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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如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乡村原野
张杨听了很不好意思地笑了。
周夫子想了想,微微一笑,如此这般地教了张杨一篇话。
张杨听了大喜,忙对夫子道,他明日不过来了,要到外婆家去帮哥哥解决这桩事,不然的话,他娘要跟四舅舅闹翻了,往后连娘家也不好回了。
周夫子见他操心家里,欣慰地点点头,吩咐他只管去,他家里来人问,他会帮他解释的。
第二天,本是学堂休息的日子,张杨以往都是要照常来听周夫子讲学的,今日他还是去了学堂,不过打了个转又往外婆家去了。
他外婆家住在十来里外的小河湾,他一路小跑,赶到外婆家,惊得他外婆拉住他问道:“杨子,家里出啥事了?咋你一个人来了哩?”
张杨莫名其妙地说道:“家里没啥事呀!我来找外婆有点事。”
老人家放下心来,又奇怪地问道:“你找外婆有啥事?咋你娘不来哩?”
张杨接过老人家递来的一碗水,“咕咚”一气灌了下去,然后抹抹嘴边的水渍,才对外婆说道:“我娘忙哩。我来是想跟外婆说,我想找玉芹表姐说说话儿,问她点事。”
老人家瞧着这个小外孙,疑惑地问道:“你想问玉芹啥事?我瞧你还是别捣乱了,小娃儿不要插嘴大人的事。这事自有你爹娘做主,再不成还有你哥哩,哪能叫你说话?”(未完待续)<】





丑女如菊 第一百二十二章 姻缘天定
张杨笑道:“我不过是想问玉芹表姐两句话儿,外婆瞧我像是来捣乱的么?我又不傻,家里爹跟娘都烦死了,我要再捣乱,那不是叫他们没法活了?”
他外婆听他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只是不大相信,可是张杨如今念了书,也是斯文懂事不少,便叮嘱他道:“那你说话软和点,你玉芹表姐也难受哩,都瘦了好多。”
张杨点点头,自去玉芹的房里找她。
这婚姻的缘分真是不好说,玉芹因为表哥心里受煎熬,旁人也在为她受煎熬。这种情形也不知真的是因为缘分不到,还是因为人们总喜欢盯着那得不到的东西,满心失落。
不管怎么说,当张杨问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哥哥时,玉芹还是坚决地回答是真的喜欢。
她都已经把话跟爹娘姑妈说明了,她还有啥好犹豫的?也就是仗着张槐娘是姑妈,她才敢这么在爹娘跟前说,要是旁人家,如何能说?
张杨却对她道:“我瞧你一点儿也不喜我哥。你就像喜欢一件衣裳,非要得到。舅舅舅母是卖了鸡买这件衣裳,还是借钱买这件衣裳,你是不管的;你只管这件衣裳穿在身上好看,你就高兴了。要是这衣裳舅舅舅母没帮你弄来,你就要死要活的,弄得旁人都担心你。”
他扫了一眼玉芹那惊骇的神情,绷着一张小脸继续道:“咋了,我打的比方不对?你说要嫁我哥,就一定要嫁我哥。我哥想不想娶你,你是不管的;我娘因为我哥难过。你也是不管的;你爹你娘因为这事跟我娘怄气、骂我哥,你也是不管的;要是我哥一直不答应,你就不好好地过日子,也不嫁给旁人,说不定还要寻死觅活的,弄得全家人都担心你。”
玉芹被他的话惊呆了,只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她并不想逼所有人。她不会为了一件衣裳就不管家人的死活。
可是,为啥他说的这么顺溜?
自己真的那么讨厌么?这比方好像也很对哩。
张杨鼓着嘴道:“你愿意嫁给我哥,我爹娘不知有多高兴。可你晓得为啥我娘不逼我哥娶你么?因为我娘才是把我哥当心肝宝贝疼,她不想我哥难过,才不逼他的。她这样才是真的喜欢我哥哩。你喜欢我哥。不过是跟喜欢那件衣裳一样,非要得到罢了。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不会让他为难!”
玉芹脸色顿时惨白。
她这段日子本来就存了心思,小脸瘦得尖尖的,如今更是难看。【 高品质更新 】
她失魂落魄地呆坐着,手中缝补的衣裳滑落到地上也不知道。
张杨说了这些话,也不再管她,就坐在一边瞧着她。
忽地。房门外边传来四舅母恼怒的声音:“你来干啥?瞧瞧玉芹死了没?”
然后就是张槐的声音:“四舅母,玉芹跟我妹妹一样,我能不管她么?我来是有话要跟她说哩。”
张杨诧异地站起身,哥哥咋也来了哩?
