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吉鸿昌更是大怒:“你算什么东西,居然在这里说三道四,来人!”吉鸿昌的副官带着几个卫士就冲门外冲进来,吉鸿昌指着庄继华叫道:“把他赶出去!”
副官立刻冲着庄继华来了,庄继华却好像没看见他们,他冲着吉鸿昌冷笑道:“怎么被我说破了,就心虚了!”
副官还没冲到庄继华面前,伍子牛带着两个卫士就冲进大厅,他见此大叫一声谁敢,然后双枪变戏法一样出现在手中,一枪指着冯玉祥,一枪吉鸿昌。大厅里的异常立刻引起在外警卫的注意,负责警卫的卫士长一挥手,大队士兵冲进客厅,把伍子牛三人也包围起来,而更外面,黄绍竑的卫士也被控制起来。
庄继华看都没看伍子牛那里,只呵斥了一声:“出去!”伍子牛就乖乖收起双枪,掉头就要往外走。警卫连长拦住他,伸手要他把枪交出来,伍子牛脸色一沉张口就骂:“老子从来只缴别人的枪,要我缴枪得看你的本事。”
连长冷冷的说:“交出武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伍子牛傲慢的双手环抱,根本不理他,连长大怒抢步上前就来抓伍子牛的胸襟,伍子牛身体微微一侧,单手抓住他的手腕,猛地往外一拧,脚下一拌,连长的身体啪地一下扑倒在地。周围的士兵顿时大怒,噼噼啪啪响起一阵枪栓声,两支枪口直接顶到伍子牛胸膛。
连长从地上爬起来,看了冯玉祥一眼,脸上闪过一丝羞愧,他转身叫道:“散开!”士兵们立刻收枪后退两步,连长几步走到伍子牛面前,也不答话,俩人就这样对视着。
伍子牛这下也放弃了刚才的傲慢,他双臂自然下垂,两眼紧盯着对手的双肩,余光则放在对手的脚上。
两员悍将的对峙,屋内的高级军官们却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他们好像没看到门口的纠纷,冯玉祥冷漠的看着门口,庄继华却直盯着冯玉祥,吉鸿昌怒视着庄继华,好像随时要扑上来把他撕成碎片;方振武若有所思的看着庄继华。应该说这屋里还是有人在想法化解这突如其来的危机,黄绍竑、宣侠父就在开动脑筋,如何让情况平静下来。
就在伍子牛和连长就要交上手时,黄绍竑站起来,走到门口大声说:“你们这是做什么?要打架,上前线去打,看谁杀的小鬼子多,那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都下去。”
伍子牛稍稍犹豫了下,看了看依然全神贯注的对手,才慢慢的收起架势。宣侠父也走过来说:“张连长,这是做什么,下去!”
张连长可以不给黄绍竑面子,但不能不服从宣侠父的命令,他气哼哼的扭头就走,伍子牛也随之消失在门外。
小插曲过去后,宣侠父回到屋内,他看看庄继华说:“庄文革,我们自然是要采取行动的,这的确用不着你艹心,我们不会参加你们主导的长城抗战,你们那是片面的抗战,我们要做的发动全民族起来抗战。你们将会失败,而我们的抗战将会胜利。”
“哈哈,全民族抗战,说得真好听,剑魂,这这个圈画得不圆呀,”庄继华毫不客气的说:“国民政斧控制着五百万军队,受过严格训练的五百万军队,另外有支持国民政斧的四万万五千万民众,你把这些人放在那里?”
“好一个支持政斧的四万万五千民众,”宣侠父针锋相对的说:“他们真的支持南京政斧吗?恐怕不是,一枪不发丢掉东三省,热河望风而逃,这样的腐朽政斧已经丧失民心,民众早就在唾弃他了!”
“你的意思是说要推翻国民政斧?”庄继华的问题十分尖锐。
宣侠父稍稍迟疑了下反驳道:“不是推翻政斧,而是改组政斧,把那些主张妥协投降的投降派清除出政斧。”
“可你们说的投降派正在长城奋勇作战,你们这些主战派却还在后方坐而论道。这样的主战派和投降派的划分真是天下奇闻。”庄继华面露嘲讽,宣侠父顿时语塞,他愤怒的说:“时间会告诉我们的,中国将士的血会被出卖的。”
就在这时,李运深忽然插话了,他严肃的对庄继华说:“庄将军,我们在天津听说何应钦将军已经派人在与曰本人谈判,曰本方面提出的条件中有承认东三省的条款,庄将军、黄将军这是真的吗?”
