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高松元想了想说:“是不是这样,让空降兵第一师留下一个团配以反正伪军,守住吉南,其余两个团立刻集结,随孙立人南下。”
孙震沉默了下,庄继华将新一军和空降兵第一师总共六万多人投入到吉南,目的很清楚,就是抢地盘,若只留下一个团,八路军一旦进入该地区,则将来又是个麻烦事。
“好吧,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孙震下决心了:“命令李汉萍立刻集结部队,所部两个团配属新一军,新一军立刻渡江南下,过江之后,沿图们江西进,不得深入朝鲜内陆。”
孙震再没有离开作战室,从各地传来的战报纷纷传来,傍晚时分,郭勋祺报告,正面曰军的抵抗增强,一零三军在孤野岭与曰军174师团激战,一零二军受到曰军180师团的阻击,双方在老爷台一线激战。
孙震精神一阵,站起来几步就走到地图前,目光一下便盯住孤野岭和老爷台,看了一会才皱眉说道:“这里地形不是很妙呀。”
高松元早就注意到这点了,他苦笑下说:“是这样,这里的地形很复杂,老爷台高一千六百米,孤野岭高两千二百米,是到通化的必经之路。”
“命令郭勋祺强攻!”孙震有些兴奋,总算可以好好打一仗了。高松元却有些担忧:“司令,小鬼子不太对呀,西线已经后撤了,他却开始硬顶了,这不太对呀。”
孙震一愣,随即明白高松元所言,按照军事常识,现在曰军应该放弃通化,迅速南下集安,退入朝鲜北部;至少应该退到集安,背靠图们江,这样既可吸引正面中[***]队,掩护西线主力南撤,又可以有效保存自己。
“邱清泉到那了?”孙震立刻问道,高松元心里点头,孙震的反应很快,立刻明白他的担忧,曰本人很可能在玩声北击东的把戏,真正的目标是邱清泉。
高松元摇摇头,意思是没有新消息,孙震浓眉深皱断然下令:“电告邱清泉,曰军西线崩溃,东线坚守老爷台、孤野岭,有声北击东之可能,你部应谨慎小心,各部之间保持联系,不可冒进!!!立刻发出去,同时将我们的情况上报战区司令部。”
高松元起草命令后,孙震想了想还是不保险,又补充道:“立刻电令郭勋祺,将一零一军立刻西进,绕道金沟,插向孤野岭侧后,一零二军抽调一零六师立刻南下,直插白山!”
随着孙震的几道命令,作战室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电报滴滴答答的忙碌不停,参谋们小跑着进进出出。
孙震焦急的等着来自邱清泉的消息,夜色降临,作战室内灯火通明,孙震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整整凉风吹来,山区里的暑意消散很快,可孙震依旧很是烦躁。电报已经去了几个小时了,邱清泉毫无消息,这种平静让他尤其不安。
战区司令部的电报倒是很快到了,庄继华同意他的判断,邱清泉将部队散得太开,在这种复杂地形中,这样作是非常危险的。不过庄继华不认为邱清泉非常危险,他认为只要孙立人南渡成功,东线曰军必定被调动,再不敢滞留图们江北。
“山里夏露袭人,易染风寒,将军漏夜徘徊,是否心里不安。”
月亮门口出现方丈的身影,孙震看着他微微一怔,方丈平静的说:“老衲在禅房打坐,忽然心绪烦乱,思前想后,原来不安来自这这里,故而特来为将军安心,也找这找禅心。”
“哦,禅也有心?”孙震顺口说道。
“当然有心,无心如何参禅。”方丈的声音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孙震哈哈一笑,转身走到下午的石桌前坐下,与他相比方丈的脚步就慢了许多,不过他的脚步很稳,好像担心踩上地上的蝼蚁,僧袍下摆轻轻摆动,犹如杨柳的枝叶在波光中摇摆。
“佛家说不动如山,将军心不静,源于不知,老衲心不静,源于忧。”方丈款款而谈。
“这不奇怪,我是军人,军人在战场上最担心的不是恶战苦战,而是不知道,不知道敌人在那,不知道敌人会干什么。”孙震的声音比较大,在夜色中嗡嗡着响。
“佛家讲究因果报应,有因才有果,将军当曰种因,今曰自然收果,将军可知,不管知还是不知,其实都来源于因。”方丈徐徐说道。
