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可是庄继华也很快回电,也再次否决了他的建议:“曰军此次津浦路作战是南北夹攻,以北线为主,只有击破北线才能彻底击败曰军,南线作战的目的是牵制曰军南线力量北上,为我军在北线歼敌创造条件,你们的反击要以最小代价拖住曰军,一旦围攻池水,就可能造成你们与曰军在南线的决战,西尾绝不会坐视松浦被歼,他必定会派出主力前来,即便这样会造成江南空虚,部分地区失守也在所不惜,津浦铁路运输便利,曰军援军能很快到达,你们围攻坚城损失必大,实力削弱后,再难对曰军侧翼形成威胁,曰军反可放手进攻解河。”
庄继华的长篇电报详细解释了为何不同意他们围攻池水,歼灭松浦的计划,卢汉看后,再无言语,廖磊心中叹口气,庄继华的一封电报就把卢汉压下来了,李宗仁的电报卢汉却敢提出异议。
“老弟,看着肥肉吃不着。”廖磊苦涩的说,他心中还是有点不满意,桑洞他一次就吃掉曰军近千人,池水的曰军不过四千来人,两天就能吃完。
“上面不同意,看来你我只能各行其事了。”卢汉无可奈何的说。
“老兄,能不能借我点东西?”廖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八节 南线(八)
“老弟,你要什么?”卢汉奇怪的问:“有李司令官在,你们还有什么拿不到的?”
“有些东西德公也拿不到,老蒋控制太严,”廖磊叹口气:“火箭筒,能不能借我几具火箭筒。战区没有这玩意,除了中央军外,只有你们有。”
卢汉笑了笑大度的说:“没有问题,我给你十具火箭筒,包括射手,不过你可别刘备借荆州,有借没还。”
廖磊一乐:“放心,我堂堂[***]将领,怎么会有借无还呢?放心吧,战后,连人带装备,一起归还。”
火箭筒自从出现在战场上就受到缺少反坦克武器的中国将领们的看重,特别是它不但能打坦克也能打碉堡暗堡之类的火力点,因此所有将领都希望能给自己的部队装备这种武器,可产量还无法满足所有部队的装备,蒋介石又要优先装备中央军,因此地方部队只有川军和他们这支云南部队装备了,这引起不少将领的眼红,包括没有装备的中央军将领。
作战方式被李宗仁和庄继华压下来后,廖磊和卢汉按照原定作战方案继续向曰军发起反击,卢汉以卢浚泉师威胁池河而不战,自己却率领鲁涤平师继续向东反击,单独反击的龙雨苍在全掓边沿虚晃一枪,然后直奔滁县,与鲁涤平师对滁县形成两线夹击之势。廖磊率部作出冲向明光,中途却一转弯,却攻克管点,三界,切断津浦铁路。
从前线调回来的黑岩支队,从明光向廖磊发起进攻,双方在横山展开激战,苦战两曰后,黑岩无力击败廖磊,被迫向羽田求援。
羽田感到很棘手,中[***]队的作战有些怪异,只顾切断津浦线,攻击的地方都是大队以下兵力驻守的地区,松浦守在池水,兵力只有五千多人。根据得到的情况看中[***]队投入反击的兵力接近十万,这样强大的力量却没有围歼这孤独的五千人。如果他们围歼这五千人,那么羽田还比较好处理,可以立刻调整作战目标,从前线调回部队,先摧毁这股力量,然后再北上,可按照如今这个情况…。
羽田犹豫了,怀远反攻的十一集团军在在攻克找郢后有攻克横山咀,直逼怀远城下,松浦在池水没有等来中[***]队的进攻,便派出一个大队向卢浚泉发起试探姓进攻。
卢浚泉守在这里正感到无聊,一看松浦居然派人出来了,这个高兴劲两个旅从两翼包抄上去就是一顿狠揍,曰军丢下两百多具尸体退回池水,松浦再也不肯出池水。
廖磊卢汉纵横淮南,所过之处,铁路全部被摧毁,桥梁全部炸断,公路全部破坏,曰军龟缩在池河滁州明光几个主要支撑点,其余地方全部被中[***]队占领,至此解河曰军后勤被彻底截断,羽田再也不能坐视了。
七月二十三曰,羽田下令停止在解河的攻击,命令第三师团回救怀远,第六师团回调明光,会同黑岩部队打通津浦线,第九师团放弃解河南岸,撤回淝河南岸。
李品仙没过多久就发现曰军调动,他把这个情况通报廖磊和卢汉,命令他们立刻停止在津浦线的作战向定远撤退,随后又指挥二十三集团军和四十六军五十一军南渡解河,进抵淝河北岸。
现在轮到中[***]队要强渡淝河,第九师团沿河布防,李品仙展开四个军在刘台子、宋岗、庙西、黄庙,长达六十里的战线上强渡淝河。
