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庄继华隔着老远就下马,他的这个举动让许颖和张县长有点意外,可既然庄继华下马了,他们也断无再在马上的道理,也只好下马跟着庄继华一步一步向前走。
快到跟前,从跳舞的姑娘分开,从人群中出来两个老者,他们手上抬着一个坛子,庄继华紧走两步,他没想到自家安排的迎接居然如此隆重,正要开口答谢,任乃强却赶紧追上他止住他的谦逊。
悠扬的号声停下来,姑娘的歌舞也停下了,两个老人抬着坛子,在他面前就开始唱歌,庄继华满面笑容,却没听懂他们唱的什么,他看了眼任乃强,后者正笑咪咪的看着两个老人。
两个老人唱完后,拍开坛子的封口,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老人拿出几根管子放在酒坛里,然后抬着酒坛走到庄继华面前,任乃强靠过来在庄继华耳边说:“迎宾酒,喝得越多越好。”
庄继华笑容不减,眼中却露出疑惑的询问,从酒味中就可以判断这是烈酒,喝得越多越好?要是喝醉了怎么办?
但任乃强却像没看见一样,只是用眼光鼓励他,庄继华无法只好拿起一只吸管,吸管是用麦秆做的,开始喝酒,他判断没错,的确是烈酒,入口有股辛辣味,不比东北的烧刀子差。
庄继华不知道要喝多少,所以他就一直这么喝着,看看过了三分之一,他正要抬头,却听任乃强大声说道:“彝家美酒甜过蜜糖,客人饮过醉在胸膛;多谢土司美酒!”
“轰!”这话仿佛有魔力似的,悠扬的长号再度响起,欢快的舞蹈再度跳起,庄继华这才停下,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他的穿着就与旁人不同,黑大汉大笑着说:“自学初见过诸位将军,欢迎将军到彝家做客。”
“庄某来得匆忙,打扰自土司了。”庄继华含笑拱手答理。
“我们彝人最是好客,客人来了高兴还来不及,将军请衙内说话。”自学初身体撤步,作了个汉人的请的手势。
庄继华正要迈步,任乃强却抢先说道:“多谢土司,来人是客,请土司先行。”
庄继华立刻停下脚步,做个手势,自学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没有推辞,而是转身领头向寨内走去,庄继华这才举步跟在后面。自学初却伸手拉住庄继华的手,两人就这样一起走进山寨。
入镇之后,沿着街道都有欢迎的人群,可庄继华却没在他们脸上看到多少笑容,小镇的建筑主要是木材,显然大多数建筑都有些年头了,他的表面记录有各种痕迹。
走过街道后,在镇东北有两根巨大的石主,这两根石柱形成一个巨大的门,这道门后就是一条整洁的石板路,路的两边用石头装饰着一些图案,庄继华估计跨过这道门就进入官寨了,果然没走两步,就看到一座巍峨雄健的堡垒,漆黑的大门,淡黄色的墙,不过墙上的漆,有些破落,大门两侧前卧着两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石虎,迎着这道门走去,一股庞大的气势扑面而来。
自学初在官厅大门外松开了庄继华的手,不过他依然走在前面,庄继华这下明白了,或许彝人的风俗就是如此,他落后自学初半步。
进入大门就是官厅,官厅前的广场上已经摆开酒宴,自学初自然坐在主人位,穿着艳丽民族服装的彝族姑娘把庄继华请到上首位坐下,跟在庄继华身后的任乃强和许颖、张县长他们也依次坐下。
随后从官厅两侧出来一大群少女,她们低着头,端着盘子,很快庄继华面前的桌子就摆满了各种食物,自学初就开始敬酒,庄继华毫不示弱的随后回敬,因为坐下的时候任乃强特意告诉他,彝人敬重能喝酒的人,如果他能喝酒放开了喝。
歌舞又开始了,十几个彝族少女们唱着欢快的歌跳起欢快的舞蹈,队形穿梭变换,青春气息逼人;十几个精壮的小伙弹着三弦踏着舞步进入舞场中,与姑娘们或成双成对,或形成一个大圆。
鼓掌,扭腰,银色的饰器发出清脆的响声,为乐舞增添一丝奇妙的节奏,居然点燃了庄继华已经久违的熟悉,他坐在位置上忍不住扭动两下,神情开始一点一点兴奋起来。
任乃强看出他的感受,向他示意可以进去和他们一起跳,庄继华犹豫一下,最终还是站起来,踩着舞步跨进舞圈,任乃强也随即起身,自学初微微一笑,也从座位上下来,不过进来之前,他的眼光扫了侍立一旁的管家一眼,管家随即示意两个穿着彩衣的少女也迈进舞圈。
有前世蹦迪的基础,庄继华很快适应舞蹈的节奏,抬腿、鼓掌、转圈,这时他玩得像个小孩。
除了庄继华和任乃强,不少护卫队士兵也被拉进舞圈,只有宋云飞拒绝了任何姑娘的诱惑,始终默默无语的站在场外,注视着在舞圈里面跳动的庄继华。
“你是我们彝人的朋友。”自学初对庄继华说,不管表现多么客气的汉人,很少有这么爽快、自觉的投入到彝人的歌舞,而且跳得这么投入。
庄继华冲他大笑一下,随即转过身,与一位姑娘对上,随着琴声,下蹲、起身,鼓掌,转身,他越来越熟练了,忽然,自学初说的是汉话。刚才自学初对他说的是汉话,他会说汉话?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除了这还能是什么呢?”转过一圈后,庄继华对自学初说。
自学初稍微楞了下,随即被舞曲带动。“来呀!”庄继华冲外围站着的人招手,“来呀!”
