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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王一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张廉
这个世界的规矩不待见我,我还不待见这个世界的规矩呢。
我白了亚夫一眼:“你说我吵扰神明,神明有出来说什么了吗?”
亚夫怔然转身,眸光里更添一分怒意。
我扬天大喊起来:“喂——神明——你出来露个脸让我那澜瞧瞧——你真的不喜欢我的歌吗——不喜欢你出来说一声啊,别人说我吵你呢——”
“她怎么这样……”围观的百姓里传来惶恐的惊呼。纷纷敬畏地跪在了船中。
这里的人很敬畏神明,安都的百姓也是如此,只是安都的百姓把我当作神灵的使者,解救他们于苦难的神女。
而这里,显然是把我当作妖魔,亵渎他们的神灵,挑衅他们的神灵。他们才会如此惶恐,深怕触怒了神明,连累了他们。
“王!”亚夫立刻转向灵川,“如果再不行刑。有恐触怒神明!”
我算是明白了,亚夫不是怕我触怒神明,而是因为我触犯了他的权威。这个被灵川宠坏的,恃宠而骄的奴才!
现在,若是他不能处罚我。那将失去他在百姓中的威信。灵川说过,宫里事物全靠亚夫打理。而灵川那个性。显然也是不管事的人,那么说,这个国家的王其实是亚夫!
灵川在亚夫恳切的要求中,朝我看来,那淡淡的目光看不出他任何心思。似乎不急于救我,也不急于放我。
他缓缓扬手。却是说了句:“开始吧。”
纳尼?!!!他什么意思?什么开始吧?喂喂喂,灵川,我早上可是包庇了你,你不会是说开始行刑吧。
而当亚夫转身。我看到他冷峻肃然的目光时,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惊讶地看向灵川,灵川!你这个没良心的!如果早上我没有包庇你,现在绑在这儿准备日的就是你了!
灵川看我一眼,垂下了目光。混蛋心虚不敢看我是吧!
可恶
亚夫得逞地走到刑台的边缘,看我一眼肃穆庄重地跪下,双手伸向天空,开始吟唱。
嗯嗯呀呀也听不清是什么,像是一种咒语。
倏然,我脚下刑台的凹纹中闪出了金色的光芒,围观的百姓立时陷入紧张和惶恐之中,纷纷下跪,也像亚夫一样双手伸向天空,口中吟唱:“哞——哞——”
厚重的声音在山间回响,直冲天际。我脚下的光芒渐渐填满所有的凹纹,爬上了我身后的石柱,我仰脸看去,倏然一束光束直冲天际,上方金沙的流云开始旋转起来。
我的心慌了,灵川这是真要烧死我!
上方的金沙旋转起来,碧蓝的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我吓坏了,我就要死了!我就要被晒化了!我害怕地大叫起来:“啊——啊——灵川——我看错你了——”
金色的光束倏然而下,热热的照射在了我的身上,我吓得尖叫起来:“啊——啊——”
可是,叫了一会儿,我发现什么事也没发生,感觉就像是沙漠里的烈日晒在自己身上,在这寒冷的山顶上,还觉得挺暖和。
我停下了喊叫,感觉自己很熊,不仅吓出了一身汗,还喊地跟杀猪似得的。忽然间,我明白了什么,立刻故作英勇地在日光中昂首:“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我那澜乃是天降的神女,你们以为这区区火日就能将我晒化吗!”
我真他妹夫地笨!日刑是针对楼兰人的刑法,只有他们特殊的体质才会被太阳晒化。我根本没变成楼兰人,血液亦没有沙化,又怎会晒地化?
登时,亚夫惊诧地从刑台前站起,周围的百姓也目露惊恐地看向我,我看出了他们眼中的惊疑还有不可置信。
我傲然冷视亚夫:“你们假借神明之名订立这些不合理的规矩!使得灵都死气沉沉,是神明派我那澜前来改变你们灵都的!”
众人在我的话中惊然对视,眼眸之中是将信将疑的神色,他们纷纷看向亚夫,亚夫也是怀疑的目光,他转身看向灵川,灵川始终垂眸不言,形如雕像立于风中,任由我胡编滥造,不予戳穿。
就在亚夫看灵川之时,奇怪的事又在我身上发生了。我感觉到胸口有股暖暖的热流在旋转,这感觉很熟悉,在给伊森提供精灵之力时会发生。
而此刻,这股力量,应该说是精灵之元感受到了日光在我身体里飞速旋转起来,我的身体开始散发出和精灵一样的淡淡的金光,那金色的光芒透出我的肌肤,在日光的照射下更加闪耀。
我,我这是在补充太阳能充电吗?!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每个人都惊立在原地看着从我身上散发出了金光。就连亚夫,此时也完全地目瞪口呆。
灵川的目光终于朝我看来,灰色双眸里的视线停落在我身上的金光上,再也没有离开。他不解地,迷惑地看着我。似是他想到我不会被晒死,却想不到我还会发光。
我在金光之中缓缓回神,急智升起,此时不装神弄鬼,更待何时!
