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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瑾瑜
却不知道,他才一离开,顾蕴便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在心里说道:“陌上花开,愿君已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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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凌晨跟老公去机场接小叔子的机,结果飞机晚点,回家都快五点了,总共睡了三个小时就起来码字,实在撑不住写满八千了,请亲们见谅,么么哒,o(n_n)o~





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第一百五七回 申冤(上)
宇文承川离开后的前两日,顾蕴各种不适应,没有了他的朝夕陪伴,没有了他每次临出门前几乎千篇一律的叮咛,没有了他温暖的怀抱,没有了他只有当着她才会露出的毫无顾忌的笑容和种种不正经,顾蕴觉得整个崇庆殿都空了。
以前她从未觉得崇庆殿大过,如今方算是深切体会到了,也再次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作“少了一个人,空了一座城”,上次她有这样的体会,还是六年前在扬州,宇文承川先她一步回京,让她只能独自上路之时。
只是也就只萎靡了两日,顾蕴便强迫自己打叠起精神来,领着锦瑟卷碧几个给宇文承川做起衣裳鞋袜来,宇文承川要走的是一条荆棘满布的路,更是一条漫长的路,以后这样的时候必定少不了,她总不能把时间都花在伤悲怀秋上,不说帮他分忧,至少也要替他把他们的家看好,不拖他的后腿,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才是!
这日从景仁宫请安回来后,顾蕴正领着锦瑟卷碧几个飞针走线,她的针线自是不差,可长久不做,难免手生,便只给宇文承川做中衣,自己夫君的中衣,她原也没打算假手他人;锦瑟卷碧几个则给宇文承川做鞋子,至于外裳,内务府尚衣局的手艺足够好了,只是份例以外的衣裳,要自己出银子而已,顾蕴缺什么也不会缺银子,索性让尚衣局给他做了。
落英忽然走了进来,行礼后压低了声音笑道:“娘娘,益阳长公主府出大事了。”
顾蕴想起宇文承川临行前与她说的崔驸马多年前便已在外面养了个外室,知道必定是这事儿事发了,点头道:“说来听听。”
落英便绘声绘色的说道起来:“崔驸马不是一向与益阳长公主伉俪情深,长公主府的后院里连只母蚊子都没有,益阳长公主也自来以此为傲吗?原来都是假的,崔驸马早在多年前,就已在外面养了房外室,如今儿子都七八岁了。”
益阳长公主知道这事儿后,当即气得七窍生烟,在她看来,若非她下降崔家,这些年又一直费心为夫家奔走筹谋,崔家根本不可能有今日,谁知道自己的驸马竟然多年前就背着自己在外面养了外室,这不是啪啪打她的脸,在告诉所有人,他这些年对她的忠贞和专一都是假的,都是在作戏吗?
气怒攻心之下,益阳长公主什么也顾不得去想了,点齐一群膀大腰圆的婆子,便直奔那外室处,将那外室母子都打了个稀巴烂。
这下触碰到崔驸马的逆鳞了,本朝的公主们脾气虽不若前朝的大,动辄便对驸马非打即骂,从不将公婆放在眼里,甚至公然养面首,到底生来便是金枝玉叶,自然远比寻常人家的女儿娇贵得多。
所以但凡有点上进心的人家,都不愿意尚主呢,崔驸马当年尚了益阳长公主后,自家是因此中兴起来了,他的日子却从此陷入了水深火热中,别说纳妾娶小睡通房了,连他哪日无意多看了哪个丫鬟一眼,益阳长公主便要大发雌威,偏上头的主儿们都为益阳长公主撑腰,久而久之,他能不与她“伉俪情深”吗?
