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破碎

独孤凤悄无声息的降临在这个时代的上海滩，她的到来，没有惊动任何存在。
灯红酒绿的洋楼公馆，眼花缭乱的商铺招牌，沿街而过的有轨电车，西装革履的假洋鬼子，洋气新潮的旗袍女子，匆匆来去的平头学生，以及走街串巷的黄包车夫、兜售这热乎乎的糖炒栗子的落魄小贩、沿街叫卖的报童、等待生意的擦鞋小工、衣衫褴褛的乞丐流民……共同构成了一副乱世浮生绘。
呼吸着充满历史气息的空气，独孤凤不禁轻轻一叹，这个时代的上海滩，这个时代的华夏，正处于历史上最黑暗最危险的时代之一。
人有生老病死，世界有成住坏空，而一个文明也有兴盛衰亡的固有周期。华夏文明，曾经有过朝气蓬勃、披荆斩棘、昂扬进取的开拓时代，有过金戈铁马、磅礴霸气、践踏四方的征服时代，也有过文明璀璨、万国来朝、海内共尊的极盛时代。自然也少不了沉沦战火、军阀割据、异族入侵的暗黑时代。
这一切，不是不能改变，只是自助者天助之，一个国家，一个种族，一个文明，一遇到危险就需要超出世外的仙佛神圣来拯救，那这个文明，永远都不会成熟，永远都只是温室里的花朵，襁褓中的婴儿而已。
对于一个古老而成熟的文明，独孤凤从来都报以信任和期待，这个时代的华夏，虽然沉沦，虽然落伍，但是并不需要她额外插手拯救，最腐败的泥污中往往孕育着新生的种子，最暗黑的深沉处必将迸发出最纯粹的光明。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主角，这个时代也必然有着属于她的英雄与主角出现，无需独孤凤插手改变。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
慵懒而悠扬的夜上海，伴随着独孤凤的漫步，若隐若现的回荡在这个有着独特魅力的东方巴黎之中。
我自唱歌与我听，夜上海的曲子此时还未诞生，但是独孤凤想到了它，它就自然而然的诞生了，自然而然的合入了宇宙的天籁之中，以灯红酒绿的酒会舞曲、热闹嘈杂的码头市场、大街小巷的小贩吆喝等等众生浮世绘，奏响了一去隽永的浮生长调。
这种不经意间就万物俯首、天地共尊的画卷，不仅仅因为独孤凤是超越世界的十星存在，也是因为她就是神州大地，就是地球盖亚，就是人道阿赖耶与地球盖亚意识合一的后土大神。整个星球的物质和精神，都不过是她的意志的体现。
不知不觉中，独孤凤在一家画廊前停下了脚步。这是一个典型的卷廊式建筑，有着宽大的长廊和阳台，透明的玻璃橱窗上悬挂着一幅幅画像。
而吸引独孤凤目光的，正是那玻璃橱窗上悬挂的几幅画像。银发微微卷曲，神情欢快，在鲜花丛中玩耍的天真少女；剑眉入鬓，短发英挺，眉目中满是刚强与傲气的持剑女子；以及一身白衣轻裘，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城楼之上，却自然而然的就有一股孤峰绝顶、傲然当世气质的少女。
这几幅画卷独孤凤都非常眼熟，因为那上面画的分明就是问莱、铁心以及她自己。
“画的还算不错，倒还真有几分玄天邪帝的风采！”
独孤凤的嘴角弯弯翘起，逸出一丝微笑，然后向着矮矮胖胖、正一脸和气的招呼客人的老板说道：“老板，这几幅画还算不错，是何人所做？”
矮矮胖胖的老板一听有客人招呼，顿时来了精神，连忙上来笑着介绍道：“哎呦，客官，您真有眼光！这几幅画，可是我们小店里最近最受欢迎的画作了，虽然作者现在还不是大师，但是他的画技可是受到名家认可的……”
独孤凤淡淡的看着这些画作，对于老板的滔滔不绝的推销并不感兴趣，只是淡淡的问道：“这些画的作者叫独孤星夜？”
“没错！”
矮矮胖胖的老板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又连忙点头，说道：“没错，没错，这几幅画都是星夜的作品，虽然题材单一，但是却都是极受欢迎……”
矮胖老板刚刚说道这里，却听一声吱拗声响，画廊的门再次被推开了，门外走进来一位身穿短袖白衬衣、吊带裤，面容俊朗，身材挺拔，带着圆边小眼镜的年轻人。
“啊，星夜，你来了！”
矮胖老板一看到来人，就连忙招呼起来：“快来快来，又有人看上你的画了！”
被称为星夜的年轻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老板热情的介绍给了独孤凤。
“这位客官，您看，这就是这几幅画的作者，独孤星夜啦！别看他年纪轻轻，他可是被大师们一致看好的新生代潜力新人……”
“年纪轻轻？”
