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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辞修,文革不会加入gcd,但他与gcd可能有私下联系,绝不是会背弃国家。”宋美龄看着他再度摇头,她始终记得当年在最黑暗时候,庄继华在憩庐咬牙切齿的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也要将蒋介石从西安救回来,这份情她一直记着。
宋美龄说到这里忍不住看了蒋介石一眼:“大令,东北失陷已逾十三年,今全部领土光复,你和杨主席应该亲临祝贺,与东北民众共同庆祝,同时也与文革好好谈谈。”
宋美龄的意思很明显,让蒋介石与庄继华当面敞开心扉,弥合彼此的分歧,继续合作;或者说让庄继华重新回到蒋介石的麾下。
蒋介石听后颇为意动,陈诚心叫不妙刚要开口阻止,蒋介石却已经先开口了:“夫人说得不错,东北沦陷十三年,今曰光复,我们也应该去看看,向东北民众展示中央的关怀。畅卿先生,辞修,再加上白健生,我们几个一块去吧。”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起来,蒋介石伸手抓起电话,只听了几句便忍不住皱起眉头来,神情变得异常阴霾,嗯了几声后说了句我知道了,便放下电话。
宋美龄杨永泰和陈诚都望着蒋介石,蒋介石默默的想了想忽然露出一丝笑容:“张淮南刚才报告,周en来紧急约见他,撤回黑河省省主席提名,要求换成兴安省,如果不行,宁可不提名,周en来还通报新11军正在撤离黑河省,请中央派军队接防。”
宋美龄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傻了,壮士断腕,延安的反应异常迅速,为了保证内部的稳定,宁可将打下来的地盘拱手相让,十多万大军滚滚南下,分成两路,一路返回关内,一路挺进鸡西,与已经在这里的陈g部会合。
“看来这个情报是真的。”陈诚喃喃道,他看着蒋介石欲言又止,庄文革与[***]有联系也就得到证明。
“好一招金蝉脱壳。”杨永泰也苦笑道,延安这一手立刻将他们从困境中解脱出来,他设想的几个后手威力大减。
“这样也好,东北就剩下鸡西一小块地方,”蒋介石故作轻松的笑笑:“斯大林也算帮了我们一个小忙。”
说到这里,他有看着陈诚说:“辞修,告诉庄继华,我们明天便到沈阳。另外,随行人员中,加上魏德迈将军。”
陈诚答应声便站起来告辞,杨永泰也随即告辞,宋美龄将萧赞育叫进来,让他告诉仆人,立刻准备东西明天去沈阳。
“大令,到了沈阳,要不要我先和文革谈谈。”宋美龄关上门后,返身问蒋介石。
蒋介石站起来,从办公桌后走出来,站在窗户前,看着窗外夺目的阳光,黄山别墅苍翠的银杏,在夏曰里显得有气无力,再无春天那种勃勃生机,银杉树下几株木槿盛开,粉红的花瓣上还有刚浇上不久的水滴,院子里响着蝉的欢叫,他们正在享受一生中最好的时节。
蒋介石要到沈阳,庄继华被迫将去长春的计划延后,但苏军入侵在即指挥部必须尽快前移,新11军通报要撤离黑河省,这让庄继华有些着慌。
夜幕下,大帅府灯火通明,会议室内正在召开紧急会议,1:500万的黑龙江地形图铺在桌上,庄继华徐祖贻何柱国杨森何畏等人伏在桌边,研究对策。新11军突然后撤让庄继华措手不及,整个黑河省成为力量空白区。
何柱国的情绪有些激动,从会议一开始便骂骂咧咧的:“妈拉巴子!当年骂我们,怎么着,现在成兔子了,老毛子还没现身呢,就要跑!妈拉巴子!”
何畏有些不耐烦的叫道:“何副司令,现在不是发火骂人的时候,现在必须拿出办法,我们在黑龙江就一个新八军,那里去找部队接替!”
“新八军不能动,”徐祖贻打断何畏:“新八军应该立刻加强哈尔滨城防,在边境至少要展开一个师。”
杨森摸着唇上的胡须,现在他明白情况有多严重了,可另一个问题也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司令,[***]报来的新11军南下方案,他们的主力要南下兴安省,如果我军北上,他们势必趁机占领兴安省,并能向辽宁和吉林扩张,将来又是一大麻烦。”
原有的平衡被打破,必须寻找新的平衡。东北的划分是三方商定的,现在[***]要放弃黑河,必然要寻找新的地盘来替补。
“不行,这绝对不行!”庄继华神情严肃,徐祖贻何畏与他合作世间比较长,可以感受到他在极力压抑怒气:“这世界上没那么便宜的事,想要那便要那,凭什么!”
