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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瑾瑜
顾蕴忙笑着叫了众人免礼:“本宫才出月子,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过来,所以现下才亲自过来招呼众位贵客,若有不当的地方,还请大家千万不要见怪才是。”又请大家坐,吩咐宫女们给大家换热茶和新鲜的果品点心。
大家少不得谢了恩,待顾蕴落了座后,才各自也落了座。
便有礼亲王世子妃、庄亲王世子妃并诚郡王妃等几位宗室里素有体面的几位宗眷,含笑上前单独问候起顾蕴来:“瞧娘娘气色这般好,可见月子坐得极好,真是可喜可贺,就是怎么不见小殿下?我们才还说,小殿下那般有福气的人,我们定要见一见,最好还能抱一抱,沾沾小殿下的福气才好呢。”
顾蕴忙笑道:“气色好不好且不说,胖了一圈儿才是真的,本宫才还懊恼以前的衣裳一件都穿不了,通通都得新做呢。至于念哥儿,才殿下亲自回来接去懋勤殿拜见父皇去了,想必稍后就能送回来,让大家都瞧瞧他了。”
“娘娘这哪能叫胖了一圈儿?您是没看见臣妾当年刚出月子时,不知道的,还以为臣妾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后来也慢慢瘦了下来,只不过想要恢复到没生养之前的体形,是不大可能了,所以娘娘且不必急着做新衣裳,很快您以前的衣裳都能穿了。”礼亲王世子妃笑接道。
诚郡王妃则笑道:“听说小殿下生得极好,皇上见了还不定怎生欢喜呢。”
顾蕴点头笑道:“父皇待一众儿孙都是疼爱有加,想来念哥儿也不至例外。”说着,因见荣亲王府没有来人,便问道:“不知道十一嫂这些日子怎么样了,几位婶婶可知道,算来她如今也有四个多月了,胎像应当已经稳了。”
礼亲王世子妃忙笑应道:“臣妾前几日整好有事去了一趟荣亲王府,十一侄媳妇胎像倒是挺稳,就是害喜仍严重,吃什么吐什么,也就丁夫人亲自阉的酸黄瓜她能吃下去一点,八成也是怀的儿子,酸儿辣女么,不然她今儿一定也要进宫的,她虽才嫁进咱们宇文家半年时间,臣妾在一旁每每瞧着,倒是个难得的妥帖人。”
只要丁氏胎像稳固就好,至于是男是女,倒是次要的,先开花后结果的多的是,只要能生,总能生出儿子来的……顾蕴遂不再多说这事儿了。
当下大家又说笑了一回,冬至便带着奶娘送了念哥儿回来,小家伙素日不用出门不用见人,还玩不了一会儿就要犯懒睡觉呢,何况今儿从崇庆殿去了懋勤殿,穿过了大半个皇宫,一路上都是新鲜事物,饶他再懒,也忍不住一路大睁着眼睛东看西看。
等去到懋勤殿后,他倒也给皇上面子,一直都是醒着的,在皇上逗他时,还笑了一下,把皇上稀罕得,直说他跟宇文承川小时候一模一样。
这会儿他自然正呼呼大睡着,才不管有多少人等着看他抱他呢,免不得又被大家赞了一回‘沉稳’啊‘泰山压顶面不改色,果然生而不凡’之类,让顾蕴是啼笑皆非不已,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啊,除非饿极了,轻易都醒不了好吗?
也越发坚定了她以后要严格教养念哥儿的决心,届时他身边都是顺着他捧着他的人,她和宇文承川做父母的再不严格约束他,他不定得长成什么样儿呢!
