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红军士兵士气极高,倒下一批又冲上来一批,接过云梯又往上冲,渐渐的有几架云梯靠近城墙。城墙上扔下几颗手榴弹,猛烈的爆炸后,云梯再也没有起来。
激烈的枪声在会理四周响起,刘元塘光着上身,腰间围了块红布,手拿大刀,象疯子样满城乱窜,那里出现枪响得紧他就冲向那里。
打了一个下午,李安定有些信心了,红军士兵虽然勇猛,但他们严重缺少重武器,整整一个下午,三次进攻都没听见炮响。李安定决定把护卫队调上去,他下令把整个护卫队分成三个小队,他留下一个八十人的小队,另外两个小队上了西城墙,这里是红军攻击的重点。随后命令炮兵小队做好射击准备,可就在这时,红军退下去了。
“这样打不行!”攻击连续受挫,彭德怀的黑脸更黑了,他心里有些愤怒又有些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攻击会理,刘元塘摆明死守,不会干涉红军行动,如此只要监视或者围困就行了,用不着冒巨大伤亡的代价强攻县城。
红军不是没有火炮,但炮弹奇缺,二渡赤水时缴获的炮弹在连续作战中已经所剩无几,剩下的必须等到最关键的时刻才能使用,因此战术选择上只能采取这种冲城战术。
“完全靠野战方式冲击城墙,伤亡太大,还是挖地道吧。”作战科长李天佑建议道,他的建议迅速被接受。
夜色降临后,刘元塘担心红军趁夜偷袭,下令所有人都不准离开城墙,分成三拨轮流睡觉,同时把木材浇上松油点燃后扔到城下。此刻从城外看会理,就是一对被火焰包围着的城池。
“报告,共匪在挖地道。”
刘元塘刚刚回到指挥部,防守西城的许颖就跑来报告,刘元塘一下就蹦了起来。
会理城的城墙建设时就在每段城墙根埋下一口大缸,这是中国古老的筑城学上传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战乱时城外的人挖地道进城。
“咚,咚,”从水缸里传来的声音让拼杀半天的刘元塘脸色青得怕人,“来人,挖坑,灌水”,刘元塘一声令下,一群民夫开始在城墙后面挖坑,很快挖了七八个大坑,然后开始向里面倒水。水进去后就向地层深处渗透。
以前挖地道是为了从地道里钻进城内,从内部发起进攻,现在不同了,挖地道的目的是为了炸垮城墙,这个灌水的目的是就是让对方的炸药失效。
到下半夜,刘元塘实在熬不住了,把监督的任务扔给许颖自己回去睡觉去了,许颖过了一会又扔给连长吴鸣恩,自己也回去睡觉了。吴鸣恩心里不痛快,骂骂咧咧的督促民夫拼命灌水。
天渐渐亮了,民夫们还在辛勤灌水,就听见轰隆一声,城墙忽然垮了一大截。吴鸣恩宠瞌睡中惊醒,他脑子一下就蒙了,“完了,红军把城墙炸塌了。”这个念头一经浮起,就不可抑制的占据他的脑海,他爬起来看都没看倒塌的城墙,转身就向城里跑。士兵们更是乱哄哄的跟着他往城里跑。
“共匪进城了!”叫声在城内穿响,吴鸣恩刚跑到街尾,迎面撞上刘元塘,刘元塘二话不说,一刀就把吴鸣恩的脑袋砍下来,喷出的鲜血把刘元塘染成一个血人,他凶狠的话站在街中央,大声叫道:
“回去!把城墙夺回来!后退者死!”
“回去!后退者死!”刘元塘的卫队也大声叫道。
混乱的士兵在血淋淋的尸体面前清醒过来,转身又朝城墙跑去,刘元塘大声下令:“命令参谋长把预备队调上来。”
“什么回事?”刘元塘一看是李安定来了,他的身后是大群护卫队员。
“好像是共匪把城墙炸塌了。”刘元塘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有点不耐烦的说,这支护卫队的装备是会理城内最好的,可开战到现在还没放一枪,他正在思考如何让李安定出力时。李安定手往后一挥:“跟我上!”
