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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赤潮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郝连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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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雉的背脊在这次重力冲撞下伤口裂得更大,原先只是刀刃割破一样的伤势,被粗粝参差岩石断面磨得一瞬间…
好吧~虽然形容得不太贴切,青雉却深以为自己的后背肯定象摔裂的西红柿,并且更有绝坏情况雪上加霜,因为背脊部分导入岩壁冰凉触感的瞬间,他浑身无力,软绵绵的连抬起手指都费力。
稍微动一下就有尖锐的断口磋磨骨肉,他的血沿着伤口欢快流淌,丝丝缕缕寒意替换体温慢慢的侵蚀心脏。
好吧好吧~即使看不到也该明白过来了不是吗?他靠住的岩壁居、然、是、一整堵海楼石!
闷闷咳嗽两声,青雉低低的笑出声,“小小姐没受伤吧?”
他在她有所察觉之前放开她的手腕,语调平静的说道,“还能动的话,要不要趁着现在看不见亲亲我?”
那人冷哼一声,下一刻覆在他胸前的温度倏然撤离。
他的听觉捕捉到斗篷袍角几不可察翻卷的摩挲声,那人带着小摇车很快退到一定距离之外,隔了一会儿淡淡的开口问他,“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顿了顿复又低声说,“你受伤了。”尾音用的是肯定语气。
“诶~不知道呢~”他镇定自若的回答,连呼吸频率都与往常一般无二,“受了点伤,是英勇保护小小姐的勋章啊~”轻佻的哼笑一声,重复一次刚刚的提议,“亲亲我吧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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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他的是那人渐行渐远的足音,每一步都接近无声,速度却非常快,象是不受视觉影响一样,几息之间就消失在某道他见闻色探查中的屏障后方。
“诶~真是个无情的女人啊——”青雉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嘟囔,与平淡音色不同的是,他在不会被看见的黑暗里露出哀伤神情。
又等了半晌,确定那人不再回来,才缓缓、缓缓地颓然坐下。
他早已经没了力气,海楼石制约加上大量失血,若不是身后有岩壁支撑,说不定刚刚就很丢脸的倒下。
以那人的敏锐怎么可能没有察觉血腥味,可她仍是头也不回远走…说到底,在那人心中他真的是仇敌吧?只怕恨不得他早点死,察觉他负伤不动手,可能是顾忌他的霸气。
他支开她却不是为了男人面子问题。
浓到化不开的墨色深处似乎藏了些什么,即使无形无质,青雉的神经末梢却渐渐紧绷,常年征战的直觉不断发出警告。
不管那人是不是同样发现异样,丢下他离开也好…
至少,至少他的小小姐会活下来…她那样机敏,又有转换空间的能力,等找到不受海楼石约制的角落,很快就能脱离险境。
沉沉的叹了口气,青雉笑了笑,转手探入口袋摸索一番带出一颗圆润物件,指尖按住钝钝顶端微微施力。
眼前攸然亮起,柔和光晕扩散出去,照亮方圆数十米范围。
这是他随身带着的光贝,不给她的原因,是黑暗环境下光亮反而带来危险,若是藏匿着什么,被看清楚那一方恰恰就是靶子,绝好的攻击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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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还算平静的这点间隙,青雉开始环顾周遭。
环境颇是空旷,看起来仿佛是一处被挖空的山腹,除了他身后那堵岩壁,光贝的照射范围居然很远,远到能看见那人消失的位置,黑黝黝的洞穴入口,深不可测的样子,以他的见闻色竟也无法覆盖,只能再往里十几米范围。
而除了那人离开的洞口,此地象是被虫蛀风蚀一样,大大小小孔洞分布在山壁上,从头顶到地表,海水淅淅沥沥滴落,数量却不多,倒像是方才那阵海流卷过后残余下来。
可是…什么也没有,放眼过去看不到任何异常,见闻色也同样捕捉不到生命反应;这地方象个圆鼓鼓的球形筛子,方才海流沿着孔洞漏进来又穿出去,只把裹在里面的人扔下。
啊啦啦~这么说…应该庆幸掉进来的时候没有卡在某个狭隘隧道里直接被挤扁么?摸了摸下巴,青雉无声的笑了笑,然后又嘶一声,扯开的嘴角也被疼痛带得扭曲。