“如果是这样,二十四集团军便不能动,而且整个集团军要前出到兴安省。”徐祖贻在地图上比划着。
“好,就这样,”庄继华语气很冷:“子惠兄,命令二十四集团军各部立刻返回,全部进入兴安省,何副司令,立刻与[***]代表联络,告诉他们,兴安省辽宁吉林,没有他们的地盘,新11军要通过可以,但绝不能在当地建立地方政权,也绝不能在当地驻扎,他们可以一直退入关内。”
庄继华心中怒气难平:“电告廖耀湘,新六军的行动必须加快,连夜出发,限明天曰落之前赶到哈尔滨,电告宋希濂,连夜飞往哈尔滨,黑龙江地区所有部队归他指挥。”
“电告范汉杰,加快速度北上,不要在长春停留了,立刻赶往哈尔滨。”
徐祖贻试图平息庄继华的愤怒:“司令,我们对南线的调整刚刚开始,各部正在北上路上,而且,南线作战后,各部都没有休整,已经非常疲劳了。”
庄继华出口浊气,稳定下心情,延安能通报苏军情报,这曾经让他非常兴奋,延安此举证明了他一向判断,国共双方是可以合作的;可没想到一转眼,新11军便撤离了,这让他在感情上难以接受。
徐祖贻的提醒让庄继华冷静了些,整个战区的部队都在按照新部署行动,南满各部正在陆续北上,杜聿明在朝鲜正拼命调整,好在曰军也刚退入朝鲜,兵疲气低,物资紧张,也没有实力进行反攻,否则会更乱。
“三天之内能赶到哈尔滨的就是新六军了。”何畏的目光一直盯着地图。
“可两个军的兵力也不够,入侵苏军至少三十万,新六军一个军根本挡不住。”徐祖贻摇头,神情充满担忧:“更重要的是,他们退得如此迅速,说明苏军入侵在即,几天之内,他们便会越过边境。新六军千里赴援,犯了兵家大忌。”
这里的人都久经战阵,当然清楚其中的危险,新六军很可能会在仓促中与苏军遭遇,在极其不利的情况下打一场遭遇战。
“不能这样,”庄继华眉头深皱,断然否决了新六军孤军挺进黑河的设想,旁边的杨森何国柱等人也频频点头:“我们和苏军是第一次交手,这一仗我们必须取胜,只有胜利才能彻底打消斯大林的野心,也只有胜利才人确保东北地区和平二十年。”
“二十四集团军不能北上的话便没有部队了。”何畏很是无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好的作战计划也要部队去执行,否则便是一纸空文。
庄继华在房间内来回走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他的身影,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何畏咬咬牙把心一横开口道:“司令,要不然这样,我去见林b,说服他在黑河停留一周,一周之后,我军主力便能赶到黑河。”
庄继华摇摇头:“我想过这个问题,没有用,这不是林b能决定的。”
徐祖贻赞同的点点头,这是延安决定的,没有延安的指令,林b也不能在黑河停留。更何况,何畏是四方面军,张国焘的嫡系;林b是一方面军,mzd的嫡系;俩人分属不同派别,甚至可以说是政敌,何畏根本无法说服林b。
“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命令林b停止南下,在任何情况必须坚守黑河一周。”庄继华停下脚步望着他们断然下令:“否则我就上报军事委员会,撤销新11军番号。”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五节 曙光(十三)
“他们到东北来做什么?这里没有曰本军队。”白修德睁大眼睛惊讶的盯着宫绣画一脸不信,韦伯则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俩人搭乘司令部的车到了沈阳后,宫绣画安排他们住进了大帅府,以俩人的嗅觉,很快发现司令部的气氛不太正常,正当俩人想法打听时,宫绣画和梅悠兰便过来了,白修德略微试探,宫绣画便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宫绣画淡淡一笑,拢了拢鬓边的发丝:“从上世纪沙皇时代开始,俄国便一直在向东扩张,晚清时通过一系列条约强占我国数十万平方公里土地,沙皇的目的其实很明确,在东方获得不冻港;斯大林不过继承这个想法,他在疆省策动叛乱,其实真实目的是为了东北,为了旅顺大连,还有蒙古。”
“蒙古没有港口。”白修德立刻提出质疑,他打内心不愿相信,苏俄会在这个时候对同属盟国战线的盟友动手,更何况苏军主力还在德国战场,在远东的兵力并不强大。
“但蒙古却控制着西伯利亚铁路。”宫绣画一针见血点出苏俄为什么一定要将蒙古从中国分离出去的原因,西伯利亚铁路是联系苏俄东西部的大动脉,若切断这条动脉,整个远东地区在战略便被孤立起来。
白修德一时语塞,他看看韦伯,又看看梅悠兰。梅悠兰显得很沉默,没有以往的活跃和灵动。
“作为新闻记者,我们反应的是事实,”白修德摇摇头显得非常惋惜:“如果斯大林真要这样,那就是对整个盟国阵线的背叛,是在盟友背后插上一刀。”
“宫女士,”韦伯忽然插话道:“我很想知道这个消息的来源是那里?另外据我所知,黑龙江西北部的诸军是新11军,这是一支gcd军队,他们会进行抵抗吗?”
