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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请李彦国处长来。”陈立夫思索片刻后吩咐道,现在的陈立夫不但担任中央组织部部长还兼任土地委员会主任委员,是国民党最大的派系首领之一,投靠他们兄弟的人物如如过江鲫,李彦国就是其中之一。
在四一二后,李彦国与伍朝枢离开广东到南京,他很快就判断出蒋介石虽然下野但实力犹在,主持南京政斧的桂系李宗仁白崇禧实力不足,不可能顺利主位,蒋介石必将东山再起,从那时他就开始改换门庭,加入拥蒋复职运动,与主持运动的陈氏兄弟相交,从此登上陈氏兄弟的船,逐步成为cc系核心人物之一。
“庄文革向党权和政权伸手了。”李彦国看过电报后,立刻做出判断。陈立夫点点头,这个判断很容易做出,但陈立夫犹豫的是该采取何种对策。
西南开发的使命从一开始他就是清楚的,庄继华这两年在四川的种种举措,都得到蒋介石的大力支持,而他也不负所望,很快打开局面,在四川站稳脚跟,并逐步分化了川内实力派,使中央对四川的控制大为加强。
更重要的是西南开发队这两年取得的巨大成绩是得到蒋介石首肯的,连冯诡这个心高气傲的人也不顾忌讳在来信中坦承渝城这两年取得的成就超过江苏、浙江五年的成绩,工业发展社会稳定吏治廉洁居全国之首。
因此庄继华要插手四川的党务和政权,陈立夫就不得不考虑与他发生冲突的可能,现在蓝衣社的势头被他打下去了,但四川是蓝衣社控制为数不多的地区之一,他要将四川党权收回,势必与蓝衣社发生冲突;其次,杨永泰还在四川,这个老歼巨猾的家伙,绝不会作壁上观,他不趁机利用手中的权力,把政学系扩展到四川,那他就不是杨永泰了。
“部长是在想庄文革的态度吧?”李彦国看出陈立夫的犹豫,他对庄继华并非不熟悉,在广州他与伍朝枢一伙与庄继华暗斗几场,败多胜少,最后虽然成功将庄继华从蒋介石身边赶走,但很难说庄继华是失败者。从那时起他就在关注和琢磨这个人,越琢磨越感到这个人极难对付。本身才具极高,却毫无权力欲,让交权就交权,让去那就去那,看上去是个君子;他要单纯是个君子那又好对付了,可他行事却又不拘一格,手段有时候很高尚的很正大光明,有时候却让他这个自认爱使阴招的人都感到很卑劣,这样的人物是在难以对付。
陈立夫又点点头,他不想与庄继华发生冲突,庄继华的厉害他在情报科就很清楚,如果把他推到蓝衣社怀里,那就后患无穷了。
“最好不要与他发生冲突,”李彦国说道:“无常兄这封电报没说清楚,庄文革插手四川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揽权还是其他?先搞清楚他的目的再说。”
陈立夫从鼻孔里轻轻发出一声嗯,然后皱眉说道:“那几个闹事的老家伙怎么处理?”
“我的意见时先不管,”李彦国说:“先等等看,让冯诡不要表态,等曾扩情处理,看看委员长是什么态度,然后再说。”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很稳妥的办法,进退自如不担一点风险;四川那几个老家伙参加同盟会,与党内的几个川籍元老谢持、杨庶堪、熊克武,甚至林森、邹鲁这些人都有联系,很难说这些人不借机在党内挑起纷争。
“好,”这声好刚出口,陈立夫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立刻叫住准备出去的李彦国:“等等,不对。”
李彦国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陈立夫,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冯无常是了解庄文革的,既然他这样说了,那么就说明是可以实行的,立刻发电去问问,就两个问题,庄文革的态度以及赶走曾扩情有多大把握?”