两百多穿灰色军装的护卫队员跟着李安定就朝西城扑去,最后面是十几个扛着迫击炮和炮弹的炮兵。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五节 号角(六)
刘元塘心思一动,带着他的卫队就跟在后面,出了街口就看见护卫队的人分成两拨,一拨迅速占领街口各个制高点,两挺轻机枪上房,重机枪和炮兵小队迅速架机枪架炮,另外一队则原地停下,二十个冲锋枪手在前,剩下的上好刺刀,李安定站在最前面。
“有进无退,后退着杀!”李安定大吼一声,领头向缺口冲去,则在缺口附近激战的红军士兵一下就被从退几步。二十柄冲锋枪在这样短的距离上产生惊人的杀伤力,正在奋力拼杀的红军士兵纷纷载到,可是更多的红军士兵从缺口处爬上来,红军在缺口两边架起机枪,李安定的反击被压制住。
“开炮!开炮!”刘元塘冲着迫击炮手叫道,可炮兵却象根本没听见似的,只是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前方。
“你们,他妈的,开炮!”刘元塘愤怒了,冲到炮兵小队前就叫道,这不是他的部队,要是他的,鬼头刀早就下去了。
“你走开,别耽误事!”炮兵分队长头都没回,刘元塘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才发现他正紧盯着城墙上的一个身影,那个人影向他们这边摆动几下手中的旗帜。
“方位xxx,角度xxx,一发,放!”
随着口令,一发炮弹飞越城墙,在城外爆炸,旗帜又摆动几下,炮兵分队长又叫道:“方位xxx,角度xxx,一发,放!”
又是一发炮弹飞越城墙,城墙上的旗帜急促的摆动几下。
“五发速射,放!”
“开火!”带轮子的马克芯重机枪喷出一股强大的火流,迅速压制了红军的机枪。随后几声清脆的枪声,红军的机枪哑火了,匍匐在地的护卫队员一跃而起,冲向缺口,迅速与缺口处的红军混战在一起。
“妈的,这是什么战术?”刘元塘心中惊讶,他可是刘文辉军官学校毕业的,完全明白护卫队现在展开的队形是时常演练的一种小分队战术。
缺口处的红军站不住脚,渐渐被逼退到缺口点上,刘元塘一挥手,他的卫队又冲上去了,许颖这时也带人冲过来。
从刘元塘砍下吴鸣恩的脑袋到现在许颖带人冲过来,说起来长,其实也只有短短的十来分钟,可就这十来分钟,缺口处的局势已经被彻底扭转。
“你带上你的人,从两边上去,封锁住共匪后路!”刘元塘杀气腾腾的对许颖说:“再出问题,我要你的脑袋。”
刘元塘这边安心了,城外指挥部中彭德怀却在跳脚大骂:“妈的x,他们是那来的炮?情报部门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没有探听到?”
红军的后续部队遭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炮火急袭,两侧城墙上的活力忽然增强,总共有六七挺机枪将后续部队封锁在距城八十米左右的地方,眼睁睁的看着冲进城内的红军战士全部阵亡。
“奇怪呀,刘元塘有炮,怎么没在金沙江渡口使用呢?昨天怎么没用呢?”李天佑同样感到意外,自从军团参谋长邓萍在娄山关战斗中牺牲后,他这个作战科长暂时接替了参谋长的工作。
“把黄眼镜叫来。”彭德怀怒火冲天的,政委杨尚昆却劝道:“老彭,你找黄眼镜干啥?”
“他是侦查科长,这侦查是怎么作的?”彭德怀怒气不止。
杨尚昆忍不住苦笑,这个彭德怀脾气太臭,可那个黄眼镜的脾气也不好,两个臭脾气要碰到一起,那不闹起来才怪,于是他先打预防针:“你别发火,我来问。”
很快一个瘦瘦的戴眼镜的中年人进来,他刚举起手臂,杨尚昆就问:“黄克诚,城里的敌人有火炮,这个情报上怎么没有?”
