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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瑾瑜
不想话没说完,便感觉到臂弯间一阵热热的感觉,差点儿就没忍住一把将念哥儿给扔了出去,好容易克制住了,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念哥儿尿了,立时恶心得什么似的,冲一旁的太监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抱过去收拾一下!”
那太监见四皇子臂弯间有淡黄的液体直往下滴,也立时反应过来念哥儿是尿了,可他又不是真的太监,素日干的都是杀人砍人的勾当,哪里应付得来这个?不由面露难色:“属下,属下也不会啊……”
四皇子只得又看向殿里隐蔽着的另外几个手下:“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来替本殿下收拾?”
又是话音未落,便听得“噗——”的一声,然后便是一阵臭味儿弥漫起来,却是念哥儿在尿了四皇子一身后,又拉了他一身。
四皇子就更恶心了,简直克制不住喉间翻滚的呕吐*。
顾蕴看在眼里,忙快速说道:“念哥儿每天早上睡醒后,都会大小便一起解决,然后再吃奶,不然就会一直哭下去,四皇弟,你看你和你的手下们都没带过孩子,谁也应付不来这个,不然你就答应让我代替他罢?我再如你所说的‘智计百出’,到底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难道还能打得过你们这么多人不成?再不然,你就将我捆起来,如此总不必担心会着我的道儿了罢?”
四皇子好容易才稳住了没有吐出来,忙一一看过自己的手下们,见大家都是一脸的无措,想着自己好歹还抱过孩子,他们连抱都没抱过,让他们给孩子收拾屎尿,也的确太难为他们了,如今他就只他们这些心腹了,哪里还能似以前般想骂便骂,想打即打?
适逢念哥儿一边大哭着,一边又是“噗——”的一声,四皇子终于再忍受不住,向顾蕴大叫起来:“行,你过来,走到一半后,我立刻把孩子扔给你的婢女,你那个婢女武功高强,这么近的距离,接个孩子,定然是没问题的!”
顾蕴哪敢让他直接将念哥儿扔给白兰,万一中途出了什么岔子,或是白兰没接住,吓着摔着了孩子可如何是好?
却更担心机会稍纵即逝,待四皇子过了这阵恶心劲儿,便不肯让她代替念哥儿了,只得急声吩咐了白兰一句:“务必接住念哥儿!”后,大步往前走去。
急得白兰伸手就想拉她回来,可念哥儿的哭声同样让白兰心如刀绞,太子妃到底比小殿下有自保的能力,两害相较取其轻,且她更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劝阻不住太子妃,只得沉痛的应了一声:“娘娘放心,奴婢豁出自己的性命不要,也一定护得小殿下周全!”摆出架势,做好了接住念哥儿的准备。
四皇子眼见顾蕴越走越近,已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内,而她只带了一个婢女,那个婢女纵然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同时接住孩子和救回顾蕴,于是想也不想便将念哥儿给扔了出去,他简直快被臭得晕过去,恶心得晕过去了,这辈子都没似这一刻这般恶心与狼狈过。
等念哥儿都已扔出去了,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完全可以不把小贱种扔出去,而是大小一并拿下的,反正兵不厌诈,待会儿宇文承川来了,他岂非就更有谈判的筹码了?
可如今再来后悔已经迟了,只能安慰自己,小的虽不在自己手上了,好歹换回了个大的,一样是谈判有力的筹码,倒也不算失了先机,因忙一把挟持住了顾蕴。
与此同时,白兰也已飞身出去,欲接住念哥儿了,却在手即将挨上念哥儿之时,被人抢了先,白兰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以为是四皇子出尔反尔,又不想将念哥儿给她了。
正要出手,余光却见抢先接住念哥儿的人不是别个,恰是宇文承川,心跳才又恢复了,忙忙落了地,跪下请罪:“都是奴婢该死,没能保护好娘娘和小殿下,求殿下降罪!”
宇文承川紧抿着唇,一脸的喜怒莫辩,但身上无形中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接过念哥儿后,轻拍了念哥儿几下,柔声说了一句:“念哥儿别怕,爹爹在这里。”,见念哥儿的哭声渐渐小了些后,才将他递给了白兰,淡淡道:“你是该死,不过不是现在,现在,你先带念哥儿回去!”
待白兰应声接过念哥儿,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已被四皇子挟持在手的顾蕴后,才满眼担忧的告辞而去了。
不想方出了院门,便迎面碰上了冬至胡向安并大批侍卫,还有一个让她非常意外的人宇文策,白兰方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么多侍卫,再加上个武功谋略绝不在自家殿下之下的十一爷,一定能平安救回娘娘的!
