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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瑾瑜
次日,皇上的御笔匾额便一路敲锣打鼓的被送到了便捷,便捷的大掌柜与刘大事先已收到了顾蕴递出来的消息,但依然激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领着客栈上下跪在客栈大门外,诚惶诚恐的谢了赏接了匾额,忙又指挥人将其挂在了客栈的大堂里,期间大掌柜嘴里还一直絮叨着:“这辈子能当太子妃娘娘的掌柜,能日日看到皇上的御笔匾额,值了,值了!”
惹得刘大没好气的说他:“你也给太子妃娘娘长长脸,如此上不得高台盘,果然是狗肉上不了正席。”只可惜他自己爬梯子挂匾额时,也因太激动不慎摔了一跤,惹得大掌柜好一阵反唇相讥。
匾额挂好后,二人便又开始指挥人放起炮仗摆起流水席来,弄得比以往便捷推出所有新活动时都要热闹。
民众们瞧在眼里,自然要问便捷这是有什么大喜事?
大掌柜与刘大一早便选好的几个口齿伶俐的小伙子见问,便立时口沫横飞的说起顾蕴是如何是高风亮节心系万民来,又指着大堂悬挂的匾额告诉民众,那是皇上的御笔匾额,这可是全大邺独一份儿的体面云云圣境之王。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的,也就一两日功夫,盛京城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太子妃娘娘的高义了,一时都是交口称赞,说就是要这样的女子,才配做太子妃,甚至将来母仪天下,或是说有这样的太子妃,实在是万民的福气。
普通民众们倒是不至于对顾蕴的所谓“好命”,像上流社会的人们那样打翻了醋坛子,各种羡慕妒忌恨,顾蕴就算不做太子妃,也是他们只能远观只能仰望的人物,何况她还成了太子妃,那他们就更只有仰望的份儿了,所以他们对她拥有那样巨大的财富,一点也不羡慕妒忌恨。
民众们反倒庆幸是这样一位悲天悯人深明大义的女子成为了他们的太子妃,那将来他们的日子也能好过许多,——想来这便是普通民众粗茶淡饭却反而更幸福快乐的根本原因了,皆因他们的要求从来便不高,也从来太容易满足。
一时间顾蕴在盛京的声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高度,连带顾氏一族所有没出嫁的女孩儿都成了盛京城被人争相抢聘的对象,已经出嫁了的顾氏女也跟着沾光,在夫家的日子都比以前越发好过了。
只可惜所有跟着沾光,在夫家日子越发好过了的出嫁顾氏女里,并不包括一个人,不用说自然就是顾葭了。
顾蕴的深明大义与高风亮节不过短短一两日,便已传遍了整个盛京,又岂能传不进建安侯府去?
董太夫人当即气得两眼发直,直挺挺的便往后栽去,吓得她的贴身嬷嬷与丫鬟们忙将她扶到了床上去,又是掐虎口又是掐人中的,折腾了好半晌,才算是将她救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董太夫人一开始还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但也只是一瞬间,她便已什么都想起了,立时喝命贴身嬷嬷:“去把顾葭那个扫把星给我叫来,立刻去!”
本来以为太子妃的嫁妆已足够甩顾葭无数条街了,却没想到,那只是太子妃财产的零头而已,她竟还有一百家客栈,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便将一百万两银子拿给了太子殿下去治水,一百万两银子啊,不是一万两十万两,而是整整一百万两,建安侯府上下几十年都吃用不尽了,就更不必说太子妃的银子不是坐吃山空,而是源源不断一直都会有新的产生了,——这样一个坐拥金山银山的媳妇,原本该是他们建安侯府,该是他们母子的!
董太夫人光想到自己竟然错失了这样一个财神爷,心便痛得滴血,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痛,说来说去,还不都是怪顾葭那个扫把星,若不是她,太子妃如今早已是她的儿媳,太子妃的金山银山也早已是她的了好吗?
浑然忘记了当初都是她却不过儿子的软硬兼施,主动去显阳侯府与祁夫人说要舍顾蕴而就顾葭的,也不肯怪自己的儿子鼠目寸光,被方雪柔迷得神魂颠倒,一心要为方雪柔母子的以后铺路,反正就算是错,也全是别人的错,他们母子是绝不会有错的!
顾葭很快来了,一看董太夫人气急败坏的脸,便知道她是叫自己来做什么的,董太夫人能知道外面的传闻,顾葭自然也能知道,自知道至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为什么顾蕴就那么好的命啊,她都已做好自己这辈子都只能仰望她,甚至只能仰仗她鼻息过日子的心理准备了,却没想到,没有最坏只有更坏,在她受尽亲长百般维护疼爱,已经是太子妃,成为了所有人都需要仰望的对象,太子殿下还对她万般宠爱的前提下,她竟还拥有那么巨大的财富,老天爷为什么那么不公平,为什么啊?!