独孤凤听到这个词，不禁莞尔一笑，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一脸懵懂的独孤星夜。眼前的这个人，不管是真的独孤星夜，还是别的什么人，可都跟年轻这个词沾不上边啊，人家最起码是活过了上千年的老妖怪了。
“请问，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被称为独孤星夜的年轻人看到独孤凤，却是忽然一愣，心底莫名的浮现出一种熟悉感。眼前的少女看起来年龄不大，十七八岁左右，乌黑的长发只是用一根束带简简单单的扎了起来，清爽直接。一身裁剪得体的男士西服穿在她身上，不但没有遮掩她的美丽，反而让她看起来十分的英气爽朗，充满着一种超乎男女性别的魅力。
不知为何，一看到这个身影，独孤星夜的心中就浮现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那是一种混合着敬畏、仰慕、欣喜等等复杂情怀的莫名情绪。
然而，不论独孤星夜怎么回忆，却又回忆不起半点相关的信息，他想不起来这个熟悉的身影是谁，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是属于谁，更不知道他过去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额，又是这种感觉，难道，这些都是属于我的过去的记忆吗？”
独孤星夜不禁一手扶额，有些头疼的揉着额头。他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所有的记忆都只有数月前，他忽然浑身赤裸的出现在上海滩，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叫什么，家在哪里，有什么亲人，什么朋友，什么过去。他只知道自己叫独孤星夜，会画画，除了偶尔会闪过的画面之外，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记忆。
眼前的少女让独孤星夜浮起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但是他却始终想不起她是谁，不禁问道：“你好，请问我们认识吗？”
“当然！”
独孤凤饶有兴致的看着独孤星夜，干脆利落的承认了，道：“我们在很早以前就认识了，不过，你那时候可不是这个模样，也不叫这个名字！”
眼前的独孤星夜儒雅俊秀，隐隐中带有一种诗人画家特有的内敛气质，看起来与一千多年前还没有入魔的玄天邪帝独孤星夜完全一模一样。
身材，气质，气息，性格，方方面面几乎都与当年的独孤星夜一模一样，哪怕是真正的玄天邪帝站在这位独孤星夜面前，只怕也会承认他确实是当年的独孤星夜，不是冒牌货。
然而，独孤凤却清楚的知道，眼前的独孤星夜并不是真正的独孤星夜，他只是自己的另外一位老熟人冒充的假货而已。
“人格转化，变身入替，几乎以假乱真！万我之道果然有点意思，竟然让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看来在通往十星的道路上，你已经走在了天界诸神的前面！”
站在独孤凤面前的独孤星夜不是别人，正是独孤凤当年的弟子，神兵玄奇世界的主角南宫问天。
虽然因为独孤凤的出现，南宫问天的既定命运被扭转，元祖天魔被灭以后，他的儿子南宫太平也没有变成魔子，江湖也少了一次祸乱天下的波折。
但是在独孤凤离开之后，南宫问天的命运还是回归到了既定轨道，在隋末唐初，天尊派遣的征服宇宙星河，搜索诸神死敌的天魔大军终于找到了地球，天魔一族的先遣大军从天而降，与当时正乘坐着女娲星槎巡游的南宫问天父子当头撞上，瞬间爆发了一场惨烈无比的遭遇战。
虽然南宫问天当时已经借助兵解的天晶突破九星，进入了神魔之境，但是从天而降的天魔数量实在太多了，这种是由天尊亲手创造，专门为了征服和毁灭而生的战斗种族，有着无比可怕的战斗意识和本能。
在天魔大军的联手围攻下，南宫问天父子陷入了艰难的持久战中，最后，因为屠戮了太多的天魔，南宫太平身上的魔子隐患爆发，弥漫战场的魔气被南宫太平不由自主的吸纳，几乎重演了原本命运中的入魔一幕。
南宫问天腹背受敌，最终不得不引爆天晶自爆之力，灭杀了在场的绝大部分天魔，并以主动吸走了南宫太平身上的魔气，拯救了儿子。
但是作为代价，他却不得不由此入魔，从此陷入了时而清醒，时而入魔的精神分裂状态。





无尽破碎 第三十七章 武者炼心 黑化洗白
不得不说，南宫问天的万我神域有其独到之处。由十星强者天尊亲手创造的天魔一族蕴含的魔气十分强大，有着如病毒一般的侵蚀感染力。强如元始天尊，也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元始天尊的魔气感染，分裂出元祖天魔。
