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瑾瑜
这也是祁夫人会越来越心疼她,暗地里为她的亲事着急上火的主要原因,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姻缘偏就这么不顺呢?
念头闪过,祁夫人不自觉打量起顾蕴来,见她虽只穿了件家常的湖蓝莲纹净面妆花褙子,头发也只随意挽了个纂儿,在鬓角簪了两朵珊瑚石珠花,垂了金镶青石的耳坠,这会儿更是因浑身都湿透了,而颇显狼狈,一样不能让她的天生丽质打上丝毫的折扣,反倒因为衣裳尽湿,显出她玲珑的曲线来,真正已是朵开得正盛的鲜花儿了。
心里终于有了决定,只在事情未成之前,暂时不打算告诉顾蕴而已。
适逢粗使婆子抬了热水来,顾蕴遂借祁夫人的净房梳洗一番,换了件顾菁以前留在家里的衣裳,这才出了净房与祁夫人说话儿:“对了大伯母,您打算什么时候给二姐姐送催生礼去?我也给二姐姐和外甥准备了一些东西,届时好一并送去。”
祁夫人笑道:“好孩子,难为你有这个心,我正与你金嬷嬷说,就这两日便送去呢,你明儿使人连单子带东西送过来罢,你二姐姐见了,一定会很高兴。”
顾蕴又问道:“那大伯母要去天津卫陪二姐姐生产吗?亲家太太再好,再有祁外祖母和舅母们就近照顾,到底不比自己的亲娘,有您在,二姐姐的胆气也足些,当初大姐姐不就是这么说的吗,您要不要去一趟天津卫,家里自有我和金嬷嬷照应着,且如今家里也就这几个人,出不了岔子的。”
当初顾菁生产坐月子,便是顾蕴帮着祁夫人主持的中馈,不然夏府与显阳侯府离得再近,祁夫人也是不放心在夏家守着顾菁一守就是七八日的,所以顾蕴有此一问。
事实上,如今显阳侯府的中馈主持起来也是真不难,彭太夫人已在嘉荫堂幽居多年没作过妖了,顾葭更是非年节不可能出现在人前,顾芷则在顾苒出嫁后不久,被以一顶粉轿抬进了二皇子府,做了二皇子的一名孺人。
本来二皇子为了向顾准示好,在抬顾芷入府前,曾与顾准表过态,说他尚未迎娶正妃,所以只能先委屈顾芷做一名末等的孺人,等将来正妃过门,顾芷也有了一男半女后,立刻封她做侧妃,请顾准放心。
只可惜顾准的态度却十分冷淡,说当初顾芷本就是待罪去的家庙悔过,谁知道她不思悔改,反而做下那等寡廉鲜耻之事,自那日起,他便当自己没生过这个女儿了,何况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既已是二皇子府的人,且还只是一介妾室,死活自然再不与他、与显阳侯府相干,让二皇子要抬举她还是要怎么她,都只管自便,不必告知他了。
为了向二皇子表明自己所言非虚,顾准还不让祁夫人给顾芷准备嫁妆,只准她把自己和宋姨娘这些年来的体己和自己屋里的东西带走,所以顾芷出嫁时,不但因为她是做妾的,礼仪寒酸,她的嫁妆也是一样的寒酸,一点也不符合她侯门千金的身份。
再就是顾韬与顾曜,兄弟二人都是十分省心之人,且顾曜自出生之日起,便从没离开过祁夫人,连当初去夏府祁夫人都是将他带在身边的,若去天津卫,十有*也要带上,余下一个已是大小伙子的顾韬,就更省心了。
还有就是胡姨娘,宋姨娘那年因为顾芷之事,不久便被顾准亲自下令杖毙了,如今就剩一个胡姨娘,老实得针扎了都不敢叫一声,不是顾蕴小看她,让她兴风作浪她也没有那个本事。
这时候,顾蕴就由不得不再次感叹,果然还是人口简单好了,若是换了盛京城其他与显阳侯府一个档次的勋贵人家,每日里光应酬一众长辈平辈就够累人了,还主持中馈呢,难怪那些人家的当家主母哪怕比大伯母小几岁的,瞧着也比大伯母显老了!
