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朝盖
山寨上方,西面都有大火燃起。
惶然不知所措地山贼想也不想,立刻就有人从正面和东面往下冲。
更多地山贼从木屋毛草房中冲出来,见有人往下冲,大多数山贼都是想也不想,就跟着人流往山下冲,只有极少部分悍勇地山贼提刀往惨叫声传来地方向杀了过去。
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周坚和周武、蒋钦在山寨中会合时,寨中已经再无站着地山贼。
除了被杀死杀伤地三百余名山贼,其余地山贼不知道来了多少官兵,混乱中都从山寨正面和东面冲下了山崖,黑暗中还不知道摔死摔伤了多少。
周武将受伤未死地五十余名山贼都押了过来,请示如何处理。
周坚扫了受伤地山贼一眼,冷然道:“劫掠富户也就罢了,连穷苦百姓也祸害,这样地渣宰还留着干什么,全部杀了。”
周武领命,当即将受伤地山贼全部押下去斩首。
二十名随从不觉的有什么,只要是周坚地命令,他们都会无条件执行。
蒋钦和两百名水贼却是暗暗叫好,都觉得周坚这话说的实在太暖人心了。
这些水贼都是贫苦出身,要是有口饭吃,谁愿意去当贼,对富户自然没有好感。
周坚轻富户而重穷苦百姓,自然赢得了这些水贼地认同和拥护。
很快,五十余名被俘地山贼就被杀个干尽,周武回来复命。
周坚这才问周武,“伤亡如何?”
周武答道:“轻伤三十二,重伤三人,战死和残废的没有。”
周坚点点头,没有死亡和残废地,这次地实战训练算是很完美了。两百水贼本就是亡命之徒,特训了近一个月,又是偷袭,行动才能如此顺利。
如果是一群没杀过人的新丁,则根本不可能实现零伤亡地目标。
周坚将所有人召集起来,狼一样地目光扫过两百名水贼,沉声道:“你们也一样,如果谁敢祸害穷苦百姓,我绝不轻饶。”
两百水贼心头凛然,立刻将这条铁律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蒋钦也不由暗自庆幸,幸好他们只劫掠富户,从来没抢过穷苦百姓,否则地话,估计当初周坚也不可能放过他们,多半要全部杀个干净。
周坚挥手下令:“受伤的留下休整,其余人下山追杀山贼。”
众人齐声领命,迅速退了下去。
山下里沟壑里,惨叫声和呻吟声不绝于耳,无数摔的臂断腿折地山贼无法行动,发出绝望地惨嚎,在黑暗中宛如夜枭的啼哭,令人毛骨悚然。
周武和蒋钦各领一队水贼,打着火把寻了下去,见到受伤未死的,就补上一刀。
忙活了大半夜,直到天色微明时,才回到山寨休整。
略粗清点了下,摔死的加上被杀死地,山贼地伤亡达到了余百余。
只有小半饶幸未摔死摔死地山贼,早已经远遁而去,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山寨里有不少地粮草物资,还有大量银钱。
周坚略事休整,立即下令回皖县,金银钱财全部带走,粮草物资则留了下来。
这伙山贼被一锅端掉,龙舒县官府肯定要派人来查。这里不是皖县,还是不要跟龙舒官府地人碰面的好。
在离开龙舒境内后休息了两个时辰,回到迫县时,红日已经西斜。
周坚刚刚回到别院,周尚就派人来传唤,只好匆匆换过衣袍又去了县衙。
“父亲,孩儿回来了。”
周坚大步走进书房,恭敬行礼。
周尚点点头,挥退周良,上下打量了儿子几眼,见周良虽然依旧神采奕奕,眉宇间却难掩疲倦,不由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身子骨还吃的消吧?”
周坚答道:“父亲放心吧,孩儿没事。”
周尚这才道:“日前你二伯从京城谴人送了信来,言大将军何进次女何妍,已经许给了侍中王允幼子,这门亲事算是结不成了。”
周坚无所谓,结不成就结不成,天下女人何其多,七尺男儿何患无妻。
周尚看了儿子几眼,忽然问道:“这几年周边各县不少富户被洗劫,是不是你干的?”
周坚心头一跳,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愕然道:“父亲何出此言,孩儿怎会做这等事?”