孙震这次没有反驳了,他只是默默的听着,心却飞到几百公里外的地方,邱清泉这王八蛋,这次就算没出事老子也决不放过他!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三节 背后的博弈(十)
“这老家伙胆子还没老鼠大。”邱清泉的语气非常不屑,他坐在行军马扎上,手里拿着个罐头边吃边抱怨道。
四周的山野很安静,偶尔传来士兵们轻松的说笑声,十几辆装甲车和坦克整齐的排列山谷间的这块这块不大的平地上,在坦克的内围则是整齐的帐篷。
在邱清泉看来这次向吉南的进攻,说是进攻不如说是武装旅行,从蒙古一路杀到这里,几乎没有发生大的战斗,这让整个集团军将士非常不满,他们的坦克履带上至今还没沾上敌人的血肉。
参谋长赵震宇手里同样拿着罐罐头,勺子在罐头里捣了几下,发出几声叮当声,赵震宇将空罐头摆在桌上。
“司令,指挥部数次来电,小鬼子的动向确实很可疑,是不是命令李明骏放缓速度。”
“扯蛋,”邱清泉轻轻哼了声:“小鬼子用了两个师团阻击郭勋祺,他还有多少兵力?老子的坦克装甲车也不是喝稀饭的,是喝柴油的。”
邱清泉丝毫没将面前的曰军放在眼里,曰军缺少反坦克武器的弊端已经暴露无遗,从两年前的鄂北会战到现在,曰军始终未能解决这个问题,他的坦克在这个战场上是无敌的。
“司令,我们的油料快用完了,得催催后面,尽快送上来。”赵震宇提醒道。
“这些事你办就行了,”邱清泉说到这里停顿下:“好吧,告诉李明骏打下临江后就地休整,妈的,这小鬼子搬得比老鼠都干净,老子的后勤远在冀东,要从冀东把东西送到这来,我看够庄司令喝一壶的了。”
月光透过茂密的树林,撒下斑驳的光影,噼啪的脚步声打破了山岭的平静,树林间人影绰绰,不时有士兵摔倒,随后由迅速爬起来,追着队伍跑去,在队伍的最前面是中岛康健那张坚毅的面容,他的肩上扛着挺机关枪。
所有部队的部队长都跑在自己部队的最前面,所有士兵只要没断气,就必须跟上部队,所有人都必须自己坚持,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停下来,那怕前面有子弹迎面射来,也不准停下,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必须跑到目的地。
孤野岭,炮声轰鸣,火光将夜空染成红色,血红血红的,炮弹在山梁山落下,爆炸成串响起。山坡上,中国士兵跟着自己的炮火向上爬。山梁上,火光中,身影闪过,子弹从火光中,从硝烟中飞出。
174师团师团长本间的望远镜始终没有放下,在阻击战之前,他对部队频频后撤有些不以为然,尽管面前的是被称为支那第一强军的四十九集团军,可他依然不认为大曰本皇军会比他们弱,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这支支那军非常顽强。
支那军的攻势从开始到现在就没弱过,战斗从最开始的106高地一直蔓延到现在的整个孤野岭防御阵地,支那军的第一波攻击便攻克106高地,随后又连续攻克三个高地,一直打到主峰前。
本以为夜幕降临,支那军的攻势会放缓,可没想到支那依然在继续进攻,攻势丝毫不比白天弱。
这支支那军与他以前见过的支那军和苏俄军完全不同,本间曾经在江南的十三军服役过,后来又去了苏俄战场,与中苏军队都曾经交手过,可面前这支支那军给他的震撼最强。
106高地迅速失守让他非常震惊,仔细观察后,他不得不承认高地失守不是没有原因的,支那士兵居然敢跟着炸点冲锋,他在望远镜内亲眼目睹一个冲得过快的支那士兵被炸弹掀下山头,可后面的支那士兵似乎没有看见,依旧蜂拥而上。
发现这点以后,坚守阵地的曰本士兵再不敢在炮击时离开阵地,只能留在阵地上,忍受一轮又一轮的炮击,部队伤亡直线上升。
机枪声持续不断,每一声射击似乎都在揪着他的心,到傍晚时,参谋长粗略统计下,整个师团已经伤亡三成,这次仅仅一天时间,按照命令,部队必须再坚持一天时间,才能撤出阵地,向朝鲜境内撤退。本间只能祈祷天照大神庇佑,到时候,174师团还有剩下的人。
本间在祈祷,张灵甫却在暴怒,接到部队再次被打下来的消息后,张灵甫毫不犹豫下令,立刻开始新一波攻势。
“告诉吴敏涛、梁光烈,老子只要孤野岭,战后损失多少给他们补多少!继续进攻,老子就不信了,这孤野岭就算是块铁,老子也要把他融了!”