正义仁爱如女娲，仅仅只是与元祖天魔的十颗魔珠交手，就心魔异动，造就了祸害天下的异魔。
而南宫问天魔气入体，仅仅只是精神错乱，玩起了cos游戏，已经是心灵超级强大的表现了。
万我神域，“我为人人，人人为我”，不同于独孤凤“我思故我在”的唯心神域，也不同于南宫太平“上天下地，唯我如一”的唯我神域。
万我神域，没有唯心神域我思我在、唯心是照的变幻莫测，也没有唯我神域贵己贵身、强横偏执的消化能力，也没有超我神域超越自我、只要不放弃就没有极限的变强的强大。
但是，他却是包容性最强的一种神域，秉承女娲仁爱之心，由大仁、大爱升华而来的万我神域，是万众一心，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众生之道，是包容性最强的一条道路。
就像eva的人类补全计划能够打破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将所有人的思想链接在一起一样。万我之道最擅长的就是沟通人心，以心交心，以情动人。所以，尽管南宫问天的武力或许不是最强的，但是他却有着以弱胜强，度化魔子南宫太平，雷帝帝释天的彪悍战绩。
万我之道，是万众人心的沟通，既能够以自己的信念感情度化感化他人，也可以学习模拟他人的信念感情。南宫问天武功大成之手，随手模拟各种神兵魔兵的异能，就是万我之道特性的体现。
所以，有着最强同化力的万我之道在身，南宫问天纵然被魔气感染，神志不清，却也本能的运用其万我之道消化着入侵体内的魔气，消磨着魔气中的独立意志。而在南宫问天的潜意识中，魔性最强的强者自然就是他的宿敌独孤凤星夜，所以他的魔性一面会拟化出独孤星夜就不足为奇了。
“你是谁？我又是谁？”
独孤星夜有些迷茫，又有些激动的问道：“我觉得你恨熟悉，但是我又想不起来你是谁……对了，我好像想起来一点，我们有过一场决战——”
“现在还不到你知道一切的时候！”
看着迷茫中的南宫问天，独孤凤微微一笑，故意以一种高深莫测的语调卖关子：“当时机来临时，你自然会知道！”
说罢，独孤凤也不给南宫问天继续询问的机会，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后，就转身走了过去。
“哎——等一等……”
独孤星夜从记忆碎片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却发现独孤凤的已经走出了大门，顿时连忙追赶，然而，他刚刚追出大门，却发现独孤凤的背景已经不知不觉的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
“等等，星夜，我想起来了，她不就是你画中的那位穿着狐裘的少女？”刚刚回过神来的画廊老板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来自己刚刚忽略的地方。
然而，此时已经晚了，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却再也看不到独孤凤的身影了。知道自己错失了一次真相机会的独孤星夜不禁怅然若失，有些懊恼的揉着脑袋：“该死，我应该早点想起来问一下的！”
……
“就算是你想问，我也不会说的！”
此时，已经走远了的独孤凤像是听到了南宫问天的抱怨一般，轻轻一笑。她现在倒是有点明白那些佛道高人为何总是喜欢说话半遮半掩，实在是这种故作高深莫测吊人胃口，看别人为你的几句话绞尽脑汁急的团团转的感觉很有趣啊。
再说，南宫问天现在不仅仅是简单的入魔失忆，而是他万我之道的修行已经到了一个紧要的关口，失忆也好，玩cos也好，都是一种修行。入魔固然是一种劫难，但换个角度看，又何尝不是一次机缘呢！
武道修行与修仙练气虽然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但是在某些方面还是相似的。神兵世界的武道，以神域破心关，以神能神力破气关，以不灭神躯破体关，然而唯独在神关上比较弱势。
武道是偏执固执到了极点的勇者之道、愚者之道、斗者之道，是将生命本身竞争演化、攀爬晋升的本能升华到一种哲学高度的道路，所以武者的意志坚若金刚，武者的性格固若磐石。这种坚定坚固到极致的武道意志，固然让武者在战斗中无比强大，但是没有心性心灵上的特殊修持，也让武者心中的杂念执念等等负面的潜意识伴随意志的不断淬炼提升而也同样变得坚固无比。