玉芹却是如梦初醒,站起来冲出房门,对她娘道:“叫表哥进来吧,我也有话要问他哩。”
张槐跟着玉芹走进房间,见了张杨。也十分诧异:“杨子,你咋在这哩?啥时候来的?”
玉芹苦涩地说道:“他来骂我哩。你也来骂我么?你们俩兄弟倒是一条心。”
张槐大惊,瞪了张杨一眼,忙对玉芹道:“杨子还小,他说了啥你也甭放在心上。小娃儿的话哪能计较。”一边拽起张杨,使眼色让他出去。
张杨气恼地叫道:“表姐,你说瞎话咋这么顺溜哩?我啥时候骂你了?”
他一边嚷着。一边悻悻地出了房门。
到了门外,四舅母也是垮着一张脸对他。他气不过,就到外婆的房里倒下休息,一边等哥哥。
往常每回来外婆家都是满心高兴和期盼的。外婆总会收藏些东西让一大群孙子外孙哄抢,她就在一旁笑眯眯地瞧着乐呵。可是今儿来却是一副不受欢迎的光景。
唉。这些糟心的事实在是烦透了!
过了好久,张槐才满脸疲惫地从玉芹的房里出来,叫上张杨,就跟外婆告辞,推拒了老人家留晌午饭的好意,也没敢瞧四舅母那难看的脸色。
路上,张杨紧张地问道:“哥,表姐想通了么?”
张槐点点头,微笑道:“应该是没啥事了。你干嘛来了?”
张杨忙撒了个谎,笑道:“我就是来外婆家逛逛呗。”
他又好奇地问道:“你是咋跟表姐说的?”
张槐斜了他一眼道:“小娃儿问那么多干啥?”
不过想了想又对他道:“哥晓得你是来帮哥说话的。可是你也甭怪玉芹,她这样也没啥错。要是你哥没自己的想法,碰上这样的人,那不是好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真要说她有啥错的话,那就是太只顾自个了。可是,话总要好好的说,能和气解决这事,干嘛要吵吵嚷嚷哩?要是她真的有个好歹,我还能过得安稳?”
张杨笑道:“我晓得,我没有骂她,是她瞎说的。你说她往常也没说要嫁你啊,咋忽然起了这心思哩?”
张槐叹了口气道:“这我哪晓得哩!”
他想,人要是都能早早地就明白自己的心思,那还会发生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么?自己不也是折腾了一番,才晓得喜欢菊花么。玉芹怕是往常也没在意他,也不知道是啥时候动的这个念头。
这还算好的哩,好歹他们都没成亲;有那些人成了亲还折腾出一堆事,那才叫闹得鸡飞狗跳哩!
解决了一桩大心事,这回程就愉快起来,就是俩兄弟错过了晌午饭,都饿得饥肠辘辘,于是,在路上掐了些青刺苔剥了皮嚼着,一时张杨又摘些野莓子,却是越吃越饿。
张槐笑道:“赶快走吧,有这工夫,都到家吃饭了。”
张杨惋惜地说道:“唉!要不是这糟心的事儿,咱在外婆家吃饭多好。我还想吃外婆腌的咸鸭蛋哩!”
说着咸鸭蛋,他只觉那嘴里口水就冒出来了,忙加快脚步往家赶。到家就算没有咸鸭蛋,鸡蛋总是有的,好歹能杀个馋。
张槐想,使劲地干一年,搬到小青山下挨着青木住,喂几只鸭子,不就有咸鸭蛋吃了?
就算是钱不够,哪怕先盖个土坯房也要搬过去。
兄弟俩回到家,何氏见了埋怨道:“去了哪?连饭也不晓得家来吃?”
张槐不想让娘再操心,便将去外婆家的事跟她说了一遍,说玉芹已经想过来了,往后没事了。
何氏听了,就抹着眼睛道:“这就好,这就好!这娃儿跟我闺女似的,我也心疼她哩,瞧她那模样我心里就不落忍。要不是晓得她嫁过来也过不好,我肯定就答应这门亲事了。你舅母埋怨咱不识好歹,她就不明白我一片苦心,其实都是为玉芹打算的。你这个样子,娶了玉芹,那不是害她么?”
张槐沉默了一会道:“总归是我先前糊涂,才跟着有这么些糟心事。往后不会了。娘就放心吧!”