只是祁夫人却摇头道:“我还是不去了,到底天津卫离盛京也得七八日车程,去了之后,又要忙着照顾你二姐姐,又要忙着与亲朋们叙旧周旋,只怕一个月都未必能回来,叫我如何能放心?横竖明年你二姐夫要进京赶考,届时他应当会带了你二姐姐和你外甥一道进京的。”
蕴姐儿是能干,可有些应酬未婚的姑娘怎么好出面,而且她如今最担心的,便是她的亲事,已想好尽快去一趟平府与平老太太商量了,若平老太太也觉得这门亲事有可取之处,她要忙的事且多着呢,哪有时间去天津卫?
——祁夫人至今不知道顾蕴压根儿就不想出嫁,而建安侯太夫人也不可能知道顾蕴的亲事得平家和顾蕴先点头才做数,她只知道顾蕴一直跟着顾准和祁夫人过活,便只当顾蕴的亲事祁夫人能做主,所以一再的向祁夫人示好,便祁夫人不能全权做主,能帮着撮合一下,也是好的。
顾蕴见祁夫人不去,知道她有自己的考量,也就不再多说,只笑道:“等过两年韬弟娶了弟妹进门,大伯母就可以慢慢的把中馈都交给弟妹主持,自己好生享清福了,到时候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知道多快活。”
顾韬在顾苒出嫁前,便与五军都督府五位掌印都督之一的张都督之嫡长女订了亲,只对方比他小两岁,得明年才及笄,所以他的婚期,至少也得明年年底后年年初才能定下,成亲就更得往后了。
祁夫人是见过张小姐不止一次的,对她印象很好,不然也不会定下她做自己的嫡长媳了,闻得顾蕴的话,因笑道:“就算你大弟妹进了门,我也还要操心你三弟呢,哪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见气氛良好,本有心旁敲侧击的问一下顾蕴对建安侯府印象如何的,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住了没问出口。
一时金嬷嬷命人传了晚膳来,娘儿俩遂打住话题,对坐着净了手,举箸用起晚膳来。
饭毕,顾蕴眼见雨还很大,便又陪着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直至雨势渐渐小了,才由锦瑟卷碧打着伞,护着回了饮绿轩。
余下祁夫人先去东厢房看了顾曜一回,才回了房继续与金嬷嬷说话儿:“明儿将咱们庄子上日前才送来的新鲜果菜打点一份出来,我后日去一趟平府,给平老太太请安。”
金嬷嬷一听就明白祁夫人的打算,道:“夫人是要去与平老太太说四小姐与建安侯的亲事?这几年平老太太为四小姐的亲事也是操碎了心,想来会好生考虑的,那建安侯太夫人若是明儿再打发人递帖子来,我就先收下了?”
祁夫人想了想,才道:“还是先别收,待我回来后再说,建安侯太夫人若真心诚,以后定还会继续打发人来递帖子的。”
金嬷嬷忙屈膝应了,又与祁夫人说了一回话,才服侍她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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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后妈再等几张让太子回来呢?
答:看亲们,若是票子多钻钻多花花多总之就是什么都多,就早点回来,否则,哼哼……
太子(哭ing):美女亲亲们,我几时回来,就看你们了啊,你们千万别让我二百章再回来啊,要哭瞎的……
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第一百二十回 人若犯我,决不放过!
