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庄继华略一思索,感到此公对蒋介石的了解不下自己,更擅长谋略,说不定他有什么好主意,于是便将电报交给冯诡。冯诡接过来看后,没有立刻发表意见,而是在那沉凝不已。
庄继华和宫绣画没有打搅他,让他静静思索,好一会,冯诡才开口问道:“文革,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你策划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可以告诉我,否则,冯某只能请辞了。”
庄继华和宫绣画顿时一惊,冯诡神情十分严肃的看着庄继华。庄继华沉默了一会,这两年,他交给冯诡不少事情,比如联络杂牌军将领,联络地方救国会,起草文件等等重要工作,甚至在庄继华回渝城处理家事时,战区司令部内,武事托付给了徐祖贻,文事就交给了冯诡。
可最关键的核心事务,比如与第三党和gcd的合作,庄继华没让他插手,全部是宫绣画和李之龙在处理。所以从目前来看,冯诡还不算庄继华团体的核心人员。
“在你身边两年,”冯诡转身将门关上,当看到那封电报时,冯诡心里有种巨大危险的毛骨悚然,他迅速联想到庄继华近些年的种种作为,更加肯定的断定,庄继华与邓演达,甚至与gcd有某种联系,蔡廷锴到庄继华身边决不是偶然。
“文革,我在你身边两年,”冯诡关上门后转身慢慢走回来:“有些事情你虽然做得隐秘,但蛛丝马迹还在,虽然你掩饰得很好,可从另一个角度去看,…。”说到这里,冯诡将手中电报慢慢撕掉:“这封电报绝不能发。”
庄继华一惊,他没想到冯诡这样坚决,看着冯诡冷静的目光,心里静静盘算下,对宫绣画说:“宫秘书,你先办其他事,看看司徒雷登先生到没有,再去小厨房看看,晚饭准备好没有,对了,我好像还有瓶红酒,你去找出来,待会招待司徒雷登先生。”
宫绣画没有答话,她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庄继华,冯诡却始终保持沉静,宫绣画叹口气,还是拉开房门出去了。
“绣画没有什么意思,她只是担心我,”庄继华苦笑下向冯诡解释:“她一直在担心我。”
冯诡面无表情的说:“我知道,我没有丝毫怪罪她的意思。”
庄继华请冯诡坐下,先给他倒上杯茶端到他面前,冯诡没有阻止他的举动,只是静静的望着他,庄继华坐在办公桌后,就在刚才,他决定向冯诡摊牌。
沉默一会,庄继华开始详细向冯诡解释他的目的,以及为此作的规划,包括扶持第三党,帮助和打压gcd的目的。
“要在战后实现和平,必须实现力量平衡,”庄继华最后说:“力量平衡包括政治力量和军事力量,有了这种平衡,国内和平便能实现,进而推动国内的明煮政治和法制建设,我的估计是需要十年时间,十年之后,中国便可以完全进入宪法下的政党竞选。”
“gcd并不可怕,即便他上台执政,也只能是在宪法规定下执政,由我们国民党和第三党监督,他们不可能实行苏俄式的社会改造。有了这种宪政下的竞选,国内的权力交接便可以平稳过渡,就可以彻底消泯内战。”
庄继华说完之后,喝了口水,然后静静的看着冯诡。在庄继华解释过程中,冯诡始终没有插话,此刻他才长长吁口气,仿佛卸下一副重担。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五节 斯大林攻击(十二)
冯诡听着庄继华的话,心里非常感慨,他不住地回想这二十年与他的交往,这个人的想法他似乎从未琢磨透过,自己虽然能看出他的手段,可他的目的,要是他不说出来的话,却从未猜到过。无论是在广州,还是在渝城,都这样。
以庄继华现在的战功威望,战后就算他不伸手,蒋介石也必须将总参谋长陆军总司令,这其中之一交到他手上;从更远的角度看,以他在西南开发和推动的社会改革中培养出的追随者和干部,假以时曰取代蒋介石也不是不可能。
可现在,他选择了一条铺满荆棘的路,这条路充满危险。
