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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嫡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皇邪儿
下一刻,他大力的一掌狠狠地打在林冬曜胸前。
林冬曜本就虚弱的身体哪里经受得住这一章,当即后退数步,险些摔倒。
“全都住手!住手!!”
林简将父皇交给展滔,冲到放箭的隐卫身后大声嘶吼,隐卫只不过反应慢了,林简已然抽出腰间软刀,三两下就抹了好几个隐卫的脖子。
因为他刀法极快,等他停下手中动作时,那几个隐卫脖颈的地方突然喷出鲜血,身子才缓缓地倒在地上。
目的此景,太后几近疯癫。
“简儿!连你也要跟哀家作对是不是?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你们是要气死哀家吗?一个就死死护着外面来历不明的野种!身染重病也不肯说半个字!现在连你和东曜也要让哀家失望了!你们——好好好——你们实在是太好了!哀家早日看清也好,也好——总好过将来死的时候还不知道你们一个个是如此的狼子野心!”
太后气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林简顾不上搀扶太后,命令年辉上前,他则是带着自己的人冲进了密道。
在冲进密道前一刻,他回头看了眼受伤的林冬曜,这一刻,他的眼神比刚才还要嗜杀恐怖。
“我跟你的帐——一会再算!”
话音落下,他身影一瞬消失在黑暗的密道当中。
林冬曜捂着阵痛的胸口,看看晕厥的父皇,再看看吐血的太后,最后视线与庞锐云淡风轻的眼神在空中相遇。
btw:为什么要是临死前的一碗血,这个稍后解释。





腹黑嫡女 513 没有一个可以抱着哭的人
自始至终,庞锐的眼神都是出奇的淡然平和,仿佛眼前一幕,打打杀杀,都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柔怀王爷,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的血宝贵的很,实在不可能浪费在没必要的人身上。劳烦柔怀王转告太后,若我今儿不能安全走出这里,那天朝还有更多的秘密会被四国使者知道,比如——皇后去了哪里?还有很多是我知道而四国使者不知道的!
过去这么多年,太后做了多少亏心事,应该忘不了吧,要实在忘了也没关系,我可以耐心的提醒太后,一件件,一桩桩,我很有耐心——”
庞锐话音落下,旋即抬脚朝外面走去。
太后只是吐血了,还没晕倒,所以庞锐说给林冬曜的话她都听见了。
太后嘴巴张了好几次,都没下令让隐卫围攻庞锐,她的确是有很多秘密不为人知,而庞锐今儿能如此淡定从容的出现在这里,必定是掌握了她很多秘密!
如果真的杀了他,说不定——
太后恨得牙痒痒,如果可以,她一定亲手杀了庞锐!
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庞锐大摇大摆的走出未央宫大殿!
一旦庞锐将皇后的事情告诉临国公,那太后这边也失去了一颗很重要的棋子!皇上时日无多,在太子登上皇位之前,更加要稳住临国公和纳兰彦。
——
密道内,隐卫点燃了火折子,林简看到地上有血迹朝前方延伸。
“快追!”
他心下莫名一慌。
当时密道内有两个人的身影一闪而过,如果其中一个是满月的话,那么她很有可能受伤!
林简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确定她的身份!
如果不是林冬曜开口,他还不敢确定那个紫眸伴读就是她!
可他心底又是说不出的嫉妒不满!为什么知道一切的永远都是林冬曜!这一次也不例外!林冬曜都与她和离了,却对她的动向了如指掌!
他现在可以暂且不管之前的过程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要看到她本人!
至于他跟林冬曜的帐,他一定好好地仔仔细细的跟他清算!
林简顺着血迹的方向一路追出去,直到了未央宫后院,从密道出来,血迹就消失了。
“立刻包围东洛驿宫!”林简冷声下令。
他就不信,她是跟东洛皇子一同出现的,还能永远不回去了。
——
与此同时,满月和单于道安已经先一步回到了东洛驿宫。
慕华等了二人很长时间,眼看就要沉不住气的跑出去,见满月和单于道安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慕华立刻命人关上驿宫大门,带他们进了寝宫。
“公主,我来不及跟你解释,你帮我准备药材,我要拔箭。”
满月此话一出,就连单于道安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刚才跑的时候他一直在后面,侥幸躲过了密集的箭雨,怎么令狐女官还受伤了?