冬至也一眼就看见白兰了,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急声问道:“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哎,这不是小殿下吗?殿下已经拿下宇文承祚了?”
白兰摇了摇头,沮丧道:“是娘娘以自己换回了小殿下的。”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已风一般的奔进了院子里去,倒让白兰吓了一跳:“十一爷这是做什么?”那满身的铠甲,想也知道得多重,十一爷穿着这样的重甲,竟还能行动如飞,果然不是凡人!
冬至就暗自苦笑了一下,看来有些事情,并不能随着时间的流逝,就变得不一样……但关心则乱本是人之常情,也怨不得十一爷,何况现下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便只扔下一句:“十一爷定是太担心太子殿下,你快带着小殿下回去罢,我们也要进去了!”
带着其他人忙忙也跟了进去。
彼时宇文承川已在与四皇子对话了:“说罢,你的条件。”
他已不复方才的面无表情,而是带出了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来,声音也透着几分漫不经心,让他身上的肃杀之气立时散去了大半,不再那般无形中让人胆寒了。
可四皇子却没来由的竖起了浑身的汗毛,后背更是一阵阵发寒,好容易才勉强自持住了,回以微笑:“我的条件方才已与大皇嫂说过了,不过大皇嫂说她一个人做不了主,得大皇兄到了后看大皇兄怎么说,如今大皇兄既到了,我就再重复一遍罢。”
便把自己的条件大略说了一遍,末了笑道:“我不过只是想让自己和自己的母亲儿女余生能稍稍好过一些而已,并没有旁的奢望,也不敢再有旁的奢望,还望大皇兄能成全了我的这一点小念想。”
这么过分的条件,还只是‘一点小念想’,他怎么不上天啊!
冬至一进来就听得四皇子这话,立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若不是碍于顾蕴还在四皇子手上,他就要飞身上前,砍他个稀巴烂了。
倒是宇文承川与宇文策都没有怒形于色。
宇文策英挺刚毅,轮廓分明的脸上甚至还带出了几分笑意来,道:“余生要稍稍好过一些,有什么难的,四皇子殿下又何必出此下策呢,本来太子殿下不打算与您一般见识,甚至还打算替您向皇上求情的,花小小的代价便能换来大好的名声,太子殿下岂会不愿意,可如今,却少不得要与您见识到底了,您这不是弄巧成拙吗?”
四皇子这才发现宇文策也来了,也笑了起来,道:“原来十一哥也赶回来了,倒是正好了,你才立了大功,父皇又自来信重你,有你帮着大皇兄说项,父皇定会答应我的条件的。”
宇文承川随即开了口:“父皇一定不会答应你的条件,不然当初为了削藩,耗费的那些人力财力,表的那些决心做的那些牺牲,岂非都成了一场笑话?你换个别的罢,只要不是分裂大邺,孤都可以答应你,不然也可以将你和你的人都送去热河行宫,天高皇帝远的,与如今也没什么区别了。”
“没什么区别?”四皇子就大声怪笑起来,“以后行动就得看人脸色,一辈子都只能看着头顶那一方天了,还叫没什么区别?还不说哪日父皇不在了,指不定不慎吃了什么东西下肚,人就不明不白的没了,宇文承川,你当我是傻子呢,轻易就能被你糊弄过去?我告诉你,你今日不答应我的条件,就等着给你老婆收尸罢,你不是爱妻如命吗,我今儿便要看看,你爱妻到什么地步了,反正我已是死到临头,能多拉一个垫背的,也是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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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第三百零三回 大结局
四皇子说完,便一手卡住了顾蕴的脖子,狞笑道:“我时间有限,何况方才还白白耽误了那么多,如今我也懒得再与你们废话,宇文承川,我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一炷香的时间后,你要是答应我的条件,自然皆大欢喜,反之,就等着给你老婆收尸罢!”
顿了顿,“你也不必试图拿我母妃和儿女来威胁我,我方才已与你老婆说过了,我如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母妃和儿女,连同我自己,到了此时此刻,俱都只剩死路一条,所以我还有什么可怕的?甲戌,记时!”
他还是那句话,若只是为了能活着,他何必冒这个险,可风光显赫富贵荣华是活,苟延残喘朝不保夕也是活,但凡有一丝的希望过前一样生活,谁又愿意过后一样?!