我也开始仰天吟唱,用我最高的高音朝天长吟:“啊——————————”如同对天神赐予力量的回应,这高亮的声音让惊惧的人们纷纷再次下跪,对我恭敬下拜:“请神明宽恕我们的愚昧……”
和安都相同的景象再次出现,我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不装神还真tm活不下去!
亚夫见众人向我拜伏,也有些不甘不愿地向我弯腰,他显得还是有些不信,他伸出了手,试探地伸入了直晒下来的阳光。
当他的指尖碰触到日光之时,立时“嗤”一声,他尖尖的指甲在阳光中瞬间化作了金沙,如同一缕轻烟一般消融在了日光之中。他惊然呆立,收回手久久发愣。
我渐渐收住了长吟,巧合的是,上方的漩涡也随我的停止而闭合,那从我世界而来的日光消失在了我的身上,我身上的金光也收回体内,脚下的金光也在同一刻黯淡下去。
有那么一刻,我仿佛从那旋转的漩涡中看到了连接我世界的通道,这条用神秘力量打通的通路是否就是我回家的路?我是否能从这条通道中回到我的世界?
可是,我该怎么上去?它离我是那么地遥远。
周围变得再次安静,我的世界的阳光虽然消失,但似乎因为精灵之元把太阳的温暖留在了我的身上,我不再感觉到灵都的湿冷,身上就像穿了一件保暖衣一般地暖和。
我看向周围的百姓,他们纷纷起身看我,刚才的一切让他们始终无法回神,忘记要来给我松绑。
我看一眼神情已经恢复平静的灵川,白白正站在他身边继续好奇地看我。
我说道:“神明派我来改变灵都,还灵都生气,今日我那澜神女要改变的第一条法则,即是。”我顿住话音,看向周围,百姓们目露不安地看向我,看向亚夫,看向他们的王:灵川。
亚夫从我身前站起,我直接看向他:“可以不戴面纱!”
立时,亚夫的眼睛惊诧地瞪到最大,周围传来惊讶的唏嘘声。
我继续说:“面纱可以戴,也可以不戴。想戴的人可以继续戴着,不想戴的人可以不戴,神说,当年只不过是觉得说话有空气,才用面纱遮面……”我愣了愣,自己这话编的怎么这么溜?像是真有神明把面纱的来历塞到我脑袋里一样,说地那么自然,那么浑然天成,不管了,编都编了只有继续下去,我正色道,“却没想到被后人立作了不可改变的规矩和束缚,这并非他老人家本意,所以,今天大家可以把面纱摘去,获得自由新生!”我铿锵有力的话音回荡在山水之间,惊起飞鸟冲天。(未完待续。。)





十王一妃 第十一章 灵川并不傻
大家露在面纱外的眼睛惶恐起来,我也知道,这面纱对我那澜而言不过就是一块破布,遮着脸呼吸都闷得慌。
可对灵都人而言,意义绝非普通,让他们摘面纱的意义绝不小于当年女人摘裹脚布。这是打破他们心灵上的一道桎梏,他们传统的一道枷锁,这需要勇气。
他们今天摘不摘并不打紧,当他们摘的那一刻,将会给这座千年不变的灵都带来巨大的改变!