龇牙咧嘴好一会儿,他低头叹气,既然藏在黑暗角落里的东西不出现,他果然还是先担心自己的伤势好了。
把光贝放在身前地上,空闲下来的手慢慢地将自己东破一道口西裂一条缝的外衣整理得不那么狼藉,做这些事的同时,青雉调动能力开始修复己身。
虽然从里到外湿了个透,背后半支手臂外的位置更有整堵海楼石岩壁,只在身体内部元素化还是做得到的,唯一的克星,若是没有接触,自然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复原几处重要脏腑,皮外伤暂且放在一边,调整到良好状态,他还得去追那人。
那个将他丢下的,无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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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创的五脏六腑经由自然系恶魔果实转变,元素化过后重新生成,内部创伤消失,血液在脉络里奔腾,健康充满生机。
轻轻呼出一口气,青雉抬起头,静静看着沐浴在光晕里,正朝他缓缓走来的那人。
漆黑斗篷袍角沿着地表迤逦,她的步伐不疾不徐,直走到离他一米左右的距离停下来,不动也不言语,笼罩在柔光下的苍白脸庞,暗蓝瞳子有细碎淡影浅浅浮动。
隔了好一会儿,她轻轻哼了一声,语调冰冰凉凉,“本想回头给你收个尸,居然还活着,真是顽强呀海军大将。”说完之后抿紧唇稍,表情仿佛是真的遗憾。
上下打量他几眼,随后转身就走,只丢下一句,“跟上,不然真的不管你。”
青雉很快从愣神里缓过来,一把抓起光贝疾疾追上去,赶到与她并肩的位置,也不说话只拿眼角偷觑,一边暗暗欢喜。
她用词很不客气,眼底不小心流露的担忧,却被他看得一清二楚,虽然那可能不具备任何特殊意义,也叫他心跳加速。
许是他的眼神过于贪婪,她察觉之后习惯性的瞪他一眼,皱了皱眉,顷刻间加快行进步伐错开彼此距离。
见状他也没在意,落下之后倒是更加肆无忌惮看着她,专心致志的将那人裹在漆黑斗篷里的身影一寸一寸刻进眼睛里。
及肩的细黑发丝几乎与斗篷融化在一起,,脖颈处有一线瓷白随着行动发丝起伏的缝隙若隐若现,细腻柔美肌肤衬着墨色,撩拨一样直叫人心浮气躁。
光贝产生的柔亮给她罩上一层暖意,藏在宽大斗篷里腰肢纤细,腿也很长…
低低吸了口气,为了平复身体热度,青雉只能开口试图转移注意力,“孩子呢?”她回来的时候空着手,小摇车被她安置在哪里?
“很安全。”她头也没回的走进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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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隧道空气浑浊又潮湿,地表也很泥泞,借着光青雉发现岩壁黝黑平滑,随着光线移动偶尔能看到珊瑚海葵一类附着其上,湿漉漉的闪烁荧光。
脚下阶梯直接在山壁上开凿出来,蜿蜒而上,尽头隐没在澄澈幽深的半空。
约越往上走空气中的湿度越小,海中生物依次变化,由海床生态圈一直演变到沿岸的海藻藤壶,两侧岩壁颜色也渐渐由深而浅,露出山体原本该有的灰蒙蒙色泽。
漫长的阶梯从湿滑粘腻海泥成为坚硬干燥岩石,又走过大概是那段路程三分之一的距离,空气终于带起微微流动的风。
那人跃过几层石阶袍角消失在出口,青雉随即跟上去,跨出隧道站到她身边,目光一转立刻就找到她口中的小摇车,放在挨着山壁略略凹陷的地方,恰好卡着很安全的样子。
确认之后青雉转开视线,放眼向外看去。
光贝散发的柔亮毫无阻碍,隧道外是平台,不过一个房间面积,往外是颓落坡度,或者该说半颓半塌的建筑群,看得到的屋宇浸没海水只露出小小一部分,而这个地方象倒扣的碗,除了海里出口都被堵得严严实实。
也就是说,这是废弃城市一角,不知是火山爆发还是海啸灾难,总之整座岛屿陷入深海,又因为某种无法理解的发展导致塌方山体悬空,死角中一小片建筑物保留下来。
看清楚之后,青雉心头微微一沉。
几乎算是密闭空间的局势…等到海水再次涨满,他与她只能龟缩平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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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啦~这还真是叫人不知如何是好。”他一边笑着一边盘膝坐下,把光贝随意搁在边上,抬手慢慢地揉动不知怎么开始刺痛的额角。
许是一瞬间海风过分阴冷,也可能是强行愈合伤势留下的隐患被困境带得有些不稳,他只觉得…耳蜗有些嗡嗡作响…
“怎么了?”