很快便到了开席时间,顾蕴忙让奶娘先抱了念哥儿回屋去,自己少不得应酬了大家一回,才告罪也回寝殿去了,反正她身份高,吃的东西又与大家不一样,也不至有人会有二话。
回到寝殿,念哥儿正好醒了,在哼哼唧唧的找吃的,顾蕴忙自奶娘怀里接过他,喂他吃饱喝足了,才自己用起午膳来。
落霞忽然进来屈膝禀道:“娘娘,显阳侯夫人在外求见。”
大伯母必定是来与自己说体己话儿的,方才人多,她一时也没顾上与大伯母说话儿……顾蕴因忙道:“快请进来。”
“是,娘娘。”落霞应声而去,很快便引着笑容满面的祁夫人进来了,行礼后笑道:“我原还担心宫里也没个正经长辈提点娘娘,怕娘娘坐不好月子呢,如今见娘娘也养得好,小殿下也养得好,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洗三礼和满月礼自来娘家人都是上宾,放到皇家娘家人自然越发要给女儿做脸,才好让皇家的人不至于轻慢了自家的女儿去,只可惜如今周望桂仍未满孝期,平家几位太太又在热孝中,也就只一个祁夫人能进宫给顾蕴捧今日的场了。
顾蕴闻言,懊恼道:“岂止是养得好,根本就是养得太好了,不过罢了,都说过阵子自然能瘦下去的,我就不信大家都能瘦,我不能了。”
笑一笑,转移了话题,“对了,这些日子大伯母可有去我舅舅家,大家都还好吗?尤其是我大舅舅……只可惜外祖母出殡时,我不能出宫去,也就只开了春,几位舅舅扶灵回乡时,我能亲去送一送了。”
祁夫人忙道:“大家都好着呢,毕竟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却还要活下去。大表兄也挺好的,前番他封平西伯时,家里还摆了几桌酒,宴请亲朋至交们,虽说此番大表兄未能入阁是一大憾事,但能封爵也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好事了,伯母在九泉之下,一定也会十分欣慰的。”
顾蕴点点头,不好与祁夫人说得太多,毕竟是将来的事,便欲拿话来岔开,不想祁夫人却先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道:“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与娘娘知道……”
“我们娘儿们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大伯母只管说便是。”顾蕴忙说道,能让大伯母为难成这样,应当不会是小事。
祁夫人这才道:“殿下前番不是向皇上建议,苗夷台江部那位王子想尚主,人选可以不必只拘泥于宗室的适婚女子,还可以放宽到四品以上人家的小姐吗?这阵子京里忽然就多了好些定亲成亲的人家,光我连日来收到的帖子已不下十张了,我就担心,届时事情只怕不容易办成,纵成了,也会于殿下的清名有损,落得个‘倚势凌人,强权压人’之类的名声……所以想提醒娘娘一句,这事儿怕是得早做两手准备才是,毕竟苗夷众亲贵子弟明后日就要进京面圣了。”
顾蕴闻言,咝了一声道:“难怪方才礼亲王世子妃她们与我说话儿时,说最近盛京城内日日都有办喜事的人家,也不知是不是今年年头好呢,我当时还想着,难道是百姓们看着西南的乱也平了,与瓦剌的仗也要打胜了,所以举国同庆呢,竟没往这事儿上想过,如今看来,礼亲王世子妃怕也是在提醒我呢,只人多口杂的,她不好说得太细罢了。”
可这事儿与宇文承川什么相干,关键是皇上愿意以一介弱女之身,来换取西南的安宁好吗?若皇上不愿,宇文承川纵说什么也是白搭,如今倒都把账算到他头上了!
因着这事儿,顾蕴之后的时间就有些不大痛快,好在众宾客吃完了席,也就陆陆续续的告辞出宫了,宫里办喜事可不比外面,用完了膳还可以摸牌看戏,倒也不必顾蕴再多费神。
照大伯母的说法,她怕是不好再办什么赏花宴了,万一届时那位台江王子看中的女子偏没有看中他呢,彼此都免不得难堪,更糟的是,万一届时的赏花宴,根本就没人来,纵来了人,也都是些差强人意的呢,台江王子会不会觉得是在羞辱他?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这可真是一件麻烦事儿,看来还是得让宇文承川届时先接见一下那位台江王子,能打消他尚主的念头就最好了!
顾蕴正纠结着呢,四公主进来了,屈膝行礼后笑道:“大皇嫂,客人都送走了,总算幸不辱命。”
顾蕴只得敛住心神,笑道:“今儿得亏有你,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请谁替我总领全局才好呢,等忙过了这两日,我单独备了酒菜,好生敬你两盅可好?”
四公主忙笑道:“大皇嫂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我如今吃您的喝您的住您的,不过替您做了点小事儿而已,就要您特特感谢,那我哪还有脸再在东宫住下去,还是趁早回我的公主府去是正经。”
说得顾蕴失笑道:“那我再不说了,总成了罢?你也忙了这么大半日,必定累了,就先回去歇着罢,晚间再过来我们说话儿也是一样。”
四公主却不肯就走,而是拿眼看起四周服侍的人来。
顾蕴是个聪明人,见她这样,猜到必定是有话与自己说,遂将众服侍之人都打发了,方笑道:“这下除了咱们姑嫂,再没有第三个人了,妹妹有话可以直说了。”
四公主就红了脸,抿了抿唇,再抿了抿唇,方小声道:“我开席前无意听得有客人在净房里小声议论,说……说大皇兄倒是说得轻巧,不但宗室之女,四品以上官员家的女儿也可以任那位台江王子挑,也不想想,西南那般苦寒,谁家舍得将娇生惯养的女儿嫁去那里,此生都再难得见?哪怕低嫁呢,好歹也比嫁去西南强之类,所以我就想着,想着与其让大皇兄两面不是人,既得罪宗室和百官,又有可能让台江部不满于心,毕竟他们求的是公主郡主,给个宗室女已是差强人意了,再随随便便给个官员的女儿,也未免忒没有诚意了,倒不如,倒不如就让我去,我怎么说也是根正苗红的公主,不就可以皆大欢喜了吗?”