月色下欢乐的舞蹈已经换了好几种,庄继华不得不感叹,少数民族就是能歌善舞,彝族人无论那女你老少都能上场跳舞。
彝族的歌舞种类也多,乐器也多,月琴、品弦、三弦巴乌、马布、葫芦笙、擎芦、克西觉尔;铜鼓、克拉蒙轮番上阵,看的庄继华眼花缭乱。
酒酣耳热之际,精壮的彝族小伙为客人们表演了摔跤,庄继华和自学初都大声为他们叫好。
“他从那找的?你们通知他准备的?”庄继华笑着问任乃强。
“还用通知,”任乃强笑着摇头:“他就是这方圆数百里彝人的皇帝,这些都是他家里的。”
庄继华一下就愣住了,家里的?他转头看看场上正在跳月舞的姑娘和小伙,是在难以置信。一个土皇帝度能如此,难怪古往今来那么多人想当皇帝。
自学初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过来,庄继华站起来,他满脸通红有些结巴的说:“长官,你是…我们彝人….的朋友,来,喝。”
庄继华没有拒绝,端起酒杯就喝干净,这自学初别看体格强壮,喝酒的能耐还不如他。
不过庄继华最后还是喝得有七分醉了,他歪歪倒到的被伍子牛扶回客房,进了客房,他喝了几杯茶,稳定一下情绪,想想今天的情况,他感到舒服多了,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如山般压在他的肩上,让他有点不堪重负,今天的这顿酒,这场舞,把那些不顺心都释放出去了。
“长官,洗澡水准备好了。”伍子牛过来报告说,庄继华这才感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渗透,很舒服,他边朝外走边脱去外衣,顺手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门外,伍子牛看他的神情有点怪异,他张张嘴没说话,转身把卧房的门关上,随后推开房间里的一道侧门,原来澡房就在卧房的隔壁,庄继华刚才没注意这里还有道门。
伍子牛没有在澡房里面停留,而是很快出门,并从外面将门关上,庄继华走进屋内,就闻到一阵香风,两个彝族少女向他深施一礼,然后起身走到他面前,庄继华还没反应过来,两个姑娘就开始为他脱衣。
“等等,”庄继华摁住姑娘伸向他腰间皮带的手,然后退后两步:“你们这是做什么?”
两个姑娘显然没听懂他的话,她们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庄继华。
“你们这是做什么?”庄继华的声音充满疑惑,难道是陪浴?前世有个小官为这事把命都搭上了,难道自学初也要玩这手?好像没有看到刀,在她们身上?不像呀。
庄继华仔细看看两个姑娘,她们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胸部已经发育起来了,宽大的彝族服装没能掩饰她们的身材,灯光下看不清她们的肤色,脸上的轮廓很是秀美,一双大眼睛正迷惑不解的看着他。
“嗯,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能行。”庄继华说着向她们施礼:“多谢你们了。”
虽然庄继华不认为有什么危险,可他也不想接受这样的陪浴,好歹咱是代表中央政斧的,多少要维护政斧的体面,不能让自学初看扁了。
两个姑娘虽然不懂庄继华说的什么却也明白庄继华的意思,她们的举动立刻把他吓了一跳,两人跪在地上,嘴里唧唧呱呱的说着,庄继华看她们的神情悲痛,有些着慌,他连忙拉开房门。
“伍子牛,伍子牛,去把任先生请来。”庄继华叫道,自己连忙走回卧房。
任乃强很快过来,看到这种情形,问了两个姑娘后才回到房间笑着对庄继华说:“将军,这是自学初土司送给你的礼物。”
“礼物?她们?这么[***]!”庄继华差点载到:“我又不是….土司。”
前世的口头禅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即时改口,他使劲甩甩脑袋,很是不解的问:“你们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礼物?”
