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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瑾瑜
于是在任彭太夫人在嘉荫堂自生自灭了一阵子后,祁夫人便将其送去了显阳侯府的一个庄子上,当时想的是,至少在顾葭年底嫁到建安侯府以前,不能让彭太夫人死了,不然顾葭还得守一年的孝,又得明年年底后年年初才能嫁去建安侯府过“幸福”的生活了,那岂不是太让顾葭失望了?可让自己再与彭太夫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近半年,祁夫人又觉得实在膈应得慌,索性将人远远送走,便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了。
也所以,顾冲才会有此一说。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想着彭太夫人一个人在庄子上,不定怎生孤苦伶仃,顾冲还是忍不住心软,更兼彭氏尤其是顾葭这些日子一找着机会,便会在他面前提起彭太夫人,倒是难得勾起了顾冲的几分良心,觉得兄嫂与顾蕴如今就算再不待见老娘,他把人接到自己家里,不就碍不着他们了?
只是顾冲话音刚落,顾蕴勾唇嘲讽一笑还未及发话,祁夫人已先似笑非笑道:“二叔这话就奇了,当初送太夫人去庄子上的决定,是你与侯爷商量后一并做的,你就算如今想接太夫人回来,也该问侯爷的意思才是,怎么倒问起蕴姐儿一个小辈来?传了出去,别人还以为蕴姐儿怎生霸道,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连长辈的主都做得呢!”
顾准随即沉声接道:“你嫂子说得有理,你就算要问,也该问我才是,怎么问起蕴姐儿来?她是你的女儿不假,可首先却是顾氏女,很快更是要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妃了,你若是因一时口误败坏了她的名声,我第一次便饶不了你!”
夫妇二人一唱一和,说得顾冲的脸色白一阵青一阵的,偏周望桂也因顾冲的话一肚子的火,继顾准之后沉声道:“老爷醉了,还是少喝两杯罢,省得回头说了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
如此一来,顾冲还敢说什么,只能将满心的憋屈都强自咽下,一杯一杯吃起酒来,不一时倒是真如周望桂所说,吃得酩酊大醉,让周望桂没好气的命人先搀回宁安堂歇着去了。
周望桂这才与顾准和祁夫人道:“有一件事我想回大伯和大嫂,建安侯府那边自与顾葭……自与五小姐定亲以来,已好几次打发媒人上门希望两家能早日定下婚期了,说是建安侯太夫人自老建安侯走了后,身体便一直不好,这些年不过是勉力在主持中馈,如今好容易建安侯定了亲,就想能早日迎五小姐过门,也好帮建安侯太夫人分担一下。我先前一是想着五小姐还未及笄,二是四小姐还没定亲,总不好让五小姐灭过四小姐的次序去,如今四小姐既已定亲了,建安侯府又求得虔,所以我想尽快将五小姐的婚期定下来,让她早些过门,说来十四岁也不算小了,也好早些接手建安侯的中馈,让建安侯太夫人安享晚年,未知大伯与大嫂意下如何?”
自彭家出事举家搬迁离京以后,彭氏在顾家二房的后宅就越发萎靡落魄得厉害了,真正到了是个人都敢踩她一脚的地步,但还是那句话,谁让周望桂把顾冲管得太死,顾冲后宅里除了周望桂就只得彭氏一个,以致顾冲如今都还会偶尔去彭氏屋里歇一晚,因此府里的下人也不敢将她作践得太狠,家里是夫人做主不假,真惹急了老爷,卖个把个人还是做得来的。
及至顾葭让祁夫人送回二房后,府里的下人就越发不敢作践彭氏了,到底五小姐将来也是要做侯夫人的,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谁知道以后自己会不会有求到五小姐名下的时候?