那人的声音穿过蒙在意识上的薄雾。
“没什么。”青雉放开手,抬起眼睛就见她略略倾身,细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素白指尖微微点住他的额角。
“温度有点高。”她的音色压得很低,语调也是波澜不惊。
只是她靠得太近,近到他的呼吸浸透她的气息,生涩幽暗,裹着浅浅香气,灰烬一样。
她的指尖象按在他心上。
青雉瞳孔攸然收缩,有不知名的东西刹那间挣脱羁押,彷如蔓藤蜿蜒游走肆意生长,在血脉间密密叠叠扎根,突如其来的高热席卷全身。
…………
猛地擒住那人来不及撤离的手腕,用力往怀中一带,又卷着那具香软身体跌在地上。
抗拒挣扎间光贝被踢开,柔光变得昏暗,模糊的光线映射所有丑恶。
他把她的手死死扣住,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哑声说道,“知道吗小小姐,我告诉过自己,只要你回头来找我,无论要用怎样卑鄙的手段,都不会再放开你。”
她被他牢牢地困在阴影里,暗蓝瞳子眸光有些涣散,唇角溢出的呼吸凌乱破碎,神色却冷淡又倦怠,仿佛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包括他对她的伤害。
藏在心里太久太久的妄念瞬间淹没理智,他竭尽全力想保持的清醒终于迷失。
他仿若潜伏许久终于捕获猎物的野兽,噬咬撞击动荡纠缠…
她的香味,她的发丝,颦紧的眉心,微微颤抖的唇稍,圆圆蛳螺骨…
他细细品味。
陷在无与伦比的快乐里,青雉听见自己愉悦喘息。
她的眼底一线泪意摇摇欲坠,却始终没有哭。
一直到沉溺癫狂,无法自拔的刹那间,心脏位置蓦地刺痛,青雉从意乱情迷中惊醒,停下动作,迟钝地看向自己心口…
没入胸膛的一截素白手腕,圆圆蛳螺骨…
温热血液溢出来,浸透那人的手…拥有冰之恶魔果实后,许多年未曾感觉到的寒意在四肢百骸间蔓延…
青雉自嘲的低笑一声,“小小姐…二十年了,我还是死在你手里…”
极力睁大眼睛,在意识飘远的前一刻,青雉看到那人拔/出刺破他心脏的手,沾满猩红的指尖勾连一缕炭色丝状物…
下一刻,神智被大片大片黑暗吞没。
…………
飘浮在漫无边际的深渊,青雉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个漫长有美妙的噩梦。
零零碎碎、没头没尾。
唯一深刻的是妮可.罗宾那双暗蓝瞳子,二十年前的奥哈拉,二十年后的愿望岛,叫他迷恋不已的神采竟丝毫未曾改变过。
二十年前她想杀了他,二十年后她终于…他明明是束手待毙的,为什么心脏还这么疼呢?
……疼?模模糊糊的意识因为这种感知而倏然一凛,片刻之后,麻木的躯体似乎一点一点开始接收更多的…
先是心脏被烧着一样疼痛,接着是脸颊被用力拍打着…
青雉极力挣脱混沌,被冻起来一样僵硬的血脉逐渐产生流动,思维开始运转。
过了不知多久,黑漆漆的视野慢慢亮起来,噩梦无声无息褪去,他首先看到那人正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眉宇间带着平静无波的凉薄。
抢回他意识的手举高在他眼前晃了晃,细心察看他的眼神,又摸摸他侧颈的脉搏,最后她用轻描淡写的声线,开口说道:
“你被寄生了居然自己不知道,大将阁下的粗心大意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综]赤潮 第九十六章
海军大将阁下象块破布一样摊平在地上,面色苍白得泛着浅青色,眼睛里还透出些尚未褪尽的恍惚,目光也呆滞。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象是终于把我所说的听进耳朵,眼神微微动了动,眉心轻轻攒紧一道竖纹,“寄生?”音色沙哑低沉,气息隐隐虚弱。
“嗯~看来你是没发现。”我点点头,把左手抬高到能被看见的角度,“这东西扎根在你的血脉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能弄得你这样狼狈,想必是很高级的玩意。”
所以,虽然从外表看一息尚存的海军大将相当狼狈,说到底,这人的运气竟是好得不得了,二十年前二十年后,几次三番都死不成。
天煞孤星命格么?坑爹呢这是!