“情报是中革军委传来的,我们军团是在干部团渡江之后渡江的,敌人那时已经逃进会理县城,我们没有抓到俘虏,不过我们情报科正在搜寻情报。”黄克诚说话的声音文绉绉的,还有点慢。
“你个黄眼镜,不要推脱责任,”彭德怀一下就火了,他指着黄克诚的鼻子骂道:“情报科是干什么吃的?你黄眼镜是干什么用的?你看看那….”彭德怀指着城池方向:“犹豫你们情报缺失,我们牺牲了多少战士。”
“军团长,情报缺失的原因我已经说过了,况且这仗本就不应该打,白白损失部队。”黄克诚的话声还是比较慢,但却很清晰,而且毫不含糊。他可不像外表那样文弱,打修水时,他举着大刀片子,第一个爬上城头。而且在二占遵义时他还是红军的师级指挥员,只不过说了几句“应尽量避免与敌人打硬仗,红军经不起消耗”这样的话,被扣上了右倾,丧失革命斗志的帽子,被撤掉了师政委的职务,被调到军团部担任闲职,后来才改任情报科长的。
“打会理是中各军委的命令!”杨尚昆连忙制止,同时接连给黄克诚使眼色。
可黄克诚象没看见一样,根本不领情:“中革军委的命令怎样,那也是错的。”
“走,走,赶紧去把情报搞清楚。这不是你应该评论的。”杨尚昆连忙把他推出去,可黄克诚却还在边走边说:“军团长,你有责任向中革军委反映反映,这样的仗应该少打。”
黄克诚的话虽然桀骜不驯,可彭德怀却出奇的平静下来,火气消了。
“命令部队,停止进攻。”彭德怀犹豫下,最终还是下达停止进攻的命令。
就算彭德怀不下这个命令,一线部队也自动停止进攻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开始暴露了,弹药快没了。二占遵义缴获不少弹药,可随后的鲁班场和打鼓新场两战又把缴获的弹药全赔进去了,现在人均子弹不到十发,从早晨打到现在,一线部队的子弹已经快打完了。
红军退下去后不久,天上传来嗡嗡的声音,两架飞机飞临会理上空,飞机盘旋一阵后,开始向下俯冲投弹,红军战士纷纷躲藏,强烈的爆炸震得地皮抖动,一阵狂轰乱炸后,飞机机头拉升,又向城南方向飞去。
“旅长,飞机上投下来这个。”许颖拿着个信筒跑来交给正在监督修补缺口的刘元塘。
刘元塘接过来打开信筒,见上面要求他在会理阻击红军,与中央军薛岳所部前后夹攻,同时奖励所部一万大洋,落款居然是蒋中正,刘元塘心中忍不住狂喜。
“弟兄们,委员长嘉奖咱们一万元,守住会理,升官发财!”刘元塘从早正在加紧修补缺口的士兵和民夫叫道。
打退红军进攻让此前一直没有信心的士兵现在的情绪有点高了,信心开始逐渐恢复,他们哄笑着叫道:“升官发财呀!”。
李安定却带着护卫队从城墙上退下来,这次出击护卫队损失了七名士兵,阵亡士兵的尸体被他们抬回护卫队部。
“李队长,你们这是?”刘元塘见李安定神色有些不善,可又担心他们撤下来会影响士兵情绪,便不得不问。
“刘旅长,你升官发财我不管,我们护卫队是预备队,打完了自然要撤下来休整,但你的人可要看好,不能再跑了。”李安定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这次交手让他对四川部队的战斗力,连带红军的战斗力都瞧不起了。同时他心里对庄继华佩服不已,善于练兵之说果然名不虚传。实际上他在这次战斗中除了象黄埔时期那样带队冲锋,其他并没有做什么安排,是下面的几个分队长却自动根据平时的战术训练做出安排。
刘元塘故意没看见李安定嘴角的那丝嘲讽,,满脸堆笑的说:“老弟,你是天子门生,战后委员长自然不会亏待你的,用不着眼红兄弟的吧,呵呵。”
“刘旅长错了,共匪祸国殃民,剿匪是我等的职责所系,至于奖赏不奖赏我倒没在意。”李安定淡淡的说,然后又很随意的说:“待会那里出现危机了,你在通知我,我待护卫队上。”
说吧李安定就扬长而去,刘元塘被呛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看找李安定的背影恨恨的骂道:“狗咬好人,不识抬举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
打退红军的进攻毕竟是件很大的荣耀,刘元塘立刻向雅安刘文辉报告,然后请刘文辉督促薛岳尽快过江,他的话说得很漂亮:“….,职部已将共匪吸引在会理城下,只要中央军赶到,立收前后夹攻之效,必能歼灭共匪于会理城下。”
刘文辉看看淡淡一笑:“这龟儿子真他妈会吹,照转蒋委员长。”
蒋介石收到电报后冷冷一笑,把电报交给陈诚,然后问他怎么看,陈诚根本不相信一个小小会理能挡住红军:“谎报军情,肯定是谎报军情,应该予以严办。”
蒋介石摇摇头说:“水至清则无鱼,要让他们出力就要给他们树个榜样,回电,刘旅长元塘,赤心党国,奋勇杀敌,忠勇可嘉,特奖励大洋五万,晋升中将军衔,此令,蒋中正。”
陈诚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委座英明。”
“不是英明,是无奈,”蒋介石面无表情的说:“等四川剿匪后,我要在渝城办一个庐山军官训练团,还要整编川军。”
陈诚心中一喜,他以为这事肯定如同庐山军官训练团一样,又落在他身上,可没想到蒋介石却说:“这事就不用你了,我会让文革去办,他已经把这些川军将领收拾得差不多了。”
陈诚很有些失落,脸上忍不住就流露出来了,蒋介石仿佛没看见,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你要把精力放在枕边德械师上,渝城的兵工起来了,一亿大洋可以整编出更多的部队,你要抓紧。”说着蒋介石的那是笑容就消失不见,语气又有些沉重:“曰本人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了。”
这个工作远比军官训练团重要,陈诚的脸上流露出真诚的笑容。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五节 号角(七)
蒋介石看了陈诚一眼,他当然明白这位心腹将领的心思,对政敌要分而治之,对部下也一样,不能让任何一方坐大,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统帅权威。
“委员长,渝城出事了,十六县士绅向南京行政院发去联名电,要求取消减租减息,同时指控庄文革十大罪状,汪院长询问如何处置。”晏道刚拿着一份电文快步走来。
蒋介石心中一沉,知道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他皱眉问道:“十大罪状,都是那十大?”
