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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来宾中很多庄继华都不认识,穿军装的很多,不过主要是海军军服,其他大都是穿着便装的青年,他左看又看好容易才在一个角落发现蒋先云和陈赓,他急忙凑过去,没等他们开口就问:“怎么就你们两个,杨其刚他们呢?”
“其刚说他军校里事忙,就不来了,让我们替他祝贺新郎新娘。”蒋先云苦笑一下。
庄继华明白这是托词,他不由摇摇头,这个杨其刚也太倔了,有意见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闹。
“没什么,他不来就算了,反正我是要来的,我喜欢热闹。”陈赓嘻笑着说。
三人在这里闲聊,等待婚礼开始,陈赓不知从哪里弄来瓶香槟,庄继华冲陈赓一笑,陈赓心理有些发毛,清新的事又冒上心头,掩饰中匆忙倒上酒后,三人边喝酒边聊天。
这三人站在那里军衔最低的是陈赓,才上尉,最高的是庄继华,不过这三人都是气宇轩昂,卓尔不群之人,不少温柔的眼光在他们身上流转。
“这些姑娘都是潘慧勤的同学?”庄继华问。
“应该是吧。”蒋先云也不清楚。
“当然啦。”陈赓蛮有把握的说。
“看来陈赓认识的人比我们都多,还是当演员好呀。”庄继华一脸“羡慕”。
“我们俩当兵都当傻了,不能跟他比。”蒋先云也有些“自怨自艾”。
“看他在舞台上倾倒众生,怎么就还没着落呢?倒让李之龙这黑小子抢先了。”庄继华叹息道。
陈赓开始还有些得意,现在却听出味道了。他把眼睛瞪得忒大怒目而视:“怎么吃醋了?自己没能耐,别怨天尤人的,你庄文革怎么变得这样没出息。”
“这倒不是怨天尤人,我们是条件不好,军营里只有男人,没女人,偶尔看到一两个也是恐龙级别的。”蒋先云笑着解释。
“别,巫山,我们要一致对外,反击这个小右派。”陈赓赶紧拉拢蒋先云,要是黄埔双雄一齐对付他,他肯定讨不了好。
如果这话要撂别人身上,肯定会引人反击,可庄继华不会,他丝毫不认为右派是个坏称呼,他的亲身爷爷当年就是右派,现在孙承爷业,不算什么。
“这与左右无关,结婚嘛,只是男人与女人的事。”庄继华哈哈一笑:“如果世界上女人都是左派,男人都是右派,你陈赓难道就不结婚了。”
“首先这个情况不会发生的,其次这种情况就算发生了,我陈赓也能把她改造成左派,然后再结婚。”
噗,蒋先云和庄继华同时大笑,陈赓也绷不住乐,三人旁若无人的笑声,引起周围来宾纷纷瞩目。
“其实我也不认识这些姑娘,不过想想,李之龙那小子在军舰上,也是个没女人的地方,所以…除了潘慧勤的同学,还能是谁的。”陈赓终于解释道。
“蒋先云、庄文革、陈赓,怎么躲在这!”一个西装青年走过来向他们打招呼,庄继华看着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蒋先云也看了半天,好容易才想起:“你是夏….夏….”
“夏阳林。”青年笑着补充道,庄继华这才想起,这不就是刘家大院的那个深入基层的学生。
“是你呀!”庄继华很是高兴,他转头对陈赓说:“这位是夏阳林同学,去年我再刘塘镇认识的。”又对夏阳林说:“这位是我的军校同学陈赓上尉。”
陈赓嘴角微微一撇,一副瞧不起的样子:“还要你介绍,都是老熟人了。唉,我说你小子怎么也跑来了,过年也不回家。”
“回家,回去就要被关起来,倒不如在广州闹革命。”夏阳林叫起了撞天屈。
“那不是一年没回家了。”庄继华问道,夏阳林点点头,神色却颇不以为然:“我和阿爸也在进行一场战争,只要他答应回去后不关我,我就回家。”
庄继华三人相视一笑,这两父子可真有意思,忽然夏阳林冲三人狡捷的笑笑,转身离开,不一会与几个女孩一起过来。
这次庄继华立刻认出其中穿翠绿色绣花旗袍的正是刘庄主的美丽女儿刘殷淑。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张小玉同学,这位是刘殷淑同学,文革认识的,这位是黎梨同学,这位是齐琳琳。”
刘殷淑心理好紧张,终于又见到他了,当初在他家客厅里,他左右施展逼着阿爸同意减租减息,转身又舌战群农逼着他们同意阿爸入会,事后阿爸居然毫不记恨反很称赞他。
她想躲又不愿意躲,心如鹿撞。
“对,我们认识,当初可是让你阿爸破了不少财。”庄继华笑着上前一步,直接站到刘殷淑面前。
“是….啊,不….,”刘殷淑有些慌乱,她不由自主的低下头躲避对方的目光,那道目光是如此吸引人。
“噗哧”圆脸的齐琳琳抿嘴一笑:“你就是庄继华吧,我听殷淑说起过你。”
庄继华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说我什么,去他家打劫?”