“没有,这样的礼物只有被彝人认为最珍贵的客人才能享受,”任乃强摇头说:“她们都是从各个寨子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五岁,都是干净的处女。”
“这更不行了,都还是孩子。”庄继华更不敢碰了:“他为什么要送我这样的礼物?”
“不清楚,不过明天我们就知道了。”任乃强说。
“这是贿赂,”庄继华坚决的说:“绝度不行,送她们回去。”
“回不去了,”任乃强苦笑一下:“彝人的规矩,送出去的礼物断不能收回,而且就算你强行送她们回去,她们以后在寨子里也没法见人了,她们将被视为寨子的耻辱,好的话赶出寨子,自生自灭;坏的话,火烧或者活埋。”
庄继华彻底傻了,怎么会这样?出来一趟带两个女孩回去,刘殷淑会怎么想,而且语言不通,连对话交流都不行;可也不能把她们留下,她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如花一般的岁月就这样凋谢了?不行,绝对不行。庄继华一下失去主意。
“我看这样好不好,先让她们留在这里,你不想碰她们,就到别的房间去,一切事情明天再说。”任乃强说,作为礼物留在主人的房间是理所当然,至于主人是否回来,那就另当别论。
庄继华缓缓点头,这是好主意,自己乱了阵脚,幸好任乃强还清醒。
两个女孩在他的房间里待了一整夜,他却溜到宋云飞的房间待了一夜。
第二天自学初和他正式开始会谈,不过会谈也是以一种很随意的方式开始的,庄继华为了表示对他昨天的热情招待,向他赠送一批礼物,包括丝绸、盐巴、茶叶、十几条钢枪,几箱子弹,一台留声机。
“庄长官对我的礼物不满意?”自学初一边表示感谢,一边似乎毫不在意的问。
“不是,您的礼物太贵重了,我消受不起。”庄继华苦笑下说。
“哦,”自学初不相信的眨巴一下眼睛。
“是的,”庄继华的笑容更加苦涩了:“土司的汉话说得很流利呀。”
“我在西昌读过书。”自学初淡淡的说。
“哦,那就好,”既然接受过现代文明教育,那就可以说说了,庄继华试探的说:“在我看来,人不是物品,不应该被当做礼物送来送去,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昨天你说我们是朋友,既然是朋友,那就不应该把你的兄弟姐妹当做奴隶,否则我就不是你们彝人的朋友。”
“我虽然接受过汉族教育,但我还是彝人,将军,汉人有句话,叫入乡随俗,你既然到了我们彝人的地区,要和我们彝人交朋友,那就应该守我们彝人的规矩。”自学初说道。
“可是,我把她们带走了,她们的父母怎么想?他们舍得自己的女儿离开他们?”庄继华还是想打动他,想要退回礼物。
“这您就不懂了,”自学初说:“他们会感到高兴,会感到光荣,他们的女儿为他们增光了。”
庄继华差点摔倒,这居然会感到光荣?真是滑稽。
“将军,如果你还认为我们是朋友,那就不要拒绝我们彝人的好意,我们彝人送出去的礼物从不收回。”自学初的语气十分平静。
完了,庄继华明白了,不能退货了,而且为这事与自学初闹翻好像不值得,毕竟他掌控着这方圆百里的彝人,只要他一句话,这里的彝人就不会给他找麻烦。
“既然是送给我的礼物,那我怎么处置她们就是我的事了?”庄继华口气有些生硬的问。
“当然,是死是活都随你。”自学初立刻答道,随即低声说:“您知道吗,她们是我们挑出来的,阿依和阿妮是我们方圆百里最漂亮的姑娘。”