那个外室崔驸马是在一次出门时无意救下的,乃是一个犯官之女,一开始他并没存收了后者之心的,但后者的温柔婉媚是益阳长公主在新婚时,也从不曾有过的,崔驸马岂能不动心,一来二去的,便将后者收了,与之过起日子来。
崔驸马也不敢过分了,这事儿让益阳长公主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是以一月里,至多也就去那外室那里一两次而已,却没想到,就是这样,依然被益阳长公主知道了,更可恨的是,她打死那外室也就罢了,竟连他的儿子也不放过,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崔驸马怒不可遏之下,当即进了宫,红着眼圈跪倒在皇上面前,求皇上准许他与益阳长公主和离,不然就杀了他罢,总之他是宁死也不愿再跟益阳长公主过下去了。
“自古以来都是劝和不劝离的,皇上自然也不例外,让崔驸马三思,可崔驸马却铁了心,宁死也要于益阳长公主和离,皇上无奈,只得命人即刻去传了长公主进宫,说这事儿的确是长公主过分了,打死那外室也就罢了,怎么能连孩子都不放过,那孩子不也得叫她一声‘母亲’吗?让长公主给崔驸马赔不是。长公主碍于皇上的威压,只得给崔驸马赔了不是,然后两人一道出了宫,只是半道上,崔驸马便直接打马出了城,住到城外的玉虚观去了。如今盛京城里至少一半儿的人都知道这事儿了,听说长公主府大门紧闭,连小厮婆子都没脸再出门,更别说主子们了。”落英因说得太快,脸都涨红了,然面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顾蕴也听得满脸都是笑,这事儿一出,益阳长公主别说进宫了,只怕连家门都一年半载的不好意思踏出半步了,看她还怎么上蹿下跳的作妖。
只不知庄敏县主这会儿是个什么心情,想来也恨不能躲在家里一步也不踏出门罢,可她已是皇家的媳妇了,娘家就算有天大的事,她在夫家该尽到的责任还是要尽的,譬如每五日就须进宫来给宗皇后请安,唔,明儿就是二十,正是几位皇子妃进宫给母后请安的日子,倒是可以就近好生“欣赏”一番庄敏县主的表情了。
次日,顾蕴一如既往于辰正坐辇去了景仁宫给宗皇后请安。
就见二皇子妃以下,其他皇子妃俱已到了,与同样来给宗皇后请安的妃嫔们泾渭分明的坐在偏殿里。
一瞧得顾蕴进来,五皇子妃最先站了起来给她屈膝行礼:“大皇嫂来了。”
顾蕴忙给她还了半礼,又给随即起身的二三四三位皇子妃也还了半礼,妯娌几个才各自落了座。
三皇子妃眼珠直在顾蕴和庄敏县主之间打转,见二人都不开口说话,二皇子妃与五皇子妃更是如锯了嘴的糊涂一般,只管低头吃茶,只得看向顾蕴,笑着破天荒主动与顾蕴搭起话来:“大皇嫂,这两日宫里宫外都可热闹了,您听说了吗?”
顾蕴笑道:“听说什么?三弟妹不知道,太子殿下回宫时日尚短,四季的衣裳鞋袜都短缺了不少,整好这些日子殿下不在京里,我不用时时服侍殿下,所以连日来都带着底下的人在给殿下做衣裳鞋袜呢,每日里也就过来给母后请一次安,其他时候,连崇庆殿的门都没踏出过一步,三弟妹可是有什么新闻儿吗,不妨说来我与几位弟妹都听听哪!”
三皇子妃就笑着看了一眼庄敏县主,——后者虽面容平静,妆容精致,却难掩眼睑下的青影和眼里的血色,整个人更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与僵硬,方略有些为难的道:“说来这事儿虽与四弟妹关系最大,却也与我们妯娌并非就毫无关系了,毕竟益阳姑母也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姑母不是,这事儿大皇嫂还是别问了,总归……家丑不可外扬。”
什么叫‘这事儿大皇嫂还是别问了’,是她主动挑起这个话题的吗?顾蕴暗自冷笑,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点头道:“既然三弟妹不愿意说,那也就罢了,背后说人是非也的确不是值得称道之事。”
说完不再看三皇子妃,转而与一旁的五皇子妃说起话儿来:“前儿无意瞧得康贵嫔的抹额好生新颖别致,听说是五弟妹给做的,不知五弟妹能给我个花样子吗,我也想试着给长辈们都做个。”
五皇子妃忙笑道:“自然可以,回头我就打发人给大皇嫂把花样子送去。”
直把三皇子妃给气了个倒仰,顾氏竟然说她‘背后说人是非’,实在可恨至极!