宇文承川脸上与宇文策如出一辙的笑便再维持不住了,好半晌,他方近乎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来:“你的条件实在太离谱,孤做不了那个主,也确信父皇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你换一个不这么离谱的,孤一定答应你!不然孤这就让人替你备了大船,让你带着你的人漂洋过海,远离大邺的势力范围,重新开始,如此你总不必再担心异日会死个不明不白了罢?”
漂洋过海,重新开始?哼,婢生子说得倒是容易,果真届时无依无靠,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人不是他么!
四皇子想也不想便冷笑道:“废话少说,你如今只有大半柱香的时间了,到底是皆大欢喜,还是替你老婆收尸,尽快掂量罢!”说着,又忍不住暗暗后悔,早知道他就多讨点火药火器的随身带着了,如此今日纵谈崩了,也能与宇文承川同归于尽,如今至多只能要他老婆的命,实在太便宜他了!
宇文承川脸上就有了挣扎之色,冬至见状,忙在一旁恭声问道:“殿下,要不奴才这就讨皇上的主意去?太子妃嫁给东宫这两年多以来,不但恪尽到了自己一国太子妃的职责,还为皇上生了皇太孙,关键当初在江南治水一事上,太子妃的确功在社稷,万一皇上就同意了呢,我们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到底成不成啊。”
宇文承川闻言,又挣扎了片刻,到底还是铁青着脸点了头:“嗯!”
冬至遂忙飞奔而去了,这一去便直过了大半柱香的时间还没回来,也不知是皇上果然不同意,还是根本就没见到皇上?
四皇子看着只剩下小半截的香,心下不由越发焦躁起来,时间拖得越久,局势就于他越不利,他必须得速战速决了……原本只松松钳着顾蕴脖子的手忽然就收紧了,卡得脖子闷哼了一声后,才冷笑着再次开了口:“宇文承川,时间可已所剩无几了,你还没考虑好么?你若再不考虑好,我的手举了这么久,已经酸得都快木了,无知无觉之下,万一一个不慎掐死了你老婆,你可别怪我!”
宇文承川见顾蕴满脸的痛苦之色,却连叫都叫不出来,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心疼,恨声道:“从东宫到懋勤殿,就算一路狂奔,也得大半柱香的时间才能往返,还不说等人通禀,冬至见了父皇后说话又得需要一定的时间,你好歹等他回来后再说罢。”
话音未落,宇文策已沉声打断了他:“殿下,如此离谱的要求,皇上十成十不会答应,您还与宇文承祚废什么话,天涯何处无芳草,太子妃再好,这世上又不是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子了,尤其等将来您……更是天下所有佳丽任您挑,不如,您就舍小保大罢?至多将来您封皇太孙为太子,保证让他子承父业也就是了,如此太子妃今日便不算枉死了。”
不待宇文承川答话,又劝起顾蕴道:“太子妃娘娘,女人一辈子图的是什么,还不是夫君出息儿孙有个好前程吗?如今眼见太子殿下离那个位子只有一步之遥,您忍心拖他的后腿吗,拖他的后腿,可就是拖您儿子的后腿,您要不就自己了结了自己,也省得大家都为难?要知道将来太子殿下必然不会只有皇太孙一个儿子,您便是一直活着,皇太孙也未必能笑到最后,反倒是您死了,殿下一想起您,心里便觉得对不住您,自然会加倍的对皇太孙好,皇太孙的位子反而更稳一些,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一席话,说得顾蕴又气又怒,大力的挣扎起来,一边挣扎,嘴里还一边“唔唔”有声,显是想驳斥宇文策的话。
宇文策见状,忙继续游说起宇文承川来:“殿下,臣知道您与太子妃感情极深,不然也不会白放着东宫佳丽三千,专宠她一人了,可大丈夫岂能为儿女情长所左右,尤其您还是要成为天下至尊的,就更不能感情用事了,想必皇上也定不会愿意看到一个感情用事的您。何况您当初专宠太子妃,夫妻的结发之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她财力雄厚,身后靠山表面看来虽不显,实则却都大是有用,对您的大业远远利大于弊,如今您已将异己都拔出了,其实,再换一个太子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多也就要对顾平两家多加安抚而已,但只要您发了话,将来的太子会一直是皇太孙,他们两家想来也闹腾不起来,您说呢?”
