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瑾瑜
顿了顿,犹豫道,“只是奴婢听说,那位顾四小姐性子有些要强,而且新任的鸿胪寺正卿平大人,是她的嫡亲大舅舅,平家自来都挺看重这个外甥女儿的,果真顾四小姐做了太子妃,平家岂非就成太子殿下的助力了?”
益阳长公主闻言,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道:“性子要强不要强的有什么关系,凭她的性子再要强,到了宫里,也早晚能给她磨平了。至于平大人那里,本宫倒是没想到这一茬儿,不过到底只是外甥女儿,而且平大人若不聪明若不识时务,仕途也不能这般平顺了,他定然知道该怎么选的。”
“到底是长公主有见地,奴婢便再想不到这些。”贴身的女官奉承道,一面双手奉上一杯温茶。
益阳长公主接过,浅啜了一口,便兀自出起神来。
再说彭太夫人辞了益阳长公主,虽膝盖火烧火燎的痛,心情却是这么些年以来前所未有的好,好到顾不得隔墙有耳,一出了月亮门,便忍不住得意的与齐嬷嬷说道开来:“平家不是叫嚣着那小妖怪的亲事得她自己和平家都点了头,才能算数吗,如今是皇上赐婚,我倒要瞧瞧,他们有没有那个胆子抗旨不尊!真是太痛快了,我已经有多少年没这么痛快过了,我简直等不及要看那小妖怪知道自己要嫁一个病入膏肓,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的人后会,会是什么反应了,真是太痛快了!”
齐嬷嬷见她越说越大声,急得忙道:“太夫人,您小声一点,小心隔墙有耳,等家去后,您再高兴也不迟啊。”
彭太夫人虽得意倒还不至于忘形,闻言也就压低了声音,只是仍说个不停:“她不是很厉害吗,她不是银子多得使不完,手下能人辈出吗,她不是仗着平家势大,一直不将别人放在眼里,都快要狂上天了吗?我倒要看看,等进了宫后,人人都比她尊贵,人人都能将她踩在脚下,她还怎么厉害,她那点银子又经得起花销多久,她那些狗腿子又还能不能狗仗人势!等到太子哪日薨了,她成了寡妇,只能青灯古佛的苟延残喘一辈子,我就更要看看她怎么狂得起来了,哼!真以为我治不了你是不是,你就等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罢!”
宫里既然有意没有将消息瞒得死死的,自然但凡有点儿门路的人家都有可能知道。
而彭太夫人这几年虽不大在外面走动了,早年做显阳侯夫人时,却是隔三差五就要去别家赴宴的,破船还有三斤钉,秦桧还有俩死党呢,她自然也不例外,一来二去的,便知道了此番益阳长公主府举办女儿宴的真正原因。
当时她便动了心,若能趁此机会设法将顾蕴嫁给太子,她多年来所受的那些屈辱与难堪,岂非都可以报复回去了?而且以后她们母子婆媳也不用再说顾蕴和平家的气,不用再被他们压得抬不起头来,反而可以笑看顾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光是想想都让她痛快得不行了!
若是让顾蕴与别家结亲,她还要担心成不了,可这却是与天下第一尊贵的皇家结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像她方才与齐嬷嬷说的那样,顾蕴与平家不是叫嚣着她的亲事只能他们自己做主吗,等圣旨赐了婚,你们倒是做主去啊,除非不想要脑袋了!
彭太夫人越想便越觉得这个主意好,既然她不能弄死顾蕴,那就让她生不如死!
这才会不动声色的等到今儿早上,直接侯在了显阳侯府的垂花门外,说什么也定要跟了顾菁等人来益阳长公主府,让顾葭开眼界不过只是借口而已,她的真正目的只有她和齐嬷嬷才知道。
万幸这一次,老天爷总算站到了她这一边,她总算可以一出已在她心里压了多年的那口恶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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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别再说亲妈没给你出场的机会了啊,你看你是多么的萌萌哒,(^_^)
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第六十九回 护短 惹事
彭太夫人自以为事情做得人不知神不觉,她这头只有齐嬷嬷知晓,至于益阳长公主那头,虽二人说话时,有不少人服侍在侧,可益阳长公主身边的人怎么可能去与顾蕴通风报信,顾蕴手再长,也伸不到别人家里来。
因此眼下赐婚圣旨虽还未下,彭太夫人却自谓此事已是板上钉钉了,不然她也不至于这般得意忘形。
却不知道,赐婚圣旨一刻未下,这事儿还真就做不得数,随时都存在让她偷鸡不成反噬一把米的可能!