顾葭因此气得几顿没吃过饭了,甚至想到了去死,反正她的存在只是为了衬托顾蕴有多幸福有多满足的不是吗?死了她便可以一了百了,再不用日日受董无忌和方雪柔那对狗男女的气,再不用受死老太婆的气,也再不用被妒恨和不甘日夜啃噬自己的心了槿园春全文阅读!
所以这会儿对上董太夫人的黑脸,顾葭半点惧怕都没有,她连死都不怕了,还怕董太夫人的打骂吗,何况董太夫人还不敢打她,至多也就是翻来覆去的骂她而已,根本不痛不痒。
果然董太夫人就算已快气断了肠子气破了肚皮,除了破口大骂顾葭一顿,泼了她一裙子茶水以外,也不敢真将她怎么样,反倒将自己累了个半死,只得恨恨的打发了她,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人吵架若你一句我一句的,还能越吵越有劲,若只一个人吵,另一个人却一直站在原地充耳不闻,甚至自己被浇了一裙子的茶也当看不见,吵的那个人也坚持不了多久。
董太夫人又大骂了顾葭一场之事自然瞒不过方雪柔,对婆媳二人龃龉的根本原因也是心知肚明,因笑着与自己的贴身丫鬟道:“我原还想着,要扳倒顾氏那贱人,少不得只能忍痛对侯爷下手,才能让太夫人痛下决心,谁曾想大好的机会就送到眼前来了,这可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然后附耳如此这般吩咐了自己的贴身丫鬟一通。
于是到了晚间,方雪柔和董无忌的次子董松就开始上吐下泻起来,小小的婴儿哭闹着抽搐着,瞧得人好生心疼。
方雪柔哭了个肝肠寸断,董无忌也是大急,忙忙遣人去请了大夫来。
大夫来了一看,孩子却不是病了,而是中了毒,再给孩子的奶娘一探脉,也中了毒,显然那毒是下给奶娘,通过奶娘的乳汁传到董松身上的,只不过奶娘是成人,剂量浅些一时还不至有什么明显的中毒症状显现出来,董松却仅只五个月,根本抗不住那药性,即刻便发作起来。
董无忌当即勃然大怒,适逢董太夫人也闻讯过来了,母子两个忍怒一商量,都说要立刻彻查此事,不然今日中毒的是董松,明日指不定就是董柏,甚至是他们母子了!
董太夫人遂打发了自己的贴身嬷嬷领着人亲自去查,首先要查的自然是厨房,毒从口入,董松奶娘的吃食与其他下人的都不一样,有心人要下手的机会自然也更多。
不想这一查,便查到了顾葭头上,就在昨儿,她屋里一个二等丫鬟便在非饭点悄悄儿去了大厨房,据大夫的说法,董松中的是夹竹桃花粉的毒,顾葭院里也的确有两株夹竹桃。
董太夫人听了贴身嬷嬷的回复,气得浑身直打颤:“那个贱人,自进我董家门以来,上不孝婆婆不敬夫君,下不对庶子慈爱不对姬妾宽容,我想着到底她已是董家的媳妇儿了,指不定年纪大些就好了,所以都容了她,谁知道她竟敢毒害起我的孙子来,今日我若再饶了她,我再不活着!”
董无忌也是怒不可遏,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吼道:“毒妇,今日我一定要休了你!”一阵风似的卷去顾葭的院子,亲自动手将顾葭给揪到了方雪柔屋里来,问她认不认罪?
顾葭被董无忌大力掼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好半晌才挣扎着爬了起来,怒声道:“我何罪之有,你要发疯是你的事,别来招惹我,惹急了我,我一把火把建安侯府烧了,大家都去死!”
本只是一句气话,听在董太夫人和董无忌眼里,却是彻底坐实了顾葭的罪名,不管她认不认,连自己的婆婆和夫君都敢说烧死就烧死了,何况是她素日就恨之入骨的庶子?
董太夫人原本还有些不赞成董无忌休妻的,这会儿也不再犹豫了,直接与儿子道:“你与贱人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就算没有证据,也只会是她对松儿下手,这家里拢共就这么几个人,我是孩子的亲祖母,你是孩子的亲爹,方氏是孩子的亲娘,柏儿是亲哥哥且年纪还小,又养在我屋里,素日根本没离开过我的视线,不是贱人,还能是谁?何况如今人证物证俱全,她认与不认,都是一个样!来人,取文房四宝来,这样的毒妇,我们董家岂能容她,便是官司打到御前,理亏的也绝不是我们!”