何氏见他内疚,也不忍多说他,叹了口气端上饭菜,让两兄弟吃。
这天底下的事真是不好说,玉芹忍痛对表哥死心,跟着就有人上门来提亲,就是她本村的大山。
她见那男娃也还实诚,就跟爹娘都应下了。
谁知这个大山相中她好久了,因家中也是不宽裕,硬是攒了几年,才捧着一份厚彩礼上门提亲。
有时候,彩礼会让质朴的乡下人感到绝望,伤他们的感情;可是有时候,彩礼代表的是一份诚心,让他们感动的流泪。
当玉芹听她娘说大山的娘告诉她,大山为了这份彩礼闷头苦干了好几年,前些日子更是为了他们这姑表兄妹要亲上加亲在家里痛苦了好些天时,忍不住就哭起来。
原来表哥说的真是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好姻缘,幸亏自己没有一直犯倔。
大山既然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也要收心对他好才应当;表哥么,希望他说的那个人也能对他好,不然可是白费了表哥的这一片心哩!
想到这,忽然她有些同情起张槐来,好歹自己有人喜欢,还喜欢了这么些年;可是表哥说,他喜欢的那个人好像对他不大在意哩!
可怜的表哥,要是人家相不中他可咋办?
她走出了那个人生的死胡同,心情好了,又操心起张槐来。
玉芹让爹娘将聘礼中的十两银子送回大山家,让他买地,甭乱花了;就是下年成亲,也简单地办就好了,省些钱也好过日子,不用装面子上的风光。
大山简直是喜出望外,拿了银子呵呵傻乐,觉得自己是苦尽甘来,熬到头了,这媳妇还没进门就帮着算计过日子哩。
张槐听说玉芹定亲的消息,忍不住嘴角含笑,眼睛有些发酸。
那个大山他是晓得的,可是个勤快忠厚的好男娃。他居然一直喜欢玉芹,这下玉芹有人疼,他也放心了。他总算是妥善地解决了这件事,没有像上回那样弄得一团糟。
可是,玉芹等到了她的好姻缘,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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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如菊 第一百二十三章 褪去癞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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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很紧张,吓得青木也是一溜烟地跑过来,连声问道:“啥事?菊花,你咋了?”
菊花急急地说道:“哥,快来帮我瞧瞧,这脸是咋地了?掉皮了哩。”
原来,她脸上的癞皮越长越硬,她洗脸也就不像原先那样小心翼翼了,再加上最近常常忙得流汗,每日洗脸的次数就多了,而且她觉得那硬皮底下好痒,让她恨不得使劲地用手挠挠才好,因此几点缘故,今日傍晚洗脸的时候一不小心用了些力气,就搓掉了一块硬皮夹壳,吓了她好大一跳,这才叫青木的。
青木忙凑近菊花的脸仔细地瞧了瞧,激动地说道:“这是长好了,褪皮了哩!嗳哟!真的褪皮了。”
菊花大喜,急忙紧张地问道:“下边是啥样的?”
青木道:“底下的肉皮是红色的。嗯,红红的!”
菊花忍无可忍,嫌他说的不够仔细,忙打了一盆水,到廊檐下去照,可是,任她扭来扭去地调整角度,木盆里映出的人脸更像是一张黑白画儿——根本看不清脸上的颜色。
她叹了口气,收拾起激动的心情,怏怏地说道:“唉!想那么多干啥,就算是这癞皮掉了,也是要留一片疤的,哪里可能长得跟额头上皮肤一个色哩。”
青木忙安慰道:“这长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平常咱们身上不小心弄破一块皮,结了壳子掉了后,那后长出来的肉也是红红的。要好久才能长得跟旁边的皮一个颜色。不过菊花,你可要仔细了。有些疤是长不回原来的颜色的,得小心养着才成。”
菊花已经恢复了无所谓的心态,笑道:“这块癞皮长了这么多年,咋能不留一点疤痕哩?咱还是甭痴心妄想了。省得白想一场还难受。”
正说着,杨氏和郑长河回来了,见了菊花脸上的情形,真是大喜过望——当初秦枫费尽力气也没治好的癞皮,谁想它自己就掉了。
杨氏抹着眼泪连声道:“这下好了,这下好了。一定能长好的。”
菊花忍不住提醒她道:“娘,你可别想那美事儿。这肯定是要留下一片疤痕的,哪里就能长好了?”
