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城北风
“我住哪儿你不知道啊?”
“大概方位知道,具体地址就不晓得了。”江天放有点尴尬。
钟丽芸很早就搬出了军区大院,那还是在她老妈开超市以前的事情。江天放读少年班,进部队,在家呆的时间少,难得碰见她一回,即使遇上了,她也基本是和姐姐一起;江天放对她的印象,基本都停留小时候的情形,而她长大后的事情,大部分是从和姐闲聊中说出的那一些零散片段,拼凑而成的。
“我住城北。没关系,我指路,你走就是了。”说完,两人间开始沉默,除了钟丽芸偶尔指挥他“左拐”或“右拐”的话音。
路灯的光,颜色有些苍白;将树影拉的老长。整条大街,已经没有行人,除了他们,偶尔还有些货车轰鸣而过。
“丽芸姐,这次大药房的宣传,真的辛苦你了,谢谢你!”江天放觉得还是得找点话题,不然,这场景很难熬,可两人除了小时候的故事,就剩下眼前军民大药房可以聊了;不过这声谢谢确实是真心的。
“我是第二大股东,做这些是应当的啊。不然,大药房亏本了,我找谁还钱啊?你还真会肉偿啊?”说完这话,钟丽芸笑了起来,过后却觉得有点尴尬起来。
大街上又恢复了寂静。
“以前叫你美人鱼,挺好的名字啊;怎么突然不许叫了?”江天放只好再转换话题。
身后是许久的沉默。
江天放只感觉原来在腰间的那双手,突然把自己整个环抱起来;后背也轻柔的贴过一层温热,那滚烫的脸,也贴在了他的脖颈之间。江天放并不是那种老夫子式的古董,还没有迂腐到“男女授受不亲”的地步,只是刚才一路上的尴尬,现在却变得如此亲热,让他感觉十分意外。
“小放,我不想回家;陪我兜兜风好吗?”钟丽芸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有些沧桑,那声音,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缓缓的飘来。
此刻的她,让江天放觉得如此陌生;他不知道在她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故事;记忆中,前世的钟丽芸,甚至姐姐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出国;更不知道她出国后的境遇。江天放觉得自己对她的了解,还停留在小时候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姐姐”的形象;而这个“姐姐”,现在需要他,需要他的关怀和帮助。
江天放没有答话,只是把车拐上了环线。
车速渐渐快了起来,变速也到了顶峰;钟丽芸抱着他的力道,并不是很紧,颠簸之间,能感觉到两团温热的跳动,温柔地按摩着他的后背;不过此刻,挨得很紧的两人,却全然没有了先前的不适,江天放的心中,对钟丽芸有种亲人的感觉;而且这个亲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却正向他逐渐展开心扉。
在路旁飞逝的树木、灯杆的幻影中,钟丽芸想了很多,特别是过去那些漆黑的夜晚,以及那些夜晚的噩梦,在她脑海中不断重现;那些熟悉的压抑的感觉,又重新涌上心头;那种情形让她感觉好孤独,好无助;钟丽芸觉得自己有些无法自控,猛地死死箍紧江天放的腰,将脸贴在江天放的背,眼泪滚滚而下。
江天放没有出声,他能感觉到背后的衣襟已经湿透,还有那灼热的呼吸,柔软而丰盈的身躯,以及柔软背后的颤抖。
好久,钟丽芸的身体才逐渐平息。
“小放,我不想做美人鱼。”她喃喃的说着。
“美人鱼只属于大海;当王子和公主牵手的时候,当那抹朝霞出现在天边的时候,就是她回归到大海的时刻;她,不能呆在人间。”
“鱼的眼泪,只有水知道。”说完,她的眼泪又顺着脸颊,流满江天放的衣襟。
江天放无法回答;他只能将摩托的速度提到极致;也许那风驰电掣的感觉能驱散她此刻浓浓的忧郁,也许自己的宽广后背能帮她遮挡迎面而来寒冷的秋风。
穿越了无数的大街小巷,钟丽芸才慢慢恢复了正常;回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可以和江天放玩笑了;神色间,也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和神采。
