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破碎

在这个多位面体系囚笼宇宙之中，至高神的光辉就如那恒古长存的大道一般，只是光，只是一切的光，只是所有力量光辉中的光，而没有任何直接干涉世界的意志。如天道般高渺，如宇宙版恢弘，这就是十星存在的特性。
也正是这种特性，以及冥冥中多位面体系囚笼宇宙意志的压制，所以原界阵营的反抗军一方才能和天界十二主神拉锯战这么久。
独孤凤不是对十星存在一无所知的人，所以她一直十分好奇，那至高神的纯粹之光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不过想要触摸到这个秘密，却又需要一个接口，一个编译器，才能真正进入和读取到至高神光辉之中的世界。
而至高神的光辉与外界的唯一接口，正是天界的十二主神。至高神的光辉是无懈可击的，但是天界十二主神并不是无懈可击的。
纵然天界十二主神的力量也已经超越了普通的九星高级，无限的接近十星，但是只要不是十星存在，就有破绽，有弱点。再加上多位面体系囚笼宇宙的特点，每一个位面都是一个独特的囚笼，就算强如天界主神，一旦分身进入到一个位面，还有一个微不可查的不能适应的瞬间。这就是针对天界主神的机会。
当然，这个弱点，不仅仅是针对天界主神，而是这个多位面体系囚笼中所有的存在都有同样的缺点。
在过去的无数年中，双方早已经利用这个弱点，互相针对性的陨落了好多次对付的分身。这种争斗方式，甚至已经有演变成主神级存在争斗的主要战斗模式的趋势。
不过独孤凤会想办法潜入到一个天界正在征伐的位面中，原本不是为了偷袭天界主神的分身，而是为了借助天使的身份偷渡一次，体验一下天界救赎的真正过程。
然而，蔚蓝位面贤者文明的遗迹，却让她收获了弑神者技术，所以才临时改变，以一个位面为献祭，以超级加强版的弑神仪式，弑杀了天界主神的化身，取代这位天界主神分身的存在，李代桃僵，直接触摸到至高神光辉内的世界。
不得不说，独孤凤的计划很成功，虽然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取代，一瞬间的接触，就足够独孤凤将意志探入到至高神的光辉之中，并成功的撒播下弥漫网络的病毒。
由天界征服毁灭亿万世界而浓缩的仇恨诅咒阴影暗黑而成的病毒，所针对的并不是至高神的光辉本身，而是至高神光辉上蕴含的整个世界！
如果说至高神的光辉是弥漫在空间和光纤中的电磁波与激光脉冲的话，那这个由无量光明铸造的世界，就是在这些电磁波、光纤电缆、激光脉冲中传播、承载的信息。
至高神的光辉本身是无法撼动的存在，至少是目前还是九星的独孤凤无法撼动的存在。但是承载于至高神光辉上的世界，却并非是不可撼动的。
这就像是黑客并不需要emp炸弹破坏电磁脉冲信号，一样能够在网络中兴风作浪，破坏世界结构一样。
独孤凤并不需要针对至高神的光辉本身，而是只要如电脑病毒一般，潜入到至高神光辉的世界中，不断的复制扩张，弥漫弥散，如潮水一般的淹没整个世界网络，也同样能够造成颠覆性的攻击。
犹如天倾一般滔滔而来的黑水，被这个世界本能的所净化，黑水蒸发，弥漫虚空，不能逾越雷池一步！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因为蒸发的仅仅只是携带者负面、暗黑、诅咒气息的力量，是不容于光明的暗黑，而更多的，纯粹的信息，纯粹的由暗黑力量中纯化、升华的信息，却在这光明净化暗黑的过程中，被悄无声息的蒸发了！
纯粹的信息和知识是没有力量属性的，而借助篡夺天界主神分身权柄的瞬间，独孤凤就将这一份精心准备的信息病毒打入到了这个世界之中……
此时此刻，这个位面正值黄昏时分，本来该是这片大陆最美丽的时刻，白天的喧嚣开始次第静息，天空中会布满淡紫色的晚霞，未落的两个太阳和冉冉升起的三颗月亮共同挂在天穹上，那道美丽的光环则会折射出所有生灵的视力都无法完全辨识的无尽色彩。
然而，不知不觉中，整个世界的天穹就开始扭曲了起来。天穹中不时亮起团团闪光，然后就是道道火柱升上天空，慢慢化为滚滚浓烟。深黑色的烟遮蔽了小半天空，在目力所及处，能够看到天空中有无数小点在盘旋飞舞，互相追逐着，互相碰撞着。