杨氏嗔怪地对她道:“你尽说丧气话。谁身上破了皮养好了,才掉夹壳子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红红的,跟刚生下来的小孩子皮肤一样。只要好好的养着,还是能长好的。你往后不准晒大太阳,小心地护着。肯定能长好。”
郑长河也不懂。杨氏说一句,他跟一句,总之。是要菊花好好养着,一定要把这脸上的肉养得跟旁边的皮肤一个颜色。
菊花瞧着爹娘兴奋的样子,暗叹了口气,心道,哪里那么容易,就算是不停地抹珍珠粉,只怕也恢复不了原来的样子。
要她不晒太阳?这可能么。
她现在已经算是晒的少的了,不下田,也不大下地,可也难得不晒太阳,因为她最喜欢去菜园子哩。
也怪,她经历了上次治疗的反复,对于不能恢复容颜也没那么在乎了。乡下人,脸上有疤就有疤吧,过几十年,有疤的和没疤的还不都是一个样!
青木瞧着菊花的神情,笑着说道:“你甭抱太大希望,可也不要对它不管不问,总要护着点才是。太阳少晒是肯定的,咱家也不用你下田,你到菜园子也尽量早晚去,别大日头底下去;还有,这硬壳别拿手抠,让它自己长牢实了掉下才好。”
菊花点点头,觉得哥哥说得比较实在,不像爹娘,想的太不切实际了。
杨氏听了青木的话,急忙叮嘱道:“可不能用手抠。菊花,你这脸咋长硬壳了哩?还往下掉,这是咋回事?要说是秦大夫的药见效了,也不该拖到如今哩!”
菊花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她想肯定跟菊花茶洗脸有关——那茶水可是清热解毒的;至于秦枫的药,当时让脸烂了,只怕也起了些作用,正好把毒素去除了一些。
具体的缘故么,就算是秦枫回来,只怕也不能分析清楚。
她把自己的猜想跟爹娘说了,他们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青木道:“只要这东西掉了,哪怕长不回原来的模样,洗脸的时候不也省事好多么。往后也不会吃这也发,吃那也发了。”
杨氏笑容满面地说道:“那是,可不是方便好多?青木你甭乱说,咋长不回原来的模样了?肯定能长好的。”
菊花对她的固执有些好笑,叮嘱道:“爹,娘,哥哥,你们别跟人说我脸的事。管它长得好长不好,我都不打算把这面巾拿下来了。你们想,我这样都习惯了,人家如今也不说我了——就说我,我也无所谓——要是忽然拿下来,这脸没长好,人家又有新的话头说了;要是长好了,那更是个麻烦,又要被人指指点点。我尽被人议论去了。这事就咱自家人知道,谁也别告诉。我还有个想法,不管这脸长不长得好,我倒要瞧瞧,有没有人敢娶我。脸长好了娶我算啥?没长好娶我那才是真心哩!”
青木会心地笑道:“嗳!不说,这样蛮好!”他想,反正槐子是不在乎的,那么长好不长好,拿不拿下来有啥关系哩?
杨氏叹了口气,道:“也好,就蒙着吧,只怕这脸一时半会儿的也好不了——那疤痕怕是要长好长时候。这几天你小心些。”
菊花答应了。她想,岂止是要长好长时候,这脸怕是一辈子都跟花皮南瓜似的了。
她用手摸摸脸上的硬夹壳子,估计要花几天工夫才能掉光。
接下来的几天,菊花脸上的癞皮壳子陆续掉光了。据青木说,那下面露出的肉是嫩红色的,跟旁边的皮肤颜色很不一样。
杨氏也关注着菊花的脸,可是她除了不让菊花去晒太阳,也想不出好的法子来养护闺女这张脸。
乡下人,哪里有什么好的保养皮肤的法子?她倒是教了菊花用淘米水洗脸,说是能让皮肤白一些。
菊花虽然没太奢望把脸养好,但也不会不管不理,自然会想些办法,做到“尽人事,听天命”。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这猪蹄还得吃,就算现在卖贵了,也要隔三差五地吃一个才好;其次,就是用新鲜的黄瓜来润肤,反正这黄瓜也正要上市了;再有,就是涂鸡蛋清了,还有这爱吃辣椒等重口味菜肴的习惯得改改了。
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直接可行的保养皮肤的法子,至于花钱去城里买护肤品,那是不可能的事。
脸再重要,还是没有肚子重要的,所以,该干的活计一样也不会少。
难道她真的听爹娘的话,在家养着不成?那她也吞不下饭去。既然来到这乡下,又没打算往高处奔,那还是别太在意这张脸才是,否则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青木见她隔天晚上用一个鸡蛋清涂脸,疑惑地问道:“这样管用么?”
菊花脸上被鸡蛋清绷得紧紧的,笑也笑不畅快,木着一张脸道:“试试看么!哥,这蛋黄煮给你吃了吧,你读书也费脑子,一天吃一个鸡蛋,对脑子好。”
自己为了美容浪费鸡蛋,那这蛋黄还是让青木吃了比较安心,好歹也算是两人一起浪费的。
青木却不晓得菊花在想啥,很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吃吧。这鸡蛋吃了不也对脸好么?”
