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横山勇不敢从核心工事抽调部队进行反击,只能从目前还在激战的北城抽调部队,但这是一个冒险,非常大的危险。
中[***]队在北城的攻势丝毫不弱,目前双方正在争夺城墙,第九师团师团长原守咬着牙没有要援兵,可横山勇要抽调一个联队的要求,也大发雷霆。
“司令官!”原守的语气严厉而焦急:“支那军攻势猛烈,我抽不出部队,一个士兵也抽不出来!”
“东西两面已经被突破,支那军已冲进城内,你必须顾全大局,如果一个联队有困难,就抽调吉本大队和川濑大队,立即在鼓楼以北对支那军展开反击。”电话里,横山勇言辞诚恳而焦急,不过还是让了一步:“另外,你必须收缩战线,如果守不住城墙,可以退回城内。”
原守听到东西两面被突破,也被震惊了。天津的兵力本就不足,横山勇放弃了城外很多本可以防守的据点,将城墙设为第一道防线,希望依托高大的城墙,阻击消耗支那军的兵力,大量杀伤支那军有生力量,可战斗刚刚开始不到一天,这个策略便失败了。
原守从前线抽调出川濑大队,加上预备队吉本大队,由第七联队联队长小松正本指挥,在鼓楼以北集结,对正在进攻鼓楼地区的中[***]队展开反击。
可两个大队刚刚离开,中[***]队的攻势便变得更加猛烈了,十几辆坦克停在护城河对岸,对城头进行射击,城头的部队几乎抬不起头来,中国士兵在炮火掩护下,奋勇抢城,迅速登上城头,强占一个缺口。
没等原守抽调部队进行反击,城外又响起震耳的军号,一左一右杀出两支部队,沿着一线部队开辟的通道,冲上城头。随后根本没有管还在激战的城头,便跳下城墙,向纵深冲去。
原守随即发现,这两支部队是战场新出现的番号,五十九军三十八师和暂编五十三师。原守顿时感到不妙。
在北城进攻的本是青四军,从情报上得知,这支部队是中国青年学生组成的部队,装备好,战斗意志强,经过三年的训练,战斗技能娴熟,要挡住他们的进攻本就非常吃力,现在又加上个七十七军。
两个师如同两头暴龙,肆无忌惮的蹂躏原守的防线,前锋团迅速撕开曰军防线,随后又击溃反击曰军,冲进纵深,与曰军展开逐楼争夺。
“妈拉巴子的!”鲁瑞山对这个进度非常不满意,这次华北会战,五十一集团军先是作预备队,后参加追击,歼灭有末精三和谷寿夫,战果不小,可鲁瑞山就感到不过瘾,不痛快。
天津之战最初没有五十一集团军,这让鲁瑞山郁闷好久,可最终庄继华还是将五十一集团军调到天津,可又是担任预备队。听着天津城内的枪炮声,将鲁瑞山急得抓耳挠腮,可又不敢到王国斌那里去闹,只能在指挥部内唉声叹气,拍桌子摔杯子。现在好容易有机会投入战斗了,他身上那股血就沸腾了。
暂编五十三师是原七十七军部队,在鄂北会战后,庄继华对全军进行整编,这个师被划归五十九军,依旧由鲁瑞山担任师长,鲁瑞山接手暂编五十三师后,便对部队进行了雷厉风行的整顿,按照缅甸丛林积累的经验和战区战术手册进行了重新训练,罢黜了一批没有斗志的军官,将一批敢打硬仗的军官提升起来,整个部队面貌焕然一新。
随后庄继华又将部队的装备全部更换,部队战斗力陡然上升一个台阶。山东会战后,部队再次进行整编,现在的暂编五十三师又象读力师那样充满了鲁氏风格,打起仗来蛮不讲理,横冲直撞。
鲁瑞山就像在缅甸一样,每次作战必然冲到一线指挥部,这次也一样,突击队刚刚冲进纵深,他便登上城头,将指挥部扔给副师长。
“让韩新发赶紧上来,妈拉巴子的,在后面磨蹭啥!”鲁瑞山的脾气很大,面临绝境的曰军抵抗非常顽强,躲进两边高楼的曰军几乎寸步不退,每个房间都要打到最后一人,这严重牵制了部队的进攻速度。
前卫团团长林国衫看着鲁瑞山在团部骂骂咧咧,感到非常无奈,他是从缅甸回来的鲁瑞山的老部下,当然清楚鲁瑞山的脾气,仗打好了,什么都好说;仗没打好,什么都不好说。管你是谁,都要被骂得狗血喷头,后台又硬,谁的面子都不卖。
“师长,你下去行不行?你在这,干扰我指挥!”林国彬没好气的嘟囔着。
“咋的,还要赶老子走!老子是师长!”鲁瑞山眼睛瞪得有铜铃大:“你指挥你的,我看我的,该咋的咋的,老子告诉你,这一仗要打好了,将来老子就能去找司令,打东北,咱们师就能打前锋!”