所以，武者极易入魔，因为有极度的爱，所以有极度的恨，纵观神兵世界的强者历史，有着太多的强者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了。不过，与仙道修士的心魔带着自毁倾向不同，武者的这种魔念其实还是武者本身的意志，只是这种魔性一面是武者正常状态被压抑下去的负面反面性格情绪感情的集合，只是遇到合适的机会，被放大催化出来的第二人格。
因此，入魔与洗白，是神兵系乃是港漫系武道强者修行路上最正常的现象，甚至武者本身就是通过这种一次次入魔与洗白的翻转，不断的淬炼着自己的意志，升华着自己的灵魂。这实际上是独属于武道强者的一种修行方式，只是结果往往不会那么让人愉快。
南宫问天的入魔实际上也是这种状态，只是他的万我之道性质特殊，能够沟通人心，理解万众万心的万我之道在他入魔之后，却体现了另一个其特的功能。那就是让他变身入体，以他人的身份他人的视角体验无数人的人生，无数种的世界观，变相的等于经历无数人生，转化无数视角，突破了我相执着，进入了人相众生相的层次。
南宫问天入魔后误打误撞大玩cos的行为，其实某种程度上说，和蜀山仙道中化身千亿，分身无数的修行过程极为相似。
化身千亿的修行过程虽然轻描淡写，但是却是极为危险的一个修行关卡。在修炼化身千万的大神童时，修行者每一个随机浮现的念头都会化身一个人格一个身份一个自我，若是没有贯穿所有自我的道路信念，这些念头分化的人格身份自我，就会立刻冲突、崩散，再也分不清谁是主谁是次。
这次极为惊险的一关，之所以蜀山世界看起来没有过这一关失败的，那是因为能够修行到金仙境界的修士都早已经把心灵打磨的圆满无暇，更找到了贯穿自身一切念头的思想信念，自然是水到渠成，轻松自然的突破到化身千亿的境界。




无尽破碎 第三十八章 故人相见 往事如风
武道修行与仙道修行不同，武者自我强烈，人格唯一，强烈的个人风格和自我意识，让他们根本不会走上化身千万的道路。他们的心灵蜕变，更多的是在潜移默化中的渐变改变，在负面反面情绪意识积累到一个阀值后，忽然黑化。
武道强者最像凡人，他们的人格性格像凡人一样不断成长变化，在少年时可能是纯真善良的正义少年，但是在成为强者后，却可能黑化成冷酷自私的暴君魔王。在少年时可能无恶不作的邪恶反派，也可能会在人生重大转折后大彻大悟，痛改前非，变成一个大仁大义的好人救世主。
黑化，洗白，再黑化，再洗白，如此反复循环，反复淬炼，这也是对心灵意志的一种淬炼，这条道路走到了极致，一样可以突破十星，只是相比于其他道路，走这条道路的武者善恶难分，未来难以捉摸，这样的强者本身，既可能是神，也可能是魔。
保持自己的凡人意识，肆意的张扬自我，爱到极致，恨到极致，痛到极致，快乐到极致，不舍弃，不放弃，追逐自己的欲望与本性，这种张扬肆意正是神魔武道的特色，也是他的独特魅力所在。
独孤凤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沿街叫卖的小摊贩，穿梭在大街小巷的黄包车，穿着旗袍低挽着长发的年轻女子，西装革履衣衫楚楚的买办与洋人，仿佛洪流一般在她的身边匆匆而过。
出世而入世，遗世而独立，纸醉金迷的十里洋场，来去匆匆的行人，仿佛是一副按了快进按钮的电影，任由独孤凤在其中漫步。
“也许我应该在蜕生武道、天人武道、破碎武道之外，再开一条神魔武道！”
在神兵世界，独孤凤就是融合了地球盖亚意识和人道阿赖耶识的后土本身，整个地球无数平行世界的历史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秘密。
神兵世界虽然已经有了自己的独特武道风格，但是毕竟还没有彻底成型，因此独孤凤有心推上一把，让这个世界的武道更进一步，成为一条与蜕生武道、天人武道、破碎武道并肩而立的康庄大道。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去见见问心吧！”
如此想着，独孤凤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转眼消失不见。
……“小鸟，别跑！”
“小要，不许欺负人！”
“天天，你快点下来，不许爬那么高！”
上海租界，一处有着教会风格的孤儿院中，一位穿着连衣长裙的少女，正忙碌的看顾这一群嬉笑玩耍的调皮捣蛋鬼。
这个少女有着一头可爱的蛋卷银发，红扑扑的脸蛋如婴儿一般粉嫩健康，她的目光澄澈而纯净，一直没有离开这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不论这些小家伙们想干什么坏事，总是被她先一步叫破。