是以二房的下人渐渐都对彭氏和顾葭的一些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起来,周望桂并不是不知道这个情形,但她如今早厌了顾冲,仍管着他不过是出于天性霸道和爱面子,有时候纵知道了彭氏与顾葭的小动作,她也懒得去理会,只要顾冲不去外面鬼混,她管他去死呢。
至于彭氏与顾葭,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尤其是顾葭,她那个侯夫人是怎么来的,将来又会怎么样周望桂都知道,难道还怕她翻出花儿来不成。
可如今看来,她还是太仁慈了,所以彭氏与顾葭才敢蹬鼻子上脸,她不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她们还真以为她是病猫了!
顾准与祁夫人从来就不喜欢顾葭,到出了前番报恩寺之事后,就更是对其厌恶到了极点,只要周望桂做得不太出格,以致影响到显阳侯府和整个顾氏一族的名声,他们是绝不会管顾葭的好歹甚至死活的。
是以周望桂话音刚落,祁夫人已笑道:“这是喜事,何况二弟妹才是五丫头的嫡母,她的婚事本就该你做主,但凭你安排便是,你大伯与我都无异议。”
周望桂这么说,本就不是在征求顾准和祁夫人的意见,而是告知他们一声,闻言遂点头道:“那我就做主了,只是我进门的时间短,不知道公中嫁庶出小姐都是个什么例,先头三小姐又不算正经出嫁,所以想问大嫂一声,三千两应该够了罢?”
显阳侯府这样的门第,即便是庶女,三千两的嫁妆说出去也够寒酸了,但谁让顾葭惹了祁夫人的厌呢,所以祁夫人想也不想便道:“三千两嫁寻常人家自是足够了,只五丫头要嫁的到底是侯府,也不能让旁人瞧了我们顾家的笑话儿去才是,这样罢,我们大房再给她添两千两银子的妆,好歹她也在侯府养到了这么大不是?如此比着建安侯府三千两的聘礼,也不算寒酸了。”
建安侯府都快精穷了,当初给顾葭下聘时,手笔自然大不到哪里去,除了必不可少的如意金钗和八色果品茶叶等物以外,聘银不过才三千两,寒酸得简直都有些让人觉得是在打显阳侯府的脸了。
祁夫人与周望桂却什么都没说,顾葭自己拼死拼活求来的亲事,是好是歹,与她们什么相干。
只是盛京城嫁女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女方一般都比着男方的聘礼双倍置办嫁妆,所以祁夫人才说大房给顾葭添两千两银子的妆,以免旁人瞧了顾家的笑话儿去,反正那些银子都是彭太夫人多年的体己,花别人的银子为自己换好名声的事,祁夫人从来都是不吝于做的。
周望桂听祁夫人说大房都给顾葭添两千两银子的妆了,她不表示一下也多少有些说不出去,毕竟彭太夫人的体己祁夫人可没有独吞,而是与她一人一半。
遂也笑道:“我不比大嫂财大气粗,就体己出一千两银子给五丫头添妆罢,也不枉她叫我一声‘母亲’。”
顾葭的嫁妆便就此定了下来,六千两,说来已不算少,盛京城里好些落魄些的勋贵人家嫁嫡女,也就这个数了,只是建安侯太夫人一门心思娶个嫁妆丰厚的儿媳进门养活一家,也不知道回头她知道娶顾葭进门,自家只能赚三千两,而且这三千两顾葭还未必肯拿出来养活一家上下时,会是什么反应?
再加上董无忌一门心思宠妾灭妻,方雪柔既是个有心计的,必要时候还放得下身段,更关键等顾葭过门时,她已有两个孩子傍身了,顾葭未来的日子有多“幸福”,简直不言而喻。
顾蕴扯唇冷笑,她都已等不及要看这一出大戏了!
一时散了席回到饮绿轩,顾蕴才简单梳洗了一番,宇文承川便来了,刘妈妈与锦瑟卷碧给他行过礼后,便讨也似的行礼退了出去,顾蕴看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戏谑宇文承川道:“你瞧瞧你得多面目可憎,把刘妈妈她们几个都吓成了什么样儿!”