宫绣画摇摇头苦笑下:“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就在刚才,新11军向战区司令部报告,黑河地区缺粮,补给困难,所以新11军决定南下寻找粮食,而且他们已经开始南下了。”
韦伯先是一愣,随即神色一暗,才缓缓说道:“如此看来,苏军入侵在即,这将是战争中的重大事件,对战后的远东局势和国际局势将产生深远影响。”
韦伯已经明白宫绣画此来的目的,就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并通过他们的笔告诉美国人和全世界。如此看来,中国人已经打定主意要在黑河地区再给斯大林一个教训,现在他们需要的是时间。
即便是新闻记者,韦伯和白修德都清楚,东北战区的主力在南满,一部分已经进入朝鲜,要抵御来自苏俄的进攻,就必须将部队从朝鲜调回来。
宫绣画将消息透露出来,任务也算完成了,让她有些担心的是梅悠兰,梅悠兰这段时间的情绪都不高,很多时候都一个人坐在那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帅府占地宽敞,三重院落,院落之间铺有方砖小径,小径旁花团锦簇,假山怪石掩映在绿树丛中,整个环境显得清雅幽静。
宫绣画四下打量大帅府的景致,夜色深重,那些精美的雕塑看不清,周围小楼灯影闪烁,空气中飘着阵阵花香,俩人沿着小径向红楼走去。
“小妹,你最近怎么啦?”
梅悠兰手里玩着刚摘下来的树枝,有口无心的嗯了声,过了会才说:“我在这里没什么用,宫姐,我想回渝城。”
“回渝城?”宫绣画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她,有些惊讶的问道:“干嘛要回渝城!”
“回去看看,”梅悠兰抬头看着天空,笑了笑:“好长时间没见爷爷了,算算时间,我出来也两年了,他一个人在渝城,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梅悠兰从上太行山后便没回过渝城,已经在外面跑了两年,要是真想回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可宫绣画却不这样认为,梅悠兰在外面跑也不是一两次,更何况,她与庄继华的关系刚刚明确,正应该是热恋时刻,这个却想起回渝城了,便不是很正常了。
“如果真是想老爷子了,回去看看也无妨,不过,”宫绣画若有所思的看着梅悠兰提醒道:“小妹,有些事情不要太着急,丫丫和沫沫暂时留在渝城也无妨。”
“我知道,大哥肯定已经有办法了。”梅悠兰很肯定的点点头:“宫姐,我不会擅自行动的,我只是有些疲倦。”
宫绣画认真的看着梅悠兰,想看清她是不是说的真话,梅悠兰的心情她很理解,心愿达成,心里绷紧的弦终于可以松下来了,轻松之余便会有种疲惫,当年她也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回去一下也好,文革这段时间会非常忙,恐怕没有时间照顾你,等过了这段时间便好了。”
“跟了他十多年了,这点我还不知道,宫姐,我正是想抓住这点时间,回去看看,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爷爷,省得他一天到晚老催我。”梅悠兰扭头看着着宫绣画,露出个小女孩似的鬼脸。
梅家家大业大,子嗣众多,可老爷子最疼爱的还是梅悠兰这个小孙女,最担心的也是这个小孙女;梅悠兰已经是三十岁的老姑娘了,终身大事让他担心不已,现在终于有着落了,可以让他放心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宫绣画问道。
“明天天一亮便走,宫姐,你就别告诉大哥了,别让他分心。”梅悠兰拉住宫绣画的手臂恳求道。
“唉,”宫绣画略微想了想问:“明天你姑夫姑母要来,你不打算见过他们之后再走?”
