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姑娘会持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汉时
白三郎再次顿足,“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没生气你跑什么”
“你又哪只眼睛看到我在跑”
占小雅哦了声,“你没跑啊!”她指着脂粉摊子,“給我买盒胭脂。”
……
片刻后!
出了主街,白三郎甩开占小雅和白六郎两人,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头。
看他那急冲冲的架势,就跟后头有洪水猛兽在追他似的。
占小雅把玩着刚刚买的劣质脂粉,在后面笑着喊道:“家礼哥哥,走那么快作甚我和小六小胳膊短腿的,跟不上啊!你说是吧!小六子!”
白六郎沉着脸不说话。
他的一百个包子哦!
三哥真偏心。
他想吃包子三哥舍不得买,可小雅姐姐要买胭脂,三哥二话不说就买了。
真不知道谁才是他的亲弟弟、亲妹妹!
而白六郎口里偏心的三哥,此时直恨不
第48章 没了求生欲
白六郎眼尖,隔老远就看到了朝他们方向走过来的熟人。
占小雅和白三郎没他那么好的视力,等人走近了些,才看清打头的正是白五郎。
白五郎的两手打开,往后延伸,手里抬着一块门板。
门板的另一端是白七郎。
白七郎的身高远远不及前面的白五郎。
他手上抬着的门板要想与之平齐,需要往上、举起抬在胸膛以下肚子以上的位置。
这个方式抬东西,并不好上手,也需要更大的力气才能走的平稳。
好在白七郎力气大,即便抬着门板走了很长一段路,仍然显得很轻松。
轻而易举!
门板上躺着个人,身上盖了被子。
占小雅的视线落在那人的微隆的腹部时,心里瞬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怎么回事”白三郎大步迎了过去,眉头紧皱。
他接过白七郎的位置,抬起门板,与白五郎一前一后,再次走进了拥挤的街道。
王易氏扶着奶奶杨婆婆走在门板旁边,不住地为王氏掖紧掉落的被子。
“你嫂子怕是要小产了!”
王易氏紧抿着唇角,担忧同情的看着脸色惨白、呻吟无力的王氏。
“你大哥走后不久,你嫂子突然说肚子痛,没一会儿就见了血,还好五郎七郎挑柴火回来了,看到你嫂子痛的那样子,直接将门板给卸了,抬着人就来了镇上找大夫。”
王易氏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说道:“春华,我们已经到镇上了,你要挺住啊!”
白家好不容易才盼来这个孩子,可一定要保住啊!
王易氏看着与自己岁数相仿的好友,她们俩是同一年嫁进白家村的,又因为两家离的近,两个人性子也合得来,这么多年,相处的自家姐妹似的。
如今王易氏的儿子小虎子都快七岁了,而王氏也好不容易怀上一个。
现在却……
闻着愈渐浓郁的血腥味,王易氏心里其实都明白——这孩子,多半是保不住了。
白三郎也紧张这个孩子,一边脚步不停,一边朝白七郎说:“快去
第49章 带我回家
古代女子的女子生产有很多忌讳。
哪怕白三郎掏尽了所有铜板,并写下重金欠条,承诺以后即使拼尽一生也会奉还的诺言,产婆依然不肯让众人抬着王氏进自己家门一步。
“小郎君,你们就别为难老婆子了,女人生产本就污秽不堪,人人避之不及的事,更何况你嫂嫂肚里的还是个死胎!”产婆一家人排排站着,把大门口挡的密不透风。
“纵是我老婆子有心为你嫂子助产,却也不敢拿一家的性命前程去赌,所以这个门你们今天是绝然不能进的,你们还且回家去吧!”
产婆叹息着,别开头,有些不忍看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王氏。
不是她不救,着实是无能为力。
听着王氏越来越微弱的气息,王易氏亦心急如焚,“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吗刘婆,您帮帮她,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不然将会一尸两命啊!”
王氏身下的血流的越发的多,鲜红的血迹浸透过门板缝隙,滴滴掉落在了泥土里,染成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不是我不救,而是这孩子产妇自己已经没有力气生下来了。”刘婆挥了挥手,“但凡她有一点气力,便是直接在这外头接生我也是会救的,可是……”
刘婆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在场的人却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带她们母子回去吧!”别死在外头。
后面那句话,刘婆没明说。
王易氏和祖母杨婆婆抱头哭的泣不成声,王氏在白家含辛茹苦十多年,到头来怎么就是这么个结局呢
她们为王氏不甘。
直叹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刘婆!”
白三郎突然跪在产婆面前,“求求您,帮小子的大嫂接生!”
说完,俯下身去,头往泥土地上砸去,重重的磕头。
白三郎知道,产婆都有一套自己的接生技术。
即便产妇晕厥、没有气力,她们也有办法推动腹中的孩子,助其生产。
刘婆不愿伸手,不外乎是看到王氏已经行将就木了,把不把孩子生下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而且王氏随时都有可能闭气,刘婆不想再沾惹污秽、脏了自己的手。
没必要!
白五郎见状,把王氏放下,走到白三郎身边,不问缘由,甚至不说一句话,跟着白三郎一起,跪下,给刘婆磕头。
“我说你们这是干嘛啊!不是我娘不帮,是她想帮也帮不了。”刘婆的儿子急得挠头,催他们起来。
“求刘婆帮嫂子接生!”
白三郎不理旁人如何劝说,他的眼里现在只有刘婆子。
说一句,便磕头一次。
额头落在硬硬的黄土地里,砸出一个浅浅的凹洞。
“求刘婆帮嫂子接生!”
