团三营七连,其实说起三营七连他还有点不舒服,当年的三个排长有两个都当上了师长,而他这个营党代表却还只是区区旅长。
“不是废话,昨天晚上我去八道楼子看过,他们晚上的守御很差。”宋云飞忽然插话道。宋云飞在这些黄埔同学中还是有发言权的,原因无他,当初庄继华带着他在广州晃荡就与这些混熟了。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郑洞国沉着脸问,他并不是指责宋云飞插话,而是不高兴他说一半藏一半。
“要是我是曰军指挥官的话,我就在晚上从崖边爬上去。”宋云飞平静的说。
“爬上去?可能吗?”王参谋不服气的反问道:“曰军的大厚皮靴能爬上这么高的悬崖?”
“皮靴可以换成布鞋,只要能拿下八道楼子,就算光着脚也行。”宋云飞丝毫不客气。
“你!”王参谋感到对方是在有意抬杠,他有些愤怒:“你怎么知道曰军会爬上去?”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如果是我打八道楼子我会怎么打,结论就是这样。”宋云飞冷冷的答道。
“我看云飞没说错,只要能拿下八道楼子,别说光脚来了,就算光着屁股也行。”杜聿明冷冷的说:“桂庭兄,这不是开玩笑。”
郑洞国点点头:“这是庄继华的风格,”说着抓起电话:“王团长吗,小心敌人夜袭!八道楼子!小心夜袭!八道楼子上有多少人?什么,一个连,糊涂,你亲自去,没有命令不准撤下来,兵力为一个营。”
放下电话郑洞国忍不住骂道:“这个柏润,这么重要的地方他居然只放了一个连!这个宝崽子!”
“打下去了,”参谋长从外面进来:“敌人被打下去了。”
“伤亡怎么样?”
“伤亡六十多人,现在还剩下一百五十来人。要不要派点援军上去?”参谋长脸色沉重,还不到一个白天,三营就减员一半了。
“不用,朱波知道自己守不守得住。”郑洞国脸色铁青,他很了解这个部下,他抓起望远镜望向前方。
阵地上火光冲天,曰军又开始新一轮炮击。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三节 铁血雄关(二)
漆黑的夜里一支队伍在山脚的阴影里慢慢向前挪动,带队的军官走在最前面,他警惕的眼光朝着远处那道黑黝黝的城墙望去,五天了,为了攻下那道城墙七百多优秀的帝国士兵倒在这荒山上,可为了帝国开疆拓土,为了彻底击垮支那人的信心,他们必须占领那座长长的城墙,师团长说得好,两千年来,支那人就是依靠这样的城墙抵御来自北方草原的进攻,他们已经把这城墙看作他们安全的守护神,要击败支那,占领支那,统治支那,首先就得摧毁这城墙,首先登上这座城墙的帝国勇士必然载入帝国史册,为后世万民敬仰。
军官想到这里浑身发热,差点忍不住咆哮起来,他转头看看身后,后面的士兵们单腿跪在地上,目光紧盯着他。他满意的点点头,这是他一手训练的部队,他知道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武士就会义无反顾的向前猛冲,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军官站起来轻轻一挥手,长长的队伍再度向前挪动,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几次起伏之后,黑黝黝的城墙就在眼前,恰好就在这时,被乌云遮住的月亮从云层中走出来,一遍清冷的光芒洒在城墙上,为他披上一层银光。军官心里暗暗叫苦,这样的月光下偷袭的难度将大大增加。他低头沉思片刻决定等待,他不能冒险,只要城墙的某个角落有一双眼睛看见这长溜人影,偷袭就等于失败。
月光慢慢迁移,草原深处吹来的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夜空中的云慢慢飘荡将那缕清亮遮掩,军官立刻抓住这个机会,矫健的身体迅速窜出,身后的挺身队员们也跟着他一溜小跑的闯进崖下的山窝。
过了一会,风带着云慢慢的游走过夜空,清亮的月光的又洒在这片城墙上,军官轻轻脱下军靴,身边的士兵们也轻手轻脚的解下笨重的鞋子,军官冲着三个背着绳索的士兵深深鞠了一躬,三个士兵没有答话,也对着军官深深一躬,随即开始扑上城墙,慢慢的向上攀登。
王柏润有些郁闷,他是在被郑洞国大骂一番后,带着一个营登上八道楼子的,八道楼子之所以得名八道楼子,是因为这段长城有八个碉楼,从地形上来说这八座碉楼沿着山棱线而建,地形险要,无论从那面攻击都必须仰攻,守方都能依据地利给与重大杀伤。这八个碉楼中最险要的是第六个碉楼,这个碉楼孤独的向外凸出一截,面向关外一侧的正面是陡峭的山崖,根本无从进攻,所以开战至今,这里只落下了几枚炮弹,还没有人向他进攻过,但守军却可以通过这里向两翼敌人实施火力打击。
对六号碉楼,王柏润也不是不重视,他在这里布置了一个机枪巢,从团机炮连中调来一个重机枪班,另外又安排了一个步兵班作为保护,足够了,这里的地形就决定了,这里是不可能被攻占的。