“是射在墙壁的羽箭断了之后反弹到我手臂上,不碍事,拔掉就好了。”
满月指了指受伤的手臂,整条手臂都被鲜血染红,但她一路跑的时候撕下了衣摆缠在受伤的手臂上,所以鲜血才止于密道出口。
“令狐女官!属下失职!”单于道安脸色大变。
他的任务就是保护令狐女官安危,现在却害得她受了伤!如果不是他不小心触动了机关,也不会被太后发现!
“老将军,与你无关,这是意外。至于机关,想来你们的主子林冬曜也未必知道,一切注定了,避无可避。”
满月忍痛,沉声开口。
慕华和单于道安同时一愣。
继而乖乖低下头,也不敢否认。
“快去准备吧。”满月叹口气,不想为难他们。但的确是慕华露出了破绽,再加上黑衣人出现之后说的那些话,才让满月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慕华慌乱的去准备药材,这时,外面传来单于道安贴身副将的通禀声。
“将军,天朝太子带兵包围了驿宫,要我们在一炷香的时辰内交出慕星,否则就强行闯进驿宫。”
副将的声音说不出的焦急紧张。
“老将军,慕华,林冬曜那边你们知道怎么说了,至于我这边,我不想连累你们,告诉副将,一炷香之后我一定出去见太子!我们现在先疗伤,稳住太子再说。”
满月忍痛沉稳嘱咐单于道安和慕华。
越是现在这种危急关头越要稳住,越不能慌乱。
“是,令狐女官。王爷之前吩咐了,若紧咬关头,一切听命于女官。”单于道安如此说,等于承认了他们背后的金主儿就是林冬曜。
“果真是他——”满月愣了一下。
有些答案,你一直猜来猜去,甚至已经坐实了结局,可一旦由别人亲口承认说出来之后,还是会有心底颤动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无法接受结果的原因。
一时难以接受,却终究要面对。
“慕星——厄,不令狐女官,你的伤很严重,还是让王爷派人来——”
“私下叫我满月行了,没有什么女官不女官的。你说呢?”
“啊!!”
满月话音落下,没有任何犹豫,嗤的一下拔出了手臂的断箭。
那声尖叫则来自于断箭拔出的一瞬间,喷溅到慕华脸上的鲜血引起了她的尖叫。
“满月!你怎么都不准备一下!你想吓死我?你这样很危险的!啊啊!你!你简直不是女人啊!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是女中真汉子!我——不——”
慕华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什么。
满月虚弱的闭了闭眼睛,哑声道,
“你安静一下听我说,女中真汉子现在需要你帮忙撕开衣服上药。老将军可以到外面休息一下了。”
满月语气低低的,实在是刚才逃跑的时候耗尽了太多体力。
“是,女官。老夫在外面守着。”
单于道安也惊讶于满月刚才的决绝,虽是断箭,可扎入手臂也有三指深度,她没有任何准备,谈笑中就自己拔出了断箭,这一刻,带给单于道安的震撼不亚于又让他经历了一场血战。
单于道安在门外守着,慕华总算安静一些。按照满月的吩咐开始包扎。
好在她自小调皮好动,经常摔伤这里碰伤那里的,有时候不敢告诉父王,就自己捯饬上药,也能包扎的像模像样的。
“满月,你刚才太吓人了!”慕华包扎好了,开始小心翼翼的给满月擦着手臂上的血渍。
满月白了她一眼,淡淡道,
“是因为溅你脸上血了吗?”
