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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嫡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皇邪儿
可皇上既然默认,却为何不肯承认我张秀惠在你心目中也有一定的地位呢?我是不是可以说,皇上在感情上就是个懦夫,拿得起放不下!!”
砰!清脆炸响而起。
林简扔了手中酒杯,杯中还有半杯酒也跟着洒了出来,溅了二人一身。
张秀惠用袖子随意的擦拭了一下脸上酒水,自顾自继续喝着。
“朕给了你皇后的位子,你还要朕包容你什么?这整个后宫不都在你张秀惠掌握之中?以你的才能,这后宫又有谁是你的对手?”
林简的怒气都集中在刚才那一刻,杯子摔了,他照样可以保持帝王威仪继续看着她,哪怕此刻是席地而坐。
张秀惠点点头,并不否认林简的话。
他们之间并不缺可以面对面的机会,但距离她能触及他的心,却依旧是远隔千山万水。
“皇上说的是。那就为了皇上夸赞秀惠这一句,秀惠敬皇上一杯。”张秀惠说着,再次喝下一杯。
她来之前,林简已是半醉。这会子却是醉眼迷离的看着她喝。
他可以在喝醉之后将白妃看作是满月,可为何张秀惠就是张秀惠,即便他喝醉了,她也在他面前清晰的存在着。
林简此刻或许还未看透,白妃始终只是满月的替代品,张秀惠才是一步步可以走进他心底的人。
林简不再说话,剩下的酒都是张秀惠在喝。
张秀惠喝完最后一滴酒,随意的将酒壶扔在一旁。
“皇上,您今日也没喝醉,就不用臣妾侍奉您就寝了吧。”
张秀惠起身询问林简。
林简摆摆手,醉眼不看她。
“臣妾告退。”
她晃悠着身子转身,踉跄告退。
等她快要走出大殿,林简才抬起头定睛看向她背影。这一刻,他眼底清明寒冽。
张秀惠离去的背影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感觉到了身后冷冽寒峻的目光,她迟疑着站在原地,最终抬脚离去,走之前不曾回头再看一眼林简。
待张秀惠离开,林简收回视线,眸光垂下,落在宽大衣袖遮挡下的手腕处,掀开衣袖,那里曾经痊愈的疤痕因为他前几日的自残再次结痂,即便愈合,伤疤颜色只会加深。
他也希望,令狐满月是他身边的一道风景,而不是手腕上一道蜿蜒狰狞的疤痕,可他注定只能如此记住她。
他在感情上,何止是懦夫——
放不下就是放不下。
一辈子如此他也无憾。
也许,下辈子再相见,是她还他这一世恩情的时候了。
至于张秀惠,他与这个女人本不该有任何瓜葛,若她不是城府如此深,或许,她就只是众多妃嫔中毫不起眼的一个。
夜深,因为尚且清醒,林简昏昏沉沉睡去,这一夜总发噩梦,梦里,满月不再是背对着他,而是一步步朝他走来,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复杂表情,他躺在床上,她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轻轻放在掌心。
她没有变,还是以前的样子。
隔了三年,他记忆中最深刻的容颜永远都是她。
他正在开心可以看到她正面,可她身后却突然多了一个蒙面黑衣人,在他面前将她生生掳走,他想要起来追赶,可身子却像是被人绑了起来,无法动弹,他想要大声喊叫满月的名字,嘴巴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拼尽全力想要保护她,她却离他越来越远。
“皇上!皇上——您醒醒。皇上。”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林简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觉竟是一场噩梦。
“皇上,您醒了?”
龙榻外十米处,是侍夜的大太监。正小心翼翼的问着他。
“嗯。退下吧。”
林简摆摆手,却惊觉手背已然汗湿。
他翻身坐起,额头和后背也都被冷汗覆盖。
三年来,他第一次做梦梦到满月正面。
自从三年前她带着林冬曜的尸体失踪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梦见过她的正面。这是第一次——
他不去找她,因为明白山水有相逢,他们迟早还会再见面。可如果刻意去找,反倒是断了最后一丝重逢的希望。
稍稍定了神,他脑海中回响的竟是张秀惠之前说的话。
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人,真的如她所说,想过要给赫尔若最后一次机会吗?