这已经是鲁瑞山第n次讲这事了,歼灭有末精三和谷寿夫后,鲁瑞山便开始盘算,他消灭多少鬼子,俘虏有多少,由于有末精三等重要将领不是他抓住,他差点就在师部暴走,把所有军官都骂了顿,生怕少了战绩,在庄继华面前开不了口。
暂编五十三师上下都理解鲁瑞山的心情,特别是部队里的那些东北人,想着要打回东北去,便禁不住热血沸腾。
韩新发是鲁瑞山在读力师的老部下,从缅甸回来后便提了一级,鲁瑞山骂声落下去没多久他便赶到鲁瑞山面前。
“你来得好,”鲁瑞山看到韩新发立刻把他拉到地图前,指着地图说:“你带部队从这里横着打,别冲鼓楼去,绕过去,疯狗肯定盯上它了,咱不跟他争,张饿狼升军长,他小子心里憋着气呢,这一块就让给他,咱们从这里进去,到海光寺去,我带师主力跟着你们后面。林国彬,你要负责缠住当面鬼子。”
海光寺是曰本驻天津警备司令部和宪兵队驻地,横山勇的司令部很可能就在这里,鲁瑞山说不与夏阳林争,可实际上却是利用夏阳林为他打掩护,他就直奔曰军大脑去了。
对鲁瑞山这种大胆,韩新发和林国彬都习惯了,韩新发很快断定鲁瑞山的攻击路线可行,夏阳林肯定冲鼓楼去了,曰军的注意力肯定被他和七十七军吸引,这正好给他们腾出空隙,他们此举插向曰军纵深,将彻底打乱横山勇在纵深的部署。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七节 闪电(七)
[***],站在黄色琉璃瓦下的巍峨城楼上,望着金水桥那边矮小的人影,即便最谦虚的人也有君临天下的感觉,但冈村宁次现在没有,他有些无聊的站在城楼上,德永陪着他,从昨晚开始,俩人便几乎形影不离。
远远的夕阳抹去最后一丝亮色,天边的云被染成红色,就象快干枯的血。夜幕下的紫禁城,覆盖在宫墙上的黄色,失去了那抹亮色,起伏的宫殿,披上一层神秘。
面对这层神秘,无论是冈村还是德永都曾经肆无忌惮的嘲弄过,嘲弄过他的庞大,嘲弄过他的奢华,嘲弄过他的无知,可现在他们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情绪,一种崇拜,恐惧,无奈,苦涩,混杂交织在一起的情绪。
朱红色的宫墙,黄色的琉璃瓦,一层一层的,将这座宫城包裹起来,也将这数百年的权力和历史包裹起来,几百年来,就是这座宫城统治着这个庞大的帝国。
“我们的世间太短了。”冈村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话,德永有点摸不清头脑,他小心的看了眼冈村宁次,冈村宁次的目光茫然的望着朦胧中的宫城。
德永不知道该说什么,天津之战正在激烈进行,中[***]队攻势猛烈,横山勇每半小时报告一次战况,所以他们对天津战斗的进展非常清楚。
半个小时之前,横山勇报告,北城防线近乎崩溃,整个战线已经被彻底打乱,第九师团和110师团已经被分割包围,110师团长林芳太郎率领师团部坚守在新开河车站,第九师团师团长原守率领师团部坚守在狮子林大街。
五十九军暂编五十三师从110师团侧翼突破后,径直杀到海河边,而后折向东,从侧后攻击第十六混成旅团,造成十六混成旅团大混乱,与正面进攻的六十军携手将八混成旅团分割包围。
从城东杀入的支那军第二集团军,正沿街清理第八混成旅团残部,第十六混成旅团已经丧失反击能力,从城北调来的两个大队,被六十八军阻截,无法靠近。
天津四面皆破,城南中[***]队也杀入城内,占领复兴河以南地区,正在攻击复兴河防线,六十九师团自师团长三浦以下全部冲上一线阵地,战线摇摇欲坠。
每份报告冈村宁次都仔细倾听,但却没发表任何意见,甚至没有踏足作战室一步。冈村宁次的这个态度让作战参谋们焦虑不安,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他们又不敢直接去找冈村宁次,只好找德永打听,却没有得到任何东西。
这里听不到激烈战斗的枪炮声,也看不到流血的残酷,在乡军人和宪兵队在城内巡逻,北平市民从最初的激动等待,到最近的惊慌不安,不顾危险走出家门。
被围一个多月了,市内居民的存粮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有部分市民已经断粮,他们开始四下里寻找粮食,但很显然,他们什么也找不到。市内的大部分粮食被占领军搜刮走了,剩下的小部分被粮店店主藏起来了,粮店空空如也。