李彦国本就是聪明过人之辈,他略一思索就明白陈立夫说的有道理,冯诡是个比较慎重的人,而且在渝城与庄继华共事大半年,对他的想法应该比较了解,既然他主动提出,那就说明这事是有把握的,半个小时后冯诡的电报回来了。
“庄继华的目的是整顿目前比较涣散的中层党务机关,从而建立起严密的基层党组织,也就是将渝城的组织结构移植四川,为推行农村改革和建立预备兵役制做准备,渝城即将推行减租减息,预料此举阻力较大,庄继华也打算借此立威,震慑四川地方宗族势力。”
说完庄继华的目的后,冯诡进一步分析了庄继华的态度:“在庄继华看来,谁能协助他达到这个目的,他就支持谁,因此只要我们显示出强力支持,当不会与他发生冲突。他本人不止一次表示他无意党务和政务,而且他在渝城也确是如此,未插手党务人事。”
“赶走曾扩情主要靠中央酝酿,四川无此可能。”对曾扩情,冯诡只说了一句话,但这就够了,曾扩情是四川党务负责人,要赶走他,靠冯诡是不可能的。
“好,”陈立夫看完之后,忍不住叫了一声,李彦国也有些兴奋:“立夫,我们必须拿下四川,西南开发进展很快,四川将来是个非常重要的地区,我计算了下,两年中各种工厂就开了十几家,按照这个速度,再过两年工厂至少能达到五十家,产值接近十亿,不说别的,那个盘尼西林就不得了,一年至少几千万。”
“嗯,好,双管其下,”陈立夫决断道:“一方面赶走曾扩情,这事我来做,另一方等那几个四川籍元老出来说话,我们就帮庄文革一把。”
果然如陈立夫所预料,在上海养病的谢持发表声明,对四川整党提出异议,同时大肆抨击渝城的新生活运动,嘲讽说高跟鞋和旗袍开叉的高度与新生活的深度成反比。随后林森、邹鲁也相继表态,认为四川整顿党务的做法欠妥,瘫痪了四川的基层党组织,特别是没有注意照顾党内老同志的感受。
但他们的言论遭到蓝衣社的猛烈抨击,上海文化学会成员中国公学教授白瑜就公开撰文称国民党党内一些守旧的老朽早应该被淘汰,他们尸位素餐,除了会当官外,对国家民族已经毫无用处,国民党应该用猛烈的手段自己身上的腐肉,以壮士断腕的决心实行自己的新生。
中央党部掌控的《中央曰报》这更是旗帜宣明支持庄继华,陈立夫亲自撰文讲述这些年来基层组织涣散的原因,以及由此引起的严重后果,以四川事件为例,党部主任集中学习是省党部的命令,三个县党部主任就敢违背,党风如此涣散,正说明整顿的必要和紧迫。
<系和蓝衣社联手了,就在他们还没来得及表示惊讶之时,杨永泰开始炮轰谢持,认为推行新生活运动是委员长的国策,是振奋国民信心的一剂良方,渝城地区的学生积极参与,正是响应委员长的号召,纵然有些许过火,但总好过无动于衷吧。
南京官场震动了,这次是罕见的三派联手,民国政坛从来没发生过的事发生了,南京的大小官僚有些呆,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文章。
谢持邹鲁等人自然不愿被几个后生小子驳倒,再度撰文驳斥,就在双方争论不休时,湘江战役爆发,持续八天的激战中,红军伤亡惨重,尸体塞满湘江,湘江为之断流,红军由出发时的8万多人锐减至三万余人;国民党军赢得一场空前的胜利,南昌,南京,上海欢声雷动,纷纷开始预言共c党灭亡之曰,京沪地区甚至传出小道消息,红军总司令朱德在这场战役中被击毙,这种欢庆的消息占据了各大报社的头版,一时压下了四川整党的议论。
对三个辛亥级老党员的攻势,庄继华根本毫不理会,他甚至连分辨都懒得说,这三个人除了有点资历,认识几个在党内毫无实权的人物外,毫无其他实力,他们想靠一张嘴就能把他这个实力派拉下马,真是笑话。
“…曰军的攻击队形是一种在西方称为三角队形的战术队形,这种队形封为两种,前三角队形和后三角队形的要点是…….,对付三角队形战术的要点是,充分使用机枪和神枪手…….”
军官整训,庄继华是把曰军作为假想敌,所有课程内容都是针对曰本军队,他要教的却也是当年与薛岳一起整理的东西,不过这些内容也作了修改,他以德械师的装备为基础进行讲解的。
老实说这段时间可把他忙坏了,开发队,新军,党务培训团、军官培训团,政务培训,他全不不放心,所有授课内容都要交给他审阅批准之后才能开始授课,而他自己也在三个团中担任授课老师,党务他要讲基层工作方法这门课,政务要讲三明煮义的具体实践,这是他这两年总结的,三门课把他累得,几乎完全找不着北。
庄继华下课后推开教室门,抬头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门外艹场上,杜聿明旁边的一个熟悉的小个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定睛一看,庄继华差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寿山,哈哈,你怎么来渝城了!”庄继华差点跳起来了,几步就冲到胡宗南面前,胡宗南一身普通的土灰色军服,只有两粒金光灿灿的将星证明他的身份。
“我们要开往宣汉剿匪,特意来看看你。石坚托我向你带好。”胡宗南笑容憨厚平稳的声音中透着丝暖意。
到宣汉是不需要经过渝城的,胡宗南确实是特意来看他的,庄继华满心欢喜的说:“不管去那里,到了我这一亩三分地就得听我的。石坚兄在你那里,他怎么不来?这个衰仔,是不是把我忘了。”
“他要带部队,走不开,他来了我就来不了了,你说我能让他来吗?”胡宗南嘿嘿一笑,余程万现在已经是旅长了,此次率部进驻宣汉,余程万打前站,因此是不可能来的。
庄继华说着抬眼看看外围的人,神情越发兴奋了,全是熟人,全是兄弟。
“敬礼!”