季东亭快言快语把才得到的第一手消息给慕衍禀告完,不待慕衍发话,已向他道起喜来:“爷,这可真是肚子饿了就有人送馅儿饼,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的大好事,如今您什么都不必做了,只等着顾四小姐再过几年长大后,就抱得美人归罢!”
本以为自家爷会喜出望外的,毕竟顾四小姐对他的疏离和防备他和冬至都看在眼里,自家爷想如愿与美人儿两情相悦,最后顺利抱得美人儿归,只怕不容易,何况打顾四小姐主意的人可不只自家爷一个,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被人捷足先登了。
谁知道如今大好的机会就自动送上门来了,可不是天上掉馅饼儿了?
不想慕衍听他将事情说到一半时脸上还分明带着一抹笑意,等到他把事情全部说完时,却已是满脸的阴沉,等到他嬉笑着把道喜的话说完,他眼里最后的半点暖色也无影无踪了,只生下一片骇人的冰冷。
好得很,真是好得很,竟敢算计起他的人来,算计她的还是她嫡亲的祖母,她素日在显阳侯府过的什么日子,由此可见一斑,也就不怪她手下要养那么些护卫,也就不怪她那么厉害了,她若不厉害一些,岂非早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他不给那老虔婆一点颜色看看,老虔婆还真以为她可以任人宰割了?!
慕衍冷冷叫了一声“东亭”,道:“显阳侯太夫人既然这么爱说话,既然这么爱到处乱跑,今晚上你就给我去把她的舌头割了,再把她的腿打折了,我看她以后还怎么胡说八道,还怎么到处乱跑!”
顿了顿,似没看见季东亭张口结舌,一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的样子,又道:“记得事情办完后,告诉那老虔婆,她是因何被割了舌头被打折了腿的,也好让她知道,这世间很多人都不是她惹得起的!”
“可是爷,那显阳侯太夫人到底是顾四小姐的亲祖母,且才帮了您这么大的忙,您这样做,不太好罢?”季东亭仍回不过神来,“况她到底有诰命在身,与显阳侯又不是亲生母子,若她真在家里莫名的被割了舌头被打折了腿,显阳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势必会一查到底,万一就让他查到我们身上了呢,岂非节外生枝?还请爷三思。”
慕衍冷冷道:“正是因为那老虔婆是她的亲祖母,她没法对她痛下杀手,所以我才替她代劳了!”
但季东亭的话也的确不无道理,如今他已是腹背受敌,敌人众多,若再与顾准为敌,也的确不是明智之举,关键据他说知,顾准待顾蕴还算不错,那将来他少不得也要叫顾准一声“大伯父”,若真闹得难看了,彼此以后还要怎么见面?
这般一想,慕衍到底松了口:“那便先把那老虔婆的舌头和腿寄着,以后再一道与她算总账!不过一点不教训不给她,实难消我心头之恨,你自己看着办罢!”
至于说那老虔婆才帮了他大忙,不可否认,他刚听得后者与益阳长公主的密谋时,心里的确是闪过了一抹窃喜的,只要他什么都不做,任由益阳长公主进宫去见了皇上和皇后,顾蕴便是他板上钉钉的妻子,他便是她板上钉钉的夫君了,这样的结果光是想想,已让他喜不自胜了。
可仅仅只高兴了一瞬间,他便想到了顾蕴对他的疏离和防备,她对他是那般的避之不及,她性子又那么烈,待她知道要嫁的人是自己后,还不定会是什么反应呢,万一她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譬如伤害自己来,他岂非追悔莫及?
纵然她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她也必定不会心甘情愿,他是想娶她,是想让她做自己的妻子,可那是要建立在她心甘情愿的基础上,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她被所谓的亲人算计,却因为他的私心顺水推舟,什么都不做,只任由她一个人悲愤与难过!
季东亭到底跟了慕衍多年的,略一思忖,也就明白过来慕衍为何会不喜反怒,定要给显阳侯太夫人一个教训了,虽觉得他家爷有点儿傻,何不就顺水推舟先把人定下,要培养感情要两情相悦什么的,以后再慢慢儿来便是,美人儿的人都已是自己的了,要得到美人儿的心还不容易?
可一来他见慕衍动了真怒,不敢违逆慕衍的意思,二来被慕衍这么一说,他也同仇敌忾起来,他家爷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个老虔婆来算计了?真以为自己是顾四小姐的祖母,他们就不敢拿她怎么样不成,话说回来,她也配做顾四小姐的祖母!