“这是我妈帮我买的房子。”钟丽芸住的这个地方属于宁阳的高档小区,住这的大都是八十年代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
江天放没说要上去坐坐;钟丽芸好像也没打算邀请他。
“小放,车你骑吧;最近公司事情多,你有这个更方便些。”江天放把钥匙递给钟丽芸的时候,她把钥匙推还给江天放:“今天,你能陪我,真的很感激你。”
江天放没有过多的客气,接过了钥匙:“丽芸姐,你的开心就是我的开心。”说得很真诚。
“小放,你真好!”钟丽芸走到他面前:“把眼睛闭上,让丽芸姐抱抱你。”
还没等他点头,钟丽芸已经将他拥入那丰腴温暖的身体。
“小放,别动。”钟丽芸咬着他耳垂说:“抱紧我。”
火热的嘴唇覆住了他想说的话,香舌在他齿边轻舔;不过江天放感觉得出,她很紧张,也很不熟练。
“小放,知道吗?这是我的第一次。”好一会,钟丽芸才从狂乱中苏醒,捧着江天放的脸说。
“丽芸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江天放用他宽厚的手掌抹去她眼角的泪痕:“水知道鱼的眼泪,因为鱼一直在水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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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雄 第二十六章 线索 (求推荐、收藏)
一夜无语。
第二天,江天放起来就去了医院。
林可乔也在小云的病房;正帮小云削水果。
“看上去气色比昨天好多了。”
“嗯,小云主要还是营养不良;再加上受了巨大的刺激和惊吓,一直都没有得到及时的纾解;也许是她潜意识里拒绝接受爷爷已经不在了的这个事实吧,那段时间她把自己完全和外面的世界隔离了,将自己的思想完全封闭。这在中医也叫‘气结于胸’,这种郁气如果不通过适当的方式发泄出来,对人的伤害很大。”林可乔轻声的解释:
“三国演义里面,周瑜在和诸葛亮的斗智中败北,郁结于心;他胸中的郁气没有找到适当的方法纾解,结果引发顽疾,吐血而死。不过这是历史传说,当不得真的。”
江天放想了想:“可乔,我们带小云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嗯。”林可乔整了整小云的衣服,牵起她的手;小云没有做声,只是固执地将另外那只手交给了江天放。
深秋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暖的,很是舒服。
“小云,自己随意走走;大哥和乔乔姐看着你。”走了两圈以后,江天放松口了小云的手,让她自由活动;这孩子不可能一辈子有人牵着她,终归是要学会走自己的路的。
小云没有反对,松开手朝前走了几步,回过头,看到两人正用温暖、鼓励的目光望着她后,又继续朝前走。
“这孩子有点自闭。”林可乔看到小云走远了,才对江天放说:“害怕和人交流。”
“是啊,从她降临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给她的全部都是苦难。”叹了口气,江天放继续说:“听她自己说,现在已经十五岁了,可你看,怎么看都只有十来岁的样子。生活了这么多年,身边没有亲人,更没有朋友;甚至连自己的父母是谁,自己的姓名都不知道;跟着爷爷四处流浪,长这么大,还没有在床上躺着睡过一回觉,没有坐在桌旁吃过一顿饭,这些,在普通人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生活了,但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种奢求;别人对她的,全部是白眼、厌烦、唾弃、打骂,没有人给予过她温情。现在,连唯一对她好的爷爷都被人逼死了,她还能相信谁呢?”
“哥,我们把小云留下吧,我心疼这孩子。”林可乔眼睛有点红。
“我也是这么想的。”江天放抱了抱可乔。
小云从那头慢慢又往回走过来;经过清洗的她,已经不再是往日那般邋遢;眼睛很大,很圆,却没有神;鼻子挺挺的,嘴有点小;头发稀疏而枯黄,皮肤也显得蜡黄。
“小云,大哥和你商量件事。”江天放说。
小云抬起了头,看着江天放。
“你以后愿意和大哥、乔乔姐一起生活吗?”