还是想着庄敏县主眼见娘家婆家都倒了霉,顾蕴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了,心里方好受不少。
不一时,有宫女进来行礼:“皇后娘娘请太子妃娘娘和各位皇子妃娘娘进去呢。”
妯娌几个遂各自起身,鱼贯走向了正殿,庄敏县主有意落在了最后,看着前面顾蕴和三皇子妃的背影,双眼简直恨得快要滴出血来,小人得志,只会背后使阴招放冷箭的贱人,今日之耻,他日她定当百倍千倍的奉还!
“臣媳们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给上首的宗皇后行过礼后,顾蕴妯娌几个便在丹陛以下各自落了座,其他妃嫔方上前给宗皇后行起礼来。
宗皇后让大家都免了,说起正事儿来:“过两日皇上率领文武百官行过‘疏田礼’后,出了正月,便该本宫领着在座的的妹妹们行‘亲蚕礼’了,大家都得提前准备起来才是。”
想了想,又与顾蕴妯娌道:“你们妯娌届时也随本宫一块儿去,终归这些事以后也要交到你们手上的,如今也是时候该学起来了。”
皇后真正想教的应该只有三皇子妃,可又灭不过她这个为尊为长的太子妃的次序,所以只能将她们妯娌都带去罢?顾蕴暗暗讽笑,也真是难为皇后了!
大邺遵循周礼,每年的正月天子都将亲率文武百官下田耕作,谓之“疏田”,到了二月里,再由皇后亲率妃嫔举行采桑养蚕仪式,谓之“亲蚕”,所以宗皇后才会有此一说。
众人闻言,忙都站起身来,齐声应道:“谨遵皇后娘娘(母后)懿旨。”
待众人复又落了座,宗皇后正待再说,吴贵喜小步走了进来,行礼后禀道:“永福宫的马婕妤在外面求见皇后娘娘,说是有重大的冤情要请皇后娘娘做主,请皇后娘娘务必拨冗一见。”
“马婕妤?”宗皇后一脸的纳罕,“永福宫几时有一位婕妤了?”
吴贵喜忙道:“皇后娘娘贵人事忙,可能不记得了,奴才倒是记得,这位马婕妤是永丰二十八年进的宫,初封常在,后累晋位至婕妤,还曾为皇上生过一位皇子呢,只可惜没能留住。”
宗皇后闻言,总算恍然大悟了:“本宫想起了,皇上的确有这样一位婕妤,当年她生的皇子若是不夭亡,论起序齿来,倒该他排第七才是,如此皇上如今就不该是九位皇子,该是十位了,真的可怜见的。不过她不是自当初皇子夭亡了以后,便一直深居浅出的静养身子吗,怎么会有所谓的‘重大冤情’?罢了,人既已来了,她身子又不好,且快传进来罢,省得回头病情又加重了。”
吴贵喜应声而去,很快便引着个女子走了进来,但见其四十余岁的年纪,一张脸苍白瘦削,整个人风吹即倒,若不是穿着婕妤的服制,谁也不能相信对方竟是皇上的妃嫔,实在是太瘆人了些,就跟鬼似的,也就只一双眼睛,还能瞧出几分昔日的美貌与伶俐了。
“臣妾永福宫婕妤马氏,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马婕妤行至殿中,便给宗皇后行起大礼来。
宗皇后一脸的惊讶:“本宫记得你进宫时才十四还是十五来着,至今至多也就二十七八而已,怎么就……憔悴成这个样儿了?你宫里的人都是怎么服侍的,庄妃身为永福宫的主位,竟也不曾好生照料你吗?”