宇文承川却笑道:“我管她们觉不觉得我面目可憎呢,只要你不觉得我面目可憎就好。”说完,一把将顾蕴抱了个满怀,良久方以鼻尖抵着顾蕴的鼻尖道:“如今全盛京乃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老婆了,我可真高兴!”
最重要的是,她的亲人们不会再想着给她相看人家,他也不必再担心别的男人会觊觎她了,只可惜婚期还没定下,看来他得尽快向钦天监施压了。
顾蕴被他这般亲密的动作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把头挣脱了他的大掌后,才娇嗔道:“谁是你老婆了,如今只是下了赐婚圣旨,又不是已经……礼成了,你这样叫我,是在嫌我年纪大吗?”
话虽说得娇嗔,眼神却满不是那么一回事,很是凶狠泼辣,大有他敢说“是”,她立马给他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的架势。
宇文承川见状,忙识趣的赔笑道:“怎么会,你才十八岁都不到,正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黄金年纪,我可比你大了足足七岁,我还怕你嫌我老呢。”
顾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是嘛,我不嫌你老就是好的了,你凭什么嫌我啊。”
娇俏妩媚的样子,看得宇文承川是心头火起,抱着她胡乱啃了一通,才喘气道:“怎么就这么讨人喜欢呢,不行,我明儿一早就打发东亭去钦天监!”
心里的欢喜更是满得要溢出来,爱极了顾蕴知道他是太子后,依然不把他当上位者,彼此相处时,不忌讳他威仪,不与他以礼相待,仍然什么都敢说,仍然与以前一样与他相处的模式,不然夫妻两个日日相近如宾御前奏对似的,还算哪门子的夫妻?
两个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宇文承川忽然道:“老婆……哦不,媳妇儿,我近来要用银子,你给我取一些呗?”
顾蕴挑眉道:“我就知道那个匣子你只是白在我这里放放,根本不是给我的,我充其量就一账房,说罢,要多少?还有,谁是你媳妇儿了!”
“什么账房,是贤内助好吗?”宇文承川玩笑了一句,才正色举起手掌翻了一下,顾蕴便知道他要一百万两了,忙去内室与他取了来,方道:“你忽然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是有什么安排吗?”
一百万两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哪怕他坐拥银矿呢,她至少也要知道他是想做什么,回头有了突发情况时,才好及时应对。
至于宇文承川明明把银票都送给了她,如今却又讨要回去之举,她压根儿没觉得有什么不悦的,她一早就说了,她在乎的只是他的态度,而不是银票,同样的,宇文承川也只是想表明他对她的爱重,这一点,他们彼此根本不用诉诸于口,已是心照不宣。
宇文承川本也没想过瞒他,压低了声音道:“我在塞外建了一个马场,近来打算引进一批最优秀的战马,所以需要大约五十万两银子,再就是福建那边,除了银矿,我还一直在让人试做床弩,我刚去凌云峰那年,曾在枯竹大师的藏书里,发现过一张床弩的图纸,只是有些残缺不全。如今大邺最好的连弩也只能连发十箭,那个床弩一旦试做成功,却能齐发十箭,百箭连发,将来不管是对外,还是……,都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放在你这儿的银票,指不定你还没捂热,已经全部花出去了。不过你放心,我定会将整个锦绣江山都挣来,双手奉于你的!”
顾蕴顾不得感动于他最后那句话,满脑子都是他竟在塞外有一个马场,在福建还一直让人在试做床弩两件事,不由暗暗感叹,有银子有战马,还有床弩这样能连发百箭的大杀器,将来不管是对外,还是……对内,还有谁能挡得住他的脚步?