他不信。
可昨天她也喝多了,难道还会故意喝酒在他面前演戏不成?她应该知道,他不吃这一套。
“小德子,更衣。”
林简起身,天也不早了,早朝的时辰快到了。
这三年来,他虽然偶尔喝醉,却不会因为醉酒而误了早朝。他吩咐过苏康,即便是用冷水把他泼醒了,也要叫他起来早朝,风雨无阻。
“皇上,您睡着的时候白妃来了,说是您答应过白妃,要在她那儿歇息。见您睡了,白妃娘娘走了。”
小德子是林简的贴身太监,之前每次都是他将张秀惠叫来。因为皇上喝醉了之后只见皇后,也只有皇后见过皇上醉的不省人事的模样。
“行了,赏她上个月东洛进贡的那一对八宝臂钏。”
白妃喜好珠宝,早就看中那一对臂钏了,林简自然了解她心意。
“皇上,那对八宝臂钏东洛当时说是赠给皇后娘娘的,您看——”小德子小心开口。
林简不说话,只是凝眉瞪了小德子一眼,这一眼就吓得小德子魂飞魄散,当即自个儿打起了嘴巴。
“奴才该死!奴才多嘴!奴才该死!奴才多嘴!奴才——”
“罢了。”
林简清冷出声,小德子停了手,躬身吩咐一众宫女给林简更衣。
林简宠白妃早已不是秘密,但白妃顶多是得到面上的宠爱和珠宝首饰,那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有这后宫皇后的宝座才是最重要的!但皇后之位只会是张秀惠!白妃却看不到这一点。
或许现在白妃还在做着一步步挤走张秀惠为妃的白日梦!
——
京郊别院,满月刚给淇源梳好了头发,一身白衣的庞锐翩然而至。
淇源娇滴滴的叫了一声,“舅舅好。”
这是庞锐要淇源这么叫的。
自从林冬曜昏迷,他协助满月和林冬曜从丞相府的密室离开躲在这里,他就对满月说过,此生他孤独一人,也无兄弟姐妹,愿意把每月当做是他妹妹看待,所以淇源叫他舅舅。
“淇源乖,舅舅带了新的连环画给你。”
连环画小书是淇源的最爱。
“谢谢舅舅。给我给我!”
终究是小孩子,淇源拿了书乐颠颠的跑去一边看书去了。
庞锐笑着在满月身边坐下。
“小孩子是不是几天不见就会长大很多,我怎么觉得淇源跟上个月比长高了很多。”庞锐由衷道。
“你两个月没来看她了,难得她能一眼认出你。”满月笑着揶揄他,眉眼之间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愁绪。
“呵——前阵子太忙了,所以——”庞锐笑了笑,言语点到为止。
“我没怪你。”满月摇摇头。
“嗯。”
庞锐自己也是心事重重,所以也没发现满月眉宇之间的凝重。
“他的情况如何?”庞锐扬起下巴,示意林冬曜那边。
“老样子。”
“你有心事?”庞锐瞬间捕捉到她眼底异样的神采,忍不住关切的问着她。
“是东曜的病情有些起伏,这几天可能会有变动。魏枫已经闭关炼药了,再过几天出关。”
满月越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庞锐越明白这其中危险隐情。
这三年来,他几乎每个月都会过来看她,却从未见她情绪激动起伏的时候。跟淇源在一起,她慈祥温柔,照顾林冬曜的时候,她尽心尽力。
她比三年前更加完美,她在等林冬曜醒来。
只是,越是完美,却未必能等到最终完美的结果。
“魏枫现在的状态,只怕——满月,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他。”庞锐不放心现在的魏枫,若魏枫颠三倒四的情况再严重一点的话,只怕是对昏迷的林冬曜造成二次伤害。
满月带着庞锐去看魏枫,而捧着几本连环画的淇源却溜去了隔壁院子去看林冬曜。
杨晓黎和冰儿正守在林冬曜屋外,见淇源来了,二人相视一眼,纷纷看向淇源。屋内,某个男人的手指再次轻微的动了一下。





腹黑嫡女 565 醒来,
“冰儿姑姑,我要进去看爹爹。”淇源忽闪着大眼睛,还不等杨晓黎和冰儿反应过来,已经抱着连环画乐颠颠的跑进了房间。
“你在这里守着,我进去陪她。”冰儿嘱咐了杨晓黎一句,旋即抬脚跟在淇源身后。
淇源小小的身子来到床边,大半个身子趴在床上,打开连环画,指着上面的故事有声有色的讲了起来。
“爹爹,这是舅舅送我的连环画,上面有小孩子,可别的小孩子都有爹爹娘亲一起吃饭,爹爹,我讲了这个故事以后,你可要起来陪我哦?”