庄继华只好无可奈何的笑笑,他感觉自己那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不过他认为这是小插曲,开发队那么大,安排两个姑娘很容易,实在不行,一个塞给伍子牛,一个塞给鲁瑞山,要不然塞给宋云飞也行,看小秀以后还刁蛮不刁蛮,好像我没招收拾你似的。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八节 艰难的花(三)
送出了这样大一份礼物,肯定是要有所图的,庄继华从来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这个自学初在西昌上过学,那他的眼光肯定不同于一般的彝族土司。
“尊敬土司先生,西南开发队要在这一带建厂修路,还希望先生能大力协助。”庄继华开始试探他。
“庄将军来建厂修路自然是好事,但我们彝人能得到什么呢?”自学初反问道。
“这好处就大了,”庄继华微微一笑:“就说修路吧,修路需要民工,彝人就可以来工地干活,赚取工钱,路修通后,商人必定蜂拥前来,商品流通顺畅,彝人生产的东西就能销售到更远的地方,价格也就能上升;除了这个工厂建立之后,彝人可以进厂做工,获得薪水,工人要生活,必定要购买商品,这里附近的居民以彝人为主,他们不向彝人买向谁买呢?这些都是给彝人带来的好处。”
“我不是不懂得工业对地方的好处,将军代表国民政斧,对政斧要发展的事业,我自然是支持的,”自学初叹口气为难的说:“可我现在没精力去关注这些。”
“土司是不是遇上什么为难事了?”庄继华心说来了。
“五年以前,我父亲被禄劝的金家气死了,前年我叔叔辈金家的人打死了,两个月前,我们派出的商队在东川遇上金家的人,又被他们打死了六个,货物全部被抢,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自学初恨恨的说:“将军可否向国民政斧报告,请国民政斧严惩金家,为我黎溪彝人报仇雪恨。”
禄劝,庄继华首先想到的这是个地区,这是云南的一个县,矿产丰富,李四光的勘探队曾经到过那里。
看到庄继华在沉凝,任乃强以为庄继华要答应,便有些着慌,靠近庄继华悄悄说:“禄劝的金家不好惹,他们与龙云的关系密切。”
自学初看到任乃强的动作,便冷冷的说:“怎么将军有顾虑,看来将军也不是真心愿意帮我们彝人。”
庄继华忍不住笑:“自土司在使激将法呀,金家好像也是彝人,我要帮你,那不是涉足彝人打冤家吗。”
自学初楞了下,随即反驳道:“金家抢劫过往行商,纯属强盗行为,国民政斧难道不该惩处?”
“当然应该惩处,”庄继华说:“不过那是地方官的事,禄劝属于云南管辖,土司可以派人去昆明告状,云南省主席龙云是彝人,定能为您做主。”
“我不会做到到狼窝里告狼的傻事,龙云与金家是亲戚,金家现任土司的女人就是龙云家的表姑。”自学初愤恨的说。
庄继华明白了却皱起眉头这事还真不好处理,想了想便说:“这事就复杂了,禄劝归云南管辖,四川省政斧是管不了的,中央政斧要管,也只能通过云南省政斧,所以通过正规渠道是绕不过云南省政斧这关的。”
说到这里他很遗憾的摊摊手:“土司既然在西昌就学过,当然明白我没说假话,如果龙云要维护金家,就算中央政斧也没办法。”
自学初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几年了家族血债沉甸甸的压在他心头,越来越重,让他寝食不安,之所以如此隆重的接待庄继华,就是因为他是从中央政斧来的,一位只要说动他,就定能家族报仇雪耻,可没想到…….