小云空洞的眼睛闪过一丝光彩;接着低下了头,再抬起头时,眼神变得灵动而坚强:“大哥,我只相信你;你喜欢乔乔姐,那我也相信乔乔姐。”
林可乔欣喜地把小云拉过去:“嗯,姐姐喜欢小云;你以后就是我妹妹了。”
这世界不止小云一个流浪儿,江天放对他们都很同情;如果有机会,也愿意帮助他们改变自己的生活。可江天放也没有伟大到想去收留所有的孤儿。
收留小云,除了可乔的缘故,还因为,小云给他的,完全是一种异样的感受;从那个晚上,在那个肮脏黑暗的角落看到小云起,那双充满麻木与空洞的眼睛就一直萦绕在他脑海,挥之不去,让他不时的想起,想起后令他辛酸。他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会给他这么强烈的印象,他给自己的唯一解释就是---这是缘分。
三人继续沿着小道散步,手牵手,确实像一家人;不,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
“小放。”程伟民从大楼里走出来,向他们招手。
“被你说中了。”程伟民有点窝火:“这案子前景不容乐观啊。现在已经有人开始打招呼了;那个强子也有翻供的迹象。”
侯二这个流氓,程伟民盯了几年;也抓到过一些把柄,可不是些打架斗殴的小治安案件,全是侯二手下的小喽啰替他顶缸,一个警察竟然奈何不了一个流氓,这让他很窝火。
江天放回来后,两人在一起闲聊的时候,说起了这个侯二。
侯二的名字,江天放从小就听说了,知道这是一个有名的流氓头子;不过,他没有直接和侯二打过交道,毕竟,两个人所生活的,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
江天放想了想,记忆中的侯二,好像是五年后才伏法的;在劳动广场公开宣判的时候,广场被几万人挤得水泄不通;押着侯二的囚车在游街的过程中,无数市民自发上街放鞭炮。
既然自家兄弟想搞这个人渣,江天放当然得支持。
“侯二现在在努力的想漂白自己,所以,从他正面下手,估计证据很难找;我听说了这么几件事,你可以考虑下,看有没有价值。”江天放说。
“嗯,小放,你说就是。”
“一个事是,城西有个叫李三麻子的人,早几年,侯二曾和他合伙做过宁江的沙场生意,但这两个人接手的,都是别人现成的生意,据说,当时是死了人的;二个事情是,听说火车站有个叫强子的人,去年以来垄断了那里倒票的生意,去年以前,是谁在那边倒票?你可以顺着这条线去查查看;还有一件事情,我听说,侯二家有个乡下小保姆,偷了他一万元钱,被发现后跳楼自杀了。。。。。。”
江天放一说,程伟民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线索,有问题。
前面两件事,自然会牵扯出黑恶势力抢地盘的问题;特别是小保姆的案件,他这个刑侦队长一听,就觉得里面漏洞百出。
不过,程伟民奇怪的是,这些事情,自己这个警察都没听说,这小放刚刚转业,怎么就知道了呢?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程伟民关注的,还是案子。开始安排人做了些摸排,结果还真查出了内容。
几天前,江天放又爆了个猛料,说起了流浪儿小云的遭遇,一听说逼死了人命,程伟民知道,对这个侯二,可以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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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雄 第二十七章 搬开石头
和江天放配合抓了人,整好材料后,程伟民总算松口气,以为大功告成了。
李三麻子和侯二,当年为了抢那个沙场,和对方发生火并,死四人,伤十余人;强子为了霸占火车站的倒票市场,和以前的势力发生火并,死两人,伤十余人。光是这两个案子,作为主谋的侯二,就够枪毙几回了。
这几个案子,人证都很多,程伟民觉着,案子已经办扎实了。
可市局领导那边传出了不同的声音,说侯二是侯二,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和李三麻子、强子他们之间有从属关系,这是几个完全独立的案件,不同意并案侦查;更为可气的是,有的领导,竟然要程伟民把握好侦查方向,在已经结案的小保姆盗窃案中,早就明确小保姆是偷了钱畏罪自杀,不要再节外生枝,要注意保护我们公安队伍的整体形象。
小保姆这个案子,是区公安局刑侦队出的警,最后的结论是“畏罪自杀”,结果也上报到了市局,程伟民当时也没在意。领导这话,言下之意就是,你对一个已经定性的案件重审,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这让以前的办案警察以后还怎么工作?那不是破坏了咱们公安机关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光辉形象?
小保姆那个案子实在是气人,据侯二的手下交待,侯二丢了一万元钱,老是怀疑是自己家的那个保姆偷了,可搜了半天,家里愣是没有找到“赃款”;侯二就把小保姆带到了宾馆,打开十四楼的窗户,把小保姆搁在窗台上,吓唬她说,不承认偷了钱就要把她扔下去,小保姆怕啊,就挣扎,结果侯二没拉稳,小保姆从窗台掉下去,摔死了;后来,警察来询问,侯二一口咬定,小保姆是自己跳下去的。警察去侯二家收集证据的时候,还真发现,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放着一万元钱。至于这钱是不是侯二自己事后放的,或者是他自己先前忘记掉那的,鬼才知道。
这么一来,李三麻子的沙场、强子倒票伤人和强子逼死小云爷爷的案子,就都和侯二没关系了,只有一个非法持枪的罪名能整侯二,你说程伟民能不郁闷?