“谈判是否在进行,我不清楚,可东三省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是中国的,这点毫无疑义。”庄继华断然说道。
“庄将军,如果中曰之间爆发全面战争,我们能取胜吗?”文勇忽然问道。
庄继华大有深意的看看他,很认真的说:“一定是我们胜,这一点我从来没怀疑过。”庄继华转过头对冯玉祥等人说:“曰军看上去很强大,曰本看上去很强大,实际上他就是一只纸老虎,张牙舞爪,好像很吓人,实际上他们这是在掩饰他们的虚弱,恐吓不明真相的民众。”
文勇似乎有些不服气,有似乎有些不解,但李运深的插话及时阻止了他:“庄将军,我在南京和北平都听到这样的说法,如果中曰开战,中国支持不了三个月。”
庄继华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一个十分可笑的笑话,但屋里的人没有笑,不管是黄绍竑还是冯玉祥、宣侠父亦或吉鸿昌、方振武。
“庄将军,这很好笑吗?”李运深不满的说。
“三个月灭亡中国?就算你从东走到西,恐怕也要走半年。”庄继华收敛笑容说:“更何况,还要经过我们同意,这难道不可笑吗?”
黄绍竑简直有点不明白了,今天他们来这里究竟是来做什么的?还要不要说服冯玉祥出任反攻总指挥了。可庄继华好像已经忘记了今天的目的,他很有兴趣的给在场的人分析起中曰双方的长处和短处,然后才做出结论:“所以,只要我们打下去,曰本人就会彻底失败。长城抗战就是一个缩影。”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四节 塞北烈焰(七)
随后庄继华又诚恳的对冯玉祥说:“冯将军,我知道您所倚仗是什么,可那种倚仗是靠不住的。国家需要团结,民族需要团结,冯将军,您想想看,为什么宋哲元将军不愿意听从您的召唤,韩复榘干脆明确拒绝,鲍刚送方振武将军到河北后就脱离了方将军的指挥,宁肯背上负主的骂名。不是他们不尊敬您了,而是大势变了。”
庄继华说到激动之处,忍不住站起来,走到众人中间:“当今中国内忧外患并举,民众希望放弃内争,一致对外,所以你们的举动除了曰本人高兴外,民众是不会欢迎的。我知道你们对委员长不满,有意见,这可以理解;但不满就要以刀兵相见,这合适吗?冯将军,就算把现在的中国交到您的手里,您来出任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之职,能做到任何人都满意吗?恐怕不能吧。”
说到这里他瞟了眼宣侠父说:“首先共c党就会有意见,因为按照他们的学说,应该走苏俄的道路;可如果你走苏俄道路,国民党又会不满意,他们会要求您走三明煮义道路;地方势力派也会不满意,因为您要维护中央的权威,就必然要削弱他们的权利。那么接下来会怎样,战乱,分裂,只不过你们今天反对的口号,由别人来喊罢了。冯将军,您说是不是这样?”
一席话下来,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甚至能言善辩的宣侠父也无法反驳。冯玉祥沉默半饷,他首次有了熊克武那样的感觉,蒋介石太幸运了,居然有这样的学生。他设计的抗战战略出乎所有人意料,但绝对可以实行,而他接下来的国内情况分析,也句句诛心。他原来一直认为宋哲元、韩复榘他们只是因为地盘大,力量强了,所以才不听他的,才没有响应他的召唤,所以他要打出一块新局面,然后重新与蒋介石争霸中原,可现在他感到这可能是个幻觉,是个海市海市蜃楼。
“你说我们的倚仗是什么?”吉鸿昌很不服气的反问道。
“不就是苏俄吗。”庄继华毫不在意的说。
可他这句话却如一把利剑狠狠的捅进冯玉祥心窝。
冯玉祥一直以为他派人联系苏俄的行动十分隐密,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可没想到被庄继华张口道破。
“1926年他们信任了您一次,现在他们还会信任您吗?”庄继华在冯玉祥心窝又捅上一剑,这一剑正好捅到冯玉祥内心深处最隐密的地方。
看到冯玉祥神色巨变,宣侠父内心焦急却又不好插话,他十分诧异庄继华怎么知道他们内部的变化。