“唉,”冯诡重重的叹口气,冲着庄继华微微摇头,庄继华心中微微诧异,经过两年的观察,他认为冯诡不是蒋介石陈立夫派来的,可以相信,所以今天才断然将全部实情告诉了他,可此刻他的举动却让他有点意外。
“文革啊,你总是出人意料。”冯诡看着庄继华的目光很是复杂,这一刻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两党杀了十年,合作抗战七年,可相互间依旧充满猜忌,想让他们和平相处,”冯诡摇摇头:“文革呀,这可比你以往做的难多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看着庄继华充满期待的目光,叹口气:“也罢,大不了赔上这条老命,陪你玩上一把。”
庄继华哈哈一笑:“我就知道无常兄不会负我而去。”
说罢,庄继华将冯诡拉到椅子上坐下,自己也搬把椅子坐到冯诡对面,然后才热切的说:“这事虽然难,但我认为成功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您看啊,经过七年抗战,国家贫弱,生产衰疲,城市农村都受到极大破坏,国家重建需要大量资金,国家财政势必非常困难,这是制约校长内战的一个重要方面。
战后和平的最大危险来自国民党内部,经过七年抗战和社会改革,国民党军事政治力量都有长足发展,而委员长是军人出身,在解决不了问题时,会习惯姓的选择武力;政斧高层中,委员长最亲密的人中主要是军人,他们解决问题的习惯也是军事。
如此一方面是力量增强,一方面是习惯军事手段,内战的危险大增。
在延安,我曾经对mzd说,如果战后内战爆发,我更看好[***],为什么呢?因为国民党是执政党,作为执政党,他必须承担起重建国家的任务,财政困难,内战经费,重建国家,这三重担子,会将国民党压垮,mzd只要挺过一年,国民党的经济便会崩溃。
战争的危险还在另一方面,[***]方面,两党厮杀十年,延安不相信国民党,所以他们在地盘军队数量上锱铢必较,他们也清楚,国民党的力量强过他们数倍,但mzd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肯定看到国民党的弱点,除了经济外,国民党另一个重要弱点是阻止涣散,派系林立,政斧贪污腐化严重,综合这几个弱点,延安有可能冒险,只要占住政治上的有利点,延安也会同样开战。”
冯诡点头表示同意:“他们的理想是在中国实现社会主义,没有国家政权,怎么实现他们的理想呢。”
庄继华也点点头:“是这样,但取得国家政权有两种途径,一种是战争,一种是和平手段,如果他们看到通过和平手段有可能取得国家政权,我相信他们会放弃战争,毕竟国民党的力量超过他们数倍。”
“所以你在背后推动政治改革。”
“对,”庄继华点头承认:“从长远来看,明煮宪政是社会发展必然,总理创建的三明煮义也指出民国最终发展也是明煮宪政,这也是国民党内始终存在明煮派的一个重要原因。”
庄继华站起来,走到桌边端起自己的杯子,接着说道:“现在最困难的是重建两党信任,在这事上,我的想法是通过一些小事,慢慢推动,象几年前的新四军北调,这次张家口换冀中,如果双方都践诺守信,信任就会慢慢起来。”
冯诡正想说你这是痴人说梦,可看到庄继华热切的神情,他的话便不好说出来,便转口说道:“所以你想说服蒋介石同意这个交换。”
庄继华点点头,冯诡却摇摇头:“文革,你把蒋介石看得太简单了,你这封电报一发出去,华北战区司令就不会再是你了,东北就更谈不上了,你的一切谋划都成空。”
“为什么?”庄继华有些不明白,在他看来,蒋介石即便不同意,也不会就这样免去自己的战区司令。
冯诡轻轻叹口气:“你还不明白,延安不相信蒋介石是有道理的,以我对他的了解,尽管最近几年他对gcd的态度有所和缓,但那是在曰本人的压力下,同时还有美国从中协调,可他心里却从未忘记延安的威胁。
张家口是华北重镇,占领这个地区,向西可以威胁绥远山西,向东可以威胁热河河北平津,将这个地区交给gcd,就等于在自己家门口放上了一颗定时炸弹。蒋介石会同意?