是以季东亭毫不犹豫便抱拳应了:“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定会不留任何痕迹的。”
慕衍这才脸色微霁,适逢宇文策过来寻他,他也就暂且放下此事,同宇文策一道去了。
余下季东亭看着二人的背影,不由暗叹,希望以后他家爷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罢。
不对,若一早知道他家爷会是这么个反应,他就该当做不知道有这回事儿一般,待回头待木叶成舟了,再告诉他家爷的,抱得美人归与惩罚毒祖母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冲突啊,真是失策啊失策!
其时花园那边的女儿宴已经开宴了,长公主府的宴席自不必说,天山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可谓是应有尽有,关键每样菜还都以杏花做点缀,再配上一句与杏花有关的诗句做菜名,实在风雅得紧。
众闺秀两两一席落了座,待庄敏县主先笑着敬了大家一杯果子酒后,也就正式开了宴。
所谓女儿宴,宴反而是次要的,要紧的从来都是宴席结束后的才艺表演,到得此时,吟诗作词、跳舞唱歌,弹琴绘画……众家小姐无一不使出浑身解数,就为了能在人前留一个好名声,以便将来能说一门好亲事。
所以很快大家便都放了筷子散了席,各自准备起待会儿的才艺表演来。
在大殿花厅那边开宴的夫人太太奶奶们这会儿也都说笑着来了花园里,也是乘机为自家的子侄相看在场的闺秀们的意思,这已是多年女儿宴下来约定俗成的规矩了,也就不怪众闺秀摩拳擦掌了。
每年三月三以后,京城就要多出好些办喜事的人家。
顾蕴的心情却在一瞬间坏到了极点。
只因她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她前世最憎恶的人,比董夫人和董无忌还要憎恶的人——方雪柔!
方雪柔便是前世顾蕴养大的庶子董柏的生母,董无忌最宠爱的女人,董夫人两姨表妹的女儿,与董无忌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当然若仅仅只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董无忌自然不可能对方雪柔那般情深意重至死不渝,主要还是因为方雪柔长得漂亮,长得漂亮还是次要的,最妙的是,她的肤色莹白如玉,有如雪峰上最晶莹剔透的那一缕白一般,且怎么晒也晒不黑,实在没办法让女人不羡慕男人不喜欢。
顾蕴前世就曾不无阴暗的想过,若方雪柔没有这么一身皮肉,她倒要看看,董无忌对她的所谓“真爱”,能坚持多久!
现在的方雪柔,虽因还带着几分青涩,远远及不上前世她进门后的妩媚袅娜,一颦一笑都带着一股别样的风情,在一众闺秀里,也算是鹤立鸡群了。
尤其她还打扮得很华美,上半身是玫瑰红四蒂如意纹的刻丝褙子,下系一条玉色十二幅月华裙,乌鸦鸦的头发挽成朝云髻,戴了全套的珍珠头面,每一颗珍珠都圆润光华,一般大小,整套头面少说也有几十近百颗珍珠,实在难得。
也就不怪前世方雪柔的父亲再过不到三年,便会以贪墨之罪被罢官革功名,流放三千里了,他若不贪墨,方雪柔的这些漂亮衣裳和漂亮首饰该从哪里来?
何况方父如今做的官虽不大,只得从四品,却是历朝历代出了名的肥差——吏部考功司的郎中。
众所周知,坊间自来将吏部考功司与吏部文选司、兵部武选司、兵部武库司一道,并称为四大肥差,吏部文选司是管文官擢升的,让你升你就能升,考功司则是惯每年的官员考核的,让你死你就得死。
方父身为吏部考功司的郎中,官虽不大,奉承巴结他的人却是趋之若鹜,他再清廉高洁,也架不住日日的糖衣炮弹攻势啊,最后可不就只有悲剧了?
前世董夫人在方父获罪,方家被抄家之前,便一直想为董无忌求娶方雪柔,尤其是在老建安侯去世以后,董夫人就更是对这门亲事志在必得了。
表面看来,两家的门第的确相差甚远,方雪柔若能嫁给董无忌,那便一进门就是有二品诰命在身的侯夫人了,这么年轻的二品夫人,全大邺自开国以来,又能找出几个?
然而事实却是,方家一直不肯痛痛快快的答应这门亲事,方雪柔也一直对董无忌若即若离的,都想着以方雪柔的才貌,指不定什么时候便攀上一门更好的亲事了呢?建安侯府也就只剩个空架子,嫁过去说是侯夫人,只看董夫人罢,素日出门应酬时,衣着首饰都不出挑不说,打赏人时手面也极小,还不若方夫人体面风光呢,这样的侯夫人,不到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谁爱做谁做去!