前线工作委会收到顺直省委的来信,在信中顺直省委认为他们正在执行右倾投降主义路线,没有放手发动工农;政治上只提打倒口本帝国主义及其走狗,没提打倒英美帝国主义和蒋介石以及其他杂牌军阀;行动上没有利用三十五军北上、张家口空虚的有利时机夺取政权。最让前委心惊肉跳的是,顺直省委居然在信中明确了提出要警惕显而易见的背叛,要紧紧抓住下层士兵,开辟北方苏区,创建北方红军,实行土地革命。
这封来信等于是要推翻了去年底以来与冯玉祥达成的一切协议,并隐隐把冯玉祥也作为斗争目标。前线工作委员会为此深感不安,张慕陶召开全体会议讨论如何回复和落实顺直省委的来信,在会上许权仲、宣侠父、吴止戈(即吴书记)等人表示无法进行这样的转变,目前党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单独领导抗曰同盟军,必须团结冯玉祥、佟麟阁等察哈尔上层人士。
到目前,冯玉祥对共c党方面也比较失望,主要是[***]曾经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他竖起抗曰的旗帜,苏俄就会援助他,为此吴止戈还特地前往蒙古联系,也带回来让人鼓舞的消息,但事情到这里就再也没有进展了。
抗曰同盟军的雏形已经显现,目前有五万多人,但接近三分之一是徒手士兵,军饷和武器弹药都十分困难,向苏俄方面请求接济,苏俄却借口各种原因拒绝提供帮助,甚至连原来答应的条件也不提了,这让冯玉祥既愤怒又无奈,同时也引起佟麟阁等高级将领的不满。
“抗曰是我们中国人的事,不用祈求其他任何人,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可以打败曰本侵略者。”李运深却振奋而起,大声疾呼道。
看到他的样子,冯玉祥和宣侠父等人精神稍微一振,可庄继华却感到十分可笑,这个曰本间谍居然高呼打到曰本侵略者,看来曰本人对冯玉祥是不一般的热心。
“躲在后方喊喊口号容易,李先生,在前线流血的可不是你。”庄继华冷冷的说,他刚才分析中曰战争前景时故意没避开他们,一个方面是拿不准朴文勇的态度,不知道他是变节还是动摇了,若是后者,便是向他提出劝慰,若是前者也没有泄密之虞,毕竟太祖的《论持久战》和蒋百里的《国防论》都是公开发表,曰军的弱点本就是他们的痼疾,根本没办法克服,用蒋百里的话来说,无论胜败,只要打下去就行。
“庄将军是害怕了?宁肯坐视东北和热河同胞在曰寇的铁蹄下呻呤,”李运深愤怒的谴责道:“你不是个军人,是个地地道道的卖国贼!”
“卖国?”庄继华冷漠的说:“卖国的方式有很多,打着抗战的旗帜行卖国之实的大有人在,李先生,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上前线。”
李运深顿时语塞,他涨红着脸,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庄继华转身对冯玉祥说:“冯将军,您怎么看?”
冯玉祥看着庄继华忽然笑了,他站起来走到庄继华身前:“这里太闷,我们出去看看。”
说完之后就率先向外走去,庄继华默默的跟在他身后,黄绍竑吉鸿昌等人也跟着往外走,一行人走到营门口,冯玉祥骑上一匹青骢马,率先向城外走去。
一行人出城门口后开始快马加鞭,到了踢儿山下,冯玉祥勒住马缰,也没等他们,就向山上走去。庄继华的骑术并不算好,但比起宣侠父来又强上很多,他就与宣侠父结伴落在后面。
“剑魂,”庄继华看看前面尘土中时隐时现的身影,后面的卫士距离他们也比较远痼疾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便低声说到。
宣侠父正努力驾驭夸的马,听到庄继华的话拉住马缰转头看着他。
“你有巫山的消息没有?”庄继华说完死盯着他的眼睛,半幅手巾罩住口鼻下,只有眼睛能暴露人的思想。
“没有。”宣侠父答道:“我和他们失去联系了。”
“你放屁,”庄继华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说的是真事,巫山可能出事了,川北红军最近发布的布告里面没有他的名字了,他很可能被捕了。你要知道就告诉我,如果来得及,我负责派人救他,否则他可能会被枪毙的!”