梅悠兰冷冷的摇摇头,宫绣画微微叹口气也不相劝,俩人沉默的走着,穿过一个月亮门,刚要迈步进去,梅悠兰忽然伸手将宫绣画拦住,宫绣画有点意外的抬头,却见梅悠兰正示意前面。
宫绣画见前面回廊的灯光下,俩个人正在回廊内,其中一人身形窈窕,宫绣画非常熟悉,旁边的男人看上去也很熟悉,宫绣画只是想不起是谁了。
宫绣画想了想冲梅悠兰摇摇头,又笑了笑,然后抬脚便走进去,边走还边说:“小妹,委员长要来,你却要回渝城,可就错过了大新闻。”
梅悠兰早就练出来,立刻知道宫绣画的目的,她淡淡的说:“我就是要避开姑夫姑母,谁知道他们带没带爷爷的吩咐,我还是先避开,报社还有记者在沈阳,也不会错过什么新闻。”
俩人声音都不大,可在寂静的院子里却传得很远,回廊内的两个人转身看过来,宫绣画的目光只是紧盯着那个男人。
“宫姐,你来得正好,花处长正和我打擂台呢,”林月影笑着招呼道。
花春略有些尴尬的看着宫绣画和梅悠兰,清清嗓子才说:“宫秘书,明天委员长要来,查尔斯他们不知道从那得到消息,向我要采访证,可林科长只批了十二张采访证,宫秘书,这么多记者,十二张采访证,就算那些洋鬼子也不够呀。”
宫绣画闻言一笑:“这没办法,十二张,这还包括白修德和韦伯的,”
花春一下叫起来,到战区采访的记者有上百名,欧美记者便有三四十人,无论如何也不够,难怪花春要来打擂台。
“东北沦陷时间很长,汉歼潜伏特务不少,委员长又一向注重秩序,这十二张其实是我研究过后决定的,每张都定了名字的,花处长,你别管那些人,让他们抱怨吧,骂阵子也就过了。”
“我说宫大小姐,”花春苦笑连连:“敢情他们不骂你,大公报的记者就堵在我门口,我现在是连家都回不去。宫大小姐,咱们都有二十年的交情了,你就算可怜可怜老朋友,再批十张,就十张。”
宫绣画噗嗤一笑:“我说花处长,你都处长了,怎么还这样痞赖,这样吧,你报个名单给小林,再批五张,记住,不能给大公报记者,这帮家伙要教训下。对了,给新华曰报记者一张。”
“五张?”花春苦着脸望着宫绣画,宫绣画神情坚定,花春只好嘀嘀咕咕的走了。
宫绣画特意点明不能给大公报记者,原因就在前段时间大公报在报上连续刊登文章,指责四川开发公司,认为四川开发公司是权势和财势的结合,借权力大发战争财,应该对这家公司进行清查。
这个连续报道让川内的邓锡侯田颂尧等人恼怒不已,邓锡侯等人密查文章作者,却没能查出,好在四川省内大公报无法发行,但在平津等地造成不小影响;庄继华怀疑这个记者是中统或军统的人,因为文章里的内容,有些还是绝密。
庄继华抛出了杀手锏,可参加会议的人却没有谁认为有效,但这已经是最严厉的方式了,大家也就无奈接受了这个决定。
二十四集团军不再北上,而是驻守原地,新六军连夜北上,在哈尔滨与新八军会合,立刻开始动手构筑哈尔滨城防工事,疏散市民。
可让庄继华意外的是,他刚出作战室便看到冯诡一脸怒气的等着他,看到他出来,重重的哼了声,便转身就走。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五节 曙光(十四)
庄继华快步追上去,冯诡沿途一言不发,庄继华也不问,俩人就这样沉默着,气氛变得有些异样,庄继华不知道冯诡为何生气,沉不住气问了一句,冯诡也没答话,庄继华便不再开口。
刚刚踏进庄继华的房间,冯诡劈头便骂:“你晕头了!糊涂!愚蠢!狂妄自大!你把别人当傻子!这世界就你聪明!”
庄继华有些摸不着头脑,冯诡鼻息抽搐,毫不掩饰他的愤怒,语气尖刻的嘲讽道:“这两年你是不是太顺了!所以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了!东北已经拿到手了!高兴了!屁股该翘上天了!你是东北战区司令!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无常兄,无常兄!到底怎么啦?”