次日,祁夫人瞧着金嬷嬷等人将给顾苒的催生礼整理包装好,送出显阳侯府后,也就暂时了了一桩心事,第三日一早,她便坐上了去平府的马车。
这几年尤其是近两年,但凡祁夫人单独去平府而不带自己,十有八九都是为了自己的亲事,顾蕴知道祁夫人今日要去平府后,立马装作一无所觉的抱了祁夫人的胳膊撒娇说自己也要去:“我也好些日子没给外祖母和舅母们请安呢,还有几位小侄子小侄女,我也挺惦记他们的,大伯母就带了我一块儿去嘛。”
她既答应了慕衍要等他五年,——虽然那混蛋前两年还偶尔会有书信或是口信传回盛京,后面几年却是再无只言片语传回来,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还在世,因为至今不曾传出过太子承川的死讯,那他身为太子的左膀右臂,应当也还在世,不然宇文策那里总会收到一些风声,自然就要做到,今年正是第五年,他应当会回来了罢?
便是他今年回不来,甚至未来几年他都回不来,她的初衷本就没想过要嫁人,他只是例外,大不了她仍坚守初衷便是,什么大不了的!
祁夫人见顾蕴也要去,倒是不好拒绝她,不然反倒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遂笑道:“那你就同我一块儿去罢。”反正去了平府后,要找机会背着蕴姐儿单独与平老太太说话也不难。
于是娘儿两个便收拾一通,坐车径自去了平府。
一时到得平府,彼此自然少不得一番契阔,平老太太这几年大小儿子都官运亨通,平大老爷已升至从二品的户部侍郎,平三老爷则升了四品知府,虽如今仍是外放,以平三老爷的年纪,至多再过几年便能擢升进京,与当初的平大老爷一样了,再加上平二老爷经营有道几位平太太治家有方,平家的日子真正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已成为盛京城文官圈子里数得着的人家了。
平老太太心宽体胖,人反倒比前几年瞧着发福了一些,也年轻了一些,看起来也越发慈祥了。
瞧得祁夫人由平大太太引进来,平老太太立刻笑道:“你也有些日子没来我这里了,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刮来的?恕我腿脚不便,就不起身了。”
祁夫人忙屈膝给她行了礼,才笑道:“这些日子一直忙这忙那的,也没来给您老请安,好容易今日得闲了,我便立刻来了,您别嫌我腿长才好。”
待坐下后,才又笑问道,“您老人家这些日子一切都好?”
顾蕴忙也跟着向平老太太行了礼,亲亲热热的叫了声:“外祖母。”坐到了平老太太身边去。
平老太太握了顾蕴的手,笑呵呵道:“一切都好,我记得你家二丫头快生了?她自来便是个健壮的,一定能母子平安,你也别太挂心,只等着天津卫那边打发人来给你道喜罢。”
平大太太也在一旁凑趣:“大小姐先给您添了位小孙女,如今二小姐再给您添一位小孙孙,恰巧一个‘好’字,就真是全乎了。”
祁夫人被说得满脸都是笑:“如此就承伯母和大表嫂吉言了。”
娘儿们说笑了一回,祁夫人便趁顾蕴不注意时,冲平老太太使了个眼色,就与顾蕴一见祁夫人要单独来平府,就知道是与自己的亲事有关一样,平老太太一见祁夫人冲自己使眼色,也立刻明白过来祁夫人要与自己说什么了,又与大家闲话了几句,便笑向顾蕴道:“我们大人说话儿,你听着也无趣,也找你表嫂侄女儿玩去罢,等我这边传午膳时再回来也不迟。”
顾蕴立刻笑着应了:“那我就去找表嫂侄女儿们了啊,外祖母与大舅母大伯母你们聊着。”起身屈膝一礼,退了出去。
却并没有带锦瑟与卷碧,而是吩咐二人:“你们难得回来一趟,且寻你们的亲朋故旧叙旧去罢,我去了表嫂们屋里,自然有人服侍,暂时用不着你们。”一边说话,一边对着平老太太的屋子冲二人努了努嘴。
二人便知道顾蕴是让她们去打探祁夫人都与平老太太说了什么了,屈膝应了一声:“是,小姐。”待顾蕴走远后,便各自忙活起来。
彼时屋里祁夫人已将建安侯府董家的情况言简意赅说了一遍了,末了道:“我想着那董家虽早是个空架子,建安侯董无忌也不是个有本事的,胜在人口简单,可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不用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这才会急着赶来告诉伯母的,只不知伯母是个什么意思?”