“唔唔唔……”顾蕴就挣扎得越发厉害,声音也越发的大了,目眦尽裂的,摆明已恨宇文策恨到了极点。
四皇子也恨宇文策能恨出油来,他跟宇文承川谈他们的判,他来凑的哪门子的热闹,干他屁事啊,这要是宇文承川真被他劝得动摇了,索性就放弃顾氏了,他岂非前功尽弃,真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念头才刚闪过,就听得宇文承川迟疑道:“话不是十一哥这么说的,到底是孤结发的原配嫡妻,岂是旁人能比的?旁人再美再好,终究不是她,不过……”
‘不过’后面的话并没说出来,但已足以让四皇子胆战心惊了,也越发的恨宇文策了,想了想,索性放开了卡住顾蕴脖子的手,改为以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以期顾蕴能骂退宇文策,更能说服得宇文承川不再动摇。
所幸顾蕴也没让他失望,一被松开脖子,连气都来不及先喘匀,已哑声痛骂起宇文策来:“宇文策你这个阴险小人,口蜜腹剑的混帐东西,太子殿下与本宫夫妻间的事,几时轮到你一个外臣插嘴了?还敢当着本宫的面儿,公然劝殿下放弃本宫,你如今最好祈祷,今儿必定是本宫的死期,否则,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再不然,就是祈祷今日之事,不会传到任何一个旁人耳朵里,将来再传到本宫儿子的耳朵里,可纸岂能包得住火,本宫儿子早晚会知道是你害死了他母亲的,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就等着不得好死罢!”
骂完宇文策后,又哭着哀求起宇文承川来:“殿下,您可不能因为一个奸佞小人的几句谗言,就放弃臣妾啊,想想我们这么多年来的夫妻之情,想想我们的念哥儿,您真忍心让他这么小就没有母亲吗?您自己便是打小儿没有母亲的,没有母亲庇护的孩子有多可怜,别人不知道,您还能不知道?您难道忍心让您的儿子再重蹈你小时的覆辙,让他甚至根本活不到成人吗?还有臣妾和臣妾亲人们曾对您那些不遗余力的支持和帮助,您难道也都忘了吗?殿下,求您就救救臣妾罢……”
说得宇文承川脸上渐渐有了动摇之色,“孤何尝不想救你,可那代价实在太大,孤根本无能为力啊,你再等等,也许冬至很快就回来了,只要父皇同意,什么事都好说。”
“可万一……父皇不同意呢?”顾蕴闻言,就哭得更厉害了:“若父皇不同意,殿下是不是就不打算救臣妾了?殿下好狠的心啊,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何况我们还夫妻两年多,臣妾还为您生了儿子,为您付出了那么多,殿下难道真忍心眼睁睁看着臣妾死在您面前吗?殿下,您就救救臣妾罢,殿下……”
宇文承川没有说话,脸上又现出了挣扎之色,宇文策看在眼里,忙道:“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汉高祖刘邦当年可是连自己的父亲差点儿当着自己的面儿被烹煮了,都不带皱一下眉头的,所以才开创了大汉几百年的基业,何况如今只是区区一个女人?您千万不能因小失大!”
说着看向顾蕴,冷然道:“太子妃娘娘,殿下又不是不想救您,是实在无能为力,总不能让殿下为了救您,连自己也一并搭上罢?这样没有大局观是非观,一心只知道保全自己,娘娘觉得是一国太子妃应有的胸襟与气度吗?臣还是那句话,若臣是娘娘,这会儿就该自我了断了才是,如此后世之人定会为您的舍生取义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否则,您就等着遗臭万年罢……”
一语未了,顾蕴已尖叫道:“奸佞说得轻巧,合着死的人不是你,合着将来无依无靠的人不是你的儿子对罢,所以你才能在这儿站着说话不腰疼,本宫一定要杀了你,哪怕活着杀不了你,做了鬼也绝不会放过你!殿下,您千万不要听信了这个奸佞的谗言啊,您不是曾说过,臣妾是您的无价之宝吗,既是无价之宝,别说只是一个夷州,十个夷州也该比不过臣妾才是,您千万要救救臣妾,千万要救救臣妾,臣妾还这么年轻,还没当上皇后母仪天下,臣妾还不想死,不想死啊,求您一定要救救臣妾,呜呜呜……”
宇文承川被二人吵得一个头两个大,适逢冬至满脸沮丧的跑了回来:“殿下,皇上说,念在太子妃娘娘曾功在社稷,准她按皇后的丧仪风光大葬,日后再给您指个更好的太子妃便是……”
宇文承川就大吼起来:“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吵得孤头疼!”