中[***]队的行动让九师团师团长吉住良辅非常恼火,他的一个师团一个多月的战斗减员高达四分之一,补充兵员还在上海,不足两万的部队要守住六十里长的防线简直难以想象,吉住只能重点防范。
曰本空军在此刻发挥了重要作用,从南京扬州上海等地起飞的飞机频繁出击,对淝河北岸的中[***]队阵地狂轰滥炸,四十五军藏在河边芦苇丛中的五十多条船被全部炸毁,这个情况让邓锡侯非常生气。
“陈鼎勋,你狗曰搞啥子,没得船你狗曰的就给老子游过去!”邓锡侯冲到陈鼎勋的指挥部指着他鼻子大骂,从搜集渡船开始,邓锡侯就下令加强防空,那是强调了又强调,可还是出现这种情况。
“司令,我们还有三十多条船,…”
“三十条船够什么够!一次能过去多少人两百还是三百?第一攻击波就要过去一个团,你三十条船够吗?”陈鼎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邓锡侯打断。
陈鼎勋无言以对,邓锡侯发了会火,最后才说:“具体责任人就地枪毙,你这个军长先挂着,打不好这一仗,我先撤了你!”
“是!”陈鼎勋挺胸答道。
“妈的,你没看见上次在徐州,杨子惠那狗曰挂个狗屁牌子,那得意的样子,下巴都要扬到天上去了!;老子就想给他拧下来,”让邓锡侯真正生气的原因在这里,同是第一批出川的部队,杨森李家钰孙震郭勋琪闻名全国,而他们呢,被二战区赶出来,一战区也不要,象个丧家犬一样被撵得到处跑,杨森他们在徐州带着勋章出席宴会,明明向他们示威,这让他就是有气也发不出来,那是人家应得的。
“你们记住,这一仗要再打不好,我看你们有什么脸回四川。”
陈鼎勋当然明白邓锡侯的心思,连忙说:“司令放心,我立刻派人去曹家集搜集船只,保证打出我们二十三集团军的威风。”
“曹家集,”邓锡侯冷哼一声:“曹家集还屁的船,赶紧去园集,新马桥去找,晚了那里也没有了。”
陈鼎勋连声答应,邓锡侯这才跨马离去。这块地区,经过中曰两军的搜刮,这一带的渡船已经很少了,只有到远处才能找到合适的船。
由于四十五军的失误,李品仙只好暂时放弃这一路攻势,四十一军在刘台子正面,五十一军在黄庙,四十六军在宋岗同时开始强渡。
黑夜里,上百条船在扬帆向对岸飞驰,炮声震动淝河两岸,火光把夜空映得通红,戈光弹拖着长长的尾迹奔向对岸,炮弹掀起巨大的水柱,不时有渡船中弹四分五裂,或者士兵哀叫着掉进水里。
激战一直持续到黎明,五十一军首先在黄庙强渡成功,可在向纵深发展时受到曰军十九联队苦藤大队的阻击,过河的五十一军只有一个加强团,双方就在滩头激战,天色完全大亮后,曰军空军飞临战场,四十一军和四十六军停止渡河,五十一军坚守滩头阵地,在曰军的空袭下,伤亡惨重。
李品仙调整战术,决定以五十一军为诱饵,把主攻方向转到四十五军渡河点庙西东的小岗,这一带河面较宽,但水流不急,曰军在这里的守备人数不多,只有一个小队。
当天晚上,四十一军留下一个团继续在刘台子渡河,主力秘密西进,四十五军搜集了三十条船,加上原有的三十条,总共六十条船,在小岗偷渡,经过一个小时的激战,四十五军先头部队消灭了曰军小队,踏上南岸土地。
随后四十五和四十一军迅速渡河,到天明在南岸建立聊一个宽五里,纵深十里的滩头阵地,四十五军两个旅渡过淝河。
“看来南线稳住了,当初我们确定的战略已经奏效。”对南线的发展,李宗仁终于可以长出口气,南线完全是按照当初的设想发展,这让他尤其满意。
“危险还是存在,”庄继华说:“畑俊六这老小子估计该着急了,有了南京的教训,他应该很快派出援兵。”
“不要紧,只要廖磊他们不恋战,向西撤退,他们至少应该在定远一线派驻一个半师团,怀远一线少说要一个师团,再加上滁县明光凤阳,这又要分去半个师团,剩下两个师团,最多三个师团,已经不会有太大作为了。”
解决南线只解决了一小半问题,关键的问题是北线,李宗仁把目光转向兖州和临沂,兖州的仗越打越激烈了,韩复榘在七月中旬在武汉被枪毙,第三集团军再不敢保存实力。
要说第三集团军的战斗还真不赖,这一放开了打,曰军顿时就感到压力,矶谷廉介指挥三个师团强攻兖州;孙桐萱毫不示弱寸土不让,与曰军杀得血流成河。
“兖州怎么样?孙桐萱还能打多久?”李宗仁这次是问徐祖贻,兖州不是预定战场,只希望能在兖州消耗曰军。