平老太太这些年虽万事遂心,却也不是就没有不遂心的事了,第一件便是顾蕴的亲事,眼见她都快十八了,亲事却至今没有着落,早两年平老太太想着她心结还未解开,便没有逼她,只偶尔旁敲侧击的探探她的口风便罢。
可是眼见顾蕴都行过及笄礼了,依然没有丝毫嫁人的意思,平老太太坐不住了,再次为顾蕴相看起亲事来,并强势的与顾蕴说:“前两年我想着你有心结,便也不逼你,谁知道你的心结竟到如今还没有丝毫解开的意思,那我少不得只能再为你做一回主了。我也不再说什么你不听话我就死给你看的话,‘狼来了’喊得太多,就不灵了,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若不成亲生子,我死不瞑目!”
顾蕴总不能告诉平老太太她在等慕衍,让平老太太知道她与一个男人等同于私定终生,只会更生气,何况慕衍明面上的身份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且她对他的家世及家庭情况几乎一无所知,甚至连他什么时候能回盛京都不知道,也没法儿与平老太太说,遂默许了平老太太要为她相看亲事的话。
反正一门亲事从相看到成功,中间实在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她说服不了外祖母,也不忍她老人家伤心,可如果相看之后,不愿意结亲的是男方,或者是男方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一看便知不是良配,外祖母不就只能无可奈何了?
所以过去两三年里,平老太太与祁夫人为顾蕴相看的亲事没有十门也有七八门了,却一门都没能成功,以致顾蕴的亲事已成为平老太太的头号心病了,比三孙子平谦至今不愿意娶妻还让她揪心。
也所以,听得祁夫人的话,平老太太立时急声道:“那你以前见过那建安侯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建安侯太夫人呢,是不是个好相与的,总不能让我们蕴姐儿将来花了银子还白受气罢?”
平老太太何等精明之人,自然一听便明白这门亲事的弊端了,一句话,顾蕴果真嫁了过去,少不得要用自己的嫁妆至少短时间内养着建宁侯府上下。
可与先前祁夫人想的一样,平老太太想着大不了自己体己多补贴顾蕴一些也就是了,在加上平氏留给顾蕴的嫁妆和从彭太夫人那里赚来的那五万两,顾蕴是真不缺银子,可她不能花了银子还受气,董家得保证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后,她才有可能会答应这门亲事。
也不怪平老太太对这门只能算差强人意的亲事上心,还是那句话,顾蕴年底就十八岁,已经再拖不得了,谁知道再拖下去,会不会连这门差强人意的亲事都错过。
平老太太倒是想旧话重提,让顾蕴索性就嫁了平谦的,反正平谦一直没成亲,虽说他的理由是‘大丈夫事业未成,何以家为’,定要待自己中了进士后才肯将这事儿提上日程,可明眼人谁不知道他是见顾蕴的亲事一直没定下,心里还抱着侥幸的希望,在等顾蕴?
可顾蕴愿不愿意且不说,平二太太这些年因为儿子说什么也不肯成亲,母子间一说到这个话题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早恼上顾蕴了,这不方才一听得门房上来报:“显阳侯顾夫人与表小姐来了。”,她便立刻借口大儿媳这些日子孕吐得厉害,她得瞧瞧去,回头还要照顾孙子,避走回了自家的院子去?
平老太太知道自己已没几年好活了,可顾蕴的日子却还长,在平二太太手下讨生活的日子也还长,她怎么能保证自己去后,平二太太会始终如一的待顾蕴?而这些婆媳之间鸡毛蒜皮的小矛盾小龃龉,由来便是最让人糟心的,她不想让顾蕴将来受那样的委屈!