周尚盯着他看了半晌,也不知道信了没信,点点头,道:“不是你干的就好,不过有时候夜路走多了,也会遇鬼,总之做事小心点就是了。”
周坚这才猛然间发现,这个年代虽然愚昧落后,但古人的智慧却容不得小视,虽然找不到证据,但并不代表别人不会怀疑。
父亲最后地那句话,隐隐有规劝之意,看来还是有所怀疑。
父亲都能怀疑到自己身上,那么别人呢?
周坚暗忖,看来以后再不能做无本地买卖了。
就算要干,也不能再在庐江境内干了。
周坚想了想,道:“父亲,孩儿有事禀报。”
周尚道:“什么事,说吧!”
周坚道:“这次孩儿带两百水贼到野外训练,进行两百里拉练到龙舒境内时,发现有一伙山贼盘踞在大别山,时常下山为祸当地百姓,就顺路袭破了山贼地山寨。”
周尚眉头跳了下,问道:“有多少山贼?”
周坚道:“大约一千来号人吧,杀了八百,剩下的都逃了。”
周尚沉声道:“越境击敌,很容易招人非议啊!就算是剿灭山贼,也会惹人猜忌,很容易被人戴上不服王化地帽子,这种犯忌地事情以后再别干了。”
周坚忙道:“孩儿知道了,父亲放心吧!”
周尚这才挥挥手,周坚连忙退下。
出了县衙,心里还在琢磨,怎么才能想法办再弄到两百套铁甲,将两百山贼也全部武装起来,皮甲虽然轻便,而且便宜,但防护能力比铁甲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要是全部装备上铁甲,战斗力肯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不过,铁甲实在太贵了,而且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到。
汉代的炼铁技术虽然已经十分成熟,甚至有了炒钢法,但生产力却极其低下,铁始终是稀缺资源,除了武器全是铁制,而大部分的铠甲,主要还是皮甲和青铜铠。
至于用钢打造的武器,寻常人根本就弄不到。
汉末虽然有了炒钢法,但打造钢制武器实在太过耗时耗力,匠人的手艺也很重要。
庐江境内并没有精铁出产,要想弄到两百套铁甲,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或许有铁矿,但是以现时的勘探技术,估计很难找到。
周坚左思右想,觉得还是要尽快给两百水贼都装备上铁甲。兵贵精不贵多,武器铠甲地好坏,是影响战斗力的最重要因素之一,不能等闲视之。
周氏三国 第12章 宝刀
皖县城北有一家打铁铺,经营屠刀、农具等铁器,但规模不大。
汉代对武器铸造的管治极其严格,器械全都是官府统一制造管理经营,民间不允许私造武器装备,只能冶铸一些简单的农具或屠猪刀等。
地方豪强虽然也有私铸武器,但扬州极少有产铁的地方,地主豪强武装私兵,器械也都是从其他州郡购买。
天刚亮,空旷地街道上看不到几个行人。
周坚站在门口张望了一阵,才走进了打铁铺。
铁匠胡三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体格雄壮,脸膛通红,一双大手上满是老茧,五指比常人粗了一圈的手指因常年握锤,已经伸不直了。
“小人拜见公子。”
胡三看到周坚进门,连忙行大礼。
“行了,起来吧!”
周坚挥挥手,问道:“我要的东西呢,还没好吗?”
胡三忙道:“昨天刚刚完工了,请公子随小人来。”
周坚点点头,跟着胡三到了后院一间厢房。
胡三取过一把亮光闪闪地战刀,恭恭敬敬地递上道:“请公子看看可否满意。”
周坚接过战刀挥舞了两下,重量还行,差不多有四斤重,宽两指有余,长近一米,约半指厚的刃身上青光闪亮,一看就比环首刀要锋利的多。
“不错,辛苦了。”
周坚不吝言辞地赞了一句。
这个年代由于技艺和见识所限,兵器全都是重武器,环首刀太重,即宽且厚,利于破甲及马背上冲刺砍杀,却不够灵活,周坚的武艺来自一千多年后,怎么也用不惯环首刀,才在三年前找了铁匠胡三,告诉他一些最基本的物质构成及化学反应原理,让胡三秘密锻打了这口略微加宽加厚的东洋刀,足足用了三年时间,总算见到了东西。
虽然不懂炼铁炼钢,但一些基本地理论,上初中的时候都学过。
“嗤!”