方雪柔今日会出现在益阳长公主府的女儿宴上,打的什么主意,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看来方大人虽走到哪里都被捧着,说到底与真正的高官显贵之间到底还是存在着差距的,不然方雪柔今日也就不会打扮得这般漂亮了,让她知道此番益阳长公主的女儿宴旨在为太子选太子妃,她躲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上赶着出风头?
也越发应证了顾蕴之前的推测,宗皇后与益阳长公主一开始想的,只怕就是在四品及以下官员中挑一家的女儿许给太子,君不见今日来参见女儿宴的闺秀们,打扮得漂亮出挑的,不是早已订了亲的,便是四品及以下官员家的小姐们?而且往年似这样顶级的女儿宴,几时邀请过四五品及以下官员家的小姐们了?
顾蕴看着方雪柔一脸温柔的正与旁边的人说笑着什么,不由暗自冷笑,也不知道董夫人今日有没有来益阳长公主府赴宴?若是让她知道方雪柔一心想攀高枝儿,只拿建安侯府和董无忌当备胎,不知道她又会是个什么心情?
转念一想,董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方雪柔及方家打的什么主意,只不过如今形式比人强,她也的确找不到比方雪柔更强更合适的儿媳人选罢了,所以才一门心思想着亲上做亲罢了。
等到方家失了势,她不就第一个反对起这门亲事来,一度连建安侯府的门都不让方家的任何人踏进半步?
后还是方雪柔用尽心思,在外面堵住了董无忌,引得董无忌先是置了宅子在外面安置她,待她有了身孕后,董无忌不肯让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对着董夫人又是动之以情又是晓之以理的,方让董夫人勉强同意了她进门。
也是方雪柔有本事,董夫人本来恨她恨得那样儿的,也不过个把月的时间,便被她哄转过来了,之后更是积极与彭氏接洽,从说亲到成亲,不过只用了半年的时间,便将顾蕴迎进了建安侯府。
新婚前三日,董无忌对顾蕴虽不如何热络,倒是日日歇在正房,等到三朝回门以后,他立刻露出了真面目,不但再不肯踏进顾蕴的房门一步,还逼着顾蕴抬了方雪柔做贵妾,连管家之事也不让顾蕴沾边,还发话待方雪柔生下孩子后,便让她跟着董夫人一道主持中馈,竟直接若顾蕴这个明媒正娶的建安侯夫人若无物!
那时候顾蕴才知道董家急着娶自己进门,原本不是董夫人所谓的‘希望儿媳能进门替她分担’,而是为了让方雪柔的孩子生下来更体面些,也不至让建安侯府背上庶子生在嫡子之前的名声。
之后的日子,顾蕴如今简直连想都愿再去想,更不敢去回忆自己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熬了过来的。
所以这会儿看着方雪柔那张巧笑倩兮的脸,顾蕴都忍不住佩服起自己来,竟然能控制住自己,不上去将方雪柔打个烂羊头,当然,这应当也与前世她便让方雪柔血债血偿了有很大的关系。
只是顾蕴的心情也已坏到无以复加了,只觉一刻也再在花园里待不下去,因探身与顾菁说了一声:“大姐姐,我去去就来。”,待顾菁点头后,便起身带着卷碧自去了。
不想才走出没两步,顾葭带着她的丫鬟追了上来,赔笑着小心翼翼道:“姐姐是要去更衣吗,我也想去更衣,我可以随姐姐一块儿去吗?”
顾蕴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继续往前走,虽未明言不乐意让顾葭跟,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顾葭这会儿却远没有方才坐席时那般识趣,知道顾蕴不待见她,直接便与顾芷坐了一席,巴巴的又跟了上来,可怜巴巴的道:“姐姐,我第一次来别人家赴宴,还是长公主府这样尊贵的人家,我实在不敢一个人去更衣,求姐姐就让我随您一起去罢,我保证不给您添任何麻烦。”
她的丫鬟忙也赔笑着哀求道:“四小姐,求您就让我们小姐随您一块儿去罢,我们小姐她是真的怕,而且万一我们小姐不慎冲撞了哪位贵客,到头来不还是要麻烦四小姐吗?求四小姐开恩。”
顾蕴不耐烦至极,可想着顾葭的丫鬟说的,若顾葭惹了事儿,到头来麻烦的还是她和顾菁几个,到底还是冷冷“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让顾葭同自己一块儿去更衣。
只是更衣过后,顾葭却仍是顾蕴要去哪里她便跟去哪里,这下顾蕴的耐心告罄了,直接冷声吩咐顾葭的丫鬟:“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服侍你家小姐回去!”