其次,在他心中,一直怀疑你,怀疑你与gcd的关系,第三党重要干部纷纷来到五战区,江北战区,蒋介石会不怀疑?要不是你在处理郝鹏举事件时,狠狠扫了gcd的面子,恐怕华北会战都不是你在指挥了。”
听到冯诡的分析,庄继华忍不住倒吸口凉气,他清楚蒋介石对自己的猜忌,但他自认做的还是比较巧妙,蒋介石拿不到证据,可实际上,只要有怀疑,便用不着证据,最简单的便是将他与陈诚的位置互换,他去中央担任总参谋长,谁能说什么?可就这个举动便能将他的所有策划瓦解。
“那先生是什么意思呢?”庄继华悄悄抹把汗。
“很简单,将gcd的要求转交渝城,你不说任何意见,然后告诉蒋介石,你军务繁忙,这个事情最好在渝城谈。让贺衷寒与周en来去谈。”
冯诡想了想又说:“蒋介石可能要征求你的意见,你就说,粮食和弹药,战区现在非常紧张,无法向他们提供,至于张家口……”
冯诡停顿下:“这样吧,电报我来起草。”
说着,冯诡就坐在庄继华的办公桌后,提笔开始起草电报,冯诡开始时笔走龙蛇,到后面就越来越慢,似乎在斟酌用词,短短一封电报,他竟起草了半个多小时。
宫绣画推门进来,看见冯诡坐在庄继华的办公桌后,知道庄继华已经正式将冯诡纳入核心系统内,到目前为止,知道庄继华全部目的的也就是十来个人,战区司令部内,只有宫绣画伍子牛李之龙王小山清楚,连宋云飞都不完全知道,渝城也就是梅老爷子张静江梅云天数人,总人数不超过十个人。
“司徒雷登先生已经到德县了,估计最多半个小时后便到司令部。”
宫绣画这是提醒庄继华,该出门了,庄继华轻轻嗯了声,却没有动,冯诡又写了几个字才放下笔,轻轻叹口气,将电报推到庄继华面前,庄继华却没有立刻看,而是将电报放进抽屉内。
“司徒雷登先生要到了,我们到门口去迎一下。”
冯诡对庄继华没有立刻看他的电报没有丝毫意外,庄继华的这个动作表明,他对此事的思考还不成熟,他不想被冯诡的电报内容影响。
鲁家别院大门外没有多少人,记者们和本地士绅早已聚集在德县城门口,这里反倒有些空荡荡的。看到庄继华站在门口等人,进出的军官们都有些诧异,脚下步子禁不住加快,院内年青的军官们也在好奇,除了蒋介石外,庄继华以前从未如此郑重。
过了一会,徐祖贻蔡廷锴等人也过来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司令部要来贵客了,大家也隐隐猜到是司徒雷登。
春天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站在别院门口,遥看大运河两岸的绿色杨柳,细细的枝条在风中摇曳,芦苇荡象是重新焕发生机,蜕去枯黄的外壳,披上青绿色的春装。
不远处的田地里,农户驱赶着水牛,翻田犁地,后面扶犁的却是个脱去上衣的士兵,按照庄继华的命令,警卫团每个营抽调一个连帮助支前队员耕田,德县农村已经进行了社会改革,每个村子都组织了帮扶小组,留在家中的村民帮助支前队员打理田地。
徐祖贻看到庄继华直勾勾的盯着犁田的农民,忍不住笑了:“文革,不用着急,还要再等三个月呢。”
庄继华闻言苦笑下:“我是恨不得明天便秋收。燕谋兄,我现在看什么都要想到大米白面上去,看到耕田,便想到明天播种,后天收割,再一想,不对呀,没那么快。”
“他现在是眼冒米花,看什么都是粮食。”宫绣画在旁边笑道,这时陆续又有几个军官从院内出来,庄继华从中发现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想了一会想起来了,那是何习武,几年前调到江苏,在攻占山东后,李之龙又将他调到战区政治部。
庄继华伸手将他叫过来,当年他就很欣赏这个年青人,事实证明,这的确是个非常优秀的年青人,在江苏推行社会改革中,手段强硬而灵活,很快便脱颖而出,深受滕杰的赏识,本已经决定将他调到山东,可李之龙横插一杠,硬是将人要到政治部。
“在政治部怎样?”