吩咐左右:“快搀起来,赐座,地上虽铺了地衣,一样凉,你这身体怎么受得住。”
马婕妤却不肯起来,声调低低的说道:“臣妾这身体早已是破败得不成样儿了,受凉不受凉的,臣妾早已不在乎了,臣妾今日来,只是想请皇后娘娘为臣妾伸冤而已,待臣妾的冤屈一了,臣妾也生无可恋,没打算再活下去了。”
宗皇后大惊:“你这话是怎么说的,纵然受了再大的冤屈,也不该动不动就将死啊活的挂在嘴边才是,再说宫里姐妹们自来都和睦相处,庄妃身为永福宫的主位,更是个出了名的和善人儿,纵然前阵子犯了点小错让皇上给罚了,一样瑕不掩瑜,你哪来的冤屈呢?”
马婕妤忽然哭了起来:“皇后娘娘不知道,害了臣妾的人,就是庄妃娘娘那个阖宫出了名的和善人儿,她根本一点不和善,她的心比谁都黑,黑得已经令人发指了!”哭诉间,向外一扬声:“彩玲,你进来!”
很快便见个宫女走了进来,手里还托着个托盘,在场众人打眼一看,只能看见一方白帕子,不由都面面相觑,这阖宫最常见的白帕子,莫不是还有什么说头不成?
宗皇后也纳罕问马婕妤:“你先说是庄妃害了你,又拿人呈了这张白帕子上来,莫不是这帕子就是庄妃戕害你的证据不成?你可弄清楚了,别稀里糊涂的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马婕妤闻言,自自己的宫女手里接过那托盘,便跪行至了丹陛以下,才继续哭道:“皇后娘娘请细看,这帕子上还有绣花针呢!娘娘不知道,这是臣妾前儿传官房时,无意自身体里掉出来的,臣妾当时便懵了,臣妾身体里怎么会有绣花针?遂叫了自己宫里的老嬷嬷来检查,方知道臣妾身体里岂止这一根针,还有好几根呢,如今根本取不出来……这都是庄妃害臣妾的,当年臣妾生产时,从产婆到太医,都是她一力安排的,臣妾只当她真是好人,却不知道她竟能心狠至此,她把臣妾的一辈子都毁了呀!”
一席话,说得在场众人无不色变,宗皇后更是惊怒交加:“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后宫竟然会有这样的事,简直比前朝万贵妃那个妖妃的手段还要毒辣!马婕妤,你慢慢儿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又凭什么说是庄妃害的你,除了这几根针,你可还有其他人证物证?”
马婕妤抖得秋风里的落叶一般:“臣妾并没有其他人证物证了,当年为臣妾接生的产婆早不知去向了,太医也早已告老,臣妾全是猜的,可当日从头到尾都是庄妃坐镇臣妾宫里,不是她害的臣妾,还能是谁?娘娘不知道,庄妃不止害了臣妾,她还害了臣妾的皇子啊,呜呜呜呜……”
呜咽了一阵,才抽噎着继续道:“臣妾原以为,皇子的哮症是生来便有的,前几日方无意得知,原来只要在孩子出生后喘第一口气时,拿狐狸毛镶进孩子的鼻子眼儿里,再捂住孩子的嘴,孩子便会将毛吸进肺里,连大罗神仙都治不了了,当年庄妃既能害臣妾,自然也能害臣妾的皇子,可怜小皇子还没满月,就被人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给害死了,臣妾身为母妃,却直至今时今日方知道,他竟是被人害死的,还死得这么惨,皇后娘娘一定要为臣妾母子做主,让那害臣妾母子之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啊,不然臣妾死不瞑目,纵然做了鬼,也一定不会放过那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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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表弟升学酒,明天表妹女儿办周岁,都非去不可,两天不能码字就算了,公公和小叔子还都过来了,家里吵得我根本没法码字,哭瞎了,所以今天明天都只有五千哈,希望周一能多更点,哎……




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第一百五八回 申冤(下)
马婕妤话音未落,宗皇后已“砰”的一掌,重重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拍得其上的茶具一阵乱响:“真是反了天了,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妃位,竟敢如此戕害自己宫里的人,心狠手辣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害马婕妤还能说是妃嫔间的争风吃醋,皇子却是无辜的,这样坏的心肠,亏她也是个做娘的!”