“领导?怕个毛啊,不把这样的领导整下去,你怎么当领导啊?”江天放懒洋洋的说:“未必你去整个没钱没势的平头小老百姓?哪个有快感点,嗯?”
“小放,有招?”程伟民一听就来了感觉。
“是不是一把手在干预?”江天放问。
“那不是,范局老革命了,哪会干这事;插手的是管治安的副局长何刊。”程伟民摇摇头说:“再说范局待我不错;就是现在快退了,不怎么管事。”
也确实,哪个公安局的刑侦队长不是一把手比较看重、喜欢的人?
“那更好办了。”江天放轻松的说:“先搞定强子;要强子搞定侯二;那个副局长要是敢出头,一起整。”
程伟民思索片刻,一拍手:“就是。小云爷爷的死,强子脱不了干系;做个法检,再加上小云的证词,强子就是翻供也可以判他死罪。不过,搞强子不一定可以扳倒侯二啊,据强子交代,侯二确实是在小云她爷爷死后才知情的。”
强子和二狗逼死小云爷爷后,马上把事情报告给了侯二;侯二指示两人,趁晚上,小云睡了的时候,把尸体偷偷的运到郊外,埋了;这次被抓,强子还想硬抗呢,可二狗扛不住啊,早早的就把事情撂了,埋尸体的地点也已经找到。
“他什么时候知道这个重要吗?货运站不是他侯二指使强子去办的?再说了,强子只要是不想死,他就得自己想办法把罪名多洗出来一些,他会不会有些细节记错了呢。。。。。。”说完,江天放冲程伟民眨眨眼,狡猾的笑了笑。
程伟民兴奋的搓搓手:“这个好办,咱刑侦队没别的特点,就是讲究实事求是、证据确凿。等材料整理好后,我会直接向范局汇报,不过。。。。。。”
“你担心得罪何刊?”江天放拍拍他的肩膀:“先别说要把他整下来了,就是整不下来,一个小小的副局长敢拿你怎么样?他管他的治安,你搞你的刑侦,这本是两不搭界的事情。别忘了,你老子好歹是省委常委,虽然大多数情况下只是举举手,可真要有人敢动你,就是宁阳市委书记都得掂量掂量后果。”
程伟民老爸程关胜是省军区司令,挂省委常委;不过部队向来很少干预地方政府的事务,所以常委会上一般都是跟省委书记的态度走,举举手,戏称是“举手常委”。
“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整他不下?”江天放突然冷笑:“他这么帮侯二,我就不信他没有尾巴;他又没手机,要谈事就肯定得和人碰面;这个关键时刻,叫人盯他几天,不信没有收获。”
九十年代初,手机那是绝对的奢侈品;一部砖头块的“大哥大”,机子至少要三四万;上号还得好几万;每个月话费又是几万。别说副局长,就是军民大药房的管理层,现在也用不起。
江天放说的这招数,刑侦队用得那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可那是用在办案上面。对领导动用这些手段,那是违法的,所以,在程伟民心里,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下意识的就排除了这些手段。
但江天放不同啊,部队养成的作风和习惯就是,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歼灭敌人。
看着程伟民犹豫的神色,江天放帮他解围:“我知道你的人不方便出面调查他,这是违反纪律的;回头,你去找许士,我会和他交代清楚的,许士做这点事情,绰绰有余。”
程伟民一咬牙:“好,就这么定了。”
江天放望着程伟民,郑重的说:“既然选择了从政,有一点就必须要记住;想做更多的事,更大的事,就需要更高的职位,更多的权利。在这个前进的过程中,不要过于隐忍,有些石头,如果顽固不化,就一定要搬开,或者,干脆砸碎!”
程伟民态度坚决的走了;他不知道的是,他现在所迈出的这一步,将是他仕途最为闪亮的一步;这一步不同于升职或嘉奖,那是一种理念上的升华。;
官雄 第二十八章 忍
林可乔三人没在外面呆太久,便回到了病房。
江天放想了想,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柔和地小云说:“小云,你乔乔姐从昨天累到现在,大哥得送她回家休息,好不好?”