难怪他敢对自己放将锦绣江山奉于她的豪言呢,他的确有这个底气,前世他若没有早早死于非命,整个大邺必定是另一番格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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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之类一定要大婚,一定要让大家吃上肉,嗷嗷嗷……





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第一百三四 反间
次日,宗皇后打发自己宫里的掌事大太监吴贵喜送了给顾蕴的赏赐来,从造型精美的内造步摇到嵌宝珠花,再到各色如意和各色宫缎各十匹,皇后娘娘出手,自然是不同凡响。
顾准一早便上朝去了,顾冲也去了衙门,所以是祁夫人领着顾蕴周望桂并顾韬接的赏赐谢的恩。
那吴贵喜能做到景仁宫的掌事大太监,心计手段自然都十分了得,饶宗皇后与宇文承川之间只差撕破最后一层遮羞布了,他在面对祁夫人和顾蕴时,却依然客气有加,只是面对顾蕴时,忍不住多看了顾蕴两眼,见顾蕴虽生得乌发玉面,杏眼桃腮,漂亮得实在让人意外,从头至尾却亦步亦趋跟在祁夫人身后,与自己应酬都是祁夫人来,便断定顾蕴是个安静省事的性子,不由暗暗点头,长公主挑的人果然错不了!
待祁夫人命人将宗皇后送来的赏赐都好生送到顾蕴屋里去后,吴贵喜便笑道:“显阳侯夫人稍等片刻,皇后娘娘才赏的这些东西其实都是次要的,主要还是这两位嬷嬷,这位是向嬷嬷,这位是邓嬷嬷,皇后娘娘想着皇家规矩大,四小姐虽出身高门,但也未必了解宫里的规矩,所以特地命她二人来教引四小姐,直至四小姐与太子殿下大婚,以便将来四小姐进宫后,能更好的融入皇家这个大家庭,与所有人都和睦共处。”
便有两位四十来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满脸严肃,一看就不是好相与之辈的嬷嬷应声上前,对着顾蕴拜了下去:“奴婢们日后若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四小姐千万不吝指教,临来前皇后娘娘也是这般吩咐奴婢们的。”
行礼就行礼,还不忘抬出皇后娘娘来压她,宗皇后这是打算在她过门前,就先给她一个下马威,将她的气焰打下去,日后才好任搓圆捏扁呢?
顾蕴暗自冷笑,人家都挑衅到眼前了,她自然没有不回敬的道理,宗皇后为尊为长她明里是奈何不了她,可要收拾两个狐假虎威的奴才,还是易如反掌的!
面上却不表露出来,也当没看见祁夫人满脸的忧色一般,抢在祁夫人开口之前柔柔一笑道:“两位嬷嬷快快请起,您二位既是皇后娘娘打发来教引我的,自然与别人不一样,我还得请您二位以后多多指教我才是。”
说完又红着脸向吴贵喜道:“劳烦公公代我回去多谢皇后娘娘,待将来……我再当面叩谢皇后娘娘的恩典。”
吴贵喜见她对两位嬷嬷和自己都礼让有加,心里就越发满意了,满意之余,脸上便不自觉带出了几分倨傲来,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统御六宫,真正是日理万机,却仍记得打发咱家来送给四小姐的赏赐,也记得打发教引嬷嬷来教引四小姐,四小姐的确该当面叩谢皇后娘娘的恩典,将来越发孝敬皇后娘娘这个母后才是。”语气十分的托大。
听得祁夫人与顾韬都是满沉如水,皇后娘娘是尊贵,可他吴贵喜一个太监算什么东西,竟敢以这样的语气与未来的太子妃说话,把显阳侯府当什么了,把太子殿下又当什么了,果然是有其主便有其仆!
顾蕴却是神色不变,仍柔柔笑道:“多谢公公提点,我定会铭记于心的。”说着,冲祁夫人使了个眼色。
祁夫人便示意金嬷嬷上前,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给吴贵喜,又笑着与其寒暄了几句,然后命顾韬送了他出去。
只是吴贵喜虽离开了,院子里的空气却依然一片沉闷,向嬷嬷与邓嬷嬷那两尊大佛还杵那儿呢,祁夫人只得上前笑向二人道:“我们府里原也与小姐们都配了教引嬷嬷,既是教引嬷嬷,与小姐们算来也有半师之谊,我们府上自来都礼遇有加,何况二位嬷嬷还是皇后娘娘指派来的,自然与别人越发不一样。我这便让人收拾一处清净的所在,请二位嬷嬷住进去,再拨几个丫头过去伺候着,待明日设宴给两位嬷嬷接风洗尘后,后日便开始教引我们四小姐,未知两位嬷嬷意下如何?”