“只有淇源和娘亲很孤单,淇源想要爹爹,想要弟弟妹妹。爹爹,你还要睡多久?”
“如果你还不醒来的话,你就不是好爹爹。可为什么娘亲总说你好呢?”
“爹爹,你爱淇源和娘亲吗?如果爱的话,爹爹为什么总不理我们?这是爱吗?”
“爹爹,你的头发是黑色的,可娘亲却有头发是白色的,娘亲说,等你醒了,她的头发就是跟淇源一样的黑色了——爹爹,淇源想听爹爹的声音——爹爹说话好不好?”
“爹爹爹爹,我能看懂这些话,可我看不懂书上的字,我想让爹爹教我——爹爹你答应我好不好?你点点头?要不然你眨眨眼?”
“哼!爹爹还是不理人!淇源都这么乖了,爹爹还是不理人——淇源不理爹爹了!!”
淇源自顾自的说了很多,却不知道身后的人冰儿和门口的杨晓黎都是湿润了眼眶。
淇源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最近一段时间,她经常一个人跑来这边跟昏迷的林冬曜说话,孩子的语言听起来是天真无邪,却也最能触动心灵。
淇源表面上说是生气,可小小的身子还没转过来就已经改变了主意。
“算了——娘亲说,爹爹最疼娘亲了,对娘亲好的,淇源都爱。淇源原谅爹爹这一次。爹爹,我们拉钩好不好?”
淇源眼圈还有些泛红,显然刚才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可终究是心疼自己娘亲,舍不得对林冬曜发脾气。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淇源有些吃力的拿起林冬曜的手,煞有其事的拉钩许愿。
“爹爹可要说话算话——淇源开始给爹爹讲故事了。”
淇源没有丝毫责备林冬曜的意思,小小的身子趴在床上,认真的讲着书上的故事。
冰儿揉了揉眼眶,转过身瞪了杨晓黎一眼,
“看什么看?你的眼睛不也红的像兔子吗?”
杨晓黎眨眨眼,“我是看主子和淇源小姐呢,哪有看你?”
“你——”
冰儿跟杨晓黎斗嘴斗了三年,以前还都是冰儿保持全胜的战绩,可最近一年来,杨晓黎也逐渐掌握了冰儿的习惯和方式,每每气的冰儿频翻白眼。
“我懒得理你。”冰儿哼了一声,转过身真的不再搭理杨晓黎。
杨晓黎叹口气,幽幽道,
“我在这里看着,你去洗把脸,一会夫人来了,看到你这样子多不好。”
“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
就在冰儿与杨晓黎擦身而过的时候,淇源清朗的童音正讲着连环画上的故事。
淇源低头翻书的时候,林冬曜眸子倏忽睁开,不过是眨眼的功夫,等冰儿从杨晓黎身前走过,杨晓黎再次看向床上的林冬曜,他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
淇源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翻书的动作停下来,仰起头好奇的看着他。
“爹爹,你有没有专心听故事?”淇源瞪大了眼睛认真的盯着林冬曜看。
“晓黎叔叔,爹爹刚才好像看见我了。”
“是吗?”听了淇源的话,杨晓黎三两步跑进屋,却见床上的林冬曜仍是双眸紧闭。
“淇源,其实你爹爹一直都在看着你。你继续讲故事吧,叔叔也喜欢听你讲故事。”杨晓黎叹口气,当是淇源看错了,或是孩子潜意识里的感觉。
“晓黎叔叔又不是我爹爹,我只给爹爹讲故事,晓黎叔叔如果要听的话,就要付银子,不过可以从你月俸里面扣。好不好?”