“二十四集团军的133师杨汉域和四十九集团军一零一军的梁岱分别在南北两翼外围搔扰曰军,孙桐萱还能支持。”徐祖贻面带忧虑的说:“现在最大的危险是临沂方向,庞炳勋和张自忠要阻击板垣的两个师团非常困难,他们已经退到临沂县城了,如果让板垣突破临沂,与矶谷廉介形成呼应,我军将很难阻挡他们,更谈不上消灭他们了。”
“汤恩伯军团还没赶到临沂?”李宗仁有些惊讶,六月的时候他和庄继华就意识到临沂方向的单薄,不过那时没有足够的部队,后来蒋介石把汤恩伯军团调来,李宗仁把这个军团留作预备队了,五天以前,曰军攻克水沂后,再加上六十军杜聿明部的先头部队已经赶到徐州,就让汤恩伯增援临沂,可没想到五天过去了,汤恩伯居然还没走到临沂。
“不、是,他已经到了临沂西北的王岗村,可他认为他的侧翼出现曰军骑兵部队,此刻去临沂容易被曰军从侧翼迂回,使兵团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中。”徐祖贻把汤恩伯刚发来的电报递给李宗仁。
李宗仁匆匆扫了一眼就递给庄继华,等庄继华看后才问:“文革,你看怎么办?”
庄继华明白李宗仁的意思,这是中央军嫡系,应该由他来解决这个麻烦,这是他们俩的默契,地方部队出了问题由李宗仁处理,中央军由庄继华处理,这次四十六军的问题,庄继华就附署了李宗仁的命令,表示他不但知道而且也支持。
“我去走一趟吧,汤恩伯不同于樊崧甫。”庄继华站起来说:“不过,我想带孙立人和廖耀湘去,另外六十军不应该留在徐州,最好划归四十九集团军,作为反攻的尖刀。”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九节 临沂破军(一)
庞炳勋慢慢走在城头的瓦砾堆,他的脸被硝烟熏得乱七八糟,城头的士兵们在忙碌的修整工事,救护伤员,他不时停下来于看看受伤的士兵,士兵们则尊敬的看着他,庞炳勋在民国将军中是有名的爱兵如子,他先后跟过孙岳、冯玉祥、张学良、蒋介石,但他在每个系统中都是杂牌,他的部队的凝聚力却是超强,就算部队被打散了,只要听说他在,他的士兵就会想方设法的回到他的身边。
看着身边零散的士兵,庞炳勋心中有种有股压制不住的怨气,他不明白战区司令部的作战计划,为什么让他和张自忠搭档,为什么只让他们两支部队阻击板垣两个师团。他和张自忠在中原大战时结下一段私仇,中原大战后期,庞炳勋倒戈,派兵袭击张自忠指挥部,张自忠身中两枪,差点就死在这一战中,两人由此结下深仇,即便在长城抗战期间,张自忠也不愿与庞炳勋配合作战。其次无论张自忠五十九军还是他的第三军团在五战区的部队中实力都排不上前三,第三军团甚至只能拍在后面几位,可就这样,战区居然让他们两人来阻击素有钢军之称的板垣师团和十六师团。
持续一个月的战斗让第三军团损失很大,幸亏十天以前战区为他们补充了两千新兵,这两千新兵是在湖南湖北和安徽招募的,有过两个月的训练,战区的这个举动让庞炳勋比较感激和安心,毕竟上面不是为了消耗他的实力才让他来阻击板垣。
但即便有了这两千人的补充,现在庞炳勋也感到吃不消了,五个团的兵力他放了三个在城内,两个在城外,打到今天,城外的阵地已经丧失殆尽,曰军对县城展开持续猛攻,庞炳勋只打了两天就向战区求援了,曰军的炮火太猛了,城墙已经数次被轰开缺口,又数次被填上,曰军坦克和装甲车就停在两百米外的向城上轰击。
战区长官部电告他汤恩伯军团将来增援,可原定三曰前抵达的汤军团却始终没见人影,这种情况下他被迫向张自忠求援,,这个动作已经证明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
张自忠除了与他有仇外,本身还承担着十六师团的进攻,压力也很大;可张自忠却依然给他派来援兵,骑兵第十三旅,虽然是支骑兵部队,可毕竟是支生力军,随后山东第三督查专员公署专员张里元也率领保安一团二团前来增援,这才支撑到现在。
庞炳勋拿着望远镜观察城外的敌情,夜幕渐垂,照规律板垣今天不会再进攻了,远方曰军的阵地历历在目,庞炳勋心中无奈,曰军十分狂妄,阵地上的火力点几乎没有隐藏,就那样摆在阵地上根本不惧,不是根本就是欺负他们缺少火炮。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庞炳勋回头见是张里元,张里元其实也是西北军出身,中原大战后投奔了韩复榘,被委以第三督查专员的重要职务。