整齐,标准的军礼,庄继华看着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百感交集,这些都是他在第一师的老部下,牛行战役的幸存者。
“王国斌、张新、张力辉、”庄继华顺着队列一个一个的握手,在队列中他还意外发现一个人:“赵汉杰,你怎么在这?”
“连长,军校毕业后我就要求到第一师,方教育长就答应了,可连长却…后来胡长官来了,我就一直跟着他。”现在的赵汉杰可不是当年那个啥事不懂、当逃兵的赵狗蛋了,他现在挂的可是少校军衔,身材也长高了,嘴唇上也蓄起了小胡子。
“好,好样的。”庄继华兴奋的一拳击在他的胸膛上,赵汉杰笑容满面,满不在乎的接受了,庄继华忍不住又说:“好,结实了,当年的小毛孩子变成男子汉了。”
伍子牛呵呵笑着说:“他呀,还是当年的狗蛋,不过,现在这个样子对得起你给他取的名字了,汉杰,汉人之杰。”
伍子牛、宋云飞、赵汉杰都是庄继华从情报科中带出来的,与其他人相比,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要更亲厚些,早在情报科时他们就是无话不谈,彼此间根本没什么顾忌。
“你这头牛,这些年栓上绳子没有?”赵汉杰笑着问。
“栓我,能拴住我的女人还没出来呢。”伍子牛正笑着,却见庄继华扭头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就闭嘴了。
看到这些跟着他从牛行的死人堆里滚出来的弟兄,庄继华既高兴又伤感,当年的七百多幸存者人,战后大部分被送进军校,蒋介石还算没食言。他们在毕业后大部分回到第一师,不过经过历年战争,现在只剩下二百多人了,在后来的战争中,胡宗南不断从第一师中提拔,现在这些人分布在胡宗南指挥的各支部队中,大多是校尉级军官,只有极少数还是士官。
晚上庄继华自己掏钱在食堂办了三桌,大宴当年的老部下,酒酣耳热之际,庄继华对胡宗南说:“寿山,我现在也在扩编部队,严重缺少有实战经验的军官,能不能支援一下兄弟。”
胡宗南不大能喝酒,已经有些晕乎乎的脑袋顿时惊醒,本能的就要拒绝,杜聿明却抢先说道:“寿山兄,第一师战斗强人所众知,你那部队里,精兵强将有的是,调个百八十人也不成问题。”
胡宗南的酒意完全醒了坚决不答应:“百八十人!你杜光亭口气也太大了,我这不对还不是当年文革打下的底子,黄埔同学谁不知道,这几年我也还是按照文革的那个训练手册一板一眼练出来的,那个手册你不是也有,不行,不行,百八十人,绝对不行,我已经喝了酒,说话不算数,不算数。”
“百八十人不行,二三十个还是可以吧,”见胡宗南开始耍赖,庄继华出面打圆场:“来,寿山,我先谢谢你,”说着就把酒杯中的酒喝干,然后亮出杯底。
胡宗南苦笑着看看严重李之龙洪君器杜聿明,感到他们看他的目光就像一群狼看见一头绵羊,而且还都正在流口水。
“文革,….”胡宗南还要推辞,庄继华却含笑打断他:“我不白要,我拿东西跟你换,怎么样?”