吼得宇文策与顾蕴都住了嘴后,才看向顾蕴,满眼无奈与歉然的道:“你方才也听见冬至的话了,父皇不同意,孤能怎么着呢?到底如今这大邺还是父皇的,不是孤的,孤只能,只能对不住你了……你放心,孤一定会好生疼爱庇护念哥儿,哪怕将来有了新人,新人也有了儿子,孤也会确保念哥儿才是唯一的皇太孙,孤唯一继承人的,你就安心的,去罢……”
顾蕴的眼泪立时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频频摇着头一度哽咽难耐:“不,不,不,殿下您不能这样对臣妾,臣妾还这么年轻,臣妾不想死,您不能这样对臣妾……”
“可父皇他不答应,孤又能有什么法子?所以,不是孤想这样对你,而是造化弄人,您别怪孤……”宇文承川一脸不忍直视的撇过了头去。
顾蕴犹不死心,犹做着最后的努力:“殿下,您亲自去求一次父皇啊,您才立了大功,父皇一定会听您的话,一定会给您这个体面的,殿下,求您亲自再去求一次父皇啊,您没亲自去试过,怎么就知道父皇不肯呢?不然臣妾实在不甘心,实在没办法心甘情愿的去赴死,臣妾还要与您白头偕老呢,您自己说过的话,难道都忘了吗?”
宇文策惟恐宇文承川动摇,忙接着她的话劝宇文承川道:“殿下,冬至去与您去又有什么差别,摆明了皇上不可能答应的事,已经被拒绝了一次,您再迎头而上,不是自取其辱,白惹皇上生气吗?太子妃娘娘,皇上已经许了您以皇后的丧仪风光大葬,也算是圆了您母仪天下的梦,您就舍生取义,安心的去罢,别再让太子殿下为难了,如此将来殿下想到您时,才会只记得您的好,于大家都好不是吗?”
“你这个奸佞,给本宫闭上你的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顾蕴赤红着眼,吼得宇文策摸着鼻子讪讪的没有再说后,才定定的看向了宇文承川,哑声道:“殿下,这会儿您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吗?您是不是也希望臣妾自己舍生取义,别再让您为难,甚至将来坏了您的大业?臣妾要听您亲口说,是还是不是,只要您亲口说了‘是’,臣妾二话不说立刻赴死,就当此生瞎了眼!”
宇文承川被她盯得好一阵躲闪,架不住顾蕴的目光实在太过犀利慑人,只得小声说道:“孤心里没有这样想,但有法子救下你,孤又岂能见死不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连义父义母孤尚且做不到眼睁睁看他们身陷囹圄,何况你与孤同吃同住两年多,还与孤生个儿子?可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孤还是那句话,一定会好生疼爱庇佑念哥儿,确保他是孤唯一继承人的,你别怨孤……”
话音落下的同时,冬至忽然向外一拍手,便见一群手持军中才有大号弓弩的侍卫冲了进来,张弓拉箭,将西偏殿给团团围了起来。
此情此景,不止顾蕴慌了,四皇子就更慌了,架在顾蕴脖子的匕首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色厉内荏的叫道:“宇文承川,你吓唬谁呢,是不是以为我真不敢杀你老婆?好,我这就杀给你看,你别后悔!”
说着,果真在顾蕴脖子上划了一下,立时便有血珠渗出,宇文承川与宇文策看在眼里,忍不住都攥紧了拳头,眼里的杀气瞬间一览无余,也就四皇子正满心的慌乱与无措,才没能感觉到罢了。
顾蕴又哭了起来,声音也是越发的凄厉了:“殿下,您救救臣妾,救救臣妾啊,臣妾真的不想死,不想死啊……念哥儿,你知不知道,你很快就要没娘了,你很快就要是没娘的孩子了……宇文承川,你好狠的心,我为你付出那么多,牺牲那么多,几次都差点儿连性命也赔上,到头来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我真是瞎了眼,我告诉你,我活着时奈何不了你,做了鬼也绝不会放过你,一定要生生世世缠着你,让你也……”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真以为我不会杀了她吗?我告诉你,把我逼急了,我真马上杀了她!”话没说完,已被四皇子惊慌失措的声音给阻断了。
却是宇文承川与宇文策齐齐逼了上前,离四皇子越来越近,眨眼间便已在丈余开外,也就不怪他慌乱得声音都变了调。
宇文策已冷笑道:“你要杀就杀啊,难道方才太子殿下说了那么多,你还不明白殿下的态度,非要殿下再说一次不成?”说着,又往前逼近几步,看向顾蕴,“太子妃娘娘,您放心,今日是臣对不住您,臣将来也会竭尽所能庇护皇太孙的,您就放心的去罢,至于您说作了鬼也不会放过殿下,殿下也是被臣蛊惑了的,冤有头债有主,您要找就找臣,千万别找殿下,殿下心里从来没想过让您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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