祁夫人道:“建安侯我没见过,不过我们侯爷见过,说生得倒是一表人才,就是性子有些软糯,想是因为建安侯太夫人只得这一根独苗苗,打小儿娇养的缘故,至于建安侯夫人,看起来也是个不大有成算的,不然建安侯府也不会在建安侯去后,一年比一年落魄了,以蕴姐儿的本事,要拢住他们母子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平老太太叹道:“蕴姐儿的本事我是不担心的,只是一想到要将她嫁给这么个破落户,我就觉得忒委屈她了。”
说着渐渐红了眼圈,“你说这么好一个孩子,亲事上头怎么偏就这么不顺呢?我真是情愿减寿十年,也不情愿看见她这么不顺。”
平大太太见婆婆伤心了,忙劝道:“娘且别伤心,老话不是常说‘好事多磨’吗,蕴姐儿只是还没遇上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而已,等遇上了,自然也就否极泰来,以后只剩下幸福与顺遂了。”
平老太太闻言,容色稍霁,因与祁夫人道:“听你这么说来,这门亲事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只是我得先见过人后,才能决定要不要告诉蕴姐儿,再彼此相看,虽说蕴姐儿年纪是不小了,可我也不能因为这个,就白委屈了她,让她将就,总也得她自己愿意才是。”
“这是自然的。”祁夫人忙道,“我的心与伯母的心是一样的,哪怕就养蕴姐儿一辈子呢,难道我们还养不起她不成?总得她自己愿意才是。”
再说顾蕴离了平老太太的院子后,先就去了平大奶奶俞氏的院子,俞氏是个有福气会生养的,如今已有两子一女了,又帮着平大太太主持着府里的中馈,早也是平府名副其实的当家大奶奶了,自然渐渐历练出了一番威势来。
瞧得顾蕴过来,俞氏很是高兴,忙让人上茶上点心,又让丫鬟去把孩子们都抱过来给表姑姑请安,三个孩子都生得粉雕玉琢的,见了顾蕴便齐齐扑上来要顾蕴抱,还一口一个“表姑姑”的,声音甜糯得顾蕴的心都要化了,在俞氏处直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告辞去了二表嫂李氏处。
平沅与平滢早就出嫁了,一个嫁去了泰州,一个就嫁在京城,只其公公如今正外放为官,跟着夫婿与公婆在任上而已,所以如今顾蕴回外祖母家是见不到她们了,至多只能去与几个表嫂说说话儿再逗逗小侄子小侄女们便罢。
一时去到平二奶奶李氏的院子,远远的却看见平二太太跟前儿的婆子侍立在院门外,顾蕴便知道平二太太这会儿正在儿媳屋里了,想着平二太太这几年要不就是对自己避而不见,要不就是见了也立刻找借口离开,知道她是因为平谦不愿意娶亲的事在迁怒自己,当即决定不去讨她的嫌了。
遂改道去了平四奶奶丁氏的屋子,并不为平二太太如今不待见自己而伤心恼怒,说来也怪不得二舅母,四表哥比三表哥小了近两岁,如今都已成亲了,三表哥却至今连亲都没有说,换了她处在二舅母的位子上,也会忍不住迁怒于她的,这也是顾蕴如今少来平府的主要原因,她不想外祖母与二舅舅夹在中间难做。
也亏得二表嫂肚子争气,去年年初才为二舅母生下了长孙,这才一年多,已又怀上了,真正是三年抱俩,极大程度的慰藉了二舅母几乎已快要为三表哥操烂了的心,不然如今二舅母只怕更不待见她。
在丁氏屋里待个半个时辰,估摸着外祖母与大伯母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顾蕴方辞了丁氏,折回了松鹤居去。
果然外祖母与大伯母大舅母已经在说七月里万寿节的事了,“……皇上自御极以来,自来勤俭克己,此番难得五十大寿,总算肯大办一次了,届时满朝文武和所有诰命都要进宫朝贺,一定盛况空前。”
平大太太关注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届时自家该送什么贺礼的问题,因接着祁夫人的话道:“我家老爷公务繁忙,所以前几日便已交代过我,让我好生去寻几样奇珍,待他过目挑选后,送进宫里了,可我挑来挑去,都没挑到合适的,不知祁表妹多早晚得闲,能陪我去多宝阁奇珍阁里挑选一番吗?”