一颗血红色的星球占据了大半个天幕，在它的映衬下，可以看到天空中飘浮着数十个巨大的黑影，它们蜿蜒前行，如履平地，缓缓掠过天际。
它们缓慢摆动着身体，抖落片片火焰。每一片火焰，都可以覆盖一个城市。那不是魔法火焰，也不是神术烈焰，几乎没有温度，却可以燃烧一切，而且无法扑灭。在它们身下，一个个城市开始燃烧，而凄厉的叫声连绵不绝。在这种火焰下，非生命的物质会猛烈燃烧至尽，而生命却可以延续很久，这是一个极为痛苦且漫长的死亡。
转眼间，一个祥和安乐的世界，就陷入到了一片毁灭的景象之中。
“真是久远的记忆啊！”
在一个巨大的空间，一个飞舞着无数闪耀符文的奇迹都市中。一个触须低垂，脸上的皱纹如年轮一般古老而沧桑的老人缓缓抬头，看着这一片末日的景象。
从天而降的灭世火焰，激起了这个世界的自动反击。一个个身影从群山中升起，扑向天空中飞掠的巨大黑影。这些皆是无敌的勇士，每一个都是位居位面顶点的巅峰武士。他们的攻击英勇而强大，在那些看似单调的光影背后，是深蓝咆哮、虚空神罚、极炙光束、巨龙吐息、中立斩断等等足以震撼无数世界的巅峰技能。
然而，这些威力巨大的魔法、神术甚至是技能轰击在那些巨兽身上，却只是激荡起圈圈涟漪，震碎几片火焰，在体表爆发出几朵小型的蘑菇黑云。但看那些巨兽滑翔的轨迹丝毫不曾偏斜，就知道根本没能损伤到它们的本体。
“不知道多少年了，这一幕还仍然是我族的噩梦啊！”
古老而沧桑的老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不禁叹息一声，翻开一本青铜色的书，这本书厚重而古朴，刚刚出现，承载着这个位面从新生至今亿万年岁月的苍凉气息就充斥了整个世界。
书页展开，上面展开的一页页画面，正是这个位面正在经历的一切。
在打开的书页上，一幅图案正在浮现，正是道天穹的裂隙倾泻着无穷黑水，血色的星球高悬天空，无穷无尽的末日火焰和末日巨兽从天而降。无数的城市和生灵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这一切的一切，都与曾经的第六纪元结束时的景象几乎一模一样。
一样的世界，一样的永恒之书，一样的故纸的黄和单色调线条构成的画面，一样的让每个看到的人都感觉到灵魂最深处的震颤。只是唯一不同的，那就是此刻，没有了那无法形容的绝望。
“这一切，终究已经是过去了！”
古老而沧桑的老人叹息一声，轻轻一抹，就将一页刚刚诞生的画面抹去。而与此同时，那天空中肆虐的战舰，焚烧一切的火焰，以及那一轮血色的巨大星球，都仿佛被一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的抹去一般，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中。
而原本被降落的火焰所吞没的生命，只觉得一个恍惚，自己就已经回到了火焰降落的前一刻，这才发现自己仅仅刚刚走神了一瞬间，什么灭世的火焰，什么痛苦的挣扎，都仅仅是一个极为朦胧模糊的梦一般。
“病毒抹杀，数据回档！好一个黑客帝国，好一个彼岸乐土，倒真有几分诸天文明的意思了！”
永恒之书抹杀与重构世界的力量，抹杀了所有的入侵病毒，但是却抹不去独孤凤入侵的意志。
不知不觉中，独孤凤的身影已经悠然的越过了天空，来到了这座俯瞰大陆的“俯瞰之厅”中了。
“文明之路，薪火相传，生灵不止，希望不灭！”
古老而沧桑的老人似乎对独孤凤的到来并不意外，只是微微感叹的说道：“我们是幸运的，虽然我们当初的文明已经陨落了，但是我们传承的文明之火，终究点燃了另一个更加强大的文明，点燃了未来的希望之光，也救赎了我们的过去！”
至高神的光辉，不是一个强者的光辉，而是数个纪元，数个巅峰文明薪火传承，代代步息而创造的文明之光，是集合了几个纪元中最璀璨最精华的文明的救赎希望。虽然祂融合了无数强者的意志，但是祂却不能说是属于某个个体的强者。





无尽破碎 第四十八章 我是光