晏道刚展开电报扫了眼说:“其一贪污公帑,西南开发队资金不明账目不清;其二强征士卒,至地方不宁;三掠夺民财;四管控舆论;五煽动农民抗租,有推行赤化之嫌疑;六滥捕良民;七任人唯私,擅自撤换地方长官;八为共匪张目,扰乱国策;九视政权军队为私产;十道德沦丧,私自接受彝人土司馈赠的两个女奴供自己银乐。”
蒋介石心中乐了,他忍不住骂道:“该杀,该杀。”
陈诚和晏道刚不清楚其中的内幕,因此他们两人很是疑惑,陈诚小心的说:“委员长,文革不会这样荒唐吧,还是派人查一下。”
“查什么!娘西匹!”蒋介石的脸上闪过一道红色,他站起来骂道:“有眼无珠,娘西匹!”
陈布雷听到蒋介石的怒骂,急忙过来,走到门口就遇见林蔚也过来了,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对方眼中的疑惑,不知道蒋介石的怒火从何而来,难道是前方又打败仗了?
“委员长息怒,”陈诚还是尽力劝谏:“这只是一面之辞,还是发个电报问问吧,要不让杨永泰查一下,文革…….,至少我不相信他通共,他要通共早就跑共匪那边去了。”
蒋介石看见陈布雷两人进来,便冲他们一挥手:“看看吧,庄文革的十大罪状,真是滑稽!”
“庄文革的十大罪状?”林蔚和陈布雷都愣住了,林蔚手快从晏道刚的手中接过电报,粗粗一览,便忍不住笑了。
“这可是天下奇闻,贪污公帑这条肯定不存在,强征士卒,估计是预备役制度,也应该不存在,掠夺民财,这个还不清楚;管控舆论,估计是设立宣传部的事;煽动农民抗租,估计是减租减息的事;这滥捕良民和任人唯私不知所言何事;为共匪张目,估计是蒋先云的事;这第十条,我们去渝城到他家去过,没见过两个女奴呀。”
“那是他去攀枝花考察时土司送的,他不想要,又还不回去,就把她们送到西昌读书去了。”虽然庄继华没报告过,可蒋介石还是很清楚,庄继华身边有太多眼线了。
陈诚这下明白了,蒋介石的怒气是针对那些士绅的,而且林蔚和陈布雷对庄继华的事了解得更多,他忍不住说:“这些士绅是在做什么?文革那里惹到他们了?”