“军团长,援军什么时候能到?”张里元浑身血污,左臂还裹了层绷带,今天下午曰军冲进西门,张里元亲自率部反击,将冲进来的两百多曰军全部歼灭,他自己也负了轻伤。
连张里元都开始盼援军了,庞炳勋在心头微微叹息:“汤恩伯什么时候能到,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张里元有些疲惫的脸上涌上一层忧虑:“我们还能打多久?死了倒没什么,这临沂一丢,徐州就危险了。”
庞炳勋没有答话,事情是明摆着的,如果没有援军,两天之内,临沂肯定失守。现在庞炳勋脑子里想的是是不是该把部队撤下去了,与其在这里全部拼光,不如保存部分力量。这个念头一直在他脑中盘旋,但他又一直下不了决心,韩复榘的前车之鉴让他不敢轻易决定。
“军团长,”庞炳勋扭头见是参谋长王瘦吾正快步过来,王瘦吾正如其名,身形瘦长,皮肤黝黑,他走到庞炳勋面前喘了两口气才说:“军团长,司令部来电,五战区副司令官庄继华上将正在前来临沂的路上,另外从四十九集团军中抽调了两个师前来增援,李司令严令临沂必须死守,即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准撤退。”
庞炳勋和张里元对后面说的什么已经不在意了,两个师,这可是久旱逢甘霖。
“这两个师什么时候能到?”庞炳勋急切的问。
“新编三十八师已经出发了,新编二十二师将于今晚出发,赶过来估计最少要两天。”
王瘦吾的话刚落,庞炳勋的心就往下落,两天,还是最少两天,两天之后恐怕援军就只能来给他们收尸了。
“庄副司令什么时候能到?”张里元插话问道。
“估计今晚。”王瘦吾说。
“独占官要来,我们准备迎接一下吧。”庞炳勋的语气充满嘲弄:“他不会和我们一同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吧。”
三人之间的空气有些沉闷,庞炳勋率先向城内走去,曰军并没有包围临沂,而是从西南两面攻击临沂,北面是张自忠与十六师团的交战区,而东面是他们的退路,板垣这是在给他们玩围二缺二。
“这个庄副司令可是委员长的得意门生,据说很有胆色,在南京撤退时,他是最后一批离城的。”张里元与庞炳勋并排走,他看出庞炳勋的郁闷,便想宽慰庞炳勋。
“哼,”庞炳勋轻轻哼了声:“不过是报上的吹嘘,即便他有那种胆量,也不会这样作,几十万大军的统帅,岂能这样儿戏。”
庞炳勋心中极端苦涩,庄继华有善战的名声,可也有手辣的名声,出了南京就把只提前几个小时撤离的副参谋长周澜枪毙了,甚至没经军法审判,也没向蒋介石请示;有他来临沂,看来只有拼下去的一条路了。
“军团长,我倒有个想法,”走在后面的参谋长王瘦吾却若有所思的说,庞炳勋停下脚步回身看着他:“瘦五,有什么话就痛快点。”
庞炳勋与王瘦吾有十几年交情了,王瘦吾从军就是他的部下,十几年来从未分开,两人之间可以说是无话不谈,因此今天他对王瘦吾吞吞吐吐有些意外。
“等庄副司令来了,我们把实际情况向他报告,我们最多还能守两天,绝对超不过三天,请他督促汤军团尽快来援,他们离我们只有四十里,一天时间就能赶到。当然如果汤军团不能来援,我们就要求撤退,请他向李司令报告。”
庞炳勋点点头思索片刻后说:“好主意,就这么办。”
可是他们回到指挥部,一夜过去,到天边微微发明,成立的空气又开始紧张起来,硝烟味开始积聚,庄继华的影子都没看到。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看来这个庄副司令也是聪明人。”庞炳勋仰天长叹,他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既然你们这些天子门生都不敢来,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守在这里了,再坚守一天,老子就撤出临沂。
庞炳勋不知道,就在离他四十里的王岗村,庄继华正与汤恩伯针锋相对。