“没有你们,我也一样能报仇!”自学初转身要走。
“土司先生为什么不等我说完呢?”庄继华好整以暇的叫住他,自学初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露出希望的眼光。
“正规渠道走不通,那就只有走其他渠道了,”庄继华平静的说:“土司可以向刘文辉将军告状,就说禄劝金家抢劫了你的商队,由刘文辉将军向昆明龙云发出公文,请他查处,”
自学初忍不住要反驳,庄继华摇头制止他:“如果按照您的说法,那么龙云肯定不会处理金家,但他也不能再明着帮助金家。如此你和金家之间就排除了外来援助,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彝人一向有打冤家的传统,龙云也清楚这点,所以你们之间的事,只要不涉及政权,我估计龙云不会管,这样就算你杀了金家土司,龙云也不能说什么。”
“将军,您不懂彝人,”自学初苦笑下说:“我们彝人不会看着家里人被欺负的。”
“土司,您不懂官员,”庄继华笑笑说:“官员的天职就是维护地方,维护法律,所以只要刘文辉将军做出反应,我估计龙云就并不会明目张胆的偏向金家,当然暗地里的帮助还是会有的。”
与龙云的关系将来怎么样,庄继华不知道,他肯定要与云南方面打交道,攀枝花位于康滇交界处,矿产两省都有,可如果金家如此强势,对攀枝花的开发肯定不利,如果能暗地里教训他一下,让他们也倾向自己,对攀枝花的未来有很大帮助。
庄继华的话让自学初动心了,没有龙云的帮助,金家的与黎溪自家的实力相差无几,要不是这几年金家在龙云支持把自家在禄劝的十几家寨子拉过去,自家的实力还在他们之上。
“将军能为我提供那些帮助?”自学初问道。
“我再给你一百支步枪,如何?”庄继华说。
“两百支,加上两挺机关枪。”自学初立刻加码。
“好。”庄继华毫不犹豫的答应。
这个插曲庄继华不知道会带来什么,他心里隐隐有点不安,自金两家的仇杀就这么简单?会不会影响攀枝花的建设?庄继华心里没底。
不过一切还算顺利,自学初当众宣布与开发队全面合作,庄继华也没吝啬,除了暗中答应的两百条枪和两挺机枪外,还答应为彝民提供一百万建设基金,以帮助会理彝人发展经济。
自家的动作影响了禄家,自从禄安佑被许颖杀掉后,禄家的实力受到很大削弱,再也不敢政斧对抗了,禄家现任土司还没待庄继华上门就自己跑到会理向庄继华宣布与开发队全面合作,庄继华也没委屈他,照样以一百万建设基金回报。
让庄继华比较发愁的是两个彝族女孩怎么处理,他身边的人没有会说彝语的,任乃强给他出了个主意,送她们去西昌读书,西昌有彝汉学校,让她们入校学习,顺便也就学会汉语。庄继华当即把两个女孩托付给他,伍子牛在旁边担心会不会逃跑,庄继华笑称跑了他还省心了,然后反问是不是看上那个了?不过人家还小,至少得等十八岁以后才能成亲。任乃强摇头说这种礼物是不会跑的,因为她们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整个自家;他的笑容十分诡秘,让庄继华很不解。
各路勘探队的进展很顺利,但进度不大,八月中旬,庄继华在会理召开工作会议,钢铁组负责人胡庶华和航运负责人卢作孚专程从渝城过来参加这个会议。
“经过一个月的勘探,今天我们必须为康滇边界开发做一个初步规划,这个规划做出后,我就要返回渝城,还是老规矩畅所欲言。”庄继华说完就坐下等待各组负责人发言。
“我先谈谈水运,”卢作孚首先起来发言:“接到电报后,我组织了三支考察队,考察金沙江的航运,我们初步得出的结论是金沙江水运司可以实现的,但金沙江的水流湍急,航道相对较窄,暗礁很多,因此要保证航道安全,必须首先清理航道,在此之前,航运的船只必须是特殊建造,平底、马力大,运载小,所有一切准备工作估计需要一年时间,更精确的估计需要更多的勘测。”
道路交通组组长李书田接着说:“陆地运输的困难很大,首先西康地区多山,多水,会理境内的河流就有三处,安宁河,宽城河,锦川河,金沙江,可从这里到西昌没有一座可同汽车的桥,同时这里的山很多,这位公路建设增添了困难,所以我们的计划是依托现有道路进行改造,先扩展会理到西昌的大道,将现在两马并行扩建为两车并行,修建道路和桥梁需要大量水泥,所以我们建议在会理修建一座水泥厂,以便就近取材。”
“我们也建议修建水泥厂,”水利专家曹瑞芝说:“水电站也需要大量高标号水泥,钢铁厂也需要水泥,所以水泥厂必须先上马。这一个月我们走遍了会理和盐边地区的几大河流,我们选定了几个可以修建水电站的地点,分别是老鹰嘴、普隆、奉营、白果,这些地点的地质基本满足建设水电站的要求,但他们也都存在一样的问题,交通不便。更进一步的情况,也就是说到底选定那里,还需要进一步摸清地质情况,这个时间大约需要半年到十个月。”
庄继华点点头,这与他希望的差距很大,但与他估计的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胡庶华拿出他们对常隆庆他们上次带回去的矿石分析报告说:“我们实验室对常教授带回去的矿石进行了分析,我们的结论是这是一种很罕见的金属共生矿,矿石里面含有钒、钦、镓、钪等稀贵金属,是属于最难冶炼的一种矿石,目前的炼钢设备和工艺需要进行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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