然后他在认为有可能被曰军当作突击点的七八号碉楼和三四号碉楼各部署了一个连,剩下的一个连中的两个排作为预备队放在城下,还有半个排放在了五号碉楼。作完这样的部布置,王柏润认为曰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攻下八道楼子,除非他们把长城炸塌了。
但是曰军却从他认为最不可能失守的地方爬上来了,当三个曰军爬上来时,六号碉楼的士兵正卷曲着身体呼呼大睡,应该站岗的哨兵也倚着碉楼中间燃烧着一堆火,红色的火苗照在酣睡的士兵脸上,红彤彤的。
第四个爬进长城的就是带队军官,他上来时,所有中国士兵已经全部被杀,楼里充满血腥味,三个士兵正守在左右两边的门前,双眼警惕的盯着在城墙上来回走动的游动哨,好在这些游动哨似乎对碉楼很放心。
很快二十几个曰军士兵爬进碉楼,碉楼里顿时拥挤起来,兴奋的士兵们按耐不住,准备向城墙外的哨兵摸去,军官及时阻止了他们,而是耐心的等待更多的人上来,到碉楼里拥挤了三十来人后,军官才派出两个士兵换上中[***]队的军装向七号碉楼摸去。
城墙上无任何遮拦,两个士兵干脆装作出来解手,漫不经心的在墙角松开裤带,眼睛却瞄向游动哨,哨兵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要离开,忽然又转回来叫到:“兄弟,注意点,下面还有人呢。”
碉楼里的军官暗叫要糟,这段长城沿山棱而建,城墙也是弯曲起伏不平,碉楼之间有一段弯曲,两个士兵没注意到这一点,也为掩饰行藏,就在门口不远的地方做样子,没注意水是会向下流的,更没想到这个哨兵会注意到这点。
士兵哼哼唧唧的拉上裤子向下走去,哨兵间他们听劝也就没再管他们,他转身就向另一个头游过去,路过一个垛口时,还冲靠着垛口的士兵嘀咕了两句,那个士兵却从兜里掏出两支烟,哨兵从火堆中拿起一支燃烧的木头,把头低下去就火,然后把点燃的烟递给士兵,随后把木棒丢进火堆里,士兵点燃烟后,又把烟还给哨兵,哨兵接过来狠狠吸了一大口,然后美美的咽肚里,让浓浓的尼古丁在肺里循环一圈后从鼻孔里冒出去,他满意的伸了个腰,然后抬头向上观看,然后…。
过来的两个人看上去怎么这样别扭,军装好像不合适,好像没见过,带着一丝疑惑:“口令!”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碉楼里的军官忍不住低声的怒骂:“八格牙鲁!”,他实在不服气,中[***]队犯了这么多错误,为什么他们还是没能成功,他心里暗地祈祷,两个士兵能随即应变的音符过去。目下他们只占领一座碉楼,一旦被发现必然受到两面夹击,而且由于六号碉楼外的悬崖,后续部队很难增援上来,必须占领一段城墙,才能掩护后续部队爬城。
士兵低声咕哝一句故意说得不清楚,哨兵又大声喝道:“站住!口令!”边说便取下步枪,旁边抽烟的士兵却伸手拦了下,“没事。”可就在这时,下来的两个曰军士兵,却忍不住动手了。他们拔出腰间的手枪,抬手就向哨兵射击。
哨兵正要向抽烟的解释,眼角扫到曰军士兵的举动,他眼疾手快,猛推了抽烟的一把,自己的身体却向后一靠,一下就贴到对面的城墙上。
“啪,啪”清脆的枪声划破夜空,曰军见前两枪落空,立刻往前冲,端枪在手的士兵抬手就是一枪,在不足二十米的距离内,前冲的士兵立刻被打倒一个,但就在哨兵拉枪栓时,他被击中了。
抽烟的来不及取枪,奋力一跃向冲来的敌人猛扑过去,曰军士兵身体一闪,抽烟的扑了个空,曰军士兵转身就要开枪,可他却感到一股大力把他掀倒,他被身后惊醒的士兵扑到在地,倒地时,他看见军官挥动指挥刀带着一群士兵向下面猛扑过来,他不由欣慰的笑了。
可是军官过来的步伐不快,在墙脚睡觉的中国士兵被惊醒后,看到乱纷纷冲来曰军,奋不顾身的向他们扑去,甚至来不及拔出身上的刺刀,就这样赤手空拳的扑过去。
这些士兵的英勇只耽误了曰军不到两分钟,但这两分钟是关键的两分钟,在这段城墙的后半部分士兵醒来了,他们拿起了武器,与曰军展开对射,他们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七号碉楼的士兵醒来了,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把机枪架在门口,喷射出的火焰,把快冲到门口的曰军掩埋。后面依然奋勇冲击的曰军奋力扔过来几枚手榴弹,其中两枚扔进了碉楼中,爆炸声中,机枪的射击中断了。曰军立刻向恰冲锋,就在他们要接近门口时,碉楼里传来花机关枪的声响,前面的士兵又被打死,后面的曰军不再躲避弹火,他们知道如果再不冲进碉楼中,对面的中国士兵势必抢先冲进碉楼,那时再要拿下碉楼就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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