这种时候,平家这样的书香新贵之家,就比不上显阳侯府这样传承了百年的老牌勋贵,自有祖传的好东西可以拿出来进上了,所以平大太太有此一说。
祁夫人自是满口应了:“大表嫂到时候提前打发个人去我们府上说一声,我直接坐了车去多宝阁与大表嫂回合也就是了。”
瞧得顾蕴进来,表姑嫂二人遂打住没有再说,平大太太因见时辰不早了,忙张罗着让人摆饭。
一时饭毕,祁夫人见平老太太害乏了,便顺势告辞,带着顾蕴回了显阳侯府。
顾蕴一直到进了饮绿轩的院门后,方压低了声音问锦瑟与卷碧:“打听到什么了吗?”
锦瑟见问,知道自家小姐不喜欢听到这个话题,犹豫了一下,才道:“打听到了,是与小姐亲事有关的……”
“哦?这次又是哪家?”顾蕴一点也不意外锦瑟的答应,面不改色的追问道。
这次回答的是卷碧了:“回小姐,是建安侯太夫人想为建安侯求娶您……”
话没说完,见顾蕴攸地沉下脸来,卷碧知道她会生气,却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忙说道:“小姐且别生气,大夫人与老太太也是一片好心,她们又不知道慕公子的存在,而且慕公子一去就是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如今……您总不能一直等下去罢?”
小姐的年纪的确再拖不得了,远的不说,就说大小姐和二小姐,在小姐这个年纪时,可都已经成亲了,可小姐却连定都还没定亲,她们这些近身服侍的知道一些隐情也还罢了,大夫人与老太太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怪她们着急了。
顾蕴的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了,想不到兜兜转转,董太夫人终究还是起了聘自己为媳的心,并且已经在付诸于行动了,想不到重来一世,她还是不得不被动的与董无忌那个渣滓、与建安侯府那个泥淖扯上关系,果然她与董无忌和董家的孽缘是上天注定的吗?
可就算是上天注定的又如何,这辈子她的命由她不由天,所以她不但不会让董太夫人如愿,还要让董无忌和建安侯府身败名裂,以后都休想再娶到任何一家好人家的女儿,谁让他们不长眼,偏要犯到她头上的!
这般一想,顾蕴心里稍稍好受了些,问锦瑟与卷碧道:“除此之外,你们还打听到什么了?”
锦瑟道:“我们还打听到,大夫人与老太太都觉得这门亲事虽差强人意,却也不算一无是处,打算等下次董太夫人再打发人递帖子来时,大夫人便先与董太夫人洽谈一下,不过大夫人与老太太都是一个意思,总得小姐愿意,且董家得保证不让小姐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才肯考虑这门亲事。”
顾蕴点点头,没有再问,说来大伯母与外祖母倒都是为了她好,却始终不明白她的心,偏她的心事也的确没法与她们说,只能继续采取以前的法子,让外祖母和大伯母看到这门亲事到底有多不好,让她们一口回绝这门亲事了,——好在董无忌浑身都是毛病,建安侯府也早从根子上烂透了,要抓他们的小辫子,还是很容易的。
念头闪过,顾蕴已暗自计算起时间来,前世她是去年嫁进的建安侯府,她才嫁过去不到三个月,方雪柔就生下了董柏,若事情的发展仍与前世一样的话,如今董柏都已快一岁了,也就难怪董太夫人急着要娶儿媳进门了,建安侯府自来人丁单薄,比显阳侯府还不如,她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孙子流落在外,可嫡妻没进门,就先有了庶长子,以后还有哪个好人家愿意将女儿嫁进他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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