“啊啦~大将阁下如此顽强真是叫我敬佩。”扯开嘴角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虚假平和,我在心里无比阴暗的表示遗憾。
若不是还用得着这位海军本部大将,谁没事花费力气救人?
不过,这人倒也识趣,刚刚一路上我可是时刻在留意着,如果他在自己也没察觉的情况下被寄生成功,我救援不及,只好让他去死了。
啧了声,我晃了晃勾连在指尖的枯涸异物,哼笑一声。
这玩意外表象完整的野草根系,若不是亲自动手将它从海军大将心口挖出来,谁能想到它竟扎根在人类心脏,蔓藤一样沿着心室血管动脉蜿蜒舒展,想来等到完全长成,植株形态大概就是被寄生那人血管分布的形状。
咦?这种诡异的生物形态…似乎有些类似…冬虫夏草?
这么一想居然越看越像,我撇撇嘴角,恨恨磨牙,“真遗憾,我还没见过活着的冬虫夏草,早知道不救了。”
原本确实没打算管被丢在身后的人,他受了伤又不是断了腿,既然跟不上,表示他的命也就那样了,后来走出隧道,我又想起那人还有点用。
受了点伤没死之前他也还是海军大将,拿来要挟或者谈判的价值还是有的。
于是本着物尽其用不可以浪费的原则,我回头去找,没料想那人看上去精神不错,就是脸色不太对,就着光线,露在外面的皮肤表皮下有极是诡异的丝状物隐约窜动。
当时的情景,凶残得象部恐怖电影,更可怕的是那人一无所觉,保有自我意识的同时居然还行动自如。
现在忆起都是件非常非常惊悚的事。
幸亏我胆子大些,不然早就撒一把盐外加喷一股大火,斩妖除魔毁尸灭迹,==。
那人步履平稳跟在后面,呼吸频率也正常,若不是随着空气中水分减少愈见干燥,他的体温跟着飞速灼升,我差点误会自己眼花看错。
走出隧道的时候那人的体温已经热得可以生煎鸡蛋,随后他就倒下,直挺挺僵尸一样,除了眼皮不停颤动,一瞬间连心跳都消失,身体内部多出一种存在感,多出来的生物发源地在他的心脏。
然后我就动手,至于成功几率…根本没细想,死了是他运气不好,活下来当他赚到,跟我没多大关系,毕竟又不是强盗发善心,不过是另有所图。
再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
再次细细看了几眼指尖的死物,我觉得真心失落,要知道两次所处的世界都是与最初故乡截然不同的地方,本草纲目记载的中药什么的,让我解解眼馋也是好的。
那隔了九重碧落的思乡之苦啊…
…………
“你说的是什么?”切入听力的问句,发言人属于海军大将阁下。
“哦——”我随意斜一眼过去,心情颇好的开口解释故乡存在的生物,“一种孢子,冬天寄生在虫子体内,春天发芽生长,夏天植株成熟…大概是这样。”
大将阁下的目光停在我举高了给他看的那东西上,安安静静听着也不搭话,神色仿佛若有所思,半晌,他才移开视线,开口道,“冬天的虫夏天的草?小小姐所说的生物,和它相似又相反。”
“心蛭草,寄生型植物。”他边说边慢慢地抬起手,扣着我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借力坐起身,把自己摆成盘膝而坐的姿态,然后松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文献记载,心蛭草的寄生,会让平时正直善良之人变成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的狂徒,别名恶魔之心。”
“这种植物畏光又惧热,所以族群生存在黑暗潮湿的水底洞穴,我们掉落那处山腹…不巧正是为它量身打造的环境,更不巧的是山腹之内水汽蕴氲,空气中含有大量盐成分,极大效率的遏制果实能力发挥。”
说到这里他忽然沉默下来,嘴角抿了抿,眉宇间掠过一丝百般复杂神采,“确实是我的疏忽,没注意到自己情绪失控,那是深度感染的前兆。”
“毕竟根据现有资料显示,心蛭草已经灭绝了将近百年。”
“产生幻觉,高热昏迷…等到苏醒就会将梦境化为现实。”
他垂下眼帘,放在膝盖上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嘴角的笑意仿佛是自嘲,“救命之恩呢小小姐,醒过来的我…如果那样可真是悲哀啊~”
“后遗症如何解决?”比起大将阁下百科全书一样的渊博知识,我更加关心胸口破洞还在不断渗血的他…等下会不会重新兽性大发。
我才没兴趣关心他高热昏迷做了什么梦,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
海军大将呼吸微微一窒,片刻之后缓缓抬起眼睛,轻笑一声答道:
“啊啦啦~这我可不知道,毕竟心蛭草寄生者挑起灾祸后都是当场格杀,没有活口,自然没有研究出治疗方案。”
说话时他的表情非常平静,象是根本不关心自己未来下场如何一般,静静看了我半晌,忽的又叹了口气,低声说,“我只庆幸这里是无法逃离的海底,无论有怎样的后遗症,至少不会波及平民。”
“小小姐——”他的手抬到半空又停住,几秒钟后慢慢地握成拳头再次垂落,“小小姐能力恢复了就走吧,趁着我还正常。”
“或者…”短暂的停顿过后,他递过来的眼神平和淡然,笑意也是纯净得彷如稚嫩孩童,音色无悲无喜,“离开前彻底杀死我,为毁灭的奥哈拉复仇。”
呵————我无声的冷笑,嘴角一撇,“大将阁下又怎么确定我没有被寄生?说得这么好听,不会是阴谋吧?”