看到小云面上露出不舍的表情,江天放接着补了一句:“你在这里好好养病,医院还有很多的护士姐姐在照顾你啊;从你的恢复情形来看,已经很不错了,应该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等到了明天,大哥和乔乔姐就带你一起回家,好不好?”
“好。”小云这次没有再犹豫。
家对于小云曾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如同卖火柴的小女孩眼里的那块蛋糕;只是,以往那些美好的梦,仅仅只能维持一根火柴燃烧的时间,便会被残酷的现实打破;可今天,“回家”却如此接近她,仅仅只有一天的距离。
安排好小云,江天放才带着可乔下班回家。
“今天不走路,我带你兜风。”走出医院大楼,江天放扬了扬手里的钥匙:“丽芸姐借的。”
“好啊。”林可乔呵呵笑起来,挽着江天放的胳膊:“我喜欢趴在你背上的感觉。”
江天放不禁也笑起来。想起以前去郊外爬山,爬完山回家,大家肯定都累得走不动了;那时候可乔总会耍赖,说累啦,走不动啦,要他背着回家;江天放也总会让她如愿的趴在自己背上;回家的路,有她在背上的欢声娇笑,从来不觉得漫长。
摩托车在马路上轻快的飞舞;阳光灿烂,从树影中斜射出来,抬眼望去,能看见一条条的光柱,还有光柱上那闪耀的光环;路旁的枫树已经慢慢变红,宛如一簇簇杜鹃在盛开。
林可乔整个人都趴在江天放的背上,不时在他耳边呵气;或者用她柔嫩的手指捏着江天放的耳垂。林可乔说她喜欢“哥”的耳朵,软软的,肉肉的,像婴儿的皮肤。
江天放和她一路闹着,很快就到了家;停车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昨晚的事,还有自己的迷惑:“可乔,有个事情怪怪的。”
“什么事啊?”林可乔还没松开她挽着江天放的手。
于是,江天放把钟丽芸昨天晚上的情形一五一十说出来,特别是她情绪的变化,从开始的正常到沉默,再到后面的反常和爆发,连最后的拥抱也没有隐瞒;两人一边说,一边上楼,待说完的时候已经进了林可乔的房间。
林可乔的房间是套两室一厅,面积不大;客厅很简洁,一个沙发一个茶几,有电视和录音机;通往阳台的那间是书房,阳台外就是碧绿的华盛湖;两人进的这间就是她的闺房,白白的墙,淡蓝的窗帘,鹅黄色的床单;靠墙有衣柜,靠窗是梳妆台,上面有些女孩子的护肤品。
林可乔打开衣柜,并没有避开江天放,只是背过身去,换了套家居的衣服;换完衣服才好像想起什么似地,转身朝江天放走来。
“哥,她是不是抱你了。。。。。。”林可乔古怪地笑着,两手做出要呵他痒痒的样子。
“嗯。”江天放知道这个“她”是说钟丽芸,尴尬的摸着自己的寸头。
“是吗。。。。。。好抱吗?”林可乔娇笑着压过来,两只手在他腋下不停的挠,直到把江天放摁在床上。
可乔趴在他身上,脸上还是有那种古怪的笑:“哥,那她一定吻你了,是不是?”
江天放只好又点点头。可乔的脸凑到他面前,嘴唇对着嘴唇,细细而娇懒的道:“她的唇香还是我的香。。。。。。”话没说完,便将她的唇含住了江天放的嘴唇,舌尖一抵,分开他牙齿;江天放张开他的嘴,吸住了她的舌尖,两人热烈地亲吻起来。林可乔激情地搂拥著江天放,双手绕过他的脖颈,樱桃小嘴微微张开,两人双舌开始了激烈缠绕,似乎要将对方吞噬消融;她的香唇舌尖滑移到江天放的耳侧,两排玉齿轻咬耳垂,舌尖再钻入江天放耳内轻舔著;江天放能清晰地听到她的呼吸呻吟,那香舌的蠕动使人舒爽到极致!
一手抚摸着可乔的背,一手揽着她的腰,江天放将她轻轻的反转过来,胸膛压在那柔软的胸脯,嘴唇在她鼻尖、眉睫、脸颊、耳后轻轻地啄,偶尔有舌尖轻轻的一舔;林可乔的身躯便轻微地颤抖,那嫣红的小嘴便寻找他的唇,那俏脸泛起一层红晕,浑身也是滚烫;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呻吟,渐渐演变成一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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