顾葭至此方约莫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当即怒声反驳起来:“什么人证物证俱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里又是建安侯府,素日管事的还是方雪柔这个贱人,要栽赃陷害我根本易如反掌,昔年武则天为了陷害王皇后,连自己亲生的女儿都能掐死,方雪柔只是给自己的儿子下点根本死不了的小毒而已,她岂会做不出来?可你们若是想以此莫须有的罪名休我,却是打错了主意,我父亲与大伯父就算只是为了太子妃的声誉,也绝不会与你们善罢甘休后福!”
对建安侯府这个地方,顾葭早已是厌恶至极,可她还不能就这样离开,因为离了这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天大地大,却从来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董太夫人本就因顾蕴身家丰厚之事恨毒了顾葭,谁知道顾葭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又抬出顾蕴来压她,气得脸都扭曲了,尖声道:“你口口声声太子妃太子妃的,怎么没见太子妃赏过你什么东西,没见太子妃问过你一句?还有你那父亲和伯父,谁又真正在意过你的死活了?何况你毒杀庶子,这样的丑事显阳侯与云阳伯敢声张吗,不但不敢声张,我还要他们赔偿我们家的损失呢!”
董无忌也道:“以前你扯了太子妃的虎皮做大旗,你当我们都不知道你是在狐假虎威么,不过就是懒得与你一般见识而已,你倒变本加厉起来,我今儿就休了你又如何,我倒要看看太子妃能把我怎么样,云阳伯与显阳侯又能把我怎么样!”说着,几步走到桌前便提笔写起休书来。
今日以前,董无忌一直不曾后悔过当初的舍顾蕴而就顾葭,哪怕之后顾蕴抬了那么多嫁妆进东宫,他也不曾后悔过,在他看来,他与方雪柔的爱情是多少银子也换不来的,何况方雪柔还为他生了两个儿子,那更是无价之宝。
然而今日,在一大早就得知了顾蕴拥有巨大财富的消息后,董无忌终于还是没忍住后悔了,明明他就可以财富也得到,爱情也得到的,当初他到底是被什么鬼给迷了心窍,竟然白放着嫁妆丰厚的嫡女不要,偏要去屈就一个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的庶女?
他当然不会怪自己,也舍不得太怪方雪柔,她想为自己和两个孩子谋一条好些的出路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那便只能将账都算到顾葭头上了。
所以一日夫妻百日恩什么的,在董无忌这里从来行不通,顾葭当初哪怕只嫁个普通的人家甚至是商户,日子也绝不会过得如今这般凄惨,只可惜她醒悟得太迟了。
眼见董无忌笔走游龙,不一时便洋洋洒洒写了半张纸,顾葭心里的绝望与怨毒也达到了顶点,浑身颤抖个不住之余,满脑子只余下一个念头在疯狂的叫嚣,今夜她一定说什么也要找借口留在建安侯府,然后放一把火,把董无忌和董太夫人,还有方雪柔母子全部活活烧死,一定要让建安侯府被烧得干干净净,片甲不留!
“侯爷且慢,就算夫人有千错万错,您也不能休了她!”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声音叫住了董无忌,说话之人却让所有人都意外至极,因为说话之人不是别个,正是方雪柔。
顾葭先就冷笑起来:“贱人,不用你假惺惺,你日日夜夜不都做着我被休了,你好取而代之的美梦吗?只可惜就算我被休了,也轮不到你一个罪臣之女来做这个建安侯夫人!”何况今夜过后,这世上便再没有建安侯董无忌这个人了,你要做建安侯夫人,且去黄泉路上做罢!
方雪柔仍是一脸的娇弱,看也不看顾葭,继续用哭过后略带嘶哑的声音与董无忌道:“侯爷,您真不能休了夫人,就算此番理亏的是她又如何,可就像她说的那样,云阳伯府与显阳侯府哪怕只为了太子妃的声誉,也必定不会让您休了她的,显阳侯府势大,又有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撑腰,妾身说句您和太夫人都不爱听的话,要对付我们建安侯府根本易如反掌,就算我们争赢了一时,将来呢,将来他们要报复我们,我们又该怎么办?好在发现得及时,松儿什么事都没有,侯爷就大人大量,别与她一般见识了罢,啊?”
心里却在骂着顾葭,蠢货,真以为我是在替你求情呢,我是在为我们母子的将来打算,真任侯爷把你休了,我又不能扶正,届时我该上哪儿再找一个像你这样爹不疼娘不爱,娘家说起来强势,却根本不在乎你死活的续弦人选去?