几个年青的军官站在冈村宁次的车前,看到冈村宁次过来,他们互相交换个眼色,为首的少佐终于鼓足勇气迎上来。
“司令官,卑职有个建议。”
冈村宁次漫不经心的冲少佐微微点下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脚下却没有停,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少佐急忙大声说:“卑职认为,我们应该趁支那军进攻天津之际,立刻突围。”
德永微微摇头,这个计划早已又能提过,大迫通贞和山内正文都提过,可连他们自己都没什么信心。
冈村还没开口,从宫城内驶来辆摩托车,车刚停稳,从车上跳下来个军官,几步跑到冈村宁次身前。
“报告,天津,横山勇司令官来电,”参谋拿出电文念道:“城北陷落,110师团长林芳太郎失去联系,第八混成旅团旅团长桑田织夫失去联系,第十六混成旅团被分割包围,支那军东西两部接近万国桥。”
参谋念道这里抬头看看冈村宁次,见冈村宁次没有表情,便继续念道:“职部已经竭尽全力,然支那军今非昔比,炮火极其猛烈,乃职部前所未见,如果没有天照大神护佑,天津将在二十四小时内失守。”
冈村宁次听完后,只是冷冷的看了几个青年军官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便登上轿车。几个军官目瞪口呆,德永叹口气:“除了包围我们的三个集团军三十万支那军外,支那将军在通州地区还有至少四个军的兵力,包括精锐的远征军。唉,支那将军是最希望我们突围的。”
看着轿车离去,军官们茫然了,德永的话表明冈村宁次对情况非常了解,天津有六万多人,横山勇在中国人开始进攻不过十四个小时便宣告守军将在未来二十四个小时失守,北平这四万多人要是出这座北平城,能存在多长时间?四十个小时?还是五十个小时?
轿车平稳的使向中南海,冈村宁次沿途默默无言,当车停下后,德永推开车门,冈村宁次却始终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德永忍不住提醒了声,可冈村宁次却依旧没动,过了一会,冈村宁次才下车。
回到房间后,德永准备离去,冈村却叫住他,徘徊一会后,冈村宁次抬头望着他:“德永君,一个武士是断然牺牲生命容易,还是牺牲名誉,忍辱负重容易?”
“当然是忍辱负重。”德永没有丝毫犹豫,他知道冈村宁次经过几天犹豫,终于要下决定了。
冈村宁次双手插在裤袋内,语气沉重而痛苦:“支那人称他们有五千年历史,有记载的历史应该有两千多年,可我们大曰本帝国也同样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两千年里,大和民族涌向了无数伟大的武士,丰臣秀吉,德川家康,他们无不是从挫折中奋起,黑船开国,大和民族签下了令人屈辱的条约,可我们却以此为契机,开始了大和民族强大之路。”
“这次战争,帝国失败已经不可避免,”冈村面颊上的肉微微颤抖,德永有些黯然神伤,冈村望着宫墙,半响才走到桌边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然后转身面对德永:“支那将军有句话是对的,只要我们保存好我们的历史,将来大和民族必有重新振兴的时候。”
“司令官的意思是?”尽管已经猜到冈村宁次的决定,德永还是禁不住有些震惊,在曰本军队的历史上还没有成建制部队投降的先例,现在冈村要开这个先例了。
“我决定了,与支那将军谈判,保存大和民族的文化,保存这四万将士。”冈村宁次痛苦之极:“德永君,待会将大迫将军和山内将军请来,将我的决定告诉他们”
当晚,大迫通贞和山内正文分别赶到中南海,冈村宁次将天津战况和他的决定告诉了他们,出乎德永的意料,大迫通贞和山内正文没有跳起来反对,只是呆呆的坐在那,一言不发。
“大迫君,山内君,我知道这个决定与帝国武士的精神不合。”冈村宁次沉重而又镇定的望着俩人:“可是,这是我的决定,我希望你们保证部队的稳定,你们可以做到吗?”