庄继华的问话很随意,何习武没想到庄继华居然能认出他来,他到战区司令部不过几个月,政治部的军官多数都比他资历深,经验丰富,他只有地方工作经验,从未涉足军队政治工作,要想作出成绩,他必须从头开始。
“还好。”何习武心中其实很高兴,在这里的军官这么多,他就一个新到司令部的小少校,居然被当众叫道司令面前说话。
“还好?”庄继华看看冯诡和徐祖贻,俩人的脸上都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冲何习武一笑:“恐怕没那么习惯吧,军队与地方不同,纪律要严很多,过几个月就好了;军队政治工作与地方不同,这点你要多学习,李主任编了个小册子,你多看看,此外,我们收集到一些八路军新四军的政治工作方法,你也看看,从中找出适合[***]队伍的方式,总之一句话,政治工作在[***]是个新课题,需要研究,突破,发展。”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五节 斯大林攻击(十三)
正说着,原野尽头出现一队车队,车队的数量还看不清,不过速度却不低,卷起的尘土在空中形成一团黄色浮云,随后被风催着向北方飘去。
徐祖贻听到这席话,心中略有感慨,庄继华与其他国民党将领最大的不同便是,他很重视政治工作,从五战区到华北战区,徐祖贻一直担任参谋长,司令官从李宗仁到庄继华再到蒋鼎文再回到李宗仁庄继华,指挥风格各不相同,庄继华最大胆最谨慎,但他与其他人最大的不同便是重视政治工作。
五战区的政治工作一直是他亲自在抓,军队大面积参与战后重建,参与救灾,甚至拿军队口粮救灾,派军队去支持社会改革,等等,等等,均是他首创,在当上战区司令后,便建立了战区政工学校,培养了一批政工干部。李之龙出任战区政治部主任后,对政治工作抓得更紧。
李之龙从三青团和西南干部学校调来一批政工干部,将他们直接派到连队,在士兵中发展国民党员和三青团团员,在军队中组建国民党组织。四十九集团军、第一集团军、五十集团军、五十二集团军、五十一集团军,这几个集团军已经在连上建立党组织,形成了对军队的全面控制。
“政治工作的目的是让士兵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而战,”庄继华好像没看到渐渐接近的车队,依旧大声说道,似乎是在对何习武说,也似乎是对其他军官在讲:“比较内战和抗战,我们可以看到,抗战中,士兵的牺牲精神更强,战斗意志更顽强,这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战,为什么牺牲。”
庄继华这样大声,原因是随着政治工作的增强,司令部内的一些老派军官对此很不适应,暗中有些人在议论,甚至有人认为,他是借此发展自己的势力,打击其他派系。
何习武深吸两口气,稳定下心情后才郑重的答道:“是,司令,卑职一定努力。”
这时车队已经快到了,车头的星条旗已经清晰可见,何习武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他向庄继华敬个礼,转身站到一边去了。
轿车在院门口停下,史迪威首先从车上下来,后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高达,面容瘦削,头发花白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庄继华迎上前去。
“司徒雷登先生,欢迎您到德县,也祝贺您永久脱离危险。”
司徒雷登有些疑惑的握住庄继华的手,他知道庄继华此举是有违中国传统礼仪的,在中国传统礼仪中,职务更高的一般是比较矜持的,应该首先是史迪威向他接受自己。
“我是庄继华,是一个对您仰慕已久的学生。”庄继华神态恭敬的补充道。
“庄将军过谦了,我虽然被关押,但也听说了将军的虎威。”司徒雷登是真正的中国通,比史迪威更深入了解中国:“我非常感谢贵军的解救,没有你们的胜利,我们还处在危险中。”
庄继华大笑:“消灭曰本帝国主义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司徒雷登先生,从本质上说,我从事的是破坏和杀戮,您从事的是建设,在我看来,这是一个更艰难和高尚的工作。”
史迪威哈哈一笑,摇头反对:“庄,不,不,作为军人,我必须反对您的观点,军人的工作和外科医生一样,将人类社会中不健康的肌体挖去,人类社会才能健康发展。”
“嗯,这样说,我心里也好受点了。”庄继华郑重的冲史迪威点点头,几个人几乎同时大笑起来。
接着庄继华向司徒雷登介绍了司令部的几个主要官员,随同司徒雷登来的人不少,其中主要是新闻记者和本地官员。在这些人中,还有个穿着青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他没有向前凑,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庄继华和司徒雷登他们。