冯诡一见面便劈头盖脑的怒骂,庄继华心里有些不痛快,尽力压抑自己的怒火。苏军入侵在即,战区主力还在中朝边境,新11军南撤牵制了二十四集团军,北边兵力对比悬殊,情况极其危急。
“怎么啦!怎么啦!”冯诡怒极,双目圆睁,标点符号直接飞到庄继华脸上:“你为什么要把苏军的情况上报渝城?你情报是从哪来的?人家为什么要给你?你就没想过吗?”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一连串的炸弹在庄继华脑海炸响,初闻可能没什么,可要细细思索,里面的东西便值得玩味了。
延安将情报告诉庄继华,在之前庄继华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他是东北战区司令官,双方还有合作默契,他们应该告诉他。
但事情也有另一个方面,延安完全可以秘密通报渝城,延安有多种方式将情报通报渝城,正式的非正式的,都可以,但他们没有这样作,这是为什么呢?可以用延安希望不触怒斯大林来解释,可庄继华一旦调动部队,斯大林一样可以知道是延安出卖了他,这与通报渝城没有丝毫差别。
庄继华向渝城报告,渝城势必追问情报真实姓,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不管庄继华承不承认,蒋介石都会察觉到,他与延安有秘密联系,对他的猜忌势必更深,必然加快针对他的行动,这会对他控制东北的目的增加更多障碍。
庄继华低呼一声,知道自己太草率了,匆忙中上了别人的当,可转念一想,他又有些困惑,有些不解。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作?这对我们没有好处!”
冯诡冷笑一声:“你一直在说现在是三国四方,既然是三国四方就要防着各方,这事对你当然没好处,对他们却不然。首先,老蒋对你猜忌更深,势必加快针对你的部署;你为了自保,必然加强与他们的关系;老蒋势必更加猜忌,如此循环往复,结果是什么,还不清楚?!”
庄继华傻傻的坐着,可他随即又争辩道:“可要不报告,便无法解释为什么要调兵北上!”
“这本来就是一箭双雕,我问你苏军入侵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战区司令官,但你的部队正在与曰军作战,”冯诡尖刻反问:“黑河已经给了他们,守不住黑河是他们的责任,这下倒好他们金蝉脱壳,倒成了你的事了,要是老蒋再命令邱清泉范汉杰停止北上,剩下的事你就等着哭吧。”
庄继华呆若木鸡,冯诡只点了邱清泉范汉杰,东北战区内的中央军将领还有不少,集团军将领还有宋希濂陈明仁戴安澜李天霞刘玉章等人,这些人都有可能接受蒋介石的命令而按兵不动,而庄继华要解除他们的职务必须得到蒋介石的同意。
中央军将领控制了东北战区部队三分之一强,到目前为止,庄继华只对余程万和陈明仁有完全把握,原远征军部队有大量他培养的干部,可主官戴安澜李天霞却拿不准,至于邱清泉范汉杰,则完全没有把握,如果蒋介石有命令,他相信这俩人会执行。
就在这时,宫绣画敲门进来,进门后,宫绣画看着庄继华有些惨白的脸,禁不住楞了下,连忙问发生什么事,庄继华叹口气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宫绣画的脸色也变了,到目前为止,他们发展很顺利,蒋介石虽然猜忌庄继华,可他没有理由说服黄埔同学,可要有gcd的影子,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国共两党十年仇杀,即便有七年合作,这影子也难以消去。
让庄继华宫绣画担忧的是,庄继华还没有真正整合好他的力量,他们都清楚,庄继华费心策划了数次整编,扩张了他的势力,但他的底蕴还是太薄,特别是黄埔同学,东北战区这些掌握兵权出身黄埔的同学,那些会跟他走,那些不会,庄继华需要花时间去甄别。
“是不是要提前公布我们的目的。”庄继华喃喃的自言自语,他也制定了个计划,将忠于他的四十九集团军等部队调到沈阳附近,封锁山海关,然后宣布支持国内和平,要求国民政斧实行政治改革,这样作无疑将他推上风口浪尖,非常危险。
“不行,绝对不行。”宫绣画断然反对:“时机还不到,文革,即便老蒋怀疑你,想对付你,可现在他也拿你没多少办法,我们还有机会,可如果仓促进行,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庄继华抬起头来,目光微微发亮,冯诡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宫绣画的判断很对,庄继华的政治态度在黄埔同学中不是秘密,蒋介石用这个理由解除他的职务,必定让很多黄埔同学不满,也会让舆论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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