俩人依旧没有答话,良久,大迫通贞才抬头望着冈村宁次问:“司令官,就没有其他路了吗?”
冈村宁次苦涩的摇摇头,德永插话道:“这些天,司令官一直在想办法,支那军兵力雄厚,包围我们的支那军便有三十一集团军,二十二集团军,二十四集团军,此外,通州还有四个军,另外,在唐山地区估计还有一到两个集团军。”
德永的话让会议更加沉默了,山内重重叹口气,其实这些情况大迫和山内都清楚,俩人都曾经提出突围方案,可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相信,他们能冲到山海关或塘沽。
“支那人在山东修建了大量机场,即将对本土进行轰炸,东京势必成为他们轰炸的重点,陛下的安全将受到威胁,如果我们的牺牲,能换取皇宫,换取大和民族千年文化的保存,比冲出去白白牺牲要有价值。”冈村宁次心情开始稳定了,他威严的看着大迫通贞和山内正文。
飞机发动机的声音枯燥而有规律传到机舱内,机舱始终保持沉默,庞大的机队掠过长城两侧的群山,向东方飞去,宋云飞坐在舱门处,机舱门开着,风呼呼的向里灌。
为了这次行动,华北战区调集了九十多架运输机,为了这九十架运输机,庄继华差点又与陈诚干起来,最后史迪威通过他的渠道捅到魏德迈跟前,魏德迈听说了详情后,立刻要求将此次行动的需要列为最优先级别,如此才在最短时间里,调集到行动需要的所有物质。
飞机保持着整齐的编队,从舱门向外看,可以清楚的望见不远处的另一架c47,航行灯在机腹下一闪一闪的发亮。
机舱内的空气很好,灌进来的风将那股机油味吹散,有种清新的海洋味道,今天的天气很好,夜空中繁星点点,如同黑色的大幕上点缀着的宝石。
“嘟嘟!嘟嘟!嘟嘟!”红色灯光一闪一闪的发出警报,宋云飞腾地站起来,转身面对舱内大吼道:“全体起立,检查装备!”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七节 闪电(八)
黑色的夜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白色的的花,不多久的时间里,就布满整个夜空,宋云飞低头看了看地面,地面点燃着五堆火光,四堆火组成一个方形,最大的一堆在中间。看到这一切,宋云飞心里稍稍放心。
特种部队的第一次跳伞作战便在这种情况下进行,宋云飞最担心的是,到地面后,怎么将部队会合到一起,人员装备会不会受损,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
按照计划,军统将派出一个十二个人的小组在地面接应,除了指示降落地点外,还要负责给特遣队带路。
宋云飞抬头左右看看,周围到处都是白色的花朵,也看不清人的面貌,风呼呼的刮在身上,这不由又让他有些担心,要是被吹离降落区,那可怎么办,现在只能听天由命。
双脚踏在坚实的土地上,宋云飞才算轻轻呼口气,他急忙将降落伞脱下,然后迅速在地上挖坑,就在这时,不远处又传来落地的声音,随后便有轻轻的骂声,宋云飞连忙将土填上,然后迅速猫腰跑过去,他刚刚接近那人,那人迅速一个翻身躲进旁边的草丛,随即警惕的低声问道:“口令。”
“夸父灭曰。回令。”
“还我河山。”声音里明显松口气,那人从草丛中出来,宋云飞跑过去,却是认识,是在缅北会战中立下大功的肖建彪。
肖建彪也认出了宋云飞,一边埋降落伞一边问:“头,我们该向哪走?”