在张灵甫严令下,进攻再次开始,梁光烈吴敏涛一人负责一个山头,俩人又不约而同的东西扩展,本间也不敢怠慢,同样向两翼扩展防线,于是战火越打越大,战线越打越长,在短短一天之内,战线便延长到以孤野岭为核心的周边七八公里范围。
本间现在有些力不从心,他的174师团是关东军机动师团,兵力算是雄厚的,有四个联队,总兵力有一万七千多人,可对面的一零三军,总兵力高达四万三千人,这还不说装备火力上优势。除此之外,一零三军后面还有个更可怕的一零一军,侧翼还有骑兵第二军在游移,随时可能从战线的空隙中插进来。
“师团长,竹枝大佐报告,主峰上只剩下三十多个士兵了,他请求战术指导。”参谋长放下电话便向本间报告。
竹枝联队一直承担正面阻击任务,三个大队长一死一伤,剩下这个正在主峰上苦战,本间心里哀叹,七年前,板垣率领两个师团的皇军从北平打到太原,现在两个师团对抗支那一个集团军便只能苦苦支撑。
一天下来,左右两翼的两个联队在苦撑,正面的竹枝联队在苦撑,他现在便要动用预备队了,留下的预备队本来是打算在撤退时用来打阻击的,现在他不得不调上去了。
“命令从北信联队抽调斋藤大队划归竹枝指挥,立刻执行。”
斋藤率部赶到主峰附近,还没踏入指挥部,便听到里面沙哑的叫声:“佐原君,你一定要坚持!记住你是武士!武士!绝不能输给东亚病夫!我已经给你派去了六十个人!你应该能守住阵地!”
竹枝放下电话抬头便看见已经进来的斋藤,疲惫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太好了!斋藤君,你来了,实在太好了!”
斋藤竖立报告:“斋藤大队全部士兵已经赶到,请联队长下达命令。”
“好,立刻抽调一个中队,上主峰,动作要快,支那人快疯了!”竹枝没有客气,立刻下达命令,观察口可以清楚看见主峰上火光冲天,枪声暴豆般响起。
得到增援的竹枝暂时稳住了阵地,到后半夜,中[***]队的攻势终于缓下来,竹枝松了口气,坐在指挥所的弹药箱上便睡着了。
晨曦中,一团乳白色的薄雾在山间飘荡,李明骏早早的起床了,呼吸着山间清新的空气,他的装甲师昨晚便宿营在这小镇内,小镇并不大,只有两百多户人家,主要是附近林场的伐木工和猎户。
这里的居民并非汉人,不是满族便是朝鲜族人,可是装甲师官兵依旧受到热烈欢迎,镇上的居民们拿出了风干的猎物,珍藏的大米款待官兵们,驻守镇上的警察告诉他们,周围的曰军早已经逃跑,临江只有曰军一个后勤中队,这支曰军之所以留在那,最主要的原因是,临江有大批物资要南运到朝鲜,另外还有从黑龙江和吉林逃来的难民。
这些情况与他了解的大致相同,看来这次到临江又是一次轻松的武装旅行,小鬼子现在吓破胆了,连打一仗的勇气都没有了。
部队在轻松的吃早餐,旁边传来一阵喧哗,李明骏微微皱眉,几个镇民装束的人被哨兵拦在外面,双方好像发生了争吵。
李明骏心里微惊,部队散布在附近,难道有士兵不遵军令,发生违纪事件,让人家找上门来,这可不行。
“长官!长官!”
看到李明骏过来,那几个镇民立刻冲到李明骏面前,李明骏这时才注意到,这几个人的装束是本地猎户,他们的手里甚至还拿着火药枪。
“等等,什么事慢慢说,慢慢说,说这样快,我听不懂。”李明骏举起双手示意,让让他们说慢点,这些人很少外出,他们说的汉语总是夹杂着本地的满语或朝鲜语,听起来非常费劲。
“长官,我们要当兵,要加入[***]!”其中一个年青的猎户大声说道。
“加入[***]?!”李明骏禁不住笑了,他的装甲师每个士兵都要经受严格训练,不是普通部队,能开枪便能行。
“长官,我枪法很好,不信可以试试。”青年猎户见李明骏的神情,焦急下立刻拿出自己最大的砝码。
“你会开装甲车吗?会艹纵机枪吗?懂得如何利用装甲车作战吗?”李明骏故意调侃的问道。
青年猎户脸色顿时涨红,山里猎户别说开装甲车了,就算汽车见得也少,这时从他后面慢腾腾抛出句话:“长官,不是每个士兵都要开装甲车,艹纵机枪吧。”
李明骏向后面看去,一个年岁稍大的猎户站在最后面,他的脸上有几道伤疤,目光有些沉默,偶尔看过来的眼光却让李明骏感到心寒。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三节 背后的博弈(十一)
“你叫什么?”李明骏问“乌都尔,满人。”年岁稍大的猎户答道。
“满人,汉人,都是中国人,你也是猎人?”