一席话没说得董无忌动摇,却说得董太夫人动摇了,建安侯府的确惹不起云阳伯府与显阳侯府,更惹不起太子妃,不然她昔日也不会明知顾葭只是在狐假虎威,依然不敢对顾葭怎么样了,一时的痛快却要用一世的安稳来换,这代价也未免忒大了些锦谋!
董太夫人不由皱起了眉头,压低声音与董无忌道:“方氏说得也有道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贱人就算被休了,于太子妃的声誉也造不成太大的影响,皇上都对太子妃称赞有加,谁还敢说太子妃的不是?反倒是我们若与云阳伯府显阳侯府反目成仇了,那顾准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岂会与你善罢甘休,我们家自你父亲去世时,便大不如前了,可再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说完见儿子默不作声,知道儿子也有所动摇了,于是看向方雪柔,道:“那依你说,贱人该如何处置?她差点儿害死了我的孙子,总不能就这样让她什么惩罚都不受,白白便宜了她!”
方雪柔等的就是这句话,故意思忖了片刻,才道:“要不,自明儿起,就让夫人称病,其实却将她送去家庙里,日日与青灯古佛相伴,以修身养性,想来假以时日,她必定就知道悔改了。”
等顾氏称病的时间长了,盛京城内都知道其身体常年不好,内不能主持中馈,外不能交际应酬后,她再说服侯爷为柏儿请封了世子,她这个世子的生母自然可以也跟着请封一个诰命,然后她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外面行走,与寻常人家的当家主母也没什么差别了。
至于顾氏,只要她在家庙里能安分守己,她倒也不介意白养她一辈子。
方雪柔此言一出,顾葭立时便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了,冷笑着尖声道:“贱人,想让我有名无实的替你占着建安侯夫人的位子,你好无名却有实,你倒是打得好算盘,只可惜这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说了,贱人要做建安侯夫人,只能是上了黄泉路之后的事!
董太夫人与董无忌却对顾葭的话充耳不闻,而是认真思索起方雪柔建议的可行性来,尤其是董无忌,他自然是想给方雪柔尊荣的,他是被顾葭使手段引得与她有了几次床笫之欢,顾葭也的确比方雪柔年轻些,他心里最爱的,依然还是方雪柔,当然不想一直委屈她下去。
思忖片刻后,董无忌开了口:“雪柔,你这主意甚好,就按你说的办!佟嬷嬷,劳烦你去叫几个护院,立时把顾氏院里的人都给我堵住嘴捆了,关到柴房里去,回头再一个一个的处置,也省得她们出去胡说八道!”
哼,他素日不去顾葭计较,顾葭就真以为他奈何不得她了,别忘了这里始终是建安侯府,她那两个会武的婆子,对上侯府的护院,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顾葭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董无忌动她的人,她还指着她们替她弄火油什么的来,好让自己的计划一击成功了,便要去拦佟妈妈,跟着她过来的青柳见状,也忙上前帮忙。
奈何在方雪柔的院子里,丫头婆子都是方雪柔的人,她们主仆双拳难敌四手,岂是对手?很快顾葭便被不知道谁推倒在地,晕了过去。
唬得青柳大哭起来,叫了半天“夫人”,也不见顾葭醒过来。
青柳因满脸泪痕的看向了董太夫人和董无忌,道:“你们害死了我家小姐,我要回去告诉我们老爷,我们老爷绝不会饶过你们!”
说得董太夫人与董无忌都慌了,他们是厌恶顾葭,却没想过闹出人命,也不敢闹出人命。
因忙叫人去把在厢房里守着董松的大夫叫了过来,所幸顾葭并没有死,只是晕了过去,但糟糕的是,大夫说她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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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第一百七六回 选填属臣
顾蕴在宫外名声大好,人皆歌功颂德的同时,在宫内也是出尽了风头,后宫上下除了宗皇后与抱病的林贵妃以外,走到哪里她都是人人争相奉承巴结的对象,东宫也是门庭若市,不是这个来请安拜访,就是那个新近得了什么好东西,特意送来给太子妃娘娘,请太子妃娘娘别嫌弃简薄,千万笑纳云云。
皇上都亲口称赞太子妃‘深明大义’,还赐了亲笔匾额,她们就算与东宫走得近些也是人之常情,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么,便是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也不好有二话,何况别说贵妃娘娘的娘家眼看就要倒大霉了,就算皇后娘娘依然是六宫之主,地位未受到任何影响,将来整个后宫已很大可能不是皇后娘娘说了算,她们总要为自己谋一条后路。
弄得顾蕴是烦不胜烦,除了陈淑妃,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与皇上后宫的任何一个妃嫔多打交道,她就算与后宫上下所有妃嫔都处得一家人似的,让所有人心里都向着她又如何,真正到了生死关头,这些妃嫔与她的交情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何况这些人又有几个是出自真心的,不过是拜高踩低的人之本能罢了,她才不想主次不分,本末倒置。
而且她一个做儿媳的,与公公的小妾们日日混在一处,传了出去很好听么?不然当初皇上因妙贵嫔中毒之事,有意让她协理六宫时,她也不会避之不及了,宇文承川一早就与她说过,她只要管好东宫,在东宫过自己的日子就成了,她除非是傻子,才会罔顾宇文承川待她的心意,去搀和皇上后宫那些破事儿呢!