不安的百姓们看向了他们的王,灵川静静站在原处,他灰色的瞳仁里目光很平静,缓缓的,他抬起手,在亚夫惊讶的目光中朝面纱而去。
“王!”亚夫焦急地大喊,但灵川的动作并未因为亚夫的大喊而停止,我也不禁说道:“今天不摘也不要……”
紧子还没出口,灵川已经平静地摘下了自己的面纱,清俊绝美的容貌暴露在了众人目光之中,百姓们立时惊然呆立,目光无法从他那俊美的容貌上移开。
“放肆!不可直视王!”亚夫怒然朝周围大吼,百姓们恍然回神匆匆低头。
反倒是灵川的神情很平静,似乎并无所谓,他轻轻地,长长地“呼”了口气,执起那长长的,可以坠地的面纱,高高举过了头顶,目光平静地看着那随风飘扬,遮住他容颜一生的面纱。
忽的,一阵山风而来,卷起了他手中雪白的面纱,面纱从他指尖随风而去,飘飞在了山风之中,化作一缕轻烟飞向了远方。
灵川的唇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幅度,银发在头纱下随风飞扬,扬起的脸上是轻松怡然的微笑。
“王。您不能……”亚夫目露焦急和无奈。灵川走向他,在他着急的目光中忽然扬手扯去了他黑色的面纱,亚夫立刻僵硬在了原地,黑眸圆睁,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灵川抱住了他,轻抚他的后背,似在抚平此时亚夫被摘去面纱的不安。
周围的百姓惊讶地面面相觑,忽的,孩子们扯去了对方的面纱,“咯咯”大笑起来:“原来你这个样子。”
“哈哈哈。你长得真好笑。”
“你才好笑。”简单快乐的孩子们玩闹起来,把撕扯面纱当做了游戏,看得大人们满头大汗,惶惶不安。
我看向周围,笑了。灵都人民将从孩子们开始改变。
灵川放开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的亚夫,朝我走来。
亚夫立刻转身。似乎他的目光始终不会离开他的王。就在他转身的一刻。一张完全东亚俊美的脸映入了我的眼帘。
分外高挺的眉骨和鼻梁,使他的黑眸比灵川还要凹陷。微微有些厚实的双唇和那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给人稳重的可靠感。面颊微微瘦削,让他犹如游素兰笔下的尖脸美男子。一头整齐的黑长直和齐刘海让他显得一丝不苟,严肃刻板,也更像埃及君王一分。
灵川与他站在一处,反倒像是王的大祭司。不过,在过去,祭祀的地位确实比王更高,因为他们是神的使者。
白白跑到我身后对着绑着我的绳子发急地跳:“吱吱吱吱!”
灵川走到我面前。他的容颜在白天看更加清晰,薄薄的唇唇色寡淡,每一处线条都如水一般细腻,祭祀一般的清俊出尘的容颜,而混血的容貌让他又充满了异国风情,不显地柔弱秀美,反倒是多了一分英气。
他呆呆看我片刻,只看着我地向右边的侍卫伸出手,淡淡说了一个字:“刀。”
侍卫愣了愣,匆匆递上腰刀。
灵川直接拔出刀,对我从上到下劈落,在刀光掠过眼前时,我还是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刹那之间,身上的绳子已经松脱,我看向自己获得自由的双手,欣喜不已。
白白立刻蹿上我的身体,顺着我的身体爬上了我的后背,蹲在我肩膀上抱住我的脸。
灵川浅浅看我一眼,转身:“跟我走。”
“恩。”毫不犹豫地跟上灵川,灵川走过亚夫时,直接伸手拉起亚夫的手腕,随他一起离开。
亚夫呆呆看着灵川不再用面纱遮住的容颜,渐渐地,他的目光开始柔和起来,黑色的双眸露出了似是尊敬,崇拜,还有更深的……钦慕的目光。
我跟在他们身后,在亚夫随灵川而动时,灵川放开了他,亚夫已经恢复平静地双手环起继续跟随在灵川身边,似乎灵川不用担心亚夫会离开他,因为亚夫根本不会离开他的王,他会寸步不离地在他身边,守护他,保护他,爱护他。
除非……灵川偷偷离开亚夫的视线,否则,亚夫绝不会离开他的王。
我深深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感情,可能不是我理解的主人宠溺仆人那么简单,或是奴才恃宠而骄那么地让人讨厌。
我看到了亚夫对灵川的忠诚,包容和绝对地守护。当灵川摘下面纱的那一刻,有那么一瞬,我感觉亚夫的发对不是因为祖宗的规矩,而是曾经灵川的容貌只有他一人可以看到。
这是一种独占,是人之常情。试想灵川这样出尘的容貌,如果是我,我也会产生一种独占欲,不想让别人窥见他这神一般的容颜。
我跟着灵川上了飞艇,亚夫站在靠后的位置,把我隔得远远的,不容我靠近他的王半分。
当飞艇飞起时,灵川转身,亚夫正站在他的面前,疑惑看他:“王,有何吩咐?”
灵川看看他,从他身边走过,亚夫身体微微一怔,灵川走到我面前,呆呆看我。
静静的风里,是他呆呆的表情,我扛着白白疑惑挑眉:“什么事?”