淇源歪着头,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看着杨晓黎。
杨晓黎啊了一声,这鬼精灵的小淇源,还不到三岁呢,这就学会做生意了?这绝对是遗传了主子和夫人的优良传统。
“那——那就扣吧。”杨晓黎骑虎难下,总不能小气到不答应淇源的这个小小要求吧。
这时,刚洗完脸的冰儿正好回来,不明所以,还傻傻的问着淇源,
“淇源,你不是要讲故事吗?姑姑也想听,你给姑姑也讲讲好吗?”
冰儿话音刚落,杨晓黎不觉偷笑出声。
冰儿以为他还因为刚才的事情笑话她,当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冰儿姑姑,你当然可以听,淇源给爹爹讲故事的时候,你跟晓黎叔叔都可以听,只不过你又不是淇源的爹爹和娘亲,所以你听故事也要付银子。”
淇源忽闪着大大的眼睛,灵动活泼之中除了有不到三岁孩童的可爱无邪,却也有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成熟精明。
不知不觉中,冰儿也被算计了进去。
杨晓黎却还落井下石的接了一句,
“从你的月俸中扣。”
“对呀,晓黎叔叔也是这样的。”
淇源咯咯笑着,大眼睛闪烁着的仿佛都是银元宝一样的光芒
“好你个杨晓黎,你明知道却不告诉我——你——卑鄙!阴险!无耻!!”冰儿压低了声音恨恨的骂着杨晓黎。
杨晓黎则是两手摊开,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兵不厌诈!更何况淇源小姐还不到三岁呢!你怎么不说你自己笨呢!”杨晓黎不甘示弱的回击她。
“那我也是晚上当的那一个,先上当的是你!你还不如我!忘了你顶着黑炭头三天三夜的时候了?”
每次冰儿只要一提到三年前杨晓黎被黑火药炸的灰头土脸的时候,杨晓黎就彻底噤声。
“且!你有这么个把柄在我手里,还想翻身?做梦!”
冰儿切了一声,旋即转过身听淇源讲故事。
——
满月和庞锐来到魏枫房间外,房门正好打开。
魏枫一身烟青色长衫从屋内走出来,身上的长衫终是能看出原本的颜色,头发也整齐利索的束起,胡子也刮了,看惯了他邋遢焦虑的模样,眼前的魏枫虽然是三年前的他,可满月一时半会还是难以适应。
“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我就是沐浴更衣了而已。我现在要去给他把脉了,你们要一起吗?”
魏枫主动开口,化解满月心头疑惑。
他说话也明显比之前条理清晰了很多,不再是颠三倒四。
“你先去吧,我送送庞锐。”
看到魏枫有如此变化,满月也松了口气。
庞锐疑惑的看了魏枫一眼,魏枫的转变虽然是好的,可这转变太快的话,就真的正常吗?
庞锐始终还是不放心魏枫。
“我送送你。”满月的声音让庞锐蓦然回神,旋即点点头,与她并肩走着。
“魏枫你还要看好了,外形虽然转变了,可他若想突破之前的医术,却非一朝一夕能改变。”
“我知道,我会看着他的。”满月点点头。
“其实也是我多嘴了,你心中有数。”
“嗯。”满月与她之间一贯是如此清淡平和的态度。
“不用送了,就到这里吧。回去照顾淇源吧。”庞锐停下脚步,示意满月不用送了。
“好。”满月也不推让,虽然感觉到今天的庞锐有些不对劲,可他若是不说的话,始终是他的私事。
这一刻,对于庞锐来说,却是迈出下一步就意味着彻底改变当下的生活。
他眷恋前一刻与她并肩而行的时光,可时光难倒回,难停驻。注定了,无论是对的错的道路,都要继续走着。
——
清晨,侯府后院笼罩在一片火红之中。
林简今儿正忙于思忖对策应对北辽和西域新一轮的进攻,无暇顾及庞锐这里。
虽然庞锐是他的眼中钉,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庞锐是林简兄弟,林简若是对庞锐下手的话,除非是确凿罪名的证据,否则以庞锐的手段,自然有法子让天下人知道林简的心狠手辣。
庞锐小心翼翼了三年,他越是如此,林简也越加不方面轻举妄动,更何况庞锐还光做善事积累民心,林简疲于应付北辽和西域的联合进攻,若要分心铲除庞锐的话,除非是有必胜的法子才行。
寝室内,兴奋之情写在邱季璇脸上,她自我折磨了三年时间,终于盼来了今天。只是看着镜子里形容槁枯的自己,她又没来由的悲哀难过。好在她以后还有机会重新恢复,她一定能回到之前的样子。
门外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挡住了大半阳光,邱季璇激动的看向庞锐。
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穿红色的长衫。