白三郎说一句,白五郎也跟着磕头一次。
两个男人,背脊挺直,明明心高气傲、不服于世,却在此刻抛下自己的自傲与尊严,固执地跪着、磕着。
一次又一次。
周而复始。
王易氏和杨婆婆握着王氏冰凉的手,哭的不能自已。
只能在心里不住的祈祷,白大郎快些赶来,好歹再见王氏最后一面……
许久,王氏突然睁开死寂的眸子,眼角划出两道泪痕,虚弱的唤道:“三郎,五郎,带嫂嫂回…家。”
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么多年,自己舍不得打一下骂一下,她又怎么忍心看着他们为了自己去跪求别人
她,至死,也不会舍得。
回家去吧!
带她们母子回家!
“求刘婆帮嫂子接生!”
白三郎白五郎恍若没听到一般,只不住的弯腰、磕头、起身、弯腰、磕头……
一声声哀求,一道道额头碰地的声音,听的在场的人心酸不已。
男儿膝下有黄金。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绝望处。
而此刻的王氏,就是他们伤心绝望的根源。
占小雅眨着酸痛肿胀的眼睛。
头一次,与他们感同身受。
痛他们之所痛,哀他们之所哀。
第50章 不怕,我爱他
白三郎和白五郎守蹲在左右两边不远处的巷口,若是有人往里走来,则上前简短的解释一番。
来人匆匆往里一瞥之后,脸色突变,像是避瘟疫一般马不停蹄的跑回家,并牢牢锁紧大门,低咒一声晦气。
刘婆蹲在地上,两手交叠,往下挤压着王氏的肚子。王氏肚子一紧,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骤然以肚脐眼为中心蔓延传遍至了四肢五骸。
痛的王氏浑身直冒虚汗,可是王氏却喊不出来,只张了张嘴,无力的呻吟了一声,跟刚出生的小猫叫似的。
刘婆掀开王氏的衣裳,往下边看了一下,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你这宫口迟迟不开,怕是得用剪子剪开了。”
用剪子剪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疼痛,更何况还是一个将死的孕妇
只是刘婆子也没有别的法子,若是不剪开生产,真等王氏闭了气,再想从产道把孩子扯出来就更难了。
王氏不管其他,她只要她的孩子能完整的出来。
“……剪!”
到了此时此刻,痛又算的了什么
只要孩子不成为孤魂野鬼,无论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占小雅紧紧握着王氏的手,哽咽道:“嫂子,你若是痛便咬着我的手腕。”
前一刻明明就要断气了的王氏,在听了白三郎的话后,突然之间回光返照,含着一口气不落,死也要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这就是母爱!
伟大的母爱!
刘婆拿起了剪子,占小雅死死咬着唇,别开头,不忍看。
“唔”
王氏微弱的叫唤着,泪水决堤似的往下淌,占小雅把手放在王氏嘴边,可王氏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棚内的血腥味越发的重了。
刘婆又在王氏的肚皮上开始按压,王氏有一声没一句的呻吟着,胎儿还没有入盆,刘婆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它往下移了半寸。
“曲起你嫂子的腿,按住她,我要开始了。”刘婆洗干净手,戴上一只像现代橡胶一样的手套。
王氏一声闷哼,刘婆子从衣裳下抓出个血淋淋的东西。
她用湿毛巾简单的给孩子擦拭了一下,用布包了起来,可惜的说道:“是个男娃儿!”
王氏紧闭着双眼,想睁眼看看,却奈何没有力气,眼珠在眼皮下来回转动着,始终睁不开眼。
嗫喏着唇,想发声,却又说不出话。
只有泪水,不要钱似的往下淌。
占小雅见状,赶紧把孩子放在王氏怀里,含着眼泪笑道:“是个漂亮的娃娃,鼻子嘴巴像你,额头像他爹!”
说完,脸上的泪,流成河。
其实孩子的脸已经青紫了,没有一丝血色,身体僵硬着,不知道去了多久。还太小,只有巴掌大,占小雅眼拙的很,并看不出像谁。
可为了安慰王氏,她只能这般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占小雅小心翼翼地捧着孩子,就像是捧着白家的绝世珍宝,动作轻柔的,生怕弄疼了孩子。
“春华!”
“嫂子!”
白家兄弟哀切的呼唤声由远及近。
刘婆摇摇头,把棚里的东西收拾了好,拿了出去,把地方让给他们。
白大郎一进棚子,便将妻儿牢牢的栓紧在怀里,不断的哀求着王氏,“春华,相公来了,求求你别睡,相公带你和儿子回家,你不是给我们儿子准备了小衣裳吗相公手笨,不会穿,会弄疼儿子的。所以你得亲手给我们儿子穿上……求求你,别睡!”
白小六白小七在杨婆婆怀里哭的泣不成声,胸脯一起一伏的,仿佛要闭过气去一般。
“嫂子,小七还没好好孝敬你,还没赚钱给你盖大房子,你不许走,你要是走了,小七以后盖了房子给谁住啊!”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嫂子把他带大,嫂子就像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般。
若是嫂子也走了,那他白小七以后就真的没有母亲
第51章 白抠抠与占败家
百草堂的大夫探了探王氏的脉搏,摇头道:“产妇出血太多,已是油尽灯枯之状,老夫也回天乏术,你们回家准备后事去吧!”
别人说没救了他们不信,只要老四说有救,那就一定有救。
白大郎死盯着白四郎,只要他也说春华没救了,那他就信。
大不了他们一家三口一同去了便是,在黄泉路上也有伴儿,有爹娘陪着,宝儿不会害怕。
“有救!”
白四郎目光如炬,坚定的说。
老大夫认为白四郎是不能接受事实才否定他的诊断,摇摇头,没跟他辩解,叹着气救治旁的病人去了。
白四郎望了眼面如死灰的王氏,问其他人,“我们还有多少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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