宋云飞抬头看看天空,从兜里掏指南针,嘴里却说道:“你不是号称在山林混了三十年吗,怎么也找不到方向了。”
话刚说完,不远处又传来落地声,俩人又朝那边跑去,一个人低声正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边爬还边揉着屁股,肖建彪一听便笑了。
“猴子,吓叫个锤子,惊动鬼子老子可跟你没完。”肖建彪没说口令,直接叫了对方的名字,猴子先是一惊,随后听出肖建彪的声音,才算松口气。
等宋云飞和肖建彪帮猴子松开降落伞,将降落伞埋起来后,宋云飞在手电筒下确定了他们的位置,发现他们偏离目的地大约三里,于是三人结伴向集结地走去。走到半道,他们便已经会合了三十多人,其中还有七个美国人。
宋云飞越走心里越嘀咕,部队乱成这个样子,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将所有人集合在一起,会不会耽误明天的行动。
快到集结地时,宋云飞遇上了樊春申,他也带着二十多个人,这下宋云飞稍稍松口气,即便不能所有人都赶到集合地,只要有两百人赶到,这场仗便能打,至少能消灭731部队。
“口令!”黑暗中飞出一声严厉的声音。
“夸父灭曰。回令。”在前面当尖兵的肖建彪答道。
“还我河山。”从黑暗中闪出个人影向肖建彪走来:“三哥,你们总算到了。”
肖建彪听出来了,是他的结拜兄弟武四洪,他们本在一架飞机上,跳出飞机后,被一阵风吹散了,武四洪落在附近,是最先到达目的地与联络人见面的人。
“到了多少人?施分队长他们到了没有?”宋云飞问道。
武四洪这才发现宋云飞也在这里面,连忙答道:“到了,另外还有练小队长也到了。”
“美国人到了吗?”宋云飞边向里走边问。
“史密斯少校到了,梅里尔上校还没到。”武四洪又答道。
宋云飞赶到集结地后,发现到的人已经有三百多人多少了,施少先和史密斯已经建立起指挥部,指挥部内还有派来联络的军统局沈阳站上尉严恪选,他带着四个向导从昨天晚上就等在这里了。
临时指挥部设在一块山凹,四周都是茂密的草丛,东北林密冬长,地上残雪依旧,草木却已经开始疯狂的生长,施少先练小森和史密斯正就着微弱的灯光看地图,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到宋云飞和樊春申进来,连忙迎上来。
“有多少弟兄到了?”宋云飞踏进指挥部没等施少先报告便抢先问道。
“有一百多,另外突击队到了一百多人。”施少先答道。
“电台呢?”宋云飞又问。
“有一部,还有三部没有找到。”
听说只有一部电台,宋云飞更加担心了,就着灯光,他看看手表,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十六,按照计划,他们必须明天中午赶到八十公里外的拉姑,占领这个小站,运载731部队的列车将在下午五点到达拉姑车站。
“告诉弟兄们,注意隐蔽,肖建彪,石源。”宋云飞将俩人叫过来,让他们各带一个小分队到半里外的山丘上建立阻击阵地,注意封锁进山道路。
练小森和肖建彪带人走后,宋云飞这才将严恪选叫过来:“我是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宋云飞少将。”
严恪选啪地向宋云飞敬礼:“报告,军统局沈阳站上尉行动队队长严恪选奉命来报告。”
宋云飞回了个军礼,将他领到地图前:“你过来看看,我们走那条路到拉姑?”
严恪选看着上面的等高线有些傻了,他没受过正规训练,在学校读书期间被招纳到军统,在山里接受过简单的军事训练,这种训练也不过教会了他怎么打枪,根本看不懂军事地图。
军统局在东北的布局只是在卢沟桥事变后才开始,这种布局是从点到面,每个地区只派了两三个人,由这几个人负责在当地招募人员,逐步发展情报网,经过七年经营才有现在的规模。
不过严恪选也有准备,他回头将一个自己带来的人叫进来:“长官,这是江九迅,这方圆百里的道他都熟,闭着眼睛也能走过去。”
“哦,”宋云飞似乎一点不意外,向导不熟悉道路,当什么向导。江九迅上前,这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头上带着顶狗皮帽,身上穿着件皮袍,樊春申对这身打扮很熟悉,这是进山收皮货的商人打扮。
江九迅知道宋云飞要问什么,立刻开口道:“从这里到拉姑,走山道一百零三里,走公路八十二里,山道远二十里,但安全不好走,路上都是林子,只有几个警察所,公路好走,但不安全,路上有六个检查站,还有一个国兵训练营,大约有七百多国兵。”
宋云飞闻言顿时打消了走山道的打算,史密斯听完练小森的翻译后,立刻不满的将地图抓起来:“怎么有一百多里呢,不是八十里,这是什么东西,一张废纸!画这张地图的军官都该枪毙!枪毙!”
宋云飞和樊春申早就料到地图可能不准,这种事已经不止一次发生了,就连淞沪地区的地图都不准,何况沦陷十几年的东北地图。
练小森将史密斯拉到一边解释安抚,没说两句,外面又传来脚步声,梅里尔从黑暗中走进来,梅里尔现在全身披挂,胸前挂着几颗手榴弹,钢盔上挂着树叶枯草。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