个体修行的道路，一般都是与天渐进，与人渐远。别说十星级的存在，就算是独孤凤这样的九星极致的存在，她的大部分元神、意志、思想中，都是属于天道、法则、力量、结构、知识、历史的部分，真正属于个人情感的部分，能有百分之一就不错了。
伟大的存在，必然有伟大的力量支撑。伟大的力量，必然有伟大的心灵驾驭。在九星十星那远远超越众生之上的心智、思感之中，必然有着如世界、如宇宙一般的恢弘、浩瀚的一面。
当然了，属于个人情感、爱好、偏私的一部分，哪怕是比例在小，也是极为重要的。因为那是一个个体自我意识，自我存在的核心意义，是个体区别与自然宇宙的根本。所以，虽然是不足百分之一的微小部分，但却是所有思维意识的核心，是主宰一切属于天道法则、力量秩序部分的中枢。
失去了这一部分核心，其实就失去了一个个体存在的意义。那样的存在，哪怕是真正证得十星，也不过是道化的自然大道而已。
在蜀山中的独孤凤，最终成就帝君之后，就是面对着这样的道化危机。道化的八景道君，与独孤凤本身的区别看似不大，然而失去了“独孤凤”这个个体的自我认知和意识的八景道君，也仅仅只是八景道君而已。
元神意识、心智灵魂百分百的全部由天道法则自然秩序组成的存在，哪怕是看起来再像是原本的个体，也仅仅只是模拟出来的虚拟人格而已。
与天渐进，与人渐远！
在独孤凤越来越接近十星，人生线的推演越来越清晰完美的时候，她已经渐渐的取回了蜀山中的记忆，也触摸到了很多十星存在的奥秘。
也因为这样，她开始怀疑至高神的存在是否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如天道般高渺，如宇宙般恢弘，固然是十星存在的特性。但是一个有着自我意识的十星存在，真的想要打破多位面体系囚笼的话，几乎反手间就可以将他们这些原界阵营的反抗军全部碾压镇压。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遵循着某种秩序与规则，与天界十二主神立约，借助天界十二主神来干涉世界，征服世界。
这实在不像是一个有着自我意识的个体的表现，至高神的存在就像是真正的光明大道一般，是纯粹的光，也只是光，除此之外，并不主动干涉世界。这种存在，更像是独孤凤在蜀山中成就的八景帝君那种道化的十星，而非真正有着个体自我意识主导的十星存在。
而且，除此之外，多位面体系囚笼的本源意志也表现的极为奇怪。如果这个囚笼世界中真正诞生了一位足以颠覆多位面囚笼体系的十星存在，那囚笼意志本身根本无法通过位面囚笼本身来压制天界的扩张，只能真正不顾一切的来觉醒，而非现在这样仅仅只是拨弄命运的走向，挑起无数位面生灵组成联军来阻碍天界的征伐过程的程度。
所以，独孤凤十分怀疑至高神并非是一个完整的十星存在，而是一个类似道化十星、或者世界树管理系统这样没有自我意识的十星。这也是独孤凤要反复刺探、测试天界的主要原因。
“真是一个幸运的文明啊，要知道，从上一个文明的尸骸中诞生的，未必一定是救赎的希望，而更多的可能是堕落的深渊呢！”
独孤凤淡淡一笑，如此评价着这个第六纪元的主导文明，这个传递下了希望之光的文明。
多元宇宙，无限世界，无量众生中，并不仅仅只有个体晋升，个体升华一种道路。一个种族，一个文明，也同样有着自己的晋升方式。
只是相比于个体的晋升，文明整体晋升过程中的意外太多了。一个个体仅仅只是一个变量，但是一个文明中蕴含的变量就太多了，出现意外的可能也太多了。
个体修行可能陨落与争斗、走火入魔、天灾意外等等，而一个文明的陨落也可能因为战争、瘟疫、天灾、资源匮乏等等原因。
这个主导第六纪元的超级文明在最后时刻，融合整个文明的灵魂与力量铸造出了孕育出至高神的纯粹之光，不能不说是一种幸运。因为这种融合全文明全种族的灵魂与力量的事情，完全是一种赌博，在这种末日疯狂绝望压迫之下的文明融合物，更有可能是诞生出类似于战锤世界色孽邪神一样的产物，而非带来救赎的纯粹之光。
“我们能够得到救赎，固然是一种幸运，但是这何尝不是整个宇宙的幸运？”
古老而沧桑的老人抬起充满睿智眼眸，说道：“整个多位面体系不过是一个囚笼宇宙，整个宇宙的生命不过是收割者放牧的牛羊，当文明被养肥之后，就会迎来最后的收割。而我们想要摆脱被收割的命运，唯一的选择，就是打破这个囚笼！”