“哈,”几个女孩顿时乐了,刘殷淑着急的抬头娇斥道:“你瞎说,我啥时说过了。”
“好好,没说过,没说过。”这话无疑更让人确信了,刘殷淑羞红脸,急得直跺脚。庄继华这下反不好意思了,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夏阳林眨巴下眼睛,他现在才知道刘殷淑心里装的原来是庄继华,难怪怎么追都追不上,不过想想也怪,他认识刘殷淑在前呀,只能怪造物主的安排吧。
打闹中突然听见有人叫到:“来了,来了!奏乐!”
婚礼进行曲中,李之龙的婚车在门前停下,穿着整洁的海军制服的李之龙先下车,然后从里面扶出穿着婚纱的潘慧勤,两人在花瓣飞舞中挽手而入。
穿过人群组成通道,潘慧勤陶醉着,如花的笑颜,颤抖的纤手无一不显示着她正被巨大的幸福所包围,花瓣从天上缓缓落下,散落在她的、他的头上、肩上。李之龙尽量保持庄重,可也忍不住流露出陶醉的神色,两人在庄重的音乐声中,缓慢的走在红地毯上。
这对新人正经历着人生的重要时刻,正沐浴在幸福与满足之中。
谁也没注意,人群中的庄继华消失了。
看着他们的陶醉,庄继华的心中突然涌出一种很深的痛,中山舰象把刀在挖他的心,这太残酷了,庄继华从来没想到知道历史的结果是这样让人心痛。他踉跄着从人群中退出来,坐在一张椅子上,低着头,眼里含泪,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只想大叫,只想发泄。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二十九节 婚礼(二)
“你不舒服吗?”过了好一会,一个温柔的声音飘进耳中,庄继华定定神,用手在眼眶上抹了把,又柔柔脸,然后才抬头,却是刘殷淑正担心的看着他。
“没,没什么。”庄继华略有些慌,刚才齐琳琳的话多少触动了他,此刻仔细打量刘殷淑,却见她白皙细腻的面容隐隐带着红晕,秀丽灵活的眼中透着羞涩,微微前倾的身体掩饰不住修长的身材,挺拔的双胸,纤纤玉手揉动手帕,掩饰心中的不安。
庄继华站起来说:“没什么,只是有些激动。”
两人都有些不安,这时传来司仪大声宣布:“新人向总理献礼鞠躬。”潘慧勤把手里的花放在孙中山的像下,然后与李之龙一齐向孙中山的画像鞠躬。
“你相信命运吗?”
刘殷淑正激动的看着新婚夫妇行礼,却忽然听见庄继华的问题,她略微一愣然后低声说:“我信。”
刘殷淑的语气却也让庄继华稍感意外,他看着喧闹的人们,好一会才说:“今为朝上客,明为阶下囚,富贵荣华如过眼云烟,希望他们能相濡以沫,患难与共。”
这有些悲凉的话让刘殷淑诧异,她不明白为何在这种幸福时刻,庄继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庄继华似乎也感到他的话与现实格格不入,转头看看刘殷淑带有疑问的眼神,他略有些不安的解释道:“只是略有所感。”
这个解释有些勉强,不过刘殷淑没深想,她正陶醉的看着新婚夫妇,眼里充满憧憬。
在现在来说这是场新式婚礼,可对庄继华来说毫无新意,前世的仪式大都如此,所缺的也就是那些革命内容,也许举行一场完整的旧式婚礼,庄继华也许还有些兴趣。
刘殷淑感受到了庄继华身上的那份孤寂,这让她有些莫名的担忧,也有些莫名的期待。
婚礼进行到现在,庄继华还有个发现,无论国共的高级领导人都没露面,这有些不正常,如果单单是蒋介石,那么还可以解释;可是为什么[***]方面也没人呢?