向嬷嬷板着脸道:“回夫人,我们既是皇后娘娘打发来教引四小姐的,自然要时刻与四小姐在一起,才好就近教引四小姐,不拘住四小姐院里哪里都使得,只能辜负夫人一片美意了。”
祁夫人脸上的笑几乎快要挂不住了,她好歹也是堂堂一品侯夫人,这两个奴才却拿着鸡毛在她面前当令箭,一口一个“皇后娘娘”的,什么东西,实在可恶至极!
顾蕴在一旁看在眼里,忙笑道:“大伯母,我院里的东西厢房一直空着,不如就让两位嬷嬷住了,如此便既不会委屈了两位嬷嬷,又不至于误了她们的差事了。”
两个奴才既然上赶着来找不自在,她自然要成全她们!
祁夫人还待再说,但见顾蕴冲自己眨眼睛,也就忍气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头吩咐金嬷嬷:“你先领着两位嬷嬷去四小姐院里瞧瞧屋子,缺什么只管打发人去库房取去,务必要让两位嬷嬷住得舒坦了,不然回头皇后娘娘怪罪下来,别说你了,连我这个一品侯夫人也未必吃罪得起!”说到最后,到底还是忍不住带出了几分怒气来。
金嬷嬷忙屈膝应了,含笑上前对向邓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还请两位嬷嬷随我来。”
向邓二人知道祁夫人必定是有体己话儿与顾蕴说,这才会迫不及待的想将自己二人打发走,但她们再有恃无恐,也不至于不识趣到明明祁夫人都动怒了,还继续与祁夫人硬顶的地步,这里毕竟是显阳侯府,而非景仁宫,是以二人终于没有再多说,只冲顾蕴祁夫人屈膝一礼,道了一句:“那奴婢们就先退下了。”随金嬷嬷去了。
祁夫人这才急声与顾蕴道:“她们两个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关键还是皇后娘娘指派来的,就算我们都知道她们只是狐假虎威,一样打不得骂不得,你让她们住到你的东西厢房去,是打算以后连在自己屋里说话都不敢高声了,连睡觉都得睁一只眼不成?真是个傻丫头!”
顾蕴却笑道:“大伯母别担心,她们再是皇后娘娘打发来的,说到底也是奴才,她们若恪守本分也就罢了,若真敢欺到我头上,我自然有的是法子收拾她们,大伯母只管放心罢,我吃不了亏的。”
祁夫人见她一脸的胸有成竹,想着她自来厉害,那两个嬷嬷在她手里还真未必能讨到什么便宜去,方心下稍宽,皱眉道:“罢了,只要她们不是太过分,你忍忍就忍忍罢,到底皇后娘娘为尊为长,你打狗尚要看主人,万一将来皇后娘娘借此磨搓你,你还不是只能白白受着?旁的不说,皇后娘娘只在你去晨昏定省时不让你进去,却又不让你离开,让你一站就是几个时辰,不但身体吃不消,脸面更是丢了个精光,你又能怎么样呢?”
周望桂也道:“若是普通人家,你倒还可以破开脸面与她大闹一场,我们也不会白白看着你受委屈,可那是天家,太子殿下与你都不能不顾名声,我们也没法为你出头撑腰,你还是三思的好。”
顾蕴知道祁夫人与周望桂都是为自己好,一向信奉一力降十慧的周望桂也这样劝自己就更是难得,十分乖巧的点头应了:“大伯母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让儿媳一站就是几个时辰的招数,的确是让人身体吃亏面子受损的好招,可也得看是针对谁,若宗皇后针对的是三皇子妃,自然没人说什么,谁让她是三皇子的亲娘,可若针对的是她,宗皇后就等着谣言满天飞罢,她倒巴不得将来宗皇后能这样对她呢,届时她就等着看贤良淑德的皇后娘娘还如何再‘以德服人’了!