顾蕴万万没想到四公主会与自己说这个,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忙道:“这怎么可以,西南苦寒,与盛京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就更不必说你生在皇宫长在皇宫,更适应不了那样的日子了,你就别瞎操心这些了,你大皇兄自会解决的。”
四公主好容易才克服羞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哪能轻易就被顾蕴劝退,道:“我生在皇宫长在皇宫,固然娇生惯养,可宗室的其他姐妹和百官家的小姐们,就不是骄养长大的吗?我不能适应西南的苦寒,她们自然也不能适应,反之,若她们能适应当地的日子,我自然也能,大家说到底都是一样的人不是吗,大皇嫂就答应了我罢。”
“可是……”顾蕴还待再说,四公主已抢先道:“以前我不知道大皇兄光鲜的外表下,是多么的不容易,如今却是再清楚不住了,我实在很想帮他和大皇嫂您分点忧,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我愿意为你们牺牲自己。何况我并不觉得这是牺牲,不知道大皇嫂可还记得我曾与您说过,我甚至想过,若哪日朝廷需要公主和亲了,我就去求了父皇,让我去,如此好歹也能证明我的存在多少是有一点价值的?所以,我是心甘情愿想去的,大皇嫂您就成全了我罢!”
若四公主真是自己愿意去的,那的确再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皇上亲生的公主,哪怕是嫁过一次的,于台江部一个苗夷部落来说,也不亚于是天上掉馅饼儿的大好事,想也知道台江部的土司和王子会高兴成什么样,以后的日子又会怎样将四公主捧着供着,让她就算未必能得到台江王子发自内心的爱,一辈子的尊重却也是定然少不了的。
如此还可以堵住宗室亲贵文武百官的嘴,太子殿下是说过家国安危,是男人的事,与女人无关,可如今去和亲的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太子的亲生妹妹,不存在“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说法,指不定皇室的声望还能因此而不降反升。
于台江部乃至整个西南苗夷来说,则是皇家给足了面子和诚意,别说台江只是苗夷十三部的一部,而不是整个苗夷的主宰了,就算台江是苗夷的主宰,给个郡主与他们,便已是开了天恩,可如今皇家却给的是嫡亲的公主,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再造反叛乱?再不知足,届时连老天爷都要看不过去了,大邺就算兴兵灭了他们全族,也怨不得大邺了!
可理智是这样告诉自己的,情感上顾蕴却是怎么也做不到答应四公主。
她沉默了好半晌,才低声道:“你连那位台江王子长什么样儿都没见过,西南又是出了名的苦寒,你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想去?……上一次,好歹你还在京中,受了委屈也自有我为你做主,若真去了那里,山高水长的,我纵知道了你的委屈,也没办法替你出头啊,何况怕就怕,你连哪一日……已不在了,我们都不知道,这事儿且不必再说了,你要实现自己的价值多的是法子,未必就要牺牲你自己,才能实现。”
四公主这半年以来的确成长了许多,然江山难改本性难移,让一只小白兔忽然就变得大老虎一般勇猛慑人又怎么可能,最稳妥也是最保险的法子,便是让小白兔一直生活在大树的荫蔽之下,自然也就不必担心她被别人吃得骨头渣也不剩了。
“大皇嫂,可我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你的羽翼之下!”四公主脸上残存的羞怯都化作了郑重与坚毅,“而且一个人也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第一次跌倒,还可以说是天真无知,第二次再跌倒,就是愚蠢了,若我真那么愚蠢,你救得了我一次二次,总不能再救我三次四次甚至一辈子!大皇嫂有大皇嫂的人生,我也有我自己的路要走,你就让我自己选择自己的路罢!”