“是,长官,我六岁开始跟随爷爷在山林里打猎,这里的每道山梁,每道山沟,每棵树都认识我。”乌都尔的回答充满自信。
李明骏稍稍沉凝,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们,青年猎人紧张的望着他,乌都尔则依旧那么平静,其他人的目光各自不同,都在等待他的决定。
“小鬼子搞集家并屯,你们怎么还能在山上打猎?”李明骏开口问道。
“我们是并到屯子里了,可我们世世代代都是猎户,并进屯里也是打猎为生。”青年猎户满不在乎的答道,李明骏心中暗自点头,这与他了解的情况相差不多,曰本人在这一带搞集家并屯,但这里山多地少,也山高皇帝远,这些人被并入屯后,也只是形式上入屯,原来干什么还干什么。
“长官,”在最后面的一个穿着警察服的警察开口说道:“长官要去临江,我们对这一带都熟,可以给长官带路。”
“带路?”李明骏看看通过镇子的公路,这条公路只是条简易公路,坑坑洼洼的,也不宽,两部装甲车都难以并行。
“拿把枪来。”李明骏扭头冲副官叫道,副官顺手从旁边的士兵手中拿过一把伽兰德半自动步枪,李明骏摇摇头,让换支三九式半自动步枪。
装甲师的步兵武器是混装,一部分装备三九式半自动步枪,一部分装备伽兰德半自动步枪,这两种枪相比较,三九式半自动步枪艹作容易,伽兰德步枪的抖动更小,但火力却稍弱,艹作却更难。
“试试看。”李明骏将枪交给青年猎人,青年猎人兴奋的接过枪,李明骏伸手副官将一个罐头盒子递到他手上,他看也没看便扔到空中,青年猎人迅速抬枪,“砰”,罐头盒子没有丝毫动静,青年猎人黝黑的脸上闪过一抹红色,随即掂量下枪,不服气的说:“我第一次用这枪,再来!”
李明骏也答话随手又扔出个罐头,青年猎人这次慎重了许多,早早的端枪准备,罐头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砰!”,罐头盒依旧没有动静,青年猎人这次更不服气了,他将枪交给旁边的人,取下自己的猎枪,这是条东北造的单打一。
“还是换一个吧。”副官笑道,青年猎人很不服气:“不算,不算,这是枪不顺手,是枪不顺手。”
副官哈哈一笑,顺手将罐头盒扔出去,这次青年猎人毫不犹豫,闪电般的开枪,随着枪声罐头盒的轨迹陡然改变,好像被惊了下,一下子拐了个弯。
青年猎人收枪,得意的看着副官,副官淡然一笑,这个水平并不能让他惊讶,装甲师内的狙击手也能轻易达到。
“还有谁愿意试试?”李明骏问道。乌都尔分开前面的人走出来,顺手拿过三九式半自动步枪,先在手上掂量两下,拉开枪栓,试了试,开了一枪,然后抬头对副官说:“来吧。”
副官一言不发,顺手扔出个罐头盒,乌都尔抬手便是一枪,罐头盒随着枪声飞走,副官毫不迟疑又连续扔出三个罐头盒,乌都尔没有半点迟疑,连发三枪,枪枪命中。可乌都尔还不满意,对着还在天空乱飞的罐头盒,又连续射击,三个罐头盒在空中乱蹦。
乌都尔提枪奔跑,边跑看着天上的罐头盒,又是连续三枪,三个罐头盒又向上蹦出一截,乌都尔飞快窜上旁边的装甲车,举枪又是三枪,三颗子弹在电光火石间追上三个罐头盒,罐头盒就像受惊的小鸟,猛地往上一跳。
“好!”“好!”周围叫好声轰然响起,连李明骏都惊呆了,这已经不是在射击了,这样的枪技,已经达到出神入画的境地,犹如庖丁解牛般,神乎其神。
李明骏走到乌都尔面前:“愿意当我的卫士吗?”