宣侠父不由呆住了,他猛地勒住马,庄继华一下就冲到前面去了,庄继华拉住马,调转马头,缓步走到宣侠父的身前,宣侠父这时已经恢复过来,他冷冷的看着庄继华。
“为什么?”宣侠父很是不解的看着他。
“为什么?”庄继华说:“哼哼,这要你们自己呀,肃反,肃反,连巫山这样的都被当作反革命了,幸亏当初我没听他的,否则老子骨头恐怕都烂了。”
当听到肃反时,宣侠父明白了,肃反扩大化,不仅仅是在苏区,白区也一样,很多出身不好的党员被秘密处理了,只有少数运气好的只是被开除党籍。不过他还是不能相信,连蒋先云这样的人也会成为肃反对象。
但庄继华只回答了他一半问题,不过剩下的一半已经不用再回答了。
宣侠父呆了半响,猛地挥鞭,胯下马一声嘶鸣,四蹄翻飞,飞快的向前奔去,他不能回答庄继华的问题,这涉及党的机密,更何况他们不能直接与川北红军联系。
从踢儿山向北,山脚下有一座军营,军营内士兵正热火朝天的训练,喊杀声震天动地。冯玉祥站在山腰上,静静的看着山脚下的军营。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四节 塞北烈焰(八)
庄继华和宣侠父是最后到的,他们理所当然的站在人群外侧,不过现在这人群小多了,邱山宁、李运深、文勇都没来,冯玉祥转过身向庄继华招招手,庄继华立刻走到他身前。
等庄继华到了跟前后,冯玉祥却对黄绍竑等人说:“我想和庄将军单独谈谈。”
黄绍竑立刻点头:“好,文革,我在山脚下等你。”说完他转身走了,吉鸿昌和方振武默默的看了看冯玉祥,见后者神态坚决,他们只好跟在黄绍竑身后下山,宣侠父更是复杂的看了庄继华一眼,然后才转身离去。
冯玉祥魁梧的身躯在春天的阳光下显得十分高大,长长的人影拖曳在崎岖的山地,映衬在踢儿山瑰丽的风光中。
“在这里看得远,看得高,”冯玉祥沉沉的说:“民国二十四年我在察哈尔当西北边防督办时就常到这里来,高兴时来,彷徨时也来,我总感到这里能给我指引方向。”
从侧面看冯玉祥粗糙的额角上披着几缕白发,下颚肥厚,粗大的喉结只能略微蠕动。庄继华看着这个前清就加入军旅的老军人,想想其叱诧风云的一身,他忽然感到自己很渺小,在军校里的指责很可笑,他们这代人什么没经历过,,如果自己不是穿越族,不知道今后几十年的发展,自己有什么资格与他们在一起谈论国家大事。他们从小兵干起,在这乱世呕心沥血几十年才把几十个人的队伍发展成几十万的军队,现在他是失败了,可他们的失败是光荣的失败,历史已经重重的记下了他们的活动。
“文革,你看,”冯玉祥指着北方,庄继华顺着他的手指往远处看,远方山峦叠翠,碧空如洗,青色的天幕连着翠色的山,迎面吹来的分带着些许土味,送来悠扬的驼铃声。
“这天,这山,这风,”冯玉祥的声音里包含着深深的感情:“站在这里就能干天下的雄奇,天地无穷尽的玄奥,自身的渺小。我是个粗人,虽然说不出很多道道,但有一点我是明白的,这天、这山、这风,是我们的天,我们的山,我们的风,如果我们听任外敌入侵,那我们与卖国的满清政斧有何区别。”
冯玉祥说到这里冲庄继华摇摇头,让他不要说话,听他把话说完后再说:“你的那位校长,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绝不会真心抗曰的,先安内,后攘外,这时他的既定策略,不剿灭[***]他是绝不会罢休的,可要等剿灭了[***],曰本人恐怕都打到长江了。我也知道这点人马别说反攻东三省了,就是热河也不拿不下来。但我必须要作,如果那位校长能坚持抗曰,那我愿意服从他的领导,如果他只做做样子,那就我来干,我要打个胜仗给他看看,只要我们有决心,我们就能打败小曰本。”
庄继华长叹一声:“冯将军,话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从全局来看我们现在还没有与曰本一拼到底的本钱,打一打,争取点时间,多准备准备,我们付出的代价要小一些。并不是不抗曰。汉高祖有白登之辱,唐太宗有渭水之盟,这些都是写在历史上的,千真万确的事。况且,请您出任察东反攻的总指挥,不一样打曰本吗?您为什么一定要撇开政斧,单独抗曰呢?您也说了,以您现在这点人,反攻是不可能的,其实就算您的人马再多几倍,无枪无弹无饷,反攻也一样是不行的。您这样作是不是对您的部下不负责任?”