他微微拧眉,眨眨眼,亚夫转身看他和我,面容微微下沉。亚夫对我身份还是抱以怀疑的态度,似乎看我浑身不舒服。
真奇怪,我怎么这么招男人厌?
之前是里约,现在是亚夫。
里约是因为我介入了他和扎图鲁的兄弟情,那亚夫呢?难道是因为我闯入了他和灵川之间?
原先他们只有彼此,现在,灵川又有了我。尼玛,这不是**裸的吃醋吗?!日刑把我真是日糊涂了!这么明显居然现在才看出来,真是跟呆萌男跟久了,也被传染呆气了。
灵川看我许久,才从腰间取出一根细细长长的银链,银链的一头是一个戒指,另一端是一个镯子。
他把银链放到我面前,我疑惑看他:“做什么?送我啊。”
他点点头,我笑了笑,送我首饰嘛我总是高兴的。不过这首饰怎么这么奇怪?假设镯子戴手腕,戒指戴手指,戒指和镯子之间有银链装饰在手背也挺好看,可是这链子……有点长了吧!足足有一米多!像我家狗绳。
“怎么戴?”我疑惑看他。
他看看我,拿起镯子低下脸看我的手:“手。”
我把右手伸出,一愣,怎么像训狗?
他却是摇摇头。
我再伸出左手,他打开了布满花纹的银镯,不碰我的扣在了我的手腕上,镯子“啪”一声扣紧,上面奇特的图纹流过一抹奇怪的银蓝色的水光,那水光像是符文的光芒一般让我生起一丝不好的赶脚。
然后,只见灵川把另一端小小的戒指套在了自己右手的中指上,同样一抹银蓝水光流过,顺着那银链一直流到我的镯子上,我呆然站立。
灵川拉了拉银链,像是在确定够不够牢固。
“你……这该不是在拴住我吧。”我隐隐有种上当的感觉。
他放下银链看向我,点点头:“恩。”
“为什么?!”我一下子生起气来,这不是给我弄个项圈吗?!就跟在玉音王那里一样。太侮辱人了。
他淡淡看我片刻,没有任何语气地说:“怕丢了。”
我哑口无言看他,又是轻轻悠悠的语气却让人感觉理直气壮。像是在说我怕弄丢你,遗忘你,让你再饿死,所以拴起来比较放心呢。
说实话,在他说出这三个字后,我还真有点担心他又遗忘我,让我在灵都自生自灭。
他转脸看向一边拧眉的亚夫:“这样你不会挨饿了。”虽然这句话是对我说,可是他的目光始终看在亚夫的脸上,那眸光看似寡淡,但在此刻却露出一丝威严来。
他没有责备亚夫,但是他在告诉亚夫,他知道亚夫没照顾好我的事了。他不是聋子,不是瞎子,他还是他的主人,他的王。所以,现在我和他栓在一起了,亚夫总要照顾他灵川的,他也在让亚夫看着办,如果是因为亚夫看不惯我而不管我,那么现在要嘛连他灵川也一起挨饿。
亚夫抿了抿唇,转开了脸。眸光里划过一抹怨念,还有一丝丝委屈。
灵川似乎很了解亚夫,知道他在想什么。
灵川淡淡看他一眼转身走开,走向船头。亚夫立刻跟上,灵川却停下脚步,淡淡而语:“别跟来。”亚夫惊然睁了睁黑眸,浮上了心慌之色。
灵川继续往前,因为没有习惯跟随灵川脚步,所以直到那根银链拉紧,拉拽了我一下,我才回神匆匆朝灵川跑去。跑过亚夫身边时,他双眉收紧,阴阴沉沉地盯视我。(未完待续。。)




十王一妃 第十二章 一起发呆
亚夫阴历的目光像是在警告我,警告我不许靠近他的王,不许碰触他的王,甚至不许觊觎他的王。不准对他的王有非分之想!
最后一点实在太明显了,我看地清清楚楚,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说。
“吱吱……”连白白也在他阴沉沉的目光里有些害怕地抱住了我的头。
我有些僵硬地转开脸避开亚夫的目光,走到灵川身边,回头偷偷看满脸阴沉的亚夫一眼悄悄对灵川说:“亚夫……好像生气了。”
“恩。”灵川站在船头点了点头,银发在风中飞扬。并没表现出意外。
“原来你都知道。”我看向他平静的神情,心里有那么点佩服他了,“你是不是知道我晒不死,所以由着亚夫把我带走?”