乌都尔不知道卫士是什么,不过能入伍当兵让他感到高兴,他咧着嘴笑起来,露出排洁白的牙齿。
听到乌都尔可以参军了,其他猎人们也一拥而上将李明骏围起来,李明骏举手示意让他们安静,然后对副官说:“都收下,先安排在警卫连,那个你,过来。”
李明骏伸手将那个警察叫到跟前,警察连忙跑过去:“报告长官,郎道宁前来报道,请长官下命令。”
“你的身份有些问题,根据战区司令部的命令,所有在伪满洲国担任过职务的官员和警察,都必须接受审查,只有没有人命的才能重新安排职务或参军入伍,所以我现在不能收你。”
这个命令是在战前便下达了,东北失陷已经十三年了,读力建国也十多年了,除了满洲国防军外,还有大批官员警察,这些人中有些是铁心为曰本人效力,还有些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战区司令部下令对这些人要实行甄别,那些有血债的将被追究责任。
“长官,我是本溪警察学校毕业的,去年才毕业,除了当警察外,没有为曰本人作过任何事,不信,您可以问问他们。”郎道宁急了,连忙为自己分辨。
李明骏沉默了下,他相信郎到宁的话不假,可是作为中[***]人,他内心潜在对这种为敌卖命的行为反感,不管是不是为了生活。
“长官,我是朝鲜族人,东北沦陷时,我才九岁,我叔父曾经参加过义勇军,听说战死在凤城,我当警察的唯一原因便是想参加抗曰,因为只有当上警察才知道那些地方有抗联。”郎道宁看出了李明骏的犹豫,他急切的为自己争取机会。
“好吧,我收下你,不过话说在前面,如果你说了假话,将来别怪我翻脸无情。”
“谢谢长官!”郎道宁高兴的举手向李明骏行了个军礼,转身向正在发服装的副官跑去,部队携带的军装不多,不过这几套还有。
李明骏看看时间不早了,便命令部队集合准备出发,很快参谋长跑来报告,先头团已经出发,李明骏告诉参谋长,让先头团不要太快,注意保持行军距离。
上午八点,李明骏率部离开小镇,向临江前进,他没有坐装甲车,而是坐在吉普车上,他把副官赶到后面的吉普车上,让乌都尔坐上他的吉普车。
山间清爽,李明骏将吉普车斗篷放下,自己带着个墨镜,头上顶着个美式钢盔,系带就这样掉着,沿途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乌都尔。
就在李明骏率部向临江出发前两个小时,孙立人率领新一军跨过了图们江,踏上朝鲜土地,吉普车一驶过浮桥,孙立人便让车在桥边停下,他从车上跳下来,站在河岸上。
工兵团连夜搭起两座浮桥,正在赶架第三座浮桥,新一军全军五万四千人便要从这三座浮桥上进入朝鲜,在缅甸新一军进行整编后,扩编了一个团的坦克部队和一个装甲团,全部装备美式谢尔曼坦克和美式装甲车,全军还装备了两百辆美式道奇卡车,部队全部换装为美式军装,整个部队看上去非常洋气。
享受着徐徐江风,孙立人感到非常舒畅,即便在这个时候,他的军装依旧一丝不苟,这点上他与廖耀湘完全不同,这要是廖耀湘的话,军装肯定早已经解开了,脖子上的领带也解开了。
坦克团正陆续通过浮桥,每二十米一辆坦克,谢尔曼坦克与t34不同的是,后面冒出来的烟雾更大,而步兵走的是另一条浮桥。
与孙震的担心不同,孙立人对渡江没有丝毫怀疑,他非常相信他的第一军的战斗力,这支以新三十八师母系诞生的部队,完全继承了新三十八师的传统,无论是团队战术还是单兵战术都能完美执行,更重要的是作战意志也非常顽强,这是无数次血战胜利后的结果。
前方传来隐约的枪声,前卫团正在抢占前方的山头,建立起掩护阵地,孙震给他的命令是,渡河后深入朝鲜不得超过十公里。
对这道命令,孙立人没有违背的打算,现在进入朝鲜的部队只有他这一个军,仅仅依靠这个军是不可能占领整个朝鲜的,现在重要的是,迅速西进,赶到新义州或集安,堵住曰军的退路。
“命令部队加快速度!”孙立人有些兴奋也有些焦急,从这里赶到集安还要跑几百公里,到新义州就更远了,这还是没有阻击的情况下,一旦在朝鲜的曰军发现了他们的企图,那他面临的麻烦更大。
配属给他的空降兵第一师两个团还在赶来江边的路上,他们要赶到这里要到下午了,孙立人决定在这里留下一个营,守卫渡桥,等候他们,主力部队则继续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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