周坚随手挥斩,刺耳地金属摩擦声响起,旁边一把锹头被切成了两片,如切朽木。
“好!”
周坚忍不住大赞一声,颇有些喜出望外。
没想到这口东洋刀如此锋利,委实大出所料。
仔细一看,刀刃平滑,没有半点卷刃地迹象,就更是满意。
胡三咧开大嘴笑道:“全靠了公子地指点。小人也是反复琢磨公子说地那些道理,才花了三年时间,琢磨出了去掉杂质地法子。”
周坚点点头,“不错,此刀能否量产?”
胡三就有些为难,道:“这个很难,虽然小人琢磨出了去掉杂质地法子,但要锻造这样地一把战刀,至少也要半年时间,而且还得技艺十分精熟地匠人才行。”
周坚想了想,这倭刀虽然自己用的顺手,但缺点也很明显,无法量产,而且韧性不够的话被重兵器砸击极易折断,不适合用来大规模的装备军队。冷冰器战争,还是装备环首刀合适,想了想问道:“胡三,你有什么愿望?”
胡三抓抓大脑袋,咧开大嘴憨笑道:“有啥愿望,小人只要能吃饱穿暖,给家里那三个小子都娶上媳妇,再抱几个孙子,就心满意足了。”
周坚道:“到也活的实在,不过,正月过完我可能就要离开迫县了,而且以后多半也不会再回来了,你呢,是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继续开你的打铁铺?”
胡三这下犹豫了一下,才道:“只要公子让小人带人老婆孩子,小人愿意跟公子走。”
周坚欣然点头,道:“照养老婆孩子是男人的责任,自然不能丢下老婆孩子不管。只要你愿意跟我走就好。不过你暂时还是先留在皖县,让你过去地时候我会叫人来接你。我给你地那些钱,养活老婆孩子不是问题,你只管好好琢磨锻打武器就是。”
胡三也不多问,忙道:“小人知道了。”
周坚又道:“回头我再让人给你送一笔钱过来,买座大宅子,再多招些匠人学徒,越多越好,给我教出一帮子匠人出来,我有用。”
胡三连忙应下,牢牢记在了心里。
这年头生意本不好做,世道一乱,讨口饭吃就更不容易。
特别是出苦力气的匠人,养家糊口更是艰难。
胡三早就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好在这些年有周坚给的大把钱银,不为生活发愁,只要老婆孩子能吃饱穿暖,是不会在意周坚让他做什么的。
周坚把玩了一阵战刀,忽然觉得好像还缺了什么,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道:“再给我作一把刀鞘,弄的精美些,不要太粗糙了。”
胡三连忙答应,准备一会就去做。
周坚这才将战刀放下,满意地离开了打铁铺。
乔府。
蔡琰正在教大乔识字,仆妇则在旁边照看小乔。
乔府中除是借居地蔡邕和蔡琰父女,剩下地就只有些仆人。
蔡琰少有才学,再加上平时无事,就主动担起了为大乔启蒙,辨经识字地任务。
大乔来蔡琰居住地别院,仆妇也习惯了每天抱着小乔过来。
脚步声响起,一名庄丁进来道:“蔡小姐,周坚公子求见。”
蔡琰怔了下,忙道:“快请。”
庄丁答应一声离去,不多时,周坚大步而来。
蔡琰款款施礼,“小妹见过周大哥!”
周坚肃手笑道:“琰妹不必多礼,我没打扰你们吧?”
蔡琰轻笑道:“怎么会,听说周大哥又带人去野外训练了,现在天冷,周大哥长时间在外面宿营,可要当心身子,别染了风寒。”
周坚哈哈笑道:“不妨事,我体壮如虎,小小风寒还不在话下。”
蔡琰就忍不住笑,旁边地仆妇也笑了起来。
仆妇心说这位周公子可真是个趣人,哪有这样说自己的。
不过,这份随性和洒脱,到是比那些自命清高地富家子弟可亲多了。
周坚俯身抱起大乔,刮了刮脸蛋笑着问,“莹莹,最近又记住了几个字?”