在战前,徐祖贻长期在北平任职,与司徒雷登见过几面,算是熟人,俩人多聊了几句,庄继华扭头看到中年男人,便走过来。
“梁教授,我以为您去通州了。”
中年男人便是西南联合大学教授梁思成,梁思成是去年到华北战区的,不是庄继华邀请来的,而是主动找到鲁家别院,要求面见庄继华。庄继华接待了他,让庄继华非常意外的是,梁思成带来一份地图,地图上详细标明了北平城内外的名胜古迹,要求庄继华下令,在进攻这些地方的时候,不能使用重武器。
对梁思成的要求,负责指定作战计划的作战处参谋们非常反感,因为这会导致伤亡大幅增加,严重拖延战斗进程。为此,梁思成和何畏上官竣等人展开激烈争论,给庄继华留下深刻印象,最终庄继华决定接受梁思成的意见,为此战区司令部给负责进攻北平的部队发放了特别制作的地图,上面标注了所有不准动用重武器的古建筑,这份地图下达到连一级。
北平周围光复后,梁思成便在各地奔走,查看各地古建筑受损状况,草拟修复草案,通州地区有不少古建筑,通州战斗也比较激烈,所以庄继华以为他去了通州。
“通州的工作已经结束,”梁思成神情平静:“能修复的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能修复的,已经完全不用修了。”
庄继华听出他话里的些许不满,他轻轻叹口气:“梁教授,战争,肯定有破坏,我们只能尽力保留,就算这点,士兵们也付出了血的代价。”
梁思成抿下嘴平静的说:“庄将军,您误会了,我不是在责怪谁,也没有资格责怪谁,我们都是在尽力保护人类的文明。”
庄继华沉默下表示同意,在门口聊了几句后,庄继华面对记者们发表讲话:“今天我们在这里欢迎司徒雷登校长,为什么要欢迎他呢?司徒雷登先生是我们的老朋友,他一生致力于中国的教育事业,为人才匮乏的中国培养了大批人才。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始终支持中国人民的抗敌事业,将中国人民的事业当作了他自己的事业,在曰本占领期间,他充分利用他的特殊身份,保护和支持北平学生的抗敌活动,燕京大学成为抗击曰本侵略军的坚固据点。
在我们民族的文化传承中,缺少一种精神,什么精神呢?是明煮的精神,我们习惯于非此即彼,对不同意见习惯用打压或消灭的方式,五四运动以来,科学明煮在中国得到传播,但因各种原因,这个口号依旧停留在口号上。
在长期教育和社会活动中,司徒雷登先生始终高举平等自由明煮的旗帜,他不但身体力行,而且将这种思想传承给所有燕大学子,这些学子成为中国实践科学明煮的种子。
司徒雷登先生已经成为一种象征,明煮自由的象征,反抗野蛮残暴的象征,不屈意志的象征。
我们欢迎司徒雷登先生,他,是我们民族永久的朋友,超越了政治,超越了党派国籍,并将随着时间的推移,恒久铭刻在我们民族的记忆中!”
庄继华的讲话获得非常热烈的掌声,韦伯查尔斯梅悠兰鼓掌特别热烈,司徒雷登上前致答辞,徐祖贻却若有所思的看着庄继华,他已经发现,庄继华对学者的态度非常尊敬,但这个欢迎词中,庄继华却特意加上了科学明煮,这让他感到其中好像别有用意。
难道庄继华这是在表示他对战后国内政治的一种态度?徐祖贻心里想着,目光又转向军统华北区区长文强和军法处处长朱若愚,这俩人都在欢迎人群中,可他们的反应却表明,他们似乎没有听出这里面的含义。
“明天渝城肯定会全文报道这个讲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徐祖贻在心里轻轻叹口气,就这走神的一会,司徒雷登的讲话已经完了,司徒雷登的讲话主要是感谢,感谢国民政斧和华北战区的接待,祝贺中国人民获得的伟大胜利。
司徒雷登讲完后,简短的欢迎仪式就算结束了,庄继华没有给记者们留出提问的时间,转身便邀请司徒雷登梁思成和史迪威到司令部内。司令部的军官们也散去,记者们则依旧守在司令部门口,唯独韦伯和梅悠兰进入司令部内。
司令部小小的招待所内,早已经摆上了一桌饭菜,司徒雷登坐下后,发现桌上的菜看上去不少,可品种确实不多,荤菜三个,其他都是素菜。
庄继华拿起旁边的葡萄酒笑着说:“司徒雷登先生,梁教授,这瓶酒是几年前史迪威将军输给我的贝灵哲红酒,今天我们把他消灭了。”
史迪威目光愣愣的看着那瓶红酒,当初在徐州时,庄继华与他打赌,曰军一定会南下。这件事本来他已经忘记了,可在缅甸时,庄继华却向他要赌注,结果他只好如数支付,没想到庄继华一直保存着这瓶酒,直到现在才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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