“不是,是你拔出断箭的时候——你还说着话呢,断箭就拔出来了,我都看到断箭拔出那一刻,伤口皮肉瞬间收缩的恐怖场景——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目睹这样的场景了,还是一个女子在我面前如此动作——”
慕华唏嘘感叹,对于满月已经不是单纯的欣赏佩服,而是真真正正看到了她的强大和可怕。
怪不得柔怀王会这么喜欢她!为了她,准备了整个东洛做她将来的后盾。
“慕华,你是东洛皇子,虽然是女儿身,但东洛的将来是寄托在你身上的,今日的场景,在你以后的皇位道路上,实在算不了什么。不管是谁,是你的父皇母后,还是单于老将军,都不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将来有一天,你需要自己拔箭,自己清洗伤口,甚至是独自一人面前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我不是在吓唬你,你所看到的,东洛的一片安泰,你父王稳固的皇位,都是寸血寸泪换来的,你很聪明,但始终贪玩桀骜了一些,虽然你现在还年轻,但天下事,不会都在你做好了准备才来,你必须提前适应所有好的坏的,做到宠辱不惊,你才能活下去。”
满月一番话,语气平淡舒缓,却是字字珠玑,如针尖一般尖锐的刺在慕华心尖上。
在外面守着的单于道安也是频频点头。
这些道理他一直想讲给皇子听,但始终说不出太重的话,说轻了,皇子又根本不当一回事。关键时刻,还是令狐女官能够一阵见血的阐明要害,借着她自己受伤这件事,希望这番话可以点醒皇子。
房间内久久没有慕华回应的声音。
她越是如此,证明满月的话真的说进了她心底。
“——满月,我以后会改的。”
很长时间,慕华才闷声回了一句。
屋外,单于道安重重的叹口气,莫名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内心深处说不出的唏嘘感叹。
他用了十年时间,也没改变皇子顽劣不羁的本性,也没听皇子说一句发自内心改正的话,可令狐女官一开口,当真是不一样了。
“将军,时辰快到了。”
这时,副将在一旁小声提醒单于道安。
“不到最后一刻结局未定,暂且等着。”
单于道安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知道现在真正着急的是太子才是!他们按兵不动,太子才是被动要出击的一方。
况且现在四国使者都在宫里头,皇宫任何一个角落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众人都会知道!太子率领众人兴师动众的包围了整个东洛驿宫,消息早就传遍皇宫,其实太子也只是想要做做样子,给东洛压力,逼迫满月现身。
柔怀王那边暂时还没有任何吩咐和命令,不知是不是跟天朝皇上的病情有关,所以单于道安知道,目前来说,最好的法子就是按兵不动!
太子总不至于血洗东洛驿宫,如此一来,其他三国使者也会有所行动!
——
东洛驿宫外
冷风萧瑟,扑面而来,如锋利无比的刀子一下下割过冰冷僵硬的面颊。
林简坐在四面透风的暗金色车撵上,四周金色纱幔飘然而起拂过身体面颊,却不再是如沐春风般的梦幻柔润,而是透出一丝寒凉落寞的气息。
他静静看着东洛驿宫的大门,等着大门开启的那一刻,那一抹熟悉的人影快步朝他走来,卸去了所有伪装,把曾经在太子府内属于他的令狐满月带回来!
在他身后,五百羽林卫一身劲装,杀气凛然。
香炉内的香燃尽最后一刻,林简的手即将抬起的那一刻,身侧,皇上身边的贴身小太监跌跌撞撞的朝这边跑来。
“殿下!!殿下!!”
“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
小太监说着匍匐在地上,身体抖成了筛糠。
林简噌的一下从车撵上跳下,目赤欲裂。
“父皇?!父皇!!”
这一刻,心被击碎的感觉。
纵然他也怨恨父皇隐瞒他病情,隐瞒他庞锐的身份!但过去接近二十年的时间,父皇在他心目中一直是合格称职的皇上和父亲!
林简红着眼睛看了眼逐渐打开的驿宫大门,再看看不远处笼在黑暗之中的承乾宫,这一刻,心如刀绞!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每次都让他做出痛苦的抉择?
之前是姐姐和母后!他若为姐姐申冤,就会让母后失去一切!
而现在也是,他若等满月出来问个究竟,他就不能赶去父皇那边——
为何是这样?
为何不让他看父皇最后一面?!