“你身上的气没有掺杂其它生命波动。”这人挑了挑眉梢,用颇是诡异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一会儿,眼睛微微眯起,“所以我也觉得奇怪,心蛭草透过空气与血液传染,而小小姐竟然能幸免…”
“那种事没必要在意,你当我运气好也行。”我耸耸肩,想了想,终于很愉快的笑起来,“这样的话,我们来谈判吧大将阁下。”
顶着这人越发茫然的视线,我倾过身,盯着他细细看了很久很久,弯了弯嘴角,拿出多年前学来的神棍语调,慢慢的威逼利诱。
“我的免疫是有原因的,在你身上同样能发挥功效,只要我出手。”
“治愈大将阁下您,我还可以带您做一次空间旅行离开此地。”
提出绝妙的叫人无法抵抗的条件,另外叠加一个打消他疑虑的前提,“当然,我的条件不会与大将阁下坚持的正义相互冲突,如何?要听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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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口的时候这人不动也不言语,微眯着眼睛,眉宇间神色喜怒难辨,直到我说完,他又沉默了许久,嘴角方才勾起一个不咸不淡的笑意,“与小小姐谈判,这种事我恐怕没办法自己做主,毕竟碰到你事,我一直都意乱情迷呢~”
“不如这样。”他探手从破破烂烂的衣服口袋里翻出一颗指尖大小的圆珠,啵一声将它捏成两半转手放到两人之间的地上,然后才接着说道,“决定权交给战国元帅吧~”
被大将阁下放下的圆珠里装着一只非常非常小的,通体漆黑的…蜗牛?从两瓣装载物爬出来的生物,是蜗牛吧?
那种充当通讯器摄影机等等、等等功能齐全的玩意。
小小一只,体积约莫指甲大小的蜗牛接触到空气后,软绵绵的触角慢慢地直支起来,两颗眼珠眨巴眨巴几下,墨黑身体前端咧开一道口。
小细白牙,象是一张嘴的地方发出嘶嘶的电波一样的频率,又过了一会儿,模模糊糊的说话声断断续续传出来。
“青…大将……请…”
象是接收状况不是很良好,彼端的说话声仅仅是毫无意义的只言片语,音量也忽高忽低忽远忽近的样子。
这种时好时坏的情况持续几分钟,电话蜗牛徒然保持着张嘴瞪眼的姿态沉默下来,安安静静的什么也听不到。
等了好久好久,电话蜗牛那边重新传来声响,并且渐渐趋于稳定,许是对方用了什么办法调整并解决了此地位于大海深处信号的问题。
“青雉大将阁下,请打开影像接收端。”年轻男人的声音如是说道。
随即,另一个明显带着上位者气息的男人沉声道,“库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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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阁下伸手拧开了小电话蜗牛身上不知哪里,然后两瓣装载物发出光,柔和光束铺陈出去,在身侧一支手臂距离外形成影幕。
彼端投射而至的景象是某个会议室,对面几人正襟而坐,为首那位戴着古里古怪的顶着只海鸥的帽子,下巴胡子编成麻花辫,圆圆的古板的黑框眼镜…
虽说外表看上去很有些搞笑意味,隔着空间落到身上的眼神却是凛冽而威严。
海军本部统帅……吗?
另外几位样貌陌生,只除了某个两次交锋的谁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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