众皇子妃与其他妃嫔也是满脸的惊骇不定,她们中当然绝大多数人的手都干净不了,要想手干净,今日也没资格在景仁宫有一席之地,更甚至连命都早不在了。
可像扎针和给刚出成的孩子吸狐狸毛这样得挖空心思才想得出来的勾当,于众人来说依然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又岂能不心惊胆寒,后怕不已,得亏她们没给分到永福宫去住,得亏她们素日与庄妃交道打得少,不然马婕妤的遭遇,焉知不会落到她们头上?
连带对林贵妃的印象都改观了不少,都说贵妃娘娘霸道不容人,但至少贵妃娘娘的霸道都是霸道在明面儿上的,你只要不惹到她,她便不会将你怎么着,可比庄妃蔫儿坏的暗箭伤人好多了。
惟有林贵妃暗中称愿,先前听说景仁宫和永福宫闹崩了,她还以为二者这是联合起来在做戏,私下里不定打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主意,如今总算可以确定,二者是真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可真是太好了,咬罢咬罢,她最喜欢看狗咬狗了,最好能咬个两败俱伤,咬得彼此都奄奄一息,她才高兴呢!
宗皇后恨声说完,便看向吴贵喜喝命道:“即刻带人去永福宫把庄妃给本宫叉来,本宫倒要看看,当着本宫的面儿她还有什么话可说,真以为她是永福宫的主位,永福宫她就能只手遮天了,本宫还在呢,皇上还在呢,且轮不到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吴贵喜忙打千儿应了:“奴才遵旨,这就去永福宫拿人。”
说完却行往外退,没退出几步,叫宗皇后叫住了:“再着慎刑司的人去永福宫,将近身服侍庄妃的人都拿了,给本宫好生着实的审问,攸关自己的性命,本宫就不信他们能嘴硬到底!”
吴贵喜再次应了,打千儿要退出去。
“吴公公且慢!”这次出声叫住他的就不是宗皇后,而是庄敏县主了。
庄敏县主叫住吴贵喜后,才起身屈膝与宗皇后道:“母后明察秋毫,臣媳本不该质疑,但只一点,兹事体大,臣媳以为也不能只听马婕妤一面之词,便给庄妃娘娘定了罪,庄妃娘娘这些年在宫里为人如何,是阖宫上下都看在眼里的,若真如此表里不一,除了今日马婕妤的指责,在座诸人可有再听到过庄妃娘娘别的是非?可见马婕妤所言未必属实,反倒极有可能是受有心人的指使,在陷害庄妃娘娘也未可知。”
冷冷看了地上的马婕妤一眼,又道:“再就是庄妃娘娘纵然真有错,也是父皇亲封的庄妃,且攸关皇嗣,臣媳以为,好歹也要请了父皇来,亲耳听庄妃娘娘与马婕妤对质,让父皇来判定谁是谁非才是,否则,只怕难以服众,还请母后三思。”
庄敏县主一脸的大义凛然,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心已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方才吴贵喜刚进来禀告马婕妤来请安,还说有重大的冤屈请宗皇后给她做主时,庄敏县主心里已升起了不详的预感来,永福宫除了庄妃,也就只有马婕妤并一个嫔两个贵人而已,庄敏县主对四人的情况自然都约莫知道,这马婕妤不是一直在自己宫中养病,常年都难得出一次门的吗,怎么今日竟忽剌剌来了景仁宫?