当驿宫的大门缓缓打开,他看到里面走出来的只有慕华,这一刻,他原本就被绞碎的心,再次碎成稀烂。
狠狠地摔在地上,再无复原的可能!
父皇驾崩了!
她不见他!
他没有见上父皇最后一面!
而她也不肯给他哪怕是一丝希望!
他守着姐姐死因真正的秘密痛苦的度过了十二年,却在这一刻,有种彻底崩溃的感觉。
“殿下——殿下——”苏康颤抖着声音提醒他。
皇上驾崩了,作为太子,他应该立刻赶往承乾宫。
“滚!”
“全都滚开!!”
“滚!!”
林简厉声嘶吼,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的孤独和无助。
让他拥有了天下又如何?当他想哭,想喊的时候,却没有一个可以抱着的人在身边!
“令狐满月——满月——我很害怕现在——只有看见你我才能撑下去——我很害怕——”
他喃喃低语,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任由冷风如刀割一般吹过他面颊,他却浑然不觉,如迷失了方向一般,原地徘徊。
“殿下,别这样——会好的——”
这时,一道温润的女声蓦然响起,紧跟着,温暖的手臂环住了他无助徘徊的身体,轻轻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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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不是他熟悉的声音,但在此刻,却也能给他安定下来的感觉。
林简停止原地徘徊,身后的怀抱柔软温暖,轻然烘托起他千疮百孔的心。
前一刻他还以为自己是孤独一人,这一刻却——
“殿下,一切不好的终究会过去。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好的坏的,秀惠都愿陪殿下共同度过——”
温润的女声再次响起。
林简整个人如遭电击,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狠狠推开身后的张秀惠。
张秀惠站立不稳,身子重重撞在身后回廊栏杆上。
她忍着痛,低垂下眸子不说话。
“谁让你接近本太子的?!你给我滚!!”
“滚!!滚远点!别再让我看见你!”
林简指着张秀惠怒骂出声,下一刻,他扔下受伤的张秀惠踉跄的朝承乾宫跑去。
“太子侧妃,请。”
林简身边的隐卫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秀惠点点头,不发一言,转身与林简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回给他时间,慢慢接受她。
——
承乾宫大殿,哭声震天。
寝宫内,林冬曜已经换了一身白衣跪在皇上龙榻前。太后在一旁怔怔的看着,眼泪早已哭干。
“父皇!儿臣来晚了!”
“父皇!对不起!对不起!儿臣错了!儿臣错了!”
“儿臣来晚了!儿臣来晚了!”
林简跪在地上,一路跪着来到床前。
在他身侧,林冬曜眼角泪意朦胧。
终究是他们最敬重的父皇,即便出了庞锐的事情,但在死亡面前,作为儿子,他们还是抛却了以往成见恩怨。
“传令下去,皇上病重驾崩,皇后心痛不已,殉葬当场。”
这时,太后的声音沙哑响起。
林简和林冬曜都是没给出任何回应。
太后并不知道林简之前用假死药将皇后送了出去,并且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太后现在如此安排,是对皇后失踪最好的解释。
但这也意味着,皇后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也做不成太后!
太后给皇后一个殉葬的名号,虽然过后还要追封皇后加封临国公,表彰他教育出如此忠贞不二的皇后,却也好过交不出皇后来,让临国公和纳兰彦逼迫的好。
林简和林冬曜长时间跪在龙榻前,久久未动。
“父皇在未央宫昏迷之后,回来就吐了血,你来之前,刚刚驾崩。”林冬曜哑声开口,心痛的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
“这么说——你的病只能靠庞锐了?”林简寒瞳眯了眯,眼底虽有悲伤,但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父皇不会同意我如此做。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我不会强求。”
林冬曜语气淡淡的。
他早已接受了时日无多的现实。
“我还有最多七天时间留在这个世上,这七天——我不会见她。”
林冬曜说着,转过头冷冷的看了林简一眼。
这一眼,是林简未曾见过的冰封骇决。
林简也不得不承认,林冬曜的冷酷无情无需伪装,是从他骨髓深处散发出来的!可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动了情,也是痛彻骨髓毕生难忘!