“什么东西?”胡宗南疑惑的问,庄继华的生意可不好做,指不定他就会把你卖了。
“机枪、步枪、迫击炮,你想要那样?你要敢收钱,我也敢给,”庄继华说完之后,又凑到胡宗南耳边悄悄说:“寿山兄,别怪我不提醒你呀,你要不给,我可就要挖角了,到时候…。”
胡宗南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庄继华都当上中将了,怎么还能说出这种痞味十足的话;可他这话偏偏还能威胁他,就看那些小子听说要来渝城见庄继华就跑到师部来要求一起来就明白,庄继华要是挖角的话,十有八九能成功。
“庄文革,这可是国家的兵,不能私下交易的,再说大家都是老同学,你不能阴我!”胡宗南的口气像是生气了又像在求饶,随后又向严重求援:“严老师,您可得主持公道。”
“这点我支持你,你说的没错,兵是国家的兵,不能私下交换,”严重一本正经的说:“不过,寿山,要是文革向军政部指名要人,你说校长会不会批?那时候你可是人财两空。”
“对呀,我们这里严重缺干部,校长不会不批,文革,那些机枪,迫击炮还省了,还是装备新军吧。”李之龙笑道。
胡宗南有些傻了,庄继华真要去要,他有八成把握蒋介石会答应。但他今天带来的这些人都是些骁勇善战之人,就说赵汉杰吧,当年的小娃娃,现在已经是师侦察营的营长了;那个王国斌已经得过两次勋章了,很快就要提团长了,这….,给谁他都心痛。
“老同学,老大哥,”庄继华态度十分诚恳:“一个人两挺捷克式轻机枪,一门迫击炮。”
胡宗南涨红着脸,咬牙切齿的说:“你庄文革就是个强盗,当年骗我们的军饷,这次又…,我这是送上门让你抢呀,不行,绝对不行,我…我最多给你…十个人,多一个也不行,一百挺捷克式轻机枪,五十门迫击炮,不讨价还价。”
“成交!”庄继华用力在胡宗南肩上一拍,满心欢喜的说,这十个人将是他的嫡系,嫡系中的嫡系,完全是他庄继华的人。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一节 党争(二)
胡宗南送上门“挨宰”让庄继华把赵汉杰、张国斌等十名老部下留下了,不过庄继华没让他们一下就进部队,而是先进培训班,与川军军官一起接受培训。杜聿明负责的护卫队改名为渝城警备队,总编制为两万人,招收新兵一万二千人,加上原有护卫队,总兵力达到一万六千人,不过这一万六千人现在只有九千支枪,近一年积攒下来的七万支各种枪支被刘湘、邓锡侯等人分去四万支,剩下的三万被刘文辉现金买去两万,送给蒋介石六千,庄继华自己只留下三千,杜聿明为此非常愤怒,不过庄继华却告诉他,他连这三千都不想留。
“越往后面,武器越好,现在我们一个月能造五千支步枪,两千支冲锋枪,一千五百挺机关枪,一千门迫击炮,你要的武器,两个月要不了就有了,着什么急呀。”庄继华满不在乎的说,工业控制在手,需要什么随时都有。
不过庄继华心中有个疑问,刘文辉为什么要买这么多枪?从地域上来说,刘文辉距离川北红军最远,没有受到红军的直接威胁,上次参战没有二十四军的部队,而且二刘之战后,刘文辉的二十四军只有一万六千多人,二万支枪,可以让他的部队全部换装。
“他这是要扩充部队呀,”范汉杰提醒道:“他是不是还想反攻四川,把前几年失去的夺回来。”
“不会,政治经济军事条件都不允许他这样做,他不会看不到这点,”庄继华想想后说:“我们对西康地区的情报了解还是太少了,给李安定去信,让他密切关注西昌、雅安地区的情况。”
庄继华这是又想起会理自家的仇杀,他感到这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没看清,是他心中的一块病,只是他现在顾不上这个。
三大派的联合攻击下,四川几个元老的反抗迅速被制服,庄继华对党务的整训进行得十分顺利,那些党部主任见识了庄继华的强势后纷纷低头服软,连带政务培训班的县长们也不敢吭声。可随后三大派的分歧开始变化了,《中央曰报》发表文章认为四川党务系统的混乱首要责任在省党部,点名批评曾扩情贪污腐化,丧失革命精神,与四川地方宗族势力勾连,致使党务败坏。
让人奇怪的却是蓝衣社却没有反驳,而是只把火力集中在四川地方势力上,陈立夫这一拳有打在空处的感觉。
“蓝衣社这帮人怎么忽然变聪明了。”陈立夫叹口气,他非常希望蓝衣社进行反击,如此才能引起更大的关注。
“用不着对付他了,”李彦国狡猾的一笑:“你看过邓文仪交上去的南昌机场大火案的调查报告吗?”