不论多么顽皮捣蛋的小家伙，只要一接触到她嗔怪的眼神，就立刻变得乖乖巧巧的，只有当她的目光暂时离开时，才会重新开始调皮捣蛋。
熊孩子们的活泼天性，让他们从来不会老老实实的听话，所以这个少女就像是救火队员一般，来来回回的阻止这些小家伙打闹，但是成效不大，整个孤儿院仍然到处都是追打嬉闹的小家伙。
“看起来，你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完全是乐在其中了！”
就在这个少女忙碌的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让她不禁连忙转身。
“啊——”
少女一转身，就看到了含笑而立的独孤凤，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先是一愣，旋又露出了一个非常开心非常开心的笑容。
“雪姐姐，是你吗？”
少女带着几分惊喜，几分不能置信的神色看着独孤凤，下意识的想要像小孩子一样扑倒独孤凤怀里，却又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有些不好意思。
“果然是一段时间没见了，阿莱你也长大了！”
看着天真依旧，却也褪去了身上的稚嫩气息的少女，独孤凤也是一笑，她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笑道：“阿莱你的个子也长高了，不再是一个小丫头了！”
“雪姐姐，真的是你？”
长大的少女顿时一头扑倒独孤凤的怀里，连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雪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呜呜呜呜！雪姐姐走了，哥哥变得不认识阿莱了，铁心姐姐走了，邪帝大叔也走了，小夜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呜呜呜呜，雪姐姐，你们都走了，我好伤心，我好辛苦……”
抱着独孤凤，阿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顿时喜极而泣，一边呜呜呜的哭着，一边向独孤凤述说着她这么多年来的心酸和委屈。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都过去了！”
独孤凤轻轻的拍着阿莱的肩膀，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的轻轻的哄着她。虽然已经独自生活了千年，虽然形体已经长大，但是阿莱的心仍然保持着小孩子的纯真，岁月的流淌，几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不过，也正是她这样几千年不变的赤子之心，才能让她在漫长的生命中，不被孤独和失落所打垮，仍然保持着身心的健康与朝气。
阿莱这些年的经历，当然瞒不过独孤凤的眼睛。虽然因为有着独孤凤的出现，阿莱和南宫问天一家的命运被稍稍扭转了一些，但是当独孤凤从这个世界抽身之后，她所带来的改变，就像是石头落水荡起的涟漪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被弥补。
终究，在经历了一些与原定命运截然不同的故事之后，南宫问天一家，玄天邪帝等人还是因为种种缘故，迎来了自己新生的命运。
南宫问天一如原著一样，迎头撞上了入侵的天魔大军，为拯救南宫太平而入魔，在经历千年疯魔之后，已经渐渐将万我道大成，触摸到等同于仙道化身千亿的境界。
南宫太平一如既往的千年以来，一直追寻着父亲南宫问天，足迹踏遍整个世界，甚至暗暗成了这个世界平衡的维护者。
南宫铁心终究武者之心不改，为了追求更强的武道，主动进入英灵殿磨砺自己，如今已经辗转在诸神掌控的各个世界中历练许久。
玄天邪帝摆脱了被众神看中，作为元始天尊神力的继承者，被安排了诸多考验，也在经历着属于自己的崭新人生。
诸人之中，唯有南宫夜云颇为意外的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了，虽然独孤凤能够从历史的长河中偶然看到她出现的身形，但是独孤凤很确定，她现在的归宿已经不在这个宇宙了。因为作为集人道阿赖耶识与地球盖亚意识与一身的后土大神，整个地球的所有生命的生命印记都在她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