事出反常即为妖,庄敏县主娘家才吃了闷亏,丢尽了脸面,她实在没办法让自己不变成惊弓之鸟。
然后事情的发展果然就朝中最坏的方向去了,马婕妤竟然指责庄妃戕害她,最关键的还是戕害皇子,这罪名要真坐实了,庄妃不死也要被打入冷宫去,自家殿下不受牵连就是好的了,还谈什么荣登大宝,笑到最后,简直就是做梦!
庄敏县主当即便在心里将庄妃骂了个臭死,既然有胆做,就要做好善后工作才是,何不索性连马婕妤也一并弄死了,一了百了,岂非就没有今日的祸事了?她倒是不怀疑马婕妤的话,到底已经做了这么几年的婆媳,庄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她身为嫡亲儿媳,又岂能不知道几分?
可知道归知道,庄敏县主却没办法不站出来为庄妃辩白,最重要的拿话将得宗皇后不得不请了皇上来,不然真让慎刑司的人即刻去永福宫拿人,慎刑司谁不知道是进去了就别想再囫囵出来的地方,万一庄妃身边的奴才架不住重刑该吐的不该吐的,都吐了个干干净净,他们就真是再无一丝半点的希望了!
宗皇后见庄敏县主站了出来,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恨色,却不好直接说庄敏县主的不是,便拿眼看了一眼旁边的三皇子妃。
三皇子妃会意,立刻掩嘴笑了起来:“我说四弟妹,虽说我们都知道你是关心则乱,可到底是父皇后宫的事,岂是咱们做臣媳的能管的,不但不能管,连听都不方便听呢,毕竟非礼勿言,非礼勿听不是?”
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来:“母后,臣媳们不方便在场,就先告退了,您生气归生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才是,宫里宫外多少大情小事等着您做主呢!”
又招呼顾蕴和二皇子妃五皇子妃:“大皇嫂二皇嫂与五弟妹要与我一块儿走吗?”
要顾蕴说心里话,她当然是想留下来看戏的,相信二皇子妃与五皇子妃的心情也与她一样,可三皇子妃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们如何还好继续留下?只得也各自起身,齐齐与宗皇后告辞:“母后既有正事要处理,臣媳们就先行告退了。”
宗皇后心下十分满意,面上却仍一脸的沉重,道:“这事儿你们的确不方便旁听,就先各自散了罢,记住管好自己的嘴巴,终归是宫闱丑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顾蕴等人忙应了:“臣媳们省得轻重的,母后尽管放心。”鱼贯往外走去,三皇子妃还不忘“好心”招呼庄敏县主:“怎么四弟妹不打算与我们大家伙儿一块儿走吗?”
庄敏县主气得牙痒痒,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也丝毫不觉得痛,深吸了一口气,才强笑道:“天家无私事,何况庄妃娘娘怎么说也是我们殿下的母妃,亦是各位皇嫂和弟妹的庶母,法理不外人情,我自然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被陷害,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想来各位皇嫂与弟妹的心与我也是一样的,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却也不能随意冤枉一个好人。”
说着看向宗皇后:“还请母后打发人拿庄妃娘娘过来与马婕妤对质的同时,也打发人将父皇一并请来,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让阖宫上下所有人都口服心服!”
宗皇后被庄敏县主将得一时无话可说,这事儿若不请皇上过来,仅凭马婕妤的一面之词,她便直接给庄妃定了罪,回头的确难以服众啊,谁让马婕妤没有真凭实据呢?
想着他们事先已定好的计划,就算今日不能让庄妃被打入冷宫,也要让她降位份受惩罚,身败名裂……宗皇后到底还是松了口:“也罢,老四媳妇说得也有道理,吴贵喜,你打发人往永福宫请庄妃去,你自己则去一趟乾清宫,请皇上务必拨冗过来一趟,孰是孰非,都交由皇上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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