话说到这个地步,顾蕴还能说什么,况她也的确不可能护四公主一辈子……
只得叹道:“你得想好了,上一次还能回头,这一次可是真的开弓没有回头箭,将来你纵再痛苦再后悔,也回不了头了。而且这事儿又哪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我总得先问过你大皇兄,再让他去问过父皇的意思才成,你知道父皇因上次的事,对你很是愧疚与怜惜,只怕父皇未必会同意,若父皇不同意,你就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好好留在宫里,什么时候想嫁人了,就嫁人,不想嫁了,就这样一辈子也挺好,成吗?”
四公主忙忙点头:“只要大皇嫂同意就好,您同意了,大皇兄自然也同意了,这东宫上下谁还不知道大皇兄对您言听计从不成?至于父皇那里,就不必您和大皇兄操心了,我自会去求得他老人家同意的。”
见顾蕴还是紧缩眉头,又笑道:“您真的不必担心我会过不好,上一次……上一次是我傻,先对那个人动了情,在爱情的国度里,哪有身份的尊卑贵贱之分,从来都是谁先动情,谁先认真,谁便输,这一次,我又不想得到爱,只想得到足够的尊重即可,所以我一定会过得很好,很好的,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罢!”
这倒是,上一次四公主输就输在对何继光先动了真情,若不然,何老太太又怎么可能将她欺辱成那样,何继光就是她的软肋,这一次,只要她守住自己的心,没有了软肋,台江王子当然休想再伤害她!
可这样一来,四公主这辈子都别想再得到一个与自己心意相通,真正爱自己疼自己胜过性命的人了,顾蕴自己与宇文承川深情相许,都爱彼此胜过爱自己的性命,自然也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像自己一样。
万一有朝一日,四公主遇到了自己命定的那个人,可她其时也没有了遵从自己本心的权利,可该怎么样呢?
顾蕴在四公主离开后,一直都在纠结这个问题,连宇文承川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发现,还是宇文承川一连叫了她几声:“蕴蕴,蕴蕴,你怎么了,想什么呢,这般出神?”
才让她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忙道:“你回来了,呀,怎么这么浓的酒味儿,午宴你是喝了多少啊?”
既是皇太孙满月的大日子,东宫自然不可能只在后殿开宴,前殿同样摆了酒席,以供来道贺的宗亲们享用。
宇文承川见顾蕴满脸的嫌弃,忙道:“那我先去洗洗,换件衣裳再出来与你说话儿。”说完进了净房去。
少时换洗过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的出来道:“才你想什么呢,想得那般出神,是不是遇上什么为难事了?你叫我一声‘好哥哥’,再难的事我也替你解决了好不好?”
顾蕴就白了他一眼:“成日里就没个正经的时候。那你呢,遇上什么不高兴的事了,喝这么多酒?”
他身份高,谁敢灌他的酒,可他却一身的酒味儿,可见是自己主动喝的,他又明知道如今有孩子了,每日见孩子之前都会很自觉的先洗手换衣裳,不是遇上了不高兴的事是什么?
宇文承川见瞒不过顾蕴,便也不强颜欢笑了,皱眉沉声道:“上午皇上见过念哥儿后,礼亲王世子报了适龄的宗室女孩儿们的名单到懋勤殿,除了两家落魄得日子都快过不下去的人家报的是嫡女,其他都是庶女,想必四品以上官员家中也是打的同样的主意,那还不如不结这个亲呢!”
------题外话------
看来保住前十又是奢望了,哭瞎……





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第二百七九回 相看
一想到礼亲王世子报上来的名单,宇文承川便气不打一处来,都是些什么人嘛,全是出了五服的旁支庶出,好容易有两个嫡出,还是家里日子快过不下去的,能有什么良好的教养,纵现下便立刻派了嬷嬷女官们去教养她们的仪态学识,也至多徒有其形难有其神,一日两日的还能唬住人,时间一长,必定要露马脚的,不然又怎么会有“居移气养移体”的说法?
所谓量媒,好歹也得结亲的双方彼此实力相当,才好有商有量,如今台江部给的是嫡长媳、独子媳妇,台江部虽只是苗夷小部,在当地也算是名门望族了,足见其诚意,大邺却随便给个歪瓜裂枣敷衍人家,那还不如直接不给。
那些宗室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既心里不愿意,一开始就反对皇上啊,偏又不敢公然的反对皇上,只敢这般阳奉阴违,算怎么一回事,最后弄得结亲不成反结仇,大舅舅的努力岂非全白费了!
宗室的人是这个反应,四品以上官员们心里做着什么打算,可想而知,还真不如一开始就别想结亲,直接以别的法子来恩威并施,一样可以让台江部和苗夷其他各部心悦诚服嘛。
宇文承川说完,眉头皱得越发的紧,道:“我素日虽不大关注宗室们的家事,却也知道远的不说,就说肃亲王府和安亲王府,还有敦郡王府,哪家没有适龄的女儿?可一问礼亲王世子,这些人都已定了亲,或是正走三媒六礼了,倒是喜事都赶到了一块儿去!”