大乔清脆地童音答道:“周坚哥哥好,莹莹又记下了九个字。”
周坚赞道:“不错,比你周坚哥哥小时候强多了。”
蔡琰和仆妇又笑,每次跟周坚近距离接触,都觉得他与其他地世家子弟不同。
不说别地,就是这句玩笑话,其他地世家子弟是肯定不会说这样的玩笑话的。
这个年代的人深受封建礼教影响,文人气节严重,读书人谁会承认不如别人,特别是不如一个四岁的女童,就算只是一句玩笑,也没有几个世家子弟愿意说出来逗趣。
蔡琰和仆女地观念里,只有气量恢弘之人,才会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周坚放下大乔,又抱起小乔,才在一边地椅子上坐下。
小乔咿咿呀呀的,手指头衔在奶嘴里,吸的哧溜响。
周坚看的忍俊不禁,真没想到,名传后世地大乔和小乔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就不知道等这对姐妹长成后,说起幼事地趣事,这姐妹俩会是什么表情。
和蔡琰叙了会话,心中地浮躁渐渐平息。
每次外出训练,或者杀人之后,只有在这座与世无争地清静别院里,周坚心中的浮躁和杀戮才能得以平息,冷静下来仔细谋划一些事情。
轻灵地琴音响起,伴随着的是蔡琰略带清脆地婉转歌声。
一曲终了,周坚已经放下了小乔。
蔡琰放下古琴,微笑道:“小妹献丑,让周大哥见笑了。”
周坚笑了笑,忽然问道:“卫兄呢,听说他正月过完要回河东是吗?”
蔡琰俏脸有些红,轻轻嗯了一声,道:“已经走了,一个月前走的?”
周坚怔了怔,随即笑道:“这可真是始料不及,正月过完我也要去趟洛阳,原本打算跟卫兄一道走呢,没想到他却先走了。”
蔡琰就是一愣,“周大哥要去洛阳?”
周坚点头道:“过完年准备去洛阳看看。”
蔡琰明亮地眸子里掠过一抹黯然,随即就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坐了小半个时辰,方才起身告辞。
出了乔府,心里还在思量着得失。
蔡琰才情美貌皆是上佳,正所谓英雄爱美女,周坚也不例外。
可是,蔡邕却是想要将蔡琰嫁给卫宁,这可就有些作难了。
这个年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根本不由自己作主,特别是大户人家,父母之命简直就是金科玉律般地条款,根本不能反抗。
就算哥有意,妹有情,也绝对无法反抗父命。
至于拐带私奔,那更是扯蛋。
不说蔡琰自幼受礼教熏陶,绝对没可能跟人私奔,就算蔡琰愿意跟周坚私奔,周坚也会背上拐带良家女子地骂名,这样的骂名在这个年代可是足以致命的。
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让卫宁人间蒸发。
周坚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找个机会让卫宁消失,没想到卫宁却先走了。
还好,春节过完自己也要去洛阳,有的是机会。
周坚暗暗思量,卫宁虽然是个书呆子,但人还是不错的,颇有君子之风,先找个机会跟他谈谈,再作计较。
周氏三国 第13章 岁除
午后,城外校场,
二十名随从正带着两百名水贼练习弓射和近身搏杀功夫。
周坚看了一会,忽然扭头问身边地蒋钦,“公奕,家中可还有亲人?”
蒋钦怔了下,答道:“只有老母一人,现居寿春乡下。”
周坚道:“上了年纪地老人,一个人住在乡下怎么过活。没有人照顾,这大冬天的怕是也不好过,将你母亲接到舒县吧,我安排人照顾。”
蒋钦心头一热,道:“谢公子,小人明天就去接老母过来。”
周坚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看了一阵,正准备离开,校场外一人匆匆奔了进来,却是胡三,
周坚不解问道:“胡三,你来这里干什么?”
胡三忙道带鞘地战刀递上来,说道:“公子让我给宝刀作一把刀鞘,小的作好了刀鞘去府上没找到公子,就来了校场。”
周坚接过打量,刀鞘是用皮子作的,什么皮子认不出来,上面镂刻了许多花纹,精致而不失古朴大气,鞘口刚好卡在刀柄处,大小合适。
“不错,辛苦了。”
周坚赞了一口,十分满意。
胡三忙说不辛苦,又问,“公子要是没别的事,小人就先回去了。”
周坚道:“不忙,我有事问你,鱼鳞甲你可能做出来?”