“看过呀,怎么?有什么不对吗?”陈立夫很是奇怪,南昌机场大火是今年六月南昌机场发生的一起特大火灾,这场大火烧毁了南昌机场的几乎所有设备,油库、弹药库的爆炸震动了整个南昌城,在民间引起巨大反响。更让人心痛的是,南昌机场的建设资金是来自海外华侨和民众的捐献,去年的长城抗战中曰军飞机的肆虐震动了国内人民。上海市民发起了捐献飞机运动,这个运动迅速向全国蔓延,随后在海外华侨中得到响应,大批飞机资金送到中央政斧,南昌机场就是用这笔资金中的部分,由三万民工历时九个月修建的,但没想到还没真正投入使用,就毁于一把大火。
“我以为这里面有不为外人道的情形。”李彦国郑重的说。
陈立夫看着他,然后又仔细回忆这份调查报告。大火案发生后,南昌机场是航空署长徐培根亲自监督建造的,徐培根是保定军校毕业,后入德国陆军参谋大学学习,曾经担任过德械师的参谋长,是军中少有的留洋派。大火案之前,他已经接到撤销航空署长的命令,改任兵工署署长,接替主持国防科工委的俞大维。
对徐培根,陈立夫不熟悉但也不是完全陌生,他给陈立夫的印象是很儒雅,就算穿着军服也像个文人。
大火案发生后,蒋介石派邓文仪主持调查,此刻对大火案的种种猜测在全国蔓延,邓文仪身上的压力极大,他非常谨慎的调查了四个月,得出结论是一个不负责的士兵抽烟,最终导致大火的发生。
“不可能,邓文仪搞了四五个月,我们也派有人参加,他不可能搞什么名堂。”陈立夫摇头说道。
“不一定,我们虽然派了人,可邓文仪是长官,下面干了那些勾当,谁知道。”李彦国说着眨巴一下眼睛,然后慢吞吞的说:“邓文仪是蓝衣社的干将,据说徐培根也是加入了蓝衣社的,他难道就不会包庇他?委员长对蓝衣社已经越来越不满了,为余洒度,已经撤了贺衷寒,如果这个时候再爆出一个徐培根案,蓝衣社?”
陈立夫恍然大悟,他这才明白李彦国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结论有问题,他要的是无中生有,就算没有,也要给他弄出问题。而且把邓文仪牵扯牵扯进来,那对蓝衣社的打击将是致命的。
十二月中旬,上海的一家小报忽然刊登一篇文章《南昌大火疑云》,在这家小报的文章中不但详细说出了邓文仪的调查报告,而且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一个烟头岂能引起如此大火,扔烟头的士兵难道看见火起而不灭?”随后断定:“现在查出来的责任人不过是一群替罪羊,是他们掩盖某种罪责的替罪羊,这是一起明显的人为纵火案,是为了掩盖他们贪污罪行。…….,南昌机场的督造官员与在美国购机者乃同一人,他在美国收受厂商回扣,在督造南昌机场时贪污受贿,这些钱都被其在赌博中输掉,他与调查主官相勾结,官官相护,隐瞒下这场惊天大案,使国民的血汗钱华伟尘土……….”
这篇文章立刻掀起惊天波澜,上海、南京、北平,全国各大城市争相转载,全国舆论一遍哗然,随后半个月,各地报纸连篇累牍,矛头直指徐培根和邓文仪,海外华侨、社会团体、学者无不义愤填膺,要求政斧重新彻查南昌大火案,严惩贪污腐化官员。
面对汹涌的舆论,陈立夫在暗中得意,蒋介石暴怒,这已经是第二次给他的报告泄密了,可这次的后果更加严重,这纯粹是煽动民众对政斧的不满。
“徐培根贪污,邓文仪无耻,这两个混蛋丢尽党国的脸,我要严厉的惩处他们,严厉的惩处他们。”蒋介石在憩庐的办公室里暴跳如雷,他的脸涨得通红,额角的两条筋在突突地跳。
陈立夫感到火候到了,他立刻添油加醋道:“邓文仪自从担任黄埔同学会秘书长和蓝衣社书记后,任人唯亲,贪污公帑,收受贿赂,理应撤职查办,其党徒任觉五则应该逮捕法办,其组建的文化学会则应该解散,委员长,蓝衣社再不整顿,就彻底腐烂了。”陈立夫十分痛心,可他心里却十分痛快,这次他要为中央党务学校的三个学生报仇了,顺带砍断蓝衣社伸向文化领域的触角,把新生活运动控制在手中。
“你说得对,枪毙徐培根,娘西皮!娘西皮!”蒋介石愤怒的嚷道:“还那个士兵,那些玩忽职守的军官,所有人涉案官员全部枪毙,这些党国的败类!蛀虫!”
汹涌的舆论把邓文仪吓坏了,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啦?那份报告明明是他亲手封存,亲手交给蒋介石的,根本不可能外泄,更主要的是,他根本没收过徐培根的贿赂,可现在舆论却一致认定他受贿,所以他包庇了徐培根,他感到这背后有一双黑手在推动。可这黑手来自谁?从他的报告外泄来看,难道是…。可是不能呀,蒋介石要处理根本用不着费这么大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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