顾蕴如今自然知道这些人家都是打的什么主意了,道:“那皇上怎么说?到了这个地步,皇上还想结亲吗?说来台江部只是希望能尚主,可让不让他们如愿,决定权全在皇上手里,只要皇上改变主意了,现下的困难自然迎刃而解了。”
宇文承川勾了勾唇,道:“明明有捷径,谁会傻到舍近求远的去兜圈子?明明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便保西南安宁,谁又肯白白的劳民伤财?皇上的意思,这亲自然还是要结的,至于人选,大不了从矮子里挑高的便是。”
顾蕴闻言,默了默,才道:“其实,我这儿倒是有一个现成的人选,各方面的条件都符合不说,关键她自己也愿意嫁给台江王子,就是……”
话没说完,宇文承川已急道:“就是什么,蕴蕴你快别卖关子了,且快告诉我到底是谁!”
顾蕴只得直言道:“是四皇妹啦。方才你回来前,她才离开不多会儿,就是特地过来告诉我这事儿的……”
把四公主的原话大略学了一遍,末了叹道,“以我的私心,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想她去的,她那性子,一个不慎就会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早前何家便是最好的例子。可她坚持要去,我说什么都没用,只好与她说,会代她为你请命的,她说只要你同意了,皇上那里,自有她去求皇上,不必我们再费心。”
宇文承川早已是满脸的惊喜,待顾蕴说完,便道:“她真坚持要去,还说自己绝不会后悔?那真是太好了!”
论感情,宇文承川对四公主这个妹妹是真没太放到心上过,哪怕如今四公主就住在东宫,兄妹两个差不多日日都能见面,彼此依然没有建立起多深的感情来,所以听完顾蕴的话,他自然最先想到的便是若四公主是真的愿意,那眼下的困难全都算不得什么了,而直接忽略了四公主将来会不会过不好。
顾蕴就瞪了他一眼:“好什么啊,她年轻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果然男人都是只看结果,不看这结果是建立在怎样的血与泪上的,任谁都不例外!
“我哪有胡闹。”宇文承川摸了摸鼻子,“她若真愿意去,的确皆大欢喜嘛,她已经十八岁,更是成过一次亲的人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她心里岂会没有自己的判定标准?她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罢,而且身为公主,既享受了公主的一应富贵和权利,如今国家需要她了,她自然也该尽到自己身为公主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才是,不然朝廷和大邺的万千百姓凭什么供着她捧着她,就凭她会投胎,托生成了皇上的女儿么?”
这话倒是与四公主的话意思差不多,只不过宇文承川说得更直白,更犀利而已……顾蕴找不到话来反驳他,而且心里也知道他是对的。
只得道:“这事儿又不是你们兄妹说了能算的,关键还得看皇上的意思,皇上因四皇妹前番遇人不淑,对她很是心疼与怜惜,我就不信皇上会同意再让她远嫁,总得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宇文承川嗤笑道:“皇上若知道四皇妹主动愿意去,只会比我更喜幸的,不信我们赌一赌?你道宗室们此番何以敢这般阳奉阴违,还不是眼见皇家又不是没有适龄的公主,四皇妹以下,五六两位公主可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皇上却连提都没提过一句择了她们中的一个嫁给台江王子,难道皇上的女儿是宝,他们的女儿就是草了不成?若皇上能意思意思的提一句,等待大家反对‘苗夷小部,何来的资格求娶嫡亲公主,也未免太堕我大邺的威风’,再顺水推舟揭过这一茬不提,他们心里还能好过些,虽说都是女儿,到底他们也明白皇上的女儿与他们的女儿是有差别的,可皇上提都不提一句,他们心里能乐意?”
这倒是,皇上哪怕只做做样子呢,性质都大不一样,偏皇上连样子都没做,也不知是懒得做,还是忘了?也就不怪宗室们心里不得劲儿了……顾蕴沉吟这缓缓点头,不管大家是不约而同这么做,还是私下里商量好的,反正法不责众,当然不做白不做!
宇文承川又道:“你说皇上因前番四皇妹遇人不淑之事对她大是心疼与怜惜,这话我承认,可跟五公主六公主比起来,这心疼与怜惜还能剩下多少,就谁也说不好了,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人亦如是,就怕人比人,不信我还是那句话,我们赌一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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