所以东宫只门庭若市了三四日,顾蕴便开始明确的下逐客令了:“各位娘娘小主都是父皇后宫的人儿,这里却是东宫,除了太子殿下以外,还有其他东宫的属臣属官出入,连本宫等闲也不出崇庆殿的,就怕不慎遇上了生人,说出去不好听,所以请各位娘娘小主以后还是少来东宫,如此于大家的名声都好听,横竖本宫日日都要去给母后请安的,大家日日都能见面,轻易也生分不了。”
她话说到这个地步,众妃嫔哪里还坐得住,想着横竖她们已经表过态,太子妃娘娘也已知道她们对东宫的善意了,也就讪讪的起身告辞,相继离开了东宫,之后也没有再来,——整个后宫将来的确有很大可能不是皇后娘娘说了算,可至少现在仍是皇后娘娘说了算,就算法不责众,她们也得防着皇后娘娘日后慢慢的给她们小鞋穿。
如此顾蕴的耳根总算是可以清净了,宇文承川也总算可以想什么时候回崇庆殿,就什么时候回来了。
这几日宇文承川却在忙着选填东宫和詹事府的属官,从詹事少詹事以下,到詹事府品级最低的通事舍人,光詹事府就得选填十几人,还有左春坊和司经局得选填近二十人,虽皇上发了话,这些人都让宇文承川自己挑选,但宇文承川又岂能不先征求皇上和内阁的意见,请皇上和内阁替他推举人选?
皇上也还罢了,其他有心人纵然他不发话,也会变着法儿的往东宫塞自己人的,他索性做得大方一点,反倒可以赢一个胸襟坦荡,谦逊礼贤的美名。
借此机会,宇文承川将孟先生和计先生都编进了东宫属臣的名单里,孟先生做了从四品的少詹事,计先生则做了从五品的东宫洗马,得亏二人都是有功名在身的,韩卓一早便防着今日,给二人明面上也都安排了职位,如今方得名正言顺的被宇文承川挑中。
再就是宇文承川在各部的心腹们,也抽调了一部分来充作东宫属臣,东宫等同于一个小朝廷,那么多事情,一些不紧要不机密的差事让别人的人领了也就罢了,紧要机密的却得牢牢握在自己人手里。
还有东宫的侍卫首领也让宇文承川的另一个心腹贴身侍卫于焕领了,顾蕴原还以为这个职位他是为季东亭留的,想着外面的好些事都是季东亭管着,乍然换人也的确不妥,也就没有多问。
这些事已够宇文承川忙累的了,谁知道忙累过后,还不能立刻回崇庆殿享受顾蕴的温言软语热茶热饭,也就不怪宇文承川心情不好了,一回来便与顾蕴道:“得亏你今儿终于忍不下去下逐客令了,不然我就要回来亲自做这个恶人了,她们一个个的年纪都不大,好些年纪甚至比我还小,老往我宫里跑做什么,难道也不知道什么叫避讳的?我敢说我这话一说出口,她们有生之年都没脸再踏进东宫半步了。”
顾蕴听得失笑,也知道他连日来“有家不能回”是委屈了,十分好脾气的道:“人不来也来了,我总不能直接拒之门外罢?都是有品级有封号的,算来俱是庶母,又不像寻常人家的小妾通房说白了就是个奴婢,你且别怄气了,我这不是已明确下了逐客令吗,以后定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一面说着,一面亲自服侍他去净房盥洗一番,换了家常衣裳,方出来吩咐锦瑟卷碧传膳。
待饭毕后,方问起他前面的事来:“除了咱们自己的人,其他人可都已选填好了?孟先生与计先生肯定是要长住东宫的,反正他们的妻儿也不在盛京,他们就住在东宫倒也名正言顺,只不知还有没有其他人要长住东宫的,我也好提前让人收拾布置屋子,安排服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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