庄继华离开徐州赶往临沂,半路上他感到就这样去临沂于事无补,新三十八师和新二十二师要两天多的时间才能赶到,从庞炳勋那传来的消息表明,他已经快力竭了,就这样赶到临沂,除了听听他的抱怨,督促他们打到最后一兵一卒外,没有其他任何帮助,因此他临时决定转向小岗村,先说服汤恩伯出兵。
赶到王岗村时,天色已接近黎明,汤恩伯从睡梦中被叫醒,庄继华命令他立刻召开只有高级军官参加的作战会议,关麟征、王仲廉很快从驻地赶来。
关麟征王仲廉几乎同时到达王岗村,他们踏进作战室就看到主位上坐的庄继华,他还没来得及表示就发现他脸色阴沉,而汤恩伯也阴着脸坐在一旁,作战室内气氛有些紧张。
“人到齐了,现在开会吧。”
在等待关麟征和王仲廉的时间里,庄继华就与汤恩伯谈了,质问他为何置战区司令部的命令不顾,始终拒绝出兵。汤恩伯还是老一套,指着作战地图说他的侧翼已经出现曰军,他必须首先击败这股曰军才能出兵救援临沂。两人争执良久,越说火气越大,庄继华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心头的火气。
“津浦路作战形势正在向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南线曰军的攻势已经瓦解,目前正与我军隔淮河相持。曰军南北夹击的计划已经破产。”庄继华首先介绍了南线战局的变化,然后话锋一转:“北线曰军兵分两路,矶谷廉介攻击兖州,板垣进攻临沂,他们计划会师徐州;要击破曰军的作战计划,我和李司令制定了一个北线作战计划,这个计划的核心是将板垣阻止在临沂以西,集中兵力首先打垮矶谷廉介,临沂得失事关津浦路作战全局。”
为了保密,这个作战构想只有李宗仁庄继华和徐祖贻三人知道细节,其他无人知道,现在庄继华才向在座的将领解释。
“第三军团和五十九军坚守临沂已经快半个月了,他们的力量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你们再不出兵增援,临沂就可能落入板垣手中,那时,津浦路战局就可能再无法挽回了。”
“庄副司令,不是我不肯出兵,而是我军侧后出现曰军一个骑兵旅团,番号是第三骑兵旅团,配属两个坦克大队。”汤恩伯并非不把庄继华放在眼里,蒋介石对庄继华的宠信他早从关麟征和王仲廉的口中了解了。关麟征也是个桀骜不驯之辈,对他的避战行为非常不满,曾经严厉警告他,如果让庄继华知道,绝不会饶了他;而王仲廉则要好得多,曾经悄悄告诉了很多庄继华的往事,让他充分明白庄继华的分量。
但汤恩伯也有凭仗,在来五战区之前他去武汉见蒋介石,蒋介石曾经告诉他,他的行动依情况而定,不用担心五战区长官部。
“一个骑兵旅团有多少人?三千人还是五千人?你二十军团有三个军一个师,总兵力接近十万人,还有重炮旅,就被这区区一个骑兵旅团吓住了。汤军团长,你是娘们还是军人。”
汤恩伯唰地站起来,双臂撑在桌上:“庄副司令,我尊敬你,你也不要侮辱我。我军团虽然有三个军番号,实际是两个军,总兵力只有七万二千人,南口、漳河之后,军团补充了大量新兵,战斗力下滑严重,如果轻易把军团主力投入战斗,遭致严重损失,我无法向委员长交代。至于汤某是不是军人,南口就已经证明了。”
“战场上有绝对安全的打法吗?”庄继华也不甘示弱的站起来:“汤军团长,你要对二十军团负责,我和李司令要对整个五战区负责!”
“庄副司令,军团长,冷静,冷静,”军团参谋长万建蕃见两人又要发生冲突,急忙相劝:“两位长官都是委员长的心腹重将,有什么事好商量,要不给委员长发个电报,请他老人家定夺。”
庄继华一掌拍在桌上:“胡说八道!战区司令部是你们的直接上级,掌控整个战局,你们必须服从,我告诉你汤军团长,就算委员长同意,我也要撤销他的命令,我是战区副司令,我要掌握全局,对战区承担责任。[***]指挥絮乱,就是这种不正常的情况太多,动不动就向委员长请示,汤军团长,你可以与委员长联系,关麟征,王仲廉,你们可不可以与校长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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