“奇怪。”庄继华喃喃低声道。
“奇怪什么?”刘殷淑问道,这时仪式结束了,大厅里正在腾场地,他们俩随人流向后面走去。
“哦,没什么。”庄继华随意敷衍。
刘殷淑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庄继华心里一软,补充道:“我是在想,蒋校长为什么没来。”
刘殷淑微微一怔问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蒋校长事情多,也许有别的大事要忙,汪主席不是送了花篮的吗。”
庄继华大有深意的朝她笑笑,刘殷淑心理又是一阵慌,定下神后,她才感到刚才的理由正好证明庄继华的担心,蒋介石连个花篮也没送。
这时蒋先云他们又过来了,陈赓冲着他们一扬手,笑道:“你们俩躲在这里呀。”几个女孩冲着刘殷淑大有深意的笑笑,刘殷淑脸上火辣辣的,她分辩道:“我们只是闲聊。”
这可是越描越黑,果然几个女孩娇笑道:“嗯,是闲聊,我们也没说什么。”
这下连庄继华都有些挂不住了,陈赓象发现新大陆一样装模做样:“文革,你是不是病了,怎么脸这么红。”
庄继华有些恼怒的盯着陈赓,陈赓却不管不顾的继续说:“文革,有病就要去医院,别硬挺。”
庄继华忽然笑了对蒋先云说:“看来陈赓今天是善心大发,是不是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蒋先云这下不配合了,似乎也很愿意看到庄继华出糗,他摇摇头:“不要转移话题,现在说的是你的状况。”他漂了眼刘殷淑。
“唉,没办法了,为了证明给你们看,”庄继华微笑着,忽然转身很绅士的对刘殷淑说:“刘同学,能否赏脸跳曲舞。”
说着,就伸出手去,这时音乐响起,李之龙与潘慧勤率先起舞,庄继华的举动让众人一愣,刘殷淑茫然的把手放在庄继华的手上,任庄继华带着她走进舞池。
姑娘身上的阵阵幽香,让庄继华有些迷醉,也让他心旌摇动。刘殷淑的腰肢柔软,隔着旗袍,庄继华似乎能感觉到绸缎下面滑腻的肌肤。
刘殷淑则完全陶醉了,她感到自己的脚都快支撑不住了,只有机械的随着庄继华的脚步移动。
陈赓等人都愣住了,没想到庄继华居然就这样带着刘殷淑走了,好一会夏阳林才赞叹道:“唯大丈夫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我不如他。”
几个女孩激动的看着两人的背影,齐琳琳眼冒星星:“哦,mygod,太感动了,太美了。”
陈赓自嘲一笑:“好,这才是文革。”
一曲舞快结束了,刘殷淑才缓过神来,女姓的矜持重新回到身上,忽然想到,我这是怎么啦,怎么就这样随他而来,羞愧中又掺杂些许恼怒。她抬头正想责怪庄继华,没想到却迎面撞上庄继华火辣辣的眼神,她的心一下又乱了。
不管了,随他去吧。刘殷淑再也不去想什么了,全身心的感受这一刻的美好。
“你完了。”齐琳琳待庄继华去向李之龙夫妇祝贺时,悄悄走来对刘殷淑说。
“完什么完?”刘殷淑嗔怪的问。
“你恋爱了。”齐琳琳小声在她耳边说。
“晤!别瞎说,人家可还没说呢。”刘殷淑洋溢着幸福,嘴上却强辩。
“是他还没说我爱你呢?还是你还没爱上。”齐琳琳促狭的问。
刘殷淑大羞,忍不住出手挠向齐琳琳的腋窝,齐琳琳一阵娇笑,连连讨饶。两个女孩的游戏引来周围不少男人的目光,看到美丽的刘殷淑,他们的眼光不由都是一亮。
随后连续有人来邀请刘殷淑跳舞,刘殷淑见庄继华仍然与李之龙在攀谈,勉强与人跳了两曲,随后便借口累了,一个人悄悄坐在一边瞧着庄继华的背影。
与李之龙攀谈的庄继华看上去很是开心,但心里却忧虑重重,他得到一个重要信息,李之龙不但给蒋介石送过请柬,还给汪精卫、邓演达、周恩来、陈延年等两党高级领导都送过,可是只有汪精卫送了个花篮来,其他人无一有信。
李之龙提到这个也略有不安,不过他还是没往心里去,他没往政治上想,只是认为简单的认为蒋介石对他有些不满,党内对他有批评。
别看蒋先云和陈赓来了,可是在上次党内生活会上,两人都对他的生活方式提出了批评,杨其刚更是厉害,要求上级对他进行处分。
除了这些,从其他待遇来看,李之龙没往心里去还是有理由的。海军中主要军官几乎都送了礼,包括欧阳铬陈策在内,庄继华的礼物与他们比起来就有些小儿科,欧阳铬送的是台新式唱机,值好几百块。这些礼物都放在他的新房中,而且他结婚,广东区委还分给他一套住房,这些都是党内高级干部才能拥有的待遇。