“所以，你们文明最后的祈愿，就是打破这个囚笼吗？”
看着这个古老而沧桑的老人，独孤凤不无敬佩的说道。这确实是一个伟大的种族，在文明灭亡的最后时刻，他们的魔法科技不仅仅发展到了极高的层次，就连文明个体的修养也达到了一个极为高贵的层次。
纵然下一刻，整个文明就要灭亡，他们也没有因此诞生一点绝望痛苦仇恨的绝望情绪，而是极端执着的怀着打破囚笼、超越命运的执念融合到了一起，这才诞生了近乎奇迹一般的至高神的光辉。
而这样一股执念，已经几乎是至高神的光辉唯一存在的意义，祂的一切秩序、一切规则、一切力量、一切知识都是以此为核心而运行。
独孤凤眼前的这个老人，不仅仅是一个个体，而是这个伟大文明所有个体融合后的集体意识，是这个光明世界的创造者之一，他的存在，就像是黑客帝国中母体的设计师一般，在推动者整个光明世界不断的前进。
“打破这个囚笼，已经是我们现在存在的唯一意义了！”
古老而沧桑的老人如此说着，然后伸手一指，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的辽阔和透明起来，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之外浮现，那都是充满着光明、安宁、祥和、幸福的世界，都是被天界救赎后的世界。
“你看，这都是被天界所救赎的世界，他们虽然在囚笼宇宙中已经毁灭，但是却已经在这个光明的世界中重生，获得了永远的幸福与安宁！”
顺着这个古老而沧桑的老人的手指，越过世界的边缘，独孤凤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笼罩在光明中的世界，那是一个个被救赎后的位面，曾经在囚笼位面中被分解毁灭的位面，都在这个光辉的世界中获得了重生，没有暗黑，只有光明，经过了毁灭与重生的洗礼，所有信仰者至高神的灵魂都获得了救赎。
除了位面的本源，世界的结构全部从囚笼位面换成了光明的本质之外，这些位面几乎与曾经的位面没有太大的差异。在那些位面之中，独孤凤甚至看到了曾经的亵渎世界，以及许许多多被天界所毁灭的世界。
“呵呵，看到这个世界，也不免让我产生了一种那些位面土著的反抗其实都是无用功的想法啊！”
看着在那无限的光明笼罩中，被救赎的一个个世界。独孤凤不禁一笑，如果换一个位面土著看到眼前的一幕幕，只怕很可能会精神崩溃。因为他们必胜坚持的信念，毕生视天界为侵略者、毁灭者，誓死为之抗争的事业其实毫无意义。
天界之救赎，固然是毁灭。但是毁灭之后，迎来的确实救赎的重生。虽然这种救赎只是从一个囚笼走进另一个囚笼，但是好歹他们的不会被收割者作为果实来收割。
所以那些位面土著反抗者们，其实只是螳臂当车，只是阻碍土著们获得救赎的囚笼爪牙。一心反抗侵略，诞生了无数可歌可泣故事的英雄们，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就做了收割者们的帮凶。这种颠覆性的翻转真相，足以击溃许多土著英雄的信念。
但是，这对于独孤凤来说去无所谓，与天界的抗争固然是拖累了天界救赎和晋升的速度，但是这也未尝不是拖延着天界与囚笼最终决战的时间，以方便第三方势力的成长啊。
“既然至高神的意志，是由无数的灵魂与意志融入而成，那么想必你们不介意再加一个吧！”
俯瞰着至高神光辉中的世界，独孤凤笑吟吟的说道。此刻，她已经看穿了至高神的存在本质。
至高神的光辉，是一代代巅峰文明薪火相传融合而成的文明之光，是近乎于天道般客观，没有个体的主观意识的存在。它的存在本身，更类似于一种永恒不朽的伟大造物，一如《凌渡宇系列》世界中的光神，某些仙侠世界的先天灵宝一般的存在。
“我也是光，是粒子与波动的光，也是创造与毁灭的光……”
如此说着，独孤凤的身影渐渐光化，一种如云雾般弥散不定，犹如水波涟漪般潋滟起伏的光芒，在这个世界扩展开来。




无尽破碎 第四十九章 天界十二主神
“轰！”
世界，无声的震动着！
来自天界十二主神的反击，也与此刻降临。
“至高的光辉，永远只有一种！”
一道无比宏大的意志，不可违逆的凭空降临，在那充斥一切的光芒中，洋洋洒洒的做出了如下宣告。