“夫君,其实你穿红色更好看。”邱季璇倒是进入角色很快。
庞锐牵起嘴角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任何温暖笑意。
“好了吗?”庞锐轻声问着她,这一声更像是追魂索命的声音,只不过,邱季璇此刻并不知道,她的身体撑不过几天了。




腹黑嫡女 566 也许来世不再是我一厢情愿
邱季璇略带羞涩的点点头,抬起头,眼神闪烁着,眼底是少女的娇羞和憧憬。明知是虚幻一场,她也要坚持下去。
“可以拜堂了。”
庞锐淡然出声,旋即转身朝前厅走去。
邱季璇乖巧的坐着,任由丫鬟给她盖上红色的喜帕,眼前一片喜庆红色,如血的颜色。
——
前厅,庞锐站定,郑管家无声叹口气,见丫鬟扶着身形瘦削的邱季璇走进来,待她站定,郑管家按照京都大婚的规矩正式开始。
邱季璇始终安静的听从丫鬟指挥,一直到最后送入洞房,她都没发出一丝动静。
“侯爷,这邱季璇的身体——按理说,撑不到现在的,难道是回光返照?”郑管家看着邱季璇背影,有些担忧的问着庞锐。
“知道了,你退下吧。”
庞锐情绪始终是淡漠随意的,他此生也没想过会成亲,所以今天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不同。
“是,侯爷。”
郑管家随即退下。
布置一新的房间内,邱季璇等丫鬟都退下,一口鲜血吐在了身上的大红嫁衣上。
“我没事——我能撑住。”她自言自语道,颤抖着手抹去唇边的血迹。
房间的门吱嘎一声开启,邱季璇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坐好。
“你都知道了?”庞锐走过来,语出冷淡。
邱季璇紧张的抓紧了衣襟。
“夫君,你什么意思?”喜帕下传来邱季璇小心谨慎的声音,这与之前在庞锐面前那任性妄为的性格截然相反。
“既然你不肯面对,那我就不说了。累了吧?先休息吧。”
庞锐也不继续揭穿她,用喜秤挑起了喜帕,邱季璇那张过分苍白且青筋迸射的憔悴面容他已见过无数次,即便化了妆,在他看来,也没有多大的差别。她这几天虽然都有按时吃药吃饭休息,看短短三天时间,又如何能改变得了她过去三年造下的苦果呢?
“夫君。”邱季璇抬眼望着他,这一刻泪眼朦胧。
“我——我后悔了——我不该这么任性,不该跟你怄气到现在。我真的后悔了。”邱季璇突然摇着头开口,看向庞锐的眼神明显是对人生的眷恋和不舍。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没有人逼你怄气,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已经晚了。从你瞒着所有人对林冬曜下手开始,你就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庞锐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邱季璇的命运他早就预料到,但她却是越走越远。
“是啊,我回不了头了。可你终究是对我宽容,还给我一次成亲的机会,如果我现在还不能体会你的退让和苦心的话,那我就真的猪狗不如。”
邱季璇突然笑了笑,扬起涂满了胭脂水粉的憔悴面容,期望却又懊悔的看向他。
“你想好了要告诉我什么了?”庞锐声音有一丝苦涩。
这曾经是他的小师妹,是他当做亲人看待的妹妹。
可一个情字,却是毁了一切。
“我还是叫你师兄吧。师兄,真正收买我的人,是你惹不起的,也是令狐满月或是林冬曜惹不起的。若不是因为如此,我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违刺杀林冬曜。师兄,这人不仅是渗透进了邱家,就是令狐侯府和皇宫也都有他的人。现在唯一干净的也许就是你的庞侯府了。”
邱季璇说着,再次吐了一口血,身子软软的朝一边倒去。
庞锐扶着她,将她拥在怀里。
“所以你一直不肯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因为他用我的安危来威胁你,是不是?你宁可什么都不说,也不想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你担心我为令狐满月出头,原本这个侯府最干净,可一旦我插手的话,势必会成为那个人第一个下手的目标。为什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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