“这还用说,减租减息吧,”陈布雷苦笑一下:“庄文革在渝城厉行社会改革,肯定触动了很多人,以前的积累着,现在来一次爆发。”
“委员长,这封电报该怎么回复呢?”晏道刚问道。
蒋介石的眼神看向陈布雷和林蔚,陈布雷有些气愤的建议说:“严厉斥责,警告他们不许无中生有,诬告党国高级干部。”
“暂时不管,”林蔚却认为,现在还不是出面的时候:“等他们充分暴露之后,再让庄文革出面收拾他们,等庄文革把他们收拾得差不多了,委员长再出面安抚一下。”
“嗯,慰文此言深和我意,把电报以密电的方式转发给庄文革,同时告诉他,让他放手去干,不要有什么顾虑。”
可就算没有蒋介石的这封电报,庄继华也只能放手去干了,他已经顾不得再关注会理的战斗,各地传来的情况显示,抗拒减租减息的力量十分强大。
五月渝城进入麦收季节,各地农村开始收割麦子,工作队在每个村子设立宣传点,向农民宣传政斧的减租减息政策。农民开始按照政斧的规定向地主交租,地主们不干了,坚持要按照原定地租收租,农民们在工作组的支持下开始进行抗租。
“老乡们,这次是政斧在后面为你们撑腰,不要怕,地主是不能收回土地的,只要他们敢收回土地,我们工作队为你们出头。”村口打谷场上一个宣传队员站在一张凳子上向四周的农民大声鼓动道。
“好,只交四成租子!”农民欢笑着嚷道。
“放屁,反了天了!”一个年轻人带着家丁怒气冲冲的走来,双手叉腰大声嚷道:“地,是我家的地,租子是我家的租子,一粒也不能少,谁要少了我家的租子,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地租收四成是政斧的的规定,你敢抗拒政斧法令!”工作组的年轻人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法令,屁的法令,在这里老子就是法令,来人,给我打!”
随着年青的喝声,身后的家丁如狼似虎的冲上来,对着年青人拳打脚踢,另一个宣传队员试图冲上去,可很快他也被打到。
“他们是官府的人!”农民中有人叫道,几个青年农民面现不忿,但旁边的老人却紧紧拉住他们。
“不准打人,我是农会主席,….”一个中年人匆匆跑来,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家丁一棍打翻在地,及随就是拳打脚踢。
“老子打的就是官府,龟儿子的,打!”青年人脸上露出骄横之色:“我告诉你们,租子一粒也不能少!利息也不能少!”
暴打持续了十分钟,然后青年带人杨长而去,农民们立刻把两个队员抬起来,一个队员嘴里流着血,艰难的说:“到镇上向工作队报告。”说完头一歪就昏迷过去了。
“快,送镇上,找郎中!”老人们叫道,几个中年农民七手八脚的找来滑竿,把两个人放上滑竿,抬起就跑。
“找民兵队,收拾龟儿子。”年青农民愤怒的挣脱老人的拉扯,另一个青年农民大声说:“我去,我知道他们在刘家坪了。”
当晚从刘家坪赶回来的民兵队和镇工作队包围石村的地主庄园,随后破门而入,抓获打人的家丁,不过指挥打人的青年地主却跑了。
“是他老头子指挥唆使的,把他抓回去。”
愤怒的工作队队员上去就把老地主捆起来,工作队长冷冷的说:“其他人也全部扣起来。明天抄家!”
地主明面的抵抗很快被镇压,吃了大亏的地主开始转向地下。
葛兰镇,长寿垫江之间的一个大镇,镇西头的一座大宅院西厢房中,昏暗的灯光下,满桌狼籍,吴树普把一袋大洋放在桌上。
“鬼老六,剩下的一半,事成之后我再付。”吴树普的脸上透着杀机。
“行,”鬼老六一口喝干杯中酒:“我拿那小子的头来领您的赏。”
说完之后,鬼老六起身抓起钱袋,略微抖抖,袋子里就发出叮当乱响,他满意的点点头,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
当晚深夜,工作队驻地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声。
“到今天为止,长寿葛兰镇工作队队长xxx被暗杀,万县熊家镇工作队队长xx被暗杀,七名队员被打死,二十二人被打伤;另外还有四个队长被地主以美色、金钱拖下水,…”
李之龙的话让庄继华心痛和愤怒,他的手握成紧紧的拳头,李之龙知道他心中的怒火要爆发了。
庄继华咬咬牙准备动撒手锏,宫绣画冲进来报告:“会理解围了,彭教授和常教授也回来了,他们被红军俘虏了,没有收到伤害,只是在交火过程中,护卫队有四个队员牺牲。”
“替安定向校长请功吧。”庄继华淡淡的说,脸上没有丝毫喜色,他沉默了下对李之龙说:“去市政斧,召集大家开会。”
“文革,你打算怎么做?”李之龙对庄继华的样子很担心,他怕庄继华在一怒之下采取什么不理智的决定,让人抓住把柄。
“放心吧,对付他们我有的是招。”庄继华故作轻松的说,他心里却明白自己只有一种招,老前辈早就用过了,证明是非常好用的,庄继华忽然停住脚:“明天吧,通知杨市长和各部门长官,明天在市政斧开会,今天我要写篇文章。”
“文革,你怎么啦?忙糊涂了,杨市长去成都了。”李之龙更担心了:“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刘殷淑母女还在医院里呢,去看看她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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