就在这一刻，充斥着整个位面的光辉突然黯淡了下去，不，并不是整个位面的光辉暗淡下去，而是整个位面与独孤凤交互交流的渠道被十二道伟岸宏大的意志截断，所以传递到独孤凤眼中的光辉越来越少，才看起来整个位面都暗淡了起来。
“以神圣之约，驱逐异端之光！”
在神圣的意志之下，自然而然的，独孤凤就被排斥出了至高光辉笼罩中的世界，身处在一个没有天，也没有地，四顾茫茫，无边无际的空寂世界。
这个世界有光，柔和的光，无处不在却又不知起源和终点。这个世界还有海，茫茫洋面，连感知也无法触及尽头。
一半是虚空，一半是海洋，独孤凤就矗立在海洋与虚空之间。
不知不觉中，无限远处的光明海洋中冉冉升起了一轮炽热之极的太阳！尽管相距不知有多么遥远，可是那炽热的光芒已经充斥着整个虚空，点燃了无限的光与火。
在那无限燃烧的光与火焰中，忽然浮现一张脸，这是一张完美之极的脸，每一处轮廓，每一条曲线都完美无缺，每一个弧度，每一寸肌肤，都呈现出黄金的分割……这是一个穷尽世界一切美与艺术的美人之脸，也是执掌着天界光辉与创造之力的主神！
“又一位，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提拉忒弥斯吗？”
独孤凤悬浮虚空，凝视着这位伴随着无尽的光与火而冉冉升起的天界主神。那撒播虚空的光辉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相似，那光辉中蕴含的神职与领域也是如此的相同。那正是天界曾经堕落的主神提拉忒弥斯的光辉与神职。
“果然啊，外面的天界十二主神也不过是一个躯壳和工具！”
没有奇怪，没有疑惑，因为大精灵主希罗与曾经的提拉忒弥斯的经历，独孤凤早有猜测。天界之十二主神，征伐万界的十二主神，与至高神立约，沐浴着至高之光的十二主神，其实只是一个躯壳，一个工具，一个会不断进化的蜕变的外壳。
毁灭之主迪斯马森与救赎之主以撒，亿万之主席尔洛与创造之主提拉忒弥斯，战争之主塞坦尼斯托利亚与燃烧之主阿克蒙德，秩序与公正之主弗利安米尔与叛逆之主莫德雷德等等，天界十二主神，皆是一体两面的存在，祂们都是一个本体的两个面相，一个存在的两种神性。
不论是提拉忒弥斯也要，大精灵主也好，纵然祂们的神力傲视诸界，但是实际上祂们仅仅只是那主宰着至高神光辉的伟大意志的一个躯壳，一个可以随时抛弃与褪去的外壳啊！
位面囚笼的意志就是这个世界的天意，祂侵蚀无处不在，纵然是与至高神立约相连的天界十二主神，也有可能在这无所不在潜移默化的意志影响之下而背弃天界的道路。所以，在创造天界主神的时候，主神的职责与界限都被划分，一旦逾越，既为堕落。
不断征服毁灭着诸位面的天界，就像是一个永远在吞噬着蜕变着的贪吃蛇一般，在不断的成长中，不停的褪去旧日的蛇皮，抛弃着动摇落后的工具，日复一日的成长着、进化着、状大着……
而这些被抛去的蛇蜕，就是昔日的大精灵主希洛，就是昔日的天界主神提拉忒弥斯。
圣辉强烈，一轮又一轮的神辉相继亮起。在那一轮完美的美人面相升起之后，又一道强烈无比的圣辉在整个世界中亮起。
那一团极强烈的光芒！也是一团严肃冰冷到极点的光！强大至无法想象的神圣气息立刻将所有的气息都压制冻结。
在那冰冷而强烈的光辉深处，是一个极其巨大的身躯。他下半身是无数光的飘带，头颅上生着三张威严的面孔，背后则无时无刻不在向外喷射着百米长的圣焰，远远望去，尤如火焰凝成的旌旗。
他正中的脸上生着三只眼睛。在踏出天界之门后，七只眼睛同时睁开，足以透射一切的目光瞬间已经看遍了万千世界的过去未来。
他就是天界的主神之一，以七只眼睛审判七宗原罪的主神，弗利安米尔！
在他之后，又有一轮圣辉升起！
伴随着难以形容的光辉，虚无的空间忽然起了一阵如水的波动，随后四个难以形容其莹润的光珠从空间波动中浮出。他们互相环绕着，在空中缓缓飘飞，但无论怎样飞行，四颗光珠互相之间的距离都不会有分毫的变化。光珠构成了一个虚无的正四面体顶点，正四面体的中央，隐隐有一小团刺眼的光芒在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