当下顾蕴又与祁夫人周望桂说了一会儿话,在祁夫人屋里用了午膳,才让锦瑟卷碧簇拥着回了饮绿轩。
半道上,卷碧便忍不住满脸担忧的说开了:“小姐,您真的有办法收拾那两位嬷嬷吗,她们到底是皇后娘娘派来教您规矩的,万一届时她们就趁教您规矩之时磨搓您呢,您也奈何不了她们不是?这可真真是癞蛤蟆咬不死人,恶心也恶心死人了!”
顾蕴笑道:“她们便想磨搓我,也得我在规矩上头能有让她们挑剔的地方才是,而且这可是我的地盘,岂是她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若是她们识趣,大家自然和睦相处,否则,如今婚期还没定下,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我将她们搓圆捏扁了。”
前世做了那么多年的侯夫人,想在规矩上头挑她毛病的人,她敢说至今还没有生出来!
锦瑟与卷碧却仍是忍不住忧心忡忡,“可就算小姐一时治住她们了,她们终究还是要回宫去向皇后娘娘复命的,届时她们在皇后娘娘面前告小姐一状,皇后娘娘因此对您不喜了,可如何是好?”
“她们不告我的状,皇后娘娘就会喜欢我了?皇后娘娘不喜欢我,我就坐不稳太子妃的宝座了?”顾蕴反问。
从赐婚圣旨下了那一刻起,便注定宗皇后不会喜欢她这个太子妃庶长媳了,同样的,从赐婚圣旨下了那一刻起,她是太子妃这个事实便谁也轻易改变不了了,既然如此,她干嘛要委屈自己,她倚仗的从来不是宗皇后之流喜不喜欢她,而是宇文承川在不在乎她好吗!
锦瑟与卷碧这才恍然大悟,是啊,既然皇后娘娘说什么也不会喜欢自家小姐,自家小姐凭什么还要委屈自己,连两个奴才的气都只能受着?那自家小姐这个太子妃当来还有什么意义,难道就是为了受气的吗?
主仆三个回到饮绿轩,东西厢房已经都收拾好了,向嬷嬷与邓嬷嬷却说初来显阳侯府,她们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住在一起的好,如此彼此既能有说话的人,也好有个照应,谢了顾蕴的好意,两个人一道住了西厢房。
顾蕴也不勉强她们,在她的地盘上,都能让她们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了,她也别活了,所以她们是分开住,还是一起住,于她并没有任何区别。
是夜,顾蕴让厨房整治了一桌席面送到饮绿轩,为向邓两位嬷嬷接风洗尘,顾蕴在开席之初陪着吃了三杯酒后,便先回了房间,让如嬷嬷刘妈妈几个陪二人吃酒,如嬷嬷刘妈妈事先得了顾蕴的授意,从头至尾都将姿态放得极低,从头至尾都捧着二人,一顿饭下来,倒也宾主尽欢。
翌日起来,向邓二人便开始教起顾蕴规矩来,从坐立起行到说话吃饭拿筷子,全部从头开始教顾蕴,就好像以前显阳侯府的规矩较之宫规,简直不堪一提一般。
但顾蕴却都是只看过一遍便做得分毫不差,整个人的气场也全变了,尽显高门名媛的端方肃然与大气沉稳。
两位嬷嬷的表情也从最初的倨傲变成了满满的凝重,熄了从规矩上头为难顾蕴的心,这位顾四小姐摆明了深藏不露啊,也不知道益阳长公主到底是从哪里得知她性子不好,说穿了就是为人简单粗暴,还不漂亮,不堪为太子妃的?
眼前的人哪里不漂亮,又哪里简单粗暴了,分明既漂亮又有气度嘛,看她屋里的丫头婆子们也个个儿都进退有度,可见她还是个有手腕儿御下有方的,——不行,她们得尽快把这事儿禀告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早做应对之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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