“当然不是,他们都愿意追随我抗曰,你看,”冯玉祥指着山脚下的军营:“只要你们停下来,我们就上。”然后他坚决的说:“我知道你那位校长认为我是想在察哈尔东山再起,可他错了,这次我冯某人不是为自己,是为国家,打完小曰本,我就再回泰山读书。”
庄继华有些气急,这几天他反复向冯玉祥解释,可以说话都说出老茧了,可这位油盐不进,他无奈的长叹道:“冯将军,看来我是无法说服您了,您真应该多看看这山这天这风,若是孤山,能有这样壮丽的景象吗?只有群山叠翠才有绮丽风光。”
“不会是孤山的,我们的行动必然得到全国人民的支持。”冯玉祥的神态十分坚决,毫不怀疑。
“可您想过没有,您的行动在无形助长了国内的分裂势力,其他军阀可以以您为例,打着抗曰的旗帜行割据之实。”这个话庄继华也已经说过了,他不得不再度提醒并警告。冯玉祥一旦竖旗,中央必定打压,那时冯玉祥这支队伍保不住不说,中央在声望上也要受到损失,可以说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如果中央一定要这样,那我也只有与他周旋一二了。”冯玉祥心情十分沉重,他当然明白后果是什么,连宋哲元都不赞成他另树旗帜,未来的前景将十分暗淡:“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只要唤醒民众,值了!”
庄继华十分失望,冯玉祥也同样十分失望,他本想说服庄继华支持他,至少不反对他,甚至想让他与南京方面通融一下。
“冯将军,察东反攻在即,如果佟麟阁将军、吉鸿昌将军、方振武将军的部队参加,胜算将增加三分,您虽不愿意出任总指挥之职务,但我请求您命令他们赴独石口,听从傅作义将军的指挥,参加察东反攻。”庄继华最后说到。
冯玉祥微微皱眉道:“据我所知,参加察东反攻的有傅作义的第七军团两万多人,孙殿英的近两万人,再加上冯占海的两万多人,以及出击敌后的义勇军留守部队,总兵力达到八万多人,难道这么多人还不够?”
“部队的装备太差,义勇军和冯占海所部连炮都没几门,只能靠人海战术来填了,再说多一个人胜利多一分保障。”庄继华很是惋惜,若是能等几年,他的兵工厂建成就好了。这些士兵都是与曰本人交过手的,就这样牺牲了,未免可惜。
冯玉祥沉默了下叹口气说:“你和捷三谈谈吧。”
庄继华明白吉鸿昌和方振武的部队是调不动的,只有佟麟阁那里可以想想办法,他重重地叹口气,冯玉祥转头饶有兴趣的看看他问:“怎么拉?不满意还是看不上?”
“都不是,”庄继华苦笑下说:“我就在想,这党派之争什么时候能放下,都快国破家亡了,怎么还放不下。”
冯玉祥没有答话,他当然明白话中的含义,庄继华接着说:“冯将军,这恐怕还要请您帮帮忙了。”
冯玉祥脸色一沉不高兴的说:“怎么,还不信不过我冯某人?”
“怎么会,佟将军是您一手提拔的,要没您的同意,他的一兵一卒我也调不动。”庄继华有些发愁的说。
看着庄继华的样子,冯玉祥心里很受用,毕竟还有将领听他的,于是他淡淡的说:“恭维话你留给别人去,你那点心思我是明白的,想让我出面打招呼,你呢就节约了,是不是?那可不行。”
庄继华没有答话,这个话口不好接,给谁掏钱也不能给冯玉祥,这要让蒋介石要知道了还得了。冯玉祥似乎也明白,他只是淡淡笑了笑,自尊心让他开不了口,如果是蒋介石或者宋子文,他还可以耍点花招,可面对一个晚辈,他还真开不了这个口。
“冯将军,您知道季振同吗?”回去的路上庄继华忽然问。冯玉祥眉头一皱,甚至连吉鸿昌、方振武、宣侠父都忍不住皱起眉头,季振同,赵博生、董振堂都是宁都暴动的领导者,带着一万七千多西北军投入红军中,他们的加入不但给红军真加料一支生力军,还给红军带去了西北军的刺杀技术。
“我们有情报,他被捕了。”见冯玉祥脸色不虞,庄继华又不痛不痒的补充道,吉鸿昌、方振武俩人顿时呆了,冯玉祥拉住马缰,扭头问道:“你这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蓝衣社,听说他们抓到一些原二十六路军的士兵,其中包括季振同的卫士,不但季振同,还有黄中岳都被捕了。”庄继华眼睛紧盯着冯玉祥。
冯玉祥的神色严肃,他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这种地步,去年他曾派胡景陶与季振同联系,希望他能重回西北军,但遭到拒绝。可没想到转眼间他就沦为阶下囚了。
冯玉祥默默的一抽马鞭,向城内走去。吉鸿昌愤怒的冲着庄继华叫道:“你不要妄想用这种方式挑拨离间!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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