“既然我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更加不会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我不会见她,你大可放心。”
话音落下,林冬曜移开视线,不再开口。
林简沉声道,
“你还真是狠绝无情!这也能做到?也许她现在早就知道你之前做了什么,即便这样你也能忍住!林冬曜,比起无情狠绝来,我的确不如你!”
这一刻,林简说的都是他发自内心的话。
若比自私,林冬曜会输给他。
若比狠心,的确是林冬曜更胜一筹。
林冬曜宁愿此刻痛苦七天,也不愿见到她之后令她难过一生一世。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林简和林冬曜在皇上床前跪了快一个时辰,却被大殿外响起的一阵喧哗声吵到。
“何人在外喧哗?竟敢在此时候喧哗!!”林简寒瞳一瞪,正要发作,太后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凤眸眯起叫来了年辉。
“你先带太子和柔怀王下去换上孝服!并且住持大局,召集朝臣进入承乾宫大殿。”
太后突然如此吩咐,看似合情合理,但这些事情都交给林冬曜也可以,没必要将二人都支走。
“你们真的不把哀家这个皇奶奶放在眼里了?”太后凤眸一瞪,眼底血潮翻涌。
林简和林冬曜相视一眼,没说什么,几乎同时起身朝外走去。
在外面,他们看到一脸哀戚神情的鸾凤。
鸾凤仿佛没看到他们,一步步失魂落魄的朝大殿走进去。
林简和林冬曜虽然都看出来鸾凤和父皇之间有事情,但也许只有皇奶奶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鸾凤红着眼睛走进大殿,却不被允许进入寝宫。
太后屏退了所有人,偌大的大殿只有她跟鸾凤二人,一时间,说不出的萧瑟凄凉。
扑通一声,鸾凤跪在了地上。
“太后,鸾凤知道自己当初说过年少轻狂的话,鸾凤年少无知,曾说日后就是太后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再见天朝皇上一面,但我现在知错了,食言了!我来了,请太后给我机会,再见他最后一面。”
不必太后开口,鸾凤自己已经主动道明了过往一切。
太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饥渴不已等待一顿哪怕是能填饱肚子就行的乞丐。
“你求哀家?你乞求哀家就要答应你吗?”太后冷冷一笑,她失去了儿子,却得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孙子!她不要庞锐那个野种!只要自己的儿子!哪怕他曾经骗过自己,那也是她的儿子!
太后身子踉跄着后退了一大步,鸾凤想要起身扶着她,却被太后厌恶的挥开手。
“你们都当哀家喜欢强势吗?哀家愿意做世人眼中的恶人吗?为何哀家就不能过小桥流水人家的平静日子?哀家眼睁睁的看到自己失去了一个孙女两个孙子!
这皇宫吃人不吐骨头啊——哀家知道唯爱公主的死有蹊跷,哀家也知道林冉是受了阴险小人的挑唆,哀家也明白东合的狼子野心!但哀家又能如何?难道哀家这么多年来,不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吗?哀家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没了——到现在成了皇上也走了——说不定几天之后,哀家还要失去东曜——
你现在跪在哀家面前说你错了,说你求哀家原谅!哼!鸾凤,你太天真了吧!哀家失去了儿子,你呢?你什么都没失去!你来求哀家,不过是为了完成你自己当年的心愿罢了,这些年来,你何曾为真睿守望过?看看你身边那些不男不女的面首吧!你凭什么来求哀家!”
太后说的不解恨,扬手就给了鸾凤一巴掌。
既然鸾凤自己送上门来求她,她何必跟她客气?
她知道,不论现在自己做什么,鸾凤都会承受。
鸾凤面颊侧到一边,发髻被太后打乱。
长发垂了下来,夹在黑发中间的却是缕缕白发。在她这个年纪出现白发的确不多。
“太后,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只想说,我头上白的每一根头发,都因他而有。是人都有感情,没有谁生来无情无义,越是后来冷酷无情的人,越是曾经受过很重的伤痛,自我封闭,游戏人间,或者寄情于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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