庄继华的小玉佛背面分别刻着四个字:相濡以沫,以和为贵,他特别说明,以和为贵是给李之龙的,相濡以沫是给潘慧勤的。理由是海军都有暴躁的职业病,所以要时时提醒李之龙以和为贵;成功的男人背后都站着一个女人,没有潘慧勤的支持,李之龙很可能要栽跟斗,因此相濡以沫送给潘慧勤。
蒋先云送了块怀表,陈赓则根本没送礼,用他的话来说,我这个穷尉官不能跟他们校级军官比,两句祝福话就是礼物。
聊了好一会,蒋先云与陈赓告辞,庄继华也回到闷闷不乐刘殷淑的身边,与李之龙一席话让庄继华也没心思跳舞了,他陪着刘殷淑坐在那里闲聊。
刘殷淑感到奇怪,庄继华刚才的忧虑好像又回来,她于是悄悄问庄继华怎么啦,庄继华摇摇头,却邀请她一齐出去走走,刘殷淑也欣然答应。
海军俱乐部是建在海边,距离港口不远,两人沿着海堤漫步,此刻刘殷淑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海风催佛着她的头发,刘殷淑忍不住双手抱肩,庄继华见她有些冷,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两人一直待在海边,聊刘殷淑她们学校,刚开始是刘殷淑讲,后来就变成了庄继华讲,刘殷淑是个很好的听众,庄继华将长期压抑在心中的抑郁尽情宣泄。
天色渐晚,夕阳渐渐落下,彩霞铺满天空,火红火红的。
开书以来最艰难的一节,少女情怀实在难以把握。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三十节 中山舰(一)
刘殷淑是专程到广州参加潘慧勤婚礼的,可此后她借口开学在即就留在广州,刘庄主派人来要她回去,她也不肯,最后派刘虎到广州看看她到底在作什么,刘虎见她与庄继华在一齐,这下大怒,就要教训庄继华,结果被现身的伍子牛拦住,庄继华这才知道伍子牛和宋云飞一直在暗处保护,这让他又尴尬又生气,幸好与刘殷淑的进展还处于拉拉手的阶段。
说起进展,庄继华也感到自己的姓格变了,换前世这么几天下来,足够上床了,可在这个时代,他还不敢提出这样的要求,主要是刘殷淑的学生身份,还有就是他没看到广州有避孕套卖。
刘庄主得知刘殷淑与庄继华在一起后,除了派人送来钱外,再没派人来。
春节之后广州的时局又是一变,蒋介石声望上升,他再次提出辞去一军军长的职务,这次汪精卫同意了,由何应钦接任一军军长,不过为了表彰蒋介石的功勋,任命蒋介石为国民革命军监军,蒋介石坚决不就任,只担任军事委员会委员、广州卫戍司令、黄埔军校校长。
庄继华现在是个半闲人,情报科的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了陈立夫,他现在只处理最紧要的情报。由于庄继华的退让,陈立夫接掌情报科很顺利,他逐步引进了几个新人,这些人与黄埔军校无关,都是他从中山大学的孙文学会中挑选的,这一点他与庄继华是一致的除了纯粹的国民党员,其他人一慨不要。
而且陈立夫对党务也有独到的见解,他采取的方式与庄继华大同小异,除了支持孙文学会深入工厂农村外,还亲自主导了东莞的工会建设,以至于东莞国民党控制的工会数量超过了[***]。
当然陈立夫还搞了些秘密活动也被庄继华察觉了蛛丝马迹,比如在省港罢工纠察队中发展情报员,为此庄继华提醒他注意分寸,陈立夫虽然满口答应,可实际上却没往心里去。而且他开始对科里的人事作出调整,胡启儒被派往上海接替李安定,李安定被派往武汉,郑介民见事不妙,探亲回来后立刻申请去苏俄中山大学学习。季嘉山当时是迫不得已答应的,现在也无法推托,与郑介民同时申请的还有贺衷寒,他们都很顺利的通过了资格考试,不久就要出发前往莫斯科。
不过这一动作,科里的老人都明白了,花春等人不免有些寒心,庄继华人还没走,这里已经开始排斥他使用的人了,私底下花春向庄继华抱怨,庄继华却劝他忍耐,不过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感到陈立夫处事太急,因此在赵汉杰考上黄埔五期后,庄继华决定与陈立夫好生谈谈,如果陈立夫坚持,他就把老部下全部带走。