他眨了眨眼睛,纤细的双眉微微蹙起,带出一分心事重重。
我笑了:“行啊你,我还以为你忘恩负义,胆小怕死,不敢救我。”
他没有说话,转下脸看着我,深凹的眸中视线变得深邃起来,他仔细地打量我,像是想看出我到底是什么。
我不解地看看自己,再看他那困惑的目光:“怎么了?”
银发从头纱中垂挂下来,在他的脸侧随风扬起,掠过他线条柔美的脸侧和薄薄的唇瓣。他看我一会儿低落目光看我的右手:“手。”
原来他是想看我的右手,我在他探究的目光中随意伸出右手,手背朝上,他目光不移地说:“手心。”
我又在风中慢慢翻转右手,摊开了掌心,没有任何伤痕的手心让灵川似是一时惊讶地抬手想摸向我的手心,却在即将肌肤相触时他及时停住。指尖隔着薄薄的空气停留在我手心之上。
“好了?”充满困惑和不解的话音,他收回手抬眸看向我,“你……到底是什么?”
我笑了,也收回手看向他:“这句话不是你第一个问了。”我放远目光看向远远天际,轻叹,“是啊……我到底是什么……”
“新人王?”他深思着说,眸光落在我的脸上看了许久又摇摇头,“不像……”
我得意起来:“反正我晒不化,杀不死,这下我可安全了。对了。是不是以前也有掉下来的人受过日刑,因为晒不化所以你知道?”
他看着我摇摇头:“他化了……”
“。。。。。”不知怎的,心里咯噔一下,反而产生一丝后怕起来,我满脸冰凉地小心翼翼地问他。“所以……你也是赌一把?”
他眨眨眼,看看我的手心。灰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似是羡慕又似是渴望的目光:“你有血。”说罢。他淡淡抬脸仰望上空的金沙流云,似在好奇上面究竟是怎样的世界。
淡淡的三个字却是说得让人感觉沉重,宛如凝聚了太多太多对诅咒,对他们奇特身体的哀伤和悲凉,不由想起安歌曾经黯淡地一句话:看到他们的血化作了沙子只会提醒我们是怪物……
曾经他们为不老不死趋之若鹜,而当他们受到这诅咒之后。却一一怀念起做凡人之时的感觉。那是做人的感觉。所以有句话叫做:活腻味了。
他们……这些不老不死的人王们,困在这有限不变的世界里,自然……会活腻味。
飞艇在静默之中开向圣宫下的大湖,在飞艇停落湖边时。他跟亚夫轻轻说了什么,带我走下飞艇。
亚夫依然随飞艇离去,即使飞远,我仿佛依然能感觉到他盯视我的目光。
灵川独自走向大湖边的祭台,我因为银链而不得不跟在他的身后,细细长长的银链垂挂在他飘逸的白衣边,在阳光中闪过抹抹银蓝色的流光。
白白从我身上蹿下,似是依旧很害怕河龙而远远跑开。
灵川站在祭台边,然后静静脱下了鞋袜,赤脚走上祭台,**的双脚在坠地的衣摆下若隐若现,走在翡翠绿的碧石上更显他的双脚通透如玉。
他提袍慢慢坐在了祭台边缘,**的双脚和一小截小腿放入冰冷的湖水之中,银发和白衣满满铺在翡翠的碧台上,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的美。
碧台绿到晶莹,白衣白至无暇,银发如蚕丝炫目,还有那多了一分忧郁的沉静容颜,透着凄然的美让人刻骨铭心。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他,心中因他纯净的美而变得空无,没有任何杂念,只是纯粹地欣赏这分恰似银莲在水中静静绽放的纯然之美。
越发理解亚夫对他这分美的独占,灵川这份纯净圣洁的美应该只属于神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多看一眼,也怕自己身上的俗气随着目光侵染了他。
灵川雪白的头纱随风扬起,他拿起祭台上的一根香蕉,握在手中,目视前方开始陷入呆滞。
时间像是在他的身上静止,金沙的流云映入碧蓝的湖面上,缓缓流动。我在他身后的位置坐下,拿起祭台上的一个大苹果:“我可以吃吧,我现在也算是神了。”
他点点头,手里的香蕉随意晃着,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看看平静的湖面,静地让人忘却时间,忘却过去和未来,忘记自己的生命在点点滴滴流逝,忘记岁月眨眼而过。
我再次注视他的侧脸,在过去的一百五十年里,难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静静坐在祭台边,发这呆,喂着河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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