顾葭的丫鬟闻言,忙小声与顾葭道:“五小姐,我们回席上去罢,小姐们已经在表演才艺了,再不回去,可就要错过了。”
顾葭却看向顾蕴,怯怯的道:“姐姐不回席上去吗,那姐姐想去哪里呢?我难得有与姐姐一块儿出来的时候,我想跟姐姐待在一起。”
祖母可说了,让她一步也不许离开顾蕴的,她虽不知道祖母为何要这般吩咐她,但看祖母满脸的凝重,她也能猜到祖母让她这么做必定事出有因,她怎么能坏了祖母的大事?祖母可是她在府里最大的靠山,只有让祖母越喜欢她,她将来的日子才能越好过。
“你想跟我待在一起?”顾蕴就冷笑起来,话说得十分刻薄,“你以为你是太阳,谁都该围着你转?只可惜我不是太阳花儿!卷碧,我们走!”
说完便大步往前面去了。
余下顾葭看着她主仆二人的背影,又羞又恼,脸涨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可片刻之后,她到底还是一跺脚,咬牙带着哭腔喊了一句:“姐姐,您等等我,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我的气,别扔下我,等等我……”然后追顾蕴去了。
顾蕴在前面听得这话,气急反笑,冷声吩咐卷碧道:“你去把顾葭给我扛回大殿,扔给祖母去,省得我恶心!”
顾葭的丫鬟不敢对她动手,她的丫鬟却没有这个顾忌!
卷碧也是气得不轻,五小姐这样公然一喊,被人听了去,还以为她家小姐是多么的霸道不容人,连在别人家里赴宴都要对自己的亲妹妹不依不饶呢,实在是居心叵测!
然顾蕴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卷碧却没法儿也不在乎自家小姐的名声,生气归生气,到底只能强忍着劝顾蕴:“小姐,到底是在别人家里,事情闹大了于您没有半分好处,您要不就让五小姐跟着罢,您不理她也就是了。再不然,我们索性回席上去?您的字写得那么好,很该让大家伙儿都瞧瞧的,您倒好,到才艺表演的时间了,反倒躲了出来,这不是有如锦衣夜行吗?”
顾蕴闻言,一瞬间还真动了回园子里去的念头,方雪柔既然那么想攀高枝儿,她何不设法成全了她,让她成为大邺后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妃去?
但转念一想,还是别害人家太子殿下了,就将方雪柔留着将来与董无忌的妻子斗个头破血流,将建安侯府闹个鸡犬不宁的多好,她倒要看看,没有了彭氏这个佛口蛇心的继母,董夫人上哪儿再给董无忌找一个像前世的她那样只能任人宰割的肥羊做妻子去!
至于顾葭,她爱跟着自己就跟着罢,自己看在显阳侯府的名声上,只继续无视她便是,反正这样的事,她早已做惯了的。
顾蕴想定,遂领着卷碧继续往前走去,她也没有目的地,只是在附近僻静的角落绕圈儿,一直绕得顾葭眼花腿疼后,依然顾自绕着自己的,并不去管顾葭在做什么想什么。
顾葭又累又渴,好几次都忍不住想撂挑子不干,扔下顾蕴自己先回席上了,可想起彭太夫人的严令,终究还是不敢。
正倍觉煎熬之际,适逢两个丫鬟端着托盘自不远处经过,嘴里还小声说笑着:“才成国公府的大爷做的诗可真真好,我虽不懂,但人人都夸,想来自是好的,诗好也还罢了,关键是宗大爷生得可真好看,比大爷还要好看。”
“宗大爷哪有永昌侯府的黄三少爷好看了,我听说黄三少爷号称‘京城第一美男子’呢!不过今儿来的少爷们个个儿都是盛京城里最出挑的,家世出挑,才能出挑,长得也出挑,也不知道哪家小姐有这个福气,将这些乘龙快婿们得了去?”
益阳长公主府的规矩自是严的,架不住顾蕴一心躲清静,寻的地方就不是一般的僻静,那两个丫头想是素日便极亲近的,不然私下里也不会无话不说,哪里能想到一眼便能望穿,安静得连鸟叫声都能听清楚的四周偏就有一方有人隐着呢?
二人倒是说过即走,却不知道自己的话早被人听了去。
顾葭的眼珠子立刻转动起来。
结合那两个丫头说的话来推测,她们离去的方向,应当就是今日男客们摆宴的地方了,她虽没来过益阳长公主府,却听说过益阳长公主府有一条全部由琉璃做成的长廊,阴天也还罢了,每逢晴天,整条长廊被阳光一照射,端的是流光溢彩,美不胜收,所以就起了个名字叫“流光廊”,号称“盛京十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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