“我只想问问,你对原科里的老人是不是都不想要了?”面对庄继华的询问,陈立夫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情报科的江山是庄继华创立的,而且庄继华丝毫没有为难他,即使明知在排挤他的人,也没有任何动作。
“科长这是那里话,他们都是我们科里的骨干,借重他们的时间还长着呢。”陈立夫当然否认,他也不敢过于得罪庄继华,他现在很清楚庄继华的分量,如果真要狠下心来与他对着干,无论是孙学会,情报科,蒋介石面前,他都不没有一点优势。而且就算蒋介石让赢了,他也彻底得罪下面黄埔系一般人。
“他们都是我的老部下,是从七连调出来的,都是军人出身,当初不是没人嘛,脾气不好,伍子牛、花春不也经常跟我使气,他们是当兵当久了,脾气难免暴躁,直来直去,这是军人的职业病。”庄继华也知道花春他们的毛病,以前就是兵油子,眼睛贼刁,上司稍微差点就会被他们欺负,只是被庄继华整治后,兵油子习气少多了。
“我说的是实话,校长虽然没说,可我估计我是要下部队,花春、王小山都是好手,花春可以当排长,王小山可以当连长,李安国可以让他去黄埔读书,李安定以前就是连长,现在干个副团长没有问题。”
庄继华越是这样陈立夫心里就越是担忧,他立刻解释并非有意排斥,只是科里进新人,这些新人还不能扛大梁,因此留在科里学习,原来的老人经验丰富,所以派去各地充当情报指挥官。
说着他拿出新收到的情报:“笑面罗汉报告,唐生智开始动了,赵恒惕现在举棋不定。”
这份情报是派到长沙的十八罗汉之一的笑面罗汉发回的,笑面罗汉回到湖南后,很快接近了叶开鑫的参谋长,叶开鑫是赵恒惕的心腹,因此掌握了大量湘省动态。
“所以你把李安定派到武汉去。”庄继华问。
“是,湘军虽然有四个师,但其他三个师联手也不是唐生智的对手,因此湖南的局势发展取决于吴佩孚的态度。”陈立夫说出自己的判断。
“通知布袋罗汉和过江罗汉尽快探听吴佩孚的动态,告诉他们要设法促使吴佩孚向唐生智开战。”庄继华认可陈立夫的判断,而且立刻确定下一步计划。唐生智那里李宗仁已经作了很多工作,但唐生智首鼠两端,只想依两广为外援,保持湖南的联省自治。
唐生智的父亲在长沙担任实业司长,赵恒惕认为有人质在手,便在给唐生智的信里有所暗示,可没想到唐生智熟读史书,是刘邦的忠实“粉丝”,一封“我父即尔父,若杀尔父,请分我一杯羹。”立刻送到,赵恒惕差点把鼻子气歪,刘邦与项羽多少还结拜过,我什么时候与你结拜过。
唐生智也知道打得过赵恒惕,但打不过吴佩孚。如果赵恒惕向吴佩孚求救,吴佩孚不可能不管。在第二次直奉大战失败后,吴佩孚走投无路,坐困鸡公山,包括他的旧部萧耀南在内都不敢接受他,只有赵恒惕把他接到湖南。吴佩孚又是个恩怨分明、重名声超过生命的人,因此只要赵恒惕开口,吴佩孚必然出兵。
“唐生智派人去了武汉没有?”庄继华问。
“派了,布袋罗汉报告,吴佩孚也举棋不定,唐生智的老师蒋方震是吴佩孚的幕僚,吴佩孚对他极为尊敬,他在替唐生智作说客。”陈立夫又拿出份情报,然后又补充道:“这是刚收到的。”
庄继华没说什么,接过来看后,不解的问:“这个蒋方震是什么人?”
陈立夫也不清楚:“听说当过保定军校的校长,名望比较高吧。”
这两人的话要是让蒋介石听到,非一人赏句娘西匹不可。即便现在蒋方震这个名字也有很多人也不知道,可是他的另一个名字恐怕闻名遐迩:蒋百里,当年曰本士官学校的第一名,保定军校校长,中国近代公认的头号战略专家。1937年他发表《国防论》率先提出持久战,比《论持久战》要早一年,后来有人评述说后者告诉中国人,我们能赢;前者告诉中国人怎么赢;此外他还有个非常有名的女婿,名叫钱学森。
庄继华“开诚布公”后,陈立夫收敛了许多,他也意识到如果把老人全得罪了,情报科就要瘫痪,庄继华也是看准这一条才敢与他“开诚布公”。
两人都认为蒋介石会要他们作专题汇报,因为这是一个机会,如果吴佩孚逼得唐生智走投无路,唐生智就会倒向国民政斧充当内应,北伐就会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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