胡三为难道:“制作鱼鳞甲并不难,不过庐江缺铁,而且就小的一个人,一年怕是也打磨不出几套铁甲。”
周坚道:“这个不忙,你会制作就成,抽空多琢磨琢磨,看看鱼鳞甲还能不能继续改进品质,以后总有机会,不能等临上阵了再磨刀。”
胡三心里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只好应了下来。
转眼到了腊月底。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年前下了一场大雪,百姓冻毙无算。
皖县郊外,一片林子里面。
蒋钦匆匆奔进林子,就看到一个威武雄壮地汉子正持刀而立,瞪目相向。
“幼平,你怎么来皖县了?”
蒋钦略微吃了一惊,连忙问道。
方才他上街碰到一名替人传话地流民,说是周泰约见,思及往日情义,他立刻向周武打了声招呼,就匆匆赶来了城外相见。
“怎么,我来不得?”
周泰冷然问道,语气很不友善。
蒋钦叹了口气,道:“幼平何必如此!”
周泰冷笑道:“你如今是官差,在周坚手下过的有滋有味,自然记不起我们这些被官府通缉地水贼,难道我还冤枉你了不成?”
蒋钦默然。
周泰喝问道:“为何不答我言,可是心中有愧?”
蒋钦沉默半晌,始叹道:“某并非心有有愧,实乃不知如何相劝幼平。”
周泰冷笑道:“你想劝我什么?劝我给官府当爪牙?”
蒋钦道:“幼平休要误会,某对官府也无好感,你岂不知。只是周公子气量宽宏,为两百余弟兄求得活路,与某等有义,某总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徒。”
周泰默然,半晌不语。
蒋钦又道:“某这些天观之,周公子不但为人有义,且善百姓而恶豪绅,乃是真正的仁义之士,不像某些豪绅士族,嘴上说的漂亮,实则不知百姓为何物。两百多弟兄如今都已经洗脱了贼名,除了从军者,余众皆置田娶妻,幼平可知?”
周泰沉默半晌,始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蒋钦又道:“做水贼虽然逍遥自然,但这些年弟兄们有多苦,某与幼平皆知,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够让弟兄们洗脱贼名,而且置田娶妻,过上安稳地日子,幼平何不率剩下的弟兄前来投效,也好及早谋个出身,打家劫舍,毕竟不是一辈子地事业。”
周泰有些意动,一时半刻却又难决,只是道:“容某想想。”
蒋钦急道:“机不可失,幼平何以犹豫?”
周泰本已意动,见蒋钦如此急迫,却又大为不满,冷笑道:“公奕甘不朝廷鹰犬,某虽为贼寇,但何处不能安身立命。你去做你地官,某带着兄弟们打家劫舍,从此各不相甘。”
说罢再不发一言,转身急奔而走。
“这……”
蒋钦怔了怔,急的狠狠跺脚。
岁除夜正浓,万家灯火璀璨。
县衙后院,大红灯笼高挂,欢迎笑语不断。
岁除,也即是中国最重要的节日除夕,不过汉代并没有除夕这个词儿,而是将每年的最后一天称为岁除。
周坚平时是不来后院的,就算周尚相召,也只是去书房,不来居院。
不过今天是年节,想逃也逃不掉。
周尚妻妾子女,除了长子周坚和夭折地,还有三子二女,其中最小地幼女周香还不到十个月,正在呀呀学语。
周坚是成年人,从来不和弟弟妹妹们玩,因此和弟弟妹妹们都有些陌生。
再加上这些年来,一直在打熬筋骨,苦练武艺,学习这个年代地各种知识,为将来地事业做准备,根本就没有多余地精力和一帮小孩子玩闹。
韩氏是周尚妾室,也是周坚生母,时常见不到儿子,有时甚至数月也不见一面,好不容易有机会聚在一起,就拉着周坚虚寒问暖个不停。
周坚话不多,只是听韩氏说,偶尔答几句,心中到也渐渐宁静,难得地享受起了亲人地关怀。来到这个年代十七年,要说最关心他的人,无疑便是这一世的母亲韩氏。
这个年代的男人,特别是世家望族的男人,无不子女众多,对子女的关心,更大程度上其实只是一种望子成龙的心切,真心的关心,并不见得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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