菊花道:“不用,我不是隔几天就吃一个猪蹄么。那个东西对皮肤好,我去年就觉得了。”
青木也赞同,说是去年吃了猪下水和猪蹄,养得几个人脸上都好看多了。
他手里捧着书,瞧着妹妹捣腾那张脸,觉得很是有趣。
再过些日子,又见菊花拿切得薄薄的嫩黄瓜片,让他帮着往脸上贴,贴完瞧着那满脸绿森森的黄瓜片中间,一双黑眼睛眨呀眨的,更是觉得好玩。
因为没有镜子,他就充当了妹妹的镜子,跟着菊花一起捣腾起她那张脸,这成了兄妹俩好长一段日子里的乐事。
这护肤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护好的,而且,美容的心情也是跟环境有关的。
菊花现在生活在乡下,那种自由自在的山野生活,让人脱去一切的束缚和繁琐,实在很难让她时刻惦记保护自己的脸。不比生活在城里,有事没事就到镜子面前溜达一圈,看看哪里不妥当,这儿可是连个镜子都没有的。
所以,兴头地吃了几次猪蹄,做了几次蛋清面膜后,她就不耐烦了,也懒得再买猪蹄吃了,蛋清面膜也老是忘记做,还是青木提醒她坚持做;她经常是光着脑袋就到菜园子里去瞧茄子辣椒,连帽子也忘了戴;又或者是得了新鲜的小杂鱼儿,红烧了大吃一顿。
杨氏见闺女这么不爱惜脸,直叹气,可又没有法子。除非是买个丫头伺候她,否则这么顾忌着,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确实是麻烦。
菊花想,要好总归会好,要不好她再注意也没用。生活在这山野之中,连太阳也不能晒,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为了不让杨氏担心,在青木的帮助下,她总算是把做面膜这事给坚持下来了,因为青木到了晚上就提醒她,所以想忘记也难。
夏日的炎热越来越盛,白天知了叫得也是声嘶力竭。
人们早上起得早了,趁着清凉去田地里干活;傍晚也会早些收工,搬出竹凉床到院子里吃晚饭、乘凉聊天,村里的人会聚集在一处讲古,或隔着院子高声地一问一答。(未完待续)<】




丑女如菊 第一百二十四章 李子树下
那稻田里的青蛙就一阵阵叫地热闹哄天,有时忽然寂静下来,只有一两声蛙鸣,衬托着这静;然后,所有的青蛙又跟约好似的齐声呱呱叫了起来。81躺在凉床上,听它们忽紧忽松,忽快忽慢的鸣叫,跟乐队似的。
夏虫也呢喃不休,明明是喧闹的,却越发让人体会到静,旷野间似乎只有这蛙鸣虫唱,尤其是菊花家单独住在山边,更是连嘈杂的人声也无。
要说夏夜最令人讨厌的不是炎热——菊花家靠在山边,而且前边就是水,晚上并不多闷热——最讨厌的是嗡嗡叫的蚊子。
蚊帐是没有的,只能用艾叶来熏了,好歹还能管些用。
天明,菊花也是在蛙鸣声中醒来的,后山的鸟鸣倒是被压下去了,她都怀疑这些青蛙为啥不累哩?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这时节,水稻长得格外茁壮,已经怀苞开花了。田野里一片连绵不绝的深绿,总是让查看稻田的人笑容满面,期待丰收的时刻。
郑长河跟杨氏却在山芋地里忙个不停。
那一大片山芋乌压压的,山芋藤长疯了,爬得到处都是,充分展现它们的野性和旺盛的生命力。红色的藤蔓和山芋茎,被绿色的叶子遮盖,远远望去入目全是绿。
他们便开始修剪藤蔓,剪下的山芋藤剁碎了喂猪,多余的则堆在地窖里。
菊花便用这山芋叶子和山芋茎炒来吃。山芋茎是要撕皮的,撕了皮的山芋茎特别水嫩,一碰就断。用新上市的青辣椒炒炒,那是清香满口。送玉米糊是最好的。
只是撕这山芋茎的时候,那汁水就将手指头和指甲染成橄榄绿,要洗好几天才能褪去,所以说,在乡下,想要跟城里人一样保养,除非是啥事都不干。
她又特别喜欢吃这山芋茎,每次撕完了这山芋茎,瞧瞧自己还十分纤细却染得黄绿的手指。心想,眼下自己年纪还小。现在还只是染一些颜色而已,再过些年